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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线轮回-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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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挂了电话,路程还长。
  她跟宗杭聊起这段。
  宗杭对丁长盛父子没好感,任何事都带一层有色眼镜:“介绍人进城找工作,他会这么好心?”
  易飒说:“就事论事,介绍人进城找工作,总是好事吧?”
  这倒是,乡下人爱往城里跑,三四线城市的人又爱往一二线城市跑,人往高处走,这山望那山高,都想追求更好的生活条件。
  宗杭说:“我爸的厂子里,就招了不少进城打工的人,那些人赚到了钱,第一件事就是想办法把家里的弟妹父母接来,一起打拼,想在城里扎根。”
  “其实我觉得这样也不是很好,都走了,谁种地呢?我跟我妈去农家乐的时候,车子会经过一些庄啊村的,司机还指给我们看,说哪哪庄已经空了,到晚上,灯都不亮一盏,人都走光了,跟鬼庄似的。”
  易飒心里一动:“等等,你先别说话。”
  她想了会,心跳得厉害,翻出丁玉蝶的号码,又拨了回去。
  “妖蛾子,你辛苦一点,实在不行,叫辆车去转一趟,钱算我的,但要做得隐秘点。”
  “丁长盛老家的住处附近,十里八村的,乃至临县,还有哪些窑厂。他做这门生意,总得了解一下远近的同行。”
  也就是说,丁长盛知道的、可以用的窑厂,不下十来个。
  “他安排招工队下乡招人,去的哪个乡,介绍去城里找工作的人,又大多是哪儿的。”
  “这两条,交叉比对一下,有没有两条全中的,范围应该就能缩小很多了。”
  窑厂有很多窑洞,有些深入地下,确实挺方便关押人的。
  她怀疑,三江源出事之后,丁长盛想找稳妥的地方安置那批人,首先就选择了窑厂。
  他在自己有印象的诸多窑厂中,选择了一个规模适中、地势偏僻、人又不算很多的,承租或者买了下来。
  而对于附近的住户,他有意识地慢慢“腾空”了。
  所以,易萧所说的“窑厂”还在,应该位于宗杭所说的“灯都不亮一盏,人都走光了,跟鬼庄似的”地方。

  ☆、第75章 12

  又到了之前登船的码头。
  还真是物是人非; 恍如隔世。
  易飒取车时; 宗杭在码头闲走乱看:过去十年; 除了长大,他的生活都没什么波折,但过去几个月; 真是把普通人一辈子的起伏都浓缩进去了。
  一瞥眼,看到有根电线杆上贴着寻人启事。
  他凑上去看。
  易飒推车过来; 远远就看到宗杭在那一处团团乱绕,仰头看电线杆; 又俯身去瞅墙面的小广告。
  她觉得奇怪:“你干嘛呢?”
  宗杭这才回过神来; 墨镜遮盖下的脸泛紧张的红:“易飒,井袖在找我。”
  井袖?
  易飒想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是那个按摩女。
  寻人启事不是大众向的,有心人写,给明白人看。
  “ZH,在找你; 请跟我联系。”
  署名井袖,后头跟着一串电话号码。
  不止一张; 电线杆上、墙上、湖边搭的简易棚子上,都有。
  易飒掏出手机,拍了一张; 吩咐他:“别管,别看,走。”
  宗杭照做了; 小跑着跟上她,心头乱跳。
  易飒说:“你要分清楚,到底是井袖在找你,还是丁碛在找你。”
  丁碛,当然是丁碛。
  丁碛在船上的厨房里跟他打了照面,亲眼见到他死了又活,一定不惜一切代价要把他找出来,而这找,暂时只能从两处下手。
  一是井袖,一是他父母那边。
  所以,哪一边,他都不能联系。
  宗杭后背发紧。
  原以为在息巢里已经够凶险的了,出来了才知道,外头还有风波在等他。
  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平平安安,无所顾忌地回家呢?
  等到以丁长盛父子为首的一干人彻底垮台之后?
  正想着,易飒已经跨上摩托车,戴上盔帽,回头招呼他:“上车啊。”
  宗杭一愣:“你带我啊?”
