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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娘美如玉-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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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殿下,叫他从蜀锦出发,细细查访各亲王的诸位妃嫔们,看能否查出那沈归究竟是和那位王爷有牵扯。”
  他并不从门走,拉开窗扇冷风立马扑了进来。
  “大人!”待月忽而膝行到窗前,透进来的冷风扑着她的脸,她那略带着轻佻而又娇致的脸上此时带着些叫冷风吹僵的笑,尽量压柔了声音道:“奴听闻大人在陈家村住的苦寒,不过一夜而已,不如在此歇到五更,让奴伺候您一回,您再回去?”
  她便说,便伸了手缓缓的往下抚着肩头轻挂着的那点薄物,胸前鼓而挺实的双/乳呼之欲出。这样的暗示与诱惑,是个男人都能懂的。
  张君回头只看得一眼,脑子便滑到如玉身上。
  一念闪过,他走过来,屏息,缓缓弯腰。烛光只映到他半边脸,鼻梁高挺,唇线略硬,眼角浮着丝桃花春意,格外标致的面相,但与他的三弟张诚比,还是略显太硬朗了些。他的嗓音淡而沙哑,冷如木渣:“待月姑娘,做好你分内之事即可!”
  言罢,这人竟就转身走了。
  *
  次日一早,如玉正在清扫街道,恰就碰上跳着条瘸腿的陈金亦在扫街。如玉远远问道:“二伯,二伯娘可起了没有?”
  陈金摇头:“仍还裹着被子闷睡了。”
  他笑的贼兮兮的,拉如玉到背巷:“如玉,你停一停,二伯有样好东西要送你。”
  如玉有些吃惊:“二伯从不出门的人,有什么好东西竟要送给媳妇?”
  陈做贼一样悄悄自怀中掏出条白白的绢帕来就要往如玉手里递:“这好东西,是我自垭口那里拾粪时捡的,又细又绵的绢子,擦面揩嘴再好不过的。我如今只得了三条,二妮儿一条,三妮儿一条,这一条给你。”
  如玉瞧着这东西有些像是张君平日拿来擦嘴用的绢帕,也不知陈金果真是捡的还是偷的,自然不肯要这东西,忙背了手道:“二伯,我再不要这东西的,你留着给二伯娘用吧。”
  陈金一路追了要往她手里塞:“我得了这几条,寻思着只怕明日还能得一条,有了再给她,这条你必定要拿着。”
  如玉快跑了几步,连连摆手:“二伯,我真不要的,你快回去吧。”
  张君穿着昨日她才新纳好的松绿色蜀锦圆领袍子,白肤嫩面,锋眉秀目,低头望她的时候却含着些温意。如玉早忘了昨夜的那场气,暗道:果真好衣服也要好人来衬,张君穿了这衣服,越发与这村子里的男人们成二形了。只是他还缺条好腰带来配这件衣服。
  她再歪着脑袋看了片刻,又暗暗道:那匹料子如今还剩着丈余,我便是做了新衣,新寡的妇人也无处穿,不如替沈归做上一件,等他回来时送给他,他那样的人材相貌,必也能衬得起这衣服的。
  她见张君犹还掏了块帕子出来正揩着手,心有一动问道:“里正大人来此,带了几块帕子?”
  张君道:“七块!”
  如玉心说:怪道了,难怪二伯那里偷走了三块,他竟还能有得用。
  她随即又试探道:“你这帕子,可曾少过?或者丢过?”
  张君听了这话,脸色竟微微的红了红,随即清了清嗓音低声道:“不瞒小娘子说,张某如今帕子只剩了三块,过了明日,只怕还要少一块。”
  如玉越发以为是陈金整日觑着偷他的帕子,连着追问道:“那剩下的都去了那里?可是叫人偷走了。”
  “小娘子!”张君犹豫了许久才压低了声音道:“张某来时,并未带得草纸,所以……”
  如玉听了这话,脑子一转,随即呀的一声,差点就要脱口而出:你竟是拿它出恭用了!
