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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陛下。”大家都遵旨平身。
厉慕寒站在丹樨之上发号施令:“葛雄,夷都内兵马有限,只能令你带三万兵马攻打淮嘉。记住,玄越萧睿与任袆也是精通机关之人,故而在与他们对阵之时,不宜用阵法机关,倒是可以参考以前花蛮儿攻打煌宁时所用的天灯之法,若强攻不了,只得放毒巧取。”
“明白,陛下。”葛雄领命。
厉慕寒又对傅文渊道:“如今这局势看来,萨国、玄越、昊军,定然勾结一起,意谋共分我蛮夷。故而,他们分兵而进,泾渭分明,又互不侵挠,全都将矛头对准了朕。故而,必须让天下人,特别是大昭本族人知道这个阴谋,朕认为,他们一定不会甘愿被外族瓜分。”
“丞相大人文藻过人,就代朕写一篇诏书,将事情来龙去脉告知,号召蛮夷将士进京勤王,将围困在夷都周围的昊军打跑,彻底解夷都之困。”
“遵旨。”傅文渊亦领命。
厉慕寒又道:“如今赤焰公主正在郊外产子,沈太医及公主殿下陪在身边,不知道他们情况如何,朕甚为惦记。葛雄,朕出一支奇兵,为你打开一条通道,你带兵速速往淮嘉去。”
“是!”葛雄听旨,立刻下殿去整顿兵马。
厉慕寒正想散朝,也下去准备时,却突然接到蒋钦的信。
“莫非煌宁有变。”厉慕寒紧急开信阅览。
原来,摩耶对于煌宁的阵法果然是一筹莫展。然而,静修却有办法,他与摩耶约定,由他破阵开城门,迎摩耶军入城。
谁知道这时侯花蛮儿临走时布下的阵法,以及在门闩上面涂的毒起了作用。静修中了毒,并且是很严重的毒,同时也因为受了毒分心,而中了一支毒箭。
他迅速怆惶离去。
这时侯,蒋钦立刻把破了的阵法补起来,再次挡住了摩耶。
蒋钦的来信就像及时雨,让厉慕寒和满朝文武都松了一口气,这至少证明,有相当长一段时间,那个总爱捣蛋的静修会消声匿迹,养伤一段时间了。
而煌宁,因为阵法的保护,也必定能安全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只要够葛雄取回淮嘉就行。
厉慕寒霎时精神抖擞,意气风发。
他飞速出去,调派了一万兵马,打开离淮嘉比较近的西城门,飞奔出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守在西城门附近的一支昊军打得落花流水,惨叫连连。
正当昊军没有招架之力时,西城门再度打开,葛雄带领三万兵马匆匆往淮嘉去。
厉慕寒将昊军杀得昏天暗地,鬼哭狼嚎,其他三个门的守将正赶来救援时,厉慕寒早已下令迅速退兵,带着人马飞快退回夷都内。
城门被闪电般关闭上,阵法照样招呼。
而这一阵骚乱,正是花泽昊紧抓住花蛮儿要猛亲的当下,花蛮儿被吓得花容失色,正要掌掴回去时,花荣闯了进来。
花荣看着眼前的一幕,惊愕地睁大眼珠子,花泽昊抓扯着花蛮儿手和领口,嘴凑得长长的,分明是要扑倒花蛮儿的姿态。
三个人都僵滞成泥偶,气氛尴尬到可怕。
“放手,昊儿。”花蛮儿低声喝叱。
花泽昊方缓过神思,赶紧放手,低语:“对不起,姐姐……”
随后转过身,则变了另一张冷肃的脸孔,指着花荣盛气凌人喝问:“为何不经通传就进来?你太放肆了。朕和姐姐正在说话,你敢打搅?”
花荣愣了一下,以前不都是这样的么?他和花泽昊从小一起玩到大,几时有这么多规矩?
