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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心慧被长生不软不硬的噎了回去,顿时恼羞成怒要回驳,却又想不起该说什么,只得悻悻地说:“弟妹想得开就好,我这个做嫂子也就放心,母亲也就省心了”
长生轻笑一声不语,明清好**且无耻,二房现在虽没有几个妾室通房,但最多时同时有十一个,再算上打发掉的、卖掉的、死掉的,前前后后明清有妾室通房二十七八个,还不算在外面勾搭成奸或置外宅养的,林心慧自从进了谢家门,更是因此和明清隔三差五哭闹撕扯,二房曾经是谢家最大的笑话,她再怎么尖酸刻薄挖苦别人,都掩盖不了二房曾经闹出的笑话。
老夫人看到林心慧越说越丢脸偏还不停找茬,长生不争不吵还淡定从容,两人高下优劣顿见分晓,老脸也挂不住,喝到:“好了,心慧,你去看看明清起来没有,他若收拾好了让他过来,我有事要问他,你爹的忌日快到了,有些事要提早做安排。”
林心慧撇撇嘴,却不敢再闹腾,只得告辞去找明清,临走前还示威似的瞪了长生一眼。
她一走顿时清静下来,老夫人不动声色地看了豆黄满面春风的样子,笑了笑说:“说起来明净是个老实的孩子,明清象他这个年纪屋里的女人就有七八个,心慧刚进门不到一个月,他就把两个陪嫁丫头收了房,说起来明净可是老实多了,这样虽说你们二房清净,但也难免太过冷清,子息上也艰难些,不定还有人说我这个嫡母心偏。不过目前家里条件不允许,等以后方便时再物色几个给长生做个助力吧。”
不等明净出言反驳,长生宛尔一笑先行说:“谢母亲体恤儿媳,一切遵照母亲的安排。”
老夫人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放他们离开了。出了门,明净见豆黄小心翼翼跟在后面,不想让她跟着影响夫妻俩说话,就支使道:“你去厨房看看,就说我近日有些上火,胃口也不大好,看有没有什么开胃祛火的菜,中午加上一个。”
豆黄领命去了,长生好笑地说:“好了,你不用支开她给我解释什么,世上的事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我能不信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
第二卷 此去谢府 第371章、安阳驾临
第371章、安阳驾临
明澈依然是个光头郡马,李世民不知是余恨难消还是另有用意,至今不给他安排任何职位,朝中暗地里议论纷纷,好在淮安王的名头够大,威力更大,还没人敢当面给明澈难堪。
明净和长生到也无所谓,特别是长生,如果明澈不是她的姐夫,如果不是心痛姐姐的遭遇,无论安阳再怎么对她不善,她其实还是很佩服安阳郡主的,因为不是每个女人都有为心爱之人不顾一切付出一切的勇气,安阳郡主确实有,当然,这一切主要还是因为安阳有个极为疼爱女儿、又有能力满足爱女心愿的爹。
只可惜安阳爱上的是这一世的姐姐的丈夫,他们过得越幸福,长生心里越难受。那岂不是意味着明澈会慢慢忘记曾经深爱的前妻?如果以后再生下更多的儿女,岂不是也要分去对姝儿宠爱?
想到这些,长生心里就无比的痛,却也只能默默承受,再为姐姐鸣不平,也不可能让明澈为逝去的前妻赔上自己的一生,何况还是在那种生死关头,所以她无可奈何。
明清为此很是坐卧不安,一方面他极其嫉恨明澈,一方面又想借他的势重新风风光光地出现在人前,恢复以往锦衣玉食前呼后拥的日子,这种仅仅温饱的日子受人白眼他早就过够了。
倒是老夫人心中清清楚楚,淮安王在皇上心中是何等地位,而安阳郡主又是淮安王的心肝宝贝,就冲这个,明澈的起用绝不会等到明年,到那时谢家就是另一番光景了。
中秋节过后,就是谢父谢无涯的祭辰,因为安阳郡主和明澈也要回来参加祭祀,所以谢家上下在老夫人的亲历亲为安排下,全都忙乎起来。
安阳于公爹的祭日前来祭拜其实是再平常不过的一件事,但以谢家目前的状况,可以说是荣华富贵全系于安阳一人身上,所以大家都自觉忽视了她的骄横和任性。
只有长生一想到要和她打交道就头疼,好在她一直想念的姝儿也要跟着回来了。也不知这段时间她在郡主府的锦衣玉食中生活的怎么样,自己不在的日子她可生活得习惯?有没有受到刁奴的轻视和克扣?有没有受安阳的闲气?安阳会不会真心喜欢她?若是她受了什么委屈,自己怎么对得起姐姐?
