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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门之下-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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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完礼,婢女将手里东西规规矩矩地在房中放下,又退了出去。
  她看了出来,是伏廷的衣物。
  紧接着就又有人进了门,她一转头,就看见走入的伏廷。
  铿然一声响,他解了腰上佩剑按在案上,另一只手捏着份文书,眼睛朝她身上扫来。
  栖迟与他四目一撞,移开,竟有些不自在。
  余光里,他的目光却一直落在她脸上,反倒坦荡的很。
  新露匆忙进门伺候:“不知大都护已回了,是否要传饭?”
  他颔首,捏着文书在案后一坐,仍是那般随意的坐姿,胡服未换,就连胡靴也未褪。
  栖迟看着这稳如泰山的男人,暗暗捏住手心。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日日都在这主屋里出入,所有的不自在都叫她一个人给占了。
  新露很快领着人进来,摆案传菜,一面端水伺候净手。
  栖迟起了身,走过去,在他身旁跪坐下来,看见了他手里的文书。
  伏廷将手里的文书展开,察觉她在身侧看着,也没阻拦,只是看到文书上写的商户东家的户籍时,眼才朝她看了过去。
  “清流县人。”栖迟瞄了一眼,说:“真巧,竟是我采邑里的人。”
  她为了暗中经商,身份做得滴水不漏,有凭有据的,并不慌张。
  伏廷又扫一眼文书:“清流县的人都这么富?”
  她一怔:“什么?”
  “否则因何你能如此富庶。”贵族受采邑,他不过问她的私钱,但料想也都是出自采邑。
  栖迟眼珠转了转,轻轻点头:“大约是吧。”
  “笔。”伏廷伸手。
  新露连忙取了桌上一支笔,在砚台里蘸了蘸墨,过来双手奉给他。
  他接了,下笔如刀,在文书上批了字。
  出境做买卖有风险,但正经商户又立了功,没道理不准。
  栖迟看见,暗暗定了心,甚至还拿起筷子,为他夹了菜。
  伏廷看了一眼,扫到她指尖,那上面都凝了一点青紫,不是在他身上,就是在别处掐的。
  他早意识到自己昨夜有多狠了,亲眼看到,还是觉得有些过了。
  一顿饭吃完,天早已黑透。
  房内点上灯火,新露和秋霜进来伺候安置。
  栖迟梳洗过,转头看见伏廷自屏风后出来,已换上便服,就在床边站着,理着袖口,脸上不觉又是一热。
  左右退下,房门掩上。
  伏廷自进门就一直看到她脸上这般神情,心说昨日大胆的很,今日才记起羞怯了。
  他衣摆一掀,在床边坐下。
  栖迟缓步过去,挨着他坐下来。
  灯火描着他的侧脸,她目光转过他身上,便又难免想起昨夜癫狂。
  心口难以抑制地跳快,她伸出手,为他宽衣。
  伏廷一把抓住那只手,低低说:“今晚免了。”
  她眉头轻挑,有些诧异,还以为他主动搬入是食髓知味了,听这话又似乎不是,有些摸不准他心思,故意问:“难不成是昨夜劳累,今日疲了?”
  伏廷险些没笑,敢说这种话,与明目张胆的挑衅无异。
  想要制服了她,难,这女人永远都敢。
  他手一扯,将她拉到眼前:“你当我走到今日靠的是运气?同样的法子,不能在我面前用两次。”
  得叫她明白,他不是任由她牵着鼻子走的。
  栖迟被扯着跌在他身上,正对着他脸,另一只手勉强扶着他肩,分明是暧昧的姿势,却又被他制着,动弹不得。
  她一时竟被他说住了,回味过来。
  倘若他是这么好激的人,阵前被突厥军激个几次,命早都没了,又谈何能做到大都护。
  伏廷一只手伸到她腰后,声沉沉的在她耳边道:“以后这种事,我说了算。”
  她耳廓被他呼吸一拂,又听着这话,瞬间心又是猛地一跳,紧接着腰后忽然一疼,险些轻嘶出声。
  是他的手掌扶在上面按了一下。
  更甚至,他还用手重重揉了两下。
  她蹙眉,手揪住他衣襟,忍不住轻哼:“你弄疼我了。”
  伏廷盯着她轻皱的眉目,可算是听到一句像求饶的话了,这才松开她:“睡吧。”
  栖迟被这一下提醒了腰后还疼着,咬唇上了床,躺去里侧,眼下无心与他计较,只背过身不理睬他。
  伏廷看着她的背,心说明明就还没好,逞什么能。
  难道她以为套牢了他的身,就能套住了他的人?
