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搂在怀里,让它感受到被珍视的幸福”时,帝君终于忍不了了:“可否放在温水里孵化?用法力保证每天恒温便是。”
唐侨摇摇头说不行,“按鸡蛋来说吧,蛋壳上头是有小孔的,放在水里的话蛋壳上的小孔被堵住了,那就会变成臭鸡蛋的。龙蛋虽说大了一些,应该也是这么个理。”
帝君眉宇之间难得染上了两分沉郁之色,“既然是仙胎,吸天地灵气便成了,何需如此周折?”
“你也说了蛟龙先天体弱,又不像真龙一样聪慧,我们要给它最安全最规范的孵化环境。”唐侨隔着毛毯拿爪子小心摸了摸龙蛋,感觉隔着蛋壳摸到了一个脆弱的小生命,她瞟帝君一眼:“你不想孵了?都说了我自己来孵,你施个法术把我变大一些就是了,你偏要跟我抢。”
帝君被噎了一噎,闷闷阖上了眼。三界之中越是血脉纯净的上古种族成长过程中所需的灵力便越多,若是在人间,往往一方水土才能养出一只神兽。天底下大多人杰地灵之地不能亘古长存,也是因为如此——因某地人杰地灵而吸引神兽至此产崽,产下的小神兽在长成之前所需的灵力足可以把那处的灵力消耗殆尽。
这龙蛋会吸收身畔一切能吸收的灵力,这倒跟蛟龙贪婪性恶无关,而是神兽本能如此,越是靠近它的越容易被吸走精力。
就说唐侨把龙蛋从龙宫带回竹林才多远的距离?回来后帝君便发现她的毛色不如先前光亮了,她若是再抱着蛋不放,怕是更要遭。
她又不肯任这蛋自生自灭,还要苛求《龙蛋孵化指南》上说的孵化该有的温度,严格按照指南行事。于是帝君只能自己怀揣着蛋,跟个奶爸一样卧床养胎。
好在不用化身老母鸡或者母龙亲身上阵,耻度尚能忍受。
等到入夜,唐侨恋恋不舍地跟新生蛋告了别,还心心念念地叮嘱:“帝君你晚上睡觉的时候一定要当心啊,千万别把它压碎了。”
等她回了自己的鸟窝,帝君总算松口气,取了一小兜灵石摆了个简单的阵法,把龙蛋摆到了墙角。
他刚和衣躺下,想起唐侨对这蛋的上心程度,又怕自己这样会惹她不高兴。再瞅瞅那龙蛋,缩在墙角可怜兮兮的。帝君低叹一声,又把龙蛋从墙角挪到了自己床上。
龙蛋歪歪扭扭在床上转了一圈,似乎觉得哪处都不舒服,哪儿都硬邦邦的,最后挨着帝君的后颈靠着枕头躺下了。
“哼。”帝君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随意挥了挥手,龙蛋便一路骨碌到了床脚的位置,那是帝君放布袜的地方。
龙蛋气愤地原地蹦跶,闹腾了好一会儿都没人搭理它,一时悻然,最后报复性地扭着身子把袜子挤到了床下,忿忿地钻进了帝君的被子里,贴着他温热的足躺下。
次日方晨光破晓,帝君的窗户就被唐侨“笃笃”敲响了。
听到外头“龙蛋孵出来了吗”的欢快声音,帝君心情更不美了——先前怕吵着他睡觉,自家乖巧懂事的鸟儿连淋了雨都不吭一声;然而这颗蛋才刚来一天,在自家鸟儿心中的地位已经越过了他去!
帝君深吸口气,趿拉着木屐过去开了窗。一眼便瞧见自家鸟儿嘴里衔着一个小小的花环,难怪方才喊话的时候含糊不清的。
天知道她只有两只笨拙的爪子,是怎么做出这样灵巧的活计的。
定是花了好些工夫才编出这花环的……虽然男人戴花环一言难尽,但这是她的一份心意,自己的竹林里又没有外人,戴两天也没什么的。
念及此处,帝君昨日孵蛋的郁闷转眼就通通消散了,微微一笑摊开手心想把那花环接过来,笑着问:“这是送我的?”
