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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歌!”朱棣把话说完,下面众将哄堂大笑。
朱棣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别笑啊,现在不是笑的时候,这次老十五是把辽东的老底都带来了,精锐尽出啊。这一战不是那么容易地,孤希望诸位都把心提起来,不要以为人家辽东军是纸糊的。和咱们一样。人家也是跟鞑子们真刀真枪拼出来的。去年沙河一战,孤一时轻敌,险些吃了大亏。这次拜托诸位奋勇作战。为孤捞回面子。”大家齐声应诺。
朱棣又道:“谭渊?”
一人从众将中转出:“末将在!”
朱棣掏出一支令箭扔了下去,道:“孤把镇朔卫、定边卫、宣府中卫、宣府右卫交给你。今夜开始准备,明日一早立刻兵发梁城所,要大张旗鼓。要鼓乐升天,要让方圆百里之内都知道本王率大军东征!总之戏要给我唱足了,要让辽军都认为孤要从梁城所进军!如果辽军主力受骗上当,你就停在梁城所与其对峙,不准出战!”
谭渊拾起令箭抱拳应诺:“末将遵命。1^6^K^小说网更新最快。”说完回身班内。
朱棣又道:“其他各卫跟着我走蓟州、遵化、迁安然后会攻昌黎。我要打他老十五一个屁股开花!”堂下众将又是一阵哄笑。
燕军兵出香河进军梁城所的消息与房胜部浮出水面地消息,一起送到朱植面前。王一拍桌子,叫道:“狐狸终于露出尾巴了,原来燕逆想把我们注意力吸引到乐亭,然后再从梁城所趁虚而入!我以为是什么锦囊妙计,不过尔尔。殿下,既然人家都摆上台面了,咱们不吃也不给面子啊!”
瞿能微笑着看着地图,道:“从北平东进,最方便的道路就是从通州下香河,然后转梁城所到开平,这条路虽然绕了点,但路上只要过运河梁河两条河流。这边一马平川最利于骑兵转进。”瞿能没有明说,但他的意思明显是认可了王的说法,认为燕军主力是从南线过来的。根据斥候的报告,香河东南的大道上出现了十个卫的旗号,燕军主力基本都在,烟尘滚滚连绵十里。这些都是经过斥候们付出生命的代价获得的军情。
朱植点点头,道:“既然如此我们就计划一下下一步地行动,鼎石你说呢?”
铁铉站在一旁默不作声,沉思了好半天,听到朱植提醒才喃喃道:“卑职实在想不明白,如果他们采取这条路线进军,为什么房胜要跑到乐亭去,正常来说房胜更应该去固守梁城所,接应燕逆的大军,但他偏偏去了乐亭。”
朱植对于军务始终不擅长,在他看来,从山海关到开平巴掌大的地方,在每一个重要地要点上,辽东军都布置了重兵防守,还有什么计策能使出来?反正自己想不明白。他抄着手,盯着沙盘,看来看去也弄不出个所以然来。
瞿能道:“去乐亭也很正常,这里是天然的要塞,正好包裹在定流河与葫芦河地三角洲里,燕军只要沿河设置哨戒,防止我们搭浮桥就行了。他们知道城墙城门是守不住的,所以才来到这里。假如我们来攻,房胜完全可以利用河流阻隔坚持很长时间,同时也能把我们粘在这里,等候燕逆过来夹攻。”
王道:“瞿将军说的在理,不过我们完全可以无视他们地存在,就一万多疲兵,放一个卫监视就行了,我们的主力还是要去迎击燕逆啊。”
三个人说完又看着铁铉,铁铉道:“卑职不认为事情有那么简单,如果我们站在燕逆的位置上考虑,此时他们最需要我军如何动作?殿下您看,从山海关到开平,共有昌黎、滦州、开平几个点,现在我主力驻扎在滦州。进可攻退可守,是燕逆最头疼的。
我感觉燕逆如此多地动作,无非一个目的就是将我军调离滦州。无论南下乐亭还是西进梁城所,滦州和昌黎两个点就成了后方。但一旦燕军从其他方向打过来,我军粮道相当脆弱。即使燕军主力就在梁城所,他们完全可以派出一两个卫的骑兵,骚扰我粮道。所以卑职判断。燕逆的文章就是在粮道上做!只是怎么做,咱们暂时还吃不准而已。”
