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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赤条条的活活冻死在床上,我是绝望而死呀,整整三天,我躺在床上不能动弹分毫,完全是绝望而死,我恨,我恨呀,我真的好恨呀……”女鬼声音凄厉,如泣如诉。
“我才二十一岁,人生还有大把年华,我还有父母,他们或许不知道他们的女儿已经遇害了,被那个蓄生给害死了……”鬼是没有眼泪的,所以只能嘶叫嚎哭。若非凌阳不好惹,她早就发狂把屋子里的人全给掐死了。
没少做坏事的何志华也有些于心不忍,问:“那你知道那害你的人的身份姓名?说不定我可以帮你。”
“他用的是化名,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不过,我知道他的QQ,就算天涯海角,我也会把他绳之以法。”女鬼声音怨毒。
凌阳声音依然冷静:“你是死在这间旅馆,旅馆发现了你的尸体,应该有报警处理。旅馆登记都要身份证件,警察肯定会按照身份登记,或是按着监控录相找出凶手。我想,凶手应该已被绳之以法了。你实在没必要再怨恨下去,好生去地府投胎吧。”
女鬼愣了下:“他被绳之以法了?我怎么不知道?”
“八九不离十了,发生了这样的凶杀案,警方肯定会重视的。现在,我就送你去阴间报告吧。”凌阳扬起左手,一道七色星茫出现在手心,屋间内出现一道黑色漩窝。
那女鬼本能地后退大叫:“我不要去阴间,我还要去见我父母……”
“人鬼殊途,由不得你。”凌阳声音冷淡。
“不,求求你,求求你,让我再见一下我父母……”女鬼声音凄厉恐惧,何志华等人也有些于心不忍了,赶紧求情道:“大师,这女鬼也挺可怜的,你就答应她吧。”
凌阳声音依然冷淡无情:“你自己轻信他人,怨得了谁?身为年轻漂亮的单身女子,就更该懂得保护自己,居然没有应有的警戒之心,随意与陌生网友见面,连身份都不核实就与之开房,遇了害这又怨得了谁?说来说去,这就是对你们这种女人不自爱不自重的惩罚。”
“这,这个……”何志华傻了眼,好像,好像凌阳说得也挺有道理来着。
女鬼说:“我已经后悔了,真的怕悔了,我对不住生我养我的父母,求求你再让我见他们一面吧,求求你了……”
声音凄惨,好不悲伤,王强也忍不住求情道:“大师,这女的虽然也有责任,可,到底也是可怜人呀。”
凌阳不为所动,冷淡地道:“这世上可怜人多了去,不差她一个。”也不能怪凌阳冷血无情,实在是遇上这样遇害的女子,他总是指责多过愤怒。犯罪份子固然可恨该杀,但这些女人,却连基本的防犯之心都没有,大半夜一个人走夜路,不自爱,还穿着暴露,招摇过市,有些男人本来就没有自控能力,不找她们找谁?
张韵瑶也是漂亮女子,尽管她有防身能力,但穿着打扮方面从来都是端庄稳重,夜间也从不单身出门,这样的人才是对自己负责,对父母亲人负责的表现。至于那些与网友见面,三句话不到就与之上床的女人,凌阳骨子里仍是带着浓厚的封建传统思想,对这类遇害女子可没有半分同情之心。
七色星茫把不甘心凄声挣扎的女鬼吸了进去,不一会儿,屋子里恢复了原貌。
凌阳转身,对何志华二人道:“好了,你们可以安心睡觉了。”
何志华哪还睡得着觉呀,他呆呆地望着凌阳:“大师,这女鬼被你收了?”
“我收她做什么?只是送她去阴间报告罢了。”
何志华眼里就闪过狂热的敬佩,能把鬼魂送入阴间的道士,这本事得有多牛逼呀?
凌阳可没功夫在这儿受他们的祟拜,说:“不想睡觉是吧,那就把旅馆老板找来。”
半夜三更的,旅馆老板被人拍醒,自然是很不爽的,不过到底顾客至上,还不至于破口大骂,只是语气不怎么好。
何志华的语气却是比他更不好,上前就揪着他的衣领怒气冲冲地道:“妈的,老子来住你的旅馆,居然给我住死过人的房间,还是被凶杀而死的房间。不给老子一个说法,看我怎么收拾你。”
不得不说,恶人自有恶人磨还是有一定道理的,何志华本身就不是好鸟,以前仗着有后台,以及财富膨胀带来的睥睨及唯我独尊的猖狂,这种凶戾之气把这旅馆老板吓得够呛,这个房间确实死过人,整整一年有余没住过客人。也是因为何志华等人是两个大男人,又因为是外地来的,旅馆老板这才耍了个心眼。谁知人家这么快就知道了,听了何志华的话,也吓得魂飞魄散……
也因为何志华的凶恶暴虐,旅馆老板为了和气生财,不得不忍痛害血,并陪孙子,不但免了他们的房钱,还免费给了几百块钱作压惊。
何志华从鼻孔里喷气,指着自己的鼻子道:“你看老子像是没见过钱的人吗?”
