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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内傲娇学生会-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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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别过来啊!我就算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也是属于未遂,这天下还是有王法的,敢再揍我的话,我管你是什么大人,我就告你上衙门!”她的嘴巴肿起来了,又麻又痒又痛,唔!对付她这种菜鸟竟然使用那么高深的内力,是有多恨她呀!

  “……”

  “喂,你别再靠过来!我和你家少公子,那就算真的那什么了……那也是你情我愿!如果你揍我,我,我就告状哦!叫他给你五十大板,一百大板,一百零一大板!”

  他一袭利落的黑色武装,颇有气势地站定在她面前,竟比她高出两个头去,这家伙比大概比李公子还要高出些许吧?她不仅吞吞口水,这要一掌劈下来还不把她一分为二,撕成两半了?

  眼睛一闭,她认命地抱头就要蹲下,却忽得发现眼前之人身形一矮,竟是屈膝一弯,单膝跪在她的面前,垂首低眸沉声道,“属下卫晨暮,乃丞相府家奴,不知公子是少公子的心上人,把公子错认成轻薄少公子的登徒子,还未曾出手相救,是属下的失职,请恕罪!”

  “……呃,唉!?你,你不揍我?”

  “属下不敢!公子乃少公子心仪之人,便也是属下应当护佑之人。他日若公子有难,属下定当万死不辞。”

  不砍她,不揍她,还说要护佑她?这个卫晨暮,好像有点不一样……

  “今日少公子落水,属下恐其风寒,先行告退。他日定让那几个对公子言语冒犯的家伙向您认错,请!”

  “……请。”不揍扁她就很好了,还要向她道歉?这落差也太大了吧,不过,“那个……公子他不会有事吧?”

  “请放心,属下不会让少公子有半点闪失。”

  他起身拿出一只鸣笛对着城楼轻轻一吹,只见城楼上的卫兵探出头来,一见是他,立刻放下城楼吊桥,高声嚷道:“东序府刑部统府回京,落桥。”

  虾米?!卫晨暮就是东序府的刑部统府?丞相府的家奴是东序府的刑部统府?

  吊桥落下,一辆悬玉垂苏的豪华马车驶来,卫晨暮低下身,不肯假他人之手,扶起失去意识的少公子送上马车,软被暖炉安顿好。

  回头,他瞥见还杵在一旁发丝绪乱,衣衫尽湿的朱八福,拿起从少公子身上撤下的黑裘,伸手递给她。

  “给我?”

  他点头。

  “谢,谢谢。”她接过裘衣披上身,夜凉如水,她是真的有些冷了。

  “不用。只望公子日后对少公子尽心,莫要像柳姑娘一样让少公子难过。”

  “……”

  他竟不介意她男儿身的身份,就擅自把自家少公子托付给她了。只怕他家少公子未必如他所想,那位柳姑娘在他心里的分量何其重,要不是为了救她,今日也就不会有这场闹剧了。

  名门公子和名楼花魁根本就没有未来以后,为什么不能现实一点,就跟她一样,被抄掉家的那一刻就认清了自己的身份,别人要退婚,那就退;别人要成亲,那就拍手祝贺;别人不愿意背起嫌贫爱富的名头,那就给个机会继续做朋友。

  马车缓缓消失在城门内,朱八福揪紧裘衣回到家。

  脚踩跨进门框,就听见里屋传来小九和人说话的声音。

  她正要推门而入,那人的声音却让她心生退意。

  “小九,福儿一向那么晚归吗?”是李庐阳?他跑来她家做什么?上次不是已经把话说破,把两家关系也扯破了么?

  作者有话要说:

  ……



  第20章 第十九章



  “从不曾,大概是知道您在这等着,所以不敢回来吧。”

  朱小九讲话一向不替人留情面,加上上次看到她脸上半红的印子,更加没了好脸色。

  “您从丞相府的寿宴结束后就坐在这儿,已经等了一晚上了,请回吧。再不回家,家中妻眷会担心的。”

  “……如此,那我今日先回去,替我向你姐姐问候一声。”李庐阳起身的声音让躲在门外的她一惊,往暗处藏了藏,他起身走出两步,又突然改变主意掉转回头,从袖袋中掏出一袋银两搁在木桌上,轻声向朱小九交代,“这些银两,你们先拿去用。”

  “不用。家姐说,以后不用李大哥帮忙了,她能自己养家。”

