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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事说到底还讲究个你情我愿吧,赵煊那性子,叫她勉强自己也勉强不了啊。注定了不能在一块儿,早点说清楚也好。
阿黎正想笑两声,忽然浑身一抽,捂住了胸口。
心口好像被扎了一刀,扎到深处又立马拔出来,连皮带肉,绞得她哪里都疼。呼吸一下子没有缓过来,阿黎张开了嘴巴,半个字都没来得及吐出。
“阿黎你在听么?”
茜香本还纳闷阿黎为什么一直没出声,忽然肩膀上一重,回过头便发现阿黎倒在自个儿肩上。双目紧闭,额头上的青筋都快要爆出来一样,脸色颇为狰狞。
茜香吓了一跳,伸手去探的时候发现阿黎身上已经凉得彻底,鼻尖冒着细汗,整个人都在颤抖,又或是说,在抽搐。
“阿,阿黎,你别吓我啊。”她不禁吓的。
仍旧没听到声音。
茜香颤巍巍地伸出手,在阿黎鼻子下探了探。有气儿,可是只有进的气儿,没有出的气儿了。这该不会,该不会死吧。
她可什么都没做!
茜香一下子将身子撤开,任凭阿黎倒到地上,发出了咚地一声响。趴在地上的人跟死人没什么两样,悄无声息,静得可怕。茜香慌得连出去唤人的勇气都没有了,好半天,待她终于敢动了,准备爬着出去交大夫,又看到阿黎动了一下。
茜香赶紧爬过去:“阿黎你醒醒,别吓我啊,你赶紧醒醒,不然我叫人了啊。”
阿黎艰难地掀开了眼皮,脑子里还在打着旋儿,一阵一阵的鸣叫,吵得她头脑发胀。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还是一片漆黑,定了定,方才看到了人影。
阿黎重重地吸了一口气,感觉全身都疼。
“你醒啦!”茜香庆幸不已,知道自己算是没什么大事了。
阿黎喘息了几下,缓缓道:“你先把我扶到床上吧。”
茜香会意,立马搀着阿黎往床边走去。将阿黎安置好后,茜香才想起来叫大夫,才了口,却又听阿黎一字一顿道:“我很好,不用请大夫。”
“你是认真的么?”茜香看着对方白的没有血色的脸,实在看不出她到底哪儿好了。
“老毛病了,缓一缓就好。” 阿黎虚弱道。
“真,真的?”
“嗯,你先出去吧,我想休息休息。”
茜香虽不信,可她到底是个胆小的,不愿跟这事沾上什么关系。既然阿黎已经说了让她回去了,她也不想再在这儿待下去。三两句吩咐了阿黎好好歇息,又说了些客套话,茜香便赶紧走人了。
这屋子,她算是不敢再过来了。
躺在屋子里头的阿黎,连扯开被子盖在自己身上的力气都没有了。方才那一阵痛,实在太过撕心裂肺,痛地她快要受不住。
那一瞬间,阿黎真的以为自己快要死掉了。
直到现在,痛感还残留在体内,迟迟没有散去。这种感觉她再熟悉不过了,毕竟之前可是经理过一次,而这次,比之前那次还要厉害。
是赵煊,是他在折磨自己。
没有死过的人,是不会明白死前到底是什么感受,那种铺天盖地的绝望和不甘,差点就将阿黎给淹没了。
阿黎不知道赵煊是不是故意的,不过,如今追究那些已经没有意思了,毕竟她可是差点在他手里死过两次。
赵煊,赵煊!
