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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门打开之后便是长长的墓道,这时候的墓道之中全都修得如同迷宫一般,一般人来到这里连方向都辨识不清,更遑论是进入墓室行窃,可李显却不知为何,竟然一路畅通无阻的直接来到墓室之内。
当李显率领众人进入墓室之内的时候,所有人全都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豪华气派的墓室内到处充斥着珍珠玉石、绢帛绸缎、古玩字画,还有金银、刀剑、陶俑、钱币等物,除此之外,还有二十几件古拙的青铜器物,包括青铜鼎、青铜镜、青铜钟等物,经过李显的鉴定,这些青铜器大都是春秋晚期到战国中期所制,显然是墓主大肆搜刮、盗掘古墓所得。
根据李显粗略估计,这些财物的价值除了协定的分成之外,仅仅自己能够得到的,至少也应该有十万贯!
要知道当时正当李唐盛世,物价本就不高,一贯钱就能买两百余斗米,而一把上好的镔铁横刀不过两贯,一匹官马在二十五贯左右,即便是买奴隶,一个健壮的奴仆也不过五十贯左右。
由此可见,李显这十万贯财富如果真的花在招兵买马上,可以组织成一支千人健壮奴仆组成的骑马持刀的私军!
当然,就算李显再有钱,这时候也不敢这样做,就算是暗地里都不行,因为一旦遭到帝后猜忌,他就算再有十倍百倍这样的财力,最终也只是一个惨死的结局,然后在史书上还要背负一个谋反的罪名。
其实连李显也没有想到,这麻祜不过是大隋一中等官员,墓葬之中所藏珍宝竟是如此丰富,可见隋朝厚葬之风该是多么严重?又可见历史上为何那么多人不事生产,甘愿做盗墓贼,甚至连曹操那样的雄主都靠盗墓积累财富,供养军队?
李显强行按捺住心中的激动,又按照既定的方案分配财富,之后清点了自己得到的财富,可随后便犯了愁:这么丰厚的财富究竟该藏在哪里?
他的王府空间不可谓不大,可却恰恰是存放财物的最坏的地方,因为这么一大批财物放进王府,就想不惊动外人也根本不可能,而一旦被外人所知,那离他的秘密暴露之期恐怕也不远了。
可还没等他解决完这个问题,接下来又出现了新的麻烦,这个麻烦到不是因为财富的分配不公,实际上李显说到做到,将财富的三成分给了倪莱,倪莱也非常公正的将财富进行分割,所有人对此都极为满意,但也正是因为如此,有人主动提出,其实土夫子还有一个藏宝库,那里所拥有的财物至少也应该值十万贯,他们建议李显也将这些不义之财分给众兄弟。
李显对此自然不能反对,当即便同意了下来,可这样一来导致他更没有足够的空间来存放那些财物,不由得陷入了深深的苦恼之中。
好在李显也算是经历过两辈子了,阅历倒也丰富,想起自己前世所经历过和听说过的某些人把钱洗白的做法,眼睛一亮,顿时有了主意,轻轻招手将倪莱叫过来,对他说道:“倪壮士,某有一提议,不知壮士肯同意否?”
“不知主上有何吩咐?但说无妨。”倪莱知道李显所说肯定是要涉及财物,可是这时候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想要不听从恐怕也没有办法,只好故作慷慨,大方地说道。
李显如何不知倪莱对自己产生了误会?可是如今箭在弦上,也不能不发,便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然后笑着说道:“壮士不必紧张,某并非是要反悔,而是想着如何能将这些赃物变成吾等真正之财产。呵呵,壮士当知道,吾等之财物来路不正,根本不敢买房置地,只能随意挥霍,结果钱财如水,有散无聚,我等舍生忘死,聚敛财物,岂是只为一己之私?只是可惜不能为妻子留存尔。现今某有一策,可令吾等钱财光明正大聚敛花费,不必再担心犯禁也。”
“不知大,先生有何妙策?小人愿洗耳恭听。”李显那一席话说到了倪莱的心坎中去了,其实他这一年来也在考虑这些问题,只不过由于得到的财物一般都不够日常开销,没有深入去想而已,现在骤然得到财富,又听李显这样说,自然是深以为然,连忙开口向李显问道。
却见李显呵呵笑道:“此事倒也不难,我等可将财货用于经商上,大伙一起入股,所得财货按比例分成,某可想办法为大伙开具公验、过所等物,但毕竟此事不小,某最多可为五人开具公验与过所,其他人等,可于公验、过所开具之后,以商人身份再找当地官员解决。自此之后,我等手中财货便可化为钱帛,任意买房置地、供养妻子,若是儿辈有出息,说不准还能考中科举,做得一官半职,吾等亦能堂堂正正过一辈子,不必再以贼身示人,此等人生,岂不快哉?”
