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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闻言呵呵地笑了:“这孩子有心了,不枉我素日疼她。明净怎么还没过来?”
墨儿不敢怠慢,赶紧放下食盒说:“大小姐非要把三爷留下陪她一起吃,三爷刚说要过来,她就板下小脸,三爷怕大老远回来却气哭了她,只得留下来,刚好大爷嘱咐了大小姐几句话,顺便说给她。特意让奴才过来告诉老夫人一声,说改日再陪老夫人用饭!”
老夫人略作犹豫,很快笑着说:“这孩子倒有心,不但记挂着老身,还要拉着她三叔一起吃饭,你回去告诉明净,让他安心陪姝儿吃饭,大爷若有什么吩咐,要一字不落地告诉姝儿!”
墨儿见她面色平和带笑,松了一口气,取出热气腾腾的饺子和蘸汁,大家见到上面几只乱七八糟不成样子的饺子,知道是姝儿的杰作,忍不住哈哈大笑。
太姨娘一面笑着,一面偷偷打量老夫人的神色,却看不出什么,就夹起一个很难看的饺子放到老夫人的小碟里,笑着说:“姝儿越来越懂事了,老夫人当初同意周姑娘再次入府一试,真是有先见之明,要是她就那么走了,大小姐病殃殃的哪会变得这么有孝心?大爷回来得好好感谢老夫人呢!”
老夫人神色更加愉悦,笑着说:“也是明澈有眼光,我也不用再为姝儿日夜忧心了,明澈暂时不愿娶妻也罢,只盼着白姨娘能够一举得男,等他们抱着儿子回来,我再做主让他纳了周姑娘,大房的事也就能放下心了。明净再娶了妻室,我就是这么去了也有脸见老爷了!”
说完咬了一口饺子,连连夸奖味道好,周姑娘教导有方,姝儿越来越懂事。太姨娘刚松了一口气,老夫人却略有沉思地说:“味道倒跟心怡以前做的一模一样,厨娘确实得她真传了。”
太姨娘不可置信地咬了一口,连连赞叹说:“确实鲜美可口,其实厨娘是得了陆奶娘的真传,她把大少奶奶的手艺全学精了,后来忙着照顾大小姐,又把手艺全传给厨娘了!”
老夫人一边吃饺子一边点头,墨儿抹了一把汗,赶紧告辞离去了。
饭罢两人喝了克食茶,太姨娘怕扰了她午睡,正欲告辞,老夫人却说:“明净行了冠礼,就正儿巴经成了大人,我会托人打听适龄闺秀为他聘下妻室的。不过他纳通房第二天就去了晋阳,最近别让他乱跑了,好好地呆在府里陪她们,全当收性子。”
太姨娘想起明净倔犟的样子,苦笑一声却不敢反对,低头应了:“老夫人放心,我会好好劝他的。”
老夫人又说:“按照谢家规矩,嫡妻未进门通房丫头是不许生养的,但是他实在老大不小了,也就不讲究这个了,传令下去,豆黄和椒香若有身孕,无论生男生女都抬为姨娘。豆黄比椒香大些,今晚先圆房,明晚轮椒香,明天一大早我要验白巾子。”
太姨娘愣住了,从未反驳过老夫人的她还是硬着头皮出言说:“要不缓上****吧,他远行归来,一路车马劳顿,我担心他年轻不知轻重亏了身子。”
老夫人眉头一皱,正欲反对,脸色又缓了下来:“也是,还是你考虑得周到,年纪轻轻的是不能亏了身子,我一心想抱孙子,心太急了。你也知道我一直视他为己出,让他不要任性,我不会亏待他的,等他娶了妻,就让大姑爷去求求裴相爷,给他找个好差事,总不能这么混一辈子。”
说完吩咐顺姑:“你去藏宝阁把老爷那只金镶玉的笔筒拿来,让人给明净送去,这可是皇上当年赏给老爷的,我都没舍得给明清,这一次他大老远替我去给白姨娘送东西,算是赏他的。”
太姨娘感激零涕地谢过,又见老夫人似有倦意,就告辞离去了。
她前脚刚走,锦姝院侍弄花草的陈婆子就来了,顺姑挥手示意丫头们下去,陈婆子行了礼神神秘秘地说:“今日三爷进门后,找不到周姑娘和大小姐,老奴告诉他在后面厨房,请他先到正屋坐下,老奴去叫人,三爷说不用了,老奴就带着他一直找到后面,周姑娘正在厨房教大小姐包扁食,三爷就一直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她们,周姑娘发现后就向三爷行了礼,大小姐扑过去就抱住三爷。”
顺姑不耐烦的打断她:“你直说到底是谁开口留的三爷?”