唐侨摇摇头,没等帝君想明白她摇头是什么意思,她便钻进了窗直奔里屋而去,把弄了一早上的花环戴到了小龙蛋较尖的那一端,还细致地转到了个最佳的角度,咔擦拍了一张美照,挨个试滤镜。
“好不好看呀?”唐侨逗孩子似的自言自语,知道龙蛋不会说话,也没想听见回答。
谁知小龙蛋居然主动滚到了唐侨面前,察觉自己身板太壮实怕会把唐侨压坏,它又及时刹住了车,蛋壳慢慢变成浅粉色,像是在表达自己开心的情绪。
“帝君你快看!!它还会变色!!!”唐侨满脸惊奇:“听说良好的外界环境对孵化很有帮助,果然它心情都变好了。”
帝君盯着龙蛋头顶精致的花环看了两秒,又深深吸了口气,敷衍地解释了两句,收回了视线去摆早饭了。
*
【我滴个乖乖,以前一直以为“昏天黑地飞沙走石”就是个夸张的形容词_(:з」∠)_】
【居然真的能这么暴力……】
【嘤嘤麻麻我有点怕(╥﹏╥)】
【先前还觉得仙界一片和谐好没劲啊,现在直观仙人打群架,我不禁有点怂……】
是的,唐侨正在近距离观摩仙人打群架。
今早她检索了周边趣闻,沿着头上蓝色罗盘所指的方向刚飞了没一会儿,忽觉东边正缓缓升起的太阳猛地换了个方向,往西边飞速掠去了,已经亮了的东面天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沉入了黑暗之中。
唐侨头顶的蓝色罗盘唰唰唰一阵乱转后停了下来,直直指向太阳飞走的方向。
周围伸手不见五指,唯有头顶的蓝色罗盘在黑暗中闪现蓝莹莹的光。好在时不时有弹幕插科打诨,唐侨也不觉得害怕,索性从乾坤袋里掏出不久之前帝君送给她的飞行法器。
这法器唐侨用过两天,后来偶然得知要大量灵石才能驱动,便将它束之高阁了,每天宁愿自己累一点飞,也不想浪费帝君的灵石。此时眼看着飞走的太阳只剩一条尾巴了,再不快点就要跟丢了,唐侨才想起这法器来。
她沿着太阳飞走的方向一路追去,周遭的温度一点点热了起来。远在千里之外唐侨就瞧见了一片刺眼的闪光,像身处盛夏酷暑之时还盯着大晌午的太阳看,被阳光刺得不停流眼泪,以至于她根本辨不清这是何处,此时的空气更是烫得灼人。
“和离是你妹妹自己提的,关我儿子何事?赤焱你莫要欺人太甚!!”前方一个女声扯着嗓子叫唤。
这人话音刚落,唐侨立时觉得周遭的空气更灼热了几分,她赶紧钻进飞行神器里打开了防御阵法,琢磨着“赤焱”这名字正是先前帝君跟她说过的赤日神君。
负责太阳升落的赤日神君,虽比不得三清祖师德高望重,却也是仙界举足轻重的上神。
另一男子暴怒的声音响起,想来正是赤日神君。他嗓门忒得响亮,唐侨直觉耳膜一阵嗡鸣,捂着耳朵细细分辨出了几句:“……无缘无故我妹妹会想要和离!!她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只是赤日神君的光芒太刺眼,看不清他身后站着的尽是谁,至于另一方的人更看不清了。
双方人马各自高声附和,乱糟糟的什么都听不清。两方立场不同自然谈不拢,一言不合赤日神君立时化成一道火光冲进了对方人群中,金光愈加刺目。
一片惊叫中多了许多兵器交接的铿锵声,唐侨拿翅膀遮着眼睛从羽毛间的缝隙中看去,前方的那些仙人已经打成了一团。
打群架。
连太阳都跑来参战的群架到底该打成什么阵仗?
正眯着眼睛远远观望,唐侨瞳孔突地一缩,连忙催动神器往后退,这才勉强躲过了迎面激射而来的一道流火。即便躲过了,却还有半个身子被火气熏得跟炭一样黑,右半边翅膀火辣辣的疼。
唐侨心有余悸,又往后退了退。
她正苦恼什么都看不清,却听此时遥远的天边传来一声气势汹汹的虎啸,这虎啸声仿佛钢针刺入神识一般,又有如脑海深处被重重敲了一锤子。唐侨头痛欲裂,一下子就萎了,瘫在飞行神器上喘粗气,连远处赤日神君的光芒都黯淡了两分。
虎啸声方歇,远远的天边又传来许多壮汉嘹亮的喝声:“狴犴大人来也——!闲杂人等退散——!”
唐侨撑起身子趴在神器的边沿上往高处看,只见那只老虎高坐在十六人齐抬的石座之上,目光炯炯气势汹汹,额前还有两根金色的长角,想来正是他们口中的狴犴大人。
狴犴大人正指挥着一群身穿黑色衙役服的手下抓人,高声喝道:“都给我蹲下!抱头抱头!让我看见你们的双手!!谁敢跑!!把手举起来放在头顶!!”
