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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役宫女-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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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夫人这些年对明净母子俩颐指气使打压排挤惯了,以往他们只有忍声吞气,然后更加的小心恭敬,什么时候顶过半句嘴,更别提骂她为毒妇了

    她气得浑身直打哆索,站起身怒骂道:“你这个奴才养的贱种和谢明澈一样都是下作无耻之徒谢家怎么会有你你这样的子孙?简直让祖宗蒙羞谢明净你还真以为我不敢拿你怎么样?我明天就去告你不孝让你一辈子抬不起头来你母亲那个贱人值得我费心思吗?她不过是我娘家的奴才,还想我把她当人看?当初若不是我,你这个奴才能出生吗?真后悔当初没有捏死你”

    明净看着她怒极而狰狞的脸,所有的怒气都没啦,象在看一个天大的笑话般,索性撕破脸皮算了,反正这个女人是死活也不同意他娶长生的,就哈哈大笑道:“你这个端庄贤良的女人终于露出真面目啦让谢家的列祖列宗看看,如果能让我那已过世的爹爹看看更好,这就是曾经不可一世的郡伯夫人你去告呀

    谢家已经这样了,我入不了仕登不了堂,没有什么前途可言,走到哪不过混碗饭吃,还怕落个不孝之名?何况你非我的生母,父亲已亡,你有嫡子在堂,若告我不孝,说不定大家还以为你容不得庶子想害他坏了名声,你去告呀”

    老夫人怒极瞪着明净,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庶子一般,“你你你”半天说不出话来,早已做好准备就等离家的明净冷笑几声:“你也不用告了,我现在就去告你们母子意欲赶我出门独霸家产你们的伎俩我已经看得太多,不用想也知道你们想要做什么你可以让裴相爷出面压制呀他曾是我父挚交,我就不信他不顾我的死活只任由你颠倒黑白何况他们裴家现在的日子也不好过,不一定会管谢家的家务事”

    说完大踏步往外走去,连头也不想回,心里无比轻松,二十一年了,第一次才扬眉吐气了

    老夫人以为他果真要告,顿时急了,皇上刚刚放过谢家,若再出家宅不合告上衙门,被言官弹颏上去,再次激怒皇上谢家就彻底完蛋了。

    “等等谢明净你居然敢去告我”

    明净本没想过要告,见她言语张狂神情刻薄,就回过头嘲讽地说:“我还以为你什么也不怕呢放心,告你我还嫌烦,再说谢家已经败到这种地步,还需要我再告吗?放心你们母子无情无意,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我谢明净还不想做事太绝,实话告诉你,我不屑于告你们,我们好自为之吧”

    老夫人气得七窃生烟,这可是她平生第一次受明净的气,指着他怒骂:“你还真长脸了,就不怕黄了付家的亲事?”

    明净见她张口闭口付家的亲事,好象已经等不及那笔卖身银了,就哈哈地笑了,然后鄙夷地说:“实话告诉你,我从未想过与付家结亲,我死都不会同意这门亲事,只不为了敷衍你而已你以为你是谁?拿我谢明净卖钱?谢家虽败,我也堂堂一个男子,怎能轻易被你卖了?休想不过呢,如果你实在舍不得付家的银子,不如让你的亲儿子休妻另娶去入赘算了,有那个一个家贱万贯的儿媳妇,你老不也跟着吃香喝辣?岂不被卖我划算得多?”

    老夫人方才明白,她被骗苦了,明净至始至终都根本没有打算与付家结亲,明净的目的,只是为了骗她同意周长生带走锦姝,他自己也离开这个家,他的姨娘又不知下落,从此,她就再无法拿捏他们了没想到,她聪明一世,到头来竟在一个低贱的庶子身上翻了船

    气得捶首顿足,大骂:“孽种孽种你骗得我好苦你不得好死快来人啦给我打死这个孽种”

    丫头婆子纷纷进来,却只敢收拾东西摆好桌子,没有一个敢近明净的身,明净鄙夷地看了她一眼,正要走,明清听到吵闹赶过来,看到此番情形就要打明净,高他半头的明净伸手猛地一挡,冷笑着说:“省点力气照顾你老娘吧你打不过我的”明清直往后退了几步,却不敢上前。

    明净走到门口,看着快要气死的老夫人和明清,冷冷地说:“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大不我走就是了,从此桥归桥、路归路老死不相往来”

    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归田居走了,他在这里什么牵挂也没了,连行礼也没有半点,唯一的财物只有这身衣物和一点碎银子。

