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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耀大唐-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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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李显也不再对老程说什么,只是恭敬的对其拱了拱手,又转过身来对李绩笑道:“李公,这部《孙子兵法》小王已读完了,如今完璧归赵,公有何指教,小王当洗耳恭听。”

“好好,今日吾便当着程兄之面,向大王请教几个问题,尚请大王不吝赐教。若大王之言尚能令吾等心服,下官便履行承诺,将我所注《卫公兵法》传授于大王。”李绩倒也爽快得很,直接将今日之事的目的说了出来。

“既如此,小王自当是恭敬不如从命,亦是期待最终之战果,呵呵,李公,请出题吧。”李显同样也没有矫情,对着李绩拱了拱手,笑呵呵的说道。

第22章最后一道题目

“孙子曰:‘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故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不知是哪五事?吾年迈,已记不清矣,敢请大王赐教。”

既然李显这么说了,李绩也不啰嗦,当即便开口相询。

李显闻言却是微微一笑,因为李绩这第一道题目问得甚是简单,乃是《孙子始计篇》开头的一段话,这始计篇乃是开头'第'一篇,介绍的主要是战前准备,地位十分重要,李显在前世就知道这一篇的重要性,这半载来又是将整部兵法背得滚瓜烂熟,如何能答不上来?

所以,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他张口便说道:“故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道者,令人(原本为“民”,因避太宗之讳故改称“人”)与上同意也,故可以与之死,可以与之生,而不畏危。天者,阴阳、寒暑、时制也。地者,远近、险易、广狭、死生也。将者,智、信、仁、勇、严也。法者,曲制、官道、主用也。凡此五者,将莫不闻,知之者胜,不知者不胜。故校之以计而索其情,曰:主孰有道?将孰有能?天地孰得?法令孰行?兵众孰强?士卒孰练?赏罚孰明?吾以此知胜负矣。”

“用兵之法如何哉?”李绩自然知道这一段肯定是难不倒李显,所以脸色没有丝毫改变,继续问道。

李显也不含糊,当即便接口道:“夫用兵之法,全国为上,破国次之;全军为上,破军次之;全旅为上,破旅次之;全卒为上,破卒次之;全伍为上,破伍次之。是故百战百胜,非善之善者也;不战而屈人之兵……故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敌则能战之,少则能逃之,不若则能避之。故小敌之坚,大敌之擒也。”

李绩接下来又提问了孙子兵法中的一些段落,见李显张口就来,对答如流,不禁满意的点了点头。

“呵呵,大王年纪虽小,对于兵书竟是倒背如流,果真是聪慧,似老朽这等粗人,恐一生亦难将书背得如此好,老朽实在是佩服。”一旁的程咬金见李显对兵书如此熟悉,顿时心中羡慕,连连夸赞不已。

一旁的李绩却是淡淡说道:“仅仅能背会,不解其中之意又有何用?下官相信大王这半载用功,定然是深解其意了,下官对于其中一些文字不甚明白,还请大王为下官解惑。‘夫兵形象水,水之形,避高而趋下,兵之形,避实而击虚。水因地而制流,兵因敌而制胜。故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能因敌变化而取胜者,谓之神。’”

李显一开始只是认为李绩是在为难自己,可是到后来却渐渐咂摸出其中的味道来了,因为李绩所问,全都是作为一名统兵将领所应该掌握的关键之处,现在见李绩又如此问,自然更是明白了对方的用心,可越是如此,心中越是不明白,这老狐狸不知道究竟打着什么目的,竟然是很明显的要把自己培养成一个将才。

不过疑惑归疑惑,李显可不想失去得到《卫公兵法》的这么一个机会,所以也没有再多想,直接将这段话翻译了下来。

之后李绩果然又选了几处用兵之道的话来考,李显则是抱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心思,毫不犹豫的讲那些话用自己的意思翻译了下来。

经过这么一番对答下来,老程又是敬佩不已,一大堆的高帽又给李显戴上,不过老程不善阿谀之辞,所说的话无非就是在“大王聪明,我不如也”、“老朽惭愧”、“圣上有福”之类的话语中重复。

可是李绩却显然并不满意,淡淡地说道:“意思理解了亦未必便是一名良将,程兄又不是不知,历史上纸上谈兵的多了,赵括、马谡便是如此。是故若欲成为一名良将,需有随机应变之能,料敌机先之智,将士拥戴之德,如有程兄这等奋不顾身之勇,更是千古良将,可遇不可求。”

李绩这话虽然是对程咬金所言,实际上却是对李显所说,这一点以李显之精明,自然是一听就明白,不过这样一来,他心中的疑惑就更深了,为何这老狐狸竟然如此偏袒于他?到底是有阴谋,还是想施惠于自己,然后乘机与自己断绝联系,让自己以后不好意思再去找他?

