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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郎璩俅λ馈
而另外一个令她烦恼的原因则是,李显的能力太强,如果立了他为太子,恐怕自己以后的日子更不好过,比李弘和李贤当太子的时候都更不好过,好在自己是李显的亲生母亲,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上,只要李显做的出格,自己作为母亲,随时都能给他扣上一顶忤逆的帽子,而这顶帽子就足以致命,实在不济,自己仍然可以出手,想办法将他的太子之位给废掉,甚至像是对付李弘那般,一杯毒酒要了他的命。
在绝对的权力面前,武后从来不会顾惜什么亲情,以前不会,以后自然也不会。
不过在眼前,武后知道想要阻止李显做太子,实在是太难太难了,因为李显经过这几次打仗,为国立下了大功,其声望之高几欲盖过自己这位天后,现在李贤被废,他按照宗法制度已经成了嫡长子,无论是于情于理,都绝对是毫无争议的太子人选。
既然知道阻止是绝无可能,武后自然也只能顺势而为,否则的话她可谓是费力不讨好,不仅无法阻止李显入主东宫,还落下一个嫉贤妒能的名声。
所以,在李贤的太子之位被废掉之后不到半月,武后就在一次朝会上对高宗说道:“半月前逆子贤因为谋反被废去太子之位,然则东宫不可无主,臣妾认为周王显相貌英武,且德行无亏,又多次立下战功,有功于社稷,莫如立为太子,以安天下,不知陛下与诸爱卿意下如何?”
武后这一番话入情入理,听得高宗和群臣频频点头,只见高宗首先呵呵笑道:“朕所生诸子,惟有显儿立身方正,志在国家,更有太宗皇帝之武略雄风,偏又孝敬父母,无论是德行还是才能皆是上上之选,唉,之前朕误选了贤儿,致有今日之祸,不过显儿得德行,朕还是放心的,相信这一次绝不会再让朕失望,对了,众卿以为如何?”
其实事情是很明显的,连皇帝都这样表态了,众臣又能如何?自然也只能随着皇帝的意,对李显大加赞扬。偶尔有几个受到武后的授意,对此大加反对的,立刻湮没到了群臣们的吐沫星子之中,再也不能脱身……
“既然众卿全都没有异议,那就这么定了,则一个良辰吉日,行册立太子大典。”高宗见群臣再无异议,顿时感到意气风发,用力地挥动着手,高兴地说道。
“是。”新任礼部尚书裴行俭当初和李显一道前去边疆作战,虽然不是同一个战场,却也素来知道李显的军事才能,对此自然是高兴不已,在散朝之后立刻传下命令,选择一个良辰吉日,为太子行册封大礼。
经过一番商议之后,裴行俭向皇帝上书,请求在调露二年八月乙丑那一天行册立大礼,高宗当即表示同意。
于是在经过了一番紧张的准备之后,调露二年八月乙丑那一天,高宗为李显准备了隆重的册封皇太子大礼,正式册封李显为皇太子,并下令改调露二年为永隆元年,大赦天下,大酺三日,又册封原周王妃赵银月为太子妃,李显之子李重照也被改封为义兴郡王,而赵银月在去年李显在前线打仗之时生下了一个女儿,取名为李仙蕙,这时候也被封为永泰郡主。
李显被立为太子的消息传来,举国一片欢腾,但是也有许多人充满了忧色,这些人主要是武后的亲信党人,尤其是武承嗣、武三思兄弟。
这兄弟两个一直与李显不对付,想尽各种阴谋暗害李显,结果却屡次在李显手下吃亏,现在李显被立为太子,乃是国之储君,将来一旦正位为君,他们可实在是没有了活路,于是日夜聚在一起,想办法应对当前局势,可是他们本来就智短,根本就想不到任何对付他的办法,再加上如今李显的声望正如日中天,恐怕到时候不仅不能如愿,反而成了李显的第一块试刀石。
所以,这兄弟几个目前也只能夹着尾巴做人,等到以后再适时给武后的怒火上再添上一把干柴,利用武后的力量来对付李显。
而另外一个不高兴的人则是韦香儿,她当初想尽千方百计威胁韦团儿为她推荐做李显的周王妃人选,却没想到李显竟然胆大包天,直接闯进宫中将赵银月救走,并且与她和好,成为了一对让天下所有女人全都羡慕嫉妒恨的恩爱夫妻,这样一来韦香儿自然没能做成李显的王妃,后来韦香儿更是退而求其次,自荐枕席,甘愿做李显的妾室,却仍然被李显生硬的拒绝,她根本不知道李显为何那么讨厌她,可是被对方一再羞辱,心中自然是恼怒不已。
如今听闻李显竟然成了太子,自己失去了一步登天的机会,更是对李显切齿痛恨,然而她也知道这人现在不好惹,要想出一口胸中恶气,只能找李显的对头,而朝中能够有资格做李显对头的实在少之又少,到了最后,经过千挑万选,她终于锁定了李显的表兄,武后的亲侄子武三思。