“老,老板,那您说该怎么办?”旅馆老板快要哭了。
若是按以往的脾气,不把他敲得倾家荡产何志华是难以咽下这口气的,只是有凌阳这个煞神在,倒也不敢太造次,就去问凌阳:“大师,您说怎么办?”
凌阳说:“算了,开门做生意的,十有九奸,不足为奇。不过,你这人也忒没道德,幸亏有我在,不然,你的旅馆怕是又要死人了。以后切莫把死过人的房间给旅客住。不然害人害已,自己也会惹下孽障,伤及阴鸷,到时候谁也救不了你。”
旅馆老板连连点头,表示以后再也不会了。
凌阳摆摆手说:“这房间的女鬼已被我送去阴间了,以后不会再来为害客人,你可以放心大胆使用了。以后但凡有男女开房,多长个心眼吧。”其实那女的可以不死的,奈何这老板没有警惕之心,若是多份警戒,那女的也不会枉死了。
“是是是,多谢大师宽宏,多谢大师指点。”老板见凌阳这么好说话,大松了口气,好一番千恩万谢。
第二日一大清晨,凌阳打完座起了床,何志华和司机王强还在睡大觉。也是,昨晚折腾了半宿,普通人起得来才有鬼。
凌阳也知道司机不易疲劳驾使,也绝了去叫人起床的心思,就下了楼来。
旅馆老板心虚,看到下了楼的凌阳,屁颠颠上前服侍着,问东问西,极其周到细致。
凌阳原本要吃早餐,只是看着旅馆提供的早饭,毫无食欲,于是干脆出去吃早饭。
在街了转了圈,看到一间卖包子的生意奇好,店家身上毫无灰迹,证明这家店做的是良心食品,没有渗出假,以次充好,于是也去排队买了三个包子。
肉馅是猪肉加葱子,俗称葱葱包,拜大环境所赐,昔日的安国侯府从来不吃猪肉,因为在那个时代,猪肉只是下等人才吃的,一般有钱的人家,为了表示身份不一般,也是绝不吃猪肉。所以凌阳也有样学样,从来没吃过猪肉,唯一吃的猪肉也就是母亲隔三岔五偷偷使人去外头买猪肉包子来吃。
凌阳的习性爱好遗传母亲居多,所以尽管不吃猪肉,却对猪肉包子情有独钟。
这家店的包子确实着实不错,好肉好料,加上皮薄肉多,嚼着化渣,油经过热气渗进皮里,吃起来油兹兹的,又因为是才刚出炉的,味道就更加鲜美了。
凌阳一口气吃了六个肉包子,总算得以饱肚。无事可做,就在街道上闲逛起来。
不过很快,他就被一个环卫工人吸引住了。
只见那个皮肤黝黑身材矮小却微胖的环卫大妈脚下踏着一个用薄膜口袋包裹着的垃圾,愤怒地大骂:“妈卖X的,哪个断脚脚断爪爪的狗日的,到处甩垃圾?老娘又不是你狗日的些的免费保姆?”
这环卫大妈声音尖利,嗓门奇大,周围做生意的侧头来看她一眼,就又扭头继续做自己的生意去了,眼里毫不奇怪。
显然,这环卫大妈骂人不是一次两次了。
不过凌阳却看得有趣,停在那儿欣赏着环卫大妈继继她的“川骂”。
在他的印像里,环卫工人向来都是弱势群体,被欺负被侮骂的时候居多,想不到,环卫工人里头也有这么个泼辣货。尽管对她骂人的言辞不敢苟同,但凌阳并不生气。似乎,也只有这样的泼辣货,才能制得住那群没素质总爱乱丢垃圾的人就是了。
只见那环卫工人一边踢着脚下几袋垃圾,一边继续大骂:“……狗日的些,还是人生人养的,一点素质都没得,说了多少回,不要乱丢垃圾,不要乱丢垃圾,狗日的些就是不听。老娘一个月才拿好多钱呀,就当你们狗日的些的免费保姆不是?少来老娘面前说啥子你们不乱丢垃圾老娘就要下岗的话。医院的医生护士还闲着呢,没有你们狗日的些他们也会下岗的。你这狗日些的乍不去让医生护士忙哈子呢?”
