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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乱朝纲-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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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雨歇心下一沉,手掌渐渐握成拳,指尖握得发白。楚王想要的一定是权力,他筹谋已久,看当初文君认识那么多官员,便知楚王的爪牙如今已经渗透到朝廷的各个角落。
  他低头看看文君,她不过是楚王明面联络各线脉的棋子罢了!他不清楚皇帝对他疑心多重,更不清楚楚王在朝中的势力,真想不到,八年前,八年后,他最大的劲敌,始终都是楚王!皇帝对他起了疑心,楚王夺。权他又是绊脚石,恐怕还没等到文君帮楚王夺。权,他就已经是阶下囚了。
  萧雨歇眉头深锁,前面等他的左右都是死路,如今,唯有放手一搏!
  从楚王手里换人,他的作用一定比文君大!至于过去的那些阴谋诡计,是不是她做的,已经不甚要紧了!只要她愿意跟着他,心里有他!
  萧雨歇蹭蹭她的脸颊,温言道:“好!”
  “对了,义父派人下了帖子,让我们回去小住几日。”
  萧雨歇心内冷笑,楚王?他不去找他,他倒先找上来了!
  萧雨歇没将半点情绪露在面上,点点头:“好!正好皇帝让我休沐半月,我们吃过午饭,下午歇歇,晚上去文府吃吧。”
  “嗯!那我派人去给义父送信。”
  萧雨歇更了衣,和文君一起吃了午饭,收拾了一些常用的东西,傍晚时分一同往文府而去。
  文濯一早得了消息,依旧在门口迎接,当萧雨歇和文君携手从马车上下来时,文濯忽然觉得有些刺眼。
  三人相互见礼,一同说笑着进了文府,席间,依旧一派和谐的模样,萧雨歇和文濯,都有些薄醉。
  一直等到深夜,萧雨歇等文君入睡后,出了幽兰居的门。
  素娥守在门外,萧雨歇对素娥道:“我有事与岳父商讨,带路!”
  素娥微怔,只得领命,来到灵昀堂,命叶蓁通报。听闻萧雨歇求见,文濯神色如常,命叶蓁将人带了进来。
  文濯招呼萧雨歇坐下,笑问道:“贤婿深夜前来,可是有事?”
  萧雨歇笑笑,直言道:“不必再打哑谜!楚王!”
  文濯面色冷下来,手指轻扣的桌面:“贤婿这是何意?”
  萧雨歇冷言:“楚王接下来的计划中,还有文君几分位置?”
  文濯冷嗤一声:“原来广陵侯是来要人的。”
  萧雨歇笑笑,直视楚王的眼睛,沉声道:“不!是来换人!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但是,你得答应我两个条件!”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卷,义父将大量出场,绝对碾压一票蝼蚁。


☆、欲饮琵琶

  楚王拉一拉肩上外衣; 换了个更舒适的坐姿:“条件?广陵侯请讲!”
  他本来打算,关键时候,让素娥下药偷取萧雨歇调动宫内守卫的符节,如此关键的人物,居然今日来跟他主动谈条件,看来他命人对皇帝的挑唆已经成了; 皇帝已对萧雨歇生了疑心。
  萧雨歇开门见山道:“楚王殿下是聪明人; 应当知晓如今南朝的局势。当年吴碧之乱后; 西凉已停止纳贡。殿下倘若以皇帝哥哥的身份坐上皇位; 必定名不正言不顺,到时候,只要别有用心的人; 随便一个理由,就能起兵讨伐; 南朝内乱一起; 西凉定会趁火打劫!”
  萧雨歇顿一顿; 继续道:“如果殿下想要的; 是让南朝更加强盛,就不要动皇位,皇帝虽阴狠; 但是昏懦,以殿下的才干,让他做个傀儡完全没有问题。不动皇位,这是我第一个条件!”
  楚王望着萧雨歇的一双眸阴晴不定; 既有欣赏又有忌惮,发问道:“第二个呢?”
  萧雨歇迫视着楚王的双眼,沉声道:“去跟文君说,往后的事情不必让她参与,政变前夕,让我带文君离开昭阳,这是第二个条件。只要你做到这两点,我会挑个合适的时候,将符节送到你手上。”
  楚王听完,笑了几声:“第一个条件,难!既然广陵侯相信本王的才干,就该知道本王有办法压住皇位,本王筹谋多年,岂会为了你手中一枚符节终止计划?不要以为,没有你那枚符节,本王就发动不了政变。”
  楚王指尖扣着桌面:“至于第二个条件,答应你便是!”答应你,能不能带走她,就得看你的本事!很快就会大权在握,想要的皇位,想要的人,他一样都不会放手!
