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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如今剩下的那十二名杀手早已按照四人一组的阵势,成品字形将李显困在了核心。
不过李显却也没有慌乱,因为这些刺杀的招式对他来说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毕竟窦仙童就是一个一流的刺客,比他们要强的不止一筹,而这不止一筹的意思不是说窦仙童的武艺比他们高多少,而是说窦仙童的刺杀手段比他们先进的实在太多,因为窦仙童的身上有飞镖、迷烟、袖箭、袖中弩、铁锤等各式杀人武器,可不像这些只知道靠武艺和兵刃杀人的笨贼。
其实不仅仅是窦仙童,李显的身上就备有一管袖中弩。
李显并没有把他的袖中弩暴露起来,而是被那十二名杀手不断的挤压,最终被挤压到了核心,眼看再无反击之力。
可就在这时,只见李显一抬手,就听得一阵急剧的破空声传来,面对着李显的两名刺客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不知什么东西射进了咽喉之中,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死尸便咚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李显用袖中弩射杀两名杀手,自然便破了他们的四人阵法,而乘着阵中剩余两人慌乱的一瞬间,他一抬手,又用袖中弩射死一人,同时还闪电般的欺近另外一名杀手,用横刀斩下了他的头颅。
李显这几下兔起鹘落,只是短短二十个呼吸的时间,竟然已经手刃十名杀手,剩下的那八个眼见李显越战越勇,而己方却是士气低落,更兼这一番打斗肯定是惊动了周围的卫士,若是等得护卫们到来,他们不要说是杀李显了,便是活命也没有可能,所以,那名让杀手们布阵之人立刻低吼一声:“扯。”随后便当先冲出了李显的营帐。
李显自然不肯放过这大好的机会,毫不犹豫的纵身上前,手中横刀急速挥舞,斩杀了一个跑得慢的杀手,之后又用袖中弩射杀了一名杀手,而等到他走出营帐的时候,却发现剩下的那些杀手们已然再无一人有反抗之力,其中四人被杀,另外二人则分别被张无尘和高舍鸡擒住。
原来当初张无尘之所以远远走开,只不过是为了让那些杀手们放心进帐追杀李显,在他们进帐之后便施展身法悄悄溜了回来。
而这时恰巧高舍鸡也听到了李显帐中的打斗声,便连忙出来看个究竟,却被张无尘叫住,两人一起在帐外,对那些杀手展开了守株待兔式的伏击。
高舍鸡的武艺本来就不俗,这几年经过李显的指点后更是突飞猛进,如今虽然远远比不过张无尘,却已经能够与这些杀手相比拟了,他以有心算无心,想要取胜自然算不了多难。
“说,是谁派尔等来的?”高舍鸡将他擒住的那个杀手丢到面前,然后晃着明晃晃的横刀,厉声问道。
却见那杀手呵呵笑道:“你想要知道吗?我不说便杀了我是吧?嘿嘿,只可惜我就算是死,你也得不到想要的答案。”
说完之后,那杀手就要撞上高舍鸡的横刀,自刎而死,却被眼疾手快的张无尘赶上前去,一把将其丢在一旁。
接下来张无尘提审另外一名杀手,得到的也是同样的答案,不由得尽皆苦恼不已,却见李显淡淡笑道:“不要担心,我有办法让他们开口。”
第二天一大早,杀手刘兵突然见他想要刺杀的那个李显来到了牢中,只见李显满脸的笑意,对着他说道:“刘兵,你该上路了。”
之后便见李显抽出横刀,就要向他的脑袋劈过来。
刘兵却并不怕死,闭上眼睛,等着横刀落下。
可是横刀却并没有落下,只听得李显嘿嘿冷笑道:“你就不想知道,本王为何得知你的姓名?还有,昨日本王还派人来提审你,今日为何便要要了你的命?”
刘兵闻言顿时浑身一震,失声说道:“莫非是王赏那个狗贼招认了?这个该死的东西,当初可是对国公爷立过誓的……”
刘兵说到这里,突然住口,然后像是反应过来一般,对着李显说道:“你诈我?”