是报复对吧,一定是的。赵煊在报复她,阿黎下意识地忽视了赵煊到底知不知道那盆花和她的关系,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罢,这并不妨碍阿黎对他的憎恶。
阿黎握着拳头,虽没有力气,可却久久不愿意松开。
彼时的赵煊,已经没力气再想那些有的没的了。一晚上没睡,又折腾了这么长时间,回了主屋之后,他几乎是倒床就睡着了。
这一睡,便是两个时辰。
睡醒了之后,赵煊对着外头叫了一声“阿黎”。
没有人应,赵煊这才记起先前的事,还有,他中午扯了一片花瓣的事。虽然心里还担心着,多少想去看一看,可想到两人如今的状况,赵煊还是忍下了心头的担忧。
她都不把自己当一回事,他干嘛要去担心她。
那热脸贴人家冷屁股,可不是他堂堂摄政王该干的事。匆匆下了床,赵煊烦躁地扯下了衣裳,胡乱地披在身上。
不去,说不去就不去。管她是死是活。
骂了几句之后,赵煊心中仍旧不平,吩咐人取了马便去了军营。
作者有话要说:
王爷怒气值MAX
阿黎怒气值MAX+++
PS:下章开花
第64章
却说茜香出去之后,越想越不对; 越想越怕得慌。她那仅剩的良心; 叫她实在不好看着阿黎病成那样也不管。
虽然她也不想沾上这些麻烦事,可是阿黎若真出来什么事; 她还真怕别人会找上她。茜香拐了个弯儿; 加快了步子; 直接赶着去府上的总管那儿。
总管听说阿黎病倒了; 连忙将手头的事情推开,立即叫人请了太医过来。
“王爷呢; 可禀报给王爷了?”总管; 死死地盯着茜香问道。
茜香被他吓了一跳,想都不想就摇了摇头。她才从阿黎房里出来,哪里知道那些。倒是旁边一个小厮帮着回道:“王爷方才出去了,估摸着一时半会儿还回不来。”
总管皱了皱老脸:“哎,这叫什么事儿啊,那位可是王爷跟前的人,除了什么好歹咱们可都别想好了。”
茜香忙道:“总管您可得给我说几句好话啊,这跟我可没关系,我也没想到她会这样啊。”
“得了得了,我知道了。”
大夫来的也快,一行人慌慌张张地,又都赶着去阿黎的屋子了。
阿黎这头; 混沌之间便听到房门被打开,外头进来了不少人; 围着她叽叽喳喳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她分辨不出这些人到底是谁,只知道其中有一个走到床边,掀开了她的眼皮看了看,接着又伸手搭在她的脉搏上。
大概是大夫吧。
阿黎知道自己这情况不管看什么大夫喝什么药都没有用,所以也任由他们在这儿杵着,自己连一句话也没有说。当然,她也说不出来就是了。
之后,那位大夫又朝着后头的人说了些话,临走的时候仿佛还留了一个药方子。阿黎为什么会记得这么清楚,只因两刻钟后,她被茜香强制性地喂了两大碗苦哈哈的药。
茜香也是个心大的,只喂了药,却一颗蜜饯也没有留下。
阿黎忍不住哼哼了两声,试图提醒。
茜香见到阿黎有反应了,对着药碗啧啧称奇:“哟,没想到那位太医开的药方子竟然这么管用。”
知道药管用了,她也就放下了,且出去吧,让阿黎自个儿歇息一会儿。茜香如是想着,便将碗收拾了,忙不迭地转身走了,丝毫没有再看阿黎一眼。
屋子里再次静下来,阿黎枕着枕头,苦着一张脸。
方才喝了药,她反而感觉更加不好了。原本只是痛,还没有别的感受,如今却是又痛又热,整个人像发烧了一样,冒着热气儿。她无意识地扯开被子,想要将热气儿散些出去,可是掀开之后,却又觉得冷了。
盖上被子,那股燥气儿积累得越发多了,好像要破体而出。阿黎真怕待会儿自己会体爆而亡。
上回,也是这样的么,阿黎记不太清楚了。
这滋味儿,真是难受得要命。不对劲,实在太不对劲儿了,阿黎直觉很准,这次她有隐隐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思来想去,她身上的怪异之处,除了和那盆花有关便还是和那盆花有关了,莫不是那盆花又要出什么幺蛾子?还是说,出幺蛾子的实际上是赵煊。
阿黎更愿意相信是后者。
……
赵煊骑着马出了府,疾行了一路,终于到了军营。
将缰绳还有马丢给随行的侍卫,赵煊直接进了主营帐。如今已是下午,主营帐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影。
赵煊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掀开帘子对外头咆哮道:“人呢,死哪里去了,快叫那些人滚出来见我!”
不多时,军中的大小将领全都知道了摄政王来军中巡视,一个个麻溜地滚到了主营长里头。在外头守着的依旧是赵煊是随行侍卫,平日里跟着赵煊的王安并没有来,他领了板子,这些天估计都下不来床了,想要跟着过来也是困难。
自打那些将领进去之后,里头便没有安静过。
倒不是他们有多吵,实际上,这些人压根就不敢多说一句话,都埋着头装鹌鹑。主位上的赵煊冷冷地扫过这些人,嘴上的话一句比一句毒。
“本王知道你们没有多大用处,不过没想到你们这么没用。”
“瞧瞧,连盔甲都不戴,多悠闲,你们当这军营是你们家的后院么?是不是还要召几个小妾过来给你们松松乏?”
