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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她脆生生地唤他。
楚璃已经完全没了之前的流氓气息,露出干干净净的笑容来:“嗯,在呢。”
“你好了吗?”她抱着布偶问。
楚璃轻声道:“快好了。”
“疼不疼?”她眨巴着眸子。
楚璃宠溺一笑:“不疼,哥哥不怕疼。”
“陆姐姐也说你不怕疼。”楚芊芊彻底相信陆薇的话了,上前在楚璃额头上亲了一下,“哥哥要快点好。”
楚璃温柔地点了点头。
楚芊芊抱着布偶,由奶嬷嬷带下去洗漱。
早饭后,陆薇差人到广文堂请了假。
王府的丫鬟像是一日之间全都人间蒸发了似的,给楚璃喂药是她、喂楚璃吃饭是她、给楚璃擦脸是她,就连上药,也差点成了她。
提到药,她把苏皇后的金疮药递给了楚璃。
楚璃看了看药瓶,眉心一蹙:“南疆秘药?谁给的?”
“你只看瓶子就能知道南疆药啊?”陆薇把苏皇后深夜乔装打扮来探访的事儿说了,“……她走后,我就发现桌上多了一瓶药,应该……是她给的吧?”
楚璃懒懒地嗯了一声,随手将药丢到了桌上。
陆薇看看他,又看看险些明显被嫌弃的药瓶,纳闷道:“这药有问题吗?”
楚璃没有说话。
陆薇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地坐到他旁边,清了清嗓子,问:“你说她为什么会来看你呀?是不是她儿子把你害成这样,她过意不去啊?”
楚璃冷笑:“又不是她亲生的。”
“不是亲生的呀。”陆薇摸了摸下巴,“你昨天仔细看了她没有?”
楚璃淡道:“我看她做什么?”
陆薇就道:“我爹说,她和你娘长得很像,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虽然我觉得这种猜测很荒诞,但有没有那么一丝可能,她其实是你娘……的孪生姐妹呀?”
“孪生姐妹?”霍皇后细细咀嚼着这几个字。
贴身女官点头:“没错,除了孪生姐妹,还会有谁长得那么像?”
霍皇后哼了一声:“本宫是霍家长女,霍家有没有双生子本宫会不清楚吗?霍冰明明就是单胎,何来双生?”
女官百思不得其解:“可是、可是她们真的太像了。”
霍皇后剪了一朵牡丹,□□花瓶:“是像,还是根本就是同一个人,言之过早。”
御花园中,苏皇后坐在花团锦簇的牡丹中,悠闲地剪着花,她穿着一袭金色华服,华丽美艳到了极致,端的是人比花娇。
霍皇后的眸子眯了眯,扬起笑脸,缓缓走了过去:“原来苏皇后也喜欢牡丹,和本宫那位已经过世的妹妹兴趣一样呢。这片御花园的牡丹便是当年穆母妃在世时,为本宫的妹妹种下的。”
苏皇后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淡笑着说道:“是吗?霍皇后把当年的事记得如此清楚,想来是与妹妹的感情十分要好了,那昨日妹妹的孩子被无辜杖责,怎不见霍皇后出面,帮自己侄儿一把?”
霍皇后在她身边停下脚步,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你究竟是谁?”
苏皇后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只扬了扬手,宫女们放下篮子退下了。她一边挑选着牡丹,一边道:“我能是谁?自然是南疆的皇后了。”
霍皇后神色一肃:“不可能,本宫不信世上能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你是霍冰。”
苏皇后慢悠悠地道:“姐姐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姐姐?”霍皇后狐疑地看向了她。
苏皇后剪下一朵牡丹,放进了地上的篮子:“我丈夫叫你丈夫大哥,我难道不该叫你姐姐吗?或者,你更喜欢大嫂?”
霍皇后定定地看着她:“你口中的丈夫,是指曾经的淮南王,还是如今的南疆王?”
苏皇后扭过来,莞尔一笑:“有关系吗?谁不都是把你丈夫叫大哥?”
霍皇后猛地倒退了两步:“你是霍冰!你就是霍冰!你没死!你做了皇后!”
☆、第 61 章
霍皇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御花园的,尽管早在心中有了那样的猜测; 可真正被证实的一瞬; 还是让她如同被惊雷给劈到了一般。
死了五年的人,怎么会莫名其妙地出现世上?还变成了南疆尊贵无比的皇后。
她不知道自己该震惊霍冰是如何死而复生的,还是震惊霍冰是怎样俘获了南疆王芳心的。
当年; 她亲眼看着霍冰下葬; 这怎会是假的呢?