  萧雨歇冷嗤一声:“本侯那枚符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没有本侯这枚符节,殿下自然可以继续政变,只是……如果殿下不答应第一个条件,本侯只好拿着符节,在宫里等着殿下,到那时,殿下再来掂量掂量这枚符节的重量。”
  楚王唇角漫过一丝深长的笑意,萧雨歇如果对抗他,敌众我寡,原本十成的胜算,恐怕就会变四成。楚王拇指抹过嘴唇:“你威胁我?广陵侯,你就不怕,本王现在答应你,拿到符节之后反悔吗?”
  萧雨歇不屑的一笑,他自然没有那么蠢:“口说无凭,需得殿下,割下衣襟,写下护位书,盖上私印,手印。内容就写,倘若有朝一日坐上皇位,便由广陵侯公布此书,天下大可伐之!”
  楚王飞扬凌厉的五官漫上一层阴沉,萧雨歇,无论过去多少年,你都是劲敌!不写此书,换不来符节,还会给政变造成极大的阻力,如果写了……楚王眸中闪过一丝厉色,萧雨歇,你休想再离开昭阳!
  楚王从墙上拿下剑,割下袍角,平铺在桌上,提笔写到:
  吾楚王云淩,于承德八年二月初十,立护位书,倘若他日心怀不轨,篡取皇位,广陵侯大可将此书广告天下,天人仁人义士,皆可以不悌之名伐之!
  楚王的字,同他一般飞扬凌厉,待墨迹干后,他盖上私印,盖上手印,将护位书递给萧雨歇。
  萧雨歇接过护位书收好,说了一句心声:“殿下大计若成,南朝兴盛有望!”前提是不动皇位。
  萧雨歇扫了楚王一眼:“政变前三日,派人来取符节。”
  萧雨歇起身,叠手行礼:“告辞!”
  楚王目送萧雨歇离开,望着萧雨歇的背影,楚王心内各种复杂的情绪翻腾,这个人,智勇双全,武能安邦文能定国,倘若不是次次都站在对立面上,他与萧雨歇或许会成为惺惺相惜的好友,只可惜,他们是天然的对手!
  萧雨歇蹑手蹑脚的回到幽兰居,怕晃醒文君,没敢点灯,抹黑往里进,地方不熟悉,一不小心带翻了一个椅子,到底还是吵醒了文君。
  “谁?”
  “是我是我!别怕!”萧雨歇扶起椅子,摸到榻边坐下。
  “你去哪儿了?”文君揉着眼睛不解道。
  萧雨歇边脱衣服,边跟她解释:“去找你义父,闲聊了几句。”
  “我睡着后走的吗?怎么这么晚去?”
  萧雨歇揭开被窝钻进去,将她抱在怀里,文君似乎觉察到他情绪不对,柔声关怀道:“萧郎,你怎么了?”
  一声萧郎叫的他骨头都酥了,看着她温柔可人的面庞,一时间,什么烦心琐事,都烟消云散。
  萧雨歇伸手捧着她的后脑勺,往前一按,在她唇上吻了上去。她的温柔,足以化解他所有疲惫。
  吻着吻着,萧雨歇忽又起了逗弄文君的心思,他捉住她的一只手,往他胯。间按去,果不如他所料,文君身子瞬间僵硬,紧贴的皮肤,也跟着烫了起来。
  他唇角弯起一个弧度,愈发好奇,这是隔着衣衫,不隔她会如何?想着,便把想法付诸了实践,握着她的手从裤腰间滑入,并箍着她的手握了上去。文君手心传来一阵滚烫坚硬的触感,心跳瞬间加快,呼吸彻底错乱,听起来好似喘。息,脸烫的他都能感觉到。
  她的反应,他很满意,想着,将自己衣裤在被窝里蹬了,拨开她的衣衫,欺身而上。萧雨歇身子微侧,将手探进那幽闭之处,指尖如同浸在了温水里,萧雨歇深笑,他的昭昭,天赋很足。
  今日萧雨歇倒是悠闲的很,未将手从那幽闭之处抽出,而是慢慢的拨弄她。萧雨歇的吻从她唇上移开,深邃的双眸看着容颜倾城的她,慢条斯理的低语道:“夫人之美,当细嚼慢咽!”
