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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乱朝纲-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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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扶苏将碗端出来; 递给萧雨歇:“快喝了,快喝了,这是好东西,等你喝完哥哥在告诉你是啥。”
  扶苏看着萧雨歇一脸疑虑的望着他,不快道:“什么眼神儿啊你,我能坑你吗?别墨迹,赶紧喝喽!”
  萧雨歇无奈,只能接过来,试了试温度,不烫不冷,于是便咕嘟咕嘟的一饮而尽,然后将空碗扔回了食盒里,萧雨歇舔了舔唇,向扶苏问道:“味道挺不错的,这是什么?”
  扶苏一脸兴奋,尽量压着声音道:“鹿肉羹!是西凉雄健的雄鹿身上的取来的,我牵了好几头回来,绝对比咱们南朝的雄鹿够劲儿!”
  萧雨歇闻言,整个人脸都绿了,扶苏上前搂着萧雨歇的肩膀,犹自兴奋道:“画舫上,棉榻我都给你备下了。你看你都成亲半年了,弟妹还没个动静,你要在正经年纪成亲,再过几年孙子都能抱上了,你说,做兄弟的能不替你急吗?”
  扶苏用手中折扇在眼前划出一道弧线:“你看看流萤湖今日如斯美景,简直就是天时地利人和,当船使到湖中心时,百里湖泊,四面茫茫,然后,你那么一推……接下来就不用哥哥说了吧。”
  说罢,扶苏一脸得意的望向萧雨歇,像他这么够意思的哥们儿上哪儿找去?
  萧雨歇却心下暗自叫苦,恨不得狠狠再赏扶苏两脚,可他不能踢,换成哪个男的,这会儿都应该高兴,一踢就暴露了,他委实拉不下脸告诉扶苏,成亲半年,他连文君的床边都没沾上过!
  如此想着,萧雨歇脸更黑,只得咬着牙,恶狠狠的跟扶苏到了声谢,然后一言不发的上了船。
  扶苏望了望已经抛锚的画舫,满意的笑笑,而后离去,他心仪的华清姝姑娘还在扶苏院等着他呢。
  萧雨歇上了船,正对上文君倾城绝世的脸庞,见他一脸不快的神色,文君打趣道:“可是扶苏公子又说话冒犯了你?”
  萧雨歇摇摇头,也不知道是方才扶苏那碗肉羹的作用,还是他的心里作用,站在画舫雕栏内的文君,亭亭玉立,妩媚多姿,身材凹凸有致,这一刻的她,比往日还要美上三分,尤其那天然瑰色的双唇,看着饱满欲滴,好想含。在口中。
  一股热浪从心头腾起直冲丹田,又自丹田漫散开来,袭卷了全身,萧雨歇费了好大劲,才将视线从她脸上移开。
  文君见萧雨歇神色古怪,又一副不想看见她的样子,委实觉得奇怪,于是走上前,询问道:“侯爷怎么了?可是身子不适?”
  “你别过来!”
  萧雨歇见文君向他走来,喉头一动,好在他素来善于自制,连忙伸手阻止道,自己则绕过文君,走到了桌子后面,刻意隔开了距离。
  萧雨歇为什么躲着她?文君不解,心中还略有点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失落感,他从来没有这样对待过她。
  文君心头委屈,也很想知道向来事事以她为主的萧雨歇,今日为何躲她?但她素不喜自己巴巴凑上去问别人为什么的那种感觉,与其那样低三下四的问他,不如自己先生气。
  于是,文君在桌子另一面的软垫上坐下,别过身子冷言道:“侯爷若是不愿同我游湖,大可现在命人将船使回去,不必这般难为自己。”
  萧雨歇闻言,知道她是生气了,但往细了想,她会因为自己远着她而生气,这是不是代表着,她心里已经有他了?想到此,萧雨歇心头暗自一喜。可现在该如何收场,总不能告诉她扶苏框他吃了一大碗鹿肉羹吧。
  萧雨歇左思右想,看来今日,全靠撑和演了,到时候离她远点儿,想来也不会忍得太难受。
  只见他深吸一口气,拼命压下那一股自胸膛至丹田乱窜的热浪,走上前,在文君对面的桌子上坐下。
  他解释道:“夫人别气恼,为夫怎会不想与你同游?都盼多久了?你别多心。”
  听了这话,文君稍觉得心中有了宽慰,他并没有解释方才躲着文君的原因,文君便还是有些不快。
  萧雨歇夹了饭菜在文君面前的碟子中,哄她吃饭。饭桌上,他还是如往日那般贴心,文君便渐渐忘了方才的不快。
  今日扶苏准备的饭菜,都是平常菜色,但据说是扶苏院的私厨做的,所用佐料、火候掌握的恰到好处,既保留了原食材的味道,又渗入了佐料,当真是味极鲜美。尤其是桌上那道冬瓜海带汤,文君尝了甚是喜欢。
  于是,她从一旁拿起碗,盛了一碗,往萧雨歇面前递去,她揽了衣袖,漏出一截莲藕般白嫩的手臂来,那只玉手,将汤放在萧雨歇面前:“别只顾着我,你也多吃些。”
  萧雨歇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眼睛盯着那段恍如白玉的手臂,挪不开注意力,不由顺着那段手臂看上去,白皙的脖颈曲线优美,他的视线顺着她脖颈的线条往下走,暗自联想着衣衫下的秀美风光。
  看萧雨歇失神,文君蹙眉不解道:“你今儿怎么了?”