到底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
霍皇后带着疑惑; 奔向了皇帝御书房。
皇帝正在与陆相国商议南疆使臣的要事; 看到霍皇后神色匆匆地进来,陆相国识趣地告了退,皇帝把手中的折子放到一旁,不紧不慢地说道:“皇后来御书房,可是找朕有要紧事?”
皇帝的声音异常冷静,将霍皇后衬托得越发狼狈。
霍皇后定了定神,难以置信地说道:“圣上,臣妾的妹妹没死!”
皇帝淡淡地拿起那个被自己放回去的奏折。
霍皇后被他的无动于衷弄得一愣:“圣上; 臣妾的妹妹; 淮南王妃,她还活着; 就是南疆的苏皇后。”
皇帝翻开了折子,声音比先前低沉了几分:“南疆时辰要在北梁参加完楠儿与安郡主的定亲宴再走,皇后若是无事,多想想定亲宴的事吧,切莫再出现上一回的冲突了。”
皇帝的反应太冷淡了; 冷淡得出乎霍皇后的意料,霍皇后深深地看了皇帝一眼,心中,忽而涌上一个十分大胆的猜测:“圣上,您……您是不是早就知道?”
皇帝顿了顿:“那是南疆的苏皇后,不是北梁的淮南王妃。”
若是皇帝不是与她打了一圈太极才说的这番话,她或许就信了。
霍皇后到底是霍皇后,片刻的功夫便已整理好了自己的表情,端庄地行了一礼:“臣妾思妹心切,让圣上见笑了。定亲宴,臣妾一定会全力准备的。”
圣上,您不承认没关系,我有的是办法验明她的正身。
……
楚璃年轻,底子好,没出现大夫担忧的高热症状,修养几日后已能勉强下床。
陆薇扶着他在院子里走了一圈,他光明正大地将搂住陆薇的肩膀,半边的身子的重量压在她身上,陆薇被压得胸闷气短:“你……你是不是还是不能走啊?”
他云淡风轻地说道:“这不是走得好好的?”
“你这是走吗?是我在走好不好?”陆薇快被压死了,“换个人行不行?”
楚璃漫不经心地挑了挑眉:“哦,我这是为谁受的伤?”
死穴,妥妥地点了她的死穴!
陆薇咬牙,把不甘咽进了肚子,一手拉着他搭在自己肩上的胳膊,一手揽住他精壮的腰身,承受着他的“压迫”,在花园艰难地前行。
她喘得上气不接下气,那仿佛难耐的喘息声,听得楚璃浑身燥热。
楚璃握住她肩膀的手紧了紧。
陆薇察觉到了肩膀上的异样,顺势看了看他的手:“怎么?你是不是不舒服了?那今天就先走到这儿吧?大夫说你不用操之过急,还是得以静养为主。”
言罢,未得他回应,陆薇朝他的脸看了过去,这不看不打紧,一看,却是把陆薇的小心肝儿都吓抖了。
这、这、这什么眼神啊?像要把她给生吞活剥了似的!
“你……”她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襟,发现因走路拉扯的缘故,自己的衣襟不知何时已经散开了大半,大片的肌肤露在外头,肚兜里春光乍泄。
她忙捂住了胸口,低叱道:“你往哪儿看?!”
楚璃收回了目光,一本正经地说道:“已经看完了。”
陆薇气得跺脚:“流氓!”
楚璃低头,唇瓣碰了碰她粉嫩嫩的小脸蛋。
陆薇炸毛得跳了起来:“你干嘛?”
陡然失了支撑,楚璃险些栽倒!稳住身形后,脸色都白了一圈,随机瞠目看着陆薇,微微露出一抹笑来:“耍个流氓。”
陆薇:“……”
受伤之后的楚璃变得让陆薇难以招架,以前好歹是闷骚,死鸭子嘴硬,她还能与他怼上已怼。如今倒好,又无耻又无赖,还各种无辜温顺小绵羊,她就算是怼他,也如同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无力极了。
要不是她一直守着楚璃,确定楚璃没有发烧,她几乎要怀疑楚璃是烧坏脑子了。
楚璃伤了屁股,不能坐,吃饭都得趴着,陆薇端了粥来,一勺一勺地喂他。
今天厨房熬的是红糖薏米粥,这种粥不浓稠,一勺勺得特别干净,可每一次陆薇喂楚璃时,楚璃都会含着勺子舔一舔,粉红的舌尖在白玉小勺上轻轻地扫过,说不出的撩人。
陆薇觉得,就算是女人,也不能把一碗粥吃得这么撩人。
“好苦。”楚璃突然皱眉。
“哭吗?怎么会?红糖熬的呀。”陆薇嘀咕完,下意识地舀了一勺放进嘴里,“甜的呀。”
“我再尝尝。”他迫不及待地说。
陆薇忙舀了一勺喂给他,他吃完,餍足地舔了舔唇瓣:“甜的了。”
终于反应过来被占了便宜的陆小薇:“……”
下午,陆薇被霍皇后的贴身女官宣去了皇宫。
“灵芝姑姑,你知道皇后娘娘宣我去做什么吗?”该不是发现了她在淮南王府照顾楚璃的事,所以要向她问责吧?
