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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娘美如玉-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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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我如玉轻狂,连安实的百天都熬不过去。我不想倡这个坏名声,你也再忍一忍,回镇上静静儿等着消息,等我往镇上赶集的时候,咱们再说,好不好?”
  赵如诲听这话儿的意思,如玉像是答应了。早晨的阳光投过来,自家妹妹如今才出落成个俏生生的大姑娘,粉□□白的脸儿,含着秋水的杏眼儿,鼻儿悬悬一点绯红的唇,再兼身段儿挺挺修长,他叹了一声,有些悔当年馋银子,将她发卖的太早,要是能忍着再养几年,养到长开眉眼儿,如今的样子,黄花大姑娘,整个秦州城也没有的好姿色,肯定能卖一大笔。
  他背着手感慨道:“金满堂那些妻妾我都见过,可没有一个能有你的相貌你的身段儿,你又是个心灵嘴巧的,一去必能讨了他的欢心,只要他能宠你,咱们赵家,可就能重新在柏香镇上立起来了。”
  “那也得除徐徐而图。哥哥你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太急忍不住事儿,这一点儿就叫你总是坏了大事。”如玉一把说着一边把赵如诲两把推出了大门,再回来,张君也已经走了。
  *
  三月正值春种,她昨天才洒上了菜籽,算是了了一桩心病,今日早起却是要一直到村头上去。大伯陈传在出村子往柏香镇大路畔的大块田里种糜子,她要搭他家的驴,仍还是背着籽种挎着厨,出门一路出村子,就是往那里去。
  一路上村头各家的墙头绽出枝枝桃芽子来,圈里还有猪在哼哼,鸡在咕咕,炊烟才熄,正值上地下田的功夫儿,人人见了如玉,都要笑嘻嘻的问上两句。她虽是个新寡,但安实痨病的太久,便是死了,大家也只当顺其自然而已,并无太多的悲痛。
  今日田间地头比昨日还要热闹,这分了家的三家,因为二房陈金是个瘸子,所以三家子的地要春耕起来,全要仰赖大伯陈传一人。二房的魏氏带着二妮与三妮儿,大房的冯氏带着圆姐儿,也已经早早就在地里忙碌起来了。
  “二嫂本该是个最勤快的,这两日却都来的晚,可是家里有什么人将你绊住了?”三妮儿单手接过如玉的籽种,觑着眼儿问道。
  如玉自然知道她指的是什么,指着远远行在大路上的赵如诲背影道:“早起给安实烧了几张纸,又兼我哥哥来了,招待他吃了碗饭,就晚了。”
  魏氏凑了过来笑嘻嘻问道:“你娘家哥哥,是为了你要再嫁而来的吧?这是好事儿,你哥哥若是出面要将你接回娘家去,族长大老爷都无话说的。如玉你还年轻,可要替自己想好再嫁的路子。”
  如玉应道:“二伯娘说笑了,我既进了安实家的门,一辈子就是安实的媳妇,从未想过再嫁的事情,这些话儿,往后你们也不准再提。”
  她说这话的时候一本正经,脸色粉□□白似春海棠一般,却又不是十分的亲热。魏氏看看几家二妮和三妮,二妮个头矮的跟只地老鼠一般,细眼撮撮脸,但既有了人家她就不操心。三妮膀大腰圆随她,却没她的好肤色,眼看到了说亲年级,也是她一重操心。
  如玉专心在自家地里刨着土坎拉并去年的草串子,刨集结成了一堆儿搭在梗上,至晚还要抱回家去当柴烧。圆姐儿忽而环抱住如玉,遥遥指着远处在她耳畔道:“你瞧瞧,那是新来的里正大人呗,他竟未走,今日还下地来了。”
  如玉抬头,果见张君在前走着,身后跟着几个本村的男子们,就连前任里正,调到柏香镇去巡街的陈宝儿亦在里头。张君站在这群灰头土脸的农人群中,身长玉立,轻簇眉头,此时冷着脸,不知在听陈宝儿说些什么,微微的点头沉吟着。
  作者有话要说:  猜猜小里正要使什么坏?
  关于里正的白月光,真的只是白月光。
  如玉的老相好马上就要来了,哈哈,小里正要抓狂了!