可是李绩显然不想给他答案,还没等李显深入去想,便又对李显说道:“大王方才亦听清楚了,是故下官认为大王对于兵书仅仅是能懂,但与用却是相差不少,似我这位程兄,兵书韬略所读甚少,可带兵打仗却是鲜有敌手,此无他,多年战场经验之累积耳。故此,下官尚有最后一道题目,大王若是通过,下官方才将此兵书相受,否则,下官誓死不能从命。”

“这最后一道题目便是用兵打仗了?可小王毕竟年幼,纵然有心,圣上如何肯?更何况天下承平,小王即便想用兵,又焉有用武之地?”李显本来就没打过仗,他也知道打仗这玩意儿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够练出来的,万一自己作战失利,岂不是被这老狐狸抓住了把柄?所以这才毫不犹豫的拒绝。

却听得李绩笑道:“大王误会了,休说是目前无仗可打,便是有了战事,下官虽是忝居司空,同东西台三品,却亦无权决定出兵打仗之事,更何况打仗之事并非一朝一夕之功,决战取胜又非单方因素所能决定,再加上大王身为皇子,年纪幼小,若非得力稳重大臣相保,天子如何肯放?是故此次题目乃是下官所出,不过是一模拟耳,下官请程兄率五千兵防守一城,大王却以五万之兵围城,限大王于五日之内攻下此城,若是得胜,下官便算大王通过,立将《卫公兵法》奉上,不知大王意下如何?”

“哼,如何?还能如何?你这老狐狸摆明了是挖坑让我跳的,我不跳还能白白放弃不成?”李显看着李绩那张笑脸,很有一股上前狂揍对方一顿的冲动,但鉴于自己要尊敬老前辈,最主要的是自己根本不可能是对手,所以只好强忍下心中的怒气,无奈的答应下来。

可是李显却知道他面前的那个对手很不容易对付,自己手中的兵力虽然是对方的十倍,而士兵的战斗力也被设定为双方无差别,可对方乃是一名拥有数十年战斗经验的历史名将,想要在五天之内攻下一座由这等将领占领的城池,难度绝非一般,不出奇策是根本无法做到的。

但李显却还是想要试一试,以十倍兵力能不能在短时间内强行攻下一座城池。

于是在李显一声令下之后,他麾下的大军们开始按照他的意图,开始了强行攻城,于是一驾驾的云梯,粗笨沉重的攻城锤,威力强大的投石车,还有高高的井阑,各种攻城器械都用遍了,等到李绩宣布一天结束的时候,李显除了损失三千余人之外,竟然没有取得丝毫的战果。

李显心中不服,决定乘夜间偷袭,结果大军还没有接近城墙,便被老程军中的巡夜将士发现,因为李显大军仓惶撤退,反被老程引军杀出,大军损失了两千余人,士气顿时低落了不少。

第二天,李显再令士兵出战,结果因为昨晚消耗体力甚巨,将士疲惫,纷纷反对,李显无奈,只好下令休整一天。

如此一来,两天的时间过去了,李显竟然没有取得一丝一毫的战果,麾下将士也折损了五千余人,全军士气低落,这让他坐在那里干着急。

无奈之下,李显只好下令犒赏三军,以提升士气,同时在第三天大军继续出战,这一次他采取了许多所谓的“奇策”来攻城,但全都被老程巧妙的破解掉了,他原本下令火烧城楼,却被早有防备的老程率城防军用锐利的勾刀将点燃的松枝、麻秆等物勾掉。之后李显又下令开挖地道,却被对方听到自己挖掘地道的声音,提前挖了一道长沟,待得李显大军挖至长沟处,士兵身形暴露,被对方一个个拖走杀掉。