“先生妙策,想必兄弟们皆会同意,不瞒先生,其实吾等皆是为生活所迫,方才无奈做贼,若是有了正经生路,且能富贵,哪个不满心欢喜?先生若能慷慨相助,吾等定将结草衔环,以报先生大德,便是刀山火海,亦不皱一皱眉头。”
倪莱闻言自是怦然心动,喜不自胜,之后又高兴地将李显的打算公之于众,这些人倒是没有不赞成的,但是却暗暗担心李显会不讲信用,乘机贪墨大家财物,李显见状,便与大家订立契约,同时立誓以证明诚意。
倪莱虽然知道李显迫于机密,没有用真实姓名,却也对李显的诚意没有丝毫怀疑,同时心中还存在着深深的感激。
众盗匪见李显如此身份,竟然能够与他们立下契约并发下誓言,自然也都是心中振奋,全都大声叫好,对李显的提议拍手赞成。
当下大家一致决议,组成一个商队,由倪莱担任大掌柜,并多抽半成利润,同时由李显另派一人,代表他本人担任二掌柜,二掌柜并不参与商业经营,而是负责与官府打交道,为团队解决后顾之忧,但是提前声明,二掌柜定期或不定期前往商队总部,与大掌柜直接交涉官府事宜,其他任何人未经允许,不得私自与之联系。
而除此之外,经过李显提议,双方又加了一条,李显作为总后台,负责为商队提供新产品和商路,而商队则视情况为李显多分一到两成的利润,这一条本来不是李显规定的,而是倪莱因为明白李显的神通广大,执意要加上去的。
经过了这么一番折腾,天都已经接近四更了,李显率领众贼人先将财宝拉进了之前土夫子的秘密仓库,之后又以游猎为名,派出两队王府亲卫在那里守护了整整半月,这才将经商的一切手续办好,又通过倪莱的活动,在南市租下了一个铺面,他的商铺总算是开张了。
李显的商铺是珠宝古玩店,所经营的自然是在墓葬中盗取的那些宝物,除此之外还雇佣了一支庞大的商队,准备远走西域,经营丝绸和瓷器贸易,以追求更长远的利益。
当然,这只是最初始的打算,在之后李显还准备扩张店铺,开设丝绸、香料、酒楼、茶肆等贸易,让他的商铺遍及整个洛阳三市,因为他知道,在随后不久的将来,他的那位“母后”武媚将会鼓动高宗将都城前往洛阳,真到了那时候,洛阳可真的是寸土寸金了,不要说是店铺,就算是地皮都绝对会数倍乃至数十倍的增长。
经过了先后几个月的折腾,李显总算是在洛阳站稳了脚跟,而且拥有了一定的经济基础。所谓财大气粗,这句话说得果然没有错,在拥有了一定的经济实力之后,李显便开始施展起了金元政策,乘着武后有孕在身,不动声色的笼络宫中的宦官侍女,初步建立自己的情报网。
第17章老狐狸与小狐狸
时间很快就到了大唐龙朔二年,这一年注定是多事之秋,首先是在二月甲子,高宗下诏改京城诸司及百官名:以尚书省为中台、门下省为东台、中书省为西台、左右仆射为左右匡政、左右丞为肃机、侍中为左相、中书令为右相等等。
到了三月,左武卫大将军郑仁泰和左武卫将军薛仁贵在率军征讨铁勒九部的同罗、仆骨等部过程中获得大胜,高宗闻报心中大喜,设宴款待群臣,李显由于在头一年被任命为并州都督,虽然只是一个遥领的虚职,但身为高宗得宠的皇子,也参加了盛宴。
不过整场酒宴李显都表现得很平淡低调,并不像高宗那样开怀大笑,也没有通过夸耀通过这一战大出风头的郑仁泰和薛仁贵等人来奉承高宗,而高宗这时的情绪正高,也没有顾及到李显,反而是武后注意到了李显的神情,不由得暗暗奇怪,这个到处喜欢凑热闹的小家伙今日竟然如此安静,这也算得上是奇迹了。
注意到李显这幅表情的还有一个人,这个人位高权重、声望极高,乃是三世老臣,也是被称为大唐两大军神之一的司空、同东西台三品、英国公、校检洛州长史李绩。
