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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以天岚院这不过十人,修为最强不过天听的实力。
却能生生的将近一千五百之数的繁晨境修士,加之数十天听魂守境的高手,甚至还有两位问道境的大能逼入如此境地。
如此强横之势,放眼大魏天下恐怕也就只有他们天岚院能做到了。
可胆战心惊之余,这些曾经不可一世的学院长老与军方将领们的心中却又升起几分侥幸。
因为天岚院能做到这样的地步虽然骇人,但看这些天岚弟子的情形,这般却也是他们的极限了。且不说对抗问道境的徐让四人只有招架之功却无还手之力,亦不说古羡君三人在剩余五百修士的冲击下岌岌可危,光是那位方才大发神威,将他们险些逼入绝境的苏长安,此刻即使他们身负重伤难以再战,可这位少年却也是如何也无法运起灵力,再杀向他们。
他们知道,再这样下去,天岚院的落败便只是时间问题。
而倘若不出现意外,想来这段时间,也并不会太长。
但这世事难料,又怎会事事如人心意?
就在山力行与廉半城率领大军围堵天岚院之时,这长安城里,还有些事情正在他们不知道的情况下而发生着。
这件事情说起来并不多么惊心动魄,甚至可以用一边倒来形容,但它却又确确实实的影响到了这做长安城,甚至整个大魏的局势。
寅时的长安城还笼罩在漆黑的夜色中。
周正作为大魏天牢的狱吏,却已经早早的与另一位副官换了班。
天牢不同于寻常牢狱,里面所关押的都是些关系着这大魏命脉之人。从王公侯爵到神将豪侠,不一而足。而这些人曾经位高权重,身份赫然,自然在这大魏朝中的关系亦是盘根错节。说不准什么时候便会有些死侍前来劫狱。
周正在这个位置做了这么多年,深知想要坐稳这个肥差,就得小心翼翼容不得半点马虎。
所以,即使是在最让人犯困的寅时,他亦是只用了半刻钟不到时间,调整好精神,招呼着手下的狱卒们来回巡逻。
最近的天牢比起往常更不太平。
先是来了位妖族奸细,起供词直至天岚院如今的那位院长,苏长安。
后又来了位此刻,又逼得权势遮天的五皇子被囚禁东宫。
如此风口浪尖之时,自然是容不得半点马虎,故而周正召回了机会所有尚在休假的狱卒,昼夜不舍的在这天牢里巡视。
而就在他喝骂着那些尚在犯困的狱卒之事,一道惨叫声忽的传来,他心头一惊猛地站起身子,方才要唤那些狱卒前去查探,但天牢那用玄铁铸成的大门却在那一刻被某种极其强悍的外力所轰开。
然后一具狱卒的尸体便在此刻被扔到了他的脚下。
周正的脸色在那一刻变得极为难看,自从他接手这天牢以来,是发生过数起死士们劫狱的事件。但大多数都是选择悄无声息的潜入天牢之中,想办法将人悄无声息的带走。
但如此明目张胆的传进来的却是第一次。
天牢不比寻常牢狱。
而看守天牢的狱卒自然亦不比寻常的狱卒。
在异变突生的那一刻,这些狱卒们便几位迅速的抽出腰间的刀剑,一道道强悍的灵力波动亦在此刻自他们的身上爆出。
周正也终于在这时醒悟,寒着眸子抬头看向那些闯入天牢之人。
他倒是要瞧瞧究竟是哪里来的凶神恶煞敢来他的地盘撒野。
令周正心惊的是来者似乎对于天牢的情形几位数息,甚至对于那些看似寻常的狱卒们突然爆发出的强大实力而没有丝毫的诧异。
只见数十位黑衣护卫鱼贯而入,自两侧分开,同样手持着刀剑与诸为狱卒们对峙着。而后又有数道身影在那时自门外走入。
走在前面的是两位男子。
其中一位面容俊美的男子,却带着一股令人不喜的阴柔之气。虽是隆冬却很是古怪的手持一把折扇,在他手中随意的扇动。
另一位男子,神色冷峻,身着黑色锦衣,背负一把通体猩红的长枪。他立在那里,却好似与背后的长枪融为一体。
而他们身后还畏畏缩缩的站着一对母子,看情形更像是被胁迫到此。
周正虽然常年居于这天牢之中,与外界少有联系,但还是一眼便认出了这二位来者。
他的眉目一沉,一股浩瀚如海的灵压在那时破体而出,他寒着声音问道:“不知穆公子,龙公子半夜来访我这天牢所谓何事?”