今儿不练兵,穿着简服的小将士默默地缩了缩脑袋,将存在感放到最低。
“本王方才在军中走了一趟,简直是大开眼界,这样的军容,真是前所未有。训出这样的兵,你们也真是有本事啊?”
“领着朝廷的俸禄,却松散至此,丝毫没将西北边疆之地的安危放在眼里,可见你们都是些尸位素餐的废物!”
……
一句句的“废物”压下来,叫他们恍然之余,竟真的觉得自己是个废物了。前头的一位将军见赵煊终于停下来了,不得不顶着威压站出来,轻声问道:“王爷,那如今可要整顿军备,让将士们每日操练?”
赵煊冷冷地看着他。
将军见状,连忙闭上了嘴巴不再问,并叫一边的人下去吩咐。
说起来,前头几日摄政王也来过军营,不过那时候王爷可没像现在这么大的脾气,也没有吩咐他们操练将士。
讽刺完了几个将军,赵煊站起身子,掀开帘子去了外头。
后头的几位对视了一眼,连忙跟在后头。
西北军中的人还是不少的,毕竟每年都要应付胡人,战争不论大小,总需要人。这些年赵煊不在西北,军中势力却还在,毕竟这是他的领地,也都是他的兵。
走了一截路,后头的几位见王爷忽然停了下来。
再抬头看,原来是前面走过来一群人,正好撞上了。来人都是些小兵,虽不知道前面的那位到底是谁,可是军中的几位将军却是见过的,眼下见将军们都只能站在后头,便知道这人身份不简单。
行了礼后,一行人赶紧退到一边,让出了一条道来。
赵煊盯着其中一人,眼睛微眯,深情冷然,像是看着死人一般。那人也是胆大,直视着赵煊,分毫不让。
后头的人见气氛忽然不对,亦不敢询问,正纳闷着王爷到底看什么,忽然又见王爷收回了目光,提步向前走去。
一行人走了之后,留下来的几个小兵纷纷议论着方才那人的身份。这架势,要说不是什么大人物都没人信。
“刚才那位大人到底在看什么呢,我都快被吓死了。”
“好像是盯着咱们这块儿的,你说,咱们不是哪里得罪了他吧?”
“怎么可能,才头一次见,怎么会得罪人家,别胡思乱想了。”那人这样说,可是话里也没有多少底气,半悬着心。毕竟,方才那位大人的眼神实在是骇人,他们在一边儿站着都觉得腿软。
“算了,回去吧,别在这儿拦路了。”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又默契地转身走了。最后走的那人见还有一个人在那儿干站着,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元树,傻站着做什么么,没见大伙儿都回去了么?”
元树回过神,淡淡地点了点头,跟着那人一道儿走了。
他从来都痛恨着战争,但是刚才,面对那个人的时候,他竟然从心底里开始期待着。他要往上爬,只有往上爬,才有资格跟大魏的摄政王对上,才有资格给阿黎幸福。
到现在还没忘记阿黎,元树也觉得自己真的疯了,也真的不识相。可是他能有什么办法呢,忘不掉就是忘不掉。
身边的人不知道又说了什么,还碰了碰元树的胳膊,问他对不对。
元树转过头,笑着点了点头。
另一边,偶遇了情敌的赵煊也没什么好心情再继续看下去。赵煊不觉得这个叫元树的人对他有什么威胁,毕竟怎么看,这都是没什么大出息的人。但是,这不妨碍赵煊觉得膈应。他来军营只是因为在府里太烦躁了,如今来了却发现这儿比府里更能叫他烦躁。
赵煊又不是来找不痛快的,只交代了几句便又回去了,留下一群大小将军面面相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待赵煊回了王府,天儿已经黑了。
他倒也不是在军营里留了多长时间,只是单纯的不愿意回去,因此路上磨蹭的时间有些长。实在烦闷的时候,甚至还找了个地方驾着马跑了几圈。
想到自己还计划着再带她去学马,赵煊就觉得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蠢货。
他怎么就没看出这人根本就没有心呢,不管对她多好,都还是个白眼狼。
如此磨蹭着,最后还是回了府。
主屋内四处都点着蜡烛,很是明亮。不过那些个丫鬟心里却一点儿也不亮堂,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地缝里去。