第9章 修坝
  他跟这群人在一起,可全然不是坐在她家厨房里像条小狗儿一样眼巴巴等饭的可怜样儿。那袭白衣衬着他的挺肩落落,两手负着走在最前面,雕过似的俊俏五官,瘦而修挺的身材,春风拂过时略略簇眉,如玉自打生到十八岁,也未见过的端正好相。
  而昨夜那说过轻薄话儿的老皮皮,恰就躬着腰跟在那一群人里头。她犹还记得昨夜在山窖里,张君抱着自己时说过,他今天要替她收拾那个老鳏夫,此时虽手里的锄头未停,却也两只眼睛时时瞄着,看他这个外乡人到底有什么手段,要收拾那个老鳏夫。
  陈家村背靠着秦岭在秦州境内的余脉,再往上走,是没有常居人家,只有些闲散猎户的。山上有一股溪流潺潺而下,一直从村子正中出流,绕出村子,再从这大路的另一侧一直往下绕,沿途零星散落的,便是一处处的村庄。
  张君此时便轻皱着眉头,回头问前里正陈宝儿:“既然总说缺水干旱春耕难播,为什么不将溪里的水截住,用以灌溉农田?”
  陈宝儿本是在哭穷哭惨,说如何干旱如何难种,听了这话,懵了片刻之后才道:“若我们陈家村截了水,下游凭这溪流吃饭的村子只怕要着急。”
  张君打断了他道:“不过七八天而已,也不全断,流一条小缝儿叫它淌着,只不必断了下面的饮水即可。”
  他大手一挥道:“既村子里男人这么多,就先停了自家的春耕,都到这里来修坝。”
  陈保儿心道修坝那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要找石头石灰,还要搭架子架土方,否则水多了一夜冲走,不过白费功儿而忆。但知县大人交待过,这里正虽是个贬官,却是京城的贵家公子,到了陈家村,要他勒束村子里的人们听他差遣,不能叫他受委屈失了官威的。
  他转着脑子想了想,转寰道:“张大人,要想修座大坝,一时半会儿也办不成它,不如咱们先将它当成个事儿议着,等议好了再说?”
  张君虽然不识稼穑,但总算为了考科举书读过几车书,关于水利,还曾著过十分精彩的策论。自然也知道一时半会儿修不好一座大坝。但他问这事儿,原本也不是为了修大坝,此时便微舒了眉头道:“也罢,大坝暂且缓修。但是,溪流到那大槐树的地方,此时就可以拿周围的石头筑起一个小泉来,再改开沟渠浇灌下游那几块地,就可缓了这大片春种糜子之急,你找个人,让他去办这事儿。”
  陈宝儿回头,在村里男人们中打量了片刻,才犹豫着,张君指了指老皮皮道:“我看他就很好,让他去筑个小泉儿出来,再改改沟渠,那里也有他家的地,不算他吃亏。”
  皮皮叔惯来好吃懒做,听了这话哎哟一声道:“大哥,我这腰不好。”
  陈宝儿正要替张君竖威,威吓了一声道:“这可是咱们新来的里正大人,京里来的贵人,他一句话县太爷都要听的,你敢不听?快去!”
  皮皮叔本也扛着自家的铁锹,乡里汉子们腰软胆怯,里正都怕,更何况陈宝儿还搬出了县太爷。他扛着铁锹下了田梗,一路就往溪边去了。三月山上才消融的寒冰,他自然舍不得鞋子,脱了鞋子光脚踏进去,抱起石头和着稀泥慢慢垒着。
  一群男子们随在张君身后,于那大路上看着,老皮皮一个人不一会儿就裹的跟只泥猪一样,抬头瞅瞅众人,接着去垒石头。如玉洒完了自家的糜子籽种,拍净了手持起锄把才要往隔壁二房家的田里去,便见前里正陈宝儿远远的招着手。
  她回头远眺了张君一眼,恰见他唇角含着些笑意,也在远远的眺着她。也许他看她的时间长了,等她看他时,便抬手,轻轻指了指扑腾的像只泥猪一样的皮皮叔,如玉眼神好,虽远也瞧见他还挑了挑眉锋。
  这人来了两日,行止端地是个君子,陈宝儿还说他曾上殿试中过探花郎的。如玉此时却觉得,他那心眼儿,当是和自己一样狭促才对。她几步上了大路,走到陈宝儿身边问道:“大哥何事唤媳妇?”
  陈宝儿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北方男子们的普遍相貌,脸大而黑,看面相大方厚道,实际上胆小怕事又怕媳妇,人心倒是正的。他招如玉近前,离张君等人又远了几步,才悄声问道:“你怎么把安康打发回镇上学堂里去了?”
