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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姐姐心情不好,想多陪陪姐姐!”花泽昊噘着嘴说完突然眼睛一亮,“姐姐肚子饿么?若饿不如到姐姐房里,整一顿丰盛酒菜,咱们姐弟放开大吃一顿如何?”
花蛮儿略微沉吟,立刻爽快回应:“好!反正这个时辰,也该吃晚餐了。中午在皇宫里,碍着那个冷冰冰的人,连吃饭的气氛都冷冰冰的,才没夹两块鱼肉,就死了个人,怎么能让我用餐愉快?”
“就是就是,”花泽昊连忙应道,“正是这个理儿。在皇兄面前,谁敢放开肚皮吃?就算是敢,凭借那个气氛也没有胃口啊,不如我们姐弟在自己府里,爱怎么吃怎么吃?”
“好吧,确实一下午光谈事儿,尽想着怎么应付他,心弦都绷着,这下子可轻松多了。咱们就吃个饱吧。”花蛮儿的桃花眼里盈满点点细碎的笑漩。
她话是这么说的,事儿也是这么做的。
饭菜一上来,花蛮儿立刻以最轻松的状态和花泽昊一起饕餮了一顿,风卷残云般解决了美食后,美酒也饮至七分醉。
然后,姐弟俩又继续干杯饮酒。
不知不觉花蛮儿的桃花眼里已然盈聚了泪水。
那是一种不知不觉的盈聚。心底有伤心事,藏着伤心人,无非刻意去思念或者回想,几杯酒下肚,就能触动心里多愁善感的神经。
“姐姐你怎么了?”花泽昊盯着花蛮儿桃花眼里的水雾,困惑而关切的问道,“有什么伤心事,告诉弟弟,弟弟帮你摆平!”
这么一说,花蛮儿鼻子一酸,眼泪更加大颗的滚落。
“姐姐,你到底是怎么了?”花泽昊急了,抱住花蛮儿的双臂迫不及待的问。
他觉得奇怪,姐姐平时一向坚强,多少杀戮,多少冤屈都受过,都没有掉泪,是什么让姐姐变得那么脆弱?
已经有九分醉的花蛮儿就像被下了咒似的,呜呜咽咽地掏心掏肺:“他……他为什么要对我好?为什么?若是他一贯对我坏,我,我就能离开得潇潇洒洒,可为什么?为什么他偏偏要对我好?”
花蛮儿回过头来,又端起酒盏饮尽,这下花泽昊也忍不住伸手摘掉她的酒盏放在桌上,心疼地劝道:“不要喝了,姐姐,不要喝了。你是指皇兄么?你不是要忘了他么?怎么又那么在意他?”
他又心疼又忿忿难平,因饮酒过多,那双狭长的狐狸眼睛里布满了红色的血丝,看起来诡谲难测,更像狐狸眼了。
花蛮儿猛烈地摇头,新的泪水滚烫淌下,同时抽噎的声音更加大了:“他为什么要断指?为什么要重建双栖殿?为什么要废掉妃嫔?为什么要洁身自好?为什么,昊儿?告诉我,你一定要告诉我,他做这些都是没用的,对不对?他做这些改变不了暴虐的本性,要是我再次妥协,他一定会反噬得更加厉害,报复得更加疯狂,是不是?”
