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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木年华之谭书玉-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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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南皱眉:“我订下了整座西殿,你为何能进得来?”
  白衣人笑了,答:“我佛眼中众生平等,你包下一整座佛殿,不妥,不妥。”
  江南不答。
  白衣人又道:“我路过此地,看你与我一位故人相仿,于是进来探一探究竟。”
  江南挥了挥手:“探完了便走罢。”
  白衣人一动不动。
  江南复又皱眉,下一秒却听那白衣人道:“我那故人七窍玲珑心,十年前我于南京城集市中听过他唱曲。”
  江南一顿。
  白衣人继续慢悠悠道:“那首《哀江南》是我数十年来听过的最好的《哀江南》。”
  江南不为所动。
  “不过如今那故人已有了自己的想法,不愿回巢了。”白衣人道。
  江南淡淡道:“为何对我说这些?”
  白衣人笑了笑:“自然是说给该听这番话的人听。”
  “可我不是你那故人。”江南有些不耐烦。
  白衣人不依不饶:“那你为何时时戴着这面具?是与不是,你摘下面具让我一看,也叫我死了心。”
  门外的书玉亦看向了江南脸上的铁皮面具,心底里无端端地升起了一丝渺茫的希冀。
  江南冷了脸色:“好生无礼。”
  白衣人勾了勾唇角:“不愿还是不敢?”
  江南嗤笑一声:“有何不敢,不想让你激将得逞罢了。”说罢还是一把扯下了面具,道,“如今你看明白了,我是不是你那故人。我摘下面具非是惧你所言,只不过觉得你实在烦人,看完便滚。”
  书玉死死盯着江南的脸,无声地捂住了嘴。
  那是一张怎样的脸啊……
  沟壑纵横,似被乱刀砍过,又仿佛被烈火烧灼,竟无一块好皮。上半张修罗脸与下半张光洁的脸半点也不符,整张脸扭曲极了。
  “看够了?”江南凉凉出声,“自小带着这个胎记,不好示人才戴了面具。你那故人可与我一般倒霉?”
  白衣人静默了良久,道:“我那故人相貌是极好的,看来我真是认错了人。”
  江南挥了挥手,不再多言。
  白衣人转身要走,蓦地又回头道:“你倒也真对自己下得了狠手。”言罢,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西殿。
  内殿再度恢复了寂静,江南却没有继续往下念颂佛经。
  “听够了?”
  安静的佛堂里蓦地又响起了他破碎的嗓音。
  书玉一愣,这殿里还有其他人?可等了半天也不见有人从耳室里出来。
  突然,江南从蒲团上站了起来,径直往殿门处走来。
  书玉还未反应过来,眼前的殿门便被哗地由内打开。江南戴着面具,赫然站在她面前。
  “听了这么久,可还满意?”江南又道。
  书玉尴尬极了,原来那话竟是对她说的。他一早就知道她在殿门外。
  都怪她好奇心太盛,为什么要留下来听他们二人对话。
  失策,太失策了。
  江南一说完,蓦地剧烈咳嗽起来,整个身体跟着大幅度颤抖。
  书玉手足无措:“你没事吧?”说着抬手扶住他的身形。
  他一边咳,一边拂开她的手。
  只这一下,她便大惊,他的手心全是冷汗。再看他的衣袍,竟都被汗水濡湿,只是褚红的外衣颜色显得汗渍不那么明显。
  她脱口而出:“这是怎么回事?”不过在殿内诵经,何至于……她思维一顿,难道是因了那白衣人?
  与白衣人短短对话不过半刻钟,何至于让冷汗濡湿了全身?
  若非……他一直处于极度紧绷的精神状态中。
  她不由骇然,那个白衣人到底是什么人?
  许久,江南止了咳嗽,嘶哑着嗓子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书玉答:“来祈福。”
  “辜先生呢?”他问。
  她道:“还在正殿的祷室。”
  默了默,他说:“外面冷,你若要等辜先生,进来等罢。”
  她有些犹豫,但一看他苍白的面色,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殿内确实比回廊暖和不少,书玉坐在蒲团上,寻思着该说些什么不至于冷了场。
  “江班主原来信佛啊。”她没话找话。
  他答:“不信。”
  她一时噎住,只听他又道:“平素拜一拜佛,只求让自己心安。”
  他年纪轻轻,为何不心安?
  她的思绪又忍不住飘散开去,想问一些问题,可又怕唐突了对方。不禁如坐针毡。
  他微蹙眉:“你为什么这么紧张?”