    ……上一章内容有修改,请大家回头再看看吧

第二卷 此去谢府 第271章、容身之所

    第271章、容身之所

    因为尚是正月,明为早春,实则寒气依然逼人,几株树木尚未发芽,东边有一屋淡红的薄云,虽然冷,但看起来今天天气不错呢。

    狭窄的青砖小巷,简陋却整洁的小院,青灰的房屋,青灰的砖地,晾衣竿上晾着几件浆洗得干干净净的粗布衣裳。一件低矮的灶房顶上冒着炊烟,屋子里迷漫着诱人的香味,平添了几分人间烟火味,长生正在做饭。

    她荆钗布裙,系着蓝布印花的头巾包着头,以防草木灰落到头发上,腰上还系着家常粗格子布的小围裙,正在案板上切菜,衣着打扮还不如她在云州老家时讲究,一个满面皱纹的老妇正在灶膛下烧火,灶房里里暖洋洋的。

    “姑姑我饿了早饭好了没?”

    梳双丫髻的姝儿走了进来,也是粗衣布裙,双髻上只缠几根质地普通的丝带,全然寻常人家的小女儿,可是精致的眉目和雪白细腻的肌肤,还有规矩文雅的言行举止,却与这个小院有些格格不入。

    长生转过身嗔怪地说:“姝儿,你又不专心读书了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现在又是春又是晨,你再读一小会饭就好了,听话,今早姑姑给大家一人煮个鸡蛋”

    可是她眼里的笑意却出卖她并没有生气,姝儿撒着娇儿说:“不嘛,姑姑,我想踢一会毽子刚才背给爷爷听,爷爷说我都能做女秀才了婆婆说是不是?”

    烧火的老妇满脸的慈爱,一把拉过小女孩揽进怀里:“是啊是啊,姝儿已经够聪明了,会念那么多书,再说女孩子将来又不考状元,别太苦着孩子了去吧去吧,婆婆说了算,你去踢一会毽子,等一小会就吃饭,吃完饭再和二妞一起去玩,好不好?”

    姝儿朝长生做个鬼脸,欢天喜地地出去了,再不见了刚才规矩文雅的模样,小孩子适应很快,虽然她基本严守着从小受到的礼仪教导,可是环境的改境和气氛的宽松,却让她不时又流露出孩子的天真活泼。

    这是她第一次生活在一个人人疼爱她的家里,虽然这个家很简陋,但是小孩子的心最敏感,她感觉得到,这个家里每个人都真的很疼爱她。

    首先,她有了爷爷,而这个穿着粗布衣服的婆婆不但比长生姑姑还宠她,更比家里那个穿戴讲究一丝不苟的祖母慈祥多了,也不会再碰到一见到她就冷下脸瞪她的二叔二婶,邻居还有一个叫二妞的小姐姐也很喜欢她,教她玩好多东西,还能讲许多她听都没听过的趣事,总之,姝儿很喜欢这里。

    长生看着锦姝活泼天真的样子,笑着摇摇头,隔代亲真是让人没办法,虽然并不是亲生的孙女,但多年膝下荒凉的徐大伯和徐大娘对她和姝儿这两个平空得来的侄女和侄孙,已经疼爱到了宠溺的地步,如果不是长生坚持,他们连饭也不让长生做。

    “伯娘,你太惯着姝儿了这孩子,从没象现在这么活泼过”

    她其实也希望锦姝向这里的小孩子,更象前世的小孩子一样,天真烂漫、活泼率性,让她的童年多彩多姿,可是不行,那样只会害了她。

    锦姝毕竟出身名门,躲在这里只是权宜之计,将来总要回到她自己的生活环境中,如果她那时不能适应怎么办?或者被人当没规矩的疯丫头嘲笑看低怎么办?

    长生总预感,她和锦姝的生活不会一直是这样。所以她只能千方百计既不泯灭她孩子的天性,又不能让她变成举止随意没有规矩的野丫头,

    徐大娘笑着责怪她:“你们大户人家的孩子也可怜,虽然吃得好穿得好,但是规矩也多,女孩子家都要读那么多书,不象我们小门小户的,都是粗养的,这样孩子反而结实”

    说着难过起来:“你不知道,人老了都希望儿孙在身边,我和你大伯十几年身边无儿无女,连封家信也收不到,家里天天冷冷清清的,逢年过节人家在笑,我们俩躲在屋里哭,自从你们来了我和你大伯都年轻了十岁,好不容易有姝儿这么个孙女,疼都来不及,哪里舍得骂她?”

