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说完之后,李显亲自请来稳婆,并将其带入玉真观。
其实这稳婆乃是李显提前就已经准备好了,不过为了保密起见,李显并没有以皇子的名义寻找稳婆,而是以私人名义从长安请来了一名经验丰富的稳婆,隐瞒了自己和杨玉舒的身份,并将其安排在玉真观附近的一所宅院之中,一旦杨玉舒临盆在即,便可随叫随到。
紧接下来的时间,自然是无比焦急的等待,听着杨玉舒那一声声惨叫,饶是李显和她没有多少感情,现在也不由得为之心疼,这个女人为了自己受了那么多的罪,自己着实亏欠她太多了,自己以后一定要好好的补偿与她。
“可是我又该拿什么来补偿她呢?钱财?这东西对我来说最没用,可对她来说同样没有任何用,更何况出钱只是在玷辱她那高洁的品性。官爵?不要说我现在还没有能力为她的娘家人提升官爵,就算是有这个能力,将其父提升为宰相,也只是稍稍弥补我内心的愧疚,对于她来说其实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而除了这两样,我目前根本什么都做不到,不仅如此,我还要将她的孩儿从她手上硬生生的夺走,我这样做对她来说实在是太过残忍。唉!这个女子性情坚韧,看起来很好说话,但是性情之倔强又是天下少有,之前若非是以孩儿相诱,恐怕她还不会来我这玉真观呢。”
李显一边听着杨玉舒那令人揪心的嘶喊,一边又在考虑着杨玉舒的事情,心中如同是有一百只猫的爪子在挠一般,实在令人难以忍受。
好在这种难熬的日子没过多久,便听得一道响亮的小儿啼声传来,随即便见随侍丫头跑过来,笑着说道:“恭喜阿郎,生了个小郎君。”
“哦?是个儿子!”李显闻言顿时满心的欣喜,就要往室内跑去,却见稳婆从室内出来,横了他一眼说道:“娘子刚刚产子,室内尚有血腥之气,于男人大不吉利,现在勿要进去。没见过你这当爹爹的,竟然如此性急!”
那稳婆根本不知道面前所站之人竟然是大名鼎鼎的周王,所以说话也没有顾忌,又因为方才一番劳碌十分疲惫,就按照自己往常的口吻说话,口气自然有些不好。
不过李显却是没有在意,立刻命令厚赏稳婆,当那稳婆看到李显竟然赏了她一小块黄金的时候,顿时一双眼睛都直了,就像是换了一副面孔似的,对着李显千恩万谢,又将那孩子不住口的夸赞。同时还要李显将准备好的热水抬进室内,并且亲自动手为新生儿沐浴,待得孩子清洗干净、室内也都整理干净,那稳婆也走出内室之后方才让李显进来。
直到此时,李显才看到了自己的儿子。
也不怪乎那稳婆极力的夸赞,李显的这个儿子长得确实不一般,皮肤白皙,一双小眼睛炯炯有神,最令人称奇的是,李显刚一接过来,这小家伙就瞪着一双眼睛看他,逗得他哈哈大笑。
“哼!”
李显正笑得得意,突然听得一声冷哼,不由抬头望去,却见杨玉舒的贴身丫鬟兰儿正满脸怒色的望着自己,顿时尴尬不已,将孩子交给兰儿,来到杨玉舒面前,干笑了两声,然后不好意思的说道:“娘子辛苦了。”
只听得杨玉舒无力的说道:“无碍的。”
两个人这样说话其实没什么意思,而且相当扯淡,李显沉默了片刻就说道:“咱们的儿子英俊着呢,长得很白净,相貌又好,将来定然是个有福之人,你要不看看?”