  “……还是留下一些,你爹那里还有许多要用银两打点的地方,她一个人撑不过来。”

  “撑不过来也是她的事情,谁要她摆谱拿乔放不下架子,不肯去给人家当小妾,这就是她自作自受,李大哥不用替她担待。”

  表面骂着她的话,实际刺的人是李庐阳,他不是傻瓜,自然听懂了,却坚持不拿回银两转身走出大门。

  她来不及走开,只能全身缩进暗角里,看着他从亮屋里走出来。

  “福儿?”他一转头就瞥见熟悉的身影,可她全身被阴暗裹住,他看不真切,只好出声相认。

  “麻烦您就站在那儿,别靠过来。”

  她身着男装的样子实在不宜让他看见。但这听来冷淡有距离的拒绝让他一僵,刚要迈步的脚顿在原地,尴尬地再也跨不出去,就这样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站在她面前。

  “福儿,那件事我很抱歉,我没有管教好她,所以才……”

  “嫂子也没有错,若我是她,我也大概也会抽人吧。”

  “……”

  “所以,您该庆幸没有娶到我这种媳妇,如果您跟我说您要纳妾什么的,我可能会忘记什么以夫为天,连您一块抽哦。”

  “……福儿,你不要再奚落我,同我玩笑了。”他被屋内的油灯照出眉头纠结的阴影,“若不是你,你以为我会随便纳妾吗?若不是只有这般才能带你回李家,我又何苦想过许久才出此下策,若不是当初你爹替皇上讲话得罪了丞相,我家与丞相府又是同姓宗族,我们现下已经成亲了!”

  是呀,若不是当初老爹一时头脑发热替那个年幼没实权的臭皇帝出头讲话,冒犯了丞相,他们家现在还能在这京城横着走吧?不用担心柴米油盐酱醋茶,不用四处凑银子,不用忍受别人给的人间冷暖,更不用坐下来认真考虑是不是给人家作妾会比较好,会比较不辛苦。她现下大概已经变成他的结发妻子,该烦恼的也就是怎样让夫君不要纳妾,不要在外头乱来……

  可那又怎样,偏偏到最后就是走到了谁也没有料想过的这一步。

  他们定亲许久也未有交心,若不是为了老爹,以她睚眦必报小心眼的程度,她再也不会去联系退她婚的男人,他也是吧,为了道义为了安心才在退婚后对他们落魄的姐弟照顾有加,像个施恩者,那就够了,又何必惺惺作态非要娶回她才可以呢?

  “李大哥,老实说,我不喜欢你这样。你没有哪里对不起我,就算有,也不是你一人的责任,你已经还够了,太多了,不欠我们朱家了。所以,不用总是一副想要弥补的样子。”

  “一个想脱罪的烂好人吗?原来你只是这般看我的,”他讪笑,“我承认刚开始我的确因为歉意才替我们李家还你……”刚定亲时,他几乎没有正眼看过她。那时候他只当她是个普通的大家闺秀,在他面前总是低着头,话语不超过三句,第一句——李大哥好,第二句——你来见爹是吗?第三句——那我先告退了。可……

  “可现在已经不是这样了。”她没有像一般的官家小姐一样,在抄家后哭哭啼啼,在退婚后一蹶不振,在落魄后魂不守舍,相反的……像鱼儿溜进水里般活过来,在他面前露出各式各样他以前不曾见到的表情,挥毫弄墨,低下身段来赚银两坚持还给他;皱眉吐舌,哀叹生活好辛苦却不肯无偿受他接济;辱骂亲爹,说他读书读过头,只知道皇帝却不知替家人着想。

  多见一次,就多一份不该有的念头。她本该属于他的,她本该与他举案齐眉的,她本不需要吃苦的,怎得与他如此不远不近不冷不热,那日他只不过将脑海里盘旋不去的想法吐实了而已,哪知没有将她拉近一点点,反而让她避之唯恐不及,连基本的照面都不再同他打。

  “我不要在你这里当什么好人,你大可看轻我,只当我想享齐人之福便是。但是,福儿,我不打算放弃。”

  她想开口说些难听的话,却被他率先一步阻截,似乎早料到她不会多给他面子,“银两我留下,你们若是不愿用,或丢或放但凭你们决定,告辞。”

  什么或丢或放,不要就是不要,她拽紧银袋正想硬脾气地追上去已迈步走出大门的李庐阳,衣角却被朱小九紧紧拽住,“别追了。”

  “为什么,我们不是说好不要李家的施舍了吗?”

