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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子澈问:“你们有哪里不舒服?身上有没有伤口,这两天有没有发烧?有就说,越早处理越好。”
穆夕妍这才撩起风振轩的袖子和衣服,露出连成片的红肿皮肤。她说:“不止是肚子上,背上、脖子上也有。”她说话间,把风振轩拉得高高的衣领小心地拉开,露出红肿已经开始流脓的伤口。她说:“风里刮来的草籽沾在身上就生根,把长根的草籽扯掉后,就红了。刚开始又疼又痒,后来就这样了。”
风倾然倒抽口冷声,赶紧掀开她爸的衣服,赫然发现她爸的皮肤几乎没一块完好。她一把抓住柳子澈的手,问:“能想办法吗?”
柳子澈说:“轻度感染。他们发烧是人体免疫力在起作用,熬过感染,体内产生抗体,才能活下去。他们这情况算是极轻的,许多人一感染就发高烧,甚至有很多直接长草死了。”她说完,又取出消毒水和镊子,把残留在体内的草根夹出来,又将化脓的地方挤出脓水,再消毒包扎处理。
这情况不止是风振轩身上有,穆夕妍、陈迎曦一家三口身上都有,且情况跟风振轩差不多。
柳子澈作为医生,在自己有能力的情况下,见到了自然不会坐视不理。她给风倾然的父母处理完之后,提着医药箱去到陈迎曦一家三口身旁,给她们医治。
风倾然对柳子澈独行感到奇怪,便开口问她。
提起这事,柳子澈便是一肚子气。她气道:“出事前,很多受感染的人被送到医院,挂急诊,急诊忙不过来,把我们调去帮忙。一伙人抬了一具感染死透的尸体过来,非得让我们抢救。那一堆等着抢救的活人都忙不过来,他们非得拉着我把那尸体给救活,我特么的又不是神仙。我告诉他们这个人已经没了,咽气至少两三个小时了,那帮人骂我见死不救,抄起凳子砸我头上,我当场就什么事都不知道了。等我醒来的时候,我一个人躺在长草的病房里,旁边靠窗的病床上还躺着具长满草的尸体……”
莫卿卿的瞌睡顿时醒了,问:“后来呢?”
柳子澈说:“后来我回到值班的休息室,从柜子里找到存着当宵夜吃的泡面,又到护士站和药房找到一堆可用的物资,再夜伏昼出,走了三天才到这。”她说完,便又忙着处理陈父身上的伤口。
风倾然见大家虽然疲累,但都醒着没休息,但又说道:“我想商量下我们明天该怎么做。”
莫卿卿说:“出去打猎呀。”
风倾然说:“打猎寻找食物是一定的,但被这么多人吸引来的野兽很多,小股队伍出去会非常危险。”她顿了下,说:“我们这群人里有老人小孩子需要安置。”
林倩云说:“倩倩也要打猎。”
林润声摸摸林倩云的头,说:“等我们再熟悉点情况,有能力带上你时,再带着你。”
林业说:“目前最好还是投奔部队。只是不知道目前部队对招进去的感染变异人是怎么安排的。”
柳子澈埋头清理陈父脖子上的感染处,头也不抬地说:“招进去的感染变异人可以自行组队,也可以选择由部队统一安排。由部队统一安排的,一切听从部队指挥,部队分配帐篷、提供一日三餐,每个变异人给携带两个普通人的名额,且提供成年人一日两餐、孩子一日三餐的配额。自行组队的,则相对自由得多,但部队不提供食物,每个变异人也可以带两个普通人,但不管是普通人还是自行组队的变异人,每人每天需要缴纳十斤食物。”
莫卿卿问:“水呢?”
柳子澈说:“饮用水管够。”
莫卿卿看向风倾然,说:“我们这么多人,我觉得自行组队比较好,可是自行组队要交食物。”她抬指清点人数,待数到陈迎曦的时候,手指顿住了。
陈迎曦紧张地看向莫卿卿,又朝风倾然看去。
莫卿卿对风倾然看去,说:“这里一共有十六个人,要是带上他们家,每天就得多交三十斤食物。你还要带上你父母,你家每天就得交三十斤,你还吃得多。如果你带上他们仨,你每天得一百斤食物才够,一个月就是三千斤。”她比划出一个“三”字,说:“风倾然,你一个人每月要赚三千斤食物。”
林润声慢吞吞地说:“小莫,倾然姐只有两个名额,她就算是想多带都带不了。”
风倾然没接莫卿卿的话,她对柳子澈说:“照现在的情况来看,感染的人很多,就连我父母都有了感染,不知他们能不能算成是感染变异人?部队招人的时候会进行哪些测试?”
