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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瞿管事很明理地点头道:“这是自然,这是自然。”随即便拿眼去看一言不发的冬雪。
林妈妈瞧这人一点就通,便随口扯了个茬把冬雪支开了。
瞿管事忙掏出一张银票塞到林妈妈手里,说道:“妈妈受累了,这点小意思不成敬意。”
看看左右,林妈妈瞟了一眼面额,脸色又垮下来,将银票推给瞿管事,她阴阳怪气地说道:“瞿管事这是做什么,妈妈不过是个下人,犯不着要什么好东西来滋养。”
肯还价那就是还有说话的余地,瞿管事顾不得肉痛,又抽出一张银票,连带着方才那张一并递了过去说道:“妈妈可不能这么说,王妃对你最是信不过,眼下有件事,小的琢磨着还是要跟王妃知会一声才是。”
林妈妈心安理得收了银票,又扬了扬下巴:“有什么事便跟妈妈说罢,王妃行了,妈妈自会转告。”
瞿管事低声把遇到春雨的事说了,林妈妈登时脸色大变,问道:“这事当真?”
“小的亲眼所见,就是春雨那丫鬟。”瞿管事说道,“她姑娘家一人只身在外也是不容易,她还说心中挂念王爷……”
林妈妈默了默,说道:“你且稳着她,这事王妃知晓了自会告诉你怎么做。”
瞿管事颔首,随即一揖:“那便有劳妈妈了,这些日子妈妈能代小的服侍王妃左右委实辛劳,小的感激不尽。”
“客气话就不用说了。”林妈妈摆摆手,说道,“瞿管事还有什么要指教的,若是无事妈妈便去伺候王妃了。”
“没有了,没有了。”瞿管事知趣地告了退,一出院子便收了笑。自己这一来非但没得了赏还赔了一笔,这心里实在窝火,但他只是晦气地甩袖,垂首离开。
林妈妈脚步匆匆地进了里间,跟顾氏说了这事。
顾氏听了也是一惊,说道:“她一个人怎么来的?”
“怕是也吃了些苦头,王妃您瞧,要不要把她给……”比出一个割脖子的姿势,林妈妈眼里泛着凶光。
顾氏却是淡淡地打断了她:“如今我还病着,若是出了幺蛾子,只怕是没那个精力顾及的,这事还得从长计议。”
又想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顾氏对林妈妈说道:“寻个婆子去验身,若还是姑娘,便让她回来,给她买个小丫鬟,把谎编圆了。若不是,便由着瞿管事处置,只是这事见不得光,让他把人看牢了,少了人,定不饶他!”
林妈妈应了声,又道:“瞿管事还说老夫人查到那笔账上去了,还把他看了一阵子,只是不知何故,又把他放了出来,还警告他不得声张。”
“这老虔婆,没事找事。”顾氏气得咳了两声,随即勾唇道,“当初那把火烧了那么多东西,她要算账便去算吧,等我接了这个家,到时候有的她受得!”
林妈妈点头,说道:“可不是么,老夫人就是在这府里憋得慌了,才会找王妃的茬。”
“没那个金刚钻就别揽这瓷器活,不提她了,晦气。”顾氏又咳了两声,喝了一口蜜茶才好了一些,但到底声音还是哑了,她压着嗓子问道,“今儿郡主可来请过安了?”
“还没呢,郡主如今也是越来越野了,她真以为有老夫人做主就万事太平了?”“妈妈。”睨了林妈妈一眼,顾氏目光微沉,“这段时间我总在想一件事,自打郡主那次病愈以后便性格大变,妈妈你不觉得蹊跷么?”这话问得林妈妈哑然,事实上这种事大家早就有所察觉,但是楚良娆如今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反而没人去追究当初的差异了。如今听顾氏旧事重提,林妈妈只觉得一股子寒气从脚底心钻到了头顶。
☆、127 颐指气使
林妈妈很自然地想到鬼神之说上,脸色白了白,她轻声问道:“王妃您的意思是?”
“妈妈你不必怕,这王府可不是什么鬼邪都能进来了。”顾氏冷笑一声,说道,“不过只怕有人打心思打到了郡主身上罢了。”
顾氏这一口一个郡主,全然是一副外人的语气,哪里像平日里在王爷面前叫阿娆那般亲热?林妈妈自是知道顾氏对楚良娆不喜,但还是觉得有些不妥,想了想,到底忍下了劝说的话。自己如今跟顾氏关系正是和谐,何苦为了别人搞不愉快?