陈婆子不敢造次,如实说:“是大小姐,大小姐求三爷留下陪她吃饭,三爷说要过来陪老夫人,她就不高兴了,三爷怕惹哭了她就留下了。”
老夫人点点头,府里根本没人知道明净什么时候回来,周长生也不知道,不可能提前教姝儿开口留明净吃饭,明净又一向对姝儿百依百顺,倒也没有什么可怀疑的,再说人家也没瞒什么,还派人给自己送来了一盘扁食尝鲜,不象心里有鬼的样子。
正欲示意顺姑打赏,陈婆子走近几步,神秘地说:“本来这也没什么,后来大小姐又要坐到院子里吃饭,老奴想听听他们说什么,三爷却把奴才们赶开了,老奴远远地装作拔草,看到他们一直边吃边聊,只可惜听不清说什么。”
老夫人面色平静看不出喜怒,示意顺姑打赏了让她下去,这才疑虑地说:“你说明净和周长生到底有无瓜葛?我倒也糊涂了。”
顺姑察颜观色地说:“老奴听了,今日之事除了三爷和周姑娘吃饭时不知说些什么,再无什么疑点了。至于他们到底说什么,老奴想,周姑娘是晋阳人,或许问一些风俗,或许是大爷有什么话交待,再说大小姐还在一旁,他们能说出什么出格的话?老夫人若不放心,再观察些时日就可知道。”
老夫人点点头:“明净那两个通房正当妙龄,生得又不比周长生差,周长生看着也不象是什么狐媚子,或许是我多虑了,还是再观察些时日,别坏了我的事。”
第二卷 此去谢府 第129章、铜镜相赠
第129章、铜镜相赠
太姨娘回到锦姝院,果真如她所想,明净正躺在她的床上呼呼大睡,似有疲惫至极,墨儿小心地坐在一旁,看到太姨娘进来,正欲喊醒明净,太姨娘却摆摆手,示意他噤声,替明净掖好被子,然后掩上门出来。
然后示意秀儿拿出一个红包塞到墨儿手里,小声说:“这是赏你的,拿上吧。三爷远行归来,就让他好好睡吧,你也一路辛苦了,回去睡一觉,他醒了我让秀儿去找你。”
墨儿接过红包道了谢,赶紧应了出门,想起刚一直没见紫葫,想是今日不在府里,刚好有些事要交待长生,就来到西跨院,长生果然没睡,正坐在桌前查看那堆东西。
看到墨儿进来,似有早有先知,道声辛苦亲手倒了杯茶。墨儿接过茶,先略说了他和明净一路上的情景,以及到了晋阳之后的事情,长生点头不语,看似平静无波,其实却是一件人命相关的大事,明澈得知真相,必不肯放过白梅,该是同情她,还是说她死有余辜?其中详情还得找机会问明净。
墨儿又说了他去周家送信及包裹的情景,一口一个周老太爷周老夫人的,听说一家大小均安,长生念了一声佛放下心来,又喜他伶俐,取出一个装了二两银子的红包递给他:“乡里人,哪当得起什么老太爷老夫人之称?你专门为我跑了一趟,这个红包不过一点小钱,请一定收下,要不然我下次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墨儿坚决推辞,长生笑着说:“快收下吧,大爷这一次捎给我百两银票的红包,我不赏你一点心里怎么过意的去?再推辞就见外了!”