  “你要乐意跟着跑,也行啊。”
  宗杭坐上后座,依着吩咐,一手搂住她腰,另一手稳住乌鬼笼子。
  ***
  摩托车不能上高速,易飒只走省县道,中途还绕了些乡道,速度既慢,路又颠簸累人,一下午就赶到南昌的计划也告夭折,晚上在途中的一个镇子上住宿。
  一夜无话。
  天没亮时,隐约听到门响,易飒睁了下眼睛,似乎看到宗杭出去,不过困得厉害,也懒得管他,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终于自然醒,躺在床上醒了会寐,偏头看隔壁那张床。
  是空了。
  又乱跑!信不信正撞见丁碛,又被绑去了关个十年八年!
  易飒没好气起来,伸手拧动窗户把手,正要大力推开,忽然看到什么,手上一滞,慢慢把窗户推开掌宽的缝隙。
  原来没乱跑,人就在外头呢,拧眉鼓腮,憋足了力气,蹲着马步,悄无声息,刷刷出拳。
  过了会累了,擦擦额头的汗,走到墙角边拿起翻盖的书,翻一页,再翻一页。
  我靠,居然在练功!
  宗杭买那本格斗书,她只觉得是一时兴起,昨天的铁头功出师不利之后,她还以为他会觉得此路不通,就此撂下不提……
  原来还在练呢。
  易飒轻咬着下唇看。
  他一手拿着书,另一手学着书上的样子攥拳。
  手指内蜷,握了个实拳,拳面水平。
  这叫面拳,是击打头、胸这样的部位的。
  面拳的基础上,屈起的中指突出拳面,这叫鹤顶拳,专用于点状打击,眼睛、耳后这种部位,遭了这种拳,那真个叫遭罪。
  他学了几种拳型,书一搁,又呼哧呼哧耍开了。
  内行看门道,易飒只扫几眼,就知道他新手初练,只凭意会,问题多多:下盘飘、手肘浮,姿势夸张……
  搁着平时,她大概要笑出来了,但现在,看着看着,心中反卷起几分道不明的不尽意味。
  窗户是铁的,下沿好多翻裂的锈皮,易飒勾起食指,拿指甲一下下去拨。
  她想起宗杭之前说的话:“学了……你以后再有危险,可以帮你啊。”
  我这么厉害,要你帮吗?
  她走到床边,把自己砸下去,旅馆床垫是席梦思的,弹簧强劲,带得她的身体一颠一颠。
  颠完了,她又拿身体缠被子,脚勾腰绕的,把人同被子拧成了别扭的麻花,这么一拱一翻的,头发也乱得倒披到脸上,她吹开头发,舌头挑抹了一缕,放进牙齿间细细咬。
  眼睛盯着天花板看。
  宗杭这个人真是,说不上来,但比大部分男人……有意思多了。
  嗯,她就是这么觉得的。
  ***
  易飒只当不知道宗杭早起练功这回事。
  兴许是一时的热情呢。
  吃完早饭,再次出发,戴上盔帽前,易飒转转肩膀,又晃晃脑袋。
  病还没全好,身体有点虚,昨天开了那么久,肌肉怪酸的。
  宗杭在边上看着,犹豫了一会,说:“易飒,你如果开得太累,我可以跟你换着开的……我也会开摩托车。”
  他也会开?
  易飒大感意外。
  大概是她的眼神泄露出了太多不信任,宗杭很不服气:“我还飙过车呢。”
  看人不能只看表面,扫地僧还能技惊武林呢,谁还没点压箱底的才华啊。
  易飒显然把这话听进去了,半程停下休息的时候,问他:“真飙过车?”
  阖着她看走眼了?宗杭这文气的外表下,还揣一颗狂野不羁的心?
  宗杭点头:“没敢让我爸妈知道,专门跑郊区飙的。”
  路边就是块大空地,易飒朝摩托车努了努嘴:“开给我瞧瞧。”
  宗杭不含糊,掸掸手就上了,看姿势,是挺熟练的:紧离合、打火、踩挂档、加油门、再放离合……
  绕了一圈停下,所有动作都标准,是会开。
  不错,有人轮换就轻松多了,再出发时,易飒把盔帽扔给宗杭,示意他来开下半程。
  ***
  再次上路。
  易飒很快发现,宗杭开车是稳,但稳如六十老叟,易飒催过他两次加速——别人加速都是十码十码地增,他大概是一码一码来的。
  原本落在身后老远的车子,都把他们给超过了。
  更气人的是,有辆摩托车,同样男载女,分明挑衅:故意贴着他们超车,嗖一下风驰电掣过去,腾起的黄土黑烟呛了易飒一脸,出去老远了,还扬回一串奚落的笑。
  反了天了,乡村小青年,在这挑战她,她在东南亚玩摩托,什么飞车上墙、过接应台、悬头独轮跳,什么没玩过!
