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等到百多步远,喀吞已经认出领头一匹黄骠马上一名坐得笔直的将军,正是辽东军帅哥排名第一的勇将瞿卿。当下大喊:“瞿卿,两年不见,想死我也!”
瞿卿脸上血迹斑斑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伤。看到喀吞,立刻哈哈大笑:“哈哈,没想到还有命见到你。”两人一错马。喀吞劈头一马鞭,瞿卿反手一把拽着。两人相视大笑。
喀吞道:“你们这是?”
瞿卿道:“宁王丛逆,我们杀出了大宁。”
喀吞道:“竟然是真地,怎么会这样?”
瞿卿道:“废话少说。后面还有大批追兵,你们来了多少人马?”
喀吞道:“叶帅主将,三万卫五千人。”
瞿卿略微看了看周围的情况,道:“你们都在山丘后埋伏?”
喀吞道:“不是,我这里是前营千户。”
瞿卿道:“好,就在这里打一仗,我派一个千户在河边装作饮马,等他们经过时,必然像河边冲击,他们立刻过河,然后等敌军半渡,你们就从山丘后挥师杀出,我再回军邀击,不可恋战占了便宜就撤。你连忙派人给叶帅送信,让他们做好准备。记得出击时看我信号行事!”喀吞本来与瞿卿平级,瞿卿的命令他没必要听从。可眼下军情紧急,喀吞并不争论立刻领命。
瞿卿命令身边一员不认识的将领,率领一个千户到河边,自己则率着人马在路边散开。瞿卿吩咐将身上财物辎重扔到地上。
刚刚布置停当,后面烟尘滚滚,不知有多少兵马。等到烟尘近了,原来在路边休息地几千人在瞿卿率领下上马,朝着东面继续奔逃。他们一走,道上散落着许多财物和辎重。
过了片刻,后面的人马追了上来,看着也有近万人马。只见他们在刚才瞿卿停留过的地方停下来,似乎发现了四散奔逃的骑兵,还有在河边饮马的部队。
为首一将,朝身边的人嘀咕了什么,一彪人马从大队中杀出,朝河边冲去。河边装作饮马的千户,连忙上马,朝河对岸逃去,时间恰好,但形状狼狈。等到追兵接近河边时,大部分人已经逃过了半马深的河流,后面拉下的人只得沿河朝东方逃命。
这边主力队伍,辨别了一下方向,继续朝着东面追去,看样子追兵军纪很严,并没有为地上的财物所诱。
追兵兵分两路,在小山丘下冲过,根本没有料到山后会埋伏着人。喀吞命令上马,一千人立刻整装待发,缓缓朝山丘顶移动。
突然东方窜起一朵绚丽地烟火,喀吞一看就是熟悉的辽东信号,手中战刀在半空中抡了个半圆:“辽东健儿,让燕贼尝尝厉害,跟我上。”说着马如箭一般冲了出去。一千女真骑兵跟在他身后,排成锥形突击阵,从小山丘上掩杀下来。
女真人的冲锋,一如他们祖先一样,口中发出奇怪地叫声。草原的清晨,一彪怪叫着地兵马,突然从半路埋伏杀出,对于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追兵来说,这是一场震撼的打击。
第三卷 谁主沉浮 第三十八章 大小通吃(3)
宣过朝廷的圣旨,朱植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辽东军权归入自己囊下。只要有这个授权就足够了,等到杨文回来,又不知道是怎样的世界。心满意足的朱植微笑着将黄魁请到王府的书房之内,旁边的婢女送上香喷喷的明前龙井。在天高皇帝远的辽东能喝到江南风味,黄魁顿时觉得有些惬意。
这思惬意并非全部来自龙井,一路走来,辽东的风物让黄魁惊奇,金灿灿的农田,热闹的集市,门庭若市的店铺,还有就是洋溢在辽东民众脸上的满足感。
而真正让人惊讶的,此处是离前线不过四百里的地方,但丝毫没有受到任何战争的骚扰。“马照跑,舞照跳。”朱植的解释恰到好处。难道这就是所谓辽东新政带来的好处?黄魁考虑有必要多留几天看看此中奥妙。
接下来,朱植给他带来了更好的消息,辽东军重夺山海关,歼灭七千燕军。目前俘虏正在后送,钦差可以考虑将俘虏带回京城请功,当然又不是跟外族打仗,盛大的献俘仪式不会出现。但至少这些俘虏可以为心神不宁的小皇帝压压惊,朱植知道再过两个月,这种惊吓会越来越多。
对于朱植的高效,黄魁实在是佩服,一路北来,停泊在莱州府的时候,他已经得到了关于燕地形势进一步恶化的消息,宣大告急,永平遵化全部附逆,南方形势虽然稍缓。但真定已经成为最前线。当他忧心忡忡抵达辽东的时候,山海关是他听到地第一个好消息。
黄魁道:“却不知殿下什么时候进军北平。”
朱植抿了一口茶嘿嘿一笑:“此时此刻,占元是故人还是钦差?”
