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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久。
“苏子衾,醒醒。”感觉到有人喊他,苏子衾缓缓睁开眼睛。
“你可真行,穿着衣服洗澡。”李国源说完就绕出了屏风,“快点出来吧,水都凉透了。”
苏子衾换好衣衫出来时,李国源正翘着二郎腿在玩茶壶盖,哪里还有一点周勉看到的仙人气质。
“你还好吧,脸色这么遭。”李国源看着他惨白的脸道。
“怎样了?”苏子衾没回答坐在他对面直入正题。
“事情办妥了,福隐寺按贼人处置了他们。”李国源啪嗒一声松开手,茶壶盖正正落回原处发出清脆的一声响,“但度善那和尚就不好糊弄了,死活都不肯透露一个字。”
“如此便罢了,他不想说的如何都不会说的。”苏子衾起身,轻轻揉了揉太阳穴,“对了,你知道阁中还有其他女子吗?非家眷的。”
“其他女子?”李国源诧异,“你又不是不知道,司雪阁的通传武功不宜女子修炼,是以除了长老的女儿冬寻长史学习了家传武功之外,司雪阁哪里还有女子,你这问题问的可奇怪。”
“那爷爷除了你之外还有亲授之人吗?”苏子衾垂下眼帘冷不丁问了他这句话。
茶壶内的姜茶也早已凉透,但还是不时地飘出些姜味儿出来,苏子衾稍稍挪远了些。
“你是指?”李国源微诧不知他问你此是何意,“我自幼便跟在老阁主身边,除了我之外他绝无可能教过第二人。而衡水剑谱,天下间就只有一本,在你这里。”
苏子衾眉头皱了皱,“那逆水剑谱也只有一本吗?”
“嗯,你不是亲手烧了吗。”
“可是,我见阿姮用的正是逆水剑法。”苏子衾的眉头皱的更深了,“当时爷爷同我说不准任何人再习此剑法才让我烧了的,就连这剑法的存在,在爷爷过世后就只有你我二人知道了。”
李国源瞪大眼道:“你不是怀疑我吧,虽然我冒充你的日子不少,但是我跟她连话都没说过一句,怎么可能会教她!”
“我不是这个意思。”苏子衾蹙眉,“你好好想想还有没有其他人知道这本剑谱的?”
李国源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不知,不过在司雪阁内的记录名单上记着老阁主早年还收过一个徒弟,他可能会知道?”
“他叫什么,是不是姓柳?”
“阁里没人认识他,名单上也仅有粗潦一笔的记载而已。”
苏子衾沉默半晌才道:“爷爷为何不让人再习此剑法?”
李国源摇头,“他只说了不准,我没多问,但肯定有他的理由吧,连你都不知那我便更不知了。”
苏子衾思考片刻:“我出去一趟,老规矩。”说罢,披了件外衫就出门了,都没就给李国源反驳的余地。
“喂……”李国源喊出口的尾音被关闭的房门截断在室内。
又是这样,总让自己冒充他……
别人还好说,往榻上一窝几乎没有跟他说话的,就是那个叶琉涟,真是太让他头疼了,而且越长大越难缠!
虽是这样想的,他还是往衣柜方向走过去了。还想着有一年没再扮过苏子衾,自己长个子了,他的衣服可能不合身了,没想到一开衣柜就看到一身新的,单独放置熏了药香的衣裳,穿到身上居然刚刚好,顿时有种被他骗到的感觉!
叶琉涟一觉睡到了晚膳时间,伸了个大大懒腰,看看外面天色,已暗了下来。
“绿裳?”刚打开门就看到绿裳蹲在门边揪着手里的小花,嘴里还念念有词。
绿裳听到声音把花一扔就站了起来:“小姐,你醒啦。”
“嗯,你蹲这干嘛呢?”
“我看你睡的香就没扰你,还有上午周勉姑娘来找你说她出去玩了。”
“哦。”叶琉涟刚想问周勉绿裳就答了。
绿裳扭捏了半天才又开口道:“公子回来了,还带了一个姑娘……”
“哦。”叶琉涟还在想去找苏子衾呢,不知道他那孱弱体质淋了雨有没有事,还有他们是怎么从密道里出来的还不晓得呢,便随口应了一声,应完了才反应过来,“什么?叶琉清带姑娘回来了!”
绿裳点头,眼巴巴地瞧着叶琉涟。
“他还是第一次带姑娘回家呢。”叶琉涟眼睛咕噜咕噜转,想要去看,突然又想起在福隐寺时遇到的蔺孤容。
“知道是哪家的姑娘吗?”