然而战况紧急,他很快就略过此事不计,施礼禀报花泽昊:“启禀陛下,夷都西城门似乎打开了,厉慕寒亲自带领一支奇兵突袭了驻守西城门的军队……”
“什么?他出来了。太好了,朕立刻去——”花泽昊说着,早就按捺不住,飞奔出去。
“师父、花豹、花裘,你们全都跟上,这次一定要杀了厉慕寒。”他怒气冲冲,杀气腾腾。
“昊儿——”花蛮儿紧跟着冲了出去,夺了一匹马追随他们而去。
当时正是深夜,人影都看不清楚。只知道到了城楼下,突然听见有将领禀报说:“幸好驻守其他城门的将士前去回防,这才让厉慕寒有所忌惮,退回城去了。”
谁知道这个将领被叱骂了一通,花泽昊才调转马头,悻悻然而归。
花蛮儿紧随其后,正犹豫着要不要再随花泽昊回去时,蓦然,一个黑色人影迅如闪电般消逝于山林间。
花蛮儿心里格登一下,那身形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定是厉慕寒无疑。
他刚跟西城门的守军打了一仗,这会儿又摸黑出去,绝对不会是无缘无故而为之。嗯,一定是为了接赤焰公主。
想到这里,花蛮儿反而打消了离开的念头。
她追上花泽昊道:“昊儿,令包围夷都城的士兵快撤吧,否则,他们都死了,于你,就是损兵折将。”
“此话怎讲?”花泽昊问。
花蛮儿道:“以前,厉慕寒还未归来,你自然可以包围在夷都城下,可是如今,厉慕寒已经回来了,等他顾得上对付这些驻兵之时,一定会大发雷霆,布阵躲死他们的。”
“射死?”花泽昊皱眉。
“所以呢,你令他们撤兵吧,至少,还能少损失些兵马。”花蛮儿危言耸听。
“不;我偏不撤。姐姐,你到现在还是为了他着想吧。说了这么多,巧舌如簧。无非就是为了帮他。朕若是不派兵包围夷都,难道还等着各地将士进京勤王么?”花泽昊第一次不听花蛮儿的话了。
花蛮儿冷笑:“你对我也自称‘朕’了么?昊儿,记得你小时侯,口口声声对姐姐说不喜欢当皇帝,难道那全是假的么?”
“那时侯朕可以不这么说么?如果朕不这么说的话,厉慕寒就能立刻杀了朕。朕卧薪尝胆,为的就是今天!”花泽昊索性勒住马,盯着花蛮儿坦承。
“所以,你争夺帝位,也不全然是因为我,对不对?”花蛮儿也犀利地迎视着他的目光,“你想做皇帝,是因为你真的想做。”
她的怒气里夹带着深深的失望。
她的昊儿终于长大了,已经大到不再需要她的保护了,可是意识到了这个真相,她反而感到悲哀。
那种姐弟相依为命的感情似乎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是,不否认,朕想做。朕为什么不想做皇帝。只有坐在龙椅上,朕才可以睥睨一切,操纵一切。从今以后,不再是别人操纵我的生活,而是我|操纵别人的生活;从今以后,不再是我忌惮别人,而是别人忌惮我。这有何不可?”
花泽昊仰天哈哈大笑,几乎笑出了眼泪。
“只有坐上龙椅,朕才可以建立自己的王朝,呼风唤雨,为所欲为;只有坐上龙椅,朕才可以得到朕想要得到的女人。姐姐,朕要你,要你当朕的皇后——”
花泽昊此言一出,闻者皆大骇。
“陛下,你说什么?”花豹立刻追问,“陛下,她,她是你的姐姐啊。况且,她还大你那么多岁。”
花泽昊扭头盯着花豹在夜色里显得特别炯炯有神的两只眼睛,挑眉冷笑:“不正是因为如此,朕才要成为朕么?正因为有你们这些世俗的疑问,朕才更要当皇帝了。”
“你以为当了皇帝以后,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么?”花蛮儿痛心道。
“是!”花泽昊武断道,“所以,不要再劝朕撤兵了。朕不会撤兵的,正如朕不会放弃你一样。花荣,师父,你们负责盯着姐姐,不让姐姐逃了。”
“遵旨。”花荣及苏凰羽都说道。
花泽昊再也不言语,纵马向前,奔进了夜色,奔回了军营。
花蛮儿不能不照做。被花荣和苏凰羽盯着,要逃跑已经很困难。幸好,她有留了一手,只希望城楼上的士兵能听见她的喊话,告诉厉慕寒她的下落。
现在,大概也只有厉慕寒能救她了。
然而,此时的厉慕寒在关帝庙里,这才发现她已经失踪了。
“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去哪里了,你们会不知道?”厉慕寒也不管刚出世的孩子尚在襁褓中,暴吼起来。
第117章 夜探敌营
小韩羽一听厉慕寒暴吼,很不买帐地哇哇大哭。
厉慕寒瞄了一眼刚出生的婴儿,思及他是韩枫唯一留下来的根苗,霎时忍住脾气,然而那张俊庞依旧像罩着冰霜似的,森寒得令周围的人也打哆嗦。
“沈含笑,你是怎么搞的?能把人搞丢?”他压低声音不满的责怪。
沈含笑立即委屈地撇嘴:“陛下,这实在是冤枉极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的女人有多厉害,微臣不就是着了她的道么?关键是,微臣没有想到她会对微臣下手,出其不意,防不胜防,只怪微臣太相信她了,诶……”
伊娃劝道:“陛下,请先别急,想想她有可能去哪儿吧?”
