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八万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衡门之下-第1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听了这话,女人才缓了脸色,她走近一步,向栖迟抱拳:“末将曹玉林,早听说嫂嫂来了,今日才见到。”
  栖迟打量着她,面上如常,心里却很讶异。
  罗小义只说那是伏廷的旧部,却没说是个女人。
  再听她也叫伏廷三哥,越发意外。
  可看她举止的确是军中出身的模样,罗小义应当说的不假。
  她心里慢慢回味着,忽而想起什么,问:“这是你的酒庐?”
  曹玉林点头:“是。”
  她朝伏廷看过去。
  上次他来时,说的是要见个女人。
  她只当是被他耍弄了,不想竟然是真的。
  曹玉林闻到了药香味,看了看栖迟的脸色,说:“我去后面收拾一下,好叫嫂嫂进去歇着。”
  说罢走去了柜后的门里。
  栖迟口中应了,眼睛仍盯着伏廷。
  男人漆黑的两眼看着她,她看见他唇角有了弧度,肯定是与她想到一处了。
  她也不好说什么,是她自己想错了,总不能怪他。
  伏廷刚才是想起了那晚她在酒庐外,自以为被耍后不愿进来的样子。
  他唇角抿了抿,忍了笑,说:“以后信我说的了?”
  栖迟顿时觉得额上脸上都烫了,也不想说话了。


第二十三章 
  曹玉林进去一趟; 很快又出来; 却见眼前两人神情似有些古怪。
  伏廷盯着栖迟,栖迟却不看他; 专心摆弄着自己披风领子上的系带。
  她也不好多问,走过去说:“嫂嫂,去我屋里坐片刻吧; 里面暖和些。”
  栖迟这才站起身,看了眼伏廷。
  他脚动一下; 让她过去:“去吧。”
  曹玉林过来伸手将她扶住了。
  栖迟被扶着,穿过柜后那扇小门。
  里面有两间屋子,一间是灶下; 一间是住处。
  竟然是连在一处的,可见这里简陋。
  曹玉林自己也知道,刚才特地整理了一下; 才请栖迟进来。
  栖迟在她那张小床上坐下; 看了一圈眼前密闭的小屋子,正好方便说话; 问道:“你也与小义他们一起结拜了?”
  曹玉林没坐,只在她面前站着; 答:“不曾; 但我也随罗小义唤大都护一声三哥。”
  她说话时脸上无多大变化; 栖迟觉得她一定是个不大说笑的人。
  心里悄悄回味了一下,原来是随罗小义叫的,那想来应该是跟罗小义更亲近了。
  接着又问:“那因何独居在此呢?”
  曹玉林道:“以往受了伤; 无法在军中效力了,便来这里了。”
  说完观察着栖迟的神色,她知道这是出身宗室里的一位县主,担心她第一回 到了这鼠窝一样的住处会嫌弃。
  却见栖迟只是看着她,在听她说话,并无其他神情,才稍稍放了心,又道:“嫂嫂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尽管问便是。”
  栖迟说:“也没什么,只是刚认识你,想听听你的事。”
  曹玉林沉默一瞬,说:“我的事,几句话便能说完了。”
  她如今虽已离开军中,却还继续为伏廷效力。
  这一间酒庐,是个买卖地方,也方便任何人出入。
  她在此卖酒为生,其实也暗中搜罗着四方消息。
  上次伏廷来时,提到跑掉了几个突厥探子,需防着北面有异动。
  曹玉林搜罗到了些消息,在道上等了几日,今日正好等到伏廷经过,报给了他。
  突厥那边倒是没什么异动,伏廷之所以防得如此严密,是因为北地如今已有所回缓。
  前段时间又安置了大量流民,除去军中的,还有许多落户的。
  一旦开春垦荒,便是民生复苏的大好机会,千万不能叫战事给毁了。
  栖迟听到此处才明白来龙去脉。
  一切都是为了北地重新好起来罢了。
  心中沉思着,抬起眼,却见曹玉林正盯着她,眼也不眨一下。
  她不禁摸一下脸,仍只是发烫:“怎么了?”
