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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思春-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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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色的薄裙本就色浅;吸饱了水紧贴着皮肤;让里面的□□若隐若现。

    祝文安对桃绯乍泄的春光没什么感觉,只觉得她看起来很冷;一直在发抖;脱下自己的外衫披在桃绯身上。

    “多谢。”桃绯说道,却是看着祝文安左边说的,她还是不习惯只从声音判断方向。

    祝文安微微一笑:“不必客气;楼兄为江湖事奔波,我自然有义务照顾好你。”

    “噢,那……你知道金刀门长什么样么?我以后嫁过去是不是就要住在那儿?”

    “……”

    祝文安惹上一个不得了的麻烦,这个问题和让他回答楼西客头上有多少根头发一样困难。

    桃绯行动不便,祝文安自然要送佛送到西,送她回房,桃绯扶着祝文安的手行走,湿漉漉的身上还披着祝文安的外衫,两个人一路有说有笑(其实是桃绯单方面问祝文安奇葩的问题,祝文安答不上来只好干笑),这副景象全被卫聆悦看在眼里。

    卫聆悦远远地看着,俊俏的眉毛几乎拧到一起,她还没搭过祝文安的手,这个女人,不知廉耻!以前那些女人,顶多羞涩地跟祝文安说说话,这个女人,不仅穿成那样勾引祝文安,还动手动脚,不就是仗着自己眼睛瞎了嘛。从小到大,她喜欢的东西从没有人能抢走,应该说,根本不会有人敢跟她抢,这个女人,决不允许她太嚣张。

    卫聆悦有一个好父亲,声名远播,仁义传遍江湖,沐浴在父亲的光芒下,不管走到哪里她都是受人称赞的卫小姐;卫聆悦也有一个好母亲,从不让她受一点委屈,就算是父亲,也不敢斥责她分毫,所以卫聆悦从不觉得自己毒死那些跟祝文安传出绯闻的青楼女子有什么不对。

    母亲说过,抢她东西的人,都该死。

    卫聆悦用毒的本事算得上不错,要不然也不会悄无声息毒死那么多青楼红牌,只不过在挽茵面前还是不够看,几次下手都被挽茵轻易化解。桃绯也算是名师出高徒,本来未必让她称心如意,怪只怪桃绯的眼睛瞎了,习惯了用视觉接触的世界,突然之前只剩下黑暗,她也如黑暗中漂泊的小木块一般,任人宰割。

    这一天,桃绯起得很早,因为她梦到楼西客,梦到楼西客的夜晚她总是睡不好,她想他了。想念跟屁虫一样在后面追逐他的日子,东陵这么大,她又瞎了眼睛,再不可能跟着采蜜蝶去找他,只能在原地痴痴地等着,这一次,该轮到楼西客来找她了吧?

    虽然再没办法照镜子,爱美的天性还是没变,桃绯摸索着穿好衣服,起来洗漱。现在她可以靠双手的触摸在屋子里行走,也能做些简单的事情,比如洗脸。轻舀起盆子里的水浇在面部的肌肤上,放了一夜的水本该是冰凉的,浇在脸上却越来越热,脸上迅速升温,灼烧的感觉带来强烈的刺痛。

    桃绯疼得跌倒在地上哇哇大叫,脸上的皮肉有滋滋滋滋的声音,这是什么?桃绯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只能在一片黑暗中嗅到自己皮肉烧焦的味道。

    一大早,挽茵还在睡梦中,被急促的敲门声吵醒,急忙拿了桌上的药箱赶去桃绯那里。

    桃绯脸上大片皮肉全被烧毁,露出凹凸不平的粉嫩里肉,从伤势看只是表皮被破坏,到没有严重问题,只是怕,她的脸以后也只会是这样。

    “……水……脸盆……”桃绯不停地念着这句话。

    挽茵去检查脸盆里的水,从颜色上看就很不寻常,整盆水都是灰色的,里面加了哨石粉,这东西是铁匠给武器塑形时爱用的,要是直接接触皮肤,下场就和桃绯一样。

    是谁干的?一言堂守卫森严,肯定不是外面进来的人,如果有人特意跑到一言堂来只为了给桃绯毁容,那人也是够闲的,如果是一言堂之内的人,挽茵心里马上就锁定了卫聆悦,这个卫聆悦,不管干出什么事挽茵都不会觉得奇怪,被溺爱着长大的大小姐,显然她的字典里没有“不能做”三个字。

