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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恰逢李显陷入敌阵之中,等不及李显下令率队前去救援的薛讷大军也被敌军包围,危机重重,李多祚立刻下令大军从背后袭击包围薛讷大军的敌军,双方合力打破了敌军封锁,然后一路杀过去,终于在形势最紧急的时候救下了李显。
“大王坐下战马呢?”李多祚见李显骑了一匹寻常的辽东战马,不由怪异的问道。
却听得李显轻轻叹道:“马儿不幸,竟然陨落军中。”说完之后眼圈一红,竟然差点落泪下来。
却见李多祚呵呵一笑道:“大王不必着急,末将正有一物奉送大王,或可代替阵亡之御马。”
于是挥手命麾下将士牵过来,李显定睛一眼,顿时泪流满面,因为这匹战马,竟然便是当初李显送给程咬金的那匹乌云盖雪。
“呵呵,大王且看,如今李大总管已经率众杀了过来,那泉男产已是坚持不住了,我等何不助上一臂之力?”李多祚指了指前方混乱的高句丽大营,豪迈的笑道。
第100章追杀渊男产
李显方才一番苦战,真可谓是死里逃生,如今既得强援,又见敌军败局已定,如何不奋力冲杀一场?当他听了李多祚的之言,豪情顿生,骑上了御马乌云盖雪,又从李多祚手中取得一把相当不错的马槊,然后领着身后这数千兵马以及薛讷、张德玉、高舍鸡、张无尘、窦仙童、李多祚等人,向着已经陷入溃散的敌军展开了猛烈的冲杀。
正所谓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如今的情势与方才相比已经完全逆转,李显所统帅的大军已经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如今双方腹背夹击,而敌军早已失去了战心,四散溃逃,完全就像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毫无抗拒之力。
在这时候李显自然也不会心存妇人之仁,率领麾下如狼似虎的将士们,对着敌军就像是砍瓜切菜一般疯狂斩杀,直杀得血流成河,尸骨遍野。
昔日北齐兰陵王高长恭为人骁勇善战,面相却是长得俊美,在战场上竟然无法威慑敌军,最后无奈之下只好打造一副凶恶的面具,带着面具打仗,这才对敌军产生了威慑力,而如今的李显虽然长得依旧俊美,可是浑身却散发着强烈的血腥杀气,今日一天杀死敌军大将十余位,基层军官及普通士兵数百人,鲜血早已沾染了他的全身,这时候哪还用得着什么面具?仅仅是脸上的那些血污就足以令敌军感到惧怕,所以,凡是他所过之处,敌军尽皆辟易,根本无人有试图抵挡之意。
而在对普通兵将进行屠杀的同时,李显也在密切的关注着敌军主将方向的动向,其实早在屠杀一开始,李显就有意识的将麾下大军向敌军大旆方向引导,到得后来麾下大将薛讷斩获了敌军大旆,便见渊男产麾下的亲卫们护着他一路向南杀去,准备逃走。
之前李显被那渊男产的一道命令害得几乎丧命,现在仇人就在眼前,又如何会放过于他?只见李显将手中马槊往前方一指,他麾下的将士们知晓其中之意,立刻紧紧跟着李显,向渊男产所在的方向杀了过去。
如今的渊男产早已不是之前那位意气风发的军中诸将,也不再是高句丽的军政二把手,现在几乎就是丧家之犬,漏网之鱼,在亲卫的拼死保护下,准备突围而走,逃往平壤。
好在他的亲卫们尽皆忠诚之辈,麾下将士人人用命,个个尽忠,总算是在被围得密不透风的敌军从中杀出了一条血路,眼看着前方已经没有多少人防守,只需再闯过面前这十余人的防守便能杀出重围,获得生机。
他的面前少说也有五十余名忠心耿耿的护卫,还有五六名大将保护,想要杀死十余名防守的唐军卫士,可以说是易如反掌,但是他却没有时间与这些唐军相纠缠,于是在其一声令下,与麾下将士们组成了一个三角阵型,便准备强行突破那十余人的防守。
可是令人没想到的是,那十余名唐军将士虽然知道即将面临生命危险,却也没有退缩半步,而是手中持着长枪,同时向着前方奋力攒刺。
在噗嗤噗嗤的声响之中,传来了一阵战马的悲嘶声,原来所有的将士们全都将手中长枪瞄准了打头的那匹战马,那匹战马怎受得了十余杆长枪的同时攒刺?顿时扑的倒地,气绝身亡。
那战马在临死之际,也同样将骑着它的敌将给掀翻在地,那将见状不由惊出了一身冷汗,幸亏他身边的亲卫们奋不顾身相救,这才令他脱了一场大难。
“这一次幸亏众将士们拼力相救,否则本帅恐会稀里糊涂的死在这十余名普通军士手中,待得回城之后,所有将士尽皆重重有赏。”那员敌将死里逃生,立刻对麾下将士许诺奖赏,原来此人竟然就是高句丽军中统帅渊男产!