那位面容俊美的男子在此刻迈出一步,面脸笑意地说道:“周狱吏莫要动怒,我们封陛下之名前来押解逆贼吕建柏进宫受审,时间紧迫故而出手重了些,还望狱吏见谅。”
说罢,男子还拱手躬身,态度极为谦逊。
只是他那阴柔的声线却无法让在场诸人对他生出半分好感。
“哼!”周正对于男子的示好却丝毫不为所动,他的心头一动,一股浩瀚的灵压猛地将诸人笼罩其中,那是他身为问道境强者所拥有的领域之力。“既然要押人,那就便有陛下的圣谕。”
“若是二位能拿出来,我周正自然放人,可若是拿不出来,那就别怪我秉公办事,治你们一个强闯天牢之罪了!”
说罢,周正周身的寒意更深,似乎只要眼前这二位拿不出他所说之物,他便会毫不留情的动手将他们擒拿。
但却在这时,一股比起他更加强悍的灵压豁然袭来,他自诩为星殒之下罕有敌手的领域在那股强悍的极近可怖的灵压之下瞬息化作琉璃破碎。
他还来不及惊叹些什么,一道深沉又厚重的声线在那时忽的从自四面八方传来。
“那若是我一定要带走这人呢?”
第五十一章 遗诏
同样是在寅时。
一位身着黄色锦缎的中年男子神色慌张的敲开了丞相府的大门。
他似乎是这丞相府的常客,所以一路上并没有任何人出手阻拦他们,甚至那些护卫仆人在看清来者的容貌时,还都得停下脚步,对此人低头行礼。
但显然,这位中年男子此刻并没有丝毫心情去回应这些下人们的敬畏。
他一路小跑,终于是来到那一座书房。
他几乎想也不想的推开了那座书房的房门,而昏暗的房间,亦在他推开房门那一刻猛地烛火亮起,将漆黑的房间照得灯火通明。
男子显然未有预料到这样的变故,他心头一惊,下意识的用手中的长袖遮住自己的眼睛,直到数息之后方才适应了这突然亮起的光亮。
而后,他猛地抬起头,望向书桌的方向。却见一位老者正好似对方才之事一无所觉一般,正低着头,手持一支紫竹羊毫在一卷白纸上写着些什么。
而他的左侧立着一道周身裹着黑袍,看不清容貌的身影。
右侧立着一位发丝散乱,环抱一把鬼头大刀的刀客。
男子似乎已经适应这两位的存在,故此他的目光只是微微一瞥,并未有在二人身上驻足半刻。只见他快步走到那书桌前,对着那位老者急声说道:“亚父!不好了!”
“今日寅时早些时候,太尉穆连山带人劫走了天牢之中的吕建柏送入了皇宫。吕建柏不知何故竟然改了供词,父皇当场便释放了五弟,现在正让他带人去天岚院阻止山将军与廉院长!”
这自然是万分火急之事,既然吕建柏番了供词,那到底是谁指使他干得这一切自然也得被他和盘托出。那五皇子之前的遭遇,想来便是他即将要面对的事情。
为此,他在接到这个消息之时,便急匆匆的感到丞相府,想要与眼前这位老者商量对策。
但令他不解的是,这位老者在听闻这番消息之后,脸上的神色却没有丝毫变化,依旧一脸专注的在那一卷白纸上慢悠悠的写着些什么。
男子似乎很清楚老者的某些习惯,故此在说完这一番话后,见老者没有半分回应的意思。虽然心里着急万分,却依旧只有沉默的站在一旁,等待着老者完成手中之事。
这其实并不是一段特别长的时间,但男子却是度日如年。
就在男子焦急的在房间内来回踱步时,老者终于是在那卷白纸上勾勒出了最后一笔墨痕。
他抬起头,半眯着眼睛看向那位男子,沉声说道:“太子不必惊慌。”
看得出来,老者在男子心中的分量极重。他那只是聊聊数字的一番话,却让男子心中的乱麻微微的平复了一些。但男子仍有些担忧,他看向那位老者,说道:“可是此事一旦败露,以父王的脾气……”
但老者却在此时微微抬手,阻止了男子接下来想要说的话。
他转头看向立在自己右侧微丝不动的那位刀客,说道:“他们快到了,你去吧。”
那刀客闻言,他波澜不惊的眸子里猛地爆出一道精光,他朝着老者微微躬身,恭敬地说道:“是!”