听到百两银票的红包,墨儿伸伸舌头接过了,指着那堆东西说:“这些东西总共有三包,一包是大爷捎回来的,一包是三爷特意给你买的,一包是姑娘家里托奴才带的。”
一一打开看,娘带给她的是一小包亲手做的又香又脆的猫耳朵,长生猜也能猜得到一定是明净路上偷吃了才会剩下这么点,还有两双精巧的布鞋,正是她最喜欢的颜色和样式,还有一包香藻豆,和她做的一模一样,这才放下心来,娘是在告诉她,家里已经能做这个并卖些钱补贴家用了,想是怕她在别人家里做这个不方便才给她带了些吧,长生心里一暖,有娘疼的感觉就是好。
明澈捎给她的东西不过是些很常见的毛皮、干果等晋阳特产,想是府里人人有份,能有她这个教养姑姑一份,实在是高看了她,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她只能更加尽心尽意地教好小锦姝了。
明净带给她的是一包烧尾楼的点心果子和一只扁长的小锦盒,一看就是在长安买的,正欲打开,墨儿笑嘻嘻地告辞说:“姑娘还是等奴才走了再打开吧!”说完就跑了。
长生笑骂了一声,心里却有些紧张,明净会送她什么?以至于墨儿都要躲开?打开一看却又惊又喜,锦盒子放着一只黄澄澄的带手柄的小铜镜。
圆圆的镜面差不多和她的手掌一般大,磨得十分光滑明亮,外圈有精美细碎的花纹,小小的手柄末端有小孔,吊着翠绿色的攒心梅花络子和穗子,络子中间穿着一块艳红的美玉,说不出的精致和妩媚。这个时代的东西造不得假,真的就是真的,全是纯手工制作,光手工和坠子就价值不菲。
一面小镜子,前世再普通不过的东西,哪个女孩包里不放一只,在这个时代,只有梳妆台上大大的铜镜,特别穷的人家接一盆水当镜子,这面小女人味十足的小镜子是长生第一次看到,虽然照人黄澄澄的不是很清楚,她内心还是喜欢极了。
也不知是哪个心思玲珑的人设计出来的,想是极受大家闺秀和名门贵妇的喜爱吧,只可惜太过贵重,她有些受之不起,如果不镶这块珍贵的红色玉石多好?虽然不一定就是红宝石,但是这么艳红通透的玉她在宫里也见得不多。
细想想还是不妥,铜镜是女儿家闺中之物,就是不镶红玉,哪能冒然接受一个非亲非故的男子馈赠?明净送这个是什么意思?让她接受也不是,拒绝也不是,何况又是真的很喜欢,除了长安最有名的妆奁铺子,哪里去找这么个精致之物?
细细把玩一番,还是不知该如何做,索性以后再说吧,正待放回去,却发现盒子底有一张折起来的白纸,上面似有字迹,奇怪地打开一看,上写:“回来路过乡间集市,无意碰到一间杂货店,见此物稀奇精致把玩正好,正愁远行归来不知给姑娘带什么,索性以此物相赠,权当感谢教导锦姝之情,希望得入姑娘慧眼,小子明净手书。”
字迹十分洒脱有力,倒不似明净的性子,长生扑噗一声笑了,明明是在京城名店买的,却说是乡间集市偶遇,明明是女儿家的梳妆用品,却说是稀奇玩物,明明是她自己的意思,却偏托辞锦姝,明明是侯门公子,却自谦小子明净,如此煞费苦心,只为让自己能收下,真真让人无可奈何。
趁紫葫未归,把礼物收起放好,只留吃食在外,然后打开家书,一看就是良生的笔迹。信上大致介绍了家中情况,如同墨儿所说,一家大小安好,嘱咐长生独身在外照顾好自己,不想做了就回家,家里会养她一辈子,良生还汇报了自己的学业,对考取功名信心满满。
最后一段话,大概是娘吩咐良生加上的,仍然是叮咛她不要误了自己的婚事。长生收起信放好,摇摇头苦笑一声,她也不想误了自己的终身,但她年龄偏大,身份尴尬,又因为是穿越过来的,在婚事上不可能象这个时代的女子一样,为了吃饭穿衣随便找个人嫁了,终身大事只能可遇不可求了。
不过长生相信,上天让她穿越来,不是为了让她一辈子孤单寂寞的,另一半说不定就在什么地方等着她,只是不知什么时候能遇到?
第二卷 此去谢府 第130章、姻缘难定
第130章、姻缘难定
太姨娘准备进卧室看明净,秀儿也要跟进去,太姨娘气极,自己顾忌着老夫人的面子,一向任她为所欲为,谁知她欲发张狂无礼,儿子远行归来,她竟然连母子独处的机会也不给,就是老夫人也没这么霸道。
转过身冷冷地盯着她,压低声音说:“你虽是个丫头,也要顾着自己的名声!三爷和你都是成年了,你又不是他的近身丫头,他睡着你跟进去象什么话?你不爱惜自个名声,我还要爱惜三爷的名声!”
秀儿却因为有人撑腰,一向在太姨娘面前张狂惯了,哪里咽得下这口气,柳眉一竖,冷哼了一声,正要反驳,忽想起明净在里面,不服地瞪了太姨娘几眼,忍了气退到外面,太姨娘进去之后干脆关上门不理她。
明净是昨夜到的京城谢府,早就歇息好了,饭后小睡片刻就醒了,只不过眯着眼睛不想起来,听到太姨娘斥责奴才,怒道:“怎么呢姨娘?谁惹你生气?看我怎么收拾她?”