众将士这时候其实已经顾不得什么封赏了,他们作为渊男产身边最为忠诚可靠的亲兵,也只有拼死保护主将才能保住全家人的性命。因为高句丽军法特别严苛,在战时如若亲兵抛弃主将逃走,就要斩杀亲兵全家以示惩戒,如若主将战死,亲兵护卫需要随主将一道战死方不受惩罚,否则也会处斩其全家。
所以,那些亲兵们拼死救出渊男产,然后一起行动,将之前攒刺渊男产战马的唐军将士尽皆杀死,又有一名亲兵将战马让给渊男产,这才保护着渊男产继续逃走。
可就在这时,忽然闻得后方马蹄声大作,众将士知道是唐军大股部队追上来了,不由得面色大变,这时候忽然听得一将说道:“大帅,你先走,且让末将与众将士留下断后。”
渊男产闻言不由得一阵心酸,但是他也知道生死之际容不得婆婆妈妈,只好硬气心肠说道:“如此,便有劳杨将军和众位兄弟了,此次本帅若能得脱大难,汝等之老母便交给本帅奉养,吾定当视其为亲生母亲,汝等之妻子吾亦当优厚抚恤,绝不敢断其资粮。”
说完之后,渊男产拨转马头,便欲逃走。
就在这时,忽然听得身后有人大喊道:“杨将军,这一次可真多亏你了,若非是将军,渊男产如何肯将万余大军调往平壤?若非是将军,吾谮生认得哪个便是渊男建?若飞将军特地照顾,小王今日恐将殁于阵中,如今将军又欲将渊男建亲兵悉数留下,这份情谊小王绝不敢忘。”虽然李显这时候喊话忘了避高祖的讳,可是事急从权,却也顾不了这许多了,再说在他身边的尽皆是心腹,又有谁会举报他?
渊男产本来准备逃走,可是听了李显那一席话之后不由得大怒,转过身来指着杨思齐喝道:“杨思齐,好奸贼!没想到尔竟果真投降了唐贼,怪不得尔这厮当初单人匹马逃了回来,原来并非是凭一己之力杀出,而是被李显那厮放回来的,其实这也怪本帅糊涂,李显这厮勇猛若斯,尔这奸贼又如何能够逃得回来?尔这奸贼害我数万大军毁于一旦,今日若不杀尔,吾还有甚脸面去见吾兄?还有甚脸面去见我高句丽广大臣民?”
说完之后,渊男产立刻纵马返回,手中长枪如若奔雷一般刺向杨思齐的面门,誓欲将杨思齐当场格杀。
这时候突然听得破空声急促的传来,渊男产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便见一股大力袭来,将他手中长枪向外推了半尺多,导致他的准头落偏。
渊男产低头一看,见将自己长枪推偏的竟然是一根羽箭,不由得大惊失色,抬头望去,却发现那射箭之人竟然是一名和李显年纪差不多的小将,心中更加惊惧唐朝能人辈出,不敢再行凶,立刻便返身准备逃走。
可就在这时,只听得希律律一阵马鸣之声,然后听得一将大声喝道:“渊男产,尔之末日到了,受死吧。”
渊男产一听那道声音,便知来者正是李显,他素素知李显英勇,以自己的武艺断难抵挡,当即没有丝毫犹豫,立刻下令亲卫们拼死阻拦,自己却纵马逃走。
却说李显令薛讷射出一箭,救了杨思齐一命,又命紧跟在身后的高舍鸡等人将杨思齐保护起来,又命张无尘、窦仙童、李多祚和李越等人下手,一道杀死阻拦他的渊男产亲卫。
这几人除了张德玉之外全都是高手,尤其是张无尘,一身武艺比李显还强了不止一筹,只不过为人一向低调,又专门负责保护李显,这才让李显频出风头,如今将一杆长枪舞起来,竟然如同狂风扫落叶一般,瞬间便杀了二十余人。
窦仙童的武艺虽然差一点,但是比起李显却也在伯仲之间,更兼她专擅刺杀之术,在杀敌效率上比李显还要高,只见她马也不骑,身形飘忽不定,手中长剑连刺之下,敌军连挣扎都来不及便即毙命。
而作为军中主将的李显,虽然遭受到了对军的重点拦阻,手下动作却也不慢,只见他一声清啸,虎吼连连,手中马槊泛起一道道寒光,将一名名敌军挑落马背。
几位高手通力合作,用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将高句丽军五十余名亲卫和两名大将尽皆杀死。
