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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一旁的玄奘自然知道此事绝非表面上那么简单,智善这一次肯定是中了李显的圈套,可李显毕竟是自己的弟子,所作所为又没有破坏他们之间的协定,所以并没有出言提醒,只是略有同情地望了智善一眼。
李显见智善答应了下来,倒也没有客气,向对方要了茶饼等用具,来到了烧水房,开始了他的煎茶工作。
只见李显将茶饼掰碎,放到坛子中,然后在火上进行烘烤,待得烤干之后又用药碾将茶饼碾碎,之后有用细箩将碾碎后的茶叶筛一遍,只留下了细如粉状的茶叶。
“如此一来这茶叶岂不是被融进水中么,我等岂不是要将茶饮入腹中?然而我等无病无灾,为何竟然以茶入药?”智善大师看这里先这一系列的动作,满脑子的疑团,却也不好打扰李显,只好将询问的目光看向玄奘。
“大师何必如此,只是看下去,自然便知。”其实玄奘也不知道李显要做什么,但是却比智善镇定一些,听了对方所言,只是淡淡的说道。
智善见状,别无他法,只好静等李显接下来的表演。
只见李显亲自往鍑中注水,然后开始烧水,待得初沸之后便加了一点盐,然后二沸,舀出一瓢沸水待用,此时加入茶粉,等到三沸便将方才舀出的那一瓢沸水注入,立刻指挥一旁侍立的僧人将茶水离火。
如此一来,茶水算是煎好了,李显又将茶水分到三个早已准备好的盏中,并命僧人将三盏茶水端至方丈室,然后打开盖子,笑着说道:“茶已煎好,两位大师,请。”
两位高僧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端起茶盏,便闻得一股馥郁的清香直沁心脾,尝一口,顿觉舌口生香,齐声赞道:“果然好茶。”
“呵呵,承蒙两位谬赞,小王实在是愧不敢当,不过小王既然侥幸成功,之前所言尚请方丈大师兑现。”李显也不矫情,对着智善大师合十行礼,然后淡淡笑着说道。
第7章方丈的考验(一)
“大王有何吩咐?但说无妨。”智善虽然知道自己肯定是受了这一对师徒的算计,但也没有准备耍赖,见李显这么说,也便痛快快的答应了下来。
“呵呵,方丈大师果然是信人,少林寺传承百年,岂是幸至?”李显首先给智善大师戴了一顶高帽,可见对方神色如常,并没有一丝的得意,便知这位高僧对于事件的毁誉名利之事看得极淡,对其敬意顿时更重了几分。
“昔年我太宗皇帝平定洛阳王充(即王世充,同样是因为避太宗之讳,故省去中间的“世”字),久攻不下,多亏贵寺昙宗大师等十三位高僧仗义相助,生擒王仁则,这才令百姓少了战乱之苦,正因如此,太宗文皇帝对贵寺大加封赏,奈何贵寺高僧视名利如粪土,昙宗大师更是弃大将军之位如弊履,此等高风亮节,我辈俗人衷心钦佩……”
尽管对方已经不在乎名利,李显却依然厚着脸皮继续戴高帽:“咳咳,方丈大师当明白,我大唐颇尚武风,猛将勇士层出不绝,四夷宾服,万国来朝,然而当此之时,高丽蛮夷小国,不服王化,致令我大唐刀兵再起,涂炭生灵,小王虽然年幼,当为圣上分忧,勤练武艺,平定蛮夷小国,建我大唐盛业,还百姓一个太平日子,小王钦慕少林乃天下武学正宗,诸位大师拳拳报国之心,还请方丈大师能于闲暇之际,指点小王武艺,如此一来,非但小王感激,便是当今圣上、我朝百姓亦当为贵寺忠勇击节称叹,届时贵寺声名传扬天下,我佛门大兴,信徒如云,岂非万代之幸哉?”
智善没想到李显竟然提出了这么一个难题,顿时不由得苦笑着看了玄奘一眼,意思是说:“看你做的好事,竟将老衲置于火炉之上。”
其实李显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如果是高宗向其提出这等要求,甚至是太子李弘提出这等要求,他都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可是现在提出这个问题的却是李显,虽然此人乃是高宗最得宠的儿子,却也不足以令他有所意动,因为无论是从哪一方面推断,李显都不足以成为未来皇权的竞争者,相反,一旦将来李显以少林寺为依凭而争夺帝位,甚至就算将来少林寺没有涉足其中,只凭这一段传艺因果,都会给少林寺带来灭顶之灾。
一方面是只要自己保持中立,就能让少林安稳传承下去,一方面是一不小心就会带来灭顶之灾,两种选择的收益和风险实在悬殊,智善如何不知该如何选择?