这些都是长生最为揪心的,一想到自己不在身边,姝儿就是受了委屈也无处诉说,她就揪心极了,好在明澈一直非常疼爱这个女儿,长生相信经过陆嬷嬷一事他定会照顾好姝儿,不让她再受半点委屈的。
而且明净利用在京城办事的机会去探了几次,看样子姝儿在郡主府过得还不错,听说在明澈的干涉下,安阳已经把可乐可喜和维尼姐妹俩拨到姝儿身边服侍了,有她们在,不但能无微不至地照顾好姝儿,她也不会再感到孤单,这是长生最大的安慰。
她真的非常想念姝儿,非常想见她一面,看看她胖了还是瘦了,是不是长高了,眼里是否有真正的笑意。这些才是长生真正关心的事情。
谢家自是有一番忙碌。因为现在重振家威有望,一些原先避之不及的族人也纷纷找上门来,表示到时要来祭奠谢无涯,所以到时得提前备好待客的宴席,得购置桌椅和餐具,得将不大的厅堂布置一番以招待客人,而且谢家并无多余的疱厨和奴仆,厨子得临时从武功郡城的酒楼里或雇用或借用,这些都得提前说定了免得到时措手不及。
还得提前雇下一些男女仆佣先****一番好在那天帮佣,免得这些没有见过世面的村妇农夫到时弄出什么乱子丢了谢家的人。
老夫人虑事周到且一向以切身利益为重,她咽下安阳郡主对她不恭不敬的恶气,全力安排着一切。因担心安阳郡主来参加祭奠时要临时休息,或者提前一天来,或者当天赶不回去要住一晚,总之很有可能在谢家临时住下,所以老夫人安排长生和明净提前将明澈以前住的屋子重新布置一番,以等着安阳郡主的到来。
家具是明澈以前置办下的,虽不名贵却也齐全耐用,且基本上都是新的,倒没有必要换新的,只须把帐幔被褥换上全新的,再添置一些摆设就成。因为姝儿也要回来参加祭奠,一想到能再见到她,长生再怎么辛苦忙碌也甘之如饴。
谢家上下全部为谢无涯的祭日忙乎起来,一时倒也顾不上其他事,就连中秋节也是草草度过,一些自谢家出事后就断了来往的世交故旧也纷纷上门来探望,一再表示到时一定要来亲祭谢无涯,危机重重且沉寂已久的谢家开始重新热闹起来。
老夫人似乎又回到了以前的风光日子,每天迎来送往谈笑风生,不但没有感到累,好象比以前还要容光焕发,一付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样子,不知内情的人大概还以为谢家有什么喜事要办,而不是要祭奠已去世的亲人。
明净则很听话地按老夫人的安排在妻妾屋里轮宿,长生平静无波的样子令林心慧妒忌极了,还好,因为足够忙碌,也因为老夫人时时训诫小不忍则乱大谋,她暂时才没有给长生找茬。
十几天后,谢无涯的祭日终于要到了,经过十几天的忙碌,总算把该准备的基本准备就绪。
临时雇用的二十几名男女仆佣经过老夫人的****也基本可用,待客的厅堂也已布置好,办酒宴要用的各种物事已经准备齐全,当天要用的厨子也已经找好。
林心慧要下榻的屋子经过长生的用心布置也焕然一新,虽然和谢家以前没法相比,和郡主府更没得比,但临时小住还是没问题的。
安阳和明澈回来还要带随身服侍的家奴和护卫,明澈派人送信说他已必郡主商量好,决定只带少量随从。老夫人松了一口气,只希望安阳郡主能够听从明澈的安排,到时不要随意多带人,要不然真的无法安排这些人住下了。
祭日的先一天,谢家杂乱热闹,从主子到奴才个个忙得脚不沾地,各种事情都基本准备好了,而明澈终于带着安阳郡主和姝儿两个同乘一辆马车回来了。
谢家人全部在大门前迎接,安阳郡主虽然听从安排只带了四个人服侍,却没人想到她居然还带了郡主的全幅仪仗出现在门口,阵势看起来颇为庞大的,怕是谢家人全部让出来地方也不够这些人住下,一向沉稳的老夫人也愣住了,而长生则盯着刚刚下车的姝儿,再也顾不上其他了。
第二卷 此去谢府 第372章、蓬荜生辉
第372章、蓬荜生辉
姝儿看着又长高了一些,可能担心谢家住不下,所以身后只跟着一个眼生的嬷嬷,再无其他人服侍,可乐可喜和维妮姐妹并未跟来,让长生有些担心。
虽然知道明澈并未授官,天天闷在郡主府,谁再大胆也不敢在明澈眼皮子底下给姝儿委屈受,但长生还是忍不住担心,若果真没事,为什么姝儿最亲近的丫头没来,却只跟着一个陌生的嬷嬷?