她一边哄娃一边说道。
这娃也好哄,晃两下哭声就止住了。
沈含笑叹道:“一定是陛下步步紧逼,把她逼急了,眼见把伊娃送到家门口了,心想没有什么事,陛下又不在,就想趁这个机会溜走,跑去栖霞山躲起来?”
他的语气也不是十分确定,斜眼睨着厉慕寒。
厉慕寒却否定了:“不,不会。韩枫骤然离世,她必定悲痛万分,既然已护送赤焰公主到夷都,怎么可能不进夷都祭拜?韩枫百日祭将至,她要离开也会等祭拜完韩枫后再走。”
“言之有理。”沈含笑嘴角勾起一抹自嘲,“故而说到了解,还是陛下了解公主殿下,微臣就没想到这一点。”
厉慕寒略微抽搐了下唇角,苦笑。
其实这并非了解,只是他开始去注意她的心思罢了。
的确,从前的厉慕寒过于自我,过于暴躁,所以察觉不到花蛮儿的心思。真正的厉慕寒,应该不算太木讷,否则,以前对施以柔又怎么会呵护备至呢?
然而,他不想多解释什么,他细细思忖着,花蛮儿可能去的地方。
骤然,脑中灵光一闪。
“那微臣就大胆猜测着,公主殿下有可能去一个地方。”沈含笑灼灼地注视着厉慕寒。
“花泽昊。”两个人异口同声的吐出这个名字,不禁相视一笑。
“是啊,”沈含笑道,“到了这里,眼见昊军包围城下,花蛮儿心里有太多的不理解,一定想要亲自去问问花泽昊,弄清楚事情的原委。不过,若公主殿下是云昊军营中,想必安全无虞,相信花泽昊是不会对她怎么样的,请陛下放心。”
“嗯,”厉慕寒心里也这么想,所以没有反对,直接简短地下令,“走,先回去吧。到了城楼下,朕撒迷散,你我一人带一个,进夷都再说。”
“遵旨。”沈含笑领命。
一行人坐马车到城楼下,厉慕寒带着伊娃,伊娃抱着小孩。伊娃本身就会轻功,厉慕寒只需轻捏着她的手臂,稍带就能飞纵。沈含笑带那士兵则比较费劲,可他还是尽了力。
厉慕寒撒药之后,瞅个空当,和沈含笑带着人飞上了城楼。
“谁?”城楼上的守将乍见天外来客,骤然持着刀枪相向。
沈含笑厉喝:“陛下在此,休得放肆!”
那守将闻听此言,定睛看去,果真是厉慕寒,赶紧叩头拜见。城楼上的士兵也一併跪下拜见。
厉慕寒淡然道:“平身吧。小心站哨,不得有丝毫松懈为要。”
“是!”
众将士看到厉慕寒驾到,似乎精神也因此抖擞了不少。
厉慕寒站在城楼上,远眺着花泽昊驻军的方向,呢喃道:“不知蛮儿是否真的在昊军营中,朕恨不得亲自前往一观。”
“启禀陛下,”一个士兵听见厉慕寒这话,壮着胆子上前禀告,“那天小的在此值勤,亲眼听见公主殿下和底下的昊军喊话,让人带她去敌营中。小的以为是与陛下商量好的,故而并未禀报。”
厉慕寒听了这话,却似吃了定心丸,心里轻松不少,就连俊颜也和缓了许多:“你起来吧,不怪你。”
他转身对沈含笑和伊娃道:“如此一来,我们都可以放心了,至少知道她没有远离朕。”
沈含笑很不知趣的回答:“陛下怎知道没有远离?或许寻到弟弟,就此永驻,也未可知。这种泾渭分明的远离,只怕更加怆凉。”
“唰——”
厉慕寒的视线像淬了毒的箭向他射过来,凉薄的唇如刀般凌厉的抿着,不发一语,脸色却阴沉得可怕。
伊娃连忙安抚道:“那也未必。公主殿下在夷都也有未了之事。她同我一样,要祭拜夫君,肯定还会回来的。凭公主殿下的声望,想来可以成为两军信使,来去自如的替你们传递信息也未可知。陛下,还是容许伊娃告退,先去我夫君陵墓前,祭拜亡夫吧。”
厉慕寒方道:“公主殿下,如今夜已深,孩子也需要睡眠,不如让沈将军护送你回大将军府,先祭拜灵位,休息一宿,明日再到陵园祭拜如何?陵园在何处,府里的管家明白,自然会带你去。”
“这也好,谢陛下。”伊娃跪下屈膝施礼。