李绩,原名徐世绩,字懋功,也就是传说中那位让太宗李世民言听计从的神机军师,因为功劳卓著,被高祖赐姓李,是名李世绩,后因避太宗之讳,改名李绩。
早在李显出世之时,李绩就听说这个与自己长孙敬业年纪相当的皇子身上的种种奇事,不过这一切他都没有真正往心里去。因为对于一个稍微有些聪明的皇子,还根本不值得他去关注。
可是这一次李绩见李显在为郑仁泰大胜而庆贺的宴会上不仅不随波逐流的表示喜庆,面上反而隐隐有一丝的忧色,不由得心中讶异,暗暗想道:“看来此子并不像外人传说的那样不通政务,反而是极为精明,此子小小年纪,便深通韬晦之术,看来所图非小,若果真如此,恐我大唐日后祸患不小,不过为谨慎起见,我还是找个机会试探一下此子的好。”
自从发现李显面色有异之后,李绩的目光便没有离开过他,一直等到李显终于借口如厕走出殿外,便悄悄追随了过去。
等到李绩来到殿外之后,却发现李显一人静静地站在月光之下,面色说不上喜忧,不由得驻足了片刻,然后开口问道:“夜深天凉,大王如何不顾风寒,独自外出?”
李显自然也早就注意到了李绩的目光,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他才借故走出殿外,准备向这位三朝元老好好套套交情。
因为他知道面前的这位,乃是大唐少有的智者,不仅在高祖、太宗两朝深受恩宠,即便是高宗一朝,恩宠之荣也无有人及,当初高宗欲立武后,朝臣反对,高宗无奈,问计于李绩,李绩一句“陛下家事,何必更问外人”便轻松化解了难题,所以连武后也都对此人感激不已,他相信只要自己能够得到此老的赞誉,自己一定可以在高宗武后面前获得非常大的好处。
可是李显却又知道,此人乃是大唐有名的纯臣,一心只为社稷考虑,如果自己在对方面前露出一丝一毫的野心,一定会引起此人的警惕,而以武后的精明,只要李绩在她面前有一点点暗示,自己以后的日子就别好好过了。
所以,李显决定继续采取韬晦之策,想办法瞒过眼前的这条老狐狸,然而此人可不是一般的难缠,如果自己装的全无踪迹,恐怕更会引起对方的怀疑,所以此事一定要做得恰到好处才行。
虽然李显深深知道,以自己目前的智慧想要瞒住千古智者李绩,恐怕不是一般的难,好在他现在只是以一个五六岁幼童的身份,再加上对对方了解得相对比较透彻,想要以此瞒住此人却也不是太难。
所以,李显听到李绩的声音之后,顿时吓得一哆嗦,好像是没有发现背后有人,等到看到是李绩的时候,这才躬身下拜道:“原来是懋公祖父,孙儿李显有礼了。”
“不敢不敢,大王以皇子之尊,如此称呼,如此礼节,老朽如何受得?更何况若论职分,大王身为洛州牧,而老朽忝列洛州长史,当为大王下属,按理老朽当先行礼是也。”
说完之后,李绩便欲对李显行礼,却见李显连忙拉住,笑着说道:“懋公祖父这是折煞小王了,公为我大唐立下卓越功勋,辅佐我高祖、太宗与当今天子三代,昔日我父为并州大都督,公为长史,后我父为太子,公更是悉心辅佐教导,公又与我外祖士彠公相交甚厚,我母一直视公为叔伯,后又得公之力,方得拜为皇后,素日在小王面前说,要小王以祖父待之,公与我父母有此渊源,能得小王称一声祖父,当之无愧。我朝以孝标榜天下,公乃祖辈,如何能向小王行礼,莫不是要折煞小王了?”
“既如此,老朽便失礼了。”李绩见李显对自己如此真诚地赞美,不由得笑了笑,顺水推舟的说了一句,对其提防之心也少了一大半。
但是李绩却并没有忘记自己来这里的本意,旧话重提,对着李显说道:“方才老朽问到哪里了?对了,夜深天凉,大王如何不顾风寒,独自外出?”