花泽昊频频点头:“是是是,姐姐你这么想就对了。他做这些都没有用。他现在失去了施以柔,心里正空缺着一个位置,拿你去替补呢。一旦你回到他身边,他一定会再度失去戒心,而对你重施暴虐,姐姐你不要相信。”
“好,好,不信,不信……”花蛮儿哭得梨花带雨。
花泽昊莫名心疼,冲动之下猛地将她抱进怀里,紧紧搂着。
这种搂抱,与一贯姐弟间的搂抱不同,那种强烈拥有的姿势,因为花泽昊已经宽阔的胸怀而得到了完美演绎。
“姐姐,姐姐,你不要信。天底下好男人多的是,你何必吃回头草?不仅有厉慕寒,不仅有摩耶,还有我啊——”
花泽昊说着,突然低头,猝不及防捕获了她的唇……
第101章 仓惶逃离
那灸软的触感,让花蛮儿霎时酒意全消。她陡然睁大了眼睛,用力推开花泽昊。
由于用力猝猛,在花泽昊后退一步的同时,花蛮儿自己也被椅子绊了一下,原本就带着九分醉意的她猝不及防连人带椅摔倒在地,闷哼了一声。
“姐姐,你摔疼了么?疼么,昊儿帮你揉揉——”
花泽昊醉意醺醺,立刻趴伏其上,用手胡乱揉着她的脑袋,顺势怜惜地捧着花蛮儿的脸乱噌乱啃。
稚涩的动作像是被蜡封住耳朵的蝙蝠,在黑暗里胡乱碰撞。
关于这方面,他就是一个初识滋味新奇而贪婪的探索少年,服从于身体的本源冲动,探访梦境中曾经出现的美好境地。
自从那一个晚上,他用手解决之后,这样的事情似乎就经常出现了。每回脑海里不由自主闪现的始终是花蛮儿的身影。
一次又一次,回到京城之后,他就私下里找夏子恺,请教了这方面的事情。夏子恺邪邪的笑了,这位情场老手关起门来,结结实实地给他上了一门理论课。
然而,理论是懂了,实践可不懂。
所以,现在的他凭借情感的冲动,急訇訇的乱拱,没有把花蛮儿吻晕,却把她彻底噌清醒了。
花蛮儿带着不可置信的错愕,咬着唇,用力搧了花泽昊一巴掌,同时猛然把花泽昊从身上推开。
花泽昊糊里糊涂地从她身上滚下来,躺在地毯上,闭着眼,嘴里不停呢喃着:“姐姐,我喜欢你,姐姐,你不要走——”
他的双臂胡乱在空中乱舞着,包抄着,就像想要抱住什么似的,可是很显然,他只能抱到空气。
醉晕晕的花泽昊显然懊恼了,生气地嘟哝着:“姐姐不要走嘛,不要走。昊儿,昊儿不许你走!也不许你嫁!你不要想嫁给摩耶,也不要妄想和厉慕寒破镜重圆,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昊儿的……”
花蛮儿从地上爬起来,被这些没头没脑的话彻底击醒了。她的手脚冰冷,从来没有一刻,她如此害怕。
厉慕寒再怎么恨她打她,都不及此刻听到花泽昊喜欢她更令她觉得恐惧。
打从花泽昊一出世,她这个当姐姐就疼他入骨。她看着他一天一天的长大,护着他,疼着他,却没有料到有一天这份感情会超越亲情,泛滥到爱情的领地。
天啊,聪明如她,即便在最绝望的境地,心里都会有一丝有把握能够绝境逢生的傲娇残存着,但此时此刻,她的恐惧是彻彻底底的。
“姐姐,我喜欢你,这世界太可怕了,随时随地都会有不可预见的陷阱,皇兄对你不好,还是显而易见的,你怎么知道摩耶是不是真的会对你好?万一他也对你不好,你嫁那么远,可怎么求助呢?”
“姐姐,你别走,千万别走好么?全世界,只有我一个人是你可以信赖的。你可以放心的把自己交给我。我是这天底下唯一不会伤害你的男人。我会保护着你。姐姐,我们一起,一起生活好么?一起生活,永远不要分开!”
……
“花、泽、昊……”花蛮儿气得脸色铁青,一字一顿地骂道,“你给我闭嘴!不许说这混帐话,不许说!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你是我弟弟啊!你这个王八蛋,不许再提这混帐话!”
花蛮儿抚着额,鬓边一阵阵发疼,她冲动地来回走来走去:“什么生日礼物?什么提亲?什么不能随随便便嫁了?我现在算是明白了,这根本就是厉慕寒和你一起搞的鬼。你……”
她抚着自己的心口,锁骨剧烈起伏着:“你太令我失望了!弟弟啊弟弟,全世界我最信任的人就是你!我认为最不可能背叛我的人也是你!可是,你却联合厉慕寒一起来设计我,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花蛮儿生气地踢了一下花泽昊的腿,可是没能把他踢醒,连叫唤一声都没有。
她咬着唇,随手拿起桌上的水壶,毫不犹豫地将水壶里的水都倾注在他的脸上。
水壶里的水不多,只够淋湿他的脸,让他生出许多恼怒,抗议似的挥舞着手足,却不足以浇醒他。
花蛮儿泄气地扔掉了水壶,水壶的碎片溅到了她的小腿上,但她一点儿也不知道疼。
她的脑海里浮现的是那一天和摩耶大婚时那一个突如其来的假军情。是的,她怎么那么笨?如果不是花泽昊对她的感情已经超越了亲情,又何致于突然生出这么大的动静?
她就是大傻瓜一个!
十足的大傻瓜一个!
花蛮儿,你的反射弧还能再长一点?她暗暗骂着自己。
最近拥抱的感觉,确实是和小时侯不一样了。太危险了!太危险了!
花蛮儿倒吸了口气!
不!不能再这么下去!她必须离开这里,必须从这段危险的关系中抽离!