黄魁道:“钦差如何,故人又是如何?”
朱植道:“如果是钦差。植当口舌铿锵,却虚以委蛇,拖个一两个月,再做打算。”
黄魁笑了笑道:“那如果是故人呢?”
朱植道:“如果是故人。那就老实跟你说,我军攻下山海雄关,损兵四千,前线总兵力只有五个卫不到两万人了。这点力量,能保住山海关就不错了,哪里敢说什么进攻北平。”
黄魁道:“临来之前,我听说,耿侯已经督师北进,不日将对北平大举进攻。届时辽东再出奇兵威胁北平侧后,则燕逆必亡。”
朱植道:“占元说得在理。1*6*K小说网更新最快。只是,辽东军作战原则是集中优势兵力消灭敌人。杨文带走辽东四万主力,只要这些精兵一日无法南归。本王一日不愿冒险。”
黄魁道:“殿下,临来前。杨大人跟下官聊过平叛之事,他无意中说过这样一番话。燕、宁、辽三王联手,朝廷必败;燕逆单独抗天。则燕逆必败;燕、宁联手,则胜负在五五之数。杨大人命下官带话,昔日太子恩情还望殿下缅怀,不要与朝廷中小人计较个人恩怨。”
朱植呵呵一笑道:“杨大人多虑了,除非东海水尽,泰山填平,否则本王决不可能附逆。此话你可带与杨靖。”
黄魁进一步道:“杨大人也相信殿下不会附逆,可是这些年殿下在京城受的苦,只怕让殿下心生怨愤,所以无论如何请殿下不要袖手旁观,虚以委蛇。”
朱值道:“既然怕本王记恨,那为什么杨大人还要保我。”
黄魁叹了口气道:“杨大人说了,辽东军在殿下手中是一只老虎,要到了杨文手中却是老虎口中的吃食。与其让杨文去败家,不如相信殿下的忠勇。”
黄魁地话已经非常明显了,杨靖不是傻子,他不会看不出朱植的野心,但他比黄子澄等人更高明的地方在于。杨靖知道只有朱植在,辽东军才可能牵制住燕军,所以权衡轻重,在辽王绝对不可能附逆的情况下,他只能搏一搏,看看懿文太子地眼光准不准。
朱植吁了一口气,身子靠在太师椅上,沉默了片刻,道:“燕王什么实力,朝廷大佬自然知道。可我辽东呢,一年全部赋税才不过五十万两银钞。更多时候我得自己想办法,扩大生产和贸易,这样耗费了辽东许多劳力。如今十三万人马已经是辽东军民比例的极限了,我们需要更多的粮食,银饷。
另外我离开辽东两年,辽东的局势给杨文那竖子搞得一塌糊涂,六成士兵疏于训练,现在贸然让他们上战场,等于送死。所以至少要给我半年时间整顿辽东军。
其三,杨文还是辽东都督军事,他回到辽阳,我和他两人到底谁说了算,这次旨意里只叫我暂行军政全权,并没有说期限,也没有给我俩地位下定论。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
所以由此三样,粮草供给,整顿军马,辽东统属,只有全落实清楚,我敢保证半年之后可有把握大举南下。”既然你杨靖把话说得那么直接,朱植也没必要掖着藏着,你要我卖命,对不起,满天开价,落地还钱的说。
说着,朱植看了看黄魁,又拿起茶杯喝了起来。黄魁此时飞快地运转着朱植这些条件,粮草银饷好说,朝廷的库房银粮堆积如山;至于这时间,也好说,朝廷不至于半年都顶不住;但最后一条军权统属却不是那么好办的了,在这一条上,相信东宫派一定会把得很严。
黄魁跺跺脚道:“辽东需要多少粮饷?”
