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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丫头乘一辆车,一路疾行不敢停留,无论如何也要在天黑前赶到,要不就进不了城了。
终于赶在城门关闭前进了城,离上次获释已经快八个月了,她们终于又进了京城,锦姝和锦文撩起帘子好奇地看着两边挂满了红灯笼的店铺,似乎记起了以前谢家的富贵荣华,兴奋地指划着说笑,老夫人也不禁他们,垂着眼睑似乎心里很不痛快。
长生略一思索明白了,以前谢家在京中官家府第云集之处也有宅第,虽没有郡伯府那么华丽气派,却也是雕梁画栋玉栏杆,里面厨娘仆佣一应俱全,谢家人上京一般都住在那里,就是不去那里也有裴府可以借助,如今却都不行了,谢府别宅被抄,裴家暂时断了来往,他们总不能住在客栈,只能先住在郡主府了,让老夫人一个嫡婆婆屈寄郡主儿媳的篱下,心里焉能好受?
长生猜,成亲后三日归宁回来,郡主府一切事项理顺了,老夫人一定会立即返回谢宅山居的,那里再简陋也是自个的地方,住着安心,明清和锦文肯定也要跟着老夫人回家,那么自己和明净到底是去还是留,长生心里没底起来,她既不想和安阳郡主居一屋檐下,更不愿和明清见面,自己都不知道何去何从。
在纠结中,马车终于到了郡主府门前,过了片刻,一个面生的婆子带着几个丫头揭开了帘子,恭恭敬敬地行礼道:“见过谢老夫人,奴才是淮安王府的徐婆子,管事的安排老奴服侍老夫人的,还请老夫人、夫人和公子小姐们下车入府”
长生先服侍老夫人下了马车,又把两个孩子递下去,自已才被丫头搀扶着下了车,站在了新赐郡主府前的青石地上,朱漆铜钉的大门,威风凛凛的狮子;头戴红缨的持戟侍卫,黑漆的木匾上写着几个浑厚的金色大字:安阳郡主府,前面是谢家三兄弟挺立着,一名管家模样的人带着一众奴仆在一旁恭恭敬敬的弯腰说着什么,这等气派,别说现在的山居谢宅,就是以前的郡伯府也比不上,郡主府规格等同郡王,岂是郡伯府能比得上的?
难怪人人皆追求富贵,且不说锦衣玉食的享受,光是这等尊荣和高人一等的气势,也让人神往不己。
长生想起老家那个农家小院,苦笑一番,差别何止天上与地下?她竟有幸与郡主做了妯娌,只是这个妯娌难伺侯不说,还好象与她是天生的仇人,两人的身份还差了那么多。
老夫人身穿明澈遇赦并传出与安阳郡主结亲后谢明珠送来的上好夏衫,衣料华美,花色素雅大方,做工更是精致,她有些花白的髻上插了一只浑圆的葫芦金簪和一支上好的碧玉簪,全是谢明珠偷偷送来的,今天总算派上了用场,虽然笑得很慈祥,全身上下却有一种让人不敢小觑的威仪和贵气。
长生临出门时,为穿戴颇费了番心思,既怕穿得太艳夺了郡主的彩头,又怕穿得太寒酸让人讥笑谢家今非昔比,幸好舅舅把她以前托为保管的首饰做为嫁妆全部带来了,明净也在成亲时竭尽所能给她置办了些衣服首饰,让她还可以装点门面。
大热天没有必要太华丽,就只穿了绯红色绣黄色缠枝花的短襦和葱绿色薄绢的高腰长裙,为了带点喜气配上金色的抹胸,因是赶路只挽了紧致的螺髻,戴着珍珠的花胜,鬓边一溜斜插两支的金簪,再戴上明珠的耳铛和她那只最昂贵的翠玉镯子,看着倒也相宜。
几个孩子也全部红黄绿蓝的彩色薄绸衣,看着很喜人,前面明澈兄弟三个更是仪表堂堂,贵气天成,没想到谢府虽然垮了,主子从老倒小还是如此出彩,真不愧是百年世家,倒让郡主府各怀心思的家奴们不敢小觑。
一身绸衣的淮安王府管家正欲请她们进门,一旁走过来十个家奴打扮的人,管家正欲喝问,为首一名穿戴整齐的婆子声音有些激动地问:“是老夫人吗?我是朱妈,在这里等候多时了”随着声音,一众家奴恭恭敬敬地行礼。