这个嬷嬷的衣着和气度不象是教养嬷嬷,应该是近身服侍起居的,肯定是安阳郡主给安排的,就不知对姝儿如何。好在嬷嬷看起来洁净又和善,眼神也周正,不象是个心怀鬼胎的人,想必经过陆嬷嬷一事,明澈对女儿身边的人一定把关很严,他是个精细人,这方便必不会马虎,想想倒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最起码从表面上看来安阳一点也没有亏待这个继女,姝儿衣着光鲜,脖子上戴着镶红宝的金锁,头上的绢花的********里绕着金丝,还各镶一颗圆大莹润的珍珠,耳朵上坠着足金的鱼形耳饰,鱼眼睛镶着细小的红宝石,象征富贵有余,十分精巧别致,这些饰品一看就是宫里精制的,寻常人家有钱也买不到。
离了安阳郡主,姝儿到底是孩子,紧紧地抓住明澈的手,欣喜而激动的盯着她,一付恨不得立即扑到长生怀里的样子,却又怕失礼强忍着,看着又好笑又让人心疼。
长生怕她忍不住失礼,更怕她对自己表现的太过热情惹恼安阳郡主,就一面微笑一面不为外人察觉地摇摇头。
姝儿本就早慧,在郡主府的这段日子,虽然表面上金尊玉贵,但那种特殊的环境还是让她越发懂事机灵,看到长生的表情立即明白过来,立即敛声静气跟着父亲和继母给老夫人以及其他长辈行礼,长生看到她一付小大人的样子,又心疼又欣慰。
先行国礼后行家礼,老夫人带着一众人恭恭敬敬地跪下朝安阳郡主行大礼,明澈则带着姝儿退避一边不敢受长辈之礼,等国礼行过,明澈一家三口这才给老夫人行家礼。安阳早有准备,给明清两个未见过面的孩子都送了厚重的见面礼,林心慧顿时满面欢喜之色。
长生则好笑地看着安阳全幅仪仗一身披挂威风凛凛地站在谢家大门前,身上锦绣鲜艳,头上金光闪闪,珠宝璀璨,一付光芒万丈的样子,照得这山乡村居蓬荜生辉,路这么远,她也不嫌这身衣服和首饰挂在身上沉得慌,说不定现在脖子都发酸了。
大唐延袭隋制,从公主到郡主县主,从皇后嫔妃到各品诰命夫人,都有按制配给的全套衣服头饰,宗室女子还有仪仗,不过一般来说,大家平时都着便服,或者象征性地穿戴几件不**份就行,很少有人穿戴这么齐全的。
因为这全套披挂里三层外三层刺绣繁复穿着很是难受,头饰戴久了更是压得脖子疼,所以很少有人着全套披挂,除非参加朝贺、大典或遇特殊情况,安阳不过是以一个媳妇的身份回来参加公爹的祭日,用得着这么大张旗鼓吗?还有仪仗队,虽然在乡村大大显摆了,可若是传回京城,肯定会成为笑柄,威风可不是这么摆的。
不过也好,能带这么多人,谢家又住不下,看来安阳不会久留,说不定明日祭祀过后用过午饭就走,就是留也最多再住一晚上,她走了大家也就安宁了,只可惜姝儿不能留下来。
再偷眼看着一旁牵着姝儿迎风而立的明澈,看起来一如既往的沉稳内敛,他是真的对安阳因恩生爱所以处处宽容忍让她,还是无可奈何不得不接受安阳?
明澈上前一步对老夫人说:“爹爹祭日,儿子晚归,全赖母亲一手打理,母亲与弟弟弟妹们辛苦了。”
老夫人还在看着那么多人发愁:“只要我在世一天,你爹的祭日我都会亲手筹划,谈不上辛苦不辛苦。你们一家的住处也已准备好,只是仪仗队这么多人,实在来不及准备了,而且家里地方窄小真的住不下,这可如何是好?”