王道:“老铁,你想得太多了吧!我们每座城都有一个卫守备,以我们辽东军现在地战力,就算燕逆全军围攻,三五天之内也打不开局面,届时我主力机动到城下,里应外合燕逆就危险了。所以我的意见是西进梁城所,寻找燕逆主力决战。”两人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一时没有统一意见。朱植在一旁只有着急的份,老四肯定是有想法的,但现在还判断不出对方有什么阴谋。为将者最忌犹豫不决。
朱植摆摆手示意王住嘴,转而向铁铉道:“听鼎石地。他是主帅!”王瞿能两个主战派互相看了一眼,不再说话。
沉默了一会铁铉才道:“既然殿下信任卑职,那就只放一个卫监视房胜。其他人马还是集结在滦州,另外在滦河、沙河上多建几座浮桥,一旦判明燕军主力,迅速机动与其决战。只要道路畅通了,都不怕燕逆耍花招。”
王刚想说什么,朱植连忙点头道:“好,就按铁鼎石的布置行事。小马王你要沉得住气,无论怎么打,咱们都休整多日,都是以逸待劳。”王拱手应诺。
铁铉立刻按照自己的计划布置下去,工兵除了加固滦河上的浮桥,又在沙河上的苍亭渡口搭建起八座浮桥,以供大军畅通无阻。然后再次向张顺下达死命令,命其必须在三日之内搞清楚梁城所的燕军是否主力。另外命令庄得的广宁左卫南下监视乐亭的房胜。
看铁铉布置好之后,朱植把三个人留下吃饭,酒过三巡,铁铉、王和瞿能趁朱植不注意交换了一下眼色。铁铉用脚踢踢朱植,又用眼光扫视一下左右。朱植莫明其妙地看着铁铉,不知道他有什么要紧事要说,只得命周围服侍的人退下。
见左右都出去了,铁铉才道:“眼下大战迫在眉睫,铉有一事不明,敢向殿下问询?”
朱植道:“鼎石有话就说,如何做婆婆妈妈状。”
铁铉道:“殿下!朝廷还指望得上吗?”此言一出,反倒是朱植心里咯噔一下。在座诸位都是朱植的心腹,虽然大家都想过这个问题,但从来没有拿到台面上说。
瞿能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道:“鼎石问这个问题之前更应该问,朝廷打得过吗?此时我们帮了朝廷,但日后朝廷会怎样对我们?”
王也道:“就是,这几日我们在下面合计过了,此番入关难免要与燕逆结结实实地打一场。但一旦斗个两败俱伤,朝廷不就当了渔翁吗?”
朱植苦笑着听完三人地话,没想到他们这些天合计着这个。朱植摇摇头道:“打不过,朝廷精锐都给李景隆那个饭桶丢在白河沟了。现在朝廷兵马十亭去了七亭,所剩无几。虽然魏公胆略、谋略都是十足的人选,可是他手里已经没有本钱了,剩下那些兵马,不过是老弱残兵而已,顶不得事。”
铁铉道:“其实这个不需要殿下回答,大家都知道。所以我们想问问殿下日后的打算。此番与燕军决战,如果吃掉燕逆地主力,于辽东有什么好处?如果最终朝廷胜利,燕王伏诛,那么下一个被削不是殿下又是谁?
在座哥几个都是跟殿下打出来的,在朝廷眼里,我们都是殿下地心腹。就算殿下尽忠尽职,也要为手下这些将士想想。方黄之流灭殿下之心从来没死过,现在我们流血流汗帮朝廷打倒了燕王,可是最后又会有一个怎样的下场?殿下三思!”
朱植听铁铉说完,微微一笑,不慌不忙道:“鼎石所言不错,此次入关,大家可能一直有点疑惑为什么要和燕王硬碰。其实我有三个目的需要达到,第一,是削弱燕王,使燕朝双方继续保持均势;第二,在整训之后,检验辽东军与燕军地实力对比;第三,也是给朝廷一个交待,好歹人家砸了一百五十万两银子,怎么也得听个响啊。这三个目的需要一一实现,也为日后的行动做准备。
朝廷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的手段,本王岂能不知?至于靖难之后的事我自有计较,你们放心,本王决不是信布之辈,一定会给诸位一个满意的结果。”
最后一句话说得神色凝重,但意思已经十分明白,众人这才释颜,一起起身拜倒:“臣等孟浪,请殿下恕罪。”
朱植呵呵一笑:“诸位起来吧,有什么说出来就好,总比憋在肚子里强。”话虽这么讲,但朱植在心里却有了计较,看来靖难走到这一步,已经不仅关系到自己一个人的富贵生死,底下这些心腹们如何不是手里拿着黄袍等候着机会呢?