李显本说自己完全有手段不让对方听到自己挖地道的声音,而且能够判断前方是否有人提前挖横沟,但又想这是自己最大的秘密,不能暴露,只好恨恨的作罢。

等到第四天的时候,李显又下令大军猛攻一天,结果依然一无所获,便在李绩宣布第四天结束的时候无奈地说道:“不打了,小王认输,哼,程大将军一生征战多年,打了无数大胜仗,凭我这点微末本领能又如何能够大胜,这分明是不公平,若是让我来守,程大将军进攻,相信我也能守住五天。”

还没等李绩发话,便见程咬金开口笑道:“大王这话可是太小瞧老朽了,也罢,既然大王如此有信心,老朽便与大王换上一换,某作攻方,大王来防守,老朽保证不用五天,只需三日便可攻下足下之城。”

说完之后,程咬金便欲取过李显的兵符,却听得李显说道:“且慢,大将军且先将公之城防军调归至远处,小王可不想被人说是占了大将军之便宜。”

第23章惹事的李显

“哈哈,大王果然比老朽要强得很多,不贪已是难得,这股傲气更显大将风范。既如此,那老朽便恭敬不如从命。”程咬金见李显故意将“占便宜”几个字说得极重,似是在暗暗讽刺自己之前因为贪小便宜而被皇帝降罪免官之事,不由得老脸一红,强笑着奉承了几句,这才下令城中的将士撤防并返回原处。

“咦?懋功兄,足下这是怎么了?莫不是身体有恙?为何面色有些异常?”程咬金见老友面色和以往不同,不由疑惑的问道。

却见李绩哼了一声,却又无法说出口。

便在此时,只见一旁的李显嘿嘿笑道:“程大将军这次是输了,传我将令,三军攻城。”

接下来便见数万大军如同潮水一般涌来,各种攻城器具在无人防守的情况下一齐招呼,待得程咬金大军反应过来之前,外城已破,而面对与数倍于己的敌人,已经因为城陷而惊魂落魄的程方大军又如何是对手?只好尽皆无奈的投降,如此一来,这一场攻防模拟战便以李显的大获全胜而告终。

直到这时,程咬金才知道是自己上了当,不由得懊悔不已,对着李绩抱怨道:“懋功兄,这,这不算,大王他耍诈。”

却听得李绩叹道:“咬金兄又不是不知,兵不厌诈,大王此计虽然有些不太正大光明,可亦符合用兵之道,而程兄打了一辈子的仗,却先是被对方伪退所迷惑,后又受对方言语所激,轻易撤掉城防,实是不该呀。”

“这,这,懋功兄,汝既然早已看出,为何不提前相告?致令老友有此一败,羞惭无地。”老程兀自不肯认输,面皮发紫,对着李绩不悦地说道。

“小弟提前言明,此战乃是二位公平一战,无论站至何结局,小弟并不能置一言,更何况小弟之前早已用脸色示意,只是程兄正在得意之时,无有见到而已,又何怪小弟哉?”

李绩倒也不怒,据理力争,说得程咬金也没有办法,只好对李显拱了拱手,有些不甘心地说道:“罢了,老朽这一生大战无数,如何经不起此一败?大王睿智聪慧,老朽认输便是。”

“呵呵,程老将军客气了,其实今日小王对于程老将军亦是深感叹服,城防之严密,把我战机之准,不愧为我大唐之柱石,小王望尘莫及,其实老将军亦不必沮丧,凡人皆有犯糊涂之时,大将军只要知过能改,未尝不能再上战场杀敌,为国建功。”其实李显对于老程的才能乃是衷心的佩服,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才如此的惜才,希望这位老将能够充分发挥聪明才智,为国建功立业。

而程咬金也没想到这位如此年纪的皇子竟然有这份胸襟和气魄,不由感动得老泪纵横,轻轻叹息道:“老朽对不住圣上的信任,但得一天能够效力疆场,老臣定将用这条老命来报效国家,以证清白。”

程咬金一边说,一边对着长安的方向顿首行礼,待得站起来之后又向李显郑重的拜手行礼,表示感谢之意,慌得李显还礼不迭。

就在李显与老程彼此之间客气的时候,李绩缓步来到两人面前,对着李显拱了拱手,呵呵笑道:“今日大王得胜,实乃幸事,呵呵,这部《卫公兵法》自当归大王所有,待的明日,下官便命人与大王送至府上。大王光临寒舍,弊府蓬荜生辉,只是老朽今日尚要与老友共祭秦叔宝将军,便不留大王了。哦,险些忘了,舍孙敬业之前曾对老朽说道,对大王极是敬仰,又感念大王饶命之恩,故此希望大王能赏个脸面,陪其往南市醉仙楼饮宴,这是请柬,乃是敬业托老朽呈送大王的。”

