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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宴-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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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景行微笑:“我哪天待你不好?”
  “很多时候啊,昨儿还跟我吵架,说不去丹阳主城。前天我换了件新衣裳,你直接说难看。”李怀玉眯眼,“真当我记性不好?”
  微微一噎。陆景行别开头:“我说的都是实话,丹阳主城谁爱去谁去,你那新衣裳选什么颜色不好?选个青珀色,难看死了。”
  “初酿选的,跟我有什么关系?”怀玉哼了一声。
  陆景行很想说,人家选了你就穿呐?可余光瞥见正往这边瞧的某人,他一顿,身子前倾,贴着怀玉的耳畔道:“是在下之过,等这两盏茶喝完。殿下可要去布庄一观?给您重新做两身。”
  “免了。”怀玉吃着东西含糊不清地道,“你把这个翠玉豆包再来一份我就原谅你了。”
  宠溺一笑,陆景行招来伙计,低声吩咐。
  江玄瑾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跟来了,他不喜欢热闹,更不喜欢看陆景行和李怀玉亲近。可他偏生就坐在这里了,还盯着他们看了许久。
  她说过,像他这样口是心非的人,是不太招人喜欢的。陆景行就很会说话,低吟慢吐几句。眉目间都是温柔,能把她逗笑,也能把她照顾好。
  他不在她身边,她脸上的笑意似乎都更真实一些。
  “主子。”乘虚实在是心疼了,“咱们回去吧?”
  “是啊,这地方真吵。”御风也帮腔,“不如回去看看二公子给您寻到的佛经。”
  “嗯。”江玄瑾垂眸,低低地应了,可那桌人起身下楼的时候,他的脚还是不听使唤似的跟了上去。
  若是以前,别人告诉他,谁家的公子被人欺骗,被人背叛,还舍不下那人,执着地要寻一条生路。他一定会说那人是个傻子,心不知道是什么做的,都不知道疼吗?
  可现在,他踩着一线城沙土极多的地,清楚地知道自己有多傻,也清晰地能感觉到有多疼,却还是在往前走。
  为什么呢?他自己也想不明白,短短半年的温情,狐狸被驯服了,难道就要一辈子守在牢笼里吗?
  再跟一条街吧,江玄瑾想,再一条街,他就走了。
  出来的时候已经近黄昏,没走一会儿,天都黑了。街上各处都亮了灯笼,人却还是不少。怀玉兴致勃勃地走着,到了街口,不经意抬头,就瞧见了二楼屋檐上挂着的灯笼。
  那灯笼又圆又亮,透着皎洁的光,像极了天上的明月。
  ……
  “生气也气得这样好看,我真想去天上给你摘月亮!”
  “要摘便去摘,若是摘不下来,就别让我再看见你!”
  “给你摘的月亮。”
  “……”
  “是你说摘不下来就不见我了呀。我说过要同你‘岁岁常相见’的,你不记得了?”
  ……
  仿佛就发生在昨天的事,一晃眼已经远得碰也碰不着了。怀玉定定地看了一会儿。眼前有些模糊。
  往后可能再也不会有人,能让她想爬楼摘月亮了。以前常常放在墨居主楼里的纸灯笼,现在多半已经破碎成渣,不知道被扔哪儿去了。
  罢了吧,假的终归是假的,除了她,没人会荒唐到把灯笼当月亮摘。
  “你要的糖葫芦。”陆景行从后头跟上来,伸手递给她一串又大又红的东西。
  摇摇头,甩掉眼里的雾气,怀玉笑道:“你看我听话不听话?都没有直接跑掉。还站在这里等你。”
  陆景行挑眉,仔细看了看她的脸,觉得有点不太对劲:“怎么了?方才不是还好好的?”
  微微一顿,怀玉连忙打了个呵欠,泪眼婆娑地道:“困了,想回去睡觉。”
  “好。”陆景行松了口气,“难得你也知道困。”
  扯着嘴角笑了笑,怀玉垂眸,跟着他往回走。
  江玄瑾说让她准备好,那语气……还真是连记仇都很端雅,不像她,看起来真是小气又恶毒。
  他准备怎么对付她呢?这么多天过去了,似乎也没什么动静。
  说起来,这个人在一线城也住了很久了,一直不回紫阳是为什么?看紫阳那边送文书来的速度,不像是闲着无事的模样,可他也不着急,这么久了都还没有要动身返程的意思。
  难不成,是不想让一线城并入丹阳,所以提前来这里等着,一旦她有动作,他便会阻止?