  她催宗杭:“追,追过去……停,停下,换我开。”
  宗杭猜到她是要跟那对男女过不去:“易飒,算啦。”
  “什么算了,他自找的,还有你,我下来跑都比你快。这条路上,哪辆摩托车不比你快?”
  宗杭说:“摩托车很危险的,是肉包铁,不能太快,我这是安全速度,他们已经超速了。”
  两句话一墨迹,那辆摩托车已经看不到了。
  估计反杀无望了,易飒叹气:“我这辈子,就没坐过这么慢的摩托车。”
  她平日里都是横冲直撞、风驰电掣,忽然这么慢,觉得屁股上像长了针,坐不住,时间多到没法打发。
  宗杭居然还很有道理:“行路当然是安全第一,干嘛跟他们比快慢呢?再说了,你车上带着人,不应该对人家的安全负责吗?开那么快,乘客能舒服吗?万一摔了呢,头破血流的,有意思吗?”
  易飒说:“你哪这么多话?能不能安静点?”
  宗杭不吭声了。
  易飒也由他去了,屁股上再多针,戳习惯了就无所谓了,她坐着无聊,看路边风景。
  野草密密簇簇的,草尖探进风里,风也来得没规律,带着草尖左摇右摆,草丛中有朵紫色的牵牛花,只此一朵,像投错了胎,孤零零站着,惶惶无依。
  又看见两个人,脑袋对着脑袋点钱,一时失了手,一张钞票飞起来,被风托高,一个伸手够,没够着,另一个跳起来捞,也捞了个空。
  易飒差点笑出声来,从前开得快,从来也没心思留意过这些道旁的七七八八。
  顿了顿拐上另一条道,照样车来车往,易飒终于看到两辆跟他们差不多快慢、甚至还要慢的摩托车。
  一辆是个中年男人,后座坐了个老太太,头发花白,精神不是很好,手背上还有吊了盐水后贴的白胶布——那男人开得小心翼翼,尽量避开地面的凹凸不平,还时不时扭过头去,小声地嘘寒问暖。
  另一辆是个年轻男人,开得时快时慢,总忍不住猴急急往前窜,后座上应该是他老婆,抱着个娃儿,隔一会就伸手拧男人的腰,骂:“慢点!娃不耐颠!你看到洼窝儿不知道拐啊!”
  ……
  易飒忽然觉得,快有快的速度,慢有慢的风景。
  这样也挺好的。
  看多了,眼睛有点累,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图省事,额头抵上了宗杭的后背,偏了脸看一侧风景。
  宗杭心里一跳。
  后背上的神经忽然极其敏感,能感受到她的分量、身体的柔软,还有轻微的鼻息,透过那一层薄薄的布帛,正拂在他背上。
  宗杭顿了一会,才说:“易飒,你别睡着了啊,这样睡着挺危险的。”
  易飒嗯了一声,说:“我知道。”
  宗杭不觉就笑了。
  手心有薄薄的汗,盔帽的挡风罩上积了些许灰沙尘粒。
  心里像揣了只刚睁眼拿嫩喙去破壳的小雏鸟,这里啄啄,那里啄啄,又酥又痒的。
  这段路可真好啊。
  始发站未必好,终点站可能也不让人愉悦,但这段路,可真好啊。

  ☆、第76章 13

  正午时分; 终于进了城。
  易飒没往市中心去; 看到一家不错的酒店就停了车; 上星的酒店就是规矩严,乌鬼不能进客房,最后花了点钱; 送到餐饮部去寄养一晚,这部门名字听着不祥; 易飒真担心乌鬼会被当家禽给宰了。
  作为“黑户”,宗杭照例在对街徘徊; 偶尔眼巴巴抬头看高处窗扇; 等着接收信号,哪知等了一会,易飒反出来了,招呼他:“跟我去打电话。”
  打电话也要人跟着?宗杭纳闷了一会,才发现她是在找公用电话亭。
  抬眼看,满街的手机党低头族; 这些年,别说公话亭了; 家用电话都快被手机淘汰得差不多了,两人连走好几道街,才在一条小巷头找到了一个。
  易飒在就近的小卖部里换了些硬币; 带他进了电话亭。
  是挺少人用了,电话机上头一吹腾一层灰,好在听筒里信号音还正常; 易飒投了币,从手机上调出一张照片,对着上头的号码拨号。
  是井袖的那张寻人启事,这是在给井袖打电话?