却见杨玉舒淡淡说道:“不必了,这一看,便舍不得了,你,你还是赶紧着人将孩子抱走吧,记住,勿要亏待了孩子,否则的话我做鬼都不放过你。”
李显闻言顿时一阵沉默,但还是挥手让贴身侍女春燕接过这孩子。
“小姐!”兰儿对此很是抵触,不愿意将手中的孩子递给春燕,不由得忍住即将流出的泪水,征征望着杨玉舒。
却见杨玉舒摆了摆手说道:“给,给她吧。”
兰儿这才不情愿的将孩子递给春燕,然后就像是突然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咬牙对杨玉舒说道:“小姐,我想到周王府上照顾孩子,希望小姐答应。”
“唉,你这又是何苦?”杨玉舒自然明白兰儿的意思,生怕这孩子在王府生活,将来不知道他的亲娘是谁,所以才甘愿放弃自己的青春,去照顾这个孩子。
不过她见兰儿决心已定,便不再拒绝,看着李显说道:“这一切都需要周王做主,你需要去求他。”
李显见状还有什么可说的?他从内心里佩服这个兰儿是个义仆,自然是满口答应了下来,而且还专门下令,将兰儿的各种待遇抬高到与春燕一般,并且专门拨给她一处小院,命她专职照料孩子。
“你能给孩子取个小名吗?以便做以后的见证。”杨玉舒到了最后,见李显即将离去,不由得轻轻叹了一口气,终于忍不住问起孩子的名字。
在当时生了孩子,名字必须由家中长辈给取,尤其是像李显这样的皇子,所生的孩子一般要由皇帝亲自取名,所以他们要给孩子取名,也只能取小名。
李显也是沉默了片刻,然后柔声说道:“你是他的母亲,我还亏欠你母子那么多,孩子的小名便由你来取吧。”
却见杨玉舒沉默片刻,然后轻轻说道:“这孩子生的英俊,这一点与他父母都有相似,因此他的小名,变叫做重俊吧。”
“重俊?节愍太子李重俊?”李显闻言不由得苦笑一声,历史为何竟然这么巧合?自己所生的儿子竟然被叫做李重俊!
“不过历史还是不同的,我的儿子虽然还叫李重俊,可他出生的时间却早了十余年,他的母亲也和历史上的那个也不同,更何况他现在是老大,并非是原来的老三,既然有那么多的不同,我相信这个李重俊也绝对会不同。”
杨玉舒哪里知道李显在想什么,她见李显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还以为自己取的名字不好,便开口说道:“我知道名字取得不好,不如你再取一个吧。”
李显这才反应过来,笑着说道:“名字取得很好,不用再改了,你,你,以后若有什么困难,只管说便是,你放心,兰儿虽然离开了,我定会另派几个得力的侍女来照顾你。唉,只要再熬上几年,待得孩子长大了,你和孩子都可以正名分了。”
“呵呵,正名分?不知这再熬上几年该是几年?十年?二十年?还是三十年?只要我的孩子能够成为你的儿子,我还在乎什么名分?”
杨玉舒心中暗暗苦笑不已,但却什么都没有对李显说,她只是冷淡的说道:“我累了,该休息了。”
李显闻言,也只能又嘱托了几句,然后离开了,虽然他在一出门就听到了杨玉舒轻轻的抽泣声,但是却没有再作停留。
就算停留又能如何?他现在无论如何都不能将事情公开的,因为这对于他、她和孩子都没有任何好处,只能招来灾祸。
“我所欠你母子的,只能等到以后即了帝位再好好的补偿了。”李显轻轻叹了一口气,无言的离开。
大唐咸亨二年正月十七日一大早,宫中就传来了一个喜讯,周王显由于之前临幸了一位宫人,结果导致纳宫人怀有身孕,并于昨晚丑时生下一子,那宫人由于难产竟然不幸身亡,索性所生之子安然无恙,于是大喜之下的高宗下旨,追封宫人吴氏(并无此人,自然是“无氏”)为周王侧妃,为嫡长孙取名重照,封为临淄王(郡王),大赦天下。
第168章檄冀王鸡
大唐咸亨元年正月二十五,高宗与武后率黄门侍郎、甑山县公、同中书门下三品郝处俊以及博陵县男、中书令阎立本前往东都,留下中书侍郎、道国公、检校太子左中护戴至德,黄门侍郎、同中书门下三品兼知左史事张文瓘及中书侍郎、校检吏部侍郎李敬玄等辅佐皇太子李弘监国。
这一次高宗和武后返回洛阳,除了太平公主之外其余诸子全部都没有带走,所以李显和兄长沛王李贤、弟弟冀王李轮(李旭轮,即李旦)等尽皆奉命留在了长安。