  她虽早起未接陈金手中那帕子,此时却仍觉得自己两只手像带了腌昝一般,恨恨瞪了一眼张君,怒冲冲回家去了。
  张君等了许久等不到如玉出来,转身才要走,便见她捧着一叠草纸疾步出了门,远远递给他道:“往后别用帕子了,省得……”
  不明究里的二妮儿和三妮儿两个,也不知拿着他的帕子在做什么,千万别是拿来擦嘴吧。
  张君还等她下一句,便见如玉方才还怒冲冲的脸上渐又浮起一股带着狭促意味的笑意,随即又转身进院子去了。
  *
  山村的清晨,太阳此时缓缓升起,院子里西屋边的小花圃里此时小刺玫先萌出一层绿意来,另一株大梨树抽出来的绿枝上含着包成苞儿的嫩叶儿。如玉清扫完院子,又打井水出来浇了一会花圃,歪头看了半天,接着到院外一口大窖边,打那供牲口的水出来浇菜园,清扫外院,眼瞧着外院靠崖边几株香椿树已经生了嫩椿叶,花椒树上亦是一阵芬香,便将这外院也清扫归整的干干净净,这才独自站在外院大门上,打量着自己的院子叹道:“这么齐整的院子,这么齐整的人家,可惜安实没福气过这么好的日子。”
  如玉含笑欣赏着自家的院子,头顶半山腰上,张君亦远远盯着她。直到她转身出了院子,他才收回目光,闲步散游,一直走到村西头两座高山相夹处,远远盯着山下一座寺院。那寺中一众武僧正在操持武艺。
  离的太远看不清人形,但为首的大和尚声洪如雷,声浪震的这山林中飞鸟阵阵。张君整个人,整张脸都是木的,玉白的面庞透着丝乌青。只有自信无一人会看到自己时,他才敢卸下伪装,将自己内心的焦虑全都坦陈出来。
  已经十天了,他蛰伏、伺机,一边逗着那小寡妇,用一夜夜的时间毯里摸针一般将整个渭河县都丈量了一遍。此时已知玺在何处,可不敢硬拼,只能巧取。回头再看,跟了自己几天的探子们似乎都已经走完了。京中几位王爷,并这县里的地头蛇,显然已经当他是个草包,一轰而散。
  如今,就只等沈归了。
  *
  如今还算冬令时,一日只吃两顿中午不做饭的。日头恰斜斜挂到半空时,圆姐儿一阵风似的进了院子,圆圆的脸儿红扑扑苹果一样,扑到如玉膝前两只眼里皆是好事儿不嫌大的窃喜:“虎哥背着他娘片村东头过来,已经在上缓坡儿了。”
  如玉放下针线筐子,听得外面沉沉一阵脚步声踏来,随即要起身去看,圆姐儿忙拦住了道:“你只管泡上一壶热茶,再端两碟子油饼子出来,连面儿都不必露,我爹带着咱们一房的人,能在你家外院门外就把虎哥娘给治了。”
  俗话说,天下间没有永远的仇人,只有永远的利益。自打昨天知道二伯娘魏氏把自己给卖了之后,如玉便凭着一张嘴,调集一房的人来替自己对付虎哥娘。
  虎哥娘的嘶嚎声已经隐隐响起,一路犹远及近。如玉泡好了茶端好了饼子放在厅屋檐下,见婆婆也拄着棍子出门来在厅屋檐下愁眉坐着,手抚着她的肩宽怀道:“娘你放心,大伯二伯都在外头了,虎哥娘闹不进来的。”
  虽说虎哥一个叔叔是渭河县的知县,另一个是这方圆几十里陈氏宗族中的族长,但毕竟那些贵人们都搬到了城里,离这村子很远。大事上或能相帮,这种邻里街坊间小吵小闹的事情,却也难以占到便宜。
  虎哥是个粗脖阔肩壮如牛的年青汉子,背着自家老娘到如玉家门上,扯着脖子喊道:“三娘,安康,快出来,今儿我虎哥要找你们理论理论。”
  先出去的是魏氏,扭着一身软软的肥肉脸带着笑,哟了一声问道:“老嫂子,脚伤可好了没有?”
  虎哥娘经常在村子里撒泼耍横,也从未见过有妇人像如玉一样,能调动一房人来齐齐对付自己的。此时还感念着魏氏替她掰兽夹的恩情,示意虎哥将她放坐到地上,伸了一只白布包的炮杖一样的脚道:“筋都断了,这辈子只怕要跟陈金一样,成个瘸子了。”
  魏氏啧啧叹着摇头道:“当初你也真是鲁莽,不就一只中了箭的大雁么,捡它作甚,瞧瞧这下弄断了腿,下半辈子得柱拐了。”
  虎哥娘正是为了此事而来,此时气的两手撑着扶门框就要站起来:“妮儿娘你什么意思?你可得给我做证,没有什么大雁,那是如玉故意诓我了,我打算好了,今儿起我娘俩就要在如玉家吃饭,我还要撕烂她的嘴。”


第15章 再嫁
  魏氏回头问道:“大嫂,三妮儿,你们当天也在地里的,你们说,天上有没有大雁?”
  三妮与冯氏两个一并走了出来,两人齐声道:“有啊,一只中了箭的大雁,到山腰拐个弯,飞到后后山去了。明明是你太心急,怎么就怪上我家如玉了?”