而这时候渊男产早已跑出了一射之地,想要追上已是很难,可是李显却毫不在意,只见他将双腿轻轻一夹,便见乌云盖雪早已如同离弦之箭,对着渊男产疾驰而去。
渊男产座下战马只是一匹普通的辽东战马,如何能与李显座下的宝马相比?所以,乌云盖雪只是跑了一盏茶的功夫,与渊男产的距离就已经拉近了五十步,眼看就要追上对方,李显也懒得跟他再浪费时间,便将手中马槊奋力的抛出去,打算像是对付迟受信等人那般,直接用马槊将其钉死。
只不过可惜的是,渊男建闻到破空之声,竟然险而又险的躲过了李显这一击。
李显见这次袭击竟然失手,不由得遗憾不已,不过李显却也没有气馁,催动坐骑继续追赶,由于双方战马之间的巨大差异,在经过了一炷香时间的追击后,竟然果真追上了渊男产。
“李显,吾又跟你无有不共戴天指出,何故苦苦相逼若此?”渊建男见李显追上来,顿时惊恐不已,指着李显,喘着粗气说道。
却见李显冷哼道:“少说废话,尔兄弟不敬兄长,鱼肉百姓,早已天怒人怨,今日吾便杀了尔这罪魁祸首,为民除害。”
李显说完之后,便抽出了横刀,向着渊男产劈了过来。
渊男产一见这一幕,顿时哈哈大笑道:“吾差点忘了,尔这厮手中竟只有一把横刀,而吾却又长枪在手,在马上作战,尔之短兵器又如何是吾之敌手?今日亦不知是尔杀吾,还是吾杀尔。既如此,吾便先杀了尔这狗贼,以泄心头之恨。”
说到这里,渊男产也不再害怕,挺枪便向李显刺去。
第101章平壤城下
渊男产这次是自信满满,所谓一寸长,一寸强,尤其是在马上作战,长枪大戟比起横刀来实在占据了太多的优势,自己如果这样还不能取胜的话,那自己也就不用再混下去了。
可是他却想不到,他所谓的优势在高手面前根本就不值得一提,就在他一枪刺向李显的时候,却被李显突然伸手抓住了枪头,然后略一用力,竟将他的长枪夺了过来。
“啊?这,这怎么可能?尔究竟使得甚妖法?”渊男产根本就想不到竟然还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整个人就像是傻了一般愣在当场。
可是李显却并不想再给他机会,见机不可失,当即便调转枪头,噗嗤一声刺进了渊男生的小腹中。
“啊,啊……”突然而至的刺痛令渊男产顿时清醒过来,可这时已经太晚了,当他看到刺进小腹内的长枪时,整个人已经气若游丝了。
正在这时,忽然听得背后一人大声喊道:“大王,手下留情,舍弟虽然为恶,然而并非祸首,还望大王慈悲为怀,饶其一命。”
李显闻言一怔,立刻便才想到来人的身份,乃是渊盖苏文长子、亦即这渊男产之长兄,如今的大唐平壤到行军大总管、安抚辽东大使、持节渊男生。当然,因为他的姓犯了高祖李渊的讳,所以改成泉姓,是为泉男生。
“原来是泉大总管,失敬失敬,不知泉大总管如此惶急来找小王,有何要事?”李显缓缓拍马迎了上去,然后对泉男生拱手说道。
泉男生见李显对自己客气,却也只能拱手还礼,又将方才之话重复了一遍。
却见李显突然惊讶地说道:“原来是为此事?实在不好意思,方才令弟要杀小王,小王为求自保被迫还击,却不料一时失手,竟然伤了令弟,泉大总管看看,令弟可还有救?小王必定不惜一切代价,挽救令弟。”
泉男生闻言顿时面色一白,李显之勇武早已传遍大唐军中,对渊男产了解颇深的他自然知道,自己那位弟弟在武艺上与其相比,绝对是云泥之判,所以这才急忙跑过来,劝自己那位弟弟不要自寻死路,可是等他来了却发现,这一切还是太迟了,他的弟弟还是受伤了。
“希望还有挽救的可能。”泉男生心中很是担忧,可事到如今,也只有先看看情况了,只要有一丝的希望也决不能放弃。
于是泉男生连忙赶到渊男产面前,可是只看了一眼,他的眼泪就流出来了,因为他的弟弟早已变成了一个血人,而整个人也早已瞳孔散大,只有出的气儿,没有入的气儿了。
“三弟,三弟。”泉男生含泪扶起渊男产,大声的呼唤着。
