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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家艳妾-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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爻纱笃鳌
  苏浦泽面露羞愧,摇头,“不懂。”
  “你年纪尚小,不懂是正常的。”苏芩小时最不耐烦读书,若不是苏龚用陆霁斐连哄带骗的诱逼着她,苏芩怕是连字都认不全呢。
  苏老太太吃了药先去歇了,秦氏伺候完老人家,替苏芩抱了个手炉来,压着声音道。“陆首辅没跟你一道回来?”
  秦氏话罢,就被站在一旁的苏博拉了拉宽袖。秦氏瞪一眼苏博,“去,女人家说话,你个大男人呆在这里干什么。”
  苏博委屈的缩了缩脑袋,蔫蔫的走了出去。
  苏芩咬一口豆沙糕,“我是自个儿回来了,没告诉他。”
  “……嗯。”秦氏声音极轻的应一句,不再谈这事。她满以为是苏芩不愿说,才如此推脱。毕竟是做妾,哪里会一道回来呢……
  “姑娘,姑娘……”正屋外,红拂一脸兴色的奔进来。“大爷来了!”
  陆霁斐?苏芩瞬时睁大一双眼,嘴里的豆沙糕被噎住,黏腻腻的卡在喉咙里半天下不来。
  难道已经发现她将他的青玉冠给偷了卖钱去,来找她算账了?
  “快快,吃口茶水。”秦氏赶紧给苏芩端来一碗茶,将那豆沙糕给过下去。“真是,急什么。”秦氏一脸喜色,收拾了一下衣物,去外头将人迎进来。
  苏芩闷头倒在炕上,神色哀切。
  她都躲到这来了,那只疯狗怎么还能闻着味追过来……苏芩想到那只青玉冠,想到那个人头漆器,浑身就是一哆嗦,赶紧把噗噗给抱到了怀里。
  噗噗一手抓一块豆沙糕,吃的满脸都是糕饼屑。
  正屋门口,如安打了帘子进来,身后秦氏喜笑颜开的将陆霁斐带进来,转头看到还赖在炕上吃豆沙糕的苏芩,瞬时面色一拉,“快些收拾了,像什么样子。”
  红拂和绿芜上前,将炕桌上的糕点收了,然后又用绣帕细细将炕桌上沾着的糕点屑抹去,这才请陆霁斐上座。
  秦氏的大丫鬟如安捧了茶水来,苏芩端端正正坐好,看秦氏对陆霁斐的态度从往常的不屑一顾到今日的热情巴结。
  其实苏芩明白秦氏的意思。如今她嫁给陆霁斐做妾,一辈子就耗在陆府了,这会子秦氏对人客气些,陆霁斐也能在陆府对她好些。
  多说天下最难父母心,苏芩到如今才懂这个道理。如果她有一个女儿,嫁给了这样的一个人做妾,她怕是晚间都会睡不着。
  “泽哥儿?”苏芩正想着事,突然看到苏浦泽愣愣的盯着陆霁斐看。
  听到苏芩的声音,苏浦泽回神,面色臊红的绞着一双小胖手不做声。
  苏芩蹙了蹙眉,突然明白过来,她偏头看向面无表情的陆霁斐,声音细软软的开口道:“你怎么来了?”
