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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姨娘扑嗤一声笑了,骂长生贫嘴,又挤眉弄眼地示意她进屋,一行人进了屋,丫头把包袱全放在桌上,李姨娘上前解开包袱,长生吃了一惊,居为是一件件鲜艳的女童衣裙,看起来精致漂亮,象是给锦姝做的,大小刚好她能穿得上。
正不解其意,李姨娘提起一件嫩绿色的衫子,上面绣着艳黄色的花,做工极精致,衣料也算上乘,看起来很是清新喜气。李姨娘得意地凑近前来,然后笑着说:“这正是我给大小姐做的,上面的花全是我一针一线绣出来的,姑娘看怎么样?还有这件肚兜,也是我亲手做的,晚上就让大小姐试试啊!”
长生连连夸奖,她并不是想讨好谁,而是这活计确实做得好,锦姝穿上一定更加可爱。
接下来,卢姨娘和秋姨娘也纷纷展示自己给锦姝做的衫子、裙子、褂子,甚至袜子、丝带、鞋子等物,看得出她们确实下了功夫,件件精致舒适,她们月银少,能用这么好的料子,想是花费不少吧。
长生爱不释手地翻看着,一一谢过收起来。不等她发话,那位相貌最普通,听说还是明澈亲戚的卢姨娘细声细气地说:“听说姑娘在宫里学了好绣活,也不知我们的手艺还入得姑娘的眼?若是做的不好,还请姑娘勿怪,总是一片心意罢了!”秋姨娘也随声附和着。
长生赶紧道谢,心里却对这个卢姨娘没有多少好感,听说她本是明澈的生母莫姨娘的外甥女,因为父母早亡,莫姨娘求了老夫人同意养在府里。
本来她长大之后,莫姨娘要做主把她聘了人风风光光地嫁了,谁知她却倾慕明澈不能自拔,还自个跑去给大小奶奶林心怡磕头,求她许自己留下,否则宁肯一死,可是明澈根本不想要这个妾。
莫姨娘极为喜欢大少奶奶,当然不愿意卢双娥作妾室之后给她添堵,就力劝她嫁别人,偏偏卢双娥如同着了魔似的要嫁给明澈,甚至不惜以死相逼。莫姨娘苦劝不下,就同意去说服明澈纳她为妾,但条件上是有名无实,不要影响大少奶奶夫妻俩的感情,而卢双娥居然答应了。
莫姨娘为了不辜负姐姐姐夫所托,在病重得奄奄一息时,因为明澈尚未归家,就拉下老脸去求了林心怡说服明澈纳卢双娥为妾,条件是卢双娥只做名誉上的妾。林心怡同意了,却并未提什么做真正的妾室,还是只有名无实。
在她重病后明澈回来了一次,她就求了明澈的同意纳卢双娥为妾。只是明澈对卢双娥并无喜欢之意,只不过了为亲娘的托付和林心怡的苦劝才同意,且果真让她有名无实,直到林心怡离世后才和明澈有了夫妻之实,但是明澈长年在外,就是回来对她们几个也很冷淡,很快她又看起来郁郁寡欢了,长生丝毫也不同情这样的女人,借着爱的名义在姐姐和姐夫中间横插一脚,不但没有良心还没有自尊其间还千方百计逼人家接受她。
不过她们这一群人到底是什么目的这样做?
看到长生迷惑不解的样子,李春桑挥手示意别人先回去屋里只有她和长生两个,她忽然扑通一声跪下,惊得长生慌忙去扶她,李春桑却说什么也不肯起来。
她拉住长生的手,泪流满面地说:“我们实在是太寂寞了,将军长年不在府里,府里大小事情都没我们的份,我们又没有儿女傍身,所以只能一切以大将军主,可是他性子冷清,又久不见面,怕是把我们都忘了。所以我们做了这些,求姑娘常给大小姐穿戴,如果给将军去信或者将军回来,求姑娘能够在将军面前夸我们一两句,也不说别的,就说我们如何关心大小姐就行,这样他才不会忘记我们,求姑娘了!”
长生一时头比斗大,她使劲地拉李春桑起来,劝慰道:“你们三个活生生的人,将军怎么会忘记了?他只是公务繁忙回不来罢了。而且说实话,不必去信对大将军说这些,这样他会觉得你们虚情假意,只要你们真的关心大小姐,我们哪能感受不到?大将军也定会得知的!”