    桃绯的头整个被缠成了白色的球,只留下两个眼睛露在外面,桃绯的头晃来晃去,那双无神的大眼睛没有一点聚焦的地方,挽茵才想起来,她的眼睛看不见,把眼睛露在外面有什么用?看着这样的桃绯,挽茵心里竟有一点酸涩的感觉,如果不是为了救楼西客,她的眼睛不会看不见,如果不是眼睛看不见,她又怎会用掺了哨石粉的水洗脸。曾经挽茵多么羡慕她勇敢追随楼西客的步伐,如果这就是下场……

    挽茵摸摸桃绯缠满绷带的脸,这个下场未免太惨了点。

    祝文安也急急忙忙过来,他没看见桃绯脸上鲜肉毕露的样子,但看桃绯绷带缠绕的面积,已经估算到她伤的有多严重,夸了海口要替楼西客照顾好桃绯,却发生这种事,真不知道怎么和楼西客交代。

    “昨晚谁在桃绯姑娘门口值夜?”

    两个弟子怯生生地站出来,低着头不敢看祝文安:“掌门。”

    “昨晚都谁进过桃绯姑娘的房间?”

    “昨晚……我睡着了……”“我也睡着了!突然就很困,然后的事情全都想不起来……”

    “不用问了,是迷药。”挽茵一锤定性,怎么可能两个人同时睡着,明摆着就是中了迷药,一言堂的药房里没有迷药,有迷药的人只有她,当然,卫聆悦肯定也有。

    祝文安皱着眉头:“一定是有人潜进一言堂,晚上值夜的弟子增加一批,小柔,你带人把一言堂搜一遍,不过那人八成已经逃走了。”

    “我知道……”

    挽茵刚想说是卫聆悦干的,被祝文安打断:“你们都出去吧,我再看看桃绯姑娘的伤。”

    屋里的人七七八八走了个干净,挽茵赶紧跟祝文安打小报告:“我跟你说,绝对是卫聆悦……”

    祝文安又打断挽茵,闭上眼睛叹了口气:“卫聆悦是卫坊主的女儿,又不懂医术,你弄错了。”

    “她懂多少医术我不知道,她肯定经常用毒!不信你仔细看她手指尖……”

    “那说明不了什么。”

    “什么叫说明不了什么?卫聆悦是什么样的人你会不知道?祝文安你又不傻!”挽茵的情绪渐渐激动,如果祝文安是个被卫聆悦外表迷惑痴人也就罢了,可祝文安那么聪明,挽茵不信他真的不知道卫聆悦的嫌疑,他竟然偏袒卫聆悦?

    祝文安的手盖在挽茵头上:“空穴来风的事就不要多想了,桃绯姑娘的伤你尽力吧,我会多派些弟子保护你们还有卫聆悦,不会再让任何人受伤,等楼兄来了,我再亲自向他赔罪。”

    挽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祝文安的意思分明就是在警告她不要对卫聆悦下手,为什么?明明他也心知肚明一定是卫聆悦做的,为什么他要替卫聆悦遮掩?

    难道,祝文安和卫聆悦之间,不只是卫聆悦一厢情愿……

    桃绯的耳朵也被纱布缠住,听不太清挽茵和祝文安的对话,只觉得挽茵的语调越来越高昂,祝文安却一直都很平静,他们是在吵架吗?在桃绯的概念里,吵架是不好的行为,她扯扯挽茵的衣角,希望挽茵冷静下来。

    挽茵怎么冷静得下来,她心里酸得一塌糊涂,一方面是替桃绯心酸,她孤身一人在东陵还变成这幅模样,另一方面是她自己酸,好像十多年的老陈醋被人踢翻了盖子。

    挽茵倒要看看,如果她真的杀了卫聆悦,祝文安作何反应。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张之栋盘算着去哪里打工赚顿饭钱,正在大街上闲晃,看见对面二层小楼的楼上有一位标志的小姐站在栏杆后面,那小姐容貌娴雅,穿着碧水长青的素雅衣服,手里却拿着个鲜红的小球,格外显眼。突然,小姐手中的红色小球掉了下去。

    张之栋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用他卓越的轻功飞身过去接住小球,然后踩着下面的屋檐直接飞身到二路,将小球交还给那位小姐:“姑娘,你的球掉了。”

    小姐直愣愣地看着张之栋,一旁的侍女也目瞪口呆,尴尬地说:“公子……我家小姐在抛绣球选夫……”

    “啊?”

