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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植也被感染了,想起自己从小也只有一个哥哥,现在自己一声不响地来到这个朝代,哥哥一定得急死,心中酸楚,不禁也跟着挤出几滴眼泪。
休息片刻,朱标又道:“知道为什么兄弟里,为兄最喜欢你吗?”朱植摇摇头,“那是因为你性格最坚强,最侠义。小马王父兄都获罪,人们惟恐避之不及,只有你这个王爷还对他是不离不弃。还不是因为小时候,他为你挡了刺客那一剑,知恩不忘,这就是对朋友的义。”
朱植心里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跟小马王好了,敢情还有这么一段故事,他连忙想岔开话题:“哥哥多休息,别说这么多,等哥哥好了,咱们哥俩还去跑马。”
“不可能了,为兄的知道自己躲不过了。”朱标眼神异常黯淡,显然是一种人本能对生命的留恋,“但有些话为兄想要跟弟弟交代,弟弟可知道为兄最不放心的是什么?”
什么?你最不放心什么我怎么知道,唉,对了,他要死了,难道……“可是侄儿?”朱植试探着回问。
朱标轻轻地点了点头,好象放心了许多,接着道:“孤走了之后,你那苦命的侄儿要靠弟弟扶持啊。”
朱植被这话说得有些毛骨悚然,拜托我来到这个世界才不到两天时间,请不要说这么严重的话题好不好,但他嘴里应着:“快别这么说,哥哥春秋正盛,如此小疾,不日能好。再说上还有父皇为侄儿撑腰,哥哥无须担心。”
朱标闭着眼睛道:“父皇那也……”说着就断了,显然有什么顾虑。朱植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两兄弟就这么沉默了片刻。
朱标郑重道:“如果父皇问你储君之事,弟弟该如何回答?”
我靠,这可是随时可以掉脑袋的大事,怎么可能问到我,朱植心乱如麻地想着,突然急中生智想起史书里的一句话,回道:“这种事,本轮不到弟弟多嘴,如若父皇真如此询问,弟弟只能回答:易储之法一世之安,嫡长之法万世之道。”
朱标听到此话,突然睁开眼睛道:“弟弟如此说,为兄就放心了,其实京内之事为兄已经安排妥当,只是外事为兄还不放心。弟弟可知道为什么要封你为辽王吗?”
朱植一时语塞,摇头不知。
“允炆的脾性你也是知道的,柔弱,好文,耳根子软,遇事犹豫,如果生在寻常百姓家,吟诗作画,也能当个治世富家翁;可谁让他生在帝王家,许多事干不了也得干。”朱标的语气十分无奈,“老四的事,你也早有耳闻了吧,孤看他雄才大略,手中又有雄兵十万,定非甘心池中之物。父皇现在越来越倚重他守卫北疆,对他诸多不法之事只能睁眼闭眼。孤要在还震得住他,可日后仅仅靠你侄儿,就力有不逮了。”
说了这么多朱标有些气喘,朱植连忙奉上茶碗,朱标喝了口水续道,“所以为弟请了辽王,辽东地利重要,正好虎视燕地腹背,辽东兵马强壮,正好为你所有。你就是老四背后的一把宝剑,百年之后,老四如有动作,还要靠弟弟自辽东制其腹背。为兄请你看在你我兄弟多年情分上,到时候一定要帮帮允炆。”
朱植听到这终于明白朱标要说什么了,别以为这个太子是个柔弱的主,可他心里跟明镜似的,对着一切都看得明白。太子身子明显缓不过来了,朱元璋年龄也大,一旦日后朱允炆即位,主少叔壮是一个无法逃避的问题,而诸王中就数燕王实力最强……古人看政治问题还是很有一套的。
看来自己的前身跟太子有着很深的交情,所以朱标才要找他来托孤。想到着,朱植连忙滚案落地,跪着道:“皇兄,如此重担弟弟如何能担?”