伊娃正要告退,厉慕寒喊住她,走到她面前,龙睛定目俯敢着婴孩,感叹道:“果真与韩枫生得一般模样。小韩羽,这是伯父送你的见面礼,请收下吧。”
说着,他从腰际扯下一块翡翠腰牌,上书:如朕亲临。又刻上了国玺章的图样。
沈含笑看了大惊失色,连忙对伊娃说:“还不快叩谢皇恩,这块翡翠玉龙腰牌如陛下亲临,见此腰牌如见天子,至少在蛮夷境内,想去哪里,自然可畅先无阻。这真是莫大恩德啊。”
伊娃闻言喜出望外,连忙抱着小韩羽叩谢皇恩:“谢陛下隆恩,陛下对本公主的信任,实在令本公主感动。请陛下放心,韩羽是半个蛮夷人,以后面对我皇兄,本公主也绝不会有丝毫偏袒,更不会出卖陛下。”
厉慕寒微微颌首:“朕知道。沈含笑,你进宫后去禀告淑妃,就说赤焰公主驾到,朕让她多关照,从宫里派几个奶娘去大将军府照顾小韩羽吧。”
“遵旨,陛下。”沈含笑领旨,迟疑了片刻,正要问出心中的疑虑,厉慕寒扬手,示意他们退下。
沈含笑只得带着伊娃离去。
那士兵也就去找守城将领报道,安排站岗去了。
厉慕寒立于城墙之上,踌蹰良久,终于还是趁着夜色独自飞出城,往昊军军营方向去。
“陛下——”守城将领想要喊住厉慕寒,又怎么来得及?只得一扭头去找湘王夏子恺报告了。
彼时,花蛮儿随花泽昊回到军营,花泽昊并不令人给花蛮儿一个营帐,只令人在他的帅帐内另外搭了一个卧榻,供花蛮儿憩息。
这要搁以前,花蛮儿并不会多想,可是现在怎么想,她都觉得不对劲。
她开始想要逃离。
原本,花泽昊自立为帝,与厉慕寒打起来,细究之下,也确系冤屈难忍,各有各的立场,花蛮儿也难说对错。
可是,花泽昊当众示爱,又苦苦纠|缠,甚至不止一次动手动脚,这就让花蛮儿不得不逃离了。
一个从小到大当成亲弟弟疼爱的人,就算是没有血缘关系,在花蛮儿的感觉里,依旧是亲弟弟。她根本排斥与他有任何超越姐弟的亲密行为,所以,如果花泽昊一意孤行,她根本一刻钟也待不下去。
“昊儿,如果你要留住我,让我自己住一个营帐。否则,就放我走。”花蛮儿语气平静,却态度坚定。
花泽昊连忙挽留:“不要走,姐姐,你若是不自在,朕让人拿一个屏风来挡着就是。”
“就算屏风挡着,本公主也不自在!”花蛮儿一字一顿,滚滚怒火已经在努力压抑了。
花泽昊无奈,只得咬了下牙,坦率道:“反正朕不让姐姐走。怎么样也不让?让你一起住,就是为了妨止你逃跑。昊儿知道姐姐诡计多端,也知道花豹大将军等人容易受你盅惑,所以,朕不可以冒这个险。”
“所以,你才会命花荣和苏凰羽看着我,因为知道他们对我没有多少感情,对么?”花蛮儿盯着花泽昊,步步紧逼。
“是的,姐姐,对不起,朕知道自己这样做不对。”从小听姐姐的话惯了,一时间竟有些被花蛮儿的气势震慑住,后退了几步,惶恐的说道,“朕,朕向你陪罪。可是,可是,请你留下来好么?姐姐聪明得很,你不留下来,其实也走不掉,不是么?”
花泽昊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狡长的狐狸眼中掠过一丝狡狯。
花蛮儿突然意识到不妙,骤然回首,盯着桌上那瓶子里供着的花。
“你,你既然给我下了毒!花、泽、昊,你疯了是不是?”花蛮儿因为意料之外而勃然大怒,“你真是反了!反了!”
她一掌拍在桌上,明显感到力气弱了许多。再运真力,却是提不上来。
这分明就是巴西木所开的花香气提炼结果。
她不是真正的蛮夷人,她没抵抗力的。花泽昊明明知道,可是他终于,还是出手暗算了她。
她突然一阵凄笑:“哈哈哈,哈哈哈——”
花泽昊在花蛮儿的笑声中胆怯了,小诡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