太姨娘见他忽然坐起来倒吓了一跳,快步上前按住他小声说:“没事没事,是秀儿怕里面没人服侍要跟进来倒茶,我嫌她不懂避嫌训了几句,没事,你且躺着,咱娘俩说说话。”
明净按下心头疑虑复又舒服地躺下,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说:“还是躺在姨娘的屋里踏实,就象小时候一样睡得安稳,我晚上不过去了,就在这屋里搭铺,夜里给姨娘捶腿倒茶尽尽孝心。”
太姨娘明白他是嫌弃两个通房不想过去,想起老夫人的交待,无奈地说:“这孩子,越长越倒回去了,哪有这么大的还跟姨娘睡?我身边又不是没有丫头值夜,要你尽什么孝心?”
又不忍他大老远回来弄得不高兴,反正老夫人许他歇息****,明天再招两个通房服侍,不愉快的话留到明天再说吧。就岔开话题说:“这一次去晋阳路上可好?白姨娘身子到底怎么样?见到陆奶娘没有?”
明净一脸平静地说:“这是我第三次去,轻车熟路倒很顺利,到晋阳之后的事情就是我刚才在老夫人那里说的,姨娘不是也在场吗?”
太姨娘虽然查觉有事,明净不肯承认,也就不再追问,想起老夫人的交待,不容置否地说:“这次你行了冠礼,老夫人也有为你聘妻之意,还打算求姑爷为你在朝中谋个好差事,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能再这么混下去了,还是不要忤着她的意吧。”
明净想起明澈的交待,坐起身正色说:“娘虽在内宅,也多多少少知道些朝堂之事,爹和大哥是秦王心腹,我们谢家应该算是秦王一党。谁知一直保持中立的裴相现在明显偏向太子,受大姐和姐夫影响,老夫人和二哥自己倒向太子一派不说,还试图说服大哥倒戈。朝中臣分两派,儿若定亲,就代表着谢府在两党之争中的立场,老夫人和大哥必定相持不下,娘说该聘哪一派的女子?如今谁人能保证哪方胜算?我目前只能不聘妻,就这么拖着。”
太姨娘愣了半晌无语,她虽在内宅,但是丈夫在世时,也会在两人独处时偶尔提及朝堂之事,她如何能不知其中厉害?对明净来说,目前暂不聘娶,确是最好的选择,何况又有丈夫谢无涯在世的对明净的许诺,他若以此为借口,倒说得过去。
只是谢家区区几位主子,却分属两党,将来可怎么好?太姨娘沉默一会,又觉得这种事不是她所左右,索性不去想。想起老夫人的交待,正色看着明净:“你觉得正确,又是你爹的意思,就按此做吧,娶妻就是拖上几年也无妨,不要为了姨娘的身份为难,姨娘老了,不在乎那些虚事,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就行。亲事你回绝了老夫人,在两个通房丫头的事上,就不要再忤着她了,豆黄比椒香大些,明晚就按照老夫人的要求与她圆房吧。”
明净一时头比斗大,好在是明晚的事,今夜可以睡个安稳觉了。想起长生苦笑一声,她可能明白自己送镜子的意思?好象自从进了谢府,就与长生的距离一日远似一日,远到似乎除了关于姝儿的事,再无半点瓜葛。
太姨娘觉得他老赖在这里不回听松院也不是个事,大老远回来总得沐浴更衣,就劝道:“老夫人说你舟车劳顿,让你今晚回去好好歇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时辰不早了,你先回去沐浴更衣,安置好行礼,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你就要行冠礼了,别任性了。”
明净点头应了,又不放心地问:“我走之后没发生什么事吗?”
陆奶娘觉得没有必要瞒他,就一五一十地说了谢明珠来之后府里设晚宴接风姝儿受取惊吓一事,以及长生去过明澈的书房。
明净听了一会,皱起眉头,长生去明澈的书房找书,倒没什么,大姐明珠平白无故提及要把姝儿聘作儿媳有什么用意?且不说姐夫裴逊愿不愿意,她公婆尚健在,哪能轮得到她作主?除非早就商量好了。
裴相是皇上宠臣,权倾朝堂、炽手可热,哪里相得中聘病弱孤僻的锦姝为嫡孙之妻,锦姝还算不上正经的谢府嫡孙,除非他们有什么目的?想起明澈在晋阳的一番话,心里一动,略有些明白了,决定明天就去急信说明这件事,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