说完之后,李绩便取出一方请柬,递给李显,同时又目送站在一旁的李敬业。

李敬业见祖父如此,立刻站上前来,对着李显就是一个长揖,然后动情地说道:“阿翁说得没错,小人一向景仰大王,又得大王饶命之恩,今日请大王至醉仙楼小酌,希望大王赏个金面。”

“既然李兄盛情难却,那小王答应便是。”李显刚刚从李绩手中得到了李卫公兵法,自然不好就这样却了对方孙子的颜面,更何况他也看得出来,这实际上是李绩邀请自己,只不过是出于顾虑,让其孙子代劳,所以,虽然对李敬业这个造反头头并不感冒,他也只好慷慨地答应了下来,又向李绩和程咬金告辞,这才随李敬业离去。

“程兄,实在不好意思,今日为了小弟之事,令程兄一再折损颜面,小弟之过也。”看着李显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兀自一脸戚容的程咬金,李绩不由得面有惭色,对老程行礼道。

却听得老程叹道:“懋功兄这话就不对了,你我相交数十载,这点委屈又算得了几何?更何况今日小弟亦是受益良多,大王那百折不挠之气概令小弟深深折服,尤其最后,那一句劝告令小弟重拾自信,不瞒懋功兄,小弟自从上次被皇上降旨免官,一直是羞于见人,本想回老家就这样安静的死去也就罢了,可如今想来却是不该,若是小弟到了地下见到太宗皇帝,问我这些年来可曾保得大唐江山,到时候我该如何回答?莫不如尽我之力,将来也学那马伏波,来个马革裹尸,死后也对得起先皇。”

李绩见老友得李显一句劝,竟然能够重新找回自信,也不由得感慨万分,自己苦劝数载都无法解决的事,竟被李显几句话就解决了,难道这李显真的有如此大的魔力吗?

“呵呵,是不是因为此人长得像先皇,所以程兄一时心软,便让其一步,假装是上了当,将这一战之胜果赠予彼方?”听老友提到了太宗,连李绩都不由得缅怀不已,过了一会才转过头来对程咬金说道。

程咬金闻言也是嘿嘿一笑,然后不好意思地说道:“连这都被懋功兄看出来了,看来老程还真没有啥能瞒得住足下的。不过要说起来,这位皇子确实不简单,竟然能够想出如此损招,这也就是我老程,换做任何一个年轻的将领,亦必然会中计上当。呵呵,不得不说,这位主儿的那张嘴可真够阴损的,最善揭人老短儿。对了,当日李卫公将兵法传于懋功兄,令兄替其物色传人,不知懋功兄选了何人?难道只有这一个人么?以此人之身份地位,便是征战,亦必然难以长久,更会引起圣上猜忌。故此,如若长久下去,卫公兵法不得其用,我大唐两位军神之心血岂不是白白浪费?”

“实不相瞒,其实小弟之前已经将这部兵法授予了另外一人,也正是因为如此,这才耗费心力,又命人千里奔袭,将原本借来,又抄写了一份,这才在数日前完工。”

“千里奔袭?”听了李绩的话,程咬金不由紧锁眉头,默默思考了片刻,然后双目忽然平静下来,看着李绩说道:“照懋功兄说来,此人岂不是正在边疆?难道便是在西域军中将士?而西域军中最有将才者,莫过于西州都督府长史裴行俭,莫非便是此人?”

“程兄不愧为当代少有之智者,竟然一猜即中,不错,此人便是行俭,虽然没有其兄裴行俨刚猛,然而为人冷静,善于思考,小弟相信,以此子才智,只要假以时日,将来成就定然远远超过其兄。”李绩很少对一个人有过赞誉,现在对这裴行俭可以说是给予了极高的评价,在程咬金看来,这种推许程度或许只比李显少那么一点点。

“可是”,程咬金想了想又继续说道:“行俭不是邢国公(苏定方)之弟子吗?如何又成了懋功兄之高足了?”

“呵呵,程兄有所不知,其实老苏亦是卫公之弟子,只不过当卫公决定将兵法传于老苏之时,兵书已到小弟之手,卫公又不便向小弟讨要,便托小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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