    张之栋这才注意到那个红色小球上绣满了喜字,果然是个绣球。

    “呵呵呵呵呵。”张之栋干笑几声,默默地将绣球塞进小姐怀里,默默地朝外挪了几步,一个跟斗翻身跳出去不见踪影。

    这之后的几天,酒楼说书的热门故事是“神秘郎技压群雄抢绣球,嫌小姐太丑弃球而去”

 第51章 师父故人

    “在我脸盆里下毒的人还没找到?”脸上缠满纱布的桃绯躺在床上捧着药碗问挽茵。

    “恩,可能……跑掉了吧。”

    挽茵没敢告诉桃绯,那个就在一言堂里;就在她身边,不然以桃绯的暴脾气;非去跟卫聆悦拼命不可,跟卫聆悦拼命也挺好的;关键是她现在根本不是卫聆悦的对手。

    桃绯失望地低下头:“那个人;还能找到吗?”

    挽茵心中微动;心中默默说,那个人就算藏得再深也会有报应。

    杀祝文安难如登天,杀卫聆悦;挽茵还有信心;傍晚;她偷偷爬上卫聆悦的房顶,刚才看有弟子抬了一桶热水进卫聆悦的屋子;卫聆悦现在肯定是要洗澡。这瓶毒药本来是要杀祝文安的,如同那次的计划一样;滴到卫聆悦的浴盆里,让她看起来跟自己溺水了一样。挽茵扒开房顶的瓦片,里面有淡淡的水蒸汽飘上来,趴着漏洞看,正下方就是洗澡的卫聆悦,正好能看见她散乱着头发泡在浴桶里,挽茵用嘴咬开毒药的封布,只要从这里倒下去,世上就再没有卫聆悦这个人。

    挽茵的手腕被另一只冰冷的手抓住,祝文安从身后把她的双手都抓住,在她耳边小声说:“别乱来。”

    挽茵瞳孔放大,猛然回头,真的是祝文安,祝文安亲自来保护卫聆悦?

    巨大的愤怒让挽茵失去理智,既然双手都被祝文安抓住,挽茵张嘴,她嘴里还藏着一枚毒针,如果从这么近的距离射进祝文安的身体……只要一秒就能做到的事情,挽茵却迟疑了,现在杀了……祝文安?

    就在挽茵犹豫的时候,祝文安直接把挽茵抱了起来,一路跑走。

    “你!干嘛!”

    “天都黑了出来晃什么?有空看别人洗澡,不如早点回去睡觉。”

    “你放开我!”

    “你要是想被别人看见,再叫大点声。”

    挽茵乖乖闭上嘴巴,现在这个姿势要是被人看见挺吓人,虽然是被祝文安抱在怀里,但是头朝下抱着,祝文安抱着挽茵一路跑回房里,挽茵差点颠得吐出来。

    祝文安把挽茵放到床上,强行给她盖好被子,挽茵也不反抗,今天不成,明天接着去,她就不信祝文安能十二个时辰一直给卫聆悦当保镖。

    祝文安一眼就看穿挽茵的心思:“你不会是想等我走了,接着做傻事?”

    “我哪敢呐,祝公子的聆悦妹妹,我哪敢对她下手,不过是去看看她在干什么。”

    “你关心人都习惯趴房顶?”

    挽茵撇撇嘴不说话,死鸭子嘴硬,就不信祝文安能把她怎么样。

    祝文安叹口气:“你在怨我不信你?我当然信你,不过……你从山沟里出来,不知道江湖里的事,不知道卫聆悦的家世。”

    “我怎么不知道,不就是仙药坊卫坊主的女儿?”

    “你就知道仙药坊是行医的地方,还知道别的?”祝文安在挽茵额头弹了一下:“卫坊主在江湖上声名远播,对许多门派都有恩情,如果你杀了他的女儿,你该想的到下场。”

    挽茵细想一番,如果卫坊主自己女儿被杀了,肯定要跟其他门派求助,谁杀了他女儿,肯定要落得被整个江湖追杀的地步,卫聆悦和桃绯不一样,桃绯是个无亲无故的西陵人,就算死在东陵又有谁会替她出头?

    这就叫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吧?卫聆悦她有个爹爹。

    “能跟你商量个事儿么?”祝文安询问地说。

    “你说。”

    “挽茵,就当你什么都不知道,别做傻事,我怕我保不住你。”祝文安在挽茵面前竖起一个小拇指,他又直接叫了这个名字,用让人心神荡漾的声音。

    挽茵心中有一阵暖流,原来祝文安挡在她和卫聆悦之间是为了保护她?

