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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现在几乎和岑浩日日相对,如何还能想得起自己?自己再出现在人家面前会是何等的尴尬?明净思前想后,还是在临睡前人初定时去向姨娘辞行了。
这个时候,长生在陪锦姝做游戏,根本不会出屋子,姨娘礼佛刚完,自己去辞行再好不过,然后明早悄然离去,让别人耳根清静。
太姨娘早就听到了晋阳发生的恶讯,震惊难过之余,却想起陆奶娘去晋阳前后那段时间明净神神秘秘的样子,有些怀疑里面另有玄机,正待问明净,却不知该如何开口,而且她坚信,自己就是问了,他也绝对不会告诉自己的。
礼完佛正胡思乱想着,明净却进来了,看着儿子日渐成熟的模样,满腹的疑虑顿时消散了。她相信,他和明澈做事定有自己的原因,不告诉她只是怕她担心而已。
明净说了自己明天大清早要替老夫人去晋阳安抚明澈一事,太姨娘点点头,出这么大的事,老夫人是应该派人安抚一下,她虽然舍不得儿子受奔波之苦,却明白最合适的人选就是明净,只不过跑一趟而已,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母子俩都很自觉地没有提及长生一个字,太姨娘看着明净眉梢眼角难掩的落寞,很是心疼,却还是下决心希望他彻底忘了长生,既然不属于自己,就不应该成为思想负担,他那么年轻那么优秀,应该有美好的人生。
第二天一大早,明净只带着墨儿和晋阳的信使一起离开了,这一去,他要一直等到五月才回府,临行前回望谢府的大门,心下黯然,自己这一走,长生和岑浩再没了心理负担,朝夕相对间日久生情,等自己回来时,怕是已经情定终身了吧,可纵然自己有一千个不甘心又能如何?
默默地上了马,正欲扬鞭,成紫玉在身后带着哭腔喊道:“明净哥哥,等等我!”明净不耐烦的转过头去,成紫玉提着一个小包袱上前拉住马缰绳,带着几分埋怨说:“不是昨天告诉过表哥我要来送行吗?若不是我赶来的及时,表哥都要走了!也不知道等等人家,这里面是我亲手做的点心和吃食,都是好带之物,表哥留着路上吃吧,全权无聊时解闷。”
明净不忍拒绝她的好意,态度温和了些,就笑着接过来:“谢表妹了,我这一去可能回家就晚了,还请表妹留步吧!”
说完头也不回地打马离去,只留下神色怏怏的成紫玉看着他的背影发呆。
温暖的午后,西跨院的柳枝下,岑浩正在教锦姝抚琴,因为长生已不在西跨院里住,不存在避讳问题,所以老夫人就把西跨院作为锦姝上课专用的地方,读书、学琴和学绣活都在这里,只是时间错开而已。
温暖的午后,西跨院的柳枝下,岑浩正在教锦姝抚琴,因为长生已不在西跨院里住,不存在避讳问题,所以老夫人就把西跨院作为锦姝上课专用的地方,读书、学琴和学绣活都在这里,只是时间错开而已。
岑浩一边听着锦姝笨拙地抚琴,一边暗中打量着长生。已是人间四月天了,芳菲渐尽,绿树成荫,天气由温暖变为温热,她穿着月牙白的软缎上襦,窄腰广袖的样式,简单素净的连一朵花也没绣,下系式样最简单的松花色洒花长裙,发髻松松挽就,除了一只银梳和两朵蓝色的绢花,什么也没戴。
岑浩正好看到她的侧面,她正略垂首看一本书,侧脸轮廓很美好,长长的睫毛忽闪着,样子美好而恬静。岑浩忽然明白了她至今未能嫁出去的原因。
不是她不够好不够美,是她的出身太差,注定嫁不到满意的人,可是她却又太美好,注定不甘心嫁于凡俗的人,所以婚事一直拖了下来。
想起自己从小到现在所受的种种波折,想起自己为了生存所付出的努力和艰辛,而长生从小生长在贫困山村,年仅十二岁就做宫奴八年,想必比自己受的委屈和艰辛还要多吧,在喜爱和羡慕的同时,不由得多了几分怜惜。
他看锦姝正在专心致志地学琴,周围再无人走动,忽然有些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忍不住走到长生身边,有些激动地喊:“长生!”