灵芝莞尔一笑:“安郡主不必紧张,娘娘是想问问璃世子的伤势恢复得如何了,没别的意思。”
“娘娘……知道我在淮南王府呀?”陆薇低低地问。
灵芝笑道:“娘娘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的,娘娘是世子的姨母,世子有人照顾是好事,娘娘只会高兴,不会苛责。”
这话有些耐人寻味,她与楚楠虽未正式定亲,不过在不少人眼里,已将她看作庆阳王妃未来的世子妃,这个风口浪尖儿上,她实在不宜与楚璃来往。只不过楚璃是为她伤成这样的,芊芊也需要她的照顾,她又得了爹娘的应允,才每日放学后往淮南王府去。
可这是她的立场,不是霍皇后的。
霍皇后既然想讨好楚楠,就不该在这种事情上犯楚楠的忌讳。
她却好像支持自己与楚璃来往,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陆薇猜不透霍皇后的心思,只得老老实实随杜女官进了凤禧宫。
霍皇后正跪坐在茶室的地板上插花,她面前摆放着一张小几,几上整齐地罗列着几捧新鲜牡丹,并一些满天星与剑兰。
陆薇脱了鞋,桌素白足衣缓步而入,给皇后行了个礼:“臣女,叩见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平身吧,坐。”霍皇后笑着指了指对面的垫子,陆薇跪坐在垫子上,霍皇后捡了一朵牡丹插进掐丝珐琅花瓶中:“郡主喜欢插花吗?”
陆薇恭谨地说道:“不太精通。”
“本宫像你这么大时,也不大喜欢。”
陆薇睫羽颤了颤,没说话。
霍皇后和颜悦色道:“本宫有个会种牡丹的妹妹,她种的牡丹能让孔雀开屏。”
陆薇眨了眨眼,孔雀开屏不是为了求偶么?
霍皇后好似没注意到陆薇的疑惑,又剪了一朵牡丹道:“她插花插得很好,本宫跟着她学,慢慢地也就会了,郡主觉得本宫的花插得怎么样?”
陆薇觉得挺好看的,就点了点头:“很有意境。”
霍皇后笑了笑,垂下眸去,选了一朵剑兰:“世子伤势如何了?”
陆薇答道:“能下床走一会儿了,大夫说,月底就能好得差不多。”
霍皇后把剑兰剪得不大满意,扔了,又拿起另一朵:“本宫拜托过行刑的侍卫,让他们手下留情,破的是皮肉,未伤及筋骨。”
陆薇欠了欠身:“原来是娘娘的恩德,娘娘慈悲。”
“本宫的妹妹就生了他这么一个儿子,本宫照顾他一些是应该的。”霍皇后叹了口气,“本宫的妹妹走得早,本宫心里一直都很难过。对了,郡主应该没有见过淮南王妃吧?”
陆薇摇头。
“妹妹她身子骨弱,不常出来走动,不怪你见不到她。”霍皇后对杜女官道:“把淮南王妃的画像取来。”
“是。”杜女官躬身退出,片刻后,拿了一幅画像回来。
画中的女子穿着天青色长裙,坐在房中,静静地修建着牡丹的花枝。
女子靡颜腻理,优雅娴静,唇角微微地勾着,似一抹青涩又妩媚的风情。
陆薇的目光停留在女子的面容上,惊艳又复杂。
霍皇后笑着问:“郡主可也觉得淮南王妃美?”