    师父死后,挽茵的生命里再没有过英雄,而现在,祝文安越来越像她的英雄,拯救她,保护她。

    有太久的时间没有被人保护的滋味,突然之间,有人将她收在羽翼之下,才让她想起来,她也是个女人啊,也有想要被保护的*,已经自己流浪拼搏了这么多年,却被祝文安挑起心里柔软细腻的那一面。

    挽茵很庆幸,自己没有向祝文安射出那枚毒针。

    她已经无法想象生命中没有祝文安这个人的样子。

    段小柔听说祝文安在挽茵房里,一路跑过来,急促地敲了几下门,也没等屋里的人应声就直接开门进去。

    “掌门,东面守田不东故居的弟子说,田不东的故居遭贼了。”

    “贼?什么样的贼?”

    “不知道,守在那儿的弟子一到晚上就会睡很熟,已经连着好几天。”

    祝文安想了想,说:“让来报的人去书房等我,我马上过去。”

    “是。”

    祝文安转身又把挽茵身上的绣花棉被往上拉了拉,柔声说:“你早点睡,我有事先去忙。”

    挽茵乖巧地点点头,心中如巨浪翻腾,他们两个都想不到对江湖事不甚了解的挽茵会知道早已绝迹江湖的神医田不东的名字,这个名字,挽茵比他们两个还要熟悉,比任何人都熟悉,田不东,是收养挽茵数年的恩师啊。

    田不东的故居自然是指挽茵以前和师父一起住的那间破草房,就在一言堂东侧的山上,刚到北淮的时候,挽茵就动过回故居看看的念头,但就连东侧山上也有一言堂的弟子巡视,挽茵怀疑他们是想瓮中捉鳖,便作罢。

    挽茵从不知道她和师父那间破得漏雨的茅屋还有贼惦记,能偷什么?发霉的草药?虫蛀的桌子?还是……医书!挽茵的师父收藏了许多珍贵的医书,还有他自己撰写的手稿,这大概是那间茅屋里唯一拿得出手的东西。

    挽茵翻来覆去只觉得不安,那间屋子里是她和师父最后的回忆,里面的一针一线都不想被别人染指。

    贼能进去,她也可以进去。挽茵抓了把迷香塞进衣服里,打算夜闯师父的故居,她去晚了一布,一路上东倒西歪躺了好几个穿着一言堂衣服的弟子。那个贼又来来了?

    连门口的弟子都躺在地上呼呼大睡,那个毛贼已经进了屋子?挽茵躲在门口,耳朵贴在墙上,里面有轻微的声音,肯定有人。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贼,武功高不高,保险起见,挽茵先从门缝里吹了一整支迷香进去,这计量,十匹马都得昏过去。吹完了迷香,挽茵又贴耳朵听里面得声音,里面安安静静,这才推门走进去。

    刚走进去就被人偷袭,不过这人武功也不怎么样,费了好大力气才从后面抓住挽茵的手,和祝文安制人的功夫差远了,就算能抓住挽茵的手,挽茵吭哧一口咬在那人的身上,还是个女人,穿着红色的绸缎衣服,挽茵当然不指望自己咬一口能扯下肉来,嘴咬住女人胳膊的同时,口腔里的毒针狠狠穿透女人的衣服扎进女人的肉里。

    “啊—!”女人吃疼地把手抽了回去。

    在门口的两人借着门外照进来的月光互相一看。

    “你!”“你!”

    挽茵吃惊地看着臧华颜,堂堂西陵蛊后跑来她师父这里偷医书?不过……臧华颜怎么知道这里?师父的名气已经响到西陵去了?

    “死丫头!你属蛇的?嘴里都有毒。”臧华颜吃疼地抽了口气,把胳膊上的毒针拔掉,那枚毒针,见血封侯,臧华颜却一点都不在乎,挽茵暗暗佩服,她这一生最敬重的人肯定是师父,第二个,大概就是臧华颜了吧。

    “你胆子也太大了!还敢迷晕一言堂的人偷东西!”挽茵怀疑西陵人都是天生不知道天高地厚的。

    “谁偷东西?”臧华颜不可思议地问。

    “你啊!不然你来干嘛。”

    “我……”臧华颜支支吾吾地说不上来,反问挽茵:“你又来干嘛?”

    “我、我来抓贼!帮祝文安的忙。”挽茵说得理直气壮。

    “我……和这里的原主人是旧识,来看看他。”

    “旧识?”挽茵将信将疑,从没听师父他和西陵蛊后是旧识,不过挽茵以前就疑惑过,他师父这辈子没出过东陵,却给她讲过一些关于西陵蛊后的传言,也是挺奇怪的。

    “他叫田不东,以前总说自己要当神医,我们许久没见,也不知道他成功没,你也是学医的,可曾听过他的名字?”提到田不东的名字,臧华颜的神色变得柔和,询问挽茵是否听过田不东的名字,像是等待表扬一般。

    还不够,挽茵还要更充足的答案:“既然你是他的旧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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