茜香也在其中,陪着众人一块儿煎熬。
许久之后,她听到王爷冷漠地问了一句话。
茜香因照顾了一下阿黎,遂赶紧回了一句:“回禀王爷,阿黎姐姐中午时候病了,如今还躺在床上没起来。”
赵煊在心里骂了一声活该。
意料之中的事情,并没有叫他多惊讶。可是担心总还是担心的,虽然赵煊不愿意承认。
右脚提起又放下,几次下来,看着颇为急躁,连赵煊也觉得自己不正常了。这情绪不仅出现在赵煊身上,连一边看着几个小丫鬟都变得急躁了,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急躁什么。
许久,赵煊捏了捏拳,终于有了决断。
他迈开步子,走到门槛处后,黑着一张脸,啪得一声,果断地关上了门。关了门后,还将门扣上,方才转身回去。
一众丫鬟看的目瞪口呆。
赵煊没有解释,他想来不需要解释,更不屑于解释,更何况这几个还是不入眼的小丫鬟。才到里间,赵煊忽然闻到一阵幽香。
这味道他再熟悉不过了。
循着味道走了窗台处,赵煊一愣,长久没有动静。
原本的花苞,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开了,碗口大小的花撑在顶端,花瓣细长,簇拥在一块儿,前头微微卷起,一层层绽开,煞是好看。中间是淡黄色的花蕊,约莫有十几根的样子。
赵煊忽然想到那个梦。
他转了身,快步走出去,打开门一句话也没说就朝外头走去。屋子里的小丫鬟们不知所措,半点都没反应过来,也不知到底该不该追过去。
阿黎的屋子赵煊还是知道的,虽说晚上黑,可赵煊还是极快地赶到阿黎的屋子里。
周围并没有人,赵煊拧着眉,直接一脚踹开了屋子。里头黑乎乎的,没有点蜡烛,可赵煊一进来,便闻到了一阵香味,和他方才闻到的一模一样,味道甚至比他屋子里的还要重。
赵煊合上和门,就着窗户外头的月光,慢慢走到床边。
床上的人并没有动静,也不晓得是不是睡着了。赵煊轻轻掀开被子,松开手,里头露出了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芙蓉面。
“阿黎!”赵煊惊出声来。
第65章
阿黎记得自己昏倒了,被茜香喂了药之后更是昏昏沉沉的; 一直不舒服; 至于后来又发生了什么,她便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了。
睁开眼睛的时候; 阿黎动了两下嘴巴; 理所当然地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身上的痛感消了大半; 如今只剩下酸涩; 大抵是在床上躺多了的缘故。阿黎盯着屋顶出神,她明明记得自己的帐子是蓝色的; 怎么现在变成了红色?
阿黎右手抵着床; 想要撑起来,最后发现自己做的都是无用功。她如今的身子,能自己起来才怪呢。
正想着要叫人,忽然从旁边伸出来一只手臂,力气极大,托着阿黎的脖颈,直接将她扶了起来。
还没等她转过头去看,又见来人的另一只手递来一只茶盏,放到她嘴边。阿黎确实渴得不行,也没有多想便低头喝了。
“谢谢。”
“不客气。”
这声音阿黎再熟悉不过了,再看过去的时候,眼前赫然出现了赵煊那张放大的脸。
阿黎一怔; 随即与他稍稍拉开了距离。
赵煊离得近,又时刻注意着阿黎的情绪; 自然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心中划过一丝失落,还有一丝对阿黎这般不识相的愤懑,两股情绪夹杂在一起,也不知道是到底哪个占了上峰。
木着脸放下茶盏,赵煊抽回了手,站了起来。
阿黎估摸着他是要走了,稍稍有些安心。还没来得及庆幸多久,却见他一点儿也没有离开的打算,径自走到桌子前,从上头取过帕子后又走回来了。
阿黎目光复杂地看着他。
赵煊面无表情,在她的注视下,动作迅速地给她擦了擦嘴巴。待擦好后,方才将帕子重新放好。这两天,他几乎什么事情也没干,光顾着盯着阿黎,怕她醒来的时候自己不在身边,也怕她真的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