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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家燕子傍谁飞-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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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全身一轻,天旋地转。脱欢一下子凶狠起来,一把将她按在毯子上,嗤的扯开她半幅衣襟,眼中露出野兽一般的光,咬着牙说:“你不哭……你不哭……我让你哭……我这就让你哭!”

    奉书如梦方醒,一边推他,一边急叫道:“脱欢!住手!”

    脱欢一怔,果然住了手,慢慢道:“你怎么会说蒙……”

    奉书要的就是他这一刻的犹豫,再不给他第二次机会,身子急转,翻出他的覆盖,寒光一闪,右手五指间笼罩的细针,速度比她的思维还要快。

    作者有话要说:  蠢作者考据的时候时间算错了,把真金太子的死提前了几个月,相信大家不会介意的……

    默哀一秒钟。最像汉人的那个蒙古人不在了。今后的中原大地,何去何从呢?

    当然现在更应该关心的是……刺客奉书何去何从呢?

 第188章 0142

    ·若非斫案判生死,夜半何人敢突围 ·

    突然,帐外传来一声大喊:“镇南王!脱欢!快出来!这个女人不可信!”

    是李恒!他摆脱了亲兵的纠缠,奉书听到他重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的声音完完全全的失去了平日的冷静。

    “脱欢!脱欢!我审了她身边的婢子,这女人根本不是什么——”

    脱欢一惊,猛一抬头。那枚本该取他性命的绣花针,便扎得偏了一寸,针尾没入他后颈偏下处,带给他不逊于死亡的痛苦。他惨叫一声,翻滚着倒在地上。

    奉书也大惊失色,只怔了一刹那,便扑上去便要补上一针。与此同时,李恒掀帘而入,见到帐内情状,大喝一声,佩刀出鞘。

    “举起手!过来!”

    奉书才不会听他命令,一咬牙,用力扳过脱欢肩膀,一手卡在他咽喉,冷冷道:“站住。什么都别做,否则我就送你家主子上西天!”

    这是一句不折不扣的命令。六年前,在惠州二叔府上时,李恒曾命令她抬起头来,让他看看。她照做了。而今天,对于她的这道无礼的命令,李恒竟也照做了。

    他铁青着脸,佩刀指地,不再向前,咬牙问道:“你把镇南王怎么样了?你是什么人?”

    此时帐外已经乱成一片,十几个亲兵怯薛歹闯了进来,全都目瞪口呆,拥在李恒身后,议论纷纷,不敢前进一步。

    脱欢已经半昏迷,目光涣散,口中细细的流出一道血。奉书心跳得飞快,暗自后悔方才下手太晚。她此前打定主意要杀他,可现在却生怕他死了——那样的话,自己绝无可能活着走出这帐子。

    她心中突然起了个恶毒念头,手下用力,将脱欢的喉咙又掐紧了一分。脱欢根本无力抗拒,呼吸越来越急促,身体痉挛着,脸色慢慢的白了。

    “李恒,我可以饶你主子,条件是一命换一命。只要你立刻自己了断,我保证不害他性命。”

    这是一道计划外的念头,是她从没和陈国峻、赵孟清商量过的。今日情势,看来她是没法在众目睽睽之下杀死脱欢了,那么不妨杀另一个。

    李恒却面不改色,冷然道:“你当我们这里人人都是傻子?蒙古的军人,只可能死在敌人手里,绝不会死在自己的刀子底下。放了脱欢,我可以给你个痛快的。”

    奉书咬牙道:“你不怕我反而杀了他?我告诉你,他身体里现在埋着一根针,只有我知道在哪儿。只有我能让他活过来。”

    “镇南王素来行事莽撞,若非李恒拼死护佑,只怕此时已经死过不止一次了。今日他若不幸去世,便是殉国,我会向圣上报知他的英勇事迹,请求以国礼相葬的。”

    奉书心里一凉,看到帐外已经燃起烈烈的火光,不知排了几千几万的火把。整个营地都被唤醒了。光线透过帐子,照在李恒脸上,让他平白变得更高大了,简直像是这座军营里唯一的主人。

    难道他竟不在乎脱欢的死活?抑或他只是在大言炎炎,和她打攻心之战?

    “那我便杀了他!到时你们皇帝降罪下来,我看你还有没有机会死在敌人手里!”