何止美?简直是国色天香。
但陆薇震惊的不是她的美,而是那张几乎与苏皇后一模一样的脸。
若非霍皇后一口一个本宫妹妹,陆薇大概会以为霍皇后是错拿成了苏皇后的画像。
这一刻,她终于理解了爹娘的震惊,的确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霍皇后不动声色地拿起了一朵牡丹:“世子被罚的那晚,苏皇后来向本宫打听淮南王府的住址,说南疆太子胡闹,害世子受了责罚,她想上门给世子赔个不是,不知后面去了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 一更
走剧情呀走剧情
☆、第 62 章
陆薇抚摸着画册的手一顿,讶异地看向了霍皇后; 霍皇后正垂眸修剪着牡丹; 好似方才只是随口一问。
若是苏皇后不曾提醒她,别将她暗访淮南王府的事说出去,她恐怕这会儿也随口一答了。
她挠了挠小耳垂; 很是诧异地说道:“苏皇后上门给世子赔不是了吗?什么时辰呀?是不是我去淮南王府之前?”
那晚; 楚璃是先与楚楠回了淮南王府; 而她是禀明了爹娘后才上的马车; 自然比楚楠要到的晚,楚楠是在她到了之后才走的。
如果苏皇后是在她抵达王府前拜访的楚璃,那么,楚楠一定见到了她。
可事实上,楚楠并未见到。
陆薇这个回答,等于在告诉霍皇后,她也没有见到,她第二天才离开的王府; 所以苏皇后那晚不可能去过王府。
霍皇后温柔地笑了笑:“那可能她又决定不去了吧。”
陆薇装模作样地抱怨道:“唉; 苏皇后也真是的,连自己儿子都管不好; 我大哥二哥要是敢在外头那么放肆,早被我爹娘打断腿了!”
霍皇后噗嗤一笑,摇了摇头:“你这孩子……”
……
从凤禧宫出来,陆薇觉得自己后背都被冷汗浸透了。
前世,因为姑祖母的缘故; 她不喜欢霍皇后,这一世她摒弃了偏见,发觉霍皇后其实是个非常不错的女人,对她也好,相处起来,有种娘亲的温柔味道。
然而就在刚才,那一个看似漫不经心的问题,生生把她吓出了一身冷汗,她才知道,霍皇后温柔的气质下,藏着一颗凌厉又冷静的心。
她不信苏皇后会向霍皇后打听淮南王府的住址,这种小问题,随便问个宫女都能知道,根本不必捅到霍皇后面前。
霍皇后明显是在诈她,霍皇后为什么要这样做?她到底想查证什么?
陆薇闷头朝前走,路上有宫人向她行礼,她全都没瞧见,满脑子都在回忆自己方才的言行,是否露出了一丝一毫的异样。
怎么说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纵然不能变聪明,至少也得谨慎些,否则,就活该再死一次了。
事出蹊跷,她觉得自己有必要让楚璃知道,或许他能猜透霍皇后的心思。
她着急去淮南王府,然而有时你越急着做什么,越是做不了什么,她刚走出宫门,便碰到了仿佛一直在等她的庆阳王妃。
庆阳王妃掀开帘子,示意她上车。
陆薇大概猜出庆阳王妃找自己干嘛的了,硬着头皮上了车,坐下后,欠了欠身:“王妃。”
庆阳王妃淡淡地笑道:“最近忙着给你和楠儿张罗定亲宴,倒是许久没与你说体己话了,在广文堂还习惯吗?”
“习惯。”陆薇正襟危坐。
庆阳王妃亲自给陆薇倒了一杯茶:“别紧张,我找自己儿媳说说话,又不是要吃人。”
陆薇干笑,接过茶杯饮了一口。
庆阳王妃道:“难得我今日有空,你也闲着,一起去给你挑一套首饰吧。”
无缘无故地买什么首饰啊?跟长辈逛街什么的,真的好尴尬。
陆薇讪讪地笑道:“王妃的好意,我心领了,首饰就不必了。”
庆阳王妃又递给她一盘点心:“你是我儿媳,我想给你送点东西,难道都不行吗?”
陆薇拿了一块蟹黄酥:“我不是这个意思。”
“还是……你今天没空?”庆阳王妃问。
“我……”
不待她答,庆阳王妃就道:“又要去淮南王府吗?”
果然来了。
陆薇放下杯子与点心,难为情地站了起来,像个犯了错等待训斥的孩子。
庆阳王妃的脸色好看了些:“我不是要故意为难你,我也不是那种不开明的人,我知道你与淮南王世子是清白的,但你既已与王府有了婚约,就该像个有婚约的样子。
这一次的事,楠儿与我说了,楚璃是因为你才受的伤,你过去探望他是应该的,我不怪你。
芊芊年幼,又无爹娘疼爱,你过去照顾她,也属情有可原,我也不怪你。
不过,凡事都得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