  诶?这么明显?她赧然。
  好半天,她颓然道:“我好奇心重,江班主身上谜团太多,实在挠得我心痒痒。”
  一番话,说得两人都愣了一瞬。
  她话刚出口便后悔了,恨不得抽自己一个耳刮子。实在太失礼了。
  他侧目,难得地眉目和善:“你要问什么,便问吧。”
  她有些惊讶,可临到得了提问的准许,她却不知该从何说起。她的问题太多太多,从天机阁裘老七到白毛雕鸮爪下出手相救,再到遣夜十三入暗室救人,还有隐约觉察出的他和辜尨间的关系,这么多疑问,哪一个先来?
  他与她素昧平生,却为何处处帮她?
  话到嘴边,却不知怎的变成了这一句:“你认得方蹇么?”
  一句话,她愈加犯窘。江南怎么可能知道方蹇,就算知道,这样的问法也委实唐突。
  于是她忙不迭地补救:“是这样的……方蹇是我的好友……不知为何,见着你我便总想起她。”寻思着赶紧转移话题,却听江南不疾不徐道:“我知道一个叫方蹇的伶人,但不晓得是不是你认识的那一个。”
  她一愣。
  他又道:“他是我的恩师,曾经的江南第一伶。”顿了顿,道,“不过他仙逝十余年了。”
  心底里升起的希冀又被扑灭,她只得讪讪一笑:“那看来不是了。”
  他问:“你认识的那位方蹇是个怎样的人?”
  她忽而舒展了眉目,笑道:“她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他不以为然:“怎么个好法?”
  她想了半天,最后只得了一句:“说不出的好。”
  他笑了:“比起辜先生?”
  她乐了:“我那好友,是个女人。”
  他又问:“那她现在何处?”
  她默了默,答非所问:“我与她缘分太浅。”
  一时,两人无话。
  蓦地,殿门吱呀呀从外头推开,门缝处探进了个纤瘦的人影。
  是个年轻俊俏的女子,穿着紫藤萝花样的和服,踩着对小木屐,怯怯地往殿内看来。
  下一瞬,带着几分僵硬的汉语在殿内响起。
  “请问,这里可以祈福吗?”


第103章 Chapter04。 相叶加代
  书玉下意识便转头去看江南的反应。
  江南看也不看殿门口的日本女子; 淡淡道:“我生平最恨倭人。”
  门边的女子眨巴着眼看向殿内二人,也不知听没听懂江南话里的意思。
  书玉却有几分尴尬,于是索性告辞:“谢谢江班主款待; 估摸着辜尨也该出正殿了,我就不打扰了。”
  江南瞥了书玉一眼; 挥了挥手:“算不上款待,你走罢。”
  书玉走出西殿; 那日本女子也跟着书玉一路往正殿走。
  心内暗叹一口气,书玉停住脚步; 转头看向女子:“你跟着我做什么?”
  女子愣了愣; 答:“夫人不是去祈福么?”
  书玉道:“我去找人。”
  女子眼底黯了黯:“那么请问哪里可以祈福呢?”
  书玉耐心地指了偏殿的方向。女子红着脸; 连连道谢。
  谁知; 书玉还未走几步; 便觉察出身后跟了一个人。她猛一转身,与身后之人撞了个正着。
  身着和服的女子惊慌地看着书玉; 忙不迭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书玉有些无奈:“我要去正殿; 那里你是进不去的。”
  女子眼角浮了泪花; 定定看向书玉。
  书玉不禁扶额。
  也罢,她要跟便跟吧; 待她被正殿沙弥拦住; 自然就知难而返了。
  既挑开了去,那女子也不扭捏了; 与书玉并肩往前走。
  一路同行; 倒也多了个伴; 不至于无趣。
  书玉这才晓得原来这个日本女子名叫相叶加代,在中国生活了五年。加代追着心仪的男人远渡重洋来中国,这一次除夕夜来鸳鸯天祈福也是希望中国的神灵能佑她得偿所愿。
  加代一提到心上人,眼中热切的光芒怎么也掩不住:“秀明君是我见过的最文雅的男人,我要是能为他生几个小娃娃那该多好啊。”
  书玉不禁莞尔。加代的勇气实在可嘉,为了追求爱情远赴他乡,一呆便是五年,初心不改。蓦地,书玉想到了辜尨。他追着她从英国到中国,又辗转了大半个中国,不晓得他是如何撑下这漫长征途的,更何况沿途还有谭谢二公横加阻拦。想着想着,她忍不住轻笑出声。
  加代转眸看书玉,兴奋道:“书玉,你想到了你的心上人吗?”