然后,已经渐亮的夜空中忽的有一枚星辰亮起,那道暗紫色的星光透过老者书房的房门。直直的洒在男子的身上,他身上的气息亦在那一刻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他还是他,但却又不是他。
他立在那里,背后却好似立着一方世界。
而后,他身上暗光一闪,他的身影便在那时变得模糊起来,直到数息之后,方才彻底消失不见,就好似他从未在这里出现过一般。
这般诡异的情形落在难为黄衣锦缎的男子眼里,他的心里自然是免不了生出一阵惊骇,只是当他抬头望向夜空中那颗星辰之时,方才幡然醒悟,明了了男子的身份。
那位男子他曾不止一次在这位老者的身边看见,他一直暗暗以为只是被老者青来的一位伸手了得的护卫。却不想他竟然是那一位消失多年的星殒,更想不到的是,他这位身份显赫的皇叔。竟然甘愿在这老者的身旁当一名护卫,而这一当便是三十载。
为此,他转头看向老者的目光里愈发敬畏。
但老者似乎对此早已习以为常,在他这般漫长的生命中,对他报以这般目光的人何止千万?他们中有腰缠万贯的富商,亦有坐拥天下的帝王,甚至还不乏那些不可一世的星殒。
而区区一位太子的敬畏,对他而言,不过尔尔。
这时,老者终于站起了身子。
他走到男子的身旁,说道:“走吧。”
“恩?”男子一愣,显然并未有领会到老者的意思,他不由得问道:“亚父要我与你去往何处?”
“进宫面圣。”
男子闻言心中的疑惑更甚。
“去见父皇干什么?”
圣皇方才知晓自己通过吕建柏一事嫁祸于自己的五弟,恐怕现在正在气头上,以他对自己父皇的了解,他并不认为现在是一个见他的好时机。
“去帮你取一样东西。”老者这样答道。
也不知是否是自己的错觉,男子敏锐的察觉到,无论面对何事都向来云淡风轻的老者,在说此话时,言语中竟然带着一股寒意。
“遗诏!”
男子的身子猛地一震,他眸子里的瞳孔在那一刻猛地放大,就像是听到了某些骇人听闻的言论。
或者说,这确实就是一道极为大逆不道的话。
圣皇还未死,要取他的遗诏,那背后所蕴含的意义也就自然不言而喻了。但这样的话,却又被老者如此平静的说出,那言语中的笃定,让人恍惚间生出一些不真实感。就好像他要去取的并不是那位统治了人族近百载的帝王的遗诏,而只是寻常的如衣衫、如蜡炬一般的物件。
但很快,男子身子开始了颤抖,这种颤抖从一开始的极其细微的抖动,到后面渐渐变得肉眼可见。而他脸上的赫然也渐渐被一种极为扭曲的神情所替代。
就像是被镇压于浮屠之下数千载的恶魔,在得见天日时,心里所生出的那种对于自由的近乎狂热的向往。
“走吧。”
老者的声音再次响起。
男子的身子一震,然后随着老者与那道黑袍人的身影,踏着长安城黎明前的最后一抹夜色走向了那座名为朱雀的宫门。
而尚未完全隐没的圆月亦在此刻透过老者书房的纱窗,射下一道月光,照在他书桌前那一卷白纸之上。
隐约间可以看清几个苍劲有力的小篆。
那小篆如此写到。
威德八十七年。孤星入苍龙,紫薇归星海。
第五十二章 逆转
天色方才微微亮起。
天岚院外,却已是残骸满地,血流成河。
苏长安长刀杵地,半跪于天岚院门前的台阶之上。
古羡君三人一退再退,不觉已到了苏长安的身前,他们皆身负大大小小的伤势,神情萎靡,但剩余的几百修士似乎看出了他们已无再战之力,对他们发起了一次又一次的冲击。
徐让四人与两位问道境强者的战斗也开始渐渐落下帷幕,他们身上的伤势愈来愈重,尤其是独立对抗廉半城的徐让,此刻他白色的长衫如今早已残破不堪,鲜血顺着那些裂开的血肉不住的往下淌。他浑身浴血,发丝散乱,看上去说不出的狼狈。
山力行一方人的嘴角终于是露出了一抹笑意。
他们知道,这场恶战的胜利终究是属于他们。
天岚院的传承,苏长安手上的神兵,都将是他们的。
光是想到这一点。诸人的心中就涌出一抹近乎狂热的欣喜。