  “咱们的骨头还没能硬到能随便和人翻脸的地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别忘了这房子也是李大哥帮我们租用的,虽然有要缴房租,可是比起市面的价格,你懂的。”

  “……”要什么骨气,为什么不干脆失忆算了。”

  如果没有过去大小姐的回忆,如果没有和李大哥订过亲的过去,如果她一开始就是个为了柴米油盐酱醋茶而着急的穷丫头,那么,此刻的她就不会去计较什么妻妾名分,不会有心理落差不平衡,不会听见豪门公子要纳她为妾还啃着咸菜假装有骨气的拒绝了。

  她应该会很心甘情愿感恩戴德地匍在他脚下叩首谢恩吧?

  既然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那不如让房梁直接砸在她脑袋上,一了白了,让她彻底忘光过去,压根不记得自己抬头挺胸过……

  睡在别人的屋檐下,朱八福辗转反侧,手里把玩着李庐阳留下的银子,扔银子这种暴殄天物的事她就是做不下手,银两的铜臭光芒在烛光下印在她眼眸里,硬邦邦的元宝忽然睁开了天眼——

  “女人,本来就没必要逞强吧?”

  “呃?”

  “不会软下身子利用男人,本来就是你太笨蛋了呀。”

  为什么这锭银子的口气像透了自家弟弟朱小九,他银子精转世哦?等等,她再没出息也不能被一锭银子教训吧,“……喂!你凭什么骂我笨蛋?”

  “就凭我是天下所有人最爱的东西,为了我统统不择手段,当小妾进青楼高官厚禄,就连皇帝老子也不能没有我。在我面前,假清高些什么?”

  “你……为什么越变越大?”

  “帮你失忆呀。”

  什,什么?帮她失忆?手里的银子猛然间无限制变大变高,冲破了床帐,顶破了天花板,大有直冲云霄的气势……

  “喂!!这房子不是我家的,你不要恣意搞破坏呀!房梁……房梁掉下来了!小九,小九!银子要杀人啦,快逃命呀!”

  一截沉重的木梁悬在半空,对准了她的脑门直直地砸下来……

  她一身冷汗,被震慑得无法动弹,眼前一黑,只听耳边响起一声浑厚的“咚”声,随之而来的布满全身的疼痛……

  好痛,她一定被砸得很扁很扁了吧……说什么要帮她失忆……就没有温柔一点的办法吗?她又不是成精的妖怪,竟然真的如她所愿用房梁砸她。

  “起来,不要装死。”

  “痛……好痛。我被房梁砸到脑袋了,会不会变脑残啊?小九,我要失忆了呀!”

  “……你失忆还能记得我是谁,真是让我感动啊,好姐姐。早劝你有点淑女的睡相,还要从床上滚下来几次才罢休?”

  “耶!”

  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朱八福看了一眼完好无损的房梁眨了眨眼。

  做,做梦吗?

  竟然梦到自己被银子砸失忆了,她果然是生活压力太大了吗?从冰凉的地板上爬起身,她揉着胀痛的脑袋,开门正要去院里梳洗,门缝间映出一道单膝跪地的人影——

  “属下卫晨暮求见朱公子!”

  “砰”木门被甩回去,朱八福边抽气边背压大门,好险!差点暴露了自己娘味十足的粉色睡衣!

  刑部首府坑爹地跑到她家来干嘛?要了个命,他还跪在她家院子里?

  “小九!他,他什么时候来的!”

  “唔?嗯?好像天没亮就跪在那里了吧。”朱小九张罗着早饭,懒懒地应道。

  “什么?天没亮就……你就让他那么跪在那里?你知道他是谁嘛!?”

  “东序府刑部首府啊。我知道。”

  “那你还……”

  “他让我别叫醒你,他在外候着就行。”朱小久盛好稀粥,“觉得不好意思就叫他一起吃早饭吧,你剩一口就够了。”

  “你……”现在不是讨论吃早饭的问题好吗?朱八福打开一条细缝,眯着眼向外探望。

  卫晨暮姿势不变,稍稍抬首,精亮的黑眸从发帘射来目光,似乎察觉到她在门背后偷窥,他拱手抱拳沉道。

  “朱公子,若是已然起身,可否快些随属下到丞相府一叙。”

  “不去!”那个凶地!又想骗她,再放狗咬她一次吗?少公子都还给他们了,干嘛还不依不饶的?