绿裳道:“听别人说是一商户人家的女儿,我没瞧见。”
“这样啊。”看来蔺孤容是注定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了。
不过这会儿她又想起来那事了,抬头问绿裳:“对了,我以前去过福隐寺吗?”
“啊?”绿裳还眼巴巴地等她去瞧叶琉清带回来的姑娘呢,没想她突然问了不相关的一句话。
“没有吧,未曾听你说要去。”绿裳细细回想了下,“不过有阵子你对福隐寺那棵祈愿树好像挺感兴趣的,听到有人议论就悄悄地听上一听。”
叶琉涟又问:“那是什么时候?”
“嗯……大概半年前?”绿裳也记不太清了,突然灵光一闪,“我想起来了,是去年你生辰前几日!”
“去年生辰啊……”叶琉涟思索良久,去年生辰前她在干嘛,好像记不清了,按理说不应该啊,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绿裳见她呆愣半天小心探问道:“小姐,还去公子那吗?”
叶琉涟被这事闹的突然就没了心情,没看到绿裳脸上细微的失落。
“还是去瞧瞧吧。”叶琉涟转念一想,没准以后就是嫂嫂了,于是改了主意,反正看看又不会花多久,自己呆着忘掉的记忆又不会凭空回来。
绿裳一听登时醒了精神,小步跟了上去。
叶琉清正带了那姑娘在正厅,叶夫人和三位妾室均在场,叶琉涟进去的时候,气氛好像有些不太好。按理说叶琉清那个花花性子,难得带了姑娘回来,母亲高兴还来不及怎么还绷着脸呢?
“娘。”叶琉涟在外人面前礼仪还是要做到位的,对着叶夫人微微一福礼才凑过去,看着尴尬地站在叶琉清身边的姑娘道,“这就是兄长带回来的姑娘吗,生的好生水灵。”
王姨娘正可劲地给她使眼色,叶琉涟会意倒了一杯茶乖巧地递给母亲。
叶夫人脸色微缓接过抿了一小口放下道:“清儿,此事我不会同意的,不必再多说了。”
“娘!”
“送客。”叶夫人没有再多话,径自起身离开了。
那姑娘眼中含着的泪水终于忍不住顺着白皙的脸庞滑落,看上去楚楚可怜,叶琉清看了眼叶琉涟没说话,拉着姑娘就走了。
叶琉涟这才注意到在座位上的另个女子,坐在涂氏旁边,应该就是父亲第三房妾室陈氏了。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样子,也像是个温顺的性子,同王姨娘说话的态度很谦恭,但是叶琉涟一眼过去就是不喜欢她。
叶夫人既然走了,其他人自然也就陆续散了。
叶琉涟想去见母亲时被翠娥拦下了,说母亲现在不想见任何人,她只好作罢。
“姨娘。”叶琉涟出来时,王氏还没走。
“涟儿。”王氏看她出来了知道叶夫人连她也不肯见了,摇摇头,“看来你母亲气的真是不轻。”
“怎么?”
王氏看了看内室门口道:“到我房里说吧。”
叶琉涟让绿裳先回去,自己跟着王氏过去,听她说了这事的来龙去脉。
原来叶琉清最近总往宜春院跑,叶夫人知道后派人多方打听得知他每次去都是到这个叫陈殝的女子那,还整宿整宿地不回家。本来叶夫人还想着找他好好谈谈,没成想今日他竟把人带了来说要娶她!叶夫人登时大怒,坚决不允许他娶她进来,母子俩就吵了起来,然后就是叶琉涟后来看到的情形了。
王氏端坐在桌前皱着眉头道:“涟儿,清儿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别说夫人了,若是换了我也是不允的。你娘对门第倒没多大偏见,可她偏偏是个风尘女子!”
叶琉涟回来后就见过叶琉清一面,还是给她接风,然后匆匆又走了。这两天事又多,她便没注意,叶琉清居然还整宿整宿的不回家?她见那女子面相虽生的好,但脂粉气太重了,叶琉清居然喜欢这样的?!
不过她知道王氏特意见她来的用意安慰道:“姨娘,待我私下与兄长说一说,他大概就是一时被那女子迷惑了。”
王氏接话道:“我也不是歧视风尘女子,若不是生活所迫谁愿意去那种地方啊,可我去派人打听过,陈殝这女子不太检点,口碑也不好,我就怕她不是真看上清儿了。”
叶琉涟安慰道:“放心吧姨娘,回头我一定好生劝说!”