朱植道:“一年五十万两银子可以多解放一万人的劳动力,以此类推;以目前十三万人马算,我辽东地力贫瘠,所产粮米只可养活一半人,另一半需要朝廷供给。大概需要四十万石粮食。另外,朝廷还应再遣十万民夫渡海来辽,以解决辽东男丁紧缺的困难。”
这笔竹杠敲得砰砰响,朱植知道。对于应天地府库,这点粮饷算不得什么,但对于辽东,那可是能帮上大忙。朱植不想要水土不服地南方兵马。但只要有了人力,就能解放更多的自耕农参加军队。如此一来,朱植有把握在半年之内组织十五万正规军加五万预备役以供作战。
黄魁道:“好,一言为定,这些条件自然由杨大人和下官一力争取。还望殿下言出必行。”最后一句说得特别重。
朱植郑重其事地点点头道:“于公于私,我都不会让四哥好过,这一点还望杨大人放心。”朱植内心相当感叹,朝廷除了那些眼高手低,出尽败招的东宫派官员,幸亏还有杨靖、黄魁、练子宁、卓敬这些忠心赤胆地能臣辅佐。自己一直牵着杨靖的人情。却叫他日后如何不还。
黄魁听朱植地话,又道:“前日进宫辞行,韩太妃还叮嘱下官转告殿下。二王子在京城很好,殿下不用挂心。这一句话说得朱植心中一阵阴霾。哼,没想到这些所谓的忠臣也会用这等威胁手段!朱植面上不露声色,装出一副伤感地神情道:“又是半年没见母亲。也没有祭扫先帝陵墓了。黄大人回京,请转告太妃,重阳之时,让二小子代父去祭拜一下。”黄魁连忙答应着。
双方讨价还价之后,朱植和黄魁获得了他们各自想要地东西,双方都感到满意。朱植吩咐人在王府设宴款待黄魁,王府幕僚一应作陪。席间大家推杯换盏,朱植很惊讶地发现,原来钦差大人也是一酒桶子,自己的幕僚中竟然没有一个能喝得过的。没办法,朱植只能拿出当年做销售的基本功,鏖战了一个时辰才将黄魁放倒。但到了此时,他自己也喝得七七八八,不过到了还是略胜一筹。
黄魁在广宁期间,朱植安排了姚善作陪,两人是同期进士,一别多年了,如今黄魁已经是三品大员,姚善却仅仅是个七品王府官员,但丝毫没在他脸上看到任何不满的神色。
“什么是官府?官府就是那个收了百姓税收,反过来保护百姓的组织。王爷当年说这话的时候,我也不理解。可是这么多年下来,辽东官府通过和百姓之间形成的契约关系,让百姓自然而然地对官府产生了信任。这种信任不是建立在自上而下的权力,而是百姓与官府之间地平等关系。
辽东百姓给了足够的税收,组建一支足够强大的军队,过去几年辽东军战无不胜,所以百姓根本不去为战争而烦恼。”
姚善不辞劳苦带着黄魁周围游览,通过姚善地介绍,黄魁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在那些平民百姓的脸上有着那样自信地笑脸。
“不过最近又发了征兵令,征非军户百姓从军,所以市面上的物价有些上涨。黄大人啊,您可得快点给我们送来民壮,一切拜托了。”
黄魁不知道征兵与物价上涨之间的关系,但看着姚善虔诚作揖,心中却不是滋味。他多次暗示自己这位同年,如果他想,自己可以在皇上面前举荐他,以姚善之能,当个四品知府却是轻而易举地事。可是姚善却拒绝了黄魁的好意,难道就是那些契约,还有辽东的富足让自己这位同门心甘情愿在此地扎下根来吗?当年那种兼济天下的雄心壮志呢?