  宗杭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等接听的当儿,易飒吩咐宗杭:“待会你别出声,我跟她说,你听着就行。”
  宗杭嗯了一声,电话亭是带门的,透过玻璃看外头,日头正炽,人来人往,但因被电话亭过滤了一道,不觉燥热,也不显喧嚣。
  井袖的声音传来:“喂?”
  宗杭心头一热,到底曾经是朋友:吴哥大酒店的聊天小露台,还有那本花花绿绿的《吴哥之美》,被这声音一带,如在眼前。
  有个怪异的声音响起:“是井袖吗?”
  宗杭打了个激灵,还以为电话亭里凭空冒出个第三人,张皇四顾。
  “是我,你哪位?”
  “我看到你贴的寻人启事……”
  宗杭看出来了,确实是易飒在说话,但她嘴没动,也不知道这诡异声线从何而来。
  井袖的声音有点不耐烦:“瞎打电话好玩儿吗?你倒说说,我找的人叫什么名字?”
  也不赖她脾气大,寻人启事贴出去,正经电话没接到一个,反而一堆办…证的、卖保险的、推销壮阳药的,烦得她都想换号了。
  “是找宗杭吗?”
  井袖那头静了一两秒,再然后,语气又惊又喜:“哦,对,对,不好意思,我刚还以为是骚扰电话……你有宗杭的消息吗?”
  “电话里不方便说,可以当面聊吗?”
  井袖有点迟疑:“这个……不是很方便,我现在人不在江西。”
  忽又急切:“但是,你要是能等一两天,我赶过去也可以。”
  “要一两天那么久啊,能问一下你现在在哪吗?”
  “快的话一天就可以,我会尽量抓紧,我现在在太原……”
  易飒直接挂断了电话。
  宗杭注意到,听到“太原”两个字时,她几乎是当场黑脸了。
  他小心地问了句:“怎么了啊,太原……有什么不对吗?”
  易飒歇了口气,又揉了揉喉下,把声音从腹语调回来:“丁长盛他们两个常驻的地方,一个靠大河,壶口;另一个在城市,方便进出,太原。”
  ***
  井袖握着手机发愣。
  刚回拨了两次,那头没接。
  边上的房产中介有点不耐烦:“哎,美女,你觉得这铺子怎么样?沿街哎,月租三千五,很合算了,你找装修队隔一下,里头自住,外头做生意,商住两用,不要太省心哦……”
  井袖有点恍惚:“我今天有点事,改天再看吧……改天。”
  她推门出来,玻璃门荡了两下,把中介的牢骚隔在了背后。
  这一片其实不算闹市,居民楼灰蒙蒙的,门市和招牌都黯淡,大街上很多出租车,上白下红的两截色,本该是最鲜艳抢眼的颜色,但很多车主惫懒,任它蒙一层灰。
  从暹粒到鄱阳湖再到太原,井袖觉得自己真跟做了一场梦似的,人晕晕乎乎,决定也来得信手涂抹。
  ***
  那天,她三两语就“讲清”了自己和宗杭的关系,打定了主意:不能说就是不能说,再问还是这么多,不知道!
  丁碛惯会拿捏女人情绪心事,察言观色,知道再问徒招反感,不如以退为进,再说了,他清楚井袖的斤两——宗杭背后一定是易萧,而易萧行事那么小心,也不可能向临时找来的人透露什么关键的。
  反正,从井袖嘴里,他已经证实了那个叫宗杭的确实还活着:厨房里见到的,都是真的,不是他眼花,也不是人有相似。
  所以他话题一转,只谈风月:“还回暹粒吗?以后有什么打算?”
  井袖心里没底:暹粒那边的工作已经黄了,易萧和宗杭又双双失踪,万一就此没音讯,她算什么?欢天喜地跳槽,上任没两天新东家就卷铺盖跑路了?
  有点像。
  不过细论起来,也不算吃亏,毕竟受雇还没一个月呢,得了块柿子金。
  丁碛接下来的话,让她心头一颤。
  “其实上次在暹粒,我问过你的意思,我跟你呢,算有情分,也有缘分。”
  他摸了支烟出来点上:“也别指望我爱你爱得死去活来,我从来也不是谈情说爱的人,我身边换过几个女人,你要是能定,我也懒得换了。”
  “总之就是,想走呢我不留,想留呢我愿意收,你自己考虑。”
  这信号释放得很明显。
  井袖脑子里突突的,定了定神,问他:“那宗杭……是怎么回事?你之前见过他,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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