为此,山力行一方的进攻愈来愈猛烈,本就身负内伤的古羡君与修为较弱的夏侯夙玉终于在这时无力再支撑下去,一声闷哼,便双双身形暴退,倒在苏长安身前。
殷千殇看出了形势危急,他心头一寒,不得不再次放出自己领域,然后手中大剑一扫,将趁势想要冲入天岚院的诸人尽数逼退。但本就消耗过度的他,这一次强行外放领域,更是让他伤上加伤,一口逆血便在此刻自他口中喷出。
而几乎是在同时,廉半城与山力行的招式忽的变得猛烈起来,徐让四人此刻已是强弩之末,强行抵挡了数息之后,终于是纷纷发出一声闷哼,身形暴退。
“贼人皆败,尔等随我入天岚院查获歹人通敌之证!”山力行一声轻喝,便要领着诸人攻入天岚。
诸人的脸色一喜,廉半城的眸子里更是在此刻燃起一抹近乎狂热的光芒。
他们都知道,查获物证是假,瓜分天岚是真。
廉半城亦在这时走上前来,伸手朝着苏长安方向在虚空一握,苏长安的身子猛地开始颤动,一股吸力忽的涌现。他手中的九难,背上的十方,便在此刻不由自主的要朝着廉半城方向飞去。
“此二物皆乃天岚院传承之物,我八荒与天岚素来交好,不忍见此物落入妖邪之手,廉某斗胆,便替玉衡圣人先保管此物。”廉半城笑呵呵的对着身旁的山力行说道。
山力行心头冷笑,暗道这廉老头厚颜无耻,当了婊子,却偏偏还要立座牌坊。但此事乃是八荒院与司马诩事先约定好的,他虽然心底也垂涎这把宝刀与那柄神剑,但却万万不敢违背司马诩的意思。所以,他的脸上的神情在那一刻变得极为庄重,他拱了拱手,语气里满是敬佩地说道:“廉老院长深明大义,山某佩服。”
“哈哈!好说!好说!”廉半城满脸笑意的回应道,八荒院两代人的夙愿就要在他的手中实现了,他心里自然是说不出的高兴。
为此,他体内的灵力涌出得愈发猛烈,而苏长安所感受到的那股吸力也在此刻强大了几分。
但他依旧死死的握着手中的刀,护着背上的剑匣。
这是莫听雨与玉衡留给他的东西,这些东西对于他而言不仅仅是天岚院的宝物那般简单,他们已经死了,他们所留下的,便是他们在这个世界上的全部,苏长安带着他们,就感觉他们似乎从未离开。
所以,他不愿意放手。
他也顾不得体内的伤势,一咬牙,再一次运转起体内的灵力,与廉半城手上所发出的那股吸力相抗衡。
但他体内的伤势却因此愈发严重,嘴角亦再次溢出鲜血,但他却强压下来,将涌在喉咙里发甜鲜血,生生给咽了下去。
他的一双眸子,直勾勾的盯着廉半城,就像是要用自己的目光将之削肉剥皮一般。
廉半城对此自然是毫不在意,他只是在心底暗暗惊讶,自己已经动用了三分力道,竟然依然无法将那两柄神器从苏长安手中夺走,他的心里不由生出了几分怒意,他的眉头一皱,脸上浮出一抹煞气。手中的力道再次加了两分。
这突然提升了近一倍的力道,让本就难以支撑的苏长安终于是再也无力抵挡,他一声闷哼,身子跪倒在地,那九难与十方便化作一道流光,奔向廉半城的手中。
苏长安的身子在跪倒那一刻,几乎下意识的就要站起身子朝着那刀剑飞去的方向追去。但他方才用力,身子便是一轻,再次跌倒在地。
他的伤势已经太重了,先是被廉半城破去领域,重伤心神,又是耗尽灵力一人独战十八位强者,接着更是不惜性命运转仅余的,用于护住心脉的灵力与廉半城抗衡。
如今他心脉尽损,灵力枯竭。没有一头栽倒昏迷过去已是不易,又哪还有余力去追回两把神兵。
而徐让四人自然也是知道这两柄神兵事关重大,他们纷纷想要站起身子,但同样因为受伤太重,而难以调集起周身的灵力。
廉半城的嘴角的笑意愈发浓重,他看着那两柄愈来愈近的神兵,即使以他的心性此刻也不免有些激动。
但就在他快要触摸到那两柄神兵之时,一阵金戈铁马之声,伴随着一声怒喝响起。
“逆贼廉半城、山力行一等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