“呵呵,本王就是诈你,那又如何?不过不管如何,秘密都是从你口中说出,本王会让你内疚一辈子,今日吾便放你一马,不过你要告诉贺兰敏之那厮,休再耍阴谋手段,正所谓不作死就不会死。”
第131章妒贤嫉能的郭待封
其实那些刺杀李显的杀手在行动之前都已经发下了毒誓,不得泄露主使人的信息,现在那名叫做刘兵的杀手违背了誓言,以后是没有办法再在道上混的,所以虽然李显放过了他,他却再也没有了活路,竟然直接撞到了李显的横刀上,自杀而死。
其实以李显的身手完全能够躲开,不过李显也知道对于一名没有成功并且暴露出主使人身份的杀手而言,确实也再没有活下去的意义,便没有再躲,任凭对方自戕而死。
这时候天都已经大亮,李显一夜没睡,没有丝毫的倦意,反而精神奕奕的“巡视军营”,其实李显根本没有这项职权,不过他却愿意这么做,当然,他并不是以巡营的名义干这件事的,而是因为不受人管,所以这才四处闲逛。
当然,李显巡营其实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要学习郭待封修筑营垒的手段,本来每日都会有心得,可是今日他却意外的发现了一个现象,这个现象让他大惊不已:“营垒的修筑竟然停止了!”
这可是一件半成品的营垒,虽然也能够抵挡敌军的进攻,但是绝对坚持不了多长时间!
别人不知道将会有多少敌军对这里发动进攻,李显却是清清楚楚,因为在历史上记载,将会有二十万大军之多,虽然这很可能只是号称,实际上没有那么多,但是十万想必是有的,最少也应该按照承受这个数量军队进攻的强度来建设营垒,如果是能够承受二十万人攻击的营垒自然是最好的。
可是以目前的守御状况,恐怕三万人来进攻就能把营垒攻破,营垒一破,辎重粮草尽皆被毁,即便是将士们再能战,唐军也只能无奈撤退。
所以,李显对这一点很是恼怒,立刻便来到了郭待封的中军帐,向他质问营垒的修筑突然停止的原因。
可是没想到李显竟然被拦在了营帐之外,守卫明明知道他的身份,却不让他进帐,甚至连通报都不通报,借口说是郭待封不在帐内。
李显闻言自然是不信,因为郭待封的贴身侍卫就在这里守护,他本人怎么可能会不在?只见他嘿嘿一声冷笑,双手往前轻轻一分,就把那两个卫士分开,然后直接冲进了帐内。
那两个卫士纵然心中恼怒,却也不敢当真把李显怎样,可是如果就这样把李显放进去,却又是失职,回头一定会被郭待封处罚的,所以他们也只好跟了进去,拔出横刀,做出一副要发动进攻的样子。
不过李显却根本没有把那两个卫士放在眼里,眼睛却是盯着正在把玩玉器的郭待封,面色肃然,目光凛凛。
这郭待封确实也有几分能耐,不过比他的父亲郭孝恪却是差了不少,对于郭孝恪的优点没有继承多少,可是这等喜好珍玩、生活奢侈的作风却是继承过来了,不仅继承过来了,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尽管自恃资历和能力,可李显毕竟是皇嫡子,又在名义上属于当地军政最高领导,对于朝廷驻兵有一定的监督权力,再加上他自己现在也确实没干正事,所以当他看到李显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脸上还是有一些不自然的。
“周,周王,虽然你是亲王身份,可擅自闯吾军帐,亦是不合情理的,吾看在陛下与皇后的面子上,不与你计较,你这便离去吧。”郭待封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用自己的“宽宏大量”堵住李显的嘴,希望他识趣的离开。
可李显又岂是可以轻易打发走的人?再者说了,他来这里可是有目的的,如今目的没有达成,怎么可能就这样离开?
所以,只见李显冷冷说道:“郭将军,你奢侈腐化,这一点本王可以不去管,可你为何下令停了营垒修筑?你可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万一敌军大举来犯,我军定然会因为营寨防守不劳而被攻破营寨,若是营寨被破,粮草、辎重就难以保住。届时我军战败之责,你承担的起吗?”
“呵呵,原来大王是为了此事来找末将啊,其实这都怪末将没有事先说明,据探子回报,薛大将军已经于昨日与吐蕃军遭遇,河口一战,吐蕃大溃,丢失牛羊上万头,我等亦该迅速出发,前去接应薛大将军,共图乌海,抢占先机,此机会难得,决不可失去,大王亦需早做准备,以免临时慌乱,来不及收拾行李。”
郭待封倒是没有丝毫的慌乱,从容地对李显解释着其中的原因,可是李显听完却是倒抽了一口冷气,因为他最担心的事情即将发生!