而在失去了父母约束下的兄弟三人开始为了名利而展开了各种明争暗斗,一场好戏就此开锣。
李显由于之前曾经受过皇太子的压制,同时还为皇太子出了一个收买名声的主意,虽然这个主意令皇太子损失惨重,但毕竟李弘有愧在先,所以这一次李弘并没有针对李显,至于自己那位八弟李轮生性柔弱,再加上年纪幼小,更是没被他放在心上,因此这一回李弘主要将斗争目标放在了李贤的身上。
其实李贤这个人一直都很不安份,可以说是野心勃勃,渴望着推翻李弘,自己坐上皇太子的宝座,乃是李弘最为忌惮的一个人。
李贤这个人很聪明,有过目不忘之能,更兼容貌俊秀,举止端庄,深得高宗赞赏,高宗曾叫他读论语,当他读到“贤贤易色”(本指对妻子要重品德,不重容貌。后多指尊重贤德的人,不看重女色。)这句话的时候,反复诵读几遍,高宗很奇怪,就问他为何这句话反复诵读,却听李贤说对这句话很是喜欢。高宗就知道李贤尊重贤人,不重女色,心中大为欢喜,对其赞叹不已。
李贤在为人方面,也一直表现得很是谦逊,礼贤下士,恭敬有礼,再加上以王勃、公孙罗、徐齐聃、李邕等知名学者的辅佐,实力跃升得很快,朝中许多不得意的官员纷纷去投靠,一时之间宾客如云,不要说是太子李弘,连武后都有些忌惮。
不过武后为了牵制李弘的力量,虽然本身对李贤不喜,但还是采取了放任自流的策略,根本就没想着要去对付他。
这导致李贤更加的猖狂,尤其是在贺兰敏之死了之后。
由于李贤出生在武后刚刚做了皇后没多久,再加上其他的一些原因,他从小就没在武后身边,反而被姨母武顺养大,因此和贺兰敏之、贺兰敏月兄妹的关系非常亲密,因此这对兄妹也对他很是照顾,当初武后之所以下决心毒杀贺兰敏月,也和这丫头干预政治、企图劝高宗提升李贤麾下名士徐齐聃为司列太常伯(吏部侍郎)有关。
而贺兰敏之则是更加死心塌地的帮助李贤,他当初之所以和武后合作,不惜利用迷、奸的手段对付杨玉舒,以破坏皇太子李弘和司卫少卿杨思俭之间的联姻,主要目的就是借机打压皇太子的势力,以免让李贤看不到希望。
除此之外,贺兰敏之之所以如此痛恨李显,甚至不惜采用暗杀的手段来对付李显,除了自身与李显的仇怨之外,也是看到李显在军中的威望不断提升,隐隐威胁着李贤的地位。甚至贺兰敏之之所以愿意跟他九十岁的外婆做那苟且之事,都是为李贤在着想。
而贺兰敏之和武顺的先后死去,也让李贤对于武后的仇恨达到了顶点,但是李贤是一个有理智的人,他知道自己目前实力不够,想要对付武后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所以他要静心的忍耐,他相信凭着武后对权力的贪恋和本人的心狠手辣,皇太子李弘将来一定会遭殃的,而那时便是自己上位的时候。
可是李贤却并不知道,他的实力早已受到了皇太子李弘的猜忌,在高宗和武后刚离开长安没有多久,李弘就利用他的监国权力,唆使他麾下的亲信戴至德、张文瓘等人通过决议,将李贤的亲信礼部郎中公孙罗给逐出朝廷,贬为姚州司马。
这是自从去年他麾下的得力干将、西台侍郎徐齐聃被贬之后的另外一次沉重的打击。
“可恶的李弘,吾并未得罪于你,竟然连亲兄弟都下如此狠手,我李贤在此立誓,将来若不报此恨,誓不为人。”
李贤心中苦闷之下,在府中饮酒以消遣。
就在这时,忽然听得内侍传禀,冀王来访。
李贤闻言大喜,立刻亲自出迎。
在李贤的所有兄弟里面,只有冀王李轮最为老实本分,性情柔顺,为人谦恭有礼,而且注重骨肉亲情,所以是李贤这些兄弟之中最为亲密的一个。
“六兄,甚事如此不开心?”李轮见李贤大白天的一个人在家里喝闷酒,不由得诧异不已,连忙问道。
却见李贤淡淡笑道:“也没有多大的事儿,这不是圣上与母亲全都往洛阳去了,为兄怪想他们的,心中黯然神伤。所以小酌几杯。”
李轮闻言顿时喟然叹道:“六兄仁孝,小弟不及也。呵呵,其实小弟本来是要找兄长斗鸡的,可是,唉,兄长如此仁孝,小弟却是如此贪玩,见谅,见谅。”
说完之后,李轮便准备告辞,却突然见李贤上前将他拦住,笑着说道:“贤弟这话从何说起?为兄岂不知贤弟来此是为为兄解闷的?既如此,为兄又如何能够拒绝?呵呵,贤弟既然来此,定然是得了稀有品种吧?不知这一次为兄能否战胜?”