安阳上前一步笑着说:“老夫人莫担心,我和郡马爷早就想到这个问题,知道家里小容不下,所以仪仗队来时自带扎营的帐篷和锅灶,他们去村里买些米面菜蔬在外自做吃食,夜里就在外扎营住下,不会进家里的,老夫人和两位弟妹尽管放心吧”
林心慧虽看长生处处不顺眼,但对有权有势的安阳郡主则是百般讨好巴结,闻言立即上前说:“嫂嫂客气了,家里蓬门小户虽住不下,但好在院里另安了锅炉还请了一些厨子和帮佣,周围村里米面菜蔬鸡猪尽有,着人去买一些,这些人的吃食还做得出来,哪能让人在外面自做吃的?可别让人说我们谢家人不通情理”
长生想了想确实如此,这个林心慧关键时候倒挺会做人的,果然老夫人也面露欣喜地点点头:“心慧说的是,哪有让人在外自吃的道理?郡主别客气了,就这么办,家里小住不下也没法子,但绝对要让人吃好,也就三十几个人,应该能准备得出来。”
因为老夏一家是明澈旧部,老夫人特意也许他们一起出来迎接,就问一旁的夏嫂:“离晚饭不到两个时辰,仪仗队这三十几个人的吃食,怎样才能又快又能吃好?先说今晚的,明天的另行安排。”
夏嫂精明能干,行了礼恭恭敬敬地说:“这也不难,着人在周围村里看谁家的锅灶干净,给些钱让买面让村妇蒸上几锅白面馒头趁热送来,再去村里买头大肥猪宰了,肉切成小块红烧,大骨等物煮成肉汤,汤煮好后再加些菜蔬,然后每人一碗红烧肉加一碗水酒,馒头和肉汤菜蔬尽饱吃,保管又快又好,人人吃的满意,又不误明天待客做饭。至于明早,多给些钱让村里人晚上蒸几锅肉包子备好,明早加热后送来,咱们这里再用肉汤和菜再煮上一大锅粥就行。”
一行人皆满意地点点头,林心慧显能似的问:“那明天中午呢?明天中午家里要来许多客人,灶上忙着给客人准备吃食,谁来给这些人做?总不能顿顿让人吃馒头和肉汤?”
长生想起前世吃的羊肉烩面片,再想想山坡上村童时时放牧的羊群,上前说:“明天中午这样可好?仪仗队的锅灶既已从那么远带来,不用用也说不过去,不如明天一大早着人从村里买几只羊收拾干净送来,用他们的锅灶煮肉,然后再找几个能干洁净的村妇在家里擀些面切成片送过来,吃完羊肉后在肉汤里加些菜烩些面片吃,又实惠又可口,还花不了几个钱。”
老夏连忙点头:“三夫人的主意好,那些村人天天吃面条,村妇擀面可是又快又好,煮肉又不占咱们的灶,在村里买羊也花不了几个钱,如果把羊皮和内脏等物送给那些村妇,她们保管只收面粉钱,连手工费都不会要了”
老夫人连连点头,确实又方便又省钱又吃得好,安阳郡主也不得不点头夸奖,见长生不动声色地点了先机,林心慧故做惊讶地说:“母亲,大半天了,咱们只站在外面说话,还不快让大哥和大嫂进家里说话?明天吃什么喝什么,在家也是一样的说,哪有让人老站在外面的,幸亏是自家人,要是客人可不是怠慢了?”
明澈不动声色地岔开话题,搀起安阳说:“大清早的咱们就赶路,出了郡城路又不太好,真是辛苦你了既然母亲和弟妹们早已把屋子给咱们备好,郡主快进屋歇歇吧,晚饭时咱们再陪母亲说话。姝儿不许打扰你母亲休息,你自去陪祖母说话”
见玉树临风一般的丈夫当着婆家人言语温存,神情中满是担心,安阳在众人面前,特别是两个妯娌面前赚足了脸面,顿时喜上眉梢,神情中的骄纵顿时没了踪影,立即甜甜地一笑,跟着就进了院门,长生估计她也是被满头的首饰压得受不了了,想尽快回去换上便装。
长生心知明澈是怕安阳进了家门又生事弄得众人不安,所以才哄她去歇息,至于支走姝儿,纯粹想给女儿多留些和自己独处的时间,只是他这么做,姝儿能理解吗?会不会觉得爹爹冷落她?忍不住悄悄看过去,却看到姝儿在朝她眨眼晴,心里又是高兴又是欣慰,原来明澈的用意她全都明白。
冷不丁安阳却回头问:“弟妹一向可好?你走后我颇为想念啦。这次我有事需要弟妹帮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