“不要说这些话,难道为兄到了这时还听不到弟弟说句实话吗?兄弟多人中,晋王、秦王皆鼠辈尔,虽有野心,然才有不逮,都不是为兄担心的人。知兵者无非老四,你和老十七而已,朝堂之上勋旧日少,除了你和老十七,已经找不出老四的对手。而老十七自幼独来独往,与谁都不善,日后有无异心还是两说。你侄儿不靠你还能靠谁?你岳父郭英也是为数不多从龙起兵的旧将,你和他都是孤放心的人,日后一个在外一个在内,可保我儿平安。”朱标边说边强撑着挺起身子,双眼紧盯着朱植,等着他的回答。
说到这,看来无论如何都要表示表示了,朱植揉揉眼睛,带着点哭声道:“哥哥,从小我就没有亲兄弟,只有哥哥待我如同母所出,这份恩情纵然粉身碎骨都不能报答。日后之事还请哥哥放心,弟定当鞠躬尽瘁保允炆江山。”
听朱植这么说,朱标仿佛放了心,身子缓缓躺下来道:“有弟弟这句话,也不枉哥哥疼你一场。”
看着该说的话差不多了,朱标让太监去把朱允炆找来。在这当口,朱标又说:“为兄这里还有一个名单,你可以在此间斟酌挑选其中贤良到辽东辅助于你。”说着掏出一张绫子,上面用小楷工整地写着一堆名字。朱植将绫子塞入内里放好,心道,这朱标也不啥,这些人还不是你太子的私人,硬塞给我了,不是还带有监视的味道吗?不过你也别费太多心了,过不了多久你就得西行,到时候也不用看你脸色。
不一会,朱允炆被领了进来,给他老爹跪下后,朱标朝他招招手:“快,过来,拜见你十五叔。”按照历史记载,此时朱允炆应该是十五岁,他还没有发育个子瘦削,但长得眉清目秀,真是个小帅哥。他又转到朱植跟前跪下:“皇叔在上,侄儿给您请安。”
朱植连忙把他扶起来:“都是自家人,快起来。”
朱标道:“好儿子,父亲快不行了,以后的事情就按照父亲头先跟你交代的办,外事不明就问你十五叔。你对十五叔要信任,要尊重,切不可怠慢,他是你以后可以仰仗的人。父亲要走了,你一定要听话,切不可忘记父亲叮嘱之言。”最后两句,朱标语气明显加重。朱允炆哭着点头称是,朱标怜爱地摸着儿子的头,两行浊泪也从眼睛里流了出来。看着父子俩诀别时的眼泪,朱植也使劲挤出几滴眼泪。
三人流了会泪,朱标看着把一切都安排好了,才拉着朱植的手道:“辽东路远,又是苦寒之地,难为弟弟啦。”说完,他不等朱植答话挥挥手,示意人们都出去。
朱植跪安之后,悄悄地退出了太子寝宫。
这时一场不知道何时起的春雨漫天飞撒,宫灯在风雨中摇弋,好不凄凉。
这一夜,朱植只眼未合,虽然美人在旁,但他根本提不起任何兴趣。来到明朝本来就是天大的变故,而一些不是自己能理解能控制的事情。
朱植好好地把来到这里之后的事情和线索整理了一下。情况是这样的,他是朱元璋第十五子,辽王朱植,年龄20岁,有一个老婆,和一个儿子。自己刚刚被册封亲王,到了明年就要去辽东之藩。
而自己从一出现就陷入到皇家的政治旋涡中,明显朱植是太子朱标一党,而自己的靠山太子病情严重,快不行了。而朱植被太子安排到辽东就是为了监视和掣肘那个历史上成为明成祖的朱棣,目的是保护那个历史上被其推翻的建文皇帝。等于让自己去对抗那个雄才大略,成就帝王霸业的人。
按照历史,朱棣在建文登基一年之后起兵,用三年时间击败了自己的侄子,抢了皇帝宝座。建文以天下而制一隅不得胜,朱棣却带领十万虎狼之师消灭了建文上百万大军。老天爷,你倒是说说这是怎样一个狠角色。
那个太子朱标居然让我与这样一个历史上鼎鼎大名的人对抗,不是要我的小命吗?不干行不行?我投降朱棣算了,至少还能做个太平王爷。
历史记载当朱棣起兵之后,建文担心辽、宁二王从逆,发旨将两人招回京城,改辽王封地为荆州。当朱棣打下南京夺取天下之后,又责怪辽王当初不帮助自己造反,削除了自己的护卫,最后辽王郁郁而终。
我靠,这朱植的未来怎么如此命苦,简直是里外不是人,老天玩了自己一次,难道历史的命运还要玩自己第二次?