长生茫然地转过头,看着岑浩不语,岑浩一颗心立即凉了下来,原来自己心朝澎湃之时,她却在魂游天外。
长生正在想明净今天离府却未告诉她一事,心里是很不痛快的。这次从晋阳传来白姨娘的恶讯,全是当初和明净一起策划好的,经过这一次的事,白姨娘和陆奶娘的事就一了百了,不会再引起什么风波了,而她需要和明净一想分享成功的喜悦,明净却连她一面也不愿见,甚至临行前托人说一声都不肯,自己有那么招人厌烦吗?
看到岑浩尴尬而失落地站在面前,方才意识到自己刚才严重走神了,以至岑浩说话时自己半天反应不过为他要说什么。
她有些慌乱地站起来,想道歉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就这么互相对视着,直到锦姝不解地问:“姑姑,为什么你老要看岑老师呀?”因为岑浩背对着她,她只能看清长生的神情,所以冷不丁发问。
长生又羞又窘,赶紧托言回去找书匆匆离去了。
第二卷 此去谢府 第204章、谢府韵事
第204章、谢府韵事
明净走后,成紫玉有些沮丧,明明两人已经有些希望了,本以为再这么下去,婚事就会水到渠成,谁知他又远行了。
这一来一回还不得个把月,如果他回来后两人之间又变得生疏起来怎么办?
心里虽然很惆怅,却不敢在老夫人面前表现出来,还要时时做天真活泼状讨她的欢心,没几日,人很快地憔悴下去,却没有人可以诉说心事,谢家的人自然是只字不能提的,身边的丫头嬷嬷全是嫡母的心腹,更不敢对她们说什么,苦闷之余,很快想起了长生,直觉她是值得自己信任的。
也许明净是喜欢这个周长生的,但自己要的是正妻的位子,要的是以后的安稳生活,就是没有周长生,明净将来也会纳妾收通房,还不如年龄比自己大的多的周长生可靠,任是她如花美貌,也敌不过岁月的无情摧残,一个年长色衰的女子,能有多大的威胁?成紫玉对自己的容貌和年龄优势一直都是极有信心的。
她很快收拾一番,打扮得更加粉嫩甜美、香气袭人,然后带了几样果子去看长生了。
长生正在试听锦姝抚琴,虽然很是不熟练,她还是非常高兴。其实今天不是学琴的日子,不过是锦姝学琴兴致正浓,午饭后非要拉着长生听她的曲子。
成紫玉进来的时候,长生正含笑看着锦姝,神情极为温柔亲昵,仿佛她才是锦姝最亲的人。一霎间,成紫玉心神有些恍惚,因为从小到大,只有亲娘用这种眼神看过她,长生不过是锦姝的教养姑姑,就是再喜爱她,也不至于亲如母女吧?如果不是她清楚地知道锦姝的身世,也清楚地知道地长生的来历,简直有些怀疑其中另有内情。
长生终于看到了成紫玉,笑盈盈地转过头,一身妆扮清新而自然,成紫玉有些泄气,忽然觉得,也许年龄并不是长生的劣势,而是她的优势。
自己再多么青春美貌,也不能让明净的目光稍微在自己身上驻足片刻,倒是这个不年轻的女人一出现,明净倾慕的眼神却怎么也瞒不住,希望明净纳她为妾的想法顿时烟消云散了。
做为一个从小在不幸中长大的女子,只要能够拥有一桩好亲事,她是不在乎丈夫三妻四妾的,却不能容忍丈夫喜欢另一个女人胜过她,如果明净纳周长生为妾,喜欢她一定会胜过任何人。
不知不觉中,她已经把长生当作了敌人。长生却浑然不知,她明白是成紫玉是因为明净远行了,所以无聊烦闷找她说话,心里有些同情,就笑着迎了上来。因为无论成紫玉的内心如何,表面上看去,她笑容甜美,气质单纯,让人不知不觉会失去戒心,在长生眼中,她也只不过和现在的中学生一般大小而已。
长生拉着锦姝给成紫玉行了了礼,正欲请成紫玉入座,锦姝忽然问:“岑师傅不是说他下午过来吗?为什么岑师傅没来,成小姐却来了?”
长生大窘,尴尬地瞪了锦姝一眼,赶紧给成紫玉陪罪:“姝儿年幼无知、童颜无忌,还请成小姐不要怪罪,岑师傅来不来也成小姐无关,他是来给姝儿指点琴艺,我倒是闲来无事,很想有人和我说说话,倒是很盼着成小姐来!”
成紫玉甜甜地一笑,娇嗔地说:“周姑娘说的什么话呢?姝儿这么天真可爱,我怎么会怪罪她?再说姝儿不知道我会来,所以好奇罢了,并没有半点失礼之处呀?”