柳子澈说:“据我所知,目前的测试很简单,拥有远胜于常人的力量就算,分成跳高、跳远、力量以及特殊能力几项。”
风倾然说:“我的倾向是我们自行组队。”
其他人纷纷点头表态同意。
陈迎曦求助地喊了声:“然然。”
第42章
风倾然神情漠然地看向陈迎曦。
陈迎曦央求道:“请借三个名额给我们,每天上缴的食物我会自己想办法,绝对不会拖累你们、成为你们的负担。”她凄然地看向风倾然;说:“从大学到现在;七年的感情。”
风倾然深吸口气控制住心头翻腾的情绪,缓缓沉沉地说道:“陈迎曦;下车时,我把你护得严严实实;自己淋得浑身湿透、全身都是草籽,所以才会感染得那么严重。你弃我不顾;离开时,把户外店里的水和食物全部带走,连块压缩饼干都没留给我。到了避难点,你遇到我父母,你帮过他们吗?七年的感情;我给你安排工作给你买房;到头来你就是这样待我和我父母。”
风振轩和穆夕妍震惊地看向二人。
陈迎曦说道:“当时你看起来已经不行了,我不知道你还能活下来。避难点是什么情况你都看见了;我一个人根本就照顾不了四个老人。我是被逼得没办法;可是你有能力和余力。”
两个人走到这一步;越说只会越难堪。风倾然什么都不想再和陈迎曦说,她只把父母身上的豺皮披风紧了紧,说:“很晚了,睡吧。”又问还在开着头灯辛苦给陈母清理感染的柳子澈:“子澈,你呢?”
柳子澈叹了口气,说:“我这还有得忙,还有电筒吗?这头灯的电量不够用了。”
莫卿卿白了柳子澈一眼,从背包里翻出电池给柳子澈递过去。
柳子澈双手不空,说:“请帮我换一下电池。”
莫卿卿把电池扔给陈迎曦便转身往回走。
陈迎曦接住电池朝莫卿卿喊了声:“小莫。”
莫卿卿扭头说:“我不认识你。”
陈迎曦想起莫卿卿遇到自己的父亲,不仅不救,还痛打一顿,顿时不再作声。
柳子澈说:“你们先休息吧,我这里估计得忙到天亮,我会盯着外面的情况,有危险叫你们。”她看陈迎曦似乎很闲,告诉陈迎曦,她的背包里还有镊子等工具,让陈迎曦过来帮忙。
陈迎曦依言照办,她又问柳子澈:“柳医生,你也是感染变异人吧?”
柳子澈知道陈迎曦要说什么,面无表情地说:“不好意思,我刚才误以为你们跟我们是一个团队的。”堵得陈迎曦惨着白脸再说不出话。
莫卿卿把裹在身上的豺皮紧了紧,与林润声挤在一块儿,合上眼睡着了。
风停后,枪炮声从远处传来。不时的,有响亮的鸟鸣声以及巨鸟拍动翅膀的声音从他们的头顶上方掠过,附近还时常响起人的惨叫声以及野兽的咆哮声。
莫卿卿被惨叫声吵醒,见大家都没睡熟,柳子澈还在帮陈母清理伤口,知道要是有危险他们会叫她,她打个呵欠,换个姿势便又安心地睡熟了。
柳子澈忙到快到天快亮时才忙完,熬得眼里满是血丝,衣着单薄的她更是冻得手脚都麻了。
风倾然让柳子澈抓紧时间休息会儿,她来守夜。
柳子澈困得厉害,顺从地点点头,她那折叠躺椅虽然还能睡,但地方太小,摆不下,便挤到穿着豺上衣看起来格外暖和的莫卿卿身边挤了过去。
莫卿卿被柳子澈挤醒,看了眼是柳子澈,又往林润声那挤了挤,给柳子澈挪了点地方。
莫卿卿睡得正香,忽然听到外面传来嗷地一声低沉雄浑的吼啸声,那声音近在咫尺,似乎就在凉亭外。她倏地一下子瞪圆了双眼,几乎下意识地摸出匕首,屏住了呼吸。
与此同时,一声惊惶的大叫声响起:“有野兽有野兽……”
靠近凉亭外侧的陈母被吓醒,大喊大叫着推着陈迎曦和陈父往凉亭里面躲,她也往里面挤,慌乱中踩在林倩云身上,痛得林倩云一口咬在自己的手背上,拼命忍着才没发出痛呼声。
有野兽在外面,他们藏在藤蔓里,野兽弄不清楚情况未必敢进来。
陈母这么一叫,野兽受刺激,绝对会冲进来。
莫卿卿气得真想把陈母踹出去。心念意动间,她看到一只蒲扇那么在的兽爪拨住他们用来挡风的锯齿草垛一拨,那一片锯齿草垛连同凉亭的柱子都被野兽一掌拨飞。