花蛮儿站起来,找了件披风披上,带了些银两,又佩戴了倚月剑,这才匆匆打开了房门。
与此同时,一个人影蓦然从窗下闪身而退,迅速潜入黑暗里。
那双隐匿在黑暗中的眼眸,定定地注视着花蛮儿的背影,眼波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那人看着花蛮儿奔向马厩的方向,却丝毫不加阻止……
花蛮儿到马厩随手牵了一匹宝马,连夜策马出了王府。苏小凤经过,发现了花蛮儿策马狂奔出府,神情有异,不禁心中一懔,急急呼唤,花蛮儿却像是什么都没听见似的,只顾往前狂奔……
是的,花蛮儿什么都没听见,她心急火燎,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逃离夷都。
她不要再听厉慕寒和花泽昊摆布了。
她不要继续待在王府里,在朝夕相处中,让花泽昊越陷越深;她也不要继续和厉慕寒纠|缠,在厉慕寒不断的挽回中重新陷入感情的泥淖。
这两个人,都令她嗅到了危险的味道。
为了不泥足深陷,惟一的办法就是逃离。
花蛮儿想:这也不算自动送上门成亲吧?他们所说的理由本来就不存在,是她自己从大婚上逃离,让摩耶颜面尽失,人家可是一句怨言都没有。凭什么反倒一耙说摩耶没有正式上门提亲就是不够诚意呢?
在花蛮儿眼里看来,摩耶的诚意已经足够了。
摩耶疼她|宠|她体谅她所有一切不合理的行为,这本身就是最大的诚意。甚至为了帮助她,他连姑姑被韩枫所杀这样的仇都可以放下,还要什么诚意呢?
嗬——
花蛮儿越想越觉得自己就是个大傻瓜,被这两个“居心叵测”的男人耍得团团转。
她咬着牙豁出去了,她就是要赶回萨国去履行婚约。
这是做人最基本的诚信。让那些什么面子,什么公主的身份都见鬼去吧。
只要把这亲成了,一旦她成为摩耶的王后,那么就可以彻彻底底断了厉慕寒的念头,让花泽昊的疯狂想法抛到九霄云外去。
对!必须这么做!
花蛮儿带着坚定的信念风驰电掣般闯过了城门。
城门的都司透过夜色,也轻易辨认出了姿容出众的花蛮儿,大喊了一声“公主——”,随后紧急令人进宫禀报厉慕寒,一边派一名小将去追赶。
然而,追赶至官道上,花蛮儿立刻意识到了。
她索性停下马等待那名小将自行撞上来,而后抽出倚月剑,凌空刺向那名小将。
那名小将蓦然一惊,只得抽剑抵挡。不料花蛮儿只是虚晃了一招,她并无意于刺杀,修长的腿横空踢来,将那名小将踹到马下去。
花蛮儿紧接着凌空刺向倒在地上的小将,那小将就地一滚,堪堪避过花蛮儿的剑锋,不料后颈却着了她一记手刀,就此晕了过去。
“搞定。”花蛮儿挑了下柳叶眉,收起倚月剑,长叹一声,翻身上马,继续往萨国的方向奔去。
彼时,厉慕寒正在御书房里召见夏子恺。
傍晚花蛮儿怒气匆匆走后,厉慕寒被何公公一劝,也觉得自己太着急了一些。他怕太着急坏事,所以就挥手让妃嫔散去,答允这事再好好考虑。
也因此,厉慕寒回到御书房后,手里捏着摩耶的信,并不愿意召集那班文武大臣商量,也不愿意让他们做事。
倚赖老臣们过重,将来处理起后宫的事也会受过多牵绊,况且这事本来也就跟他们的女儿们有冲突,因此他把夏子恺召来,单独吩咐于他。
韩枫去了萨国,夏子恺就成为厉慕寒最倚赖的人了。
他把摩耶的信给夏子恺看了,并且果断地对夏子恺道:“你把这信回了,然后提出条件,要来迎娶可以,开春来,准备千吨铁和一百箱珠宝当聘礼,并且将锦辽关另一面的山脉划归蛮夷。”
“噗——”夏子恺笑了出来,搧着扇子维持着一贯玩世不恭的样儿道,“这么厉害的聘礼你也提得出来。你以为你真是嫁公主呢?你这是嫁前妻吧?”