第二卷 此去谢府 第190章、为君所累
第190章、为君所累
这几天,明澈的三位妾室对锦姝表现出极为真挚的关心。三人象是商量好似的,每天过来看看锦姝,除了那天送的衣服鞋袜等小物件,这几天要么送一条亲手绣的扎头发缎带,要么送亲手做的点心吃食,总之是千方百计向长生锦姝示好。
长生开始对她们不厌也不喜,因为她们与自己无关,后来得知林心怡是她的姐姐穿过去之后,不由自主地对这几个女人起了排斥之心,因为她们毕竟是千方百计要与姐姐抢丈夫的女人。
经过这几天,却不由自主地从内心开始同情她们,其实也只是一群可怜的女人罢了,寂寞孤苦,生活完全不能自主,没有正常的夫妻情爱,没有儿女绕膝,至于地位和尊严就更不用说了,除了生活条件略好些,她们连普通的女人也不如。
而且有人向锦姝示好有何不可,锦姝已经与正常孩子没什么两样,她总要长大。将来总要走入大宅门里与形形色色的女人打交道,总不是把她保护得太过单纯善良连自保的能力也没有,明澈的几个妾室刚好能让她慢慢懂得富贵人家后院的争斗。
开始,不单是她,就是锦姝的两个嬷嬷和小维小妮都怀疑过她们别有用心,长生甚至还担心她们送的吃食敢不敢给锦姝吃,但是慢慢地她放心了。
明澈以前虽然独宠姐姐,但姐姐在世时并未苛待过这些妾室,除了丈夫坚持不与人分享外,在吃穿用度身份地位等方面处处给予优待和高抬,对她们一直和言善语,还要求奴才必须把姨娘们当主子尊敬。
听说刚开始李姨娘和卢姨娘都是通房丫头的身份,老夫人因为她们未曾生养所以不许抬她们的身份,又是姐姐求了老夫人和明澈把她们升为姨娘。
所以长生觉得她们不会因为心怀怨恨而对锦姝使坏,只不过是太过寂寞,也是为了引起明澈的关注从而得到他一点垂怜,所以才开始讨好锦姝,即使不是真心真意,起码也没有恶意,事实证明确实如此。
来了几次之后,长生已经确信她们根本没有坏意,就每次都很热情客气,倒是得到了她们真心的尊重和喜爱。锦姝开始也不习惯她们天天来,虽然只停一小会,她还是不愿意,又是长生劝她,说别人的好意一定要领。不能因为自己不愿意就不懂得尊重人,锦姝也慢慢习惯了她们的存在。
这天晚饭后,太姨娘派人来传长生,长生明白太姨娘身为锦姝院的管事,有些不放心,万了出了什么差子她可担当不起,所以派人来请自己,想弄清那个姨娘的真实用意。长生想,老夫人肯定也知道了此事,太姨娘说不定是替老夫人问的,在此事,老夫人一定比任何人都害怕锦姝出了差子。
来到东跨院,太姨娘看到她先自笑了,不等长生行礼,上前拉住她的手笑着说:“姑娘一定猜到老奴找你有什么事,你不会嫌老奴多事吧?其实几位姨娘不过是向大小姐示好,我确实不该多疑,但大爷总不在家,二房又无主母,老夫人托我代管锦姝院,可不能在我手里出什么事。”
长生也笑了:“太姨娘多心了。你是关心大小姐才会这么仔细,我哪敢责怪你?怪我太随意了,我应该早就过来向太姨娘汇报此事,也免得你老担心!”
太姨娘笑容略敛说:“周姑娘,你是个顶顶聪慧的人,大少奶奶的好多事我也告诉过你。大少奶奶待她们之好,可以说是任何家里的正妻都做不到的,咋说了,就象对待姐妹一样,吃的穿的处处优厚,无论谁生病了就赶紧派人请名医延治,又担心她们月银少,所以她们缺什么或者有需要花钱的地方,都不让她们破费。不过我还是担心她们,因为大少奶奶在世时,大公子从来不进别的女人房意,我还是有些担心她们心怀怨恨记到大小姐头上,所以你一定弄清她们的真实意图,你且说说,你对那几个姨娘放心吗?”
长生沉思了一会,点点头说:“我细细观察了几日,对她们还是比较放心的。主要是我认为,她们没有必要起心思害锦姝,大少奶奶和大将军对她们都不坏,激不起什么深仇大恨。总的来说她们心地都不错,我试探了几日,觉得她们还是可信的,做不了大奸大恶之事,更不会对一个没娘的孩子下手。所以太姨娘就请放心吧,长生一定会善加注意,保证不出什么差子!”