至于李显所说的少林声名传扬天下,佛教大兴云云,这也只不过是李显画出的一张大饼而已,以智善大师的智慧,怎能轻易就相信了?
可现在的问题是,智善大师之前已经明白无误的答应了李显,如果现在反悔,不仅是玄奘大师会因此而讥笑于他,一旦传扬开来,少林寺的必将名誉扫地,更何况对方乃是皇帝和皇后最得宠的皇子,也是洛州地区名以上的最高长官,虽然没有实权,可是想给少林寺穿个小鞋,那还是不费吹灰之力的。
不过智善大师也不是一般人,这样的难题还是难不倒他的,他只是表面上装作为难,略略思考了一下,然后就对身边一位侍奉倒茶水的小沙弥说道:“悟能,汝便将汝那一套罗汉拳请周王指教一下。”
李显见那小沙弥年纪与自己差不多,但是相对比较瘦弱,个头也低了将近半头,但是一双眼睛却颇有精神,便知这小沙弥在武学上有一定的根基,可李显却又怎能被一个小沙弥轻易打发了呢?眼看那小沙弥应了一声诺,将茶盘放在一旁,就准备向室外走去,便突然喊了一声:“且慢。”
智善大师见状,自然知道李显有些不满了,但他只是微微一顿,便笑着说道:“大王莫非以为老衲敷衍于你么?呵呵,我这小徒儿虽然只有六岁,学艺却也有三载,基本功甚为扎实,这一套拳法使将下来,法度森严,无懈可击,大王学了去,只需数载功夫,便可徒手搏斗数名壮汉。”
李显却是并不买账,淡淡笑着说道:“大师此言差矣,请恕小王直言,一套罗汉拳本是少林入门拳法,如何能入小王之眼?小王若想学习此等技击之法,我王府之中不乏其人,即便王府人才凋零,宫内亦有不少技击家,何须向一小沙弥苦学哉?小王想要学的,乃是少林百年不传之秘,比如独门内功洗髓经、易筋经,比如少林七十二绝技,本王求学之心甚笃,还望方丈大师成全。”
说完之后,李显对着智善大师深施一礼,然后目光平静的看着对方,静静等待对方的答复。
却不料智善大师闻言竟然面色一变,随即苦笑着说道:“不知大王从何听来此等功法?看来大王窥视我少林久矣,否则焉能了解如此详尽?不瞒大王,我少林传承百年,洗髓经与易筋经倒是存在,只是此等高深内功,需要至少有三十年内功根基方可修习,除此之外,对于资质之要求极为苛刻,于大王根本不合适,莫说是大王,即便是老衲也只是听闻其名,根本无法修习入门第一层。而我少林绝技,如今只有十余门而已,何来七十二之说?而即便是此等十余门绝技,亦需十数年苦修方见大成,其中所受苦楚便是苦行僧亦难以忍受,更何况大王乃天潢贵胄、尽享荣华之身,如何受得这般苦楚?老衲苦苦相劝,实非敝帚自珍,乃是一片好意,还望大王三思。”
李显自然听得出智善大师话中的善意,可这其中自然也有不着痕迹的推托之意,这种推托之意虽然极淡,李显却是听得明白。
不过李显显然不想放弃眼前的机会,所以便呵呵笑道:“凡事不试过如何才知道合不合适?小王虽然年幼,却也知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之语,是故小王既提出愿于少林门下苦修,自也做好了吃苦之准备,如若小王果真无法承受此等苦难,自愿退出便是,之后不管何时,皆不再累及少林,小王愿以此向天立誓,不知方丈大师意下如何?”