  想想还是这个理由最有说服力,怀玉定了定神,打算试探他一回,看看他的后招是什么。
  院子里黑漆漆的,只她的房间亮着灯,李怀玉推开门,正想说谁这么体贴,还给留灯,结果抬头,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
  一盏圆圆的灯笼放在窗边亮着,透出皎洁的光,映着外头的漆黑的夜空,看得她一愣。
  青丝疑惑地看了看,问门外守着的下人:“谁过来了?”
  下人茫然:“奴才一直在这儿守着,没看见人呐!”


第80章 总有个人先开口

  “你定是离开了,不然这灯笼哪儿来的?”青丝摇头,“殿下房里没有这样的东西。”
  下人很冤枉:“奴才……奴才真的一直在这儿!”
  青丝还想再说,怀玉却伸手拉住了她。
  “别冤枉人啊。”她低笑,“门守着,不是还有窗户吗?”
  有人是惯常只喜欢堂堂正正走门的,可若是遇见个不正经的夫人,教会他怎么翻窗,那再翻起来,可就谁也发现不了了。
  青丝看她一脸明了,却没有要追究的意思,于是便闭了嘴。
  李怀玉提着裙子进门。拿起那灯笼看了看,手指轻轻摩挲两下,沉思片刻,把它往自己的虎皮披风里一揣,转头去了客房。
  江玄瑾正站在窗边出神,冷不防的,门被人踹开了。
  “嘭”地一声响,惊得他心头一跳。回头一看,李怀玉伸了个脑袋进来,笑嘻嘻地问他:“君上可有空闲?”
  指尖颤了颤,又紧握成拳,他皱眉道:“殿下这话,该在敲门的时候问。”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何时有敲门的习惯?”跨步进来,她道,“这么晚来叨扰也挺不好意思,我就直接开门见山了——
  “一线城的护城河里已经慢慢有了水,再过几日。丹阳上游水坝彻底打开,便就大功告成。届时我想将一线城正式纳入丹阳之地,不知君上有何看法?”
  江玄瑾垂眸,轻轻侧开身子转向旁边:“一线城若无殿下,早已是一座死城,此地之人对殿下已是心悦诚服,殿下想将它纳入丹阳,本君能有什么看法?”
  不阻拦,他完全就没有要阻拦的意思,甚至是早就想过这个事,所以现在答起来,连犹豫都没有。
  之前的设想不成立。怀玉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绕过去面对他,又问:“哪怕我丹阳从此与紫阳接壤,也没关系?”
  “无妨。”江玄瑾似是很不想看见她,又将身子侧开了。
  怀玉乐了,非挤去他眼前:“君上这是何意?不是与我不共戴天?怎的连边城都不同我争?”
  一直以来觉得他们不共戴天的,不是只有她一个吗?江玄瑾捏紧了手,冷眼道:“殿下是上赶着要本君同你争?”
  “不是,我只是很不明白。”望进他眼里,怀玉脸上带笑,眼神却无比真诚,“君上如今对我,究竟是何意?”
  她以为他误会了她这个肚子,就无论如何都不会对她留情,可……情况好像跟她想的不太一样。
  会不会……会不会有一种可能……
  江玄瑾拢着眉,脸色看起来有些发白,沉默了半晌才低声道:“你不是很聪明吗?”
  “既然很聪明,那你就猜吧。”
  怀玉怔愣。呆呆地看着他的眼睛。
  江玄瑾的眼睛是真好看啊,静时如墨湖,动时如苍海,里头好像藏了很多的情绪,可在触及她视线的时候,统统都收了起来,只剩一片波澜不惊的漆黑。
  她伸手,把披风里藏着的灯笼拿出来,举在他眼前问:“是你的吧?”
  表情似是胸有成竹,但实际上,她心里很慌,像踩在单薄的冰面上,生怕一不小心冰面就裂了,呼吸都变得极轻。
  江玄瑾低头,目光从那灯笼上扫过,苍白的嘴唇轻启:“是我的又如何?”
  承认了!
  他竟然承认了!
  心口一窒,怀玉眨了眨眼,这人太耿直,她反而有点不敢相信:“你……”
  “我怎么?”他开口,声音低沉,“我心悦你,这个答案需要猜这么久?”
  像一把巨大的锤子“呯”地一声砸在心口,胸腔里的东西一顿,接着就无法遏止地狂跳起来,一股热气从喉间蔓延至全身,烫得她微微发颤。
  江玄瑾……心悦她?