☆、浮回忆景渡人谁 (1)
话是这么说她心里并不认为叶琉清是真喜欢那女子的,虽然这样说自己的哥哥不好,但她感觉叶琉清是真的花心,经常见他调戏别个姑娘……
这般想着,回院就见绿裳心情甚好的样子,哼着曲子在给她整理被褥。
“我回来啦。”叶琉涟探身开口,“什么事这么开心呐。”
“没事啦。”绿裳敛了表情但嘴角还是抑制不住的往上翘。
叶琉涟随口问了一句:“你觉得哥哥是真的喜欢那叫陈殝的女子吗?”
“那样的女子怎么配得上公子,肯定只是图一时新鲜罢了。”绿裳轻快地说,突然想起什么来“啊”了一声。
叶琉涟见她表情又暗了下去问她道:“怎么了?”
“你还未回来之时,公子让我帮他洗过一个帕子,说是要还给人姑娘的,就是收到您信件那天。”绿裳说到这苦着脸道:“那帕子莫不是今日那女子的,公子不会真的喜欢上她了吧!”
绿裳一说到这,叶琉涟就想起她那些被丢掉的“战利品”,叶琉清居然一句“扔掉了”,拿了银子就给她打发了,不过既然有银子拿她也就不计较了。
“小姐?”绿裳见她没回应,思绪明显飞了,遂喊了她一声。
叶琉涟反应过来随口回道:“一个帕子而已,他都拿过多少姑娘的了?”
“也是。”绿裳想到这又喜笑颜开了,她可是一直崇拜着公子的,感觉谁都配不上他,这个女子更不行!
“对了,明天是不是端午节了?!”叶琉涟突然想起,明日就是五月五了,只知道端午渡河边很热闹,以前门禁不让出去,偷溜了两次还被逮回来,现在没了门禁定要去瞧瞧!
绿裳:“正是。”
这样啊,叶琉涟刚想要去喊上苏子衾明日一块去,就想起进宫时太后让她莫要与其他男子接近的话,明日渡河边必然人多,那样的场合若是和苏子衾一起难免落下口舌,若是传到太后耳朵里就不好了。
想到此处叶琉涟问绿裳:“你可晓得端午都有什么玩头?”
“去渡河边,那可热闹了!”绿裳一听就知道叶琉涟想去眼睛晶晶亮。
往年总是听府里其他婢女回来讨论,自己早就想去玩了,但叶琉涟一直有门禁出不去,自己便也跟着没出去,她和叶琉涟同岁,虽然平日略显稳重些,但是叶琉涟从不端架子,待她极好,所以在她面前自己总是不知不觉就和她玩闹到一起了。
不过即使玩的再疯,她也没有忘了自己的身份,当年若是没了叶琉涟,现在的自己指定早已在风尘中沦落了,她不能恃着叶琉涟待她好便逾矩,自己的本分还是要做好的。
想着这,绿裳稍敛了欢欣,但眉眼间还是未止住笑:“我去准备明日出行的点心。”
“准备点心干嘛?”叶琉涟问道,她还想着去街边小摊吃个痛快呢。
绿裳思索听其他婢女曾谈论的内容答道:“我听说可以坐船的,不过船上没吃食都要自备。”
“坐船?”叶琉涟笑的眯眯眼,她一直就很想坐一回古代那种古香古色的船,这回可终于有机会了。于是摆摆手道,“去吧去吧,记得备上水晶糕!”
“是。”绿裳也眯着笑,蹦跳着往小厨房去,心情甚好的样子。
叶琉涟心情大好,不过心情再好她也没忘了密道那回事。
“苏子衾!”
李国源在屋内一听到脚步声就迅速爬上床钻进了被窝装睡,他对叶琉涟一直保有一种老鼠遇见猫的预感。果然,刚躺下叶琉涟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咚咚咚。”叶琉涟象征性地敲了两下门,一进门就瞧见苏子衾钻进躺在榻上把自己捂的严严实实的。
叶琉涟第一反应的是苏子衾生病了,一个箭步冲到榻前就抚上他的额头。
“没发烧啊。”叶琉涟没注意到榻上之人在她伸手的时候哆嗦了一下,“你没事吧,哪里不舒服?”