  曹玉林眼睛这才动了,道:“我从未见过像嫂嫂这么好看的人。”
  栖迟不禁笑起来,没料到她会说出这话来,险些要以为是自己的病加重了。
  偏偏她又生得英气,站在面前说这种话,像是被个男子夸了一样。
  曹玉林以为她不信,点头说:“真的,我以往想不到什么样的人能配得上三哥,今日见到嫂嫂就知道了。”
  栖迟笑得更深了:“我第一次听说这种话。”
  自她嫁给伏廷以来,听的多是伏廷出身寒微,配不上她,这种话的确是头一回听。
  曹玉林见话已说得够多了,怕她会累着,转身要走:“嫂嫂歇着吧,我出去了。”
  “等等,”栖迟叫住她,又看一遍这屋子,问:“你卖酒的生意可是不好?”
  是觉得她这日子过得有些太清苦了。
  曹玉林也不否认:“是,但我只会卖酒,其他的也不会,勉强糊口罢了。”
  栖迟心想,军中出身的人,是圆滑不起来的。
  也巧,叫她遇上了。
  她说:“你若信我,我指点你一番,或许能叫你的买卖做得更好一些。”
  曹玉林将信将疑地看着她。
  栖迟自袖中取出一只钱袋来,递过去。
  “嫂嫂的钱我不能收,”曹玉林推一下:“三哥每次来都给了。”
  栖迟说:“这只是些零钱,给你做本钱的,却也不是白借的,我也是要请你帮忙的。”
  曹玉林犹豫了一下,这才伸手接了。
  接到手中,只觉轻如鸿毛,心想看来的确是零钱,打开一看,却愣了。
  好几张飞钱。
  这在她眼里是零钱?
  ……
  伏廷出去看了眼日头,再回来就见曹玉林从里面出来了。
  “三哥放心,嫂嫂已睡下了。”
  他点头,看了眼那扇小门,问:“你进去这么久,与她说什么了?”
  曹玉林犹豫一下,道:“嫂嫂问了我一些往事罢了。”
  拿了钱的事没说。
  是栖迟交代的,反正要做的不是坏事,她也就答应不透露了。
  伏廷在先前栖迟坐过的那条横木凳子上坐下,解下腰后的刀,拿在手里。
  一只手的拇指抵着刀鞘,抵开,又扣回来。
  曹玉林看他像是在打发时间,只是为了等那位嫂嫂休息。
  她追随伏廷的日子不比罗小义短,却还是头一回见他在除战事以外的事情上如此有耐心。
  直到新露出来报:药已煎好了。
  伏廷才起身,将佩刀又扣回腰后,入了柜后那扇小门。
  ※
  栖迟浅浅地睡了一觉。
  这小屋只有门能透入光,她睡得不好,很快就醒了。
  忽而感觉有人进来,抬眼看见男人的身影,他手里还端着药碗。
  伏廷走到她跟前站定,将药碗递过来:“喝了。”
  栖迟立即嗅到浓郁的药味,蹙起眉。
  他看见了,想了起来,她怕苦。
  他手往前送一分,几乎要抵着她唇:“苦也得喝了。”
  栖迟退后一些,扫了他一眼,如同刮了一刀一般,是想起了他曾灌药的举动。
  她一只手来端碗,说:“我自己来,免得叫你再逞凶。”
  伏廷想笑,看她虚软无力,怕她端不住,没放手,说:“就这么喝。”
  栖迟又看他两眼,手伸过来,摸到了他端碗的手。
  他手指稳稳托着碗,一动未动。
  她心里又腹诽一句石头,连他手带碗一并托着,低下头,就着碗口,一口一口喝下去。
  伏廷看着她喝完了最后一口,手上被她碰过的地方有些热,是她手心里在发热。
  他看一眼她脸色,说:“再歇片刻吧。”
  转身要走,身旁人影一动,栖迟已经站了起来。
  “我歇够了。”她说着,身轻轻晃一下,顿时靠到了他身上。
  这一下并非有意,她也没想到坐久了起身后竟会晃一下。
  但只一瞬的功夫,便又听之任之。
  她的肩抵着他的胸膛,头挨过去,软软地说:“我病了。”
  所以靠着他也是天经地义的。
  伏廷的脸在上方,她也看不见,只觉得他下巴抵在自己额角,一定是在低头看着她了。
  腰上忽的一紧,是男人的手将她扣住了。
  栖迟一怔,紧接着却被扣得更紧了。
  伏廷的手臂搂着她,手掌紧紧压在她腰后,往下,甚至快要碰到她臀上。
  她一时没料到,反而惊住了。
  他将她搂得紧紧的,头更低,声沉着:“你想病得更重?”
  那把声似就在耳边,栖迟的心口一下一下跳快了。
  她抬起脸,在这幽暗的屋子里看着他的脸,似也看不清,想反问一句:如何就病得更重了?