顾氏并未察觉到林妈妈神情的变化,自顾自地说道:“难不成是那个人?”摇摇头,她又说道,“不会的,如果是这样,那他就不应该救她,会是谁要跟本王妃和皇后作对?”
林妈妈瞪大眼,试探地问道:“王妃,您是说有人借刀杀人?”
点点头,顾氏说道:“你想想郡主以前是什么性子,让她往东她哪会去西?那时候一个丫鬟都能把她耍的团团转,哪像现在?”
对此深有同感的林妈妈连连点头,说道:“郡主如今确是灵光了。”
“岂止是灵光。”顾氏撇了撇嘴角道。
“那王妃您瞧该怎么对付郡主?”
眯了眯眼,顾氏嘴角浮起一丝诡异的笑容:“对付,不,本王妃要对她好,这不她及笄礼就要到了,做母亲的少不得给她一份大礼。当初她对苏家二郎死心塌地,若是能做了人的妻,自是会欢喜的。”
“只怕郡主不会领这份情。”
“她领不领情是她的事。”顾氏淡淡道,“苏二郎领情便是了。”
林妈妈眼睛一亮,说道:“王妃好主意。”
“不过上次出了那样的事,这事还是要想周全才是。”顾氏略一思索,道,“既然老夫人想管家,便让她多费会儿心,待郡主及笄了再让她轻松也不迟。”
这一招可谓一箭双雕,林妈妈连连点头,只觉得顾氏如今也比以前想得周密多了。
两人正筹谋着,秋月便来通报说是郡主来了。
顾氏自是让她进来,坐起身子,她虚弱地看向楚良娆。
只见楚良娆一身月白长裙,上面点缀着点点桃花,配着发间的碧玺吊坠,说不出的青春靓丽。端庄地行了礼,楚良娆关切地问道:“母亲可好些了?”
一双美目宛如盈着星月般明亮,顾氏心里生出妒意,面上却丝毫不表,只有气无力地说道:“已是好多了。”
守在一旁的林妈妈忙说道:“郡主有所不知,王妃这几日,吃不好睡不好,半夜还会咳醒。可王妃怕您担心,所以才……”说着她抬起袖子来擦泪。
楚良娆略一点头:“哦,这样。”
什么叫这样?她一个做女儿的这算是什么态度?顾氏愈发怀疑楚良娆是背后有人,便试探着问道:“我不打紧,说起来阿娆也长大了,就要及笄了。”
楚良娆笑一笑,淡淡答道:“是啊。”
“只可惜做母亲的还病着,不能亲自替你操持及笄礼,实在是遗憾。”顾氏抬手捂着憔悴的面庞,一脸无奈,“希望姐姐她不会怪我。”
提到自己的生母,楚良娆面色不便,依然微笑着答道:“是啊。”
顾氏心里一堵,觉得楚良娆绝对是故意的,说什么都是啊是啊,这么敷衍给谁看呢?真当她病着就折腾不了她?原本平和的心又蠢蠢欲动起来,顾氏便开始借病使唤起楚良娆来。
楚良娆也没表现出半分埋怨,任由顾氏发作。
顾氏要咳嗽就让林妈妈端痰盂,要喝水便让冬雪秋月去泡茶,从头到尾也就动动嘴皮子,哪里又累到半分。反观林妈妈因为弯腰次数太多,起身时都有些困难的样子,而冬雪也因为顾氏一会一换的要求乱了分寸,连茶水都泡错了,还是秋月及时补救才没出事。
顾氏这一发作,非但没把楚良娆逼急了,倒让楚良娆发现了个不得了的人,那便是秋月。
目光随意地扫了平凡普通的秋月一眼,楚良娆自然而然地联想到那次顾氏闯到老夫人房里的事,那时候顾氏身边恰恰带的也是这个丫鬟。
是偶然么?楚良娆收回视线,并未一直打量秋月。
秋月却是若有所感,抬眼看向楚良娆,只见她一副任劳任怨的模样,并没有注意到自己。
瞧楚良娆颐指气使的样子,顾氏便来气,这个女儿真是没大没小,用起她房里的下人还这么顺手,看她把这些丫鬟支开她又能奈何?
