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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床笏-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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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着下了两天的雨,天更冷了,早晨起来地上几乎都结了冰。
  这日,养谦匆匆回来,进门便道:“北边有消息了!”
  温姨妈正在跟琉璃在里头炕上,摆弄针线,听了这话都停了手。
  温姨妈便问:“是四爷那件事?快说到底怎么样了呢?”
  养谦把外氅脱了,擦了擦头上的雨珠,脸上表情有些奇特,道:“母亲放心,已经没有事了。”
  这虽然是在意料之中,但听了养谦这句,琉璃的心才彻底安稳。又问:“究竟是怎么样?”
  原来这两日,北边传来了确凿军情,雎也那造反的儿子已经被拿下,原因是京州的守将凌彻跟雎也的里应外合,逼得那造反的王子走投无路,只得投降。
  凌守将亲自上了一道奏疏,言明是因为受了范垣的授意,才跟雎也合作,那蛮王雎也斩杀了其他作乱的首领,同时上表,说择日要亲自押送儿子上京请罪。
  温养谦道:“朝堂上听说此事,众说纷纭,又有人质疑,说首恶未除,一定要杀了那王子以儆效尤,也才能表明雎也的诚意云云。”
  温姨妈听得怔怔的,琉璃忙道:“四爷怎么说?”
  温养谦听问,冷笑道:“首辅大人也真了得,都这个时候了,他还跳出来说不能伤雎也王子的性命呢,我看他真是一身都是胆,要不然就明仗着皇上不敢对他怎么样。”
  琉璃又问:“那、那皇上什么反应?”
  温养谦道:“皇上自然也是从了他的意思,而且还要嘉奖雎也,请他择日进京呢。”
  琉璃听两人达成一致,便不禁也念了声:“阿弥陀佛。”
  温姨妈对养谦笑说:“那天晚上你说的那样吓人,我还当不好了呢,谁知竟果然转危为安。可见四爷着实是个有福之人。”
  养谦看看琉璃,又看温姨妈,忍不住说道:“这样事关生死存亡的大事,只是一个‘有福’是说不过去的。”
  温姨妈奇道:“这是什么意思?”
  养谦皱皱眉,终于说道:“我原本也不知情,只不过……听人说起,其实四爷早就知道北边的真实情形,所以是成竹在胸的,而皇上也着实的信任四爷,故而前两天才故意的没有重责四爷,却给了他缓和的时间。”
  琉璃听得呆住。温姨妈道:“你是说,皇上……其实原本就不想责罚他?”
  养谦道:“是啊,内阁徐阁老其实也早就会意了,皇上那会儿是跟四爷一唱一和罢了,只有我们这些人还被蒙在鼓里呢。”
  温姨妈惊叹道:“皇上……小小的年纪,竟看的这样透彻?”
  “谁说不是呢,”养谦叹息道,“连我在听说言官死谏后,以为皇上一定会处罚他呢。谁知道竟这样睿智聪明,唉,这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自然是好事,怎么说是坏事?”
  “皇上信任忠臣,自是好的。不过……这样一味的宠信范垣,长远看来,终究有忧患。”
  养谦底下又说什么,琉璃已经听不进去了。
  耳畔只想着养谦的话“皇上跟四爷一唱一和”,这么说,那天范垣一脸肃然郑重的,其实他心中早知道儆儿是故意的网开一面,绝不会真的处罚他什么,也更加没有“得罪”他?
  那、那他为什么还要一本正经地让自己去别院?
  ***
  雨又断断续续下了两天。
  琉璃也随着闷了两天,终于这日雨过天晴,那府里冯夫人派人来请,温姨妈便带了琉璃过去。
  去了才知道,原来竟是东城的生日,冯夫人向来最疼这个小孙儿,今日特摆了家宴庆贺。
  东城见了琉璃,抽空便迫不及待地同她交流了一番范垣脱困之事,因道:“你看我说什么来着?清者自清,四爷到底是没事儿的吧?”
  琉璃只点了点头,又问道:“四爷可在家?”
  东城说道:“我才从外头进来的时候,正看见他往书房去呢。这会儿却不知在不在,你可有事?我叫人去探探去。”
  当下不由分说派了个小幺过去,顷刻回来,说范垣果然在书房。
  东城瞅人不留神,带了琉璃过去,进院子之前因说:“好妹妹,有什么话,说完了就快出来,留神前面找你,给祖母知道我偷偷带你来,骂我倒是不打紧,只怕又也要说你啦。”
  琉璃答应。
  范垣门口有两个侍从站着,见她来了,并不拦阻。
  琉璃推门而入,见范垣正站在书柜旁边不知翻看什么,琉璃径直走过去:“儆儿这次明明没有做错,更不是认真为难师兄,为什么你要骗我?”