  李怀玉瞳孔微缩,震惊地看着他,不止震惊于这句话,还震惊于他竟会开口说出来。
  以他那别扭的性子,是以怎样的心情,在以为她怀的是别人的孩子的时候,还跟她说这个的?
  “你也觉得奇怪?”看着她这反应,江玄瑾嘲弄地弯了唇角,“我也觉得很奇怪,你骗我、利用我、背叛我,我怎么还会心悦你。”
  他模样从容地转身,背对着她道:“所以当个笑话看着就好,这灯笼你扔了就是,反正也不值钱。听就梧说,殿下与陆掌柜婚期也快近了,提前祝二位百年好合。明日我会启程回紫阳,贺礼之后再送。”
  语气很平静。江玄瑾抬步往内室走:“劳烦殿下出去的时候,替我带个门。”
  他姿态很好,没有叫她看出多少狼狈,进了内室,气定神闲地站在窗边,看向外头寂静的黑夜。
  挺好,该说的都说了,走了之后也不会再有遗憾。她随便怎么在背后笑话他,反正这回一走,要再见也难了。天涯两端,他大可以当做世间没有这个人。
  没关系,她少了他能活,他少了她也一样。
  背后响起了脚步声,有人过来,伸手捞开他宽厚的衣袖,握住了他颤抖不止的指尖。
  “紫阳君真是好生潇洒啊。”她笑,“当真那么看得开,手怎么还凉成这样?”
  身子一僵,窗边的人梗着脖子,没回头。
  怀玉伸手,像以前那样捏住他的下巴,逼得人转过脸来。
  那么孤傲冷清的一个人,此时却红着眼,薄唇倔强地抿着,瞳子里满是雾气。
  喉咙紧了紧,怀玉勾唇:“我可以理解为,你是当真喜欢我,想跟我花好月圆,所以现在才这般难过吗?”
  “没有。”他沙哑着嗓子开口,“风太冷了。”
  痞笑着摇头,她道:“你说实话。方才都敢说,这会儿又怕什么?破罐子破摔不好吗?”
  你才破罐子呢,你全府都是破罐子!
  挣开她的手,他皱眉:“现在问这些,还有意义吗?”
  “有。”怀玉认真地点头,“对我来说有。”
  夜风卷进来,夹杂了点冰凉,江玄瑾看她一眼,伸手关了窗:“我若是不想与你花好月圆,你便与白璇玑一样,连我的院子都进不去,更遑论其他。”
  嗯?等等?怀玉错愕:“白璇玑没进你院子?骗谁呢?她来的头一天你不就宠幸了她了?”
  江玄瑾皱眉,拿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她:“谁告诉你的?”
  “白……”嘴角抽了抽,怀玉反应过来了,她是真傻了啊,连白璇玑的话都信?白璇玑巴不得她心里膈应,她还真上了当。
  江玄瑾神色古怪地看着她:“你把我当二哥?随意什么人都能收进院子?”
  微微一噎,怀玉伸出食指挠了挠鬓发,终于把一口气给咽了下去。
  “那……”她道,“你既然安心想跟我过日子,为何不相信我?”
  江玄瑾低声问:“相信你什么?相信你不是丹阳长公主,还是相信你接近我不是为了报仇?”
  从在山石竹林跟柳云烈坦白,到在天牢里与他对峙,她从来没否认过这两点。其实她当时要是继续撒谎否认。他也许还会动摇。
  可她没有,她就是丹阳,就是为了报仇而来的,就是骗了他。
  “你要我怎么做?”他问她,“若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怀玉沉默。
  答应她自己很清楚。换做她,有人敢像这般来欺骗她的感情,她是要把人千刀万剐挂在城门口的。
  “命运弄人吧。”她嘀咕,“怀麟若不是让你来给我送毒酒,我也不会以为你是害死我的凶手,也就不会去找你麻烦了。”
  两人从一开始就错开了缘分。她心悦他,可在他眼里她是个混世魔王。他送她上路,她把他视为仇敌。再度相遇,她满心想着报仇,欺骗、利用,没想到仇报错了人。
  等要后悔,一切真相又都被揭开,避无可避,逃无可逃,他们之间注定了越走越远。
  若是江玄瑾今日不说这些,怀玉是想放手的,时光会消磨一切,没有缘分的两个人,又隔了这么多恨,强行在一起也注定痛苦,不如相忘于江湖。
  可是,他开口了,原来他跟她一样,是盼过一场花好月圆的。
  她没输给他,那输给谁了?老天爷吗?