也许是泉男生的诚意感动了上天,在他多次呼唤之后,渊男产终于醒了过来。
“大兄?你怎来了?”临死之际,渊男产见到了亲人,之前的那些不快早已抛到了九霄云外,嗫嚅着说道。
“三弟,你怎样了?”泉男生流着泪,轻轻问道。
却听得渊男产长叹一声,缓缓说道:“南朝人有一句话,兄弟同心,其利断金,若是我兄弟三人同心同德,共保社稷,如何会有今日之祸?如今我兄弟纷争,却被南朝人得利,将来九泉之下,我等兄弟有何脸面去见父亲……”
说到最后,渊男产一口气上不来,就此气绝身亡。
“三弟,三弟……”泉男生抱着兄弟的尸身,号啕大哭,最后终于忍不住巨大的哀痛,吐了一口鲜血,这才在随行将士的劝说下稍解哀恸,不过时到今日,虽然他心中亦有丝丝悔意,可若非当初那兄弟两个不容于己,自己又何至于千里迢迢到前去投奔大唐?
“三弟啊三弟,并非是为兄不仁,实在是二弟与你逼迫太紧,便是为兄愿意留在高句丽,甘愿为一平民,尔等可愿容我?”
泉男生默默流泪叹息不已,片刻之后便来到李显面前,告知他兄弟身死的消息。
李显闻言顿时歉然说道:“不好意思,真没想到小王出手太重,令弟终于还是不治身亡。”
“其实此事乃是劣弟咎由自取,怨不得大王,大王不必愧疚。”泉男生哪里知道此事其实是李显有意为之?见对方竟然主动道歉,也只好就这么算了。
在此之后,李显准许泉男生自行安葬其弟,然后自己回转营中,与李绩、薛仁贵等人见了面,又命人将已被俘虏的杨思齐押入自己的营帐之中。
“杨将军,尔再次被我所擒,又有何话说?”李显看着杨思齐,笑呵呵的问道。
却见杨思齐轻轻叹道:“今日既为大王所擒,自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嘿嘿,大王好一个反间计,竟然凭着一席话而让大帅怀疑于我,如今末将已是老鼠过街,人人喊打,根本无法再在高句丽立足,而新罗又是异族,末将宁死不肯投奔,恐怕末将今日除了一死,别无他途了。”
李显闻言大笑着说道:“此言差矣,尔还可有另外一条途径,那便是投靠本王,最起码本王会保证尔之性命,待得历练数载之后,相信定然会成就不凡。”
虽然守着李绩,但是李显却也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意图,那就是把这杨思齐收纳到自己帐下,而不是令其向朝廷投降。
杨思齐也许是没有听清楚二者之间的区别,或者虽然听清楚,却故意装糊涂,反正他明显的犹豫了一下,然后横下心来问道:“末将只想问一问,以末将这等智略,在大王面前如此之幼稚,又如何值得大王如此不遗余力的招揽?”
却听得李显肃然说道:“能够令麾下将士以自身之自由换取生路,能够令麾下将士尽皆诚心诚意的为之赴死,如此人物岂非人中之杰乎?至于打仗之智略,并非将军智短,据小王看来,原因当有二,一是将军尚在年幼,缺少历练,这第二么,将军虽然粗通兵法经史,所知却只是一鳞半爪,自然无法灵活运用,将军若能归附,小王愿尽付经史书籍任将军畅读,至于打仗,我大唐尚武,相信定然会让将军有足够之历练,如此一来,久而久之,便是成为一代名将都并非难事。”
说完之后,李显亲自解开杨思齐的绑绳,将其置于上座,再拜道:“还望将军不辜负小王一片殷殷诚意,一展胸中之才,如此则将军不仅成就功名,更当留名青史,为后人所敬仰。”
杨思齐见李显如此诚挚的邀请自己,也是心中感动,连忙站起身来,躬身拜道:“大王以国士待末将,末将怎能不知好歹?若是大王不弃,末将愿为大王效犬马之劳。”
“好好,小王得将军,真乃如鱼得水矣。”李显伸手扶起杨思齐,呵呵笑着说道。
不久之后,当杨思齐怀着感恩的心情离去,随着李显回到帐中之后,窦仙童不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