  范垣回头,神色淡然道:“我哪里骗你了?”
  琉璃一愣,范垣将书放下:“我说过了只是禁足反省,没什么大碍,你自己多想罢了,又干我何事?”
  琉璃气结:“你、你……”往常跟他认真斗口,她一贯都是要落败的,无可奈何,琉璃指着他:“你明知道我误会,却不肯解释,你也太可恶了!你还骗我给你……”
  “什么?”范垣好整以暇,当然知道她说不出口。
  琉璃的目光落在自己指着范垣的手上,又忙收回藏在身后。
  脸上红了一片,赌气说道:“以后我再不信你的话了。”
  范垣敛眉,从桌后转了出来:“你再说一次。”
  琉璃不禁后退一步,却又鼓足勇气昂首道:“是你骗我,还不许我说了?”
  范垣沉声道:“那你再说一次。”
  “你让我说我就说?”琉璃很没有面子,却又的确不敢跟他硬碰,就嘀咕:“我偏不说,我心里这么想就是了。”
  范垣捉住她的手,硬是把她拽到跟前:“你敢。”
  琉璃挣了挣,又气又怕:“你又吓我!”突然想到自己去诏狱请他的情形,以及那夜禁宫不堪的最后,委屈爬上心头,“我想想都不行?那你又要怎么样,还要我再死一次么!”
  话音未落,手腕一阵剧痛,几乎要给他捏碎了似的。


第64章 折磨
  琉璃望着范垣铁青的脸色,手腕又疼的很,挣扎着想要缩手,只是稍微一动,他却更用了力似的。
  琉璃怕起来,本能地想要示弱,可又想到他先前蒙骗自己的所作所为,便瞪着范垣,赌气叫道:“你要真想动手那就动手好了,别这样零碎的折磨人。”
  范垣往前一步,眼神之中透出杀气来。
  就如当日在别院书房一样,琉璃吓得屏息后退,后背紧紧地贴在书柜上,惊慌失措地仰头看着他。
  范垣俯视着琉璃:“你才说真的?”
  琉璃心一慌:“你总吓我……”
  “我问你是不是说真的?”
  “师兄!”
  “别这么叫我!”范垣的脸色前所未有的难看,突然又问:“你可知道,以前我为什么不让你这么叫我?”
  琉璃自然知道他是为了避忌,便垂首低声回答:“你是不想别人有什么猜忌。”
  “猜忌什么?”
  琉璃只得继续说道:“猜忌你跟我的关系。”
  “你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你、你是师兄……”
  范垣咬牙切齿般回答道:“我不是。”
  琉璃一怔。
  范垣举手捏住她的下颌,迫她仰头看着自己。
  目光在面前这女孩子的脸上来回逡巡,不管看多少次也好,这依旧都是“温纯”的脸。
  真是诛心的很。
  “你知不知道我真后悔认得了你,有时候我真想把你……”范垣的目光之中似乎含着隐忍,“所以,如果你还想再见到朱儆,就千万别再跟我说什么再死一次的话,因为我怕我会真的忍不住杀了你!”
  琉璃听了这话,泪瞬间从眼中涌了出来。
  范垣冷冷地看着她,脸色也是阴狠冷硬的,这一次他好像一点也不会心软。
  “听见了没有?”
  琉璃并没有回答。
  范垣又道:“听见了没有!”
  琉璃觉着自己如果还不回答,只怕他真的要捏碎自己的下颌,或者喉咙……她后悔自己方才情急说了那句话,但是又暗恨范垣这样狠绝,于是流着泪说道:“听、听见了。”
  泪顺着脸颊滑到范垣的手上,他望着手上的泪,蓦地松开了琉璃。
  正在这时候,门外有人敲门,道:“四爷,东城少爷找表姑娘呢。”
  范垣心中一阵烦躁:“滚开。”
  门外顿时悄无声息。
  琉璃脱了束缚,手腕已经有些疼麻了,当即也不敢再看范垣一眼,低着头往外就走。
  范垣道:“你去哪?”
  琉璃吓得站住:“东、东城等着我呢。”
  范垣看向她,此刻脸上仍是一点笑意都没有。
  望着琉璃发红带泪的双眼,他心里有许多的话正在翻涌,有带怒的,也有含着愧悔的,可是一想到方才琉璃的那句“要我再死一次”,那种恨怒便又在瞬间占了上风。
  于是仍冷冷地说道:“你就这么出去?给他看看,是我欺负了你?”