太姨娘放下心来点头谢过,长生正待告辞,太姨娘唤过她吩咐奴才们退下,诚恳地说:“老奴有一些家务事,憋在心里实在很烦,又实在不知该对谁说,因为能信任的人根本不多。姑娘若有空,能否听老奴说说心里话?”
长生一直对太姨娘极为敬重,当下满口答应了,返身坐在太姨娘身旁,一付洗耳恭听的样子,太姨娘愧疚地说:“姑娘这付样子,倒真折煞老奴了,我说的是明净的事情,这几天都快要憋坏了,如今在这府里,也只能对姑娘说说了。
长生点点头,太姨娘沉沉地叹了一口气说:“我说的明净的事情。这孩子被老夫人逼着收了两个通房,却仍是不情不愿,后来听说他和紫葫圆了房,我还以为他想通了。谁知秦奶娘不知怎地发现了实情,说他和豆黄一直别扭着,每夜宿在豆黄房中,只不过是为了瞒下老夫人而已,还听说还有其他事情,我都快愁死了,你说这样下去怎好?总有一天老夫人会发现的,我深知她的心情,她最恨别人骗她,若是得知实情,且不说老奴了。我真不知她会如何惩罚明净!”
太姨娘说完了又有些愧色:“要说真不该对你一个大姑娘家说这些,可我实在是没法子,很想找个人说说,又再找不到可以信赖的人,所以污了姑娘的耳朵,还请姑娘勿怪!”
长生有些愕然,做为一个现代女子,她当然明白老夫人说的是什么意思,明净居然是假意宠豆黄,两人****一室还能保持清清白白?如果这一切只为瞒过老夫人,哪么他对豆黄有真情实意吗?
她理解太姨娘的担忧,因为老夫人的手腕和心计确实让人不敢小觑,要不然看起来聪慧张狂的安阳郡主也不会被他们母子整得从谢家落荒而逃,怕是再不想踏过谢家一步,偏偏又找不出任何毛病,就是淮安王也无法。
她不忍心地看着太姨娘忧心忡忡的样子,虽然有点说不出口,还是劝道:“太姨娘太过忧虑了,秦奶娘对二爷的疼爱不比你少,她当然不会去告诉老夫人出卖公子,二爷能瞒得过当时,不一定能满得过现在,你就放心吧。
也许在你老眼里他还是一个孩子,但是对别人来说他已是一个成人,做事自有自己的打算,俗话说儿孙自有儿孙福,姨娘也别想太多了。就算真的露出破绽,也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现在发愁也没用的。
不过如果能说服二爷做出改变应该能好些,就怕二爷这么做必有他的用意,不肯按照姨娘的意思去做。”
太姨娘打量长生一会,目光中似有深意:“其实明净对老奴说过他的心理话,他说他非你不娶,若是家人不能容,他就是离开这个家也做得到,我自己的儿子自己清楚,做父母的总是希望儿女幸福。他若真对姑娘有意,就是公主郡主他也不会动心。”
长生苦笑不语,明净说的何其轻松,随便对太姨娘说出这句话,他就那么肯定她一定会嫁给她?她才不信他吃得了那么大的苦,离开这个家听起来让人热血沸腾,实际上对于从小养尊处优的明净来说,很可能是闹剧一场,而且老夫人能允许吗?一顶不孝的帽子压下来,足以让他前程尽毁无脸见人,无论如何老夫人是不能得罪的。
长生有些弄不清太姨娘的真实用途,虽然她与太姨娘互相信任,却不知道她对儿子的要求和愿望。无论如何,一个做娘的人是绝对不希望自己的儿子为了娶一个身份不般配的女子去离家出走,哪怕这个女子是月里嫦娥下凡间,都不能与儿子的大好前相比,这和私奔有什么区别?就是以后回头是岸,私拐良家妇女,也会成为一辈子洗不掉的污点,前程是一定会受到影响。
她神色郑重地看着太姨娘,认真地说:“姨娘放心,长生虽然出身低下,也是良家女子,绝不会相信自己值得别人为我什么也不要了,也绝不会允许别人这么做,因为长生承受不起这么沉重的事情。我虽没有什么见识,却也深知聘则为妻奔为妾,而我早说过,这辈子绝不为人妾,我出身农家,又非妙龄,哪里有资格做富贵人家的妾室?太姨娘多虑了!”
她第一次觉得,感情是一件麻烦事,而明净是个很麻烦的人,为什么三番五次不明白她的心意?