  文君闻言,咬了唇,不由得往他颈弯儿处缩了缩,被萧雨歇及时制止。随后,他的吻自唇一点一点的向下缓缓移去,亲咬吸吮,细细密密,一寸也不放过。
  他这样慢条斯理的动作,让文君即陌生又羞涩难忍,他手下的拨弄,让她身子泛起异样的火热,她双眸有些迷离,咬紧唇,尽量不让声音发出来,可随着他拨弄的时间延长,终还是不自觉的哼出了声儿。
  萧雨歇听的心尖上痒痒,品尝够了她滑嫩的柔软,抬起头去看她,见她面色潮红宛如新开的桃花,甚是诱人,俯身又去尝她饱满的双唇。他将手抽出,扶了她的腰,对准她,缓缓的压了进去。
  文君身下传来一阵压迫感,异样的酥软遍布全身,萧雨歇轻舔着她的耳垂,邪笑着低语道:“很滑……”文君脸羞地赤红,心内叹息,她的夫君,一直这么厚脸皮啊,她要慢慢习惯才是!
  今日萧雨歇也不知怎地,就想细嚼慢咽的将她吃干抹净,慢条斯理,九浅一深,整个过程缓而长久……
  有人欢喜,自然有人愁,楚王独自坐在灵昀堂卧房的睡榻上,想着在他眼皮底下同床共枕的两个人,神色渐渐冷了下去。
  在文府住了四日,这日晨起,一起用过早膳后,楚王单独将文君留下。
  文君不解道:“义父可是有事?”
  楚王示意她坐下:“君儿,这些时日,辛苦你了。”
  文君低眉笑笑:“义父对君儿恩情深重,君儿不辛苦。”
  “广陵侯……他待你可好?”
  听到他的爵位,文君脸颊不由得红了,含了小女儿般的神色,点点头,声音细不可闻:“他待我极好!”
  失望的神色在楚王眼中一扫而过,他想到了这个回答,其实很想听她说一句不好。萧雨歇为了她,特地来跟他谈条件,可见是极在乎她,不得不承认,他不如萧雨歇。可那时,是他忽略了自己的心意,现如今……等他将皇位拿到手,一定给她这个世上最好的,萧雨歇给不了的一切。
  “君儿,往后的事情,你不必操心,为父自己来做。政变前夕,为父会安排你和萧雨歇离开……”
  楚王顿了顿:“走之前,记得来跟我道别。”
  文君身子一震,不可思议的望着楚王。看着她明亮的双眼,楚王不由得笑了,伸手摸一摸她的侧发:“傻丫头……”
  楚王收回手:“跟广陵侯回去吧,这些日子,不要再来文府。”
  “义父……”
  “去吧!我想歇歇。”说着楚王靠在椅子上,支着头,阖起了眼睛。
  文君悄然离去,听到脚步声,楚王睁开双眼,看着她纤细的背影,眸中蒙上一层淡而渺远的雾气,希望到了那一天,她不会怪他。楚王坚信,八年的感情,她不会忘得那么快,她会理解他,而他也会好好弥补她,让她心甘情愿的留在他的身边。
  几日后,易修远下朝归来,刚回到书房换下朝服,府中暗卫便前来上报:“回禀大人,文府果然有异。”
  易修远看似和蔼的眸中,闪过一丝惊异:“发现了什么?”
  “属下盯了好久,发现文府有几个武林高手,身手极好,总在夜幕时分出入一些官员的府邸,且文濯名下的之德钱庄,属下怀疑,是个消息中转处。”
  暗卫继续说道:“文府的高手,绝不亚于皇庭院内,且行事颇有章法,熟悉反追踪的路子,若非属下也是受过特殊训练的,怕是根本无法觉察出来!”
  易修远眉心紧锁:“查!仔细的查!一定要查出文濯的身份。”
  “是!属下领命!”
  又过了几日,暗卫终于查到了一些线索,急忙前来禀报易修远:“大人。有眉目了!文濯患有咳疾,每月会有人去抓药,属下问了医馆的人,文濯的咳疾,乃是寒冻之后留下的隐疾。他在吴碧县人脉网络丰富,其家业正是起于吴碧县!”
  易修远眸中放出精光,寒冻之后?吴碧县?除了当年暮寒天气跳江的楚王,谁能在楚王辖地吴碧县混的如此风生水起?是楚王!不会错的!一定是楚王!他居然没死!
  他一定是要皇位,一定是!想着,易修远不由得朗声笑了起来,眼中含了热泪,易修远一把扣住暗卫的肩头,无不激动的颤声道:“我们的机会,终于来了!呆在异国他乡数十载,终于叫我等来了机会!给使臣去信,让他快马加鞭派人回西凉,告诉二皇子,南朝即将风云大变!”
  暗卫领命正要离去,易修远忽又激动的将其拉住:“继续盯着文府,时时刻刻,一点也不许放松,如有异动,及时来报!”
  暗卫心头也同样按捺不住激动,这意味着,他很快也可以回到故国!郑重道:“属下领命!”