  外面忽有脚步声在接近,很快就到了门口,传出李砚低低的声音:“姑姑,可好些了,我能不能进来?”
  栖迟闻声收敛,伸手推了一下伏廷。
  他手却没松,还是扣着。
  她又推一下。
  “姑姑?”李砚大概以为她睡着了,声更低了。
  “何事?”伏廷终于松了手。
  还不想真叫她的病加重。
  李砚听到他在,声高了些:“姑父,小义叔让我来问问姑姑如何了,何时可以走。”
  伏廷看着她:“你到底还歇不歇。”
  栖迟抚一下衣摆,轻轻摇头,看他一眼,唇抿着,缓步出门去了。
  他看着,心想仿佛是他欺负了她一般。
  到了外面,李砚已经等去门口了。
  曹玉林在柜台后坐着,他不认识,所以也无话可说,只能站在门口。
  栖迟拢一下披风,在凳子上又坐下来。
  曹玉林自柜后站起身,看了一眼栖迟,觉得她脸上红似退了些,又似更重了,道:“嫂嫂若觉得没好,再在这里歇上片刻也好,反正三哥也等到现在了。”
  栖迟转头,正好看见伏廷从小门内大步出来,眼神在他身上轻轻扫过。
  伏廷看她一眼,对曹玉林说:“不歇了。”
  说完出门去了。
  外面的人得了命令都忙碌准备起来。
  栖迟看一眼门口的李砚,忽而意外,罗小义今日怎会支使起他来了。
  平常有什么事都是他自己走动的。
  外面已准备好,李砚走过来,想要来扶她。
  栖迟摆手,自己站了起来。
  站起来又晃一下,想起方才伏廷在那屋里干的事。
  她抚一下被他手掌揉过的披风,站了站,才迈脚。
  曹玉林过来送她,一路送到门口,停住了,没出去,跟在她身后低低说:“嫂嫂的事我都记着了,他日寻了机会再去找嫂嫂。”
  栖迟点头,出去了。
  伏廷站在马下,看着她过来。
  栖迟与他视线撞上,他迎着她注视,翻身上了马。
  她看了一眼,忽而见到他身后的远处,罗小义坐在马上,离这里很远,只在那头等着。
  她回头低声问李砚:“他这是怎么了?”
  李砚顺着她目光看一眼:“姑姑问小义叔?”
  他左右看看,犹豫了一下,垫着脚,凑到栖迟耳边低语。
  方才她睡着的时候,李砚听见他姑父的近卫里有人在闲语。
  说以前罗小义追着里面的那个黑衣的女子寸步不离,后来被甩了冷脸,便再也不接近了。
  李砚不是个爱道是非的孩子,这种事情对他而言也是一知半解,他也不明白为何被甩个冷脸就何至于不见了,只能照着原话搬给他姑姑知道。
  栖迟听了诧异,便又想起曹玉林先前说,她是随罗小义唤伏廷三哥的。
  却没料到能说会道的罗小义还会有这种时候,不禁又回头看一眼酒庐,缓步登车。
  伏廷打马过来,贴在了车旁。
  刚才他已听见她和李砚在窃窃私语,看了一眼窗格,又看一眼远处的罗小义。
  车马上道,驶出去。
  罗小义打马迎了上来,又和往常一样说笑:“三哥,嫂嫂休整了一番好多了吧?”