    李恒眯起眼睛,“那我便会以战功给自己赎罪,用百万大越百姓的性命给他报仇,让你们所有人尝尽家国沦丧的滋味。”

    他的声音让奉书冷汗直冒。她想,倘若自己真的是越人,单凭这几句威胁,大约就已经要动摇了吧。李恒会说到做到。

    她冷笑一声,刚要接话,李恒却已看出了她神色间的细微变化,双眉一蹇,厉声道:“你不是越人!你是……汉人?派你来的,又是谁?”

    奉书无意与他多加解释,定了定神,慢慢道:“不管是谁派我来的,李恒,今日你与我做个交易。你放我太太平平地走出这个营地,我就还你一个活的脱欢。到时你尽可以向你们皇帝邀功请赏,说你是如何与刺客搏斗,挽回镇南王性命的。要是你一心想杀我,就别怪我拉脱欢一起陪葬。你就算屠尽越南百姓,也换不回一个忽必烈的亲生骨肉。这里的所有人都会作证,你是如何为了一己的脸面,罔顾镇南王死活的。你也许有战功护佑,忽必烈不会把你怎样,可你的妻儿家人却没有一个打过仗。他们博不到皇帝的欢心,等你百年之后,命运如何,可就不好说了。”

    这番利害分析,奉书心里有着九分的把握。她记得小时候曾经见过李恒的儿子一面。那是个身穿儒服的文弱公子,绝不可能打过一场仗。他的言行举止间都透露出他全靠父荫庇佑。而像李恒这样铁石心肠的将官,恐怕家人是他唯一的软肋了吧。

    想到这里,她心中却呼的烧起了仇恨的火焰。李恒在与父亲作对、追杀督府军、肆意捕杀他的家人时,可曾有过半点心软?

    今天,暂且放下仇恨,暂且放过他……

    她觉得自己在渐渐掌握主动,补充道:“再耽搁下去,脱欢可越来越不容易醒了。”

    李恒紧紧盯着她,浅褐色的眼睛里迸射出要杀人的光。

    半晌,他刷的一声收起佩刀,“成交。你可以走了。”

    奉书立刻道:“用蒙古人的荣誉起誓。”

    李恒牙齿咬得格格直响,牙缝里迸出一个奉书听过的最重的誓。

    她轻轻出了一口气,告诫自己不能松懈,然后将脱欢的身子放平,从衣服上抽出一根丝线,穿过没在他皮肤下面、几乎看不见的针鼻,用力一拉。脱欢猛地一弓身子,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呻‘吟。

    奉书有意当着所有人的面这样做。她看到周围的军官、士兵、怯薛歹、连同李恒,都现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但她还悄悄做了一件事。她在脱欢的脊柱上下了个重手。三个月之内,他只能躺在床上,无法站起来。

    这样一来,就算他不死,元军也无法再肆无忌惮地推进。这也算是给了陈国峻一个交代。

    她慢慢站起身来。李恒朝左右使了个眼色,一众人立刻不甘愿、但井井有条地让出了一条路。

    奉书心中隐隐有一股胜利者的喜悦,强压住兴奋,不断告诉自己冷静,周身警觉,一步步迈出了帐子。她觉得大概会有人拦她,或是试图杀她,但是没有。李恒的命令就是铁律。

    帐外是无数明亮的火把,空气中满是烟熏的味道。奉书深深呼吸几口,停住脚步,也不回头,说:“跟我来的那些女孩子,还活着吗?”

    李恒在她身后开口,声音不带一丝感情:“有两个让我审了一阵子,没能撑过去。另外两个,抱歉无法跟你回去了。今日之事,李恒也需要有个替罪羊,好向将士们交代。”

    奉书心中一沉,知道这几个女孩子已是凶多吉少。一狠心,点点头,还是忍不住说道:“李将军真是天生慧眼。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李恒冷笑了两声,没有回答,转头命令道:“把那只猫也还给‘公主’殿下,咱们营地里可没有多余的粮饷喂它。”

    奉书微微吃惊,随后那只黑猫就被人提着后颈,还到了她手上。她哼了一声,决定接受。

    她听到远处有人匆匆跑过,召唤军医去帐中救治脱欢。还有人大声传令,令哨兵将这个越南女子放行。整个营地都已经乱成了一团,唯有她自己周围是一片寂静。最后,李恒来到她面前,冷冷道:“告诉兴道王,今日之事,我会好好报答他的。”

    奉书道:“一定转达。”心中却暗自冷笑:“脱欢已经被我重伤,你们立刻就要自顾不暇,我看你还能如何报答。”