第二卷 此去谢府 第191章、明珠再访
第191章、明珠再访
从东跨院出来,长生有一种无可奈何的感觉。她并不怪太姨娘,也很理解她的感觉,她为儿子受了那么多委屈,绝不是为了把儿子养育成人之后,眼看着他为了一个出身低下的女子不要了父母亲人,不要了功名利禄,不要了为人子的责任和义务。
以前她以为儿子对自己有意,不过是想纳为妾而已,在自己表明了坚决不做妾之后,她大概放心了,所以不再怀疑自己。可是明净居然说要娶自己为妻,甚至可以脱离家庭,她肯定受不了了。她能理解太姨娘的感受,可是,又有谁能够理解她呢?
这一次,她真恼明净了,这个麻烦精,自以为痴情不悔,却把她值于尴尬之地,幸好自己每日在太姨娘的眼皮子底下活动,一举一动她都清楚,要不然还以为自己怎么****她的儿子。
该怎样才能真正表明自己的心迹,让太姨娘知道自己和她的儿子根本就不可能?除非现在立即找个合适的人订亲或者干脆嫁了,可是这个人该到哪去找?
蓦地想起了岑浩,如果仅从表面条件来看,仅为结婚而言,他倒是一个合适的结婚对象。听说他今年二十五,刚好与自己年龄相当,教养姑姑配琴师,身份相当,小户人家女儿配没落世家子弟,家世相当,何况他外表俊朗清爽,既不富贵又不穷困,完全可以靠自己的能力给妻儿温饱,这些不正附合她的要求?
只是人家岑浩有无此意?不过是在裴府相处短短几天,自己还算贵客,岑浩若是聪明,肯定处处揣摩主人的心思处处表现的极为良好,所以从那几天根本判断不出岑浩的真实品性。等以后明澈和裴府反目,怕是再无相见的机会,根本无从真实地了解他的性格和人品,或许人家根本无意,只是自己无可奈何之下的胡思乱想而已。
天将黑时,有小丫头来报,说是姑奶奶来了,老夫人请长生带锦姝去见客。锦姝以为裴子琛也跟来了,皱起小眉头看着长生不语,上一次去裴府之后,虽然受到打击的裴子琛改变了许多,但是因为她从小对锦姝恐吓惯了,所以锦姝还是从内心很排斥她。
长生很理解地示意她不要担心,然后问小丫头姑奶奶和谁一起来了,小丫头说姑奶奶带着一个不认识的年轻男子来了,再就是奴才们,长生有些不解,一个年轻男子?谢明珠能和谁一起来?她的丈夫显然不能算是年轻男子,就算是,、小丫也不至于连姑爷也不认识。
走到路上,她方才想起,谢明珠这会过来,可能是因为明澈给裴家回信了,虽然早已知道明澈的回信绝不会轻易表明态度,但总是没有明确地答应,就这样吊着裴谢两家人的胃口,她们就心甘情愿被人牵着鼻子走吗?
她怀着不解地心情来到鹤居堂,却只有谢明珠母女俩在,并不见小丫头说的年轻男子,长生赶紧拉着锦姝上前行礼,飞快地打量了谢明珠一眼,看到她眼里一抹极为复杂的神色,一付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她和锦姝的样子。明澈的信果真按照明净说的,让她们既不满意却又心存希望,所以看到锦姝心情才如此复杂。
谢老夫人咳了一声,谢明珠很快嘻嘻地笑着站起来给长生还了礼,又亲昵地拉过锦姝,上下打量一番说:“还好,姝儿没瘦,以后记着好好吃饭,身子骨长结实点,你爹在晋阳也就放心了,你可是他唯一的心肝宝贝,可不要让他放心不下呀!”
长生也笑意盈盈地说:“谢姑奶奶关心了,姝儿自从去了裴府一趟,回来真的是改变很大,她现在几乎都不怕生人,胆子比以前大多了,这都是姑奶奶的功劳,等大将军下次回来看到还不知有多高兴!”
谢明珠母子俩闻言相视一笑,看起来心情比刚才好多了,刚才真的象是强颜欢笑,让长生看着都替她们难受。
长生笑着看看锦姝,锦姝大概记起了她在裴府时这个姑母对她还不错,居然还肯带她看猴子,心里一喜,看着谢明珠顿起孺慕之情,仰起头甜甜地一笑:“谢谢姑母关心!岑师傅可好?子骏哥哥可好?他们怎么没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