“诶——”夏子恺话刚出口,就噤若寒蝉。他的手里有惊无险地抱着厉慕寒从书桌上扫过来的一只大花瓶。
疾如闪电地飚来,疾如闪电地接住。
配合默契的两个人相视一笑。
“真难得,你还笑得出来?你的笑容可真是千年难逢啊,陛下!”夏子恺调侃道。
厉慕寒也不管他的调侃,早就恢复冷竣的神情,淡淡说道:“朕没打算真把她嫁了。提出这样的条件是摩耶欠朕的。水利工程帮他疏通了,种植技术也传授了,是轮到他做点事情的时侯了。”
夏子恺表示同意似的点了点头。
“等到花豹接管了锦辽关,摩耶带着聘礼来夷都迎亲时,你还必须去做一件事情,那就是联系小王爷,让他王府里头的什么武林盟主苏凰羽带着人去劫了聘礼。如此一来,朕就可以以没有诚意为由,拒绝他的迎亲!”
厉慕寒平静的声音含着一丝冷冽与决断。
夏子恺吹了一声口哨,方轻笑道:“原来如此,陛下,你真是好霸道啊!你既想得了人家的铁矿和边境,又不愿意把公主殿下嫁给他。你这是要摩耶人财两空么?”
厉慕寒冷笑:“就算人财两空也是他应得的。原本这一切都不应该属于他。铁矿和珠宝是他原本的允诺,至于公主殿下,本来也是属于朕的。”
“可惜后来是你自己不要的,现在知道是个宝啦!”夏子恺没忘记亏他一下。
厉慕寒难得的没有生气,反而流露出一丝落寞,承认:“是!是朕傻瓜!”
夏子恺微怔,没料到厉慕寒会是这种反应,心里倒生出一丝感慨:“人都是这样,失去了才懂得珍惜!罢了,这忙微臣一定帮到底。你把这事交给我就对了。可是,让小王爷府里的武林人士去办,又是作何打算?陛下一向与小王爷并没有什么交集啊?”
厉慕寒苦笑:“原本没有。不过看得出来皇弟也不愿意他姐姐嫁到萨国那么远的地方去,这一种依恋之情可以理解。从小姐弟俩相依为命惯了,自然不舍得。皇弟甚至谎报军情,阻挠蛮儿与摩耶的亲事。这次,若不是他,恐怕朕也没有办法阻止。”
“哦,有这事?”夏子恺隐隐想到了什么,皱起双眉。
“毕竟涉及两国邦交,朕也不愿明着与摩耶作对,让武林人士出面,无论做什么都能说得通,朕想让摩耶放弃,又不想惹得天下大乱,惟有出此下策。”厉慕寒接着说道。
夏子恺微微颌首:“目前能做的也只能是这样。关键这事还得看公主殿下的态度,假若公主殿下愿意与陛下和好,那是再好不过的了,摩耶总不好强迫人。这事就先这么办,延上一阵子,待微臣寻个机会,好好劝劝公主殿下,为陛下说合。”
“正是这个理!”厉慕寒无奈道,“多拖延些时侯,朕相信凭借朕的诚意和坚持,一定能打消蛮儿的顾忌,让她接纳朕!”
“好!这事微臣愿尽心竭力。只是这小王爷的心思,陛下恐怕也要留意些。”夏子恺若有所思道。
“怎么……”
厉慕寒闻言心中一懔,立即追问。
“陛下——”一道心急如焚的呼唤骤然从殿外传来,厉慕寒想说的话被打断,只得戛然而止。
“好没规矩,是谁在殿外喧哗?”厉慕寒听这声音甚为陌生,故此一问。
何公公在殿外回禀:“启禀陛下,乃是一名守城门的小将,说是公主殿下骑马出城了!”
“啊?”厉慕寒闻言神色一变,赶紧道,“快宣!”
何公公连忙让那小将进来,那小将匆忙进来跪地参见,禀道:“启禀陛下,大事不好了,公主殿下骑马闯出城了!陛下曾吩咐过留意公主殿下的行迹,不许公主殿下私自出城。如今公主殿下骑着一匹千里马闯城而去,都司已令人跟随,怕伤了公主殿下,故而飞马来报,还请陛下拿个主意!”
厉慕寒冷凝着俊脸,什么主意也没拿,厉喝:“备马!”
他快步往殿外奔了出去。
夏子恺随后跟上,把方才想说的话都咽了回去,这情况紧急,只得有机会再说另一情况了。
厉慕寒与夏子恺刚赶到皇宫门口,正好与急匆匆赶来的花泽昊碰撞在了一起。
花泽昊一见厉慕寒,立刻着急忙慌地拉住了他:“皇兄快令各个关卡截住姐姐。姐姐肯定是去找摩耶了。都怪我,都怪我!”
花泽昊简直懊悔死了。
花蛮儿那一小壶水没能浇醒他,但是过后苏小凤匆匆赶来,见他烂醉在花蛮儿房间的地板上,立刻觉得不妙。
一来花泽昊喝醉的情况实属罕见;二来花蛮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