长生只笑不语,反正故作大方并不是件轻松的事,就让她难受去吧。
正说着,岑浩来了,成紫玉眼前一亮,却发现了岑浩看长生不一样的眼神,而长生神情也颇为亲昵,终于松了一口气,看来周长生对明净果真无意。
她的生母是地位卑贱的通房丫头,她从小到大受尽白眼,所以她觉得,长生选择做岑浩的正妻,而不做明净的妾室,实在是聪明之举。遂安心坐下来,装作没心没肺的样子闲谈,实则暗暗观察两人,以期发现什么证据告诉明净或老夫人,以后就是周长生转变心思想作明净的妾室,也会失去这个资格,说不定还会被赶出谢府,这是一个劲敌,绝不能让她坏了自己的好事。
可是岑浩只和她们寒喧了几句,就去指点锦姝了,根本没有多说几句话的意思,长生更是藏得滴水不漏,让她什么也看不出,顿觉没有意思,就托辞有事离开了。
来到鹤居堂,老夫人正在一人枯坐,顺姑不在,见到成紫玉进来颇为高兴,她实在无聊,正想有人陪她说说话,成紫玉是个不错的对象。就笑着说:“还是闺女家贴心,儿子媳妇谁管我老婆子?”
成紫玉行了礼,亲昵地坐在她下着和绣墩上,笑着说:“只要姨母喜欢玉儿陪你聊天就好,我没事天天来。我是去锦姝院想看看姝儿,还没说几句,岑师傅就指点姝儿抚琴了,而周姑娘也在一旁听岑师傅讲授,我闲来无事就走了。姨母,我猜周姑娘是不是也想跟岑师傅学琴?我看他们很合得来呀?这样也好,两一定会齐心协力教好姝儿,倒是很难得了。”
说完见老夫人面色不善,觉得自己不能再继续说了,刚说象是无意中提及,再说就成了刻意挑拨,会讨人嫌的,就借口回去看书告辞了。
看着她离开,老夫人脸色一沉,教养姑姑与琴师若传出什么韵事奸情,那么谢府颜面就一扫而光了。何况周长生是明澈看重的人,看样子他颇有纳周长生为妾之意,若是自己放任周长生和岑浩日久生情,将来明澈又得记恨自己,刚缓和一些的母子关系又要出问题了。
想到这里,她再也坐不住了,立即令丫头找来顺姑,两人关起门来商议了半天,终于写了一封家书派人快马加鞭送到裴府,先看看谢明珠是什么意思。
这件事,她也只能找谢明珠商量后再说,毕竟岑浩是裴家送来的,去与留,都由裴家人决定。
第二卷 此去谢府 第205章、相邀同行
第205章、相邀同行
成紫玉走了之后,长生的脸色立即阴沉了下来,她怎能看不出成紫玉的用心?想必又要传出自己和岑浩什么闲话了,一时心烦意乱,再不想在院子停留,索性和岑浩一起把琴搬到授课室。
锦姝又专心至致地拨弄着琴,岑浩却看出她面色不善,就不解地问:“你怎么呢?发生什么事呢?与刚才那位成小姐有关吗?”
长生苦笑一声说:“我猜,你可能在谢家留不了几天了。”
岑浩不解地问:“为什么?谢家发生什么事了?”
“不是谢家发生什么事,是刚才那位成小姐怀疑我们之间不清白,而她是一定会去告诉老夫人的,我是大将军聘下的人,她不能私下辞退,即很有可能让姑奶奶把你领回去,至于你回去之后是停是留,就看裴家人的意思了。老夫人很固执,一但起了疑心,谁也说服不了她,那怕你是冤枉的,你还是提前做好准备吧。”
岑浩苦笑着摇摇头,又面露讥讽说:“还真看不出,那位成小姐小小年纪这么庸俗可笑,要么就是心术不正!谢家不想留我,我走就是了,本来我也是冲着你来的,正好我们俩双双辞职离开这里,凭我的手艺,就是因为裴家搞鬼在京城呆不下去,其他地方还是能找碗饭吃的,长生,跟我一起走吧!我虽不能让你大富大贵,却能养得起你!”
充着自己才来谢家?跟他一起走?养得起自己?长生一愣,直直地看着岑浩,他是什么意思?幸好紫葫病了没有在跟前服侍,若被丫头听见会怎么想自己?