到达辽东第三天,黄魁在姚善的引领下正要走进城西的军械制造所,城门那边突然一阵鼓噪,远远就听到有人高喊:“快马,开道!快马,开道!”路上行人纷纷让开,接着四匹矫健的战马旋风般在两人眼前刮过。马上骑士背上插着小旗,上书“三万”字样。看着黄魁迷惑的眼神,姚善神情严肃道:“这是三万卫的传令兵。”
PS:在江浙地区出差,电脑快不行了,好容易写好一章,明天回家得重装系统了。
第三卷 谁主沉浮 第三十八章 大小通吃(4)
草原的清晨,一彪怪叫着的兵马斜斜切入燕军骑兵的队列中。喀吞的大刀飞舞,一颗头颅被血激飞起来,血腥味让女真人心潮荡漾,更加激起了舔血的狂躁。楔形的突击阵张开血盆大口撕裂了正匆匆行军的队列,更多的头颅飞起,每一颗头颅飞向天空,怪叫声便提高一层。四列纵队的燕军眨眼间被割裂,喀吞的马头左转,整个三角形向左旋转,席卷燕军前队。
追杀了一夜,长时间在马上驰骋的人,最怕的就是接近天亮的时刻。这时候,人站着都能睡着,遑论坐在马上。飞溅的鲜血和清冷的晨风让疲倦的骑士迅速清醒过来,但袭击来得太快,他们根本无法从行军队形中改出。前军人马此时背对着袭击者,他们只能承受着背后遭受攻击的不利局面;后队的状态虽然好点,但占有先机的袭击者一个小队离开主阵,毫不犹豫地向比自己多得多的燕军后队冲撞过去。
喀吞向左旋转的结果,让燕军前队迅速崩溃。前队的人马多次想向右旋转抵抗,但每当一名勇敢的骑士打算回转马头的时候,等待他的就是后面高举的鬼头大刀。前队抵抗的全部努力,在几次不成功的尝试后彻底失败。女真人在后追杀,让燕军前队形成一味逃跑的态势,经过一夜行军的马匹已经相当疲惫,比不上以逸待劳的女真骑兵。有的骑兵在无法抵抗,又跑不了地困境中丧失了信心。开始四散奔逃,行军队形溃散了。
燕军主将房宽惊讶地看着斜次里杀出的军马,他怎么都想不明白这是什么人。但事实已经让他来不及考虑,必须做出正当的反应。房宽判断了一下。对方兵力始终少很多。立刻命令两个卫从中分开,呈钳型朝这队不知死活的袭击者包围过去。
骑兵交战机动性极强,燕军被切断地后队刚张开大嘴,负责阻击的小队女真人不退反进。朝着燕军队列分开处突击。为首百户紧紧盯着燕军的帅旗,闷头前冲,挡者皆辟。本来燕军两个卫队形从中分开,现在遇到这样一个煞星,更加没人上去抵挡,辗转之间小队人马已经杀到帅旗之前。
房宽没有想到自己的指挥会露出这么大地破绽,身旁亲兵一个劲劝说后移帅旗。房宽怒目圆睁,喝退劝说的亲兵,伸手拽下身上的战袍,向周围大喝:“退个求。死光了也要站在此地。”房宽的话鼓起了亲兵们的斗志,几十名亲兵挥舞着兵器迎了上去,两方小队在半途相撞。Www;zzzcn.c…o…m更新最快。房宽的亲兵都是老兵中的精锐。马上功夫丝毫不弱于胡人,只一个照面。双方各有数人堕马。就这一下,女真小队已经被阻截下来。
刚才房宽的命令让己方阵型出现了缺口,女真小队才纵横无阻。但只要一遭遇抵抗,立刻被周围反应过来的燕军围了上来。女真小队并不惊慌,三五骑组成一个小团体,时不时在周围的燕军丛中裹出一两名落单地骑兵加以围剿,但燕军人多,任由小队左冲右突再也杀不过去了。
帅旗暂时安全了,房宽率领部下缓缓将帅旗移到一处缓坡,战场情况逐渐明朗。右手边河对岸留下几十具尸体,追击过河的一个千户兵马已经被击退,残部正朝本阵缓缓撤退。正前方,自己的前队已经彻底崩溃,更多地散兵正被追逐;两翼两队骑兵正在包抄袭击者。这一记闷棍吃得实在不轻,如果部下不是身经百战的士兵,在如此犀利地突击之中甚至有崩溃的危险。
看到周围暂时没有危险,房宽挥舞令旗,调动人马一定要消灭眼前的骑兵小队。这支骑兵小队人虽少,但异常凶悍,三五骑组成地战斗小组更加灵活锐利,房宽如同欣赏一样新鲜事似的,欣赏着左冲右突的小队,对于这些没见过的战术,房宽不住点头,日后自己要在部下中推行这样的战术。
燕军前队的溃逃,被女真人四处捕猎。喀吞一回头,只见两路骑兵分成钳子朝自己两翼包围过来。喀吞命令传令兵吹号角,把逐渐扩散的队伍召集起来。喀吞的人马始终比对方快一些,在包围圈快要合拢时,大队冲上了一座山岗。一上山,女真人回过头一阵硬弩把追击的燕军打了回去。燕军并不硬冲,只是围绕着小山岗将袭击者包围起来。
喀吞极目眺望,在不远处,自己的一个百户正陷入重重围困,喀吞有些焦急,虽然眼前的燕军无法将自己怎样,但也无法冲下山去解救。身旁的亲兵也急得不行,纷纷请战,但喀吞明白,此时再往包围圈里添兵,就是添油,于事无补。山下的燕军也不着急攻山,只是离着一箭之地与山上比拼弓箭,显然是想让山上的箭只消耗殆尽再向上冲。
正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