朱植前身并不是一个有野心的人,倒有些公子哥的性格,只是却是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也甭想有什么作为。但至少可以在太平盛世做一逍遥自在的老百姓,好好经营一下,车子、房子、老婆孩子五子登科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现在可好,来到了什么狗屁明朝,看着不错当了个王爷,但自己却陷入了一个非常危险的境地,搞不好因为蝴蝶效应自己还会提早掉了脑袋。
朱植越想越难受,翻来覆去睡不着,最后躺也躺不住,起身走了出去。在书房墙上挂着一把宝剑,鲨鱼皮的剑鞘,镶嵌着大大小小好多宝石。“呛”一声宝剑出鞘,一道寒光映衬在朱植脸上。卖刀片出身的朱植对刀剑还是颇有点研究的,此剑长三尺三村,借助着月光上面泛出密密麻麻的细纹,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大马士革钢”?再捏着剑尖弯曲了一下,韧度还不错,在那个年代除了大马士革钢还真想不出有什么钢铁能有如此精良。
宝剑在手,朱植突然有了种想舞动的感觉。他来到院子当中,一轮明月当空,让人目眩神迷。朱植举手一劈,龙吟不止,“好剑”他心中暗叫一声。不知道为什么身子突然随着手的动作舞动起来,朱植只觉得铭铭中仿佛有个意识在驱使着自己身体舞剑,一开始还觉得有些生涩,可后来越舞越顺畅,只觉得剑身与自己已经完全合一。朱植心中的郁闷随着手中长剑舞动抒发出来,感觉格外痛快。
突然,身型随着剑光停顿,周围寂静无声,只有龙吟不止,只有小树上的叶子纷纷坠落。
朱植甭提多惊讶,怎么自己还会武功呢?!哦,对了,按照朱标的说法这朱植应该一直苦练武艺想找朱棣较量,所以有一身好武艺。也许是这武艺已经完全融入到身体每一个细胞中,自己不过是一种条件反射反应吧?
朱植舞了会剑,混身感觉热腾腾的,一股子豪气顿生。我是一方王爷,即将手掌数万雄兵,我有着比这些人多几百年的知识,又有一身如此好的武艺,自己的老丈人还是明朝的开国功臣,凭什么怕他朱棣。既然左是个死,右也是个死,何不利用手中这些有利条件拼他个你死我活?!
既然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上,历史已经发生了改变,那何不就将朱棣当皇帝的命运也彻底改变呢?想到这,朱植的烦躁心情一扫而光,天空中的月亮越来越明亮。
第一章 裂土封辽(4)
第二天早上起来,朱植急吼吼吩咐陈文潜:“走,去找小马王。”一个好汉三个帮,想成就一番大事,首先要找几个能帮忙的人,既然小马王是自己的生死兄弟,那一定是自己信任的人。
在旁边伺候自己穿衣的妻子捅了朱植一下,道:“见朋友重要,还是给皇上请安重要?”
朱植感动地对妻子笑笑:“夫人说得对,把这个给忘了。”是啊,自己来到明朝生在皇家,对这皇家的规矩还是一窍不通,哪天真的得找个人来给自己好好上上课。不然这里面存在很大的危机,一旦有礼议上不对,很容易被人构陷。
朱植只记得明史上,无数皇亲国戚的下场就是“坐罪,爵除。”他就不信,难道这些从小就受过良好训练的王公贵族,那么容易就违反了规矩?那个啥罪倒没说明,估计无非就是这些礼仪上的破事。
明史曾说,那个朱棣收授了高丽进贡的马匹,没有转送给自己老爹,虽然后来上表知会了老爹一声,可朱元璋因此还责备过他。估计如果不是爷俩这么好的关系,下场就是那四个字啦。
朱植收拾完毕,赶紧带着自己老婆进宫请安去了。临走,他灵机一动带上了自己的便宜儿子。
进得宫来,朱元璋正在“上班”,还见不着他。朱植这一家三口就往韩娘娘宫里去了,明朝最讲孝道,这个亲娘还是要见见的。
进了韩妃的寝宫,里面充满了一种清幽的茉莉花香。史书上说韩妃是朱元璋较为宠爱的妃子,看来她还是很会讨好皇帝的。累了一天,如果进入这样一个花香清幽的环境里,感觉是如何惬意啊?