郭待封说的虽然好听,但他之所以率军前进,实际原因却是想要和薛仁贵争功,所以才公然违背薛仁贵的命令,提前率军出征。
但是郭待封却并不知道,他这一出征,便遭遇了敌军主力的围攻,结果导致粮草辎重全部丢失,薛仁贵被迫撤退,从而导致了整场战役的彻底失败,导致了吐谷浑完全被吐蕃吞并,安西四镇完全失陷,令吐蕃从此一跃成为可以和大唐相抗衡的军事强国!
这一切即将发生的事情郭待封不知道,可是李显却知道得清清楚楚,他之所以想尽千方百计来这里,目的也正是为此,所以怎能容许事情还像原来那般发生?
所以,李显立刻大声说道:“此事不妥,我等不能放弃眼下之营寨而轻易前进,如今薛大将军尚未夺取乌海,吐蕃大军正在集结过程中,只要薛大将军攻下乌海,乌海亦定然会成为吐蕃重点争夺之地,而敌军主将噶尔钦陵亦非寻常之辈,定然会派大军断我粮道,如此一来我军将会遭遇优势兵力之疯狂进攻,若是我军凭险据守,还有胜算,但若是行军过程中遭遇突袭,我军该是护粮还是御敌?”
郭待封却是哈哈笑道:“大王根本不知兵,正是因为薛大将军攻城后会遭到敌军围攻,我等才应该立刻出兵,等到我等来到乌海城下之时,估计敌军恰好攻城,届时我等只需从背后攻击敌军,薛大将军再配合我军,腹背夹击,正可破敌,若是我等被吐蕃大军围困,不知何日方能突围?而薛大将军万一被敌重兵围困,长时间不得退敌,试问补给问题如何解决?那时方是败退之时啊。”
李显一听,觉得郭待封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可是他却知道另外一个问题,这个问题也是他在这几天不断“巡营”的过程中发现的。
只见李显嘿嘿冷笑道:“郭将军说的虽然有理,然则却是纸上谈兵尔,从大非川至乌海近二百里,又大部是山路,我军所护送的,尽皆辎重粮草,更兼此处地势高,呼吸困难,将士们如若护送粮草辎重前行,体力必然难以支撑,一日之间能行多远?本王相信以这种速度,从大非川至乌海,至少也需要半月吧,而休说是半月,便是十天就足够噶尔钦陵反应过来,率军将我大军截住并发动围攻了,待得那时,将军有何策破敌?”
“呵呵,这还有何策?随机应变而已,所谓兵无常势,水无常形,吾等只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可,有甚可担心的?”
“哼,所谓随机应变,不过是没有办法而已。”李显见郭待封这样说,顿时心中大怒,厉声说道:“郭将军,当初薛大将军与你有约定,等到该处兵之时自然会派人前来通知,如今你擅作主张,改变作战计划,一旦败落,后果不堪设想,还望将军三思而行。”
哪知道郭待封闻言也是大怒不已,站起身来,大声喝道:“朝廷既然派吾为副大总管,而大总管又不在此处,自然是由我说了算,大王身份虽尊,然则便是天子到了此处,亦要遵守军中规矩,此战若是失败,由我一人承担后果便是,大王不必担心受罚。吾尚有要事在身,大王这就请便吧。”
可是李显见过的阵仗比郭待封却大得多了,他哪里会被这几句话所驳倒?立即冷哼道:“由你一人承担?你可知道此战一败,要有多少将士含恨疆场?你可知此战一败,吐谷浑将永远成为历史?你可知此战一败,安西四镇便会陷于吐蕃大军铁蹄之下,我大唐国威兵威受损,西部便将从此不稳,便是京城亦将受到威胁?如此后果你便是再有十条命,又能承担得起么?”