  伏廷扫他一眼,低骂:“怂货。”
  罗小义嘴一闭,调转马头去边上了。


第二十四章 
  因着栖迟这一场病; 回程这一路行得很慢; 在驿馆里拖了两日不说,每每车马上道几个时辰还会停顿休息一番。
  眼下; 又停在了道上。
  眼前就一条道,左右都是坡地荒原,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
  若非为了休息而休息; 可真不是个适合停顿的地方。
  罗小义坐在枯草地上,冲着旁边笑:“三哥可真够疼嫂嫂的; 要在往常,咱们一个来回都走下来了。”
  他琢磨着,之前的事一定是都过去了。
  此行带他嫂嫂出来一趟; 可真是带对了。
  伏廷坐在那儿,仰头灌了口酒,塞上酒塞时扫他一眼:“管好你自己的事。”
  罗小义的笑顿时僵了; 知道他三哥说的是什么事; 伸手摸着鼻子,无言以对。
  伏廷平常不说这个; 都是男人,犯不着说这些风花雪月的是非; 今日也是难得将他一军。
  将完他; 也就起身走了。
  栖迟刚从车里下来; 秋霜和新露都在旁跟着,李砚也迎了上来。
  “姑姑竟还没好透,这北地的天也太狠了。”他担忧地看着姑姑的脸; 依偎到她身旁来。
  栖迟拢紧身上披风,摸一下他头,身上的确还有些无力。
  眼睛看着这辽阔的地方,再听了他的话,她不禁就想起了伏廷曾说过的那句:可知道北地的厉害了。
  她轻叹一声,心说可不是,小声嘀咕:“早知还不如不来这里了。”
  “那你又为何要来?”忽然就被接了话。
  栖迟转头,看见说话的伏廷。
  李砚见到他来就走开了,新露和秋霜也一并退开了去。
  只是病中的一句牢骚语,不料竟被他听到了。
  她是长远思虑过后才决定来的,又岂会因为一场小病就生出退却。
  她眼睛游移开,不看他,低低说:“随口抱怨一句罢了。”
  伏廷也没在意,他过来本也不是为了说这个的。
  见她脸上还有病色,语气不觉就轻了:“为何要下来?”
  栖迟看向他:“想走动一下,已在车里闷了一路了。”
  伏廷听她语气,竟觉出几分可怜来了,不像是在车里坐了一路,倒像是被关了一路,不免好笑。
  他看一眼左右,说:“走吧,别太远。”
  栖迟踩着干枯的茅草走出去,走得很慢。
  伏廷在她后面跟着。
  头顶有日头,照下来,拖出人的影子。
  男人的影子斜长的一道投在身侧,栖迟看见了,故意用脚踩了上去。
  那位置,似是正好踩在了他肩上。
  她有些想笑,有意无意地朝后看一眼,问:“瀚海府在哪个方向?”
  伏廷伸手指了一下。
  栖迟顺着他指的看了一眼,除了荒野,什么也没看见。
  “你没看错?”她故意问。
  伏廷看着她:“这是我的地方。”
  是了,没错,这里是他的天下。
  她早就听说,他最早的战功也是在这里立的,一战破千军,扬威万里,直至官拜大都护。
  她踩着步子,在心里说:这里,迟早也会是她的。
  又往前走一段,她脚下踩着的影子停住了。
  “可以了,回去吧。”他忽而说。
  栖迟回头,看了一眼走出来的地方,说:“我才刚走了几步。”
  “有风。”
  她只好点头,知道已经让行程落下许多了,万一再叫病加重了更麻烦,转身回去。
  经过他身边时,特地停一下,看他一眼说:“谢夫君关怀。”
  伏廷看着她擦身而过,站在那儿,扬了唇角。
  知道她那恭谨都是做出来的。
  栖迟已经走回去了。
  风吹一下,前面地上的茅草都被吹得摆动起来。
  伏廷朝她刚才站的地方又看一眼,倏然脸色一凛。
  他几步走过去,身一侧,凝神细听。
  栖迟正准备登车,忽听一阵呼嚎,不知是从哪个地方传来的。
  转头就见一旁众人原地拔起,迅速上了马背。
  伏廷大步过来,眉峰下压,眼神锐利如刀。
  他手挥一下,一队人无声而出。
  剩下几人守在车旁。
  他翻身上马,看一眼栖迟:“在这里等我。”
  话未尽,马已纵出。
  从未见过如此阵仗,新露和秋霜一左一右立在栖迟身后,都不敢作声。
  李砚走过来,声也不觉放低了:“姑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栖迟食指掩在唇边,示意他不要出声。
  耳中又听见了那阵呼嚎声,似是有人在求救。
  她远远望出去,只看得见一阵尘烟自远处而来,尘烟的前方依稀能看出有车有马,负了重物,渺小如点的人在狂奔,正往这里接近。
  半道,伏廷的人马已冲了过去。
  “是商队。”她看出来了,低声说。
  伏廷策马跃上高地。
  眼前马蹄飞驰,罗小义冲回来报:“三哥,是群散匪,劫了一群胡商,怪他们命不好,叫咱们遇上了。”
  他问:“可携兵器?”
  “携了。”
  伏廷肃眉冷眼,自腰后抽出刀:“一个不留。”
  北地自从遭遇瘟灾,冒出了不少匪患,但都被他的兵马一一剿灭了。
  不想今日还能遇到一群残余的。
  自然一个都不能留。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