其实她原本更中意武承嗣,可是武承嗣这个人却看不上她,再加上武承嗣为人精明,她也担心自己将来控制不了,于是便决定投靠武三思,经过几次美丽的“邂逅”,韦香儿以她绝世的风姿很快便征服了武三思,然后被武三思娶到了府中,后来又经过一番争斗,韦香儿成为了武三思的正室,从此之后,武三思与韦香儿这一对臭味相投的夫妻便开始谋划对付李显,并且积极帮助武后攫取大权。
二虎相争
第254章武氏兄弟的哭诉
“姑母,姑母,请你为侄儿做主啊。”在武后的宫中,武懿宗和武攸暨叩头不知,大放悲声,对着武后哭诉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亏尔等还是我武氏子弟,懿宗你是太子左卫率,攸暨你是太子右司御率,乃是东宫六率最高级的统领,竟然学女儿家哭哭啼啼,成什么样子?”武后见她这两个侄儿一副脓包模样,不由得眉头轻皱,不悦的喝道。
却见武懿宗苦笑着说道:“姑母你就别提什么东宫六率了,侄儿正是因为这个官职受尽了委屈,唉,姑母你是不知道,这太子可不像当初的孝敬(李弘)那般柔弱,生性刚强,这性格真真是随了姑母你了,我哥俩第一天上任,就被叫去训斥了一顿,说我兄弟没有恪尽职守,东宫防御不够完善,为此他亲自指派了不少侍卫,又多设了不少的岗位,而那些侍卫都是他从右武卫中选派的百战精兵,一个个满脸横肉,杀气腾腾,虽然在名义上是侄儿们的下属,可侄儿们的话他们根本就不听。”
“嗯?就这一点小事儿尔等就处理不了?当初本宫给了你们那么多的财帛,难道是白给了?你们就不会拿出来笼络一下那些侍卫?所谓财帛动人心,尔等不会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吧?或者说是尔等懂这个道理,却不舍得以财帛相收买,只是单纯以势压人?”武后自然知道她这两个侄儿是什么东西,所以在听武懿宗这么一诉苦,立刻就猜到了他们的所作所为,不由得厌恶的喝道:“真是狗肉上不得席面,这点小利也贪,尔等实在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尔等难道不知,我派尔等到东宫去的良苦用心?”
武懿宗闻言顿时浑身大震,因为武后的确是洞若观火,他所做的一切都被武后猜了个正着,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但他仍然一脸委屈的说道:“姑母你有所不知,那些将士全都像是铁石心肠一般,无论侄儿出多少钱帛,全都不为所动,尤其是东宫那些官员尤为可恨,一个个见了侄儿全都是鼻孔朝天,连理都不理,他们经常在一起吃酒、聚会,玩耍,从来都不会叫上侄儿们,甚至就算是商议大事,也都是甩开我们,自从侄儿们上任之后,估计东宫最少有十次议事,可从来都没有通知过侄儿们前去参加,现在侄儿只是感觉,我们兄弟两个在宫中就是人人不待见的另类,这种日子实在是度日如年,侄儿恳请姑母,还是把侄儿们调离东宫吧,哪怕是在地方上为刺史,也强似在东宫招人烦,不是侄儿不通情理,实在是这东宫侄儿们待不下去了。”
“嗯?东宫果然有你说的那般不堪?攸暨,你且说一说,懿宗说的是不是真的?”武后闻言也是眉头一皱,然后对着武攸暨问道。
只见武攸暨恭敬行礼道:“不瞒姑母,懿宗兄长所言不错,太子的确很是嚣张,整个东宫现在完全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文武官员全都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除了我兄弟还在顽抗之外,其他文武官员全都选择了归顺,姑母若不派遣几个得力的人员进行辅佐的话,恐怕整个东宫真的就成了某人一人的天下。”
武攸暨一向为人冷静,虽然也有些贪婪,然而却是颇为明白事理,武后见他也这样说,便知道这是新太子李显对她插手东宫事务心怀不满,然后立刻予以反击,发动群众的力量来排挤武氏兄弟,把他们挤出东宫的要害,以便彻底掌控整个东宫。
“哼,这才敢刚刚登上太子之位,就想着要脱离老娘的掌控,果真是性情刚烈呀,不过我哪能让你这么如意?不仅如此,我还将进一步恶心你。”
武后想到这里,点了点头说道:“尔等的事情我知道了,我很快就会往东宫派去朝廷要员予以制衡,尔等且宽心呆在东宫就是,相信过不了多长时间,尔等在东宫就会好过一些。”
“啊?”武懿宗一听武后的话,这才知道原来武后并不同意他调离东宫,不由得瞪着眼睛,咧着嘴说道:“姑母,你还让侄儿留在东宫?求求你大发慈悲,把侄儿调出去吧,哪怕是到地方上做刺史也好,这东宫侄儿实在呆不下去了……”
“哼!”武后见武懿宗这样说,不待他说完就冷哼一声,厉声说道:“好,既然你想到地方上做刺史,那本宫便成全你,立刻任你为振州刺史,明天就去上任吧!”