长生细一看,果然是她们出狱后接应照顾她们的朱妈,带着一众打扮齐整神情伶俐的男女家奴,这才松了一口气,一定是谢明珠打听到娘家人今日来郡主府,担心他们缺奴少婢没人服侍损了脸面,所以提前派朱妈带着可靠的家奴在这里等着。
老夫人正为家奴太少而忧心,又来不及临时买,自己和长生还好说,一人好歹有两个丫头,明澈兄弟三个却只有一个墨儿可以使唤,根本顾不过来,再说不管现在身份如何,总要娶郡主进门了,主子们身边没个跟班小厮服侍,看着都不美气。暗叹女儿贴心,一时心情极好,明澈兄弟三个也围了过来,忙请朱妈跟着大家进去,淮安王府的人就更不敢小觑了,虽然裴家失宠,但裴寂做权相多年,根深叶茂,还不定怎么样呢。
一轮明月升起,虽是借着月色,还是看得清新赐的郡主府果真富贵堂皇美不胜收,不仅有丫头小厮挑着灯笼照路,因为要办喜事,沿路还挂满了红灯笼,夜晚的景致分外美好,在皇宫生活了八年的长生和见惯富贵的老夫人等人也还罢了,刚才还迷迷糊糊的锦文和锦姝的眼睛都看不过来了,却都遵守老夫人临时前的教诲,虽然好奇却没有过份的举止。
郡主府尚没有真正的主子,淮安王府的人不算,谢家的人也不算,只有快要成亲的明澈勉强算是吧,就连奴才也是宫里和准安王府临时派过来的。所幸暂时主事的管事十分得力,早在谢家人来之前把一切打理停当,晚饭和沐浴的香汤不但准备好,谢家主子家奴包括谢明珠送来的奴才也很快安排到位。
饭后,长生夫妇分到了一个花木扶疏精致而清净的客院,三间上房分别是两间卧房和一间厅堂,左右各一间丫头住的厢房,刚好满屋满园姐妹和谢明珠新送来的两个大丫头分住,还两间耳房由郡主府的派来服侍的丫头和婆子住着,墨儿是男身,自在外院安排住处,明净传时才进来。因为明澈诸事缠身,锦姝也随她们一起住。
进了屋之后,触目所见,家俱被褥帐幔精致华丽不说,还是全新的,就连茶具和熏笼都是上好的,明净和长生对视一眼,有外人在不好说什么,就由丫头们服侍着洗浴了,看着锦姝睡下,吩咐满屋和满园在锦姝屋子搭铺守夜,两口子方才睡下了。
因为太过劳累,也因为是生地方怕失礼,明净倒也难得地老实,只是搂着长生,眼睛盯着华丽的帐顶不语,过了一会叹了一口气说:“看来淮安王很宠这个女儿,无一处不考虑的妥贴细致,就连派来的管事和奴才都是极能干稳当的,只是看来我们在这里住不长久喽”
长生看到明净与她想到一处去了,扑嗤一声笑了,明知故问道:“为什么住不长?我看淮安王府对我们实在不赖的,这里又这么好,住一辈子才好呢”
明净捏捏她的手:“别戏弄我了,你看不出来才怪呢我们也还罢了,总是平辈,老夫人还不定气成什么样子?这个下马威到底是淮安王府给的,还是安阳郡主给的?真厉害呀,不动声色就打败了我们”
“无论是淮安王府,还是安阳郡主,利益肯定是一致的,看来新人三天归宁回来后我们就赶紧走吧,也不用回去了,在京中买些东西就直接回家吧,反正随身衣物都带着,老夫人不是说了,许咱们多住些时日,家里住厌了,就去舅舅家住,或者去城里住,总之要好好住上三五个月,一切等回来再说,总比寄人篱下好”
黑暗中,明净十分愧疚,他是如愿所偿娶了长生,却不能给她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家,谢宅有明清在,长生是无论如何也不想住在那里,本来还想着能不能在郡主府暂住,虽然也是寄人篱下,但总比天天面对明清好,然后再慢慢做打算。
可是安阳郡主尚未进门,就给了他们下马威,明明他们是谢家人,算是自己人,一路上那么多主院和偏院都空着,她们和老夫人却被安排在客院里。安阳是明明白白是告诉她们的身份是客人,参加完婚事就要离开,她虽然一心想要嫁给谢明澈,却根本就不承认和谢家人是一家人。
明净勉强安慰着长生:“说不定这就是主院,是不是天太黑我们看错了?就是没看错,也可能是不懂事的奴才安排的,我们是不是多心了?”