李国源蒙着脸摇摇头。
叶琉涟不放心,苏子衾就是有个毛病,无论再不舒服也不会表现出来,就会死犟自己没事,于是道:“我给你把把脉。”
李国源自然不能让她把脉,就苏子衾那特殊的脉相,她一把脉肯定露馅,只好把被子压的死死的不让她够到。
然而叶琉涟并没有因此而放弃,就在被子快被扯开的时候,李国源蒙在被子里压低嗓子说了两个字:“桌上!”
“嗯?”由于蒙着被子,传出来的声音闷闷的,叶琉涟也没听出不是苏子衾的声音,顺着他的话往桌上瞧去。
只见桌上除了一棋盘和一茶壶再无他物,叶琉涟走近却是先瞄到了敞开的茶壶盖,里面是她让绿裳送来的姜茶,还是满满的没有动过的样子。叶琉涟把茶盖合上,这才看向棋盘,上面用棋子摆了两个字“走开!”
“……”好熟悉的语气,叶琉涟恍然。
从前些年开始,苏子衾就像来大姨妈一样,每个月都得有几天心情不好的时候,天天趴在床上,连课都不上。好在随着年纪的增长,课程越来越少,到现在就只剩下琴乐和作画了,他如此趴着倒也不耽误什么。
不过,他都一年没犯这个毛病了,怎么又突然心情不好了?回来时还好好的呀!
此时李国源正蒙在被子里骂苏子衾,他还没易容啊,不能把头探出去真是闷死他了!
想着想着叶琉涟又坐到榻边了,李国源压着被子的胳膊又是一紧,在心里默念让她快点走。
“是不是密道坍塌后发生了什么?”叶琉涟问完叫他没反应小声喏喏道,“是不是我给你造成麻烦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晕过去的,下次我绝对绝对不会再给你惹麻烦的!”叶琉涟说着单手做发誓状。
什么?密道坍塌之时他还没出来!
李国源知道苏子衾的武功如何且又精通奇门遁甲,所以他吩咐自己解决了那些喽啰和见过度善法师之后就离开了,尤其在那见到冬寻,还以为是他早已做好了后续安排,便直接到城里安排其他事宜。
不过苏子衾既然有力气出门自然应是无碍,等他回来再问他吧,当下是先要把这位叶姑娘打发走才是,但是又不敢说多字怕被发现,于是敷衍地“嗯”了一声。
叶琉涟听他回了声“嗯”,以后是他认同了自己后面那句便松口气,“我们是怎么出来的?我记得周围明明都是死路,醒了就在河边了,那么多碎石砸下来我居然还没受什么伤,对了还有那密室的画……”
李国源黑着脸听她巴拉巴拉一直说,不过倒也亏她话多了解了他们在密道内的一些事情,老阁主孙女的画像,莫不是跟她的死有什么关系?
叶琉涟说了这么多,苏子衾还是窝在被子里不发一言,便收了音,等他心情好点再说吧。
“那我走了。”
叶琉涟走至门口的时候才想起来回过头又问道:“明日端午,我去渡河边玩,要帮你带些什么回来吗?”
李国源本来不欲多话,不过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多了句嘴闷声道:“渡花。”
叶琉涟本来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没想到突然居然回了,便欢喜应下了。不过,渡花是什么?
门关上,李国源欲掀被子,不过他今日没易容,鉴于以前的例子,为了保险起见,还是等了叶琉涟的脚步声远去才起身,“呼……”深深呼吸了一口气,不用闷着呼吸的感觉真好。
至于渡花嘛,既然苏子衾让自己扮他,说什么他可就管不着咯。
不知情的苏子衾此时正在翻阅阁志,冬寻侧立其旁。
“蓉城附近,阁域方复起,百姓便纷纷登门来,奉之信虔。”冬寻将信息相告之。
苏子衾把阅完的阁志合起递给她道:“这几人可斟情择城晋为平史,剩下的人员由四位长老商定后再告诉我。”
冬寻:“是。”
塘平归来,一推门就瞧见冬寻,本欲打趣两句,不料踏进门内时竟瞧见了阁主,还未出口的话噎了回去,硬生生呛到了自己。
“阁主。”塘平咳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苏子衾示意他缓一缓再说话。
塘平缓住了咳意上前拱手作礼道:“您怎么亲自来了?”
冬寻见他归来先言道:“阁主若无其他事,属下便先行离开了。”
苏子衾点点头,冬寻带上门退了出去。
塘平问道:“阁主亲临有何吩咐?”
“这两日歇的如何?”苏子衾未回答反平平一问,他骨节分明的手置于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