见底下有人意欲挣扎,大老虎狴犴又是一声吼,鼻孔里吭哧吭哧喘粗气:“带走!统统带走!”
唐侨只觉身上一紧,回头一看,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个黑衣衙役,拿着一条结实的捆仙索把她也捆了个结实。
“哎哎大哥你抓错人了啊!!”唐侨登时骇了一跳:“我没打架啊!!我就随便看看!!”
那衙役怒目而视,右手高高抬起,手中两米长的杀威棒高高扬起,他瞪着唐侨冷声道:“升堂之前,一切狡辩无效!”说罢一甩捆仙索,将唐侨丢上了肩头。
唐侨伏在衙役肩头嘤嘤嘤——她就是个打酱油的啊!!不是说“闲杂人等退散”吗?特么都不给闲杂人等退散的时间啊!!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粗长一点,明天要和室友出去玩啦,所以明天没有更新_(:з」∠)_
第31章 入狱
唐侨打小就是五讲四美三热爱的好青年,遵纪守法的品德和胆小怕事的性格结合在一起,她连过马路都只走斑马线最中间。
唐侨从没想过这样的自己会有锒铛入狱的一天。
赤焱和一众主犯作为直接当事人被带去了别处,剩下的十几个人一同被投入了大牢。三三两两拆开塞进一间间不同的牢房里,大概是要分而化之各个击破的意思。
这牢门跟古装剧里的一样,三面砖墙,满地干草,一根根手臂粗的铁柱子当门,铁柱歪歪斜斜立着,像被大力士硬生生插|进地里的一样,画风十分粗犷。
铁柱中间的缝隙倒是不小,足够唐侨缩着翅膀走过去,不过门上施了结界,走过去就会被弹开,唐侨不信邪地再次一头撞过去,又是一摔一个屁股墩儿。
“大哥你别走啊!!我是冤枉的啊!!我就是个打酱油的就随便看看我真没参与打群架,我这小身板我跟谁打啊!!大哥你回来啊,回来看我一眼啊!!”整个牢房都是唐侨凄惨的哀嚎,回音层层回荡哀转久绝,简直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狱卒大哥还是先前那个拿捆仙索栓着她回来的衙役,只是此时他换了一身衣裳来兼职狱卒了。见狱卒大哥走回来了,唐侨登时眼睛一亮,连忙拿翅膀拍打牢门:“我要伸冤啊伸冤!”
“伸什么冤?升完堂了,案子都结了!”
唐侨一脸卧槽,不可置信地问:“我还没上堂呢!这就把我判了?”
狱卒像是被她这话逗乐了,朗声笑了两下:“审主犯从犯就够了,审你个胁从犯干嘛?”
“我没有协从啊!!”
“遇到打群架不主动上报,这是第一错。”狱卒一本正经说:“聚众看热闹甚至鼓劲叫好,煽动主犯情绪,这是第二错;在拘捕过程中意图挣扎反抗,妨碍衙役执法,这是第三错。”
唐侨哀嚎:“我是萌新刚来不懂事啊!上报我也不知道报给谁啊!我是看热闹了可我没鼓劲叫好啊!!大哥我错了你抓我的时候我就不该挣扎的,大哥你放了我吧我是无辜的!!!”
“嘿,你还不见棺材不落泪啊!”狱卒大哥手一扬,面前竖起一面亮莹莹的屏幕,里头赫然是唐侨缩在飞行法器里远远观望群架的场面。
只见屏幕里的唐侨眼睛亮晶晶地盯着混乱的战场,不知想到了什么,思绪游离一瞬,握拳喊了一声:“赤焱加油!!”
画面戛然而止。
唐侨喉咙梗得说不出话,她是因为想到了先前帝君提起赤日神君的时候似乎还挺赞赏的,想来两人关系尚佳,自然站到了赤焱这边。加上看群架看得热血沸腾,情之所至一时没憋住便随口喊了一句。
当时隔着老远,也没人注意这么一只鸟。
偏偏被仙界任何公共场合都有的监控法术录了下来……
狱卒大哥笑说:“这不就是鼓劲叫好,煽动主犯情绪?”