  书玉看着加代红扑扑的脸颊,笑了:“我想到了我先生。”
  加代小小地欢呼了一声:“所以书玉,你和你的心上人在一起了对吗?”
  书玉点点头。
  “真是太幸福了。”加代双手合十,“如果我能和秀明君结发,那我就是天底下最幸运的女人呢。”
  加代又问:“听说来鸳鸯天祈福的情人都在一起了,是这样吗?”还未等书玉回答,她又发问:“书玉和书玉的心上人是托了鸳鸯天的福才在一起的吗?”
  书玉只觉这姑娘可爱得紧,不忍打击她的美好愿景,于是道:“是的,多谢鸳鸯天。”这话要是被辜尨听见,必然引起他好一顿数落:胡说八道,分明是我辛辛苦苦追到了你,关鸳鸯天什么事!
  正殿就在眼前,书玉已看到了回廊边的辜尨。辜尨显然也看到了她,抬步向她走来。
  加代搂紧了书玉的胳膊,低声叫唤:“是他吗?是他吗?长得这么俊秀!”
  书玉被这么一晃,有些不好意思,再抬眸去看辜尨,愈发觉得他眉目俱好,于是不禁脸颊泛红。
  辜尨走过来便见到这样一副光景,自家小女人粉面桃花,旁的还挂着一个小女子,两人不知刚刚嘀咕了些什么。
  他自然不会计较女人间的话题,只礼节性地冲加代点点头,遂转眸看书玉。
  书玉指了指加代,对辜尨道:“这是我新结识的朋友,相叶加代。”又对加代道,“我先生,辜尨。”
  加代满目羡慕,却也晓得此处便该分别了,于是由衷祝福:“书玉一定要继续幸福下去呀,我也会努力追求到秀明君的。”
  书玉抿嘴笑:“加油呀,加代。”
  直到加代拐到了另一个回廊,再也看不见了,辜尨才低头对书玉道:“你结识的朋友,都很有趣。”
  书玉扬起脑袋,颇有些自豪:“因为我本就是个有趣的人。”
  辜尨摇头失笑。
  “亚伯和韩擎呢?”书玉问,正殿前空空落落,除了他们再无其他人。
  辜尨摇头:“我哪里知道,大概还在殿里。”
  书玉咂舌,亚伯猎奇心重也就罢了,韩擎居然还在殿里。
  “不等了,”辜尨道,“我们先上小鸳鸯天吧,我已交代人留了口信,他们要是出来了,直接上小鸳鸯天就好。”
  书玉抬头看了看天幕。夜色依旧未退,但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天光了,于是决定不等亚伯和韩擎了。
  鸳鸯天是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大鸳鸯天坐落在山腰,小鸳鸯天则位于山巅。每一年来大鸳鸯天祈福的人不在少数,然而并没有几人能上得了小鸳鸯天。
  通往小鸳鸯天的路比大鸳鸯天要陡得多,且当地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除夕天光前入得小鸳鸯天才能挣得善果,若误了时辰,便要转为恶果。
  天光本就是不定数,没人敢担恶果,故而大多止步于大鸳鸯天。
  雪已停,然而山间石阶依旧滑脚。书玉走得慢,心又急,不消片刻脑门上便蒙了一层细细的汗珠。
  “不会迟了吧。”她一边喘一边说。她虽不迷信,但也总希望能为身边人完满地祈一个福。
  辜尨看她走得辛苦,于是蹲了下来,示意道:“上来。”
  她犹豫,路不好走,一个人都辛苦,再背一个人可怎么好。
  他一眼便看穿她所想:“你自己走,我不放心,还要分心照顾你的速度。背着你走,我就能放开手脚行进了。”
  她想了想,终是趴上了他的背,一边在他背上蜷好,一边说:“其实我没有这么重的,只是衣服穿得有些多,还有我头上这顶帽子也重得很。”
  他稳稳地站起身来,笑道:“再背三个你也一样。”
  她偷着乐:“所以说我很轻嘛。”
  他一本正经道:“当年我背你爷爷,大概也就这重量。”
  谭复半生兵戎,虎背熊腰,重量自不必说。辜尨话音刚落,便觉得背后受了一捶。
  “好好走路。”她没好气,末了起了玩心,“驾!得儿——驾!”