    李恒带人一直将她送到营地边缘,过了最后一处哨卡,忽然道:“你很聪明,手段也不错。那些越南蛮子不值得你为之卖命。想不想投效蒙古帝国?我可以既往不咎。”

    奉书怔住了。她万万想不到他会在这当口说出招贤纳士的话来。就在前一刻,李恒看她的目光还是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她忽然嘻嘻笑了,越笑越忍不住,捂着肚子,直视李恒。

    “李将军,我从来都是一心投效蒙古的啊……可惜你的队伍里没人能慧眼识珠……塔塔儿台的眼睛是瞎的吗?嘻嘻……你还记不记得那个荆湖汉军编制里的粮草小兵?”

    然后她迈步便走,再不回头。

    李恒却突然叫道:“站住!”

    她放慢了脚步,“怎么,你想起来了?”

    李恒的声音却又恢复了冷漠,“你认不认得回越营的路?”没等奉书回答,又说:“从这个方向出发,前方丛林里有两条能走人的路,一条是安全的,另一条瘴气弥漫,进去了,就别想活着出来。我想,你并不清楚该走哪条路吧?”

    奉书心头一颤,脱口道:“那么我要从红河原路回去。”

    李恒轻描淡写地说:“那条路么,刚刚已经全被我军布上陷阱了。”

    奉书全身一凉,登时觉得不妙。李恒果然不会这么轻易地把自己放走……

    李恒又说:“我只是想告诉你,左边那条路是安全的。请姑娘一定小心,别走错了。”他说毕,轻轻一笑,转身就走。

    奉书连忙叫道:“站住!你说的可当真?你说左边那条路是安全的?你敢不敢起个誓……”

    李恒只是眯着眼看她。月光下,他的嘴角隐约浮现出冷笑。

    “抱歉,李恒的誓言只承诺将你平平安安的送出营地,可不包括什么旁的内容啊。”

    作者有话要说:  嗯,大家可以下注了。

    明天开盘。

 第189章 0142

    ·行人渐复出,胡马觉已还·(晋‘江独家)

    奉书孤零零地立在泥沼边缘。前方烟雾弥漫的丛林里,隐隐约约地确实有两条路,左边的向东,右边的向南。奉书眼力出众,定睛凝视了一会儿,就看到两条路的边缘都有着元军搭出的栈道。但是这些栈道似乎都废弃了,周围一个守兵也没有。

    李恒说,左边那条路安全,右边的路危险。可奉书才不会傻到无条件地相信他。她看到左边的路上藤蔓丛生,似乎连大一点的野兽也走不过去,心想:“哼,多半他是诓我的,让我去自寻死路。我得反着他的意思来,走右边。”

    可是朝右边一看,却又犹豫了:“李恒当然知道我不会信任他。说不定他是故意虚虚实实,说不定他说的是真话……”

    随即心中一凛:“说不定这两条路根本就全都不能走!不,如果是这样,他又何必节外生枝地提醒我?让我自己去寻死就好了……这么说,至少有一条路是可以走的……若是他什么都不说,任我随意走,我就有一半的可能性死在路上。如今他却‘好心’提醒我……自然是希望他的话能帮我走上死路……那么……”

    她越想越是冷汗直冒。眼前黑沉沉的丛林仿佛生出了黑沉沉的大嘴,时刻准备着把自己吞噬掉。此前她曾无数次设想此次任务有多么艰难,但大多只是担心如何把脱欢杀个透死,如何从元营中脱身,却完全没有想过,自己居然会被卡在这回程的最后一步上。

    要不然,冒险回到元营,抓一个人来问问?身后的元军营地已经重新关闭,火把亮如白昼,里面噪声喧哗。她知道若是自己胆敢走一步回头路,大约立刻就会被乱刀剁成肉泥。

    她紧紧攥着拳头,心里已经把李恒诅咒了百八十遍。他的话让她完全辨不出真假,从他的语气中捕捉不出任何线索。她此前学过那么多本事,为什么就单单没学过如何读懂人心?简简单单的“左”、“右”两个字,此时就是生与死的差距。

    她像一尊雕塑一样,呆立了好久好久,全身都紧张得燥热。怀里的黑猫似乎也不耐烦了,伸个懒腰,喵了一声。

    奉书苦笑道:“你倒是告诉我,我该走哪条路?是不是应该去右边?”