【我又心疼又想笑……】
【哈哈哈哈哈哈主播好可怜啊_(:з」∠)_】
【试试申请保释啊,赶紧用水镜通知帝君来捞人啊哈哈哈哈哈!】
人高马大的狱卒看着这只鸟明明是一张毛脸,脸上的表情却十分生动,当下也是笑得不行,他席地坐下在牢门前,丝毫不顾忌地上的灰土,从怀里掏出个破破烂烂的小本子翻开第一页,就开始念:“《仙界大牢犯人行为守则》第一条——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惩……惩……”
狱卒顿了顿,皱着眉头挠了挠头,他成仙前不爱读书,上了天后就在狴犴大人手下做事,养出了一身的好力气,字却没多识几个。这几个字明明查过好几遍读音了,可还是回回忘。
左右一句半句的略过去也不重要,狱卒翻到下一页,声音浑厚继续开口念道:“努力改造思想,积极改正恶习,争取光明前途。”
“……”唐侨面无表情地吐出一个脏字。
好在古代跟现代骂人的词大有不同,狱卒大哥完全听不懂。他照本宣科地念完了一小本,期间唐侨一直安安静静坐着,认错态度十分良好。
“可算是念完啦!”狱卒松了口气站起身来,又说:“这回事闹得挺大的,天帝发了话说是要严惩,总共天地玄黄四个牢房,现在都关满人了。不过你这是最末位的黄字号牢房,顶多拘个十来天。”
他明明是宽慰,唐侨只觉天都要塌了——自己要留案底了!!从一个成分良好的遵纪守法的公民变成因为参与打群架被拘留十多天的小混混啦!!
狱卒大哥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红艳艳的苹果,从牢门缝隙中滚到了唐侨眼前,“给你吃吧。”临走前他又扫了一眼牢房的角落,笑着跟唐侨说:“你这小身板的,要是被狱友欺负了记得喊救命啊,这个归我管。”
唐侨含着满眼热泪趴在牢门上望着狱卒大哥走远,整个牢房都随着他手中灯笼的远去重新暗了下来。
想起刚才观众提过的水镜,唐侨一想到又要让帝君见到自己这么糗的时刻就觉得脸上热得不行,做了好半晌心理工作才按下了水镜。
水镜亮起了一阵白光,可没等帝君的脸出现,水镜就被掐断了。唐侨一愣,又试了两回,还是不行。
这时对面牢房里关着的大汉喊了一声:“别做无用功了,这牢房有结界,不能与外人交流。”
唐侨一声哀叫,直觉天要亡我。
对面牢房的大汉看笑话似的,贴在牢门上看着唐侨哼哧哼哧笑,牢房里光线黯淡,只能看到对面那大哥咧嘴笑了,露出一口大白牙:“你这小雀儿犯了啥事?说出来给大爷乐乐呗!”
唐侨哼了一声,扭头往牢房的角落里走,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刚开始唐侨以为这间牢房里只有自己,直到听见墙角传来一声闷闷的咳嗽声,这才意识到这间牢房里还有一人,比她来得早。
那人一身黑衣,好像是披着件黑色的斗篷,面目掩在阴影里,只能瞧见一个隐约的轮廓,听声音是个男子。身量似乎还挺高的,只是整个人萎顿地缩在墙角,牢房里灯光又昏暗,一眼瞧过去就像墙角放着一袋子乌漆抹黑的炭。
他时不时咳嗽两声,声音嘶哑,像嗓子被烟火燎了似的。偶尔难受得狠了,掩着口一声声咳着,不算撕心裂肺,却也不好听,听得人心都揪着难受。
唐侨坐在另一个角落里,两人隔着三五米远。她心头有些犹豫,这人既然入了狱,没准会是大奸大恶之人呢。可想想自己下狱的来龙去脉,唐侨又有点摸不准了,小声问那人:“要金嗓子吗?”
那男子的咳嗽声顿了一顿,似乎不明所以。
“就是治咳嗽的药。”唐侨从随身空间里掏出金嗓子、咽炎片,还翻到一小瓶子复方甘草片。
她的慢性咽炎是十几年的老毛病了,上学时候喝了半年中药也没好彻底,要想根治咽炎又得慢慢调养,唐侨嫌麻烦索性放着不管,除了春秋季节容易嗓子干痒,其余时候也没什么影响。这几样是包包里的常备药了。
唐侨想飞过去给他,可莫名觉得这人身上的气息冷冰冰的,不由有点怵;却又做不出直接把药丢给人家的粗鲁事,唐侨硬着头皮走过去,把三种药放在那人身前两尺处。
许久静寂无声,那男子自黑暗中探出一只手来,慢慢攥紧了药,缩回了怀里。唐侨退回了墙角,见他许久不动作,又多了句嘴:“那个小瓶的效果最快,吃五片就好。”
黑暗之中,唐侨只见他微微抬了下头,好像是在看自己,又可能是仰着头吞药?她也没多琢磨。
只是药效显然没有那么快,大概是怕咳嗽声扰到了狱友,这人之后的咳嗽就压着嗓子咳,一声声压抑的克制的沉闷的膛音,破锣嗓子不说,呼吸间胸膛里还会有风吹破絮一般的气音,听在唐侨耳里难受得不行。
大哥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