她看到这只兽爪就知道匕首顶不了事,遇到这么大的野兽更是没法跑,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抄起钢筋就要往前冲,准备在野兽低头冲进来的瞬间杀它个措手不及。
她刚迈出步子,陈母猛地一把将她推出去。莫卿卿毫无防备之下被推得身子往前一倾,又不知道踩在谁的脚上,一个没站稳摔出了凉亭。
风倾然大叫声:“小莫!”握住手里的青鳞片就冲了过去。
陈迎曦一把抱住风倾然的腰,大叫:“然然,别去。”
就在这瞬间,那头野兽张嘴就朝摔倒在地上的莫卿卿咬去。
林润声一个箭步冲上去,用手里的钢筋朝着野兽的眼睛扎去。
野兽抬起爪子用力一挥,将林润声一掌拍飞出去,旁边的林业赶紧扑上去接住林润声,却摸到满手的血,同时看到林润声的肚子被野兽划开,连肠子都露了出来。
风倾然回头一记耳光大力地抽在陈迎曦的脸上,一把推开她,转身便见野兽又朝莫卿卿咬去。
莫卿卿摔趴在地上,她刚翻过身就见到野兽咬下来,情急之下,她本能地用握住钢筋的手去挡。那野兽侧头咬在她的肩膀上,痛得她发出“啊”地一声痛呼,另一只手摸出匕首对着野兽的眼睛用力地捅了过去。
那野兽吃痛,狠狠地一口咬了下去,生生地将莫卿卿的手臂咬了下来,它扬起头发出声痛呼,抬起兽爪朝莫卿卿砸去。
林倩云冲上去,用足全身的力气拽住莫的腿把她往后一拖,将莫卿卿从兽爪拽开,那兽爪几乎是贴着莫卿卿的头皮落在地上。
风倾然、韩北辰、林业、柳子澈几乎同时冲上去。
林业翻身跃到那野兽的脖子上,挥起林润声的斧头对着那野兽的脑袋用力地砍去。
风倾然、韩北辰分左右朝着野兽的眼睛扎去。
那野兽被斧头砍痛,扬起头痛啸一声,身子用力地一甩,将林业从脖子上掀飞,再纵身一闪,轻易地躲开了风倾然与韩北辰的攻击。
林业从六七米高的野兽背上摔倒在锯齿草丛中,虽然有草丛做缓冲没摔伤,但却被锯齿草割出满身血痕。他暴吼声,拣起斧头跳起来又朝那野兽冲过去。
断掉一条胳膊的莫卿卿从地上爬起来,她扭头看看自己没了胳膊的肩膀,脑子嗡地一声炸了,她大吼声:“你还我胳膊!”握住匕首便冲了过去。
林业、莫卿卿、风倾然、韩北辰、柳子澈呈包围之势全部一起冲上去。
那野兽一只眼睛淌着血,瞪大另一只眼迅速扫视他们一圈,纵身跃开,落在上方俯视着他们,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啸声,独眼兽目紧紧地盯住莫卿卿,全身蓄势待发。
凉亭中,穆夕妍突然发出声大喊:“你们干什么?”
林倩云大喊:“你们放开,这是莫姐姐和倾然姐姐的披风。”
翠花大叫声:“把东西放下。”
风倾然见野兽死死地盯住莫卿卿,明知道身后有变故却不敢回头。她喊了声:“润声,林叔,分左右包抄它。”她站在莫卿卿的身侧,握紧手里的青鳞片,挡在莫卿卿的前方。
莫卿卿见到野兽站在高处,自己够不着它,气得大叫:“你下来!”
林润声和林业顾不得锯齿草,绕到野兽的两侧攀着锯齿草和藤蔓就朝高处爬去。
野兽扭头看了眼他二人,纵身一跃又朝着莫卿卿扑去。
风倾然和柳子澈几乎同时冲上去阻挡,然而野兽的体型庞大,它扬头避开自己的头部,用身子将她俩撞开,再一甩头又朝莫卿卿咬去。
野兽腾空跃起时,林润声和林业奋力狂奔赶到,他俩同时跳起来,落到那跃到半空的野兽身上。
林业抡起斧头对着野兽的后背狠狠地砍了下去。
林润声则落在野兽的臀部,一个立足不稳就往下摔去,好在她反应敏捷,及时抓住了野兽的尾巴悬在半空,便见野兽的大菊花正处在自己的眼前。她毫不犹豫地使出了莫卿卿的经典绝招,将手里的钢筋对着野兽的大菊花扎了进去。
野兽落在地上,刚要咬向莫卿卿,剧烈的痛楚痛得它仰起头发出声凄厉的惨啸,那吼声都变了调。
林润声大喊:“爸,快躲开!”