想着,顾氏便让秋月和冬雪先出去,又对林妈妈说道:“妈妈如今也上了年纪,就不用操劳了。”
林妈妈连忙谢恩,感激涕零。
“母亲真是体贴下人,说起来父亲不是说过让林妈妈养老么?”楚良娆状若无意说起,顾氏闻言便又咳起来,随即又道,“这痰多了真是要不得。”言下之意便是让楚良娆乖乖地把痰盂端起来给她吐。
眨着一双大眼睛,楚良娆说道:“母亲,既然您不舒服,阿娆便不叨扰您了,您好好歇着。”说完,楚良娆又看向林妈妈道,“妈妈你也辛苦了,就不用送了。”
给顾氏行了个礼,楚良娆领着自己的丫鬟退了出来。
“真是、真是反了她了!”顾氏沉声斥道,“这便是郡主,孝道都学到哪去了!”才吼一句,便又剧烈咳嗽起来。
听着里间剧烈的咳嗽声,丁兰露出担忧的神情,说道:“郡主,王妃这边缺人服侍,要不让奴婢去吧,免得人说郡主您的不是。”
“不必了。”楚良娆无所谓地说道,“母亲房里缺人自会添置,哪里用我房里的人去倒贴。”况且瞎子都看出来顾氏是在找出气筒了,她何苦让自己房里的丫鬟去受那窝囊气,要说她不孝就说吧,她说了能有效果么?有了底牌,楚良娆自是不用在意顾氏的小情绪,她不是圣母,犯不着割肉喂鹰。再则她现在也忙着创业,没那闲工夫搭理战斗力为五的顾氏。
☆、128 急中生智
从顾氏房里出来,楚良娆径直去了老夫人的院子,告知她自己要出府。
老夫人正在核对及笄礼当日的名单,得知楚良娆又要外出,她便放了礼单说教起楚良娆来:“不是祖母说你,如今你父亲这样,你怎么还整天想着贪玩呢?”
“祖母,你就准了吧。”楚良娆凑上脑袋,如小猫一般蹭着老夫人的肩道,“阿娆这不才学会骑马,兴致正高呢么?”
楚良娆这么一撒娇,老夫人的心都化了,却是板起脸来:“好好的姑娘家学什么骑马,若是摔着哪可怎么得了,平日里多练练字绣绣花,不比什么都强?”
“祖母”楚良娆拉长尾音,轻轻晃着老夫人的胳膊,“您就让阿娆去吧,阿娆不会骑着跑的。”才怪!
怜爱地伸手点了下楚良娆的鼻头,老夫人无奈地叹气:“去吧去吧,但护卫可要带上,别碰了什么歹人。”
楚良娆点点头,想起上次带的那两个护卫头头就不错,这次还是打算带他们。回到房中换了轻便的衣裳,楚良娆带着周妈妈和丁香出了府,两个护卫牵着小红如门神一般守在偏门处,见郡主来了,齐齐行礼:“郡主。”
“免礼。”楚良娆随意地摆手。
周妈妈接过缰绳递到楚良娆手中叮嘱:“骑慢一些。”
楚良娆应声,随即踩着马镫翻身上马,动作潇洒利落至极。
两个护卫互看一眼,纷纷从眼里看到了佩服,毕竟楚良娆这才第三次上马,就能做到这样,实在是不容易。可他们不知道的是,楚良娆虽是上马利落,可她有个巨大的难题,那就是下马困难。
用楚良娆的话来说,她就是为了装个13。
看楚良娆坐好了,周妈妈这才帮着丁香上了马,随即坐到了丁香身后。两个护卫也迅速上了马,几匹骏马跃跃欲试,却没有一匹乱动,只是不停打着响鼻,好似催促一般。
“走吧,驾!”楚良娆一夹马肚,小红便小跑起来。
乌黑的发丝在脑后飞扬,楚良娆微眯起眼,感受着吹拂在面上的风,心好似出笼的小鸟一般自在快活。
“郡主,郡主!您慢点骑!”初次骑马的丁香只觉得大腿根磨得生疼,眼瞧着楚良娆的速度越来越快,便忍不住喊出了口。
楚良娆略收紧缰绳,放慢速度,扭过头来看丁香道:“丁香,你不会晕马吧?”
“郡主,奴婢只听过晕车晕船,没听说过晕马啊。”丁香老实地答道。
闻言,楚良娆笑起来,而周妈妈觉得有趣也笑出声来。
唯独两个护卫表情一如既往的严肃,全程都一副表情,若不是偶尔眨一下眼,看着还真像是马上坐了两个兵马俑。
若是一般人,早就被这种压力给弄抑郁了,但是楚良娆毫不受影响,而周妈妈以前的工作经历也让她没什么感觉,唯一可能受影响的丁香光顾着屁股疼了,哪里有注意到旁边两人的表情。
这样的待遇,对两个护卫来说还是头一次,没有惧怕,没有指使,好像融入了其中一般。
五人四骑的队伍快速前行着,哪知转角处突然杀出来个发丝凌乱的青衣书生,一看这马就要踩自己身上了,那书生大叫起来:“郡主救命!”