“呵呵,公又何必明知故问呢?孙儿实在是因为担心我朝西线战局,这才面有忧色,却不成想被公瞧出了破绽。”李显倒也没有隐瞒,直接承认了自己的想法。
“哦?如今郑仁泰与薛仁贵大胜铁勒,满朝皆贺,大王又有何担心呢?”李绩对此似乎是很随意,笑呵呵的问道。
李显却是目光如炬,一眼便看出李绩对这句问话的在意,而他既然一开始就已经知道了李绩的目的,现在也自然有了对策,不过他表面上却像是犹豫了良久,然后这才开口说道:“小王听说郑大将军虽然得胜,却纵兵大掠,而薛将军虽则三箭定天山,勇则勇矣,却于铁勒部众投降之后悉数坑之,故此小王愚见,二将勇武有余,却失之于仁,定会因此而激起更强烈之反抗,纵然一时得胜,终将不利于社稷。”
“大王之言深得我意,郑仁泰、薛仁贵自命英武,然刚则易折,老朽亦料定其此行必败。大王年纪轻轻便如此聪慧,果是我大唐之福啊。”
李绩表面上对李显十分夸赞,可内心里却对李显的理论并不赞同,因为打仗靠的并不是仁慈,有的时候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人的不负责任,想他李绩一生征战,从来也不是什么仁慈的主,不过听闻李显方才这一番话,他对李显的疑虑倒是完全消失了。
“吾是否太过捕风捉影乎?此子多大年纪?如何会有这等韬略手段?”李绩不由得暗笑自己疑心太重,同时也为自己对一个幼儿都如此猜忌而暗暗惭愧不已。
可这时候的李显却并不想放过他,而是大声说道:“懋公祖父既看出两位将军此行必败,为何不上奏皇上,或命君上发下敕书,令两位将军改变策略,不致有此一败?”
李绩苦笑着摇了摇头,然后温和的摸着李显的头说道:“大王有所不知,军中有制,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两位将军既为领兵正副总管,便有指挥全权,休要说是老朽,便是圣人亦难以干涉,更何况边关遥远,形势多变,便是有敕书到达,战局恐已了结。”
其实这也只是李绩表面上的回答,而其中的深意根本不足为外人道,不过这一点李显倒是清楚,显庆五年之后,高宗忽犯头风,鉴于太子幼小,大臣权重,便将政事交予武后处置,武后则乘机扩张势力,许敬宗、李义府、崔义玄、王德俭、袁公瑜、侯善业等人亦纷纷投靠,这令高宗感到了隐隐的不安,于是开始与武后争权。
这一次铁勒九部叛乱,高宗为了巩固自己的权力,便任命亲信将领郑仁泰和薛仁贵出征,以便待得二将得胜立功后进行升赏,武后则铁勒出身的将领契苾何力,却被高宗驳回,这一次二将得胜,武后心中自然不悦,所以李绩虽知以郑仁泰之能,并不足以平定铁勒叛乱,却也不敢置喙,只怕此举会因此得罪了武后,从而改变自己在二圣争权中保持中立的策略。
“唉,吾老矣,这许多年来苦苦建立的家业可不能因为一时糊涂而葬送殆尽。所以,如今二将战败之事,只能秘不出口,任局势自然发展,至于这小儿,吾倒要想办法封住其口,否则一旦牵扯出我来,便不能似如今这等作壁上观了。”
李绩看了看眼前的李显,略略想了想,便开口问道:“老朽素闻大王聪慧,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然则大王不喜读书,却是可惜了,譬如今日之事,大王虽能断定二将必败,却只是从仁义角度分析,需知仁义虽可用于理政,于军事战阵则不必拘泥,其实仁泰若败,当为其恃勇猛进之故。不若这样,老朽这里有几部兵书,晦涩难懂,老朽断定以大王之才,半载之内恐难领会,你我今日便来赌上一赌,若是大王果真能够融会贯通,老朽便将老朽所注解之李卫公兵法传授于大王,若是老朽侥幸胜出,大王需依老朽一事,不知大王可否赌上一赌?”
第18章造反头头李敬业
“啥?卫公兵法?大唐第一军神所著兵书,而且还是由第二军神所注解?”李显闻言顿时心中大喜,他这几年虽然一直谋划着学习武艺,却也深深知道学习兵法才是真正的决胜之道,如果自己能够将这部融合大唐两大战神心血的李卫公兵法融会贯通,日后定然会借此立下赫赫战功,为自己在军界立足打下基础,而只要有兵权在手,自己哪里还在乎武后给自己来一个废帝之举?这可真是天上掉下了一个大馅饼啊!
虽然明明知道这一次李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