“啊?”武懿宗一听武后这话,顿时就傻眼了,当年他们家族受到武后报复,他们兄弟就是被流配振州,虽然他后来在半路上逃走了,可是后来也听武承嗣和武三思兄弟说起过那里的艰苦,虽然是做刺史,可是在那种荒无人烟、野兽横行的地方,做官跟做百姓能有多大的区别?
所以,武懿宗脸色立时大变,连忙对着武后叩头说道:“姑母息怒,姑母息怒,小侄只是说笑而已,小侄为姑母上刀山下油锅,粉身碎骨都不怕,更何况是一个区区东宫?小侄愿意为姑母而坚守在东宫,哪怕是被人当做是臭狗屎,也能恶心他们一下不是?”
武后见武懿宗说得这般粗俗,不由得眉头一皱,不过好在他及时认清错误,对自己宣誓效忠,总算是知过能改,武后却也不予计较,点了点头,然后轻轻叹道:“尔等且安心忍耐,吾很快便会派人前往东宫,定能保尔等无忧。”
武懿宗刚刚经历一场生死劫,这时候却是惊魂未定,不敢再说,然而武攸暨虽然心下鄙夷,表面上却是一副为武懿宗帮腔的模样,开口说道:“姑母,需要派几个有分量的才行啊,否则的话,恐怕也会像我等这般被人排挤,或者被那李显所暗暗收买。”
武后却是呵呵笑道:“这一点你且放心就是,本宫派出刘景先、裴炎、范履冰等人前去东宫,可能镇得住场面?”
第255章请贱役来指点
大唐永隆二年正月二十,高宗因为老毛病头风发作,无法处理政事,天后武氏主动承担起政务来,以左仆射、同三品刘仁轨兼太子少傅,侍中郝处俊为太子少保,罢知政事武后在这个过程中继续拉拢刘仁轨,然而借机打击郝处俊,以其年纪大为由,虽然给了一个太子少保的从二品待遇,却也终于罢免了他的相位,后来经过一番争议之后,又以雷霆之势迅速任命黄门侍郎裴炎为侍中,兼太子左庶子,又任命黄门侍郎崔知温、中书侍郎薛元超一同担任中书令,兼太子宾客。
除此之外,武后还任命范履冰为太子詹事(正三品),以统东宫三寺十率政令,刘景先为太子宾客。
如此一来,李显的身边要员竟然有很大一部分都是武后的党人,而且这些人都是朝廷大员,权力之大,地位之高让李显这个储君也为之侧目。
再加上李显之前费尽心机笼络过来的张文瓘、戴至德两位宰相先后病死,这让李显对于朝堂的控制力明显减弱,甚至还不如当初做周王的时候。
不过李显却像是没事人一般,毕竟安插人手也是武后的惯性使然,如果没有安插人手,反而才是咄咄怪事。
李显根本没有对武后的这些动作有任何的质疑,反而非常坦然的接受这些人的“辅助”。其实对他来说,这些放在明面上的掣肘虽然的确是掣肘,但对于他来说却算不了太大的事。
因为他的唐门现在已经在暗中崛起,虽然在宰相之中的底蕴还不够深厚,甚至几无底蕴,然而在中低层朝臣中,李显的势力其实已然隐隐超越了武后的力量。
在入主东宫的半年之后,李显终于开始了第一个大动作,他的这个大动作就是向皇帝上书,要求扩大各州县教育,扩建学校,培养人才,这份上书立刻掀起了一场轩然大波。
朝堂之上,因为皇太子李显的一封要求扩大州学县学的奏疏而进行了一场讨论。
与高宗并坐在尊位上的武后首先开口说道:“诸位爱卿,太子昨日上疏,要求扩大州学县学,培养人才,为我大唐兴盛献一份力,太子有此好意,乃我大唐之福,诸位爱卿党要全力配合,玉成此事。”