☆、细水温情

  夜阑轩内; 晚膳后,夫妻俩半躺在坐榻上,文君坐在萧雨歇的怀中,背靠着他,头枕着他的肩头。
  文君早已卸去一头的装饰,丝发随意散落在肩上; 萧雨歇亦未束发; 俩人的青丝纠缠在一起。文君手里绣着一个小荷包; 另外一个绣好的; 萧雨歇正拿在手里把玩。
  萧雨歇看着手中荷包,总觉得少点什么,递还给她; 修长的手指点一点右下角:“夫人,在这里绣一个昭字。”
  文君接回来:“我针线活不好; 自幼未曾学过; 只能琢磨着绣; 你不可以笑话我。”
  萧雨歇失笑:“女儿家的东西; 我看不懂好坏,是你绣的就成。”
  文君低头细细绣着,萧雨歇静静的看着她; 一手拨弄着她的头发。
  文君忽问道:“义父那边的事情,已经不需要我了。随时都可以启程,你说,我们先去哪里?”
  萧雨歇反问她:“你想去哪儿?”
  文君想想:“我们先去姑苏可好?我的授业恩师; 常太息老先生在那里,我想去看看他老人家。”
  萧雨歇眸中微怔:“你的恩师居然是常老先生?好,为夫陪你去,顺便沾沾夫人光,见见这位鸿儒。”
  文君刮一下他的脸颊:“你一直呆在北方,等到了那一带,我们去游西湖,听昆曲,带你领略下江南的婉约清丽。对了,萧郎,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萧雨歇凝眸想了想:“小时候看《大唐西域记》,很向往异域风光,不知茫茫一片的沙漠是什么样?为夫很想看看长河落日圆,大漠孤烟直的壮丽景象。”
  萧雨歇伸手,从身后抱住她的腰,侧脸贴上她的鬓发:“不过那种地方条件太艰苦,你太娇弱,怕是受不住,咱们到敦煌就好。”
  文君不服气道:“我没那么弱。”
  萧雨歇笑意变得促狭,在她耳畔哑声道:“不弱的话,今晚让为夫尽兴可好?”
  一想到每次被他折腾到脱力,文君瞬间没了声儿,低着头,乖乖的绣荷包。
  萧雨歇笑笑,低头宠溺的亲亲她微红的脸颊,继续说道:“等过些时日,咱们先到姑苏,然后一路往敦煌走,遇到喜欢的地方,就在那里小住,一两年还是三五年,都随你。”
  文君仰头问他:“那等咱们到敦煌,岂不是都快三四十岁了?”
  萧雨歇笑笑:“三四十岁如何?等到那个岁数,咱们都有孩子了,一家人在一起,何惧岁月?”
  文君脸红着点点头,萧雨歇似是想到了什么:“昭昭,为夫今年二十五,再过五年就三十而立了,还没有孩子,左右都是为了等你耽误的。你说,咱们是不是应该再勤快点儿?”
  说着,萧雨歇抱着她纤腰的手,已开始往上游走,文君忙阻止道:“别乱动,绣完再说,还差几针。”
  萧雨歇哪儿会依着她,已拨开她的衣襟探了进去,语气暧昧:“你绣你的,我摸我的,不耽误!”
  文君羞恼的瞪了他一眼,脸皮没他厚,根本拗不过,只能一直被他欺负。于是只好加快了几步,将荷包绣好,将其中右下角绣着‘昭’字的递给他。
  萧雨歇从文君衣襟中抽。出手,接过荷包,从怀中取出另一个,将里面二人当日剪下的结发取出,重新装进了新的荷包中,贴身收好。
  文君亦将结发装进新绣好的、左下角有一个‘歇’字的荷包中。
  收好荷包,抬头正好迎上他清冷的目光直勾勾的看着她,次数多了,现在文君也知道,他每次拿这种目光看她,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果不其然,他将她打横抱起,往睡榻上走去!
  文君在他怀里,仰头望着他清俊的侧脸,这是她的夫君,她怎么也看不够,贴在他温暖的怀抱中,他身体的温热源源不断的传来,踏实又可靠!
  忽然想起昔年流萤湖畔桃花林中,他问她:“姑娘可是自幼与亲人分离,长久无人陪伴?”
  陪伴!
  想着这个词,文君唇角露出一个满足的笑意,不由搂紧了她欺身而上的夫君!
  ~~~
  时间过得很快,眨眼已是端午节,初夏的闷热堪堪露头,人们依旧过着平静无奇的生活,一日一日的做着自己的营生,整个昭阳,和往昔一样,没有半分异样。
  这几个月,萧雨歇和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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