凌阳喷笑,这也太绝了。
周围过往的人也不时看她一眼,不过并没有过多停留,显然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不过凌阳仍是发现,有这么个奇葩环卫大妈在此镇着,这条街上的卫生确实比较好,没多少瓜皮纸屑,比起其他街道可就好多了,显然,那些总爱随意乱丢垃圾的人,也是怕被骂,所以不敢乱丢罢。
环卫大妈骂了一会儿后,这才拿起扫帚开始打地,如今这条街上两边大都是摆摊做生意的,她一边扫地一边对他们大声道:“晓得我的规矩不?卖东西可以,但收了摊后就得把垃圾扫成一堆,到时候我来扫就是了。要是不扫,明天不许再摆摊了,我说到做到。”
这些做生意的全都同意,没一个与她顶嘴。
凌阳无事可干,就跟着大妈后头,看她扫地,街道两边还栽有树木,地面上也除了树叶外,也无别的垃圾,当然,也会有些瓜子壳花生壳之类的,她看到一回就要破口大骂,有人听了,就忍不住解释:“应该是小娃儿干的,大人哪里会甩,你也积点口德罢了。”
那大妈就指着这人道:“是你的娃儿不?”
“不是,是别个的娃儿,一群读书的,我亲自看着的,一边吃一边走。”
“狗日的P娃儿,还学生?老师没教过他们不许乱丢垃圾么?狗日些的没教养,增加我的工作量,下回让我逮到,看我不收拾狗日些的P娃儿。”
凌阳笑得肚子痛,最让他感到兴奋的是,他看到前边还真有几个年轻人,居然边嘻哈着边奔嗑瓜子,瓜子就随手丢地上。
果然,环卫工人就箭步上前,拿着扫把叉腰狂骂了起来……很快,就有不少人看了过来,一个个的全是幸灾乐祸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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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捉一只水龙
几个年轻人被骂蒙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因这么多人看着,又被骂没素质,没有教养,学校的老师白教之类的,年轻人又好面子,又血气方刚,就恼羞成怒,反唇相讥道:“你本来就是个扫垃圾拽啥子拽?”
另外一个年轻人甚至还说:“你越骂,我就越甩,偏要甩。”甚至还把包里的纸掏出来,撕得碎碎的,丢了满地。
这下子战火就升级了,那大妈愤怒地抡起大扫把打了过去,嘴中狂骂:“我是扫垃圾的你狗日的呢?你他妈的连个扫垃圾的都不如,专门制造垃圾,影响市容,你狗日的就是个社会败类,拖社会的后腿。”一边打一边骂。
尽管大妈有一股蛮力,但哪是几个年轻人的对手,几个年轻人轻轻松就把她制住也,推倒在地。骂道:“老泼妇,一个扫垃圾的还狂成这样,”
大妈被推倒在地,立时爬起来,又冲了过去,她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几个青年应该是没打过架,大概也是第一次遇上这样的事儿,手脚就有些放不开,加上这五妈一边打还一边嘴里骂着“乱丢垃圾还有理了?”见实在打不过,又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自己,女儿惨死,害她白发人送黑发人,家里婆婆年迈需要赡养,就靠她一人的工资维护家中开支,她也想早早扫了地回去照顾年迈的婆母。是,我就是扫垃圾的,但也是有人格有尊严的,你们可以看不起我,但也绝不许给我制造工作难度,否则就要断脚脚断爪爪。
围观的不明所以的人就谴责起几个年轻人,称他们实在没教养,乱丢垃圾还有理了。
那几个年轻人何时受过这样的气,口不择言:“我难道说错了?本来就是一扫垃圾的。如果这街上没垃圾,你怕是要失业了吧。”
这话就惹了众怒,众人一致声讨这年轻人。
环卫大妈更是决,居然指着那年轻人:“医院里的医生也要失业了,你乍不去让他干活呢?派出所的警察也闲得发慌,他们也要失业了,你也让他们忙哈子嘛。火葬场的工人也要失业了,你也去让他们忙起来噻。”
众人大乐,纷纷夸赞这话说得好,有水准。几个年轻人被骂得脸色发青,又不愿与一个泼妇计较,只好骂了句“泼妇”灰溜溜地离去了。
环卫大妈如在外打仗旗开得胜的将军似的,雄纠纠气昂昂地拿起扫把。
凌阳再看了对方一眼,默默地回到旅馆。旅馆老板赶紧迎出来:“大师,您回来了?您的两位朋友可是找您找惨了。”
凌阳说:“只是去外头转了圈而已。”
正在这时,何志华奔了过来,激动地道:“道长,我还以为您丢下我们一个人走了呢?”