  虎哥娘心头闷了一口老血,还没转过弯儿来,将这一家子的妇人们一排排扫过去,再眼望院子里,陈传高肩挺背负着手,在临崖的矮院墙外站着,陈结实与陈金两个形样窝囊萎琐的站在他两侧。
  她一声尖嚎随即坐到地上两甩将头发甩松,拍着地哭嚎起来:“你们一房的人竟合起来要将白的描成黑,黑的描成白,虎哥,娘这辈子还没有叫人如此欺压过,娘不活了。”
  农村妇女若要能在村子里横行霸道,这骂人的功夫就必得要好。而骂人,也不能尽是脏话,要能戳人的痛,掐人的疮,还要句句都能掐到实处,掐到点儿。虎哥娘有一回与发财媳妇吵架,从清清早儿起来足足骂到天色尽黑,水不喝饭不吃,直把个发财媳妇骂到差点跳河。
  魏氏却是另一种骂法,她慢丝条理,甜言细语,仿佛是在跟你唠家长,却有本事将你前三辈的老底儿全兜出来。骂着骂着,自然骚/货来贱货去,日破天的话也就出来了。
  如玉听她们也骂的差不多了,吩咐圆姐儿道:“这也骂的太难听,把虎哥放进来,我得挑了他这个脓疮。”
  圆姐儿听几家子长辈的破烂事儿还未听够,皱了眉头娇声道:“嫂了,虎哥进来若是欺侮你怎么办?让我娘他们骂出去就完了,你再不必搀和的。”
  如玉笑着摇头,推着圆姐儿:“我自有我的主张,你快去给我传话儿。”
  她央动二房和三房一齐来此,可不单单是叫魏氏和冯氏吵个痛快,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果然圆姐儿出门不久,虎哥便跟着圆姐儿进了门。
  若是离了他娘,虎哥也还算个懂事的孩子。进门来先躬身叫了声三娘,接着便低声叫道:“如玉!”
  这愣头青的汉子,白长了一幅有力气的好身板儿,脑子又直又听他娘的话。但这会儿娘不在跟前儿,他夜夜炕头上咬牙想着的漂亮小媳妇儿此时那娇俏俏的脸上一层寒霜,鹅蛋脸上绯红的唇因怒火而嘟着,站在厅屋檐下,低头冷冷俯视着他,见他进门,随即问道:“虎哥,你娘这样骂我,你觉得对么?”
  虎哥没反应过来,摸了把脸直愣愣望着如玉,半天才道:“那是我娘。”
  “你是不是想娶我?”
  虎哥当然想,做梦都想,疯了一样的想,可如玉脸色变的太快,那含着挑衅的小眼神儿,与这乡里姑娘们完全不同的水白嫩皮子,此时竟看的他脑子都昏了,他仍还盯着如玉,口水都快下来了。
  如玉手本来在身后,此时拎着把菜刀拍给虎哥,随即道:“你娘骂我婆婆,这是我不能忍的。你此时出去,一刀抹了你娘,我就嫁给你。”
  这话一出,非但虎哥,便是圆姐儿都吓得一跳。虎哥摸了摸头:“那怎么行?”
  如玉仍还仰着脖子,随即又变了脸色冷笑:“虎哥你记着,你娘这一回是惹到我了,我如玉最记仇恨栽赃我的人,往后果真嫁到你家去,也要先宰了你娘。若你还想娶我,趁早儿自己结果了那老货,只怕还有点盼头。”
  农村汉子的直性,虎哥又还是个半憨,此时已叫如玉翻书一样的脸色给绕懵了,再他是个纯的不能纯的孝子,一听想娶如玉还得先结果了老娘,虽还垂涎,但这事儿肯定就不肯再往下干了。
  “我不能杀我娘,宁可不娶你,我也要我娘。”虎哥果断道。
  如玉等的就是这句,她随即高声对他们说道:“大伯二伯也听着了,虎哥说他没有要娶我的意思,这话你们得给我作证儿,防着下回虎哥娘赖了帐,再来闹。”
  “有我作主,谁也娶不走你。”陈传拉着张脸,阴声说道。
  如玉暗松一口气,心想着解决了虎哥这个难题,便听院外一个严厉的声音响起:“陈传,你这是仗着自己在村里家大势重,故意欺侮我家虎哥与他娘这一对孤儿寡母是不是?”