  就算那样,也得由他来掌控。
  他在她身侧躺下。
  她的身体与他比起来实在算得上娇小,背抵着他的胳膊。
  与昨晚不同,今夜起,他才真真切切觉得身边多了个女人。
  ※
  “大都护又一早入军中去了。”
  新露再拿着梳子为栖迟梳妆时,如常禀报。
  栖迟“嗯”一声,摸一下腰后,觉得似是没那么疼了。
  这么一想倒是庆幸伏廷没再碰她,要真被他再如那晚般折腾一回,怕是好不了了。
  新露为她梳好了发髻说:“曹将军来了,已等了片刻了。”
  栖迟想起来,那凭证已下了,她定然是打算随商队出发了才来的,起身说:“为何不早说。”
  新露怕她身上还疼,忙伸手扶一下。
  都护府园中的凉亭里,曹玉林正在里面坐着。
  她来时听秋霜说大都护刚从主屋走,也没去打扰栖迟,料想夫妻二人应当是没事了。
  亭外轻轻的脚步声响,曹玉林看过去,起身抱拳:“嫂嫂。”
  栖迟步入亭中问:“今日是准备走了?”
  曹玉说:“是,亏了嫂嫂的主意,是准备随商队外出探一趟了,既然又来了瀚海府,自然要先过来见一见嫂嫂。”
  她是个耿直人,从酒庐里那一次便觉得这位县主没有看不起人的架势,甚至还出手相助,多少生出了些亲近之心。
  栖迟示意她坐,身后新露和秋霜一并上前,将手中捧着的漆盘放在石桌上。
  盘中盛的皆是北地难见的瓜果小食,一份一份地拼在一起,品类繁多。
  有好几样甚至是曹玉林从来也不曾见过的。
  她察觉到这位嫂嫂出手似乎一直很阔绰,不免就想到伏廷这些年的艰难。
  两相比较,甚至怀疑先前他们夫妻就是因此而生出不快的了,可又想到三哥并不是那等吝啬之人,应当不至于。
  她看向在对面坐下的栖迟,端详了那张脸一番,忍不住道:“嫂嫂似有些不同了。”
  栖迟襦裙曳地,颈上圈着雪白的狐领,臂弯里挽着披帛,眉眼看来,唇边带笑:“有何不同?”
  “说不上来,”曹玉林斟酌着:“总觉得更似个女人了。”
  栖迟听到这句,不免就有些想偏了,反问:“难不成我先前不似个女人?”
  曹玉林语塞一瞬,解释说:“怎会,是觉得嫂嫂比起上次见眉目舒展了许多,想来还是与三哥无事的缘故了。”
  她原先就觉得栖迟生得貌美,少了上次见的郁色,神态一转,自然而然遮不住的风情,可不就是更似个女人了。
  但她表述不好,也说不过栖迟,险些要被弄到无话可说了。
  栖迟也是逗一逗她罢了,笑了笑:“算是吧。”
  她将小食往前推了推:“到底是个姑娘家,临出远门,不该吃些好的么?别多说了,吃吧。”
  曹玉林一愣,脸上虽无变化,心中却是一暖。
  军中出身,已忘了自己是个女子了,今日却似真有了个嫂嫂一般,与她用这样的口吻说着话。
  但她节俭惯了,还是舍不得动那些贵重的小食,想说上几句话便告辞了,手迟迟未伸出去。
  正坐着,有人自廊下一路走了过来:“嫂嫂。”
  话音至,人已到亭外,顿时没声了。
  罗小义身着甲胄,站在亭阶下,眼看着亭内,神情有些讪讪。
  栖迟看看他,又瞥一眼对面的曹玉林,当做什么也不知道,问:“军中已无事了?”
  罗小义口中啊一声,回了神一样,干笑:“也不是,我是特地来送东西的。”
  说到此处,他才看向曹玉林,端着那点笑,道:“许久不见了。”
  曹玉林点头:“是许久不见了。”
  他问:“你伤都好了吧?”
  她又点头:“早好了。”
  罗小义哦一声,似是没话说了。
  曹玉林朝栖迟抱拳:“既已见过嫂嫂了,我便先走了。”
  栖迟点头,叮嘱一句:“在外小心。”
  曹玉林道了谢,起身离开凉亭,越过罗小义走了。
  罗小义还在亭下站着,也没看曹玉林离开。
  栖迟朝后看一眼,新露和秋霜退去,她才说:“你既对她有意,又为何要躲着她?”