正欲问,锦姝却听见了,面色顿变,腾地从琴凳上站起来,用充满不安和恨意和眼神瞪了岑浩一眼,似乎这段时间积累起来的师生之情荡然无存。
她一下子跑过去抱住长生,还未开口,已经眼泪滚滚了:“我不许姑姑辞职!不许姑姑离开我!姑姑答应过,只要姝儿听话你就不走,你为什么要说话不算话?”
长生心疼极了,还以为她在专心学琴,她却听见了岑浩的话,可怜的孩子,自己还未答应要跟岑浩走,她就难过成这样。她已经很长时间不流眼泪了,恢复了正常孩子应有的天真和活泼,甚至都快要忘了死去多年的娘亲和陆奶娘。也许她以前念念不忘娘亲,只是渴望那份安全感吧,毕竟一个四岁的孩子能有多少记忆?可是岑浩的话又让她再次陷入了极大的恐慌中。
锦姝抱着长生越哭越伤心,那一刻,长生甚至决定为了姝儿宁愿一生不嫁,她紧紧抱住锦姝苦劝:“姝儿不哭!姑姑说过不离开你,就绝不会骗你!你放心,如果你不同意,姑姑绝不会离开你的!会一直陪伴你照顾你的!别哭了,你想想,姑姑什么时候骗过你?”
锦姝的哭声终于小了下来,过了一会,大概想起长生果真没有骗过她,这才抬起哭得一蹋糊涂的脸,可怜巴巴地说:“姑姑不要离开姝儿,我会很乖很听话的!”
看到长生郑重地点头答应了,似乎才放下心来,再看看岑浩,居然挣脱长生的怀抱走过去朝岑浩行了礼,可怜巴巴地说:“对不起岑师傅,姝儿不该对你无礼,姝儿求你不要带走长生姑姑。我过会就去求老夫人,让你留下来,好不好?”
岑浩为难地看了一眼长生,终于郑重地点点头:“放心吧,我答应不带走你的长生姑姑,但是我绝对在谢府再呆不下去了,我走后,老夫人肯定会再为你另请琴师的,你就跟着她好好学吧。而且我只是说说,你的长生姑姑根本没有答应要一起走,我想她绝对舍不得你,你就放心吧!”
长生清楚地听到锦姝长出了一口气,再看看她泪痕未干的脸上的惊喜,就连眉头都舒展开来,忍不住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别说锦姝不让她走,就是让她走,她又怎能忍心抛下她去过自己的潇洒日子?她已经两度失去了姐姐,又怎能忍心离开她唯一的骨肉?
锦姝见岑师傅答应不带走长生,虽然年幼,却也觉得自己刚才太失礼了,有些赫然地说:“我去求求老夫人,让她留下你,这样我也能和长生姑姑在一起,你也能和长生姑姑在一起,好不好?我想老夫人会答应的。”
长生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看她那可怜的样子,好象自己有多想和岑浩在一起似的,她嗔怪地看着锦姝,轻斥到:“姝儿!你乱说什么?岑师傅要走是有别的事情,并不是老夫人老赶走他!你忘了他还是子骏哥哥的老师,他教你一段时间,还要回去教子骏哥哥,你不能老让他留下来!”
锦姝狐疑地看着长生,再看看岑浩,她刚才明明听见岑师傅说让姑姑和他一起走的呀?可她还是选择了相信他们。虽然有些舍不得岑师傅,也相信长生不会跟她走,可是心里对岑浩已经有了几分戒备,有些担心万一他留下来要带走长生姑姑怎么办?那还不如让他走算了,反正他自己要走,老夫人也让他走。
她很快藏住小小的心思,笑着说:“我听姑姑的,如果我学琴了就和姑姑去姑母家,好不好?”
长生却看清了她的小心思,顿时又好笑又好气,更多的却是心疼,她为了不让自己走,居然耍起了小心眼,懂得隐瞒自己的真实心意。
岑浩轻笑一声说:“好呀,当然好!不过我现在能和你的长生姑姑说几句话吗?”
锦姝心里有些不安,莫非他要背过自己劝长生姑姑离开自己?长生戳戳她的额头,笑斥道:“死丫头,有了小心思!放心吧,姑姑说不离开你,就绝不会走的,岑师傅只是想和我商量一些事呢!你在这里等一会儿,我们去那边说几句话就过来。”
锦姝不好意思地笑着点点头,然后滴溜溜地看了他俩几眼说:“好,姑姑和岑师傅说话,我学琴吧,外面的人听见琴声,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