    那黑猫自然听不懂她的话,反而在她胸前拱了拱,找了个软和的地方睡着了。

    奉书气不打一处来,刚想咒骂,忽然心中一动,“猫狗虫蚁,在这种时刻是不是比人要灵敏得多?猫儿啊猫儿,今天这个任务,你不接也得接了。”在那猫背后使劲挠了两挠,把它挠醒,然后,狠下心,拎着那猫,用力甩了半个圈儿,直接朝前方丛林扔了过去。

    那猫大约没料到主人会突然发难,尖利地叫了一声,在空中舒展身躯,勉强脚爪落地,然后没命价朝前方逃走了。

    奉书屏住呼吸,调动自己所有的眼力,目送那黑猫在夜幕中跑动。在寻常人的眼睛无法分辨的黑暗中,奉书勉强看到它跑进了右边那条路的方向,在一簇灌木丛附近隐藏了一会儿,又重新现身,弓着身子走走停停,然后连连蹿动,跑了出去。

    要失去它了……要失去它了……奉书忍不住朝前走了十几步。她看到那猫跳上一块岩石,不安地甩了甩头,然后……

    然后它一头栽了下去,抽搐两下,再也不动。

    奉书的一颗心跳得如敲鼓一般,鼻尖满是汗珠,轻轻揉了揉眼睛。她没看错,方才还活蹦乱跳的暹罗猫,此时已经伏在了离她一箭之地的丛林里,僵了。

    右边是死路!奉书后怕不已。要不是有这只勇于献身的猫,这个猜心的游戏,李恒几乎要赢了。

    她回头看了一眼,镇定心神,迈步走向左边的小路。走着走着,就不由自主地小跑起来,只想离那黑猫的死处越来越远,只想将身后的一切甩掉。脚下是黏糊糊的烂泥和树叶,身边不时拂过冰凉的树枝,耳畔隐隐约约地有野兽的叫声。奉书丝毫不敢停留,越走越快,没多久便大口喘气,汗如雨下。她脱下华丽的嫁衣外袍,丢在地上,轻装疾行。

    空气中似乎有股腐烂的味道……但就算是正常的丛林,里面也经常会有奇奇怪怪的气味。眼睛也有些痛,似乎是进了汗水了。汗水流到脖颈里,火辣辣的烧灼着。她有些不安,提醒着自己方才的分析结果。两条路至少有一条是能走的……黑猫死在了右边……眼下这条路肯定没错,她只要努力前行、前行……

    整个丛林静得让人害怕,周围只剩下她自己的喘息声、脚步声、双手拨动树叶的簌簌声。朝上看看,月亮也不知何时消失了,整个天地黑漆漆的一片。奉书大叫几声,给自己壮胆。足底慢慢的不堪重负,脚骨一阵阵钻心的疼。那是小时候缠脚留下来的病根。

    她觉得自己这辈子从没这样孤独过。跑着跑着,却忽然没来由地想:“师父此刻,在干什么?”

    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又被迎面的风吹干,脸蛋上有点疼。她呜咽了一声,掐了自己一下,告诉自己休要多想,马上就安全了。走出这片丛林,就是通往西结的道路。等见到了越军,就可以休息了……

    身边的树木草丛在飞快地后退。不知过了多久,当她觉得自己马上要难受得晕过去的时候,便看到远处一闪一闪的,几束火把急切地朝自己移动过来。有人在远处大叫:“蚊子!蚊子!”

    她发出一声似是欢喜、似是痛苦的叫喊,扑进赵孟清怀里,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失声痛哭,攀着他的手臂,慢慢跌倒在地上。

    赵孟清用力扶她,一下子没扶起来。

    “怎么了?你可受伤了?怎么……怎么这么久才来?我们一直担心……”

    奉书也不知为什么会觉得这样委屈,呜咽着道:“我、我脚疼……那条路绕来绕去的,一直在绕弯子……我哪想到要走这么远……”

    身子一轻。赵孟清干脆将她一把抱了起来,转身便走,说:“先回去,这里也不安全。”

    奉书脸上一热,心里也是一热。他见到她后,第一个问起的并不是脱欢的死活,而是她有没有受伤。

    赵孟清随即又说:“只是……你说那条路一直在绕弯子,又是怎么回事?你……你是从哪条路回来的?”

    奉书感到自己在随着他的步伐颠簸,刚要开口回答,突然胸腹间说不出的难受,眼前一黑,随即不省人事。

    *

    奉书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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