  罗小义自然听出她是在说谁,眼睛都睁圆了,随即又笑得有些尴尬:“不瞒嫂嫂,我与阿婵的事已过去了,没什么好说的,我也不是非要躲她的。”
  “阿婵?”栖迟以为自己听错了。
  罗小义这才反应过来:“是了,是我忘了告诉嫂嫂,曹玉林是被胡人养大的,她以往有个胡名叫玉林婵,入军中后嫌没气势,改回了汉姓曹,才有了现今的名字。”
  栖迟不禁笑起来:“可真是个好听的名字。”
  罗小义听她这么一说,愈发尴尬,笑笑说:“我先回军中了。”
  说完匆匆走了。
  栖迟没再多说,毕竟是他们自己的事,她不好多插手。
  新露很快返回来,手里捧着一只盒子。
  “家主,真巧,方才罗将军给了这个,说是如今世子习武恐有损伤,放我这儿备用着。这是军中的膏药,治别的不行,对跌打损伤是效果最好的,我想着世子暂时也用不着,不如先给家主用,料想对您腰后的伤见效很快。”
  栖迟意外,他特地跑一趟就为了送这个?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在我看来上章对他俩而言不算真正意义上的圆房,但毕竟是夫妻俩第一次,所以还是很好心的标了个圆房。
  伏廷:第“一”次?
  怎么能说大都护穿着品如的衣服,他明明是闷闷地扛着品如的衣柜好嘛……0。0


第三十四章 
  伏廷一手挎刀; 立在演练场里; 望着正在操练的新兵。
  当初这些流民刚入营时还诸多麻烦,如今训练下来; 已经像模像样了。
  罗小义自营外而来,一路走到他身旁:“三哥,药已送回去了。”
  他点了个头。
  罗小义这趟回去的够久; 是因为先前撞见了曹玉林,心里复杂难言; 特地在外溜达了一圈才回军中的。
  他忍不住嘀咕:“三哥对世子忒好了,眼下又没受伤,也不是什么急事; 大不了我晚点去时带过去就是了,何苦多跑这一趟。”
  伏廷扫他一眼:“要你送就送。”
  罗小义堆出笑来:“是,我只是想世子那金贵身子; 要什么药没有; 也不缺这个不是。”
  伏廷唇一抿。
  说的没错,李栖迟一身富贵; 要什么药没有。
  一个近卫匆匆走来,近前呈上奏报。
  伏廷接了; 翻开; 里面还夹了个细小的纸条; 写着暗文,他迅速看完,合起来问:“曹玉林来过了?”
  罗小义愣住:“三哥怎么知道?”
  “她的消息和斥候探的一起送到了。”他将奏报扔过去; 转身说:“点够人手,跟我走。”
  罗小义两手接住奏报,匆忙打开看了一眼,脸色一变,快步跟上他。
  伏廷大步走在前面,原本脚步很急,忽然一停,招来一个近卫,吩咐一句:“传个消息回府中。”
  ……
  栖迟不在府中,已到了铺子里。
  商队已经出发,她来此是为了交代了几句,嘱咐一番后续事宜。
  柜上的听了吩咐退走了,她伸手抚了一下后腰。
  那药竟然真挺有效的,原本就好了一些,现在涂了之后,都不觉得疼了。
  秋霜收了铺中账本,揣在怀里,过来请她:“家主,可以回去了。”
  栖迟转身出门,刚好有几人进门,其中一个与她迎头撞了一下,擦过她肩。
  秋霜连忙扶住她胳膊,斥道:“怎么走路的?”