林业却发出声暴吼,双手握住斧头,用力地把手里的斧头对着野兽的脖子砍去。
那野兽身上的毛极厚,斧头落下去如同砍在了厚棉被上,跟着那野兽便惨叫着蹿了出去。
林业立足不稳,从野兽身上滚落摔下去,好在他会些武术,懂得卸力,这才没摔伤。
莫卿卿本来打算趁着野兽扑过来低头咬自己时,自己出其不意地扎它的眼睛,结果它居然仰头发出声惨叫就头也不回地跑了,那速度快得咻地一下子就没影了。她气得跺脚大喊:“你回来,我的胳膊。”
被锯齿草割得满身伤口的柳子澈将一条手里还握住钢筋的胳膊递给莫卿卿,说:“没有手术室和工具,没办法给你把胳膊回去,我帮你把伤口包扎止血……呃……”她说着发现莫卿卿的伤口居然没再流血。
莫卿卿把匕首放回捆在腿上的刀鞘中,伸手接过自己的断臂,她看看已经不再流血的伤口,问柳子澈:“你能不能把我的手接回去?”
柳子澈说:“没有手术条件,接不了。”
莫卿卿嫌弃地看了眼柳子澈,嘀咕句:“你个蒙古大夫。”拿着断臂对着伤口比划半天,总算将伤口和断臂完整地对上了。她对柳子澈说:“帮我缝个针呗。”
柳子澈说:“接不了,缝上去也没用,而且还容易感染。”
莫卿卿说:“接来试试呗,不试怎么知道接不了。”
柳子澈没理莫卿卿,转身去准备缝合伤口的工具。
莫卿卿不死心地跟在柳子澈的身后说:“你看我都拼好了,你就帮我缝几针就好了。”
柳子澈翻了个白眼,说:“接胳膊得先接骨头,再接肌腱、血管、神经,什么条件和设备都没有,没法接。”
莫卿卿说:“不用那么麻烦,缝几针就可以了。”
柳子澈不理莫卿卿。她要是缝几针给莫卿卿接上,骨头、肌腱、血管、神经什么都没接好,到时候就是伤口感染要命的事。
莫卿卿说:“你帮我接接呗,我的愈合能力很好的。”她寸步不离地跟在柳子澈的身后让柳子澈帮她接胳膊。
柳子澈见好说歹说都没用,让莫卿卿缠得心烦,一把揪住她的断臂扯下来用力地对着山下扔去。握住钢筋的胳膊飞到空中,划过一条长长的抛物线,落进了湖里。
莫卿卿被柳子澈扯得伤口一痛,那痛叫声:“我的胳膊!”又朝伤口一看,只见刚才已经止血的伤口长出层薄薄的淡粉色的膜,有一些膜破了,露出肉芽正在滴血。她有点疼,又是点生气,再抬头见柳子澈正气愤地瞪着她,顿时不敢再犟,弱弱地说:“那你给我包扎上呗。”
柳子澈扔下句:“等着。”端着医疗用品走到正坐在旁边往肚子里塞肠子的林润声身旁。她见林润声的肠子没伤,再仔细检查过林润声的伤口,确定只是划开肚皮,且没伤到动脉血管,暗松口气,帮林润声消了毒便开始缝合伤口。
第43章
柳子澈让莫卿卿等着,莫卿卿见林润声的肠子都露了出来,伤口处还在流血,默默地看了眼自己已经止血的伤口;便坐在旁边等着。
她以为肚子被划开;只需要把肠子塞回去再缝上就行了;看柳子澈给林润声处理伤口才知道远不是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柳子澈把她带的生理盐水全都拿出来给林润声清洗肠子,反复清洗过后;才把肠子塞回肚子里;再把肚皮一层层缝上。
莫卿卿不太懂,只看出柳子澈缝肚皮时先缝了层白膜;又缝了红色带着白膜的肉,仔细地缝了好几层才把林润声的伤口缝上。
柳子澈带的麻药不多;她给林润声打的那针麻药药效过了;还在缝针;痛得林润声的汗水、眼泪全都出来了。
柳子澈缝好林润声的伤口后;又把所有的纱布、绷带都给林润声缠上,把林润声缠得结结实实的。她说:“尽量不要动到伤口,我已经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