小太监唱庐将夫妻三人引入堂中,只见一位中年贵妇坐在正中。朱植两人上前两步,跪下道:“儿(儿媳)给母妃请安。”
韩妃道:“起来吧,看座。”
朱植等三人起来坐定,仔细打量着自己的“母亲”,只见贵妇年纪不大,也就30多岁的样子,可能是因为一直养尊处优,皮肤非常白皙,充满了熟女的魅力。
韩妃又道:“儿媳,把烚儿抱过来看看。”郭秀连忙把儿子抱到韩妃跟前,韩妃小心把孩子抱到怀中,舔犊之情跃然脸上。反正比看到自己的时候还高兴,看来天下的奶奶看到自己的孙子都是一个样。韩妃逗了一会孩子,让郭秀把孩子抱了回去。
韩妃道:“儿啊,明年这个时候就要之藩了,多进宫看看娘吧。辽东路远,你去了为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看看你。”说着拿起手帕抹了抹眼睛。
朱植道:“自古忠孝不能两全,儿子为国守土,无法在母亲身边尽孝,不过儿子一定多找机会回京看望母亲。”
韩妃点点头,道:“父皇封你为辽王,对你期望很大,儿子要兢兢业业,守好这一方水土。到了辽东,你就是那里的父母官,辽东苦寒之地,百姓多苦,儿子要体恤民情,让老百姓安居乐业。”
朱植连忙唯唯诺诺,没想到这母亲还挺能识得大体,在这样的母亲调教下,怪不得朱植也算朱元璋儿子里有点能耐的。明史称,植在边,习军旅,屡树军功。
韩妃脸色突然一正道:“昨夜,你见了太子?”
看来消息传得挺快,朱植回道:“是,太子病危,儿子探望一下也是应该的。”
韩妃皱着眉道:“为母知道太子素与儿善,然,太子与儿在底下的一些事情,母亲也有所耳闻。今上尚在,宵小之为恐瞒不了今上。”
朱植突然被问到这个问题,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说。
韩妃又道:“儿子大了,本来做什么不该我这个母亲来教,但今上还在,就不要这么早想着以后的事。好好侍奉今上才是正途。”朱植知道母亲话中有话,自己不好说什么,只得点头应承。
突然,外面太监唱道:“皇上驾到。”怎么朱元璋老儿说来就来。屋中众人连忙起身,在韩妃的带领下,快步出门接驾。
还没到门口,朱元璋已经进门,伴随着他进门的是洪钟一般的声音:“好久没见到朕那孙儿,可想死朕了。”众人跪在地上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得身来,朱植仔细看了看这位历史上大名鼎鼎的残暴皇帝。朱元璋年过六旬,相貌并没有历史书中说的那么过分,虽然是鞋拔子脸,但三缕长须飘在古铜色的脸上,颇有帝王之霸气。两颗不大的眼睛精光外露,盯在人身上好不舒服。
不过此时朱元璋并没有理会自己的儿子,而是对孙子感上了兴趣。他到堂上坐下,同样让郭秀将孩子抱到身边,脸上露出慈爱之色。不时询问一下小孙子的饮食起居,显出一副祖父的慈祥。
谁能想到,眼前慈祥的祖父就是在位期间杀了手下四万多官员的暴君。朱植看着儿子在他怀里,心中非常不是滋味。自己落他手里真不知道是福是祸,这也是他为什么要把儿子带入宫的原因,打心眼里他是害怕朱元璋的,生怕这杀人魔王一个不高兴就杀了自己。虽然明知道这都是没有理由的担心,但初到贵地的朱植比别人总是多几个心眼。带着个孙子先让朱元璋高兴高兴,自己也就有些安全感了。
朱元璋用大手摸着孙子的脸,小孩子竟然“呵呵”直笑,弄得他也高兴不已。朱植心道,这个儿子还真懂事,看把老朱给逗的。
朱元璋道:“朕二十多个儿子,四五十个孙子,烚儿还真就是最可爱的一个,不管有多烦心的事,看见烚儿朕就高兴多了。”
逗了一会,朱元璋道:“今日风和日丽,不如到御花园转转。”说着把孩子交给郭秀,起身出去,其他人连忙跟上。
他在前面走,其他人都只敢在后面缓缓跟随。走得两步,朱元璋回头招呼:“植儿过来,陪朕一起。”
朱植心里一惊,干吗这么特殊地召唤自己?只得硬着头皮快走两步跟了上去,跟在朱元璋身边半步之遥。
此时朱元璋的脸色已经由慈祥变得严肃,道:“昨夜,你去探望过太子?”
朱植点点头道:“是。”
朱元璋问道:“太子与你谈了什么?”
终于要问了,如果连自己娘都知道的事,估计也瞒不过朱元璋。所以从刚才韩妃暗示了自己之后,朱植就一直在琢磨该怎么接受皇帝的盘问。任何一个皇帝都不希望自己的臣子对自己有贰心,包括自己的儿子。但许多事情是很现实的,太子命不久矣,舔犊情深,请与自己关系好的王子看顾儿子也是人之常情,并没有触犯太多忌讳。而且朱元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