  萧雨歇神游玉女峰的思绪被打断,干笑两声,遮掩道:“没事!忽然想起上一次在流萤湖遇见你的情形。”
  文君听他这般说,不由想起了那一次的窘迫,脸上漫上一片绯红,嘴上不饶人道:“也是打那一次,我对侯爷作弄人的功夫心悦诚服。”
  说罢,她望着萧雨歇莞尔一笑,甚是妩媚动人。此情此景,看的萧雨歇愈发心痒难耐,为转移注意力,萧雨歇望着画舫窗外说道:“差不多到湖心了,我们出去看看流萤雪景。”
  文君素性畏寒,外面景色虽美,却很冷,她若是被冻一会儿,身子骨就会冷透,好久热不起来,想着,文君回道:“我方才看床尾的小隔间里,铺了一张棉榻,边上还有窗,叫素娥搬了小桌,暖上酒,咱们坐在那里,又暖和还不耽误赏景。”
  萧雨歇闻言整个人怔住了,棉榻?岂不是扶苏备下的那床?文君正命人收拾桌上的残羹冷炙,没有注意到萧雨歇变换如脸谱的表情。
  文君看着他笑笑,向素娥吩咐了两句,便自己先往船尾隔间走去。
  这要是在别的场合,兴许萧雨歇还能忍忍,但那棉榻,方才扶苏说的时候就已经叫他想入非非,这要真叫他俩独处在那里,外加扶苏那碗祸根,他要还能撑得住,那他就是圣人!
  望着她纤细的身影,萧雨歇喉头一动,心内下定决心,如果实在撑不住,那今儿就把她办了!
  拿定主意,他深吸一口气,跟了上去!
  文君在榻边坐下,斜倚在窗边,窗外天色因雪朦胧,一片茫茫浩荡,远处的山看起来好似泼墨而成。可对现在的萧雨歇来说,最美的景色在眼前,他身子僵硬的在文君身边坐下,将目光挪到她的发髻上,尽量不去看她。
  这时,画舫外,陆离呆的无聊,于是便挪到兰旌跟前,扬一扬下巴道:“喂,你上次擒住我那招,能不能再来一次?”
  兰旌扫了陆离一眼,不动声色,转身要走,陆离见状,颇有些不快,一把上前扣住兰旌的肩头,兰旌本能出手,锁住陆离手腕,顺势一拧,陆离脚下用力,向后一个空翻化解了兰旌拧手臂的一招,趁机一脚朝兰旌肋骨踢去。
  一来二去间,二人正式交手。
  文君忽地看到窗外不远处的小山上,上次与萧雨歇偶遇的那个小亭,心内拂过一阵暖流,她侧眼望望身边清俊挺拔的男子,眼中原本的冷硬,渐渐化开,有了些许柔情。都说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她与他,真的缘分匪浅吗?
  想到此,文君唇边含了甜甜的笑,想着这次与他联手降了杜衡的官职,心内竟多了一丝甜意,不由开口道:“今日,算不算是与侯爷同舟渡了?”
  听了此话,萧雨歇心中生了暖意,那方面的想法反倒被冲淡了些,他不由如往常一般握了文君的手,闻言道:“自然是!不仅这一次,余生,你我夫妻都要同舟共济!”
  那一刻,文君忽然觉得,等报了仇,实现义父宏愿后,和萧雨歇就这样过一辈子,似乎也挺好的!