长生不给他任何希望地说:“我们怎么会看错?主院都有门匾,是独立成院的,而且有门房和库房,大一些的两边还有跨院,客院没有门匾,没有门房,而且几个院子连在一起,还要小得多,我们怎么会看错?老夫人就在我们隔壁的院子住着呢,老夫人那边是你那二哥嗯,我们全都是客人,包括老夫人这个郡主的嫡婆婆在内,三天归宁后就要走了,我们倒还好说,就是不知老夫人心里是怎么想的,肯定极其郁闷吧,偏偏又发作不出来,来之前她不是告诫大家要处处 捧着安阳郡主不要招惹她吗?安阳郡主可真厉害,难道她担心不这样暗示谢家人就赖着不走吗?这叫什么事呀?我们还好说,老夫人可是正经的婆婆,她就不怕落个不孝之名吗?”
明净的神情有些沮丧,忽然想起什么说:“那你说大哥住在什么?这一溜连在一起总共有四个客院,他会不会挨着我们住?”
长生哼了一声说:“这是什么话?郡主只想撵起婆家人,必不想撵走夫婿,她哪里舍得让夫婿受委屈住在客房里?难道她想独守空房不成?我看哪,大哥不但不会被安排在客院,还会住在除新房之外最好的主院,你信不信?不过我猜大哥未必知道我们住在客院,他刚才被府里的管家请去说事,可能这会还忙着,管家也只会说府上的老夫人一行都已安排妥当,难道还会自讨没趣说安排在客院住,这不是自找不痛快吗?也不知明早大哥发觉后会是什么表现?”
明净再次叹了一口气说:“还能是什么表现?他现在的一切都沾了安阳郡主的光,而且成亲前皇上不封赏已经落了他的面子,以后的一切还要靠淮安王府挽回,他除了忍受的担待些,还能有什么办法?只要一沾上福祸二字,人人都身不由己了”
然后又絮絮叨叨地说了一会,全是为明澈辩解的话,等发觉长生不再响应,这才转过头,却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长生梳洗完毕去老夫人房里服侍,果然老夫人神色很不痛快,却又不得不隐忍,心下明白怎么回事,只是不好相问。
过了一会,明澈急匆匆地赶来了,行了礼歉然地说:“对不起,昨夜住在客院是奴才不懂事弄错了,我已经交待管家去收拾主院了,等会你们就搬进去”
这番话实在让人不能信服,住那个院子,岂是一般的奴才敢做主的?肯定是淮安府哪位亲眷发了话才如此安排,若是非要搬,岂不是让人记恨吗?而谢家现在已经承受不起别人的怒气了。
老夫人摇摇头淡淡地说:“算了吧,已经住下就不麻烦了,这里也挺好的,反正你归宁后我们就要回去了,住哪都一样,关键是你们成亲后和和睦睦,淮安王能在皇上面前替你和谢家美言几句,让你有个好前途,这才配得上郡主的身家和地位。至于搬家就算了吧。”
第二卷 此去谢府 第301章、新人进门
第301章、新人进门
虽然大家心里都不痛快,但也都遵照老夫人的吩咐没有再另换地方,也是,人家明显不想留,何必要赖在这里?只是安阳郡主这个下马威给得太狠,几乎严重打击了每个人的积极性,就连明澈也淡淡的似乎干什么都提不起兴趣,老夫人也不再提及大家要高高捧着安阳郡主的话。
长生和明净已经下定决心,既然郡主府待不住,也不想回思归院,等这里忙完了就回云州老家归宁,住上三五个月后再说,说不定那时又有什么变化。
至于锦姝,长生已经想明白,安阳郡主刚刚过门,就算再不喜欢也会处处对锦姝示好,她要借此来取悦明澈,毕竟夫妻之间表面上的敬重和真正的恩爱是两回事,只要是个女人,莫不想得到夫君真正的宠爱,何况安阳那么喜欢明澈,而对锦姝好,也是得到明澈真心的一种有效方式,一个没娘的孤女又不碍什么事,安阳何乐而不为呢?