    长生赶紧安慰她,直到把她逗乐了这才开始炒菜,暗想她以后无论穷富,一定要为二老养老送终,还要让明净想办设法找到他们的儿子,他们未必想跟着儿子沾光,但却绝对想知道儿子是否平安、过得好不好,可恨这个不孝子,连封报平安的家信也没有,若找到他,就是绑也要绑他回来看看他的老父老母。

    饭好时,日头才刚刚升起,徐大伯已经劈好了一堆柴禾,姝儿踢了一会毽子,小脸也变得红扑扑的,简单却有营养有饭菜就摆在小小的明厅里,没有血缘关系的一家人围在一起说说笑笑地吃饭。

    她怜惜两老生活太清苦,都把自己带的银子补贴生活,不但饭菜丰盛的多,还给家里添了不少生活必需品,所以虽然加了两张吃饭的嘴,徐家的生活水平却提高很多了。

    徐大伯觉得愧对她们,更怕苦着她们,每天想要多做些油面包子去卖,长生怕他们累坏了,坚决不许,又怕引起别人猜疑,就让他如往常那样去叫卖就行。

    她身上还有明净给的十几两碎银子和大哥给的一百两银票,足够这一家四口生活好几年,至于以后,长生管不了那么远,过好眼下就行了,她相信天无绝人之路。

    徐家的人口极其简单,小院也很简单。迎面是三间正房,房间并不大,朴素到简陋,却极为整洁舒适,中间是明厅,两边是卧室,左边住了徐大伯夫妇俩,右边的是徐大伯儿子的卧室,老两口十几年盼不到儿子回来也就死心了,刚好给长生和姝儿做了卧室。正房左边有两间连在一起的耳房,低矮窄小,一间做了灶房,一间做了杂物间和柴房。

    她也是无奈之下才让明净找到徐大伯,和姝儿在这里暂时藏身。

    在她和明净打算带姝儿离开谢家后,就一直在找落脚点。因为如果谢家发觉上当后,一定会为了再次挟制明净而到处寻找她和锦姝,以期再次控制锦姝要挟明净,有老夫人在堂,无论从国法族规,谁也无法夺去她对锦姝的控制权,所以一旦逃出来,无论如何也不能被谢家人找到。

    老家是绝对不能回去了,谢家一定会先去打听她们是否回了老家。她和明净一致认为,最好是造成两个人已经逃出京的错觉,然后躲在京城里最好不过。而这个落脚点要么就是不见外人的深宅大院里,要么就是普通民众的聚集地,才没那么容易被谢家找到。

    可是明净苦寻几天找不到合适的容身之所,既没有让人完全放心深宅大院,又没有市井小民的亲眷,实在无计可施时,长生想起刚出宫时,好心助她离京的徐包子徐大伯。

    虽然交往不多,但是徐大伯的热心善良却给她留下极深的印象,常常还寻思着以后若有机会去看望他们两个老人,她凭直觉相信,徐大伯一家一定会收留她的。

    不仅因为两个老人的热情善良,还因为两个老人家里人口简单,就只有他们老两口,唯一的儿子给外地商户入赘,多年没有音讯,从不管他们的死活,两人膝下荒凉又年老无依,当时离京时,徐大伯就流露出如果长生回乡过得不如意,就来给他们做女儿的意思,长生当时不忍让他失望,就胡乱应了,其实当时还没有想到她会在家里呆不下去。

    她清楚地记得徐大伯告诉他自己住在南门口柳条巷,那里靠近城门口,是市井草民和小商小贩聚集的地方,人多而杂乱,有不少外地投亲靠友的人,官府的人也不管,只要一说徐包子人都知道,如果实在打听不到,只需要每天酉时(下午5时至7时)在柳条巷口等他,他一定会提着一篮油面包子叫卖的,明净就是通过这种方法找到徐大伯的。

    他按两人商量好的词儿,对徐大伯说他是长生的表兄,长生回乡后因为家里出了事待不下去,就带着无人照管的小侄女来投奔他,可他在京城混不下去了,想和人去凉州做生意,那里路途遥远,偏僻荒凉,去后能不能立足还不能知,不便带着长生和小侄女一起颠沛流离,却又不敢把她们两个妇孺留下无人照应。