  正想着,船外陆离和兰旌的战斗已渐入激烈,二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步伐轻便如尘,打了半天船里的人都丝毫没有觉察。但到底陆离更逊一筹,吃了兰旌一掌,险些落下船去,落水前,陆离顺势抓住一根柱子,用力一拽,飞回了船上。
  船身随之剧烈的晃了起来,文君一愣,毫无防备的向侧方杵了下去。
  萧雨歇见状,心头一紧,连忙起身出手将文君拦腰抱住,用力往回一扯,二人就这样紧抱着,跌在了身后的棉榻上。


☆、雨初歇

  那一刻; 四目相对,他们都有些发愣,距离之近,鼻尖轻微的触碰着。除了她身上令他失魂的百花香气,这一次萧雨歇真切的感受到了来自胸前的一片绵软,这一刻; 他残存的理智也荡然无存; 眼前那一双饱满欲滴的红唇; 就好似初夏诱人的大红樱桃; 让人忍不住想要尝一尝。
  他的怀抱温热似火,她怔怔的望着他的眼睛,他的那双眼睛; 是她见过最会说话的眼睛,促狭时的坏; 逗弄她时的纯真; 握剑时坚韧; 与权臣周全时的自信与磅礴; 以及此时此刻,如水的深情……
  她陷进他的那双会说话的双眸中,忘了抽身!
  眼前那双眼忽然合了起来; 待她惊觉之时,一片火热已贴上了她的双唇……
  怀中,是他多年来如宝一般护在心口的人,当期待了许久的唇; 终于吻上去的那一刻,他忽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平静,静静的享受的着当下!
  他温柔、缓缓的品尝着她诱。人的双唇,方寸之间,分毫也不放过。
  文君愣了,她脑中一片空白,时间仿佛静止在了那一刻,她开口去唤他的名字,想让他停下,谁知,刚张开嘴,声音还未出来,便被他攻略了进来。
  他轻舔她的唇、齿间,文君本能的去推搡他,谁知被他抱得更紧,他顺势转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怕她纤细的身子承受不住他的重量,萧雨歇将手伸到她的背后将她抱住,并用胳膊支撑起自己一部分重量,然后……更加肆无忌惮的掠夺着她唇齿间的芬芳。
  萧雨歇手上拥抱的力度越来越大,似乎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文君被勒的气闷,正想要说话,可舌尖刚一动,却碰上攻略进来的他,柔软的刺。激让萧雨歇身子一凛,他迅速捉住她的舌,一改之前的温柔,换做用齿轻咬,不让她有撤回的余地,随即又霸道的将她缠住,那一刻,文君只觉得舌根疼,恨不得将他立刻推开……
  陌生而又亲密的接触,使文君羞涩中带着惶恐不安,俩人隔着衣衫紧紧贴在一起,她已觉察到他身子的反应。今日的亲密,始料未及。
  这段时间,她对萧雨歇,说不上有多爱,但至少已不在反感亲密接触,甚至还有点儿喜欢,但是,在那件事上,文君清楚的知道,还不到时候。
  在文君心里,只有爱意浓厚之时,才有结合的幸福感与满足感。以前,当文濯要送她入宫之时,她早已对自身感情的幸福没了期待,包括嫁给他时,她本也没有什么期望!
  是他的包容与耐心,以及那些无耻却又撩拨她心弦的行为,一点点的唤醒了她心底深处那个纯真的少女,从前不敢期盼的,她慢慢的变得敢去奢望,甚至觉得,她或许可以拥有那样的幸福与满足。
  可是,她对萧雨歇情义,才刚起了个头,若要与他……她觉得还不到时候。
  他的吻更加深入,呼吸逐渐变得粗重而急促,他离开她的唇,微微弓起身子,火热的吻自她烧红的脸颊往脖颈处而去,异样的酥麻横扫全身,全身的血液似乎都聚到了他吻落下的位置……
  文君尚存一丝理智,她鼓起勇气,伸出手,抵住他的肩头,轻声道:“再给我些时间,可好?”
  萧雨歇闻言,动作有了凝滞,片刻后,他长长吁出一口气,然后埋首在她的脖颈间,温柔的抱着她!萧雨歇还是用他良好的自制力,说服了自己!
  终归,他不想做她不愿的事!
  片刻后,萧雨歇从她的脖颈处恋恋不舍的起身,四目相对,对上他炽热的双眸,文君心头骤然一缩,脸红的更加厉害。
  萧雨歇忽然抿唇一笑,俯身又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然后放开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隔间。
  那一刻,萧雨歇觉得,他头顶金光万丈,简直就是圣人!
  他骤然离去,方才被他抱得火热的身子,忽然就凉了下来,文君心里竟有那么一丝孤单的感觉,她尚未平复心绪,便听外面“噗通”一声,好似有什么东西掉进了湖里。
  但听兰旌一声惊呼:“侯爷!”
  紧接着又听陆离喊道:“侯爷,好端端的你干嘛跳湖啊?”
  文君一听,吓了一跳,赶忙追了出去。她来到船边时,正见萧雨歇浮出水面,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然后冲她爽朗的笑。
  他浑身上下湿透了,文君生怕他冻出个好歹来,焦急的嗔怒道:“可是疯魔了?大雪天的跳湖里做什么?还不快上来!”