  “若是朱公子不肯去,在下只能‘请’您前去了。”

  收拳起身,卫晨暮黑影一般地闪身,她还没看到他挪动脚步,他已闪身贴近了门板,黑色的衣襟近在她眼睫前随着均匀的呼吸起伏着。

  她吓得正要落下木闩,他眼角闪过一丝余光,指尖力道一点门板,门户赫然大开,门边的朱八福被一股气弹出几步之遥,叉开双腿呆呆地坐在地上,粉色的睡衣,花色袖口,裤管处还袖着两只非鸳非鸯的肥鸭,卫晨暮的面色闪过一丝不淡定,见她只着睡衣,他急忙看向别处,避险似地将眼光从少公子心上人身上挪开,“冒犯公子的地方请见谅,请随属下走一趟丞相府。”

  “你……你你你!”朱八福生怕被发现了女儿身份,急忙掩起自己的睡衣,“都跟你说了我不去了,你听不懂啊!”

  “由不得公子说不去!”

  “为什么!”

  “因为少公子失忆了。”

  “什……什么?!”该失忆的不是她吗?李宸景凑什么热闹?!

  “昨夜落水晕厥,今晨转醒后,他就谁也认不得了。”

  可,可就算他失忆了,“我又不是大夫!你现下该找的是郎中大夫吧?跑来抓我做什么?!”

  “因为少公子谁也记不得,却单单记得朱公子你。”

  “……”

  喂喂!这是坑爹呢?不是玩真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

  嗷嗷嗷啊,今天临时有事,更新完了,自我检讨中,我还不会使用存稿箱这个牛X的功能,改天应该要试一下了呢~~今天收到编编通知说,可以考虑申请入V了~~=。=考虑到2是独家内容防盗版,估计某樱会V一下的说~~~么么哒~~~



  第21章 第二十章



  “你是谁?”

  “……卫大人,这就是你所谓的单单只记得我?”嘴角抽搐,刚才是哪个坑爹的家伙对她循序渐诱,勾起她的同情心的,说什么,他家少公子对她念念不忘,深情不悔。不悔个屁,不忘他妹,他家少公子果真失忆得够彻底的!压根不记得她这位恩人是哪根葱了!

  “咳咳,咳!”虚弱的咳喘声从遮蔽的床帘内传出,他显然风寒在身,尚未痊愈,可是——谁管他呀!

  反正他已经脑袋进水,什么也想不起来了,那事不关己,她自然高高挂起,此时不遁,更待何时!

  “看来少公子身体欠安,唉!这失忆乃人间至痛,呜呼哀哉,您好生调养,保重身体,小生就不便多打扰您休息了……有事再联络,告辞,再会。”

  转身,朱八福脚底抹油,疾步就溜。

  床帘轻动,一道半依而起的黑影映在帘幕后,长指按上额际,仿佛在挖掘记忆最深处的思绪,眼见某人快要溜出房门去,终于弱弱地抬起手伸手扯开床帘想要下床阻拦,“不要走!我不要你离开!”

  “是,少公子!”

  身形一闪,房间门应声关闭。

  “卫大人,你把我关起来也没用,他根本不认得小生是何人了!”

  “谁说我不记得。我认出你了!”

  身后飘来病怏怏的冷音,朱八福转头看去,只见李宸景撩开床帘作势要下床来抓她,他胡乱地披着一件外衫,丝缎般墨色发丝垂泄而下,缠绕在他四周,他顾不上整理乱发,病色的绯红脸颊略带薄汗,赤着脚就踉跄地朝她跑来。

  “少公子,你还在病中,莫要起身。”卫晨暮一见他擅起身,连忙想去搀他,却被排挤地重重推开。

  “别碰我。我不认识你。”

  “少公子……”卫晨暮纠着眉头。

  “跟你说了,我不认得什么少公子。”他勉强地撑着桌几重重地喘,微眯着迷茫的眼眸,蝶翼的黑睫轻轻一颤,墨黑的眼眸像死结般锁在门边想逃跑的小人身上,“是你,对吧?”

  “我,我?不不不,不是我!不是……”她也不知道她在否认什么,她只知道,现在不拒绝李宸景的话,她一定会有天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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