  微微眯眼,李怀玉突然觉得很不服气。
  就这么放过他,带着难以释怀的爱恨自己一个人过,当真痛快吗?人的一辈子就这么长,感情生不带来死不去带去的。不在这人间磨干净,带去地府又不能当银子花!
  心里豁然开朗,她问他:“你能不能写封休书给我?”
  没有休书,要再成亲也有些名不正言不顺吧?江玄瑾垂眸,低声道:“可以。”
  “休书上得加上一条。”怀玉给他拿笔墨,“你休了我之后。所有你我共有的东西,但凡是我想要的,都归我。”
  这话说给别人听,定是要骂她霸道的。可江玄瑾什么也没说,只点头。
  看着他落笔,怀玉满意地笑了笑,等他写完,高兴地拿起信纸吹了吹,小心翼翼地折好放进怀里,然后问他:“你知道祁锦在哪儿吗?”
  江玄瑾道:“在紫阳,你若是想见,我便让她来陪你。”
  “那甚好。”怀玉拍了拍肚子,“祁锦的医术我很放心,眼瞧着还有几个月就临盆了,你让她来替我接生吧。”
  脸色更白了些,江玄瑾别开头,僵硬了一会儿,还是点了头:“好。”
  “你也留下来。”她道,“反正都待了这么久了,再多待几个月想必也不打紧。”
  江玄瑾摇头,想也不想就要拒绝。
  怀玉笑着抢了他的话:“就这么定了,君上记得快些给祁锦去封信,等她有回音了,记得告诉我。另外,护城河通水的在即,还请君上赏个脸,一起去看看。”


第81章 一盘窝头

  听她这轻松的语气,像是从拿到休书的那一瞬起,就完全释怀了一般,不避着他了,还请他多留一会儿。
  江玄瑾抿唇,手捏着袖口越收越紧。
  是要他留下来看护城河通水,还是要他留下来看她与陆景行的婚礼?他走了还好,若是在场看着,真不敢保证会做出什么事来。
  这也算报复的一种吗?
  凉意从窗外渗透进来,冻得他浑身僵硬,面前这人却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推开窗一看,“哇”地惊呼出声。
  下雪了!
  多年没见雨雪的一线城,下起了细碎的小雪,晶莹的白飘落窗台,她捏着袖子去接,笑盈盈地转过头来递给他看:“你瞧!”
  恍惚间江玄瑾觉得,好像又回到了墨居主楼,这么久的分离撕扯只是一场噩梦,梦醒时分。她依旧在他身边,笑着闹着,要与他共看这深冬雪景。
  他怔愣地伸出指尖,轻轻碰了碰她袖子上的莹白,可一碰,那点儿细碎的白色,就融得不见了。
  睫毛颤了颤,江玄瑾抿唇,眼里墨色翻涌。
  碰不得,碰了就没了。
  收回手负在身后,他紧绷了下颔,很想冷冽地说一句“殿下请回”,可话都在嘴边了,想了想,还是咽了回去。
  他有很长的余生可以慢慢矜持,眼下,多纵容自己两分又何妨?
  李怀玉像是不怕冷似的,站在窗边接了好一会儿的雪尚觉不够,还想爬上旁边的软榻,手能伸得更远。
  江玄瑾一忍再忍,还是没忍住,上前按住她:“你别动!”
  怀玉挑眉,转头笑道:“怎么?怕我伤着啊?不是说是陆掌柜的孩子吗?你慌什么?”
  僵着一张脸,江玄瑾冷声道:“软榻上有矮几,菱角甚多,殿下若是伤着,陆掌柜定会算在本君头上。”
  “不妨事。”怀玉潇洒地摆手,“他不能拿你如何的。”
  “……就算他不如何,还有就梧,还有赤金。还有你这满公主府的人,本君开罪不起。”
  “君上谦虚。”杏眼潋滟,怀玉打趣似的道,“您真动心思,别说我这公主府,整个一线城我也是保不住的。”
  说完,就要继续动。
  然而,膝盖刚抵上软榻,身前突然就横来了青珀色的袖袍。
  江玄瑾的动作很克制,手臂横在她的锁骨前,捏着她的肩,将她整个人给捞了回去。
  勾唇一笑,李大流氓顺势就后退几步,贴上了他的胸口。
  轻微的震动从背心传过来,她能听见他轻轻吸气的声音,只一下就消失,身子站得笔直,手也放了下去。
  “殿下站不稳吗?”
  “嗯。”怀玉长叹一口气,“自从肚子大了,脚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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