PS:不好意思,昨天骑兵家里事实在太多了,一整日呆在装修现场,跟工头掰持,既无心情也无体力码字,所以没能更新,十分抱歉。
第三卷 谁主沉浮 第四十四章 手足相残(1)
直到八月结束,冀东战场平静如水,南线的燕军到了梁城所就停了下来,扎营筑垒显示出要打持久战的准备;乐亭的房胜部除了放几个斥候在河边监视,大部队一头扎在县城里,死活不出来。搞得负责监视的庄得无聊得要命。
说实话,燕军的这次迷惑行动搞得很差,不出几日,斥候就已经把梁城所的燕军兵力摸了个底掉。这支兵马大部分是宣大的边兵,很能打仗,但纪律很差,不时会有人跑到周围乡村里偷鸡摸狗。这样一来,辽东的斥候们就很好办了,经常能抓到一些舌头,最大舌头竟然抓到过一个百户。辽东军很快就将梁城所燕军情况搞清楚了,甚至番号、主将都了如指掌。
消息传到滦州,证实了铁铉的判断,梁城所又是一部疑兵,既然朱棣使用这么多部队进行迷惑行动,那么他一定在酝酿大阴谋。铁铉不断加强粮道的保护,同时日夜将囤积在山海关的粮秣弹药运送到滦州、昌黎等地。
果然等到八月最后一天,广宁八百里加急递到滦州,北线出状况了,大宁的侦骑广泛地出现在义州到山海关一线边垒地域。与此同时,辽东的斥候也侦察到了大宁军动向,有三个卫的兵力已经过了营州,前进到大棱河上游的左岸,他们正在建平附近的河段搭建浮桥准备过河。
而最具爆炸性的消息从遵化传来,朱植得到大宁军东进消息地第二天。一支数量庞大的军队沿着燕山南麓的盆地隐蔽东进,直到将要进入遵化才被女真斥候们发现。据报告这支军队数量不少于五万人。
当燕军全面发动的时候,朱植悬挂了半个月地心终于放了下来。在敌情不明的时候,朱植的确担心了很长时间。没有明确的情报,辽东军如同一颗死棋只能钉在滦州不敢轻举妄动,现在好了,对方地行动已经端在台面上。
参谋部不费吹灰之力就判断出燕军的主力就在遵化一路。无他。既然南线梁城所的不是,北线的大宁军不是,那只有遵化一路可能是燕军主力。
让朱植放心的还有朱棣的部署,按照侦察到的情况,燕军兵分四路,房胜三个卫,梁城所四个卫,大宁军三个卫,算上燕军的主力十到十二个卫。www;z…z…z…c…n.c…o…m更新最快。这个朱老四对自己还是满重视的,燕军全部兵力的八成都投放在冀东战场。
这样地部署虽然说起到很大的迷惑作用。所谓层层迷雾,无所不用其极。朱棣的布置看似精妙,实际上却分散了兵力。本来二十多个卫对辽东军十三个卫。兵力上有优势,但现在兵分四路。兵力优势慢慢消失了。最关键一点,朱植明显感到朱棣十分心虚,一年之前沙河之战。朱棣根本没有使什么计策,带着几个卫地精锐直接迎上来,拉开架势就打。可到了这次,他动用这么大的兵力,还使出如此多地招数,最终只能体现出朱棣已经失去了与辽东军正面硬碰的决心。
这才是最关键的,打仗说到底打地是实力,任何谋略都是辅助性质的。想当年朝鲜战争志愿军一个兵团围美军一个师,兵力对比十打一,结果怎样,火力差了不是一个级别,最终还是没能吃掉人家,而自己却被打残了。朱植非常清楚这些,当自己弱的时候计谋还有作用,但真到了硬碰的时候就要比武器装备,战斗力还有战斗意志。现在武器装备辽东军比你好,战斗力不相伯仲,可是战斗意志燕军已经露怯了。
既然真相大白,下面就是看菜吃饭了。根据参谋部的计划,辽东军主力逐次北上迁安,留下五个卫担任后方的守备,具体是复州卫守开平,定辽右卫守滦州,定辽后卫守昌黎,盖州卫守山海关,广宁左卫监视乐亭。至于大宁军对广宁的骚扰,铁铉理都不理,广宁有铁岭卫坐镇,大宁军兵力还不足以围攻广宁这样的坚城。而粮道也暂时停止了运粮,经过之前半个月的准备,现在在昌黎和滦州已经储备了足够大军吃用三个月的物资,如果有必要,还可以通过海路对前线进行补给。