  如玉叫他问了个不着头脑,应道:“他是个学生,理当往学堂上学的,我便打发他去了。”
  陈宝儿又招如玉往远处走了几步,四顾左右之后才道:“你知道我为何要将那里正大人安排到你家去吃饭?”
  如玉心道:你还不是看着我面软好欺侮,弄来一个要搭吃还要搭被子的白伙食来?
  陈宝儿显然看穿了如玉的心思,连连摊着两只手道:“安实与他爹接连生病又是两场葬礼,安康今春的束侑,都是你自沈归那里借的,我说的对不对?”
  如玉连连使着眼色跺着脚儿道:“大哥,沈归回来过的事儿,除了我们俩再无人知的,你答应他要瞒着,就不该再说出口来。”
  陈宝儿点头示意自己知道,又道:“这村子里户户虽也穷,但谁家也不及你家穷。那张君是个京里来的财主,到你家吃饭,我跟他说好了一年给你家五两银子。你说说,你那亩田里一年能刨出五两银子来?我把这好差事安排给你,也是看你新寡守着个家,带着老婆婆又有个小叔子,看你可怜才照应你。
  若是安康夜夜不回来宿着,那里正大人一个男人出入你家,只怕村里人要说你的闲话,到时候你要再嫁也不好再嫁,你可明白我的苦心?”
  说实话,要不是陈宝儿这一番话,如玉还确实理解不了他的苦心。但他那日在东屋里交待安康那几句话实在太难听,她此时虽知他的好心,为了他的嘴坏,心里仍还带着气。想到此随即便道:“我也正要寻大哥来说说此事,我看里正大人的饭食,就叫别家管去,我家安康的学业是再不能耽搁的。从柏香镇到咱陈家村,七八里路程,有那时间,叫他在学里宿着好好读书,总比来回奔波在路上的好。”
  陈宝儿退了两步,指着如玉道:“我的好弟妹,你咋就这么死脑筋呢?一年五两银子,家家为了抢他都要打破头的,你还敢往外推?”
  言罢摆了摆手道:“就这么说定了,我往后到了镇上,至晚必会赶安康回家,你给里正大人把饭食一定要做好做精细,一年五两银子,那才是你的正经财主,别老盯着这几块薄田,啥也给不了你。”
  本村的男子们也不过略看看好看图图欢儿就走了,张君却是从头到尾一路盯着,非得要叫老皮皮沏出一个能蓄水的小泉来。等小泉沏好了,又命陈宝儿指着他往各家的地里改沟渠。如玉一大家子种完了三亩地,至晚拭净锄头犁头要归家时,老皮皮还在地里埋头干着,张君仍还在大路上站了守着。
  冯氏一路叫圆姐儿扭胳膊拽腰的怂勇着,在田梗上对正在解驴套与笼头的丈夫陈传说:“过会儿请那里正大人到咱家吃饭呗,如玉家里就一个她三娘,又是个麻眼儿,不好总劳烦如玉做饭的是不是?”
  圆姐儿圆圆一张脸儿笑的甜兮兮都要乐开花儿了,连连的点着头。陈传扬高脖子长长吭了一气,将犁与套都扛到了肩上,冷冷瞪了妻子冯氏一眼道:“把你的嘴夹紧,少干这些骚情事,快些回家。”
  冯氏叫自家男人这样冷眼惯了,听了这话与圆姐儿两个顿时怏了气息,却也跟着陈传走了。
  如玉才在地头拿枯草拭净自家锄头,跑到溪边净过手上到大路上,便见二伯娘魏氏与三妮儿两个已经走到了张君身边,正在那里与他笑谈着。三妮儿膀大腰圆声音也粗,那笑声便是远处改沟渠的老皮皮都能听得见,也停了铁锹远远的望着这一处。
  如玉挎起篮子走路近过,便听魏氏嘻嘻笑道:“这么清俊的书生,老天不开眼竟打发到我们这穷山沟里来,可真是苦了你了。二娘我今夜洗了一串腊肉,又她大姐自镇上给我送来今春的鲜笋,鲜笋炒腊肉,味道再好没有的,里正大人今夜去我家吃饭呗!”
  怪道了。如玉心道难怪大伯陈传走的那样早,还要把大房俩母女都带走,合着是给二房这两母女要造个巧宗儿出来。她远远挎着篮子经过张君身边,不知为何总觉得他一双眼睛一直瞧着自己,心中十分不自在,正清了清嗓音往前走着,便听身后一声唤:“嫂子!”
  如玉回头,见是安康来了,不禁有些愠怒,压低了声儿道:“不是叫你在镇子上读书,不至休沐不准回来的么,怎的今夜又回来了?”