  萧雨歇两手划着水,笑道:“夫人放心,水比天气冷的慢,秋天刚过,这水能冷到哪儿去?为夫灭灭火,一会儿就上来!”
  灭灭火?文君听了,反应过来他的意思,脸烧的更红了,只得扭头吩咐素娥:“快去取几件衣服出来,用手炉暖着,一会儿侯爷上来给他换上。”
  素娥领命进了画舫。
  水中的萧雨歇一圈圈的来回游着,他被水打湿了头发,发上簪冠略有些歪斜,他这般孩子气的模样,文君看了,不知为何心中渗出丝丝甜蜜的幸福感,忽然不敢看他,脸上一红,侧过身去,不由伸手摸了摸有些红肿的双唇。
  不一会儿,萧雨歇双手撑着船沿,回到了船上,他浑身上下湿了透,衣衫紧贴在身上,将他身形轮廓勾勒的清清楚楚,文君飞快的扫了一眼,脸便红了,真心觉得,他火可能没怎么降下去。
  他湿成这个样子,文君也不好躲闪,只能硬着头皮给他递了棉巾,并催促道:“里面隔间里,已经备好衣服,你快去换了。”
  萧雨歇接过棉巾,便擦脸便往画舫内走去,经过文君的时候,文君总觉得他在笑,也不知为何,文君越来越不敢直视他,只能假装看别处。
  萧雨歇在隔间里,将湿透的衣服脱下,恍然发现,这里并没又贴身的中衣,他只得套了直裰与大袖衫,他方才听到了文君的吩咐,衣服被手炉包裹的暖烘烘的,穿在身上那一刻,暖意袭人,感觉特别贴心。
  萧雨歇头发也湿透了,他穿好衣服,将簪冠取下,走出隔间。文君见他出来,眼神不由羞涩躲闪。这一幕,被萧雨歇逮了个正着,他笑意更深,他在桌前坐下,将玉冠放在桌上,递给文君棉巾与木梳,平常一般对文君说道:“来帮我束发!”
  文君鬼使神差的应了,走上前,接过他手中的棉巾与木梳。
  他是武将,无论何时落座,都是腰背自然挺直,文君站在他的身后,将木梳放在一旁,先用棉巾给他擦拭头发,他的头发乌黑且浓密,长长的垂下。
  文君小心的替他擦着头发,在她看不见的前面,萧雨歇笑意深邃,目光所落之处,似乎都是她方才在他身下,脸红气息紊乱的模样,他的心,又乱了。
  文君放下棉巾,拿了梳子仔细帮他梳头发,文君梳的仔细,心绪渐渐平静了下来,画舫内安静无虞。
  陆离素娥等,兰旌也忍不住往里面一眼一眼的瞄着,他自小就跟在侯爷身边,虽是武将,但侯爷打小就是爱闹的性子,过去,但凡宴会聚会,拔头筹引人注目的永远是他家侯爷,可自打七年前一连串的事情发生后。
  这些年,侯爷是怎么过的,兰旌看得清清楚楚。从前的侯爷,无论人前人后,皆给人一种淡漠的疏离感,可自打那年嘉禾长公主生辰宴上再遇夫人后,侯爷就像变了个人一样,眼中不仅有了光彩,性子也变得像十五六岁那会儿一样开朗。
  屋里的场景,素娥也看得脸红,对陆离小声说道:“若轮容貌,侯爷和夫人当真是我见过最般配的一对。”
  兰旌闻言,给了素娥一个孺子可教的眼神,侯爷和夫人早早都失去了亲人,如今他们互相陪伴,互暖依存,兰旌看着打心眼里为侯爷高兴。
  文君边给萧雨歇梳头发,边用手指轻轻拨弄,想让他的头发早点儿干,如果干不透,她怕萧雨歇吹了风后头疼。
  她柔软的指尖,在他发间划过,就好像在他心上拂过一般,柔软而又绵长。
  待他头发干的差不多了,文君帮他头发束起,用簪冠固定住。
  “束好了。”
  萧雨歇起身,转过身面向她,对上他深邃的眼,文君有些慌乱,可下一刻,他伸手将她揽进了怀里,让她靠在他的肩膀上,双臂拥着她,没有方才的动情时的那般用力,轻缓温柔的拥抱,让她觉得很安心,反而平静了下来,鬼使神差的伸手,想要去抱萧雨歇的腰,可接触到他衣衫的刹那,文君手微微凝滞,又垂了下去。
  文君的平静并没有持续多久,只听他在她耳边轻声道:“还想亲,夫人让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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