    正为难之际,长生想起离京时得到徐大伯的热情相助,觉得与大伯和未谋面的大娘很有缘,相信徐大伯会再次帮助她的,所以有意相投。

    而徐大伯儿子本就不孝,经常嫌家穷责怪爹娘没本事,多年前离家入赘商户后,就象人间蒸发一般再无音讯,连封家书也没有,问都不问二老死活。老两口凄凉多年,与长生的几面之交,见她聪明能干,心地善良,就很是喜爱,回去对老妻赞不绝口,两人一致遗憾自己没有这么一个贴心能干的女儿,才老来无依。

    明净说明来意后,让他欣喜万分。

第二卷 此去谢府 第272章、四口之家

    第272章、四口之家

    徐大伯生怕明净变卦,一再向明净表示如果不嫌弃他家穷,随时欢迎长生和侄女过来住,家里正好空着一间卧房,长生住刚好,他和老妻一定会善待长生象亲女儿,他的老妻也能帮衬长生一起照顾小侄女。

    徐大伯的态度让明净放下心来,因为他脸上实实在在的热情和对言语中对长生的喜爱是做不了假的。明净还是托辞看望徐大娘,提出想去徐大伯家看看,只有亲眼看看这一家的情况,才能真正决定是否让长生和姝儿留下。

    待见了徐大娘,确信她是一个善良和蔼的老人,言语中又对长生的到来表示得特别高兴和期盼,明净才真正放下心来,长生离开谢家,无论穷富,都不能让她再受委屈。

    又查看了徐家的情况,除了穷困外,其余还都满意,简陋的小院温馨整洁,那间提供给长生住的屋子虽久不住人,但也很舒适整洁,明净彻底放下心来。

    他执意留下了十两银子,让徐大娘为长生和姝儿准备新的被褥和用品,并做为日常的伙食开销。然后交待了长生和姝儿来的大致时间,又郑重托付一番,说自己从北边回来后,有空就会再来看望老2和长生,希望他们能好好照顾长生和姝儿,还说了些以后定要报答大恩大德的话,这才放心的离开了。

    其实他出狱后,老夫人总共只给过他二两银子的用度,他身上的银子也不过是昔日的故交暗中赠的,这位故交家里并不富足,能在明净最困难的时候赠他三十两银子,已是尽全力了。

    他回到谢家后,告诉长生见到徐大伯的情景,长生很是感动,真没想到,这个只有一次交往的老人直到现在还念叨着她的好,更是真心真意盼着她去,她决定离开谢家后就住在徐大伯家,不但安全,还能找到回家的感觉。

    有了可靠的容身之所,又有明净故交的赠送的三十两银子,两人这才开始策划着如何离开谢家,并且取得了成功,长生成功的带着锦姝逃离了谢家。

    离开谢家一路赶到京城后已是半下午了,为了不让谢家人发现她和姝儿的行踪,,她们没有直接去徐大伯家,而是坐马车出长安东门假意回乡,晚上在一家不起眼的小客栈住了****,打发谢家的马车回去,第二天大清早又坐另一辆马车回京,这才直奔徐大伯家。

    暂时,两个人就在这里安下身来,长生看到两位老人的热情和徐大娘为她精心整理的卧室,暗自庆幸自己认识了徐大伯。这个素昧平生的老人以前热心助她离了京城,现在又给了她一个温暖的家。

    为了不让周围人起疑心,长生和明净又提前编排好了说词,让徐大伯隐瞒她和姝儿的身份。

    幸好,经过隋唐战争,这里住户大都是外来的,互相不是很清楚老底,又都常常有外地的亲友来投,所以没有人对她和姝儿的到来感到意外和怀疑。

    徐大伯对外只说长生是他的亲侄女。托词他有一个弟弟幼年时因为家穷送了人,后来弟弟娶妻生子,且子女也成了人,可是因为家里出事,弟媳和侄儿先后病故,侄媳改嫁,弟弟也一病不起。

    他担心自己去世后,未出嫁的女儿和孙女无依无靠,又再没有别的亲眷愿意照顾,就想起了多年未谋面的哥哥,隐约还记得家中原来住址,就写了家信托人打听,得知他还一直住在这里,就有托孤之意。

    他和老伴膝下荒凉多年,当然求之不得,就回了信托来人送回去,答应照顾侄女和侄孙女。弟弟这才放心地走了,安葬了老父后,侄女带着他的回信和父亲的临终前的写给兄长的信来投。

    刚好徐大伯的儿子多年没有音讯,老俩口膝下荒凉,正发愁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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