  安康埋头道:“是夫子吩咐的,我不敢不听。”
  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的收藏好给力啊!所以字数不是问题,今天400收,我终于可以顺v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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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爱小里正,从第一天就爱上了。但是小里正那个人,所表现的一切都是伪装,坏着了!她想正真了解他,还要很久。总之,故事还长,但我会勤奋更新,所以,留下来吧,偶尔用留言温暖我,我会努力加油奋力写作的!!!


第10章 捉弄
  如玉心道这个小心眼的陈宝儿儿,摊给自己一件麻烦事儿不算,为了这五两银子,竟还直接去找安康的夫子。她压低了声儿边走边说:“那里正大人今后只怕要去别家吃饭,你往后也不必夜夜回来的……”
  “安康!”如玉话还未说完,就叫张君一声唤给打断。
  安康抬头,见正是昨前夜见过那里正大人,远远整好衣摆抱拳行了个礼道:“学生陈安康,见过里正大人!”
  张君眼睛还盯着正在地里劳作的老皮皮,说话也是一本正经:“本官这差事眼看就完,你在此等着,等差事完了,咱们一起走。”
  魏氏与三妮儿两个还没回过味儿来,见如玉已经远远的进了村子,魏氏终于忍不住说道:“里正大人,我家那媳妇是个忙人,回去还得好些功夫才能有饭吃,今夜不如去我家用饭呗!”
  三妮儿也连连的点头,眼巴巴的仰头看着那白衣随晚饭飘摇,夕阳洒在脸上温白如玉的男子,他生的好看,还不给妇人姑娘们下脸儿,就算明知他不可能多看她们两眼,总之请到家里吃顿饭,也是莫大的荣幸一样。
  张君轻轻摆了摆手道:“大娘,本官是与前里正大人议定过之后,才往安康家去用一日两餐,既定了他家,就不会再去别处。你们的美意,本官心领即可,请回吧。”
  三妮儿心里叹道:读过书的就是不一样,这话儿说的又绵又软又好听,我真想再多听两声。
  魏氏心眼儿多,想的也远,虽保不准张君是否真看上了如玉,但就如玉那姿色身段儿,男子们也是爱的。大妮儿已然出嫁,二妮儿没找到好人家,她如今唯一的野心,就在这三妮儿身上,虽明知自家姑娘长的寒碜,但她自信以自已的手段,不愁不能把三妮儿给他弄到炕上去。京城贵家的公了,睡了就算不娶也得纳成妾吧。
  虽说魏氏最远也就去过一回渭河县,连秦州城都没去过,可她一个远房的妹妹给渭河县首富金满堂做妾,凭着一个妾位,人家把自家父母并兄弟都接到了渭河县,那老两口儿多寒碜的人,如今也出有轿从入有仆婢员外一样的日子,还不全凭一个姑娘给人做妾。
  能在村子里勾搭着几个相好还彼此不吃醋脸红,魏氏除了一身白嫩嫩的肉外,还有的是手段与手腕。对于男子们,更比别人要了解几分。她见张君推辞,虽三妮儿一个劲儿的使脸色,却也笑道:“既今夜没空,我们娘俩就先回家了。改日有了闲功夫,必得到我家来吃顿饭,可好?”
  伸手不打笑脸人。她笑的又绵说话又善,语气简直菩萨一般。若不是昨夜与如玉两个在山窖里听过这妇人在炕上还不忘损如玉两句,张君简直要当她是个再善良不过的好妇人了。他摆了摆手,略点了点头算是应过,便转头不再看这俩母女。
  魏氏与三妮儿两个呆的好没意思,也只得转身走了。
  只得她俩那身影才晃进村子,张君随即转身一手按在安康肩上,指着正在那小泉边忙活的老皮皮道:“瞧好了,我给咱们干件坏事去。”
  安康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见张君身轻如燕,几步跳下河沟,步子又快又轻,身形快到他简直看不到他是怎么走的。不过转眼之间他已经到了老皮皮身后,随即单手撩起长衫前摆,抬腿就是一脚。
  老皮皮哎哟一声已经闷头栽进了自己刚才刨好的小泉中,正扑腾着,张君已经几步迈上了大路,脸色再正不过,仍是负手,本本分分的在道上站着。
  “谁,谁踢老子一脚?”老皮皮抹着一脸水自小泉里扑腾了出来,左右四顾身边并无旁人,唯有的两个,还远远在大路上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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