凌阳说:“只是去外头转了下,你们收拾妥当了吗?”
“收拾好了,可以出发了。道长还没吃早饭吧,我带您去吃早饭!”
“已经吃过了。”凌阳临走前,又问旅馆老板,“那个死在你房间的女的,就是这附近的人吧?”
“是的,先前也不知道,后来报了警后才知道。就是邻街赵玉芬钱富贵的闺女。”旅馆老板叹气道,“那两口子长得一般嘛,居然生出个这么漂亮的女儿,人家生前还是模特儿呢,与人开房居然被人给害了。”然后又对凌阳诉苦:“当时这事儿闹得可大了,她女儿与网友来我旅馆开房被害,与我何干?更何况,当时我并不认识她闺女的。她居然找我大吵大闹,说我没尽到责任,真是的,我又不认识她女儿,谁知道她女儿与别人开房?”
说起这个事,旅馆老板也是委屈的,尽管后来凶手被抓了,也陪了钱,但他还被判陪了两万块钱,真是倒霉。做旅馆生意的,最忌死人。害得他的生意秋了好久,也幸好前来住宿的人大都是外地人,不然肯定要关门。
“她母亲是不是环卫工人?”凌阳问。
“是,今年才开始干的,他们两口子早在十多年前就下了岗,现在男的靠修鞋,女的扫地。你刚才瞧到她了?应该又在骂人吧?”
老板见怪不怪地道:“这婆娘恶呢,也泼得很,周围人没有人敢惹她。加上她女儿死了,也着实挺可怜的,大家都让着她。人家扫地也确实辛苦,千把块一个月,还要扫那么长的路段,一天到晚都还要盯着,灰尘又大,冬天还好,夏天热晒雨淋的,确实辛苦。那些丢乱丢垃圾的人真的不像话。又不是没垃圾桶,非要甩地上,骂得好。”
凌阳又问:“她上头还有长辈?”
“是的,婆母九十好几了。有两兄弟,老太婆隔一个月就在两兄弟家中轮留吃的。都不是多好的条件,也挺造孽的就是了。”老板对凌阳说:“那婆娘对婆婆不孝的很,给一口饭就顶了天了,时常不顺心就骂。不过好在没有动手。”
凌阳没有再说什么,刚才第一时间就发现那个环卫大妈是失独之人,看她的面相,推断出将来的晚年生活也是极其凄凉的。原本就纳闷了,一个为社会作了贡献的环卫工人怎会有这样的糟遇,现在总算明白了。
与何志华一道出了旅馆,那个环卫大妈还在扫地,凌阳指着她,对何志华道:“看到了吗?”
何志华茫然:“一个环卫工人?”
“就是那个女鬼的母亲。”
“……啊?!”何志华先是一愣,然后又是震惊,他呆了半晌,说:“看她也挺可怜的,要不要,我去帮她?”
“此人眉毛短而淡,声如如破锣,鼻梁低陷,口如吹火,发短粗硬,皮肉虚浮血滞不畅,满面无色,眼眶黑,额尖狭小,此面相,是一生劳禄无为,晚年十足凄凉之相。”
“这么惨?”何志华起了恻隐之心,“真可怜,要不要我们帮帮她?”
“用不着。”凌阳以特有的冷淡语气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走吧。”
“啊,这,这是什么意思呢?”何志华茫然,不过也没过多逗留,他本来就是心性凉薄之人,嘴上说要帮助人家,也只是说说而已,连凌阳都没啃声,自然不会多事了。
车了上了路,凌阳坐在车上,一时间心绪难平。
他时常拿因果报应来劝众人向善,只是,这份因果报应,却也是看不见摸不着。这份因果,究竟是命中注定,还是人为?这个就说不准了。
那赵玉芬,她对长辈婆母不孝,性格泼辣,老天给她的报应就是让她的女儿没了,让她成为失怙之人,晚景凄凉。究竟她是自己造得孽,还是命中注定她会有这样业障,这点就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