  随着这一声喝,门外一阵沉沉的脚步声,陈贡脸大脖子粗,双层下巴,脸色酱赤,下拉着的人中线下薄薄的嘴唇往下撇着,负着两手大摇大摆,撩着袍子进了门,左右四顾,眼皮下搭的眼晴寻到如玉,也是盯着看了许久,才缓缓收回眼神。
  要说一房的人,却还得数魏氏有本事。她缓缓走到族长陈贡面前,飞着媚眼儿道:“族长大老爷,奴家们那里敢欺负虎哥娘俩?你瞧虎哥小孩子家家的,还是那点可爱可疼的憨样,虎哥娘又是个再善不过的性子,只是因着些误会,我们两妯娌替她宽怀着,您恰就来了。”
  既然魏氏交游广阔,陈贡自然必不可少。有当年的情分,再魏氏一双眼笑眯眯的瞧着,陈贡便是家有美妾,回到了老家,竟也馋一口这家乡的老味道,他本自性风流,也从不避讳于人,清了清嗓音笑问魏氏:“既难得见,怎不见你到我家浪来?”
  这一村的人们齐刷刷目光盯着,可魏氏要跟人调起情来,简直无所畏惧。她道:“奴家倒有心晚上替族长大老爷端碗菜去,可就怕您不肯赏脸吃。”
  “你都未曾端来,怎知我不会赏脸吃?”陈贡脸色阴晴莫辩,就在陈传与如玉等人皆松了一口气,以为陈贡会就此罢休时,谁知他在院子里走了两圈,忽而停在如玉身边,直接盯着如玉问道:“你说,虎哥若是手刃了他娘,你就嫁给虎哥?”
  如玉这才知道陈贡只怕来的早了,也许一直在外听着。她□□本来是绕虎哥的,到陈贡面前,这话儿就成了她不讲理。当着众人的面,如玉落落大方敛了一礼,肃着张脸声调极其平静的答道:“那不过是我们这些妇人们气极了吵架说的解气话儿,族长大老爷若真较起真儿来,方才外头几位婶娘们说的才叫新鲜,就像虎哥家大娘说我二伯娘能把天那个了,难道她果真能把天那个了去?”
  如玉本想说句脏话,但毕竟自幼读书识仪,那个日字始终是说不出口。
  她这话说的又老实本分,又荒唐可笑,许多人都轻声笑了起来。尤其魏氏,这个给如玉捅起事端又卖力替如玉骂人的,笑的声音最大。
  陈贡气的面如酱猪肝,甩袖指着如玉骂道:“你是我陈家村的妇人,我叫你嫁谁你便得嫁谁。我再问你,嫁不嫁?”
  一村的人哑雀般噤声,齐盯着如玉。就听外头一人说道:“陈氏族长!”
  如玉听这声音字正腔圆温醇绵厚,除了张君再没别人,回头果真见张君自门外疾步走了进来,迎上陈贡便抱拳,将陈贡堵在门上。
  陈贡满脸已经堆起了笑,方才还挺的老高的肚子此时也缩了回去,下垂的眼皮笑起褶子能夹色苍蝇。连连笑道:“竟是里正大人来了,稀客稀客!”
  如玉觉得张君当有两张脸。面对着她的时候,讨草纸讨浴缶的时候,端地像只没人要的小狗儿一样。可是面对着本村的这些男子们时,他却自有一种能震慑全场的气势,锋眉下一双厉目,此时冷冷扫过族长陈贡,收了手擦过陈贡的肩直接进了院子,几步上了台阶,双目缓缓自这一院子看热闹的,吵架的男男女女身上打量过,才道:“本朝对于寡妇再嫁,有明律:其一、丈夫外出三年无音讯者,其妇即可到县衙报备,而后自行改嫁。其二、丈夫新死者,自夫亡之日起,百日之后才可重谈嫁娶之事。其三就是,为族中宗妇者,永不能再嫁。”
  陈氏族长,本官说的可对?”
  陈贡两手圈着个肥肥的肚子,连忙点头:“里正大人说的极对,极对!”
  张君几步下了台阶,一步步走到陈贡对面,他本瘦而修挺的个子,一件松绿的锦袍,与面前那穿黑绸衣矮矮胖胖的老族长,犹如枯木对着新枝,此时一字一句,语气极其严厉:“身为一族之长,您的族规难道能大于国法?于一个寡妇丈夫新死二七之日,就要强行逼她再嫁?”
  如玉听了这话,虽知张君是替自己说话,可也替他担心不已。要知道,他在此间做个里正,天高皇帝远,也不知道要做多少日子,那怕是朝廷的官儿,强龙也不能压陈贡这条地头蛇的。他敢如此当着一村人的面给陈贡没脸,只怕以陈贡那小心眼儿,将来也要找他的麻烦。
  作者有话要说:  莫急莫急,肉会有的!
  明天就是我在晋江注册发文整一年了。这一年,从一次次求签约被拒,再到不能顺v,到后来能顺v,总算这本不愁v了。
  明天两更啊,早9点一更,晚6点一更。情人节嘛,让小里正一次撩个够!


第16章 西瓜
  陈贡叫这年轻人立逼着,叫人捧高惯了当惯大老爷的,此时当然也下不来脸。可是大将军的弟弟,去年殿试的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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