武后这话一说出口,立刻就遭到了臣下的一片反对,只听得国子祭酒杨思玄首先出班说道:“天后容禀,扩建学校。培养人才,能够让更多的人受到圣人教化,太子本意是好的,然而这么多年来,为何臣等一直未能如此推行?实在是其中有诸多缘由,首先来说,各地皆有世家大族,其家中自有学堂,便是小富之家亦能请得起私塾,所以开办学堂的效果并不大……”
“不然,对于杨祭酒之言,微臣不敢苟同,天后娘娘,虽然杨祭酒说得也有不少属实,然而这并非是说开办学堂就没有效果,因为除了大族和富户之外,这天下还有许多贫寒子弟没有学上,并非不愿也,实在是家中贫困,无力承担束脩也,若是州县学堂能够像太学这般简拔优异者入学,并为之减免学费束脩,想必州县学堂定然也会兴盛起来,我朝人才鼎盛,岂不更加昭示我盛唐气象?”
说话的是侍御史骆宾王,他自己就出身贫寒,对于李显的这一提议自然是衷心赞赏,在听到国子祭酒杨思玄这么一番话之后,立刻出言驳斥道。
杨思玄见竟然有人否定他的观点,顿时不悦地说道:“骆御史说得轻巧,纵然是贫寒之士想要入学,然而地方上需要额外付出多少人力物力?即便刨除学生饮食安寝之费,便是请博士助教又需花费多少?即便是这点也能忽略不计,又需抄录多少经籍方能满足就学之需?学生就学无有经籍,便如同是无米之炊,无源之水,无本之木,岂能长久?”
“博士助教之事其实倒也不难解决,只需地方上能够为落第之士安排饮食住处,并且按月发放一定薪酬,便会有大批文人前来应募,如此一来不仅解决地方上师资问题,更能解决落第文人之生活问题,诚可谓一举两得。”
国子司业王勃不愧为聪明人,略一思索便将一个大难题解决了,而且还附带着解决了另一个困扰朝廷的社会难题。
可是杨思玄仍然不屑的一笑,然后拱手说道:“王司业,你也是我国子监之官员,自然也知学堂诸事,我且问王司业一句,纵然是你说的那些问题都解决了,可是本官方才所说的经籍问题当如何解决?你想动用多少人手抄写经籍?”
“这……”无论是骆宾王还是王勃,在听到这一句反问之后全都语塞,因为这个问题他们确实都没有想到解决的办法。
这时忽然见李显淡淡说道:“杨爱卿,此事本宫倒是能够解决。”
“哦?不知太子殿下有何妙计可以解决这等大难题?微臣愿闻其详。”杨思玄见李显竟然亲自站出来,不由得微微一愣,随即就是一阵狂喜,因为武后的阵营中只是出动了自己这一个,就把太子一党中的主帅给逼出来了,可见对方已然是黔驴技穷,如果自己再能把李显驳斥的哑口无言,那么这一次李显大张旗鼓的动作就只能宣告流产了。
这可是在李显成为太子之后的太子与天后两党的第一次交锋,如果初战告捷,自己立下大功,自然少不了加官进爵,荣宠一时。
不过杨思玄仍然稳住心神,平静的看着李显,看他能够想出一条什么样的妙计来。
却听得李显淡淡说道:“此事骆御史和王司业其实早就有了对策,然则却并不愿直接说出来,因为解决此问题的方法实在太简单,若是让这两位大才说出来,无疑是侮辱了他们的智商,只不过这么简单的方法,不知道杨祭酒有没有想到?呵呵,本宫估计,杨祭酒自然是想不到的,否则也不至于一脸懵懂的神情,也罢,看你这么一副求知若渴的样子,本宫便请一名贱役到大殿中指点你一番吧。”
第256章印刷术
“贱役?一个贱役能够解决这个难题?”杨思玄听李显对他如此戏辱,不由得一愣,随即轻蔑的笑道:“太子殿下有些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