其实李贤哪里是在想父母?实在是为当前的政局忧心,不过既然李轮来了,那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的,因为他和李轮多次斗鸡,每次都会赢走大量财物,这可是他派遣苦闷和获取财物的好机会,自然是要紧紧抓住。
李轮见兄长同意了,自然是高兴的手舞足蹈,暗暗说道:“六兄啊六兄,这一次你可别怪小弟了,嘿嘿,小弟这一次可是必胜之局。”
所以,当双方来到斗鸡场、李轮放出斗鸡的时候,李贤不由得惊叫一声:“这,金豪,你哪里来的这等名品?怪不得向为兄挑战。”
李轮闻言顿时大笑,心中暗暗的说道:“六兄你自然不知道,这一次小弟之所以敢来主动挑战,确实是因为得到了得到了这只名品金豪,不过这鸡的来源却不能告诉你,其实并非不能说,而实在是因为送我这只斗鸡的表兄武三思不让我说。”
其实李贤哪里知道李轮在想什么?不过他倒也不在乎,嘿嘿笑道:“好教八弟得知,便是你有了这金豪也未必能赢,为兄也恰巧得到了一只名品,名叫铁距,正好跟贤弟的金豪来见个输赢。”
接下来李贤便拍手说道:“将吾那只铁距给请过来,哦,对了,记得也将王修撰给请过来,嘿嘿,王修撰也喜欢斗鸡,相信此次斗鸡之后,王修撰定然又有大作呈现吾等眼前。”
片刻之后,李贤的斗鸡名品“铁距”和王勃先后被“请”来了,之后双方之间便开始了一场激烈的斗鸡活动。
“好,好,哈哈,二兄,我这金豪不错吧?百两黄金是小弟的了。”因为之前屡次败北,所以这一次李轮发了狠,与李贤赌斗百两黄金,眼看着己方的金豪一上来就进行压制性的进攻,李轮不由得满心欢喜,心中得意之际向着李贤不断地进行夸耀。
可是李贤却是端坐不动,面不改色的说道:“八弟说这话可是犹时过早哦。战斗一刻未结束,谁也不能就说谁会赢,且稍等一会,看吾之铁距大翻身。”
而就在这时,突然见王勃站起身来,对李贤和李轮说道:“沛王、冀王,二位能否暂停一下,下官有话要说。”
“哦?莫非是先生有新作出炉?”李贤闻言顿时打了个手势,然后身边的侍从们各自丢了一些食品,吸引两只斗鸡各自走开,令它们停止了战斗。
紧接下来却听得王勃笑道:“下官这里新作一篇《檄冀王鸡》呈现两位大王,权当一笑耳,请两位大王听下官吟诵完之后再继续亦不迟。”
“檄冀王鸡?你,你这是甚意思?”李轮一听这篇文章是针对他的,不由有些恼怒,不满的看着王勃说道。
却听得李贤笑道:“八弟不必动怒,此事只不过是王修撰所开玩笑,就算檄文写得再好,鸡也听不懂,该谁赢还是谁赢。呵呵,且听一听王修撰所做文章如何?”
李轮虽然很是生气,可是李贤既然这么说了,他也不能不给面子,只好挥手说道:“你且吟诵出来让我听一听,若是文章做的好那就算了,若是不好,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王勃却是自信满满地说道:“大王放心便是,下官相信这一篇文章定然会流传千古。”说完之后王勃正了正衣冠,大声读道:“盖闻昴日,著名于列宿,允为阳德之所钟。登天垂象于中孚,实惟翰音之是取。历晦明而喔喔,大能醒我梦魂;遇风雨而胶胶,最足增人情思……羽书捷至,惊闻鹅鸭之声;血战功成,快睹鹰鹯之逐。于焉锡之鸡幛,甘为其口而不羞;行且树乃鸡碑,将味其肋而无弃。倘违鸡塞之令,立正鸡坊之刑。牝晨而索家者有诛,不复同于彘畜;雌伏而败类者必杀,定当割以牛刀。此檄。”
第169章王勃获罪
“你,你这是甚意思?”李轮在听了这篇檄文之后,顿时面色大变,愤愤的说道:“王勃,你怎能将吾与兄长之间视为敌对,吾虽为皇子,又为兄长幼弟,却从来没有想过与兄长有甚隔阂,可是尔这一篇文章却是蓄意挑拨,用心不正,实在是欺人太甚。”
却见李贤笑着说道:“贤弟素来是个贤良之人,却如何也做这等想法?王修撰所写的,只不过是斗鸡之事耳,与你我关系并无影射,再者说了,你我之间兄友弟恭,又岂是他人能够离间的?哈哈,此事王修撰提前亦说了,不过是博人一笑耳,贤弟既然不喜,不停便是了。来来来,我等还有比斗未完,贤弟可要惊心了,勿要被为兄赢了这一局。”
李贤好说歹说,再加上冀王李轮毕竟年幼,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