遵化的地形是这样的,从蓟州朝东北方向一直是梨河的冲积谷地,河谷呈喇叭状向外放大,到了遵化城就接近了河谷的开口处,再往上游走半日就进入燕山山脉,翻过分水岭之后,就是滦河河谷,从河谷继续东进就可以走出了大山,进入迁安附近较为平缓的地形。
铁铉的打算是利用遵化附近的地形,摆下战场,这样辽东军可以占着山地的高度对平原上的燕军进行打击。要想达到这样的目的,就必须将燕军扼制在遵化山口之下。
铁铉一方面命令尼玛率领女真斥候千户迅速抢占遵化山口的蓟州镇,修筑工事,就地对燕军进行阻击;另一方面命三万卫加上定辽右卫的火铳骑兵千户连夜北上,赶到遵化山口协助尼玛守备。
其他各卫立刻连夜准备,在接到前线战报之后第二天,辽东军整装北上。剌鲁卫、定辽右卫两个骑兵卫轻装先行,宁远卫、广宁中卫、羽林右卫为中路军,沈阳中卫殿后。
在滦州休整了半个月有多,辽东官兵个个憋得难受,这次进军,各级官员传达了将要与燕军决战的消息,士兵们被拨撩得嗷嗷直叫,终于盼到这一天了。朱植还命部下要大鸣大放地前进,尽可能地调动各卫的战斗欲望。同时,朱植让人编了口号“燕逆躲,辽王找,辽东军威震天下。”
这个口号在滦州周围响了整整两天,引得滦州的老百姓夹道两里欢送王师,对于他们来说,可不管谁是王师,反正两边的王爷都姓朱,大军走了还能过上两天清静日子。所以一听王师开拔,百姓们都自发欢送。
“我说三爷,王师又走了,你说下次来的是什么旗号?”一个老汉背着一捆柴火问另外一个儒服中年人,周围欢送的百姓纷纷把眼光投过来。
三爷是私塾里的先生,见百姓们巴巴的目光,心中甭提多有满足感。拈了拈下巴根的山羊胡子,不慌不忙道:“燕辽两地皆虎狼之师,此战定打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我估计啊,很难说,很难说!”
“怯!就这,谁不会说?”百姓被他这些没有营养的话闹得一哄而散。
谭渊气得将头盔掼在地上,怎么区区八百人守卫的一个小要塞打了一天还没攻下!
燕军离开香河之后,兼程北进,动作不可谓不快,香河到遵化三百里路只走了四天就到了,燕王派人往山里探路,没有发现燕军,于是就放了心,看着手下兵马连日赶路实在累了,命令大军在遵化休息了一日。
第二天早上谭渊作为前锋,统帅着燕山前卫在前开路,走了半日刚刚到了大山之前,就碰上了卡在山口的蓟州镇。蓟州镇实际是一道关隘,北面是高峻的山岗,镇南是滚滚而下的梨河,河对面依旧是高耸的山岗,入山的大路从镇子中穿过,此处地势险要,插翅难越。本来这个地方有五百燕军守着,谁知道一夜之间竟然换了辽东军的旗号。
谭渊只得派军顺路而上,经过一番试探,从城上防守的强度,谭渊估计城中也就五百左右的人马。他立刻摆开架势,全力攻打,结果一下午冲了三次,燕军损失了两三百号人也未能攻破。气得谭渊除了将头盔掼到地上,却毫无办法!
正当他骂骂咧咧命令部下准备在日落之前再组织一次攻势时,后面烟尘滚滚,只见燕王的大旗从山路间拐了出来。
谭渊惶惶不安地接下燕王,连忙道:“末将该死,未到午时就来到镇前,谁知道城头已经换了辽东军旗号。这打了一下午,还没打开。”
燕王眉头紧锁,问道:“里面有多少人马?”
谭渊道:“估计不超过五百人。只是两边山上都有旗号,好像有一个卫在此守卫。”
燕王道:“原来不是派人搜寻过附近吗?不是没有辽东军吗?”
旁边张玉道:“是的,方圆二十里都没见有辽东军大部队,最多只能是小股的斥候部队。”
燕王站在河边的石头上,向前眺望了一会,一鞭子抽在路旁大树上:“不好,棋差一招啊!看来我军动向已经被辽军侦得,他们想把我们堵在燕山之外,到时候再占有地利与我交战。估计现在老十五的主力已经离开滦州了。
谭渊,眼前关上一定只是小部队。你看两边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