此时要停怕是难了,楚良娆急中生智,拉紧缰绳收紧右腿。身下的小红长嘶一声,两蹄抬得老高,在空中蹬了两下,稳稳地踩在了右侧。
感觉到风刮在面上生疼,这书生只觉得心脏收紧,嘴张得老大,连话都忘了说。
“驾!”楚良娆头也不回,径直带着自己的随从往前跑去。不管这人是谁,他这么半路跑出来险些给她造成人生阴影就不是个好家伙,她犯不着去同情。
两个护卫则冷冷地瞥了这书生一眼,锐利的目光有如实质一般刺向那人。
这书生便是严澄了,方才他便看到楚良娆了,抄着小巷近路来说话,哪想话还没说出口,就差点把小命给丢了。直到有力的马蹄声渐行渐远直至听不见,严澄还移不动步子,两条腿好似钉在了地上一般,冰凉一片。
严澄一低头,发现裤裆竟都吓湿了,眼下也顾不上害怕,用袖子挡着脸,他快速躲回小巷里,似一个小媳妇一般嘤嘤哭起来。
苍天啦,他怎么就这么可怜啊,这话都没说出口就被吓得尿了裤子。
那宁安郡主居然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他的脸都丢光了,自己的骏马梦,发财梦可怎么办啊?
哭了好一阵,严澄才回到自己租住的院子里打水洗了脸。抽噎着靠在墙上,他狠狠地抓着自己的头发扯了又扯,一不小心把发带都扯散,一头乱糟糟的头发便散了开来。
不等他继续悲秋伤怀,紧闭的木门便响起了敲门声。
“砰砰砰!”一个有力的女声大喊道,“姓严的,我知道你在里面,赶紧给老娘交租,看你斯斯文文的像个读书人,结果还不如臭要饭的!把门打开!”
严澄缩着脑袋,不敢发出动静,只想等那泼妇走开再起身。
那女人见还不开门,自是不解气,又破口大骂了半天,才放狠话道:“好你个臭要饭的,以为老娘是个寡妇就敢欺负老娘,你等着,看老娘逮着你不把你剥皮抽筋!”说着便骂骂咧咧地走开。
“呼。”严澄拍着胸口,就着方才洗脸的水又洗了衣裳,随即琢磨起以后的日子来。
眼下他连这个破院子的租金都付不了,而干粮也所剩无几,再这样下去自己就真成了破要饭的了,可是今天的遭遇还让严澄心有余悸,一时间,严澄生出一种无力感。
看着浑浊的污水,严澄真恨不得把脸埋在里面不起来了。
电光火石间,严澄突然记起丁香的父亲朱秀才来。当初他有心打听过,知道丁香的父亲也在京都之内,还搞了个鱼塘,据说也赚了不少。这样想着,严澄的两个眼睛就亮起来。对!既然他不能直接找郡主赐婚,那就找那朱秀才,大家同是读书人,又同样怀才不遇,一定会有很多共同话题。再则婚姻大事向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己作为读书人,肯娶他那当奴婢的女儿,朱秀才一定是求之不得的吧?
☆、129 一场闹剧
只可惜严澄时运不济,若是曾经的朱秀才,绝对会如他所想,恨不得把女儿贱嫁了。可现在朱秀才赚了钱,有了底气,再加上知道自己女儿会脱奴籍,自是不怕丁香会嫁不出去。所以当严澄找到朱秀才时,得到的只是一瓢腥臭的鱼肥,恶心的严澄差点把胆汁都吐出来。
朱秀才把严澄赶出门去,转身便去忙了。
严澄哪里肯就这么轻而易举放弃,索性便用了黏字诀,天天守着朱秀才,不管他走哪都跟着。朱秀才一开始还会赶他,而严澄也只得远远地跟着,时间久了,朱秀才也没精力搭理他了。
严澄瞧朱秀才每日在鱼塘也只是呆半日,之后都是跟着中人四处看铺子,心里便以为朱秀才是真的发达了,恨不得抱了朱秀才的大腿直接喊岳父了。
而实际上朱秀才却是替楚良娆出面筛选店铺,之前看中了一家铺子不错,但楚良娆见过却是直接否决了,所以朱秀才少不得要多看几家来做比较。
之所以对这件事,还是因了朱秀才也要入股的缘故,自打楚良娆指点他办鱼塘后,他就对楚良娆的生意天分感到信服了。在此之前他一直觉得既然养鱼这么赚钱,他大可一直干下去,可这几日看了这么多家店,他却也感觉到了办鱼塘不是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