  琉璃愣了愣,忙举起衣袖擦擦眼睛。
  范垣看她一眼,自从袖子里取了一块帕子,走到跟前。
  琉璃见他探手,忙不迭地歪头躲开。
  范垣喝道:“别动。”
  琉璃咬着唇,虽然不动了,泪却又禁不住滚落下来,先前还知道抱怨他吓唬人,现在连抱怨都不敢了。
  范垣本要给她将泪拭去,看她这个模样,那手禁不住微微发颤。
  索性将帕子往地上一扔:“你走吧。”
  琉璃闻言,如蒙大赦,连话也来不及说,转身逃也似的往外去了。
  范垣回头望着她的背影,直到看她出了门,才恼恨愧疚交加的,回手一拳捶在桌上。
  ***
  且说琉璃出了书房,往外疾走,在院门口恰遇见了正在焦急等她的东城。
  东城见了她,先是喜出望外:“可算是出来了!”
  突然又看琉璃神色不对,吓得敛了喜色:“怎么了?怎么哭了?”
  琉璃吸吸鼻子:“没、没什么……只是我这会儿不想见别人。”
  东城年纪虽小,却是个最体贴的心性,忙道:“这是当然了,你别着急,我先带你回我那里去,稍微收拾收拾再歇会儿,倘若祖母跟姨太太问起来,我只说你喝多了两杯,歇息着就是了!”
  当下东城竟带了琉璃往自己房中去,叫自己屋里头的丫头帮着给她收拾了一番,又令她在罗汉榻上稍微小憩片刻。
  东城虽然惊心猜疑,不知琉璃在书房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却也不敢问,一则怕真的有什么事的话,琉璃脸皮薄挂不住,二则毕竟关乎范垣。
  于是只得安抚罢了,幸喜有他在外搪塞周旋,冯夫人跟温姨妈都没看出异样。
  听说琉璃喝多了两杯,反而欢喜,温姨妈笑道:“可见你们两个的感情是好,纯儿向来极少喝酒,今儿竟也能尽兴,必然是喜欢着为了你添寿呢!”
  冯夫人也笑道:“难得他们两个,虽然隔着辈分,却比亲姐弟兄妹的还好。”
  于是琉璃在东城房里睡了半个时辰,因用冷水洗过脸,原本哭过的痕迹也都消散了大半,起身后又修饰整理了一番,竟然没什么异样了,于是才又出来。
  当夜,冯夫人挽留温姨妈跟琉璃住在府里,温姨妈倒是无可不可的,只有琉璃,万万不敢再留在这里了,只暗暗地向温姨妈示意要走。
  温姨妈无法,只得托辞说琉璃醉了头疼,还是家去的好,到底辞了。
  独有东城知道缘故,私底下抽空问琉璃说道:“到底是怎么样?我也不敢认真追问你,可是……是四叔欺负了你?”
  琉璃忙道:“不是,是说起以前的一件事来,我心里一时忍不住就……你千万别跟旁人说起。”
  东城这才松了口气:“这你只管放一百个心。那你先随着姨太太回去,改日我再去探望你。”
  当下分别不提。
  这夜回到了温家,小桃伺候琉璃洗漱更衣,突然看见她手腕上竟有一圈乌青,不由诧异:“姑娘哪里碰着了,弄的淤青了这一大片?”