说是三天后过门,过了****就只有两天的准备时间了,淮安王府派来了更多的男女管事和奴才小厮等,宫里也派来了十几个太监宫女帮忙布置,从洞房和喜堂布置、待客的酒席,庭院洒扫装点,全部在各个管事的指挥下秩序井然地进行着。
谢家出事后除了裴家和其余亲眷世交几乎都断了来往,几家关系较为密切也在玄武门事变中或被贬或被流放断了联系,谢家现在身份又尴尬,这次婚事也就没有给别家下喜贴,淮安王府的客人算是娘家人,当然成亲当日才随着迎亲队伍过来,所以若大的郡主府除了谢家人,基本全成了奴才。
好在消息传出去后,不时有一些见风使舵和朝中人和故交远亲遣管家送来了贺仪,也有亲自来给老夫人贺喜的,虽然贺仪不贵重,但也都还过得去,颇有谢家被抄前的热闹光景,才没让谢家丢脸,可惜这荣耀是明澈给的,老夫人瞧着并没有多么高兴和自得。
让人难堪的是,谢家人除了明澈忙忙碌碌之外,其余人几乎都被置身事外,因为她们根本不知道要做什么,没有一个人安排他们要做什么,也没有一个奴才来请示他们要做什么,谢家目前的财力物力也不能够做什么,只能被好吃好喝地招待着,各色上好的茶水糕点果子佳肴不断供应,他们只能在各自的地方干等着。
长生暗暗诧异,这还真把谢家人当客人看,淮安王府到底是怕谢家人插手会造成麻烦,还是怕谢家人没脸没皮地想住下不走,所以下马威一个接一个地给?
她和明净商量了一下,虽被人家当客人供起来,但自己还是要有所作为,不能被人干晾着,到时还落人口实说谢家人做甩手掌柜,她和老夫人虽然没人理睬,但明清和明净好说,跟着明澈就行,一切按照明澈和吩咐去做,好歹做出主人样。
第一天就这么耗下去,第二天早上起来,长生下决心要有所作为,陪老夫人和锦文锦姝吃完饭,看着老夫人闭目养神,面色十分平静,长生明白,她的内心一定不会不痛快,想了想说:“老夫人,虽说这里的奴才很能干也很忠心,全不让我们费心,但我们还是去看看好,免得明天有什么不妥之处让人笑话我们谢家虑事不周?”
老夫人面色松了松,正想点头,又想着这几天受的窝囊气,复又淡淡地说:“有宫里和淮安王府的人布置,再稳妥不过,我们若去了,岂不是显得不放心人家?还是算了吧,在这里吃着喝着倒也省心。”
长生笑了笑:“老夫人说得也是,不过他们再妥当也是奴才,不过是奉命办事,哪能比得上老夫人是真心为儿子和媳妇着想?何况是我们谢家娶媳妇,人家能有多尽心?再说了,喜堂呀新房呀,还有明天的席面,媳妇还是陪着老夫人去看看好,万一有什么不妥也好及是改正,免得淮安王府说老夫人疼小儿子不疼大儿子,是不是?就是没有什么不妥,老夫人一生遇难呈祥福寿双全,你去喜堂和新房坐,给新人度些福气总应该的对不对?”
老夫人脸上的寒霜一下子全化开了,笑意堆在眼角,指着长生笑骂道:“我还道你是个老实规矩的,谁知一成亲也变得这么油嘴滑舌?一定是跟着明净学的明明自个坐不住想逛逛,偏会花言巧语窜掇我,罢了罢了,就听你的,免得你说郡主儿媳妇还没进门我就不疼你了”
长生嘻嘻一笑:“谢老夫人疼我”然后扶起老夫人略整衣襟慢慢向外走去,院子里大都是她们带来的奴才和谢明珠送来的奴才,朱妈走上前也不多言,只跟着长生扶着老夫人往外走,长生看到一个淮安王府的婆子正朝这边张望,挥手示意她过来,递过赏钱笑着说:“老夫人不放心,想再看看还有什么不妥之处,我们对路不熟,你带路吧,先去明天安排的席面看看,然后去喜堂和新房。”
婆子喜滋滋的接过银子,正待揣入袖中,大概想起主子让晾着谢家人的命令,又迟疑起来,看看老夫人气度威严的样子,终是不敢违抗,人家总归是未来郡马爷的亲眷,她一个下人得罪不起,再说不就是到处看看,主子也没说不许人看。
就马上笑嘻嘻地说:“老奴见过谢老夫人、见过夫人,老夫人差遣不敢不从,还请跟移步跟老奴走吧”
老夫人不**份地略略颔首,跟着婆子后面慢慢走着,果真是御赐的府第,富丽轩敞奇花异卉不说,一路走来全是张灯结彩,披红挂绿,设宴的厅堂极宽阔华丽,是府里专门宴客的地方,也是披红挂绿布置一新,桌凳碗碟花瓶饰品全是新的,丫头小厮正在管事的带领下紧张地忙碌着,奴才们都是极知礼,凡是碰上的都恭恭敬敬地行礼问候,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