“哼,本将……”
郭待封刚想说什么,却立刻被李显打断道:“本王知道你要做甚?哼,无非是见薛大将军为大总管,你便耻居其下,妒贤嫉能,多次违反节制,今次之所以武断派兵出征,无非是想要与薛大将军争功,本王说的可是对?不过这也恰恰说明了你不如薛大将军之处,如此说来,朝廷不让你做这大总管,的确有先见之明。”
“啊……你说甚?你这毛头小子如何敢与我这般说话?今日吾要杀了你。”郭待封被戳到痛处,再也顾不得其他了,抽出横刀就向李显的面门上劈去,准备将李显给杀死,好出一口胸中恶气。
第132章大败而归
李显见郭待封抽出横刀向他劈来,却是连闪避都没有,他知道对方虽然心中愤怒,却不敢当真斩向自己,毕竟自己的身份在那里摆着,他要真敢动手,绝对会死无葬身之地,就算他是武后的亲信也没用,因为高宗虽然性情懦弱,可真要怒起来,武后也无可奈何。
果然,郭待封的刀只是到了李显头顶一尺的地方就不再动了,他哼了一声,大笑着说道:“你想让我通过杀你而丢命,这也太可笑了,我偏不上你的当。不过出征之事我意已决,你便是阻止也没用,除非是杀了我,不过就像是我不敢杀你一般,你也不敢杀我。”
“哼,若是你一意孤行,置我军安危于不顾,你以为我当真不敢杀了你么?郭待封,你不要自恃身份,本王若是杀了你,圣上与皇后最多是罚我俸禄,训斥几句,还能将我如何?”李显这时候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便出声威胁,希望郭待封能够有所忌惮,停止出兵的行动。
可是郭待封还真就不怕这一点,对着李显露出了一个轻蔑的笑容,然后用手在脖子上抹了一下,淡淡的说道:“大好的头颅便在此处,大王尽管来取便是,吾若皱一皱眉头,便不算是好汉。不过大王若真的觉得末将之议不妥,不如末将只与阿史那将军率领数千突厥骑兵,一同前往乌海助战薛大将军,这大非川营寨及所有辎重粮草尽皆交付大王,不过想来大王以堂堂亲王之尊,恐怕不敢单独驻守此处吧?否则的话战败还好,若是性命输了或者被吐蕃所擒,恐怕到时悔之晚矣。”
李显闻言心中一凛,顿时意识到这是郭待封的一条借刀杀人之毒计,他自己脱身而出,率军驰援薛仁贵,可以与薛仁贵争夺攻占乌海之功,同时把守护辎重的任务丢给自己,如果战胜了那还好说,而一旦战败,所有的责任都会被推到自己头上,甚至万一自己不幸被敌军斩杀的话,岂不更是隧了他的意?
不过这时候李显却也顾不得这么多了,为了避免辎重被郭待封毁掉,他只好咬牙接下这个任务。
于是李显点了点头说道:“那边这么办,你带走阿史那将军的突厥骑兵,而辎重兵留在此处,由本王统率,若是郭将军立了头功,可不要忘了回来帮我登一把,须知帮人便是帮己,若是我等支撑不住了将军还不回来,嘿嘿,恐怕将军届时立下多大的功劳也都徒劳。”
“你,你说甚?你竟然同意了?”郭待封闻言顿时大吃一惊,因为他相信,李显绝对不会不知道自己安的什么心,可即便这样他都同意,这就让自己摸不着头脑了。
“李显这厮,葫芦里兜底卖的是甚药?明明知道是坑还往里面跳,不过也不管了,反正按我之法修筑营垒,只要李显不是太蠢,吐蕃便是来十万大军,都能够坚持至少一个月,而那时估计我和薛仁贵早就返回来了,届时双方大军左右夹击,我既抢了头功,那李显也不会死,岂不是两全其美之法?当然,此事我不能率先提出,如今他主动要求自然是最好,到时候即便是追究责任也跟我无关。不过李显这厮野心勃勃,我可不能便宜了他,嗯,等到凯旋之后,定然会再皇后面前‘美言’几句,让他知道惹恼我郭待封的好处。”
郭待封打定主意后,便开口说道:“这可是你主动要求的,到时候万一出了甚事,可不要后悔。”
李显闻言点了点头道:“你放心便是,本王既然答应了,自然是言出必践。”
郭待封闻言顿时放心,之后便热情的招呼李显坐下,随后派人邀请众将前来帐中议事。
不一会,众将尽皆齐聚,郭待封象征性的分析了一下眼前的局势,便将他和李显“商议”好的事情和盘托出:“今日周王不顾自身安危,主动要求率领辎重兵留下继续修筑营垒,防范敌军断我粮道,而建议本将率领突厥骑兵驰援薛大将军,与薛大将军遥相呼应,共破强敌,本将首先代表薛大将军向大王道谢,因此本将命令,突厥骑兵与阿史那将军随本将一同出发前往乌海,余众则在周王统率之下留在此处,继续修筑营垒,防止敌军突然过来断我粮道,确保我军根基不失,待得吾与薛大将军破敌之后,定然会率军前来与诸位会合,不知诸位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