智善大师见李显竟然黏上了,自也无可奈何,暗想不如就这样应承下来,不过却不能就这样便传授他上乘武学,先给其设置一些考验,令其知难而退,到时候可就怪不得他了。
智善大师计议已定,便苦笑着说道:“既然大王如此说了,老衲还能有何话可说?自然是遵命了。”
李显闻言顿时大喜,立刻便行礼准备拜师。
却不料智善大师突然用手臂架住李显,不准他行礼,同时还说道:“且慢,请恕老衲无礼,其实老衲还有话说。”
李显见状,之前的狂喜顿时化为乌有,眉头顿时皱了起来,一双眼睛不善的看着智善大师,但他生性沉稳,并没有立刻发作,而是默默等待对方接下来的解释。
智善大师突然见李显的眼睛里射出一道摄人的寒芒,竟然感到了一丝没有来由的凛然,后来想想才终于弄明白,此子乃是一个大煞星,虽然杀气还未养成,可是却能够让他感受到一种潜在的危险。
在感到一丝的不自在之下,素来平静如水的智善大师竟然有了一丝的慌乱,强笑着解释道:“大王请息怒,老衲并无他意,因我少林高深功夫对于修习者之要求极为苛刻,老衲接下来会为大王设下三道考验关卡,大王只要通过,便可得授神功,可一旦失败,则意味大王不适合修习此等功夫,如强行修习,恐小则修习不成,蹉跎日月,大则重伤殒命。”
“哦?原来大师是要考较小王啊,如此,小王倒要看一看能不能适合修习贵寺上乘功夫了,如若不能,只能埋怨小王血脉天资不够,需怪大师不得。”李显呵呵一笑,脸上兀自带着一丝诡诈,对着智善大师说道。
“大王此言,老衲诚惶诚恐,大王乃皇子,血统乃我大唐最高贵者,天资之高亦为当代罕见,只是未必适合武学之道,当然,此事老衲亦作不得准,须通过考验方可确定,此乃达摩祖师当年立下之规矩,休说是大王,即便是我禅宗五祖弘忍大师亲至,亦不敢破坏规矩。”
智善大师自然知道李显这话里不怀好意,如果自己顺着他的话说他血统不适合修炼少林武学,那岂不是连天子和皇后都一起骂了吗?至于李显的天资,之前都有过天子亲口称赞,他如果顺口说一句李显天资不好,那岂不是与天子对着干吗?
所以智善只把婉拒李显学习少林武学的原因归结于达摩祖师立下的规矩,这样一来李显要怪就只能怪达摩祖师去,可达摩祖师为禅宗祖师,即便是大唐皇帝都礼敬有加,他李显焉敢胡乱怪罪?这可是得罪天下万千佛子的愚蠢行为。
李显见智善一味的推脱,便知道自己不通过对方所谓的考验,根本没有任何可能会让其同意拜师的请求,便昂然说道:“既如此,方丈大师便出题目吧,小王照做便是。”
第8章方丈的考验(二)
“阿弥陀佛,大王既已对我少林详加了解,当知习武之道当循序渐进,大王若无任何根基便要修习上乘武学,便如空中楼阁,无根浮萍也,故此,老拿第一道关卡乃是检验大王习武根基,呵呵,只需大王将我这不成器的小沙弥击败,便算过关。”
这一次智善倒是没有废话,直接指着一旁侍立的小沙弥悟能,笑着对李显说道。
“如此也好,本王答应便是。”李显看了看旁边的那个叫做悟能的小沙弥,虽然感觉此人武艺定然不俗,可是心中倒也布俱,坦然说道。
“呵呵,悟能,稍时下手轻些,莫要伤了大王。”智善捋了捋胸前的长髯,一边引着李显往内室的而去,一边笑眯眯地说着。虽然表面上是对悟能说的,实际上却是说给李显听的。
李显倒也不动怒,笑着说道:“本王恰也在王府军官中学过一些拳脚,如今正好看看管不管用,小师傅,尔尽管用全力好了。”
说话之间,几人便进入了内室,李显脱下长跑,随意的站在悟能的对面,一副嬉笑自若的样子,而对面的悟能则是不然,一改之前唯唯诺诺的形象,扎稳马步,摆好了起势,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还真别说,这一看起来,竟然隐隐有几分渊渟岳峙的姿态,怪不得方丈大师对他如此称道。
而这时玄奘大师却是不悦的皱起眉头,然后对智善大师抱怨道:“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老衲虽然不曾学武,却也看得出周王无有武学根底,如何能与汝这习武三载之弟子相较?方丈大师如此为难小徒,岂非无趣?莫如另换一题,再行考验如何?”
方丈大师却是面色严肃,苦笑着说道:“玄奘大师何苦挖苦老衲?汝这弟子看似随意,可所站方位步法恰到好处,既便于防守,又能进攻,小徒虽有几年功夫,若是应对不善,恐将败落。”
“哦?此言果真否?”玄奘闻言不由的心中微微一惊,本来有些不相信,可是再看李显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便知对方定然是信心满满,因为自从自己认识这小家伙一来,他的数次算计又何尝失误过?