  琉璃楞眼看见,吓了一跳,忙把袖子拉下来遮了遮,假作无事道:“白天在桌子边上磕着的,不要紧。”
  小桃向来粗心,就也不计较,只说道:“姑娘今儿又跟东城少爷偷偷地跑去干什么,也不叫着我,幸而不是那时候伤着的,只是可别让大爷看见,不然指不定要打我呢。”
  琉璃也只搪塞着。
  谁知半夜,琉璃便咳嗽起来。
  小桃睡梦中听她咳的越来越厉害,终于忍不住爬起来,举着灯到床前照了照,见琉璃脸色发红,又探着她的头有些热,吓得就要去叫温姨妈。
  琉璃生恐这样一吵,未免也把养谦给吵醒了,且又会惊吓着温姨妈,便只说因为白天有些劳累所致,叫小桃不许声张。
  小桃只得从命,自己又回去睡了。这边琉璃在帐子里,翻来覆去,似睡非睡,眼前跟脑中心底出现的,竟一直都是她丧命那天晚上的情形,以及在范府书房里,范垣那狠绝的眼神。
  他探手捏着她的脖子,嘴里说道:“杀了你……”
  一次又一次,永无休止似的。
  而琉璃在这可怕的梦魇里,也好像给他杀了一次又一次,不多时,冷汗涔涔,把贴身的衣裳都给湿透了。
  次日早上起来,越发的头晕目眩,眼冒金星,气息奄奄的几乎爬不起身,只有担心温姨妈看出来,便只咬牙忍着。
  正在极艰难的时候,突然外间有宫里的内侍来到,竟是宣旨传琉璃进宫去。
  琉璃这会儿虽然只想倒头睡去罢休,可一听到是朱儆想见自己,就算是只剩下一口气也要去见的,而且一想到儿子在等着自己,也不知从哪里来了一股力气,忙叫人帮着换了衣裳,又仔细整理了妆容。
  温姨妈很不放心,百般叮嘱,又说道:“不用着忙,你看你的脸都吓白的这样了,皇上跟你向来投缘,只陪着他说说话就是了,不是什么要紧的。”一路殷殷切切地送了出门。
  琉璃乘车往宫中去,一路上昏昏欲睡,直到了宫门口才又清醒过来。
  因入了冬,北风极为猛烈,琉璃才下车,一阵风吹过来,几乎把她吹的站不住脚,幸而旁边的内侍急忙搀扶住了。
  琉璃禁不住咳了两声。
  那内侍却正是一贯跟随朱儆的小太监赵添,瞧见她脸色不对,忙道:“温姑娘是不是身子不适?你且别动,我叫人抬个肩舆过来。”
  如果是在平时,琉璃也就推辞了,只是现在她着实有些体力不支,便默许了。
  又一刻钟功夫,两名内侍抬了肩舆过来,请琉璃上轿,如此才往宫中而去。
  琉璃缩身在肩舆之中,身子一阵阵的发凉,但一想到能见到朱儆了,心头却又浮出了一团暖意。
  此时此刻那小孩子对她来说,就像是黑天雪地里的一抹暖光,而她一定要到朱儆的身边去。
  这样半昏半醒里到了景泰殿,琉璃下轿上台阶,才走到殿门口,就听到里头朱儆叫道:“怎么这样慢,半天了还不见人?”
  又有个人似乎回答了一句什么,琉璃也没听真切。
  只听到朱儆等急了,琉璃不由加快脚步,气喘吁吁地走到门边,要迈步进门槛的时候,那力气却仿佛耗尽了似的,始终抬不起腿来。
  琉璃举手扶着门扇,抬头往里看去。
  大殿里头,正朱儆昂着头望殿门口打量,一眼看见琉璃,便含笑快步走了过来:“温家阿纯!”
  琉璃望着小孩子满面喜色地往自己身边奔来,双眼立刻便给泪水模糊了,身不由己地靠这门立在原地,一动也不能动。
  朱儆跑到她跟前儿:“你怎么这半天才来?朕都要等不及自己出宫找你去了。”
  琉璃只顾打量他,更加想不起别的话来,听他语声朗朗,琉璃不由伸出手去,在朱儆的脸上轻轻抚过:“儆儿……”
  她喃喃地唤了声,张手抱住朱儆。
  不料头重脚轻,眼前一黑,双膝微软,整个人顺着大殿的门便滑倒下去,几乎把朱儆也都带倒了。
  幸而旁边一个人正盯着,见状上前及时将她揽住。
  而另一边,陈冲也急过来扶住小皇帝,只是琉璃虽然半是昏迷,双手却竟不肯放开朱儆,仍是抱的死紧,一时半会儿竟分不开两人。


第65章 放肆
  今日内阁之中正有一场要紧的会议,西南土司的争端一直悬而未决,虽也派了官员去安抚镇压,但因地形复杂,各派势力错综复杂,始终无法从根本上加以解决,连月来,各地的骚乱一直持续不断。
  内阁中为此也分成了截然不同的两派,徐廉徐阁老为首的一派,仍是主张安抚为主,毕竟南边的派系复杂,倘若武力围剿,耗费军马粮草不说,只恐更激发更大的哗变。
  兵部尚书倒是想打,只不过虽有此心,户部尚书却是同徐阁老一样看法,并且一早就扬声了,若是大规模的开战,户部却没有那么多的银子去耗。
  大家争执了半天,口干舌燥,暂时休战,侍从送了茶水上来。
  其中一个随从官就在范垣耳畔低语了一句。
  范垣听了,微微皱眉,继而点点头,那人就退了。
  徐廉早看出异样,因问道:“可是有事?”
  范垣摇了摇头,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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