  尾音未落,便觉背着他的人突然加快了速度。下一瞬,他竟背着她在山间跑了起来。
  她吓坏了,搂着他的脖子大叫:“慢一点慢一点!要摔了要摔了——”
  他却越跑越快。
  他速度虽快,脚步却极稳。她趴在他背上,只觉疾风掠过帽檐,周围死寂的雪丘也如浮光掠影般动了起来。
  山间万物,唯他二人是鲜活的。
  起初的惊吓过后,她竟生出几分快感,揽紧了他的脖子,笑得恣意畅怀。
  “你别自顾跑得畅快,把我甩下去了!”她大笑着在他耳边道。
  他挑了挑眉,忽而足尖掠起,一个起落便是数丈远,果不其然听到了她的尖叫。他问:“信不信我?”
  她心魂未定,不敢造次,只得把头点得如同小鸡啄米:“信信信!你别吓我。”
  他哈哈大笑。
  大鸳鸯天,正殿。
  韩擎出得殿门,未见其余三人,便倚着廊柱点了一支烟。
  回想起那老秃驴送他的几字谒语,他不禁觉得好笑。谁都说他心念太杂,明里暗里规劝他钵依正道。他们怎么那么笃定世人走的是正道,他走的便是歪道呢?
  怎么没有人对辜尨说这样的话?分明里子最黑,道子最歪的该是辜尨才对。
  这样想着,他不由嗤笑。他与辜尨,臭气相投,秉性相近,相见相嫌,却又惺惺相惜。只是一人将内里藏得天衣无缝,一人根本不屑去藏。
  还有一点不同,大概便是辜尨事事得偿所愿,而他韩擎,总是慢了那么一步。
  一步,咫尺天涯。
  他深深吸了口烟,却于烟雾朦胧中看到了书玉。
  书玉在北廊尽头,发呆看着廊外雪景。
  他走过去,脚步未近,便见她受惊似的转过头来,看到他的刹那有片刻愕然。
  “辜尨呢?”他问。
  她答:“他去偏殿了。”
  他点了点头,转身往偏殿去,走了两步又回头:“你不一起过来?”
  她摇了摇头:“我在这里等一支签,你先去罢。”
  他还要开口,却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眼中的抗拒,不禁满心自嘲:“那我先过去了。”
  待韩擎的背影彻底转过通往偏殿的回廊消失不见,嘉穗紧绷着的神经才缓缓松弛下来。
  她这才发觉,手心已被汗水浸湿,后脊也冷汗涔涔。
  韩擎在这里,书玉在这里,辜尨也在这里。
  怎么这样不凑巧?
  “格格?”小厮在她身后唤道。
  她道:“告诉大人,辜尨也在鸳鸯天。”
  小厮回道:“大人从正殿出来后就没有回过客厢房。”
  她愕然:“大人去哪了?”
  小厮答:“大人说,要在天光前去一趟小鸳鸯天。”


第104章 Chapter05。 小鸳鸯天
  山间夜风飒飒; 书玉将整个脑袋都埋在了辜尨颈侧,故意拿冰凉的鼻头去蹭他热乎乎的脖子。
  “别乱来。”他放慢了速度。
  她扬眉:“怎么乱来?这样?这样?还是这样?”说话间鼻头蹭蹭蹭在他脖子里跑了个遍。她的鼻头捂热了,他的脖子冻凉了。
  他突然停下步伐; 侧过脸与她的脑袋挨在一起:“是你先撩我的。”
  诶?她愣了愣。
  他看她鼻头通红,红唇冒着氤氲热气; 不禁心头一热,蓦地便咬住了她的唇瓣。
  她的唇热; 他的唇冷,一热一冷厮磨在一起; 很快便渡了她的热气。
  一吻后; 她不自觉地软了眉目; 眸光缱绻地瞅着他。他不由心驰神荡; 良久长叹一声:“你这样; 耽搁我多少事。”
  她茫然了,有些委屈:“我是走得慢; 体力还不好; 但是你自己说要背我的。”想了想又觉得自己没底气; 于是妥协,“我不给你添乱了; 你好好走。”
  他笑了; 心知她会错了意,也不解释; 只说道:“你亲我一下; 我就好好走。”
  她乖乖凑上去亲了亲他的脸颊。
  他顿觉通身舒畅; 不禁喟叹:“这辈子就栽在你手里了。”
  她乐了:“活该。”
  蓦地,他停了动作,转头看向前方。
  她一愣,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前方的石阶上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那人白衣长袍,安静地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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