而这时候李显和悟能行完礼之后,已经开始展开了战斗。
起初玄奘见那悟能一双拳头舞得虎虎生风,处于进攻的绝对优势,而李显净是躲闪,不由得暗暗捏了一把冷汗,看那小沙弥拳风甚大,李显只要挨上一拳,恐怕就会立刻败落。
虽然李显不是东西,连师父都算计,可毕竟是自己的弟子,万一在这里输掉,丢得可是自己的颜面,这让他如何不急?
于是玄奘便看向智善,寻思着如何帮助李显一把,却见智善眉头紧皱,一副担忧的神色。他见智善的忧色不似作伪,不由得心中诧异,难道这李显竟然非但没有处于下风,反而处于上风不成?
玄奘毕竟是经过佛门禅修的大德高僧,不动声色的继续观察下去,过了一会才渐渐发现其中的门道,原来那悟能虽然看起来声势骇人,但每一次却都被李显险而又险的躲过,再细细看下去,便发现李显的狼狈竟然是装出来的,其实他本人竟如同闲庭信步一般轻松随意,每一次都抢在悟能的前面行动,而他每一次停止行动,恰恰便是悟能打不到的地方。
“没想到这小家伙竟然提前偷学了这套拳法,即便没有学,也必然对这套拳法的路数极为了解,这才能够及时恰到的躲过对方的攻击。嘿嘿,看来吾这弟子果然是深藏不露,连老衲都有些看不透了,也不知道此子为今日做了几年的准备?”
玄奘现在的神情可算得上是惊喜交加,他目不转睛的看着两人的比斗,很快便坚定了自己的判断,暗想这一次李显的获胜定然是没有任何悬念了。
果然,过不多时,便见李显提前闪在悟能侧后方不远处,而这时悟能恰好往侧前方而来,这样一来掐死主动将后背送给了李显一般。李显自然也不客气,乘着对方一招使完,另一招还未开始的空当,伸出手掌对着对方的背部向前只是轻轻一推,只见悟能根本就收不住脚,扑通一声趴在了地上。
“原来大王亦是精通罗汉拳,这也难怪,当初我少林十三棍僧相助太宗皇帝之时,罗汉拳亦在军中流传,大王能够学到也不算难,也罢,这一关算大王过了便是。”
智善虽然知道李显之所以取胜,只不过是提前预知了对方的拳势,讨巧而已,但由于自己之前并未有此规定,所以也只能慷慨的认输了事。
而李显虽然一边喊着承让,一边却也是暗呼侥幸,因为如果按照真实的战斗力的话,悟能即便不如自己,差别也绝对不是那么大,或许他能取胜,可是自己也免不了要挨上对方几拳,这样一来,他就算没有受伤,也定然不会好受。
不过智善的判断却也有谬误,因为李显为了掩盖自己学武的企图,这五年来根本没有找任何人习练武艺,只不过是自己在无人之处偷偷练习体能而已,而他之所以能够破轻松战胜悟能,全靠他前世关于少林罗汉拳的记忆。
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作为一名盗墓贼,经常会遇到同伙之间内斗的事情,为了能够保全性命,甚至有的是为了能够害死同伙,独吞财物,他们也都普遍修习武艺,而作为当时流传最广的少林拳法自然是首当其冲。
只不过李显不敢确定,在一千五百年前的大唐,少林罗汉拳是不是与后世那样一般无二。所以一开始只是按照自己本能的反应进行躲闪,待得后来发现虽然经过一千五百年,拳法没有任何变化,这才彻底放下心来,将悟能戏耍够了,这才出手将其击败。
“这第一关已经过了,那么第二关呢?”李显倒是不着急了。可是玄奘却似乎有些坐不住了,待得战斗一结束,便忍不住开口向智善问道。
“习武之首在于德,次之为健体,次之为御敌,最次方为杀人,需知杀人者,乃我佛门五戒之一,罪大恶极,即便除恶缘于扬善,亦是罪过,需当时时忏悔己过,因此惟有修行高深者方能修习上乘功夫,以其出手知轻重,不随意伤人者也。是故,老衲这第二关,乃是考较大王佛法修行。我少林禅宗以武入禅,正所谓禅武双修,今日老衲并不为难大王,只需做出一首偈子,倘有可取之处,便算大王通过如何?”
智善说完,又看了玄奘一眼,略有得意地说道。
玄奘闻言顿时倏然不悦,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