  栖迟扶住帷帽,看了眼那人。
  是个胡人,头戴一顶绒帽,扫了眼秋霜,眼神竟有些凶恶,一言不发地进了铺子。
  秋霜直脾气,差点就要上去再与他理论一番,刚好新露赶了过来,才止住了。
  “家主,”新露在门口小声说:“大都护命人回府传了话,请您这两日最好不要出门。”
  栖迟想起他一早入军中后到现在也未回,料想是有事在忙,点头说:“那便回去吧。”
  登车时,柜上的匆匆出来,也不与她说话,只与一旁秋霜小声说了几句。
  秋霜过来,在她耳边说:“柜上的说,方才新来了几个谈买卖的,听说家主手上有商队,想谈笔大的,他无法做主,问家主是否要亲自过问。”
  栖迟看了眼头顶日头,不好多耽误,说:“叫他自己谈,我在旁听个片刻便走。”
  秋霜称是,返回铺中。
  耳房里,竖起屏风。
  栖迟在后面坐下,听着柜上的将人引入,一言一语地谈论起来。
  听口音,对方不似汉商,隔着屏风看了个大概,似乎就是刚才进门的那几个胡人。
  只几句,她便觉得对方不是真心要做生意,说得天花乱坠的,却皆是空话虚言,买卖列了一堆,却不说详细。
  还未谈成,先许了一堆不切实际的好处,又叫柜上的派车送他们出城。
  她觉得不对,起身说:“回吧。”
  新露和秋霜一左一右,自后面开了门,随她出去。
  到了外面,她登上车,才捏着门帘,对秋霜低低吩咐:“叫柜上的不必谈了,那几个不像正经商户。”
  秋霜闻言点头,回去传话。
  栖迟叫新露登车,不管对方是什么人,先避开总是对的。
  新露还未上来,嘴里一声惊呼,竟被谁扯了下去。
  忽而人声杂乱,马车毫无预兆地驶出。
  栖迟在车厢内猛地晃一下,勉强坐正,就见门帘被人揭开。
  先前那个撞过她的胡人就蹲在车门边,一只手摘去头上绒帽,在脸上抹了抹,嘴边泛黑的胡须被抹掉后,竟露出了一张女人的脸,正冲着她冷笑。
  另一只手勾着门帘。
  之所以是勾,是因为那只手里拿着一柄铁钩。
  ※
  日头斜移一寸。
  枯草乱石之间,一群人静静蛰伏。
  “三哥,既已收到消息,为何不在城中设防?”罗小义趴在地上,悄悄看向身旁。
  看到奏报时他就想问了。
  伏廷身半蹲,藏身石后,缠着袖上的束带,低语:“这几个你不是没交过手,应当有数。”
  罗小义闭上了嘴。
  那几个不是一般的探子,应当是突厥特地培养的精锐。
  眼看开春,北地民生恢复有望,突厥到底还是按捺不住了。
  伏廷故意没在城中走漏风声,而是在这里伏击,就是防着再让他们有可逃之机。
  远远的,有马车驶来。
  众人瞬间凛神,无声无息,四周只余风吹草动轻响。
  忽然,那车停了。
  驾车处坐着个帽檐低压的人,跳下车来,人高马大,一看就是胡人。
  门帘掀开,两三个胡人接连跃下。
  最后一个出来的是个女人。
  罗小义握紧了手中的刀,认了出来,那个天杀的突厥女。
  他冷笑,轻轻说:可算叫老子等到你了。
  下一刻,那突厥女从车里又扯了一个人下来。
  罗小义悚然一惊,转头:“三……”
  一只手死死按住了他。
  伏廷按着他,眼盯着那里,牙关不自觉咬紧。
  栖迟被那个突厥女扯着胳膊,头上帷帽被她一钩子揭去,迎风立在那里。
  她为何会在这里?
  ……
  栖迟冷静地站着,瞥一眼抓着她的女人。
  宽阔的前额,鼻似鹰钩,两颊高颧。
  在看见那柄铁钩时,她就知道这女人是谁。
  罗小义曾给她做过比划,那个使一柄铁钩,伤了伏廷的突厥女。
  又想起伏廷曾在议事时说过,要谨防先前那几个探子只是打头的,不想被他说中了。
  那突厥女牢牢抓着她,防着她跑,铁钩就对着她腰,一面警觉四顾,与其余的人说着突厥语。
  只片刻功夫,就又有两个人骑着快马自城中方向而来,下了马后聚拢过来。
  很快,又是一个。
  栖迟才明白,他们是在等人聚齐。
  直到她身上已被风吹冷,眼前已然聚集了六七人。
  突厥女用力扯一下栖迟,说了句什么。
  所有人同时看向她。
  栖迟发现此女似是头目一般,其余都是男人,却都听她一个人说话。
  突厥女说的是:这就是从上次那个端了我们人的铺子里捉来的。
  她眼见着栖迟进的耳房,倒是不信中原女子有能经商的,只当她是那间商户的家眷。
  既然端了他们的人,岂能好过,今日去那间铺子,就是冲着报复去的。
  栖迟听不懂突厥语,只觉得她话是冲着自己说的。
  那突厥女说完,用铁钩勾出了她腰里的钱袋,往一人手里扔过去,伸出另一只手来摸她腰间其他东西,没摸到,又用铁钩抵住她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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