  “路过。”男人吃一口茶,慢吞吞道。
  苏芩歪头,撑着下颚靠在炕桌上,继续道:“我听说,你的学问是跟着徐老头子学的。”
  苏龚在世时,提到徐玠,张口就是“徐老头”。
  陆霁斐应一句,目光落到苏芩怀里抱着的苏蒲上。
  苏蒲跟苏芩小时候长得很像,乍眼一看就跟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苏蒲对上陆霁斐那双幽深眼眸,害怕的使劲往苏芩怀里钻了钻,小胖脸沾的糕饼屑都蹭到了苏芩衣襟处。
  “泽哥儿。”苏芩将苏浦泽唤过来。
  苏浦泽乖乖站到苏芩面前。
  “你近日里都学什么书?”苏芩明面上是在问苏浦泽,暗地里却在偷觑陆霁斐。
  “《典论》、《论衡》……”苏浦泽一口气说了数几本。
  苏芩睁着一双眼,期待的看向陆霁斐。
  陆霁斐吃一口茶,看一眼小大人一般立在那里,紧张到小脸绷直的苏浦泽,终于开口道:“换四书五经先看吧。”
  苏龚看的书一惯深邃,苏芩拿给苏浦泽时并未多挑拣,如今被陆霁斐一点,苏芩这才想到,苏浦泽年纪尚小,祖父看的那些书好像确实不太适宜他。
  “陆霁斐,你要不收了泽哥儿吧?”苏芩突然道。
  正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陆霁斐的学问、心性、计谋,整个皇城,乃至整个天下,可以说是无人能出其右,就算是徐老头,也只能叹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作者有话要说:  陆疯狗是……肥水


第29章 
  苏龚在二十五岁时收了第一个学生; 那学生比苏龚大了整整一轮。现任幼帝太傅,但苏芩总是怀疑他老眼昏花; 还能不能看清楚书上的字。
  如今陆霁斐虽年仅二十三,但想拜入他门下的学子数不胜数。苏芩自觉苏浦泽性情聪颖; 若能好好栽培,兴许日后就是第二个陆霁斐。
  “泽哥儿,你是真想拜陆霁斐为师吗?”苏芩蹲在苏浦泽面前; 压着声音; 神色郑重。
  苏浦泽点头,有模有样的与苏芩作一揖道:“还望三姐姐相助。”
  苏浦泽虽年幼; 但性情沉稳; 做事极有主见。
  苏芩点头,抬手招来红拂。
  “去替我端碗香茶来,别忘了放些桂花。”
  “是。”红拂应声去了,片刻后用鲜红漆丹盘端来一盅茶。苏芩接过,领着苏浦泽进耳房。
  苏府已败落; 自然比不得陆府; 但因着苏芩时常偷拿陆府的古董器物; 托绿芜去典当铺子换些银钱回来接济; 所以瞧着也没有那么过分寒酸。
  陆霁斐坐在炕上,身下垫着苏芩常盖的秋香色被褥。他怀里抱着一只手炉; 手里举一本书,侧边槅扇半开,露出半叠阳光; 氤氲散雾,分割而落,照在男人脸上,如玉如石。
  苏芩近前,小心翼翼的将手里的鲜红漆丹盘置在炕桌上。
  陆霁斐掀了掀眼皮,闻到一股子甜腻香浓的桂花香,他视线往下,看到那盅茶。
  雪绽般的茶盏,清透茶面上飘一层干桂花,底下是细茶的嫩芽,随着桂花漂浮,颜色越大,绝品清奇,难描难画。
  “木樨泡茶,馨香可掬。你尝尝可合心意。”苏芩提裙落座,撑着下颚看向陆霁斐。
  男人放下书,慢吞吞的拢袖,端起茶盅吃一口。
  入口喷香,心绪舒畅。
  “不错。”
  见男人吃了茶,苏芩脸上笑意更甚。她抬手招过站在一旁的苏浦泽,按着他的脑袋就朝陆霁斐跪了下去。
  “泽哥儿,你师傅吃了你的拜师茶,咱们给你师傅来个三跪九叩,咱们这行师礼就算完了。”
  苏浦泽愣愣的跪在地上,被苏芩按着先磕了一个头,然后无师自通的又继续磕了两个头。
  陆霁斐端着茶盅,斜睨一眼苏芩,嗓音清润道:“姀姀这是在硬来呀。”
  苏芩回视陆霁斐,点了点那盅茶,“兵不厌诈,你既吃了泽哥儿的拜师茶,那自然就是泽哥儿的师傅了。”
  陆霁斐低笑一声,伸手一点喉咙口,反身就将那口茶给吐了出来。
  “这样便行了吧。”
  苏芩眼睁睁的看着陆霁斐的动作,心中一窒,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你……”她指着陆霁斐的鼻子,双眸瞪得圆圆的,就跟只受惊的小奶猫似得。“你作弊!”憋了半日,苏芩才艰难吐出这三个字。
  男人慢悠悠道:“兵不厌诈。”
  苏芩差点被气得仰过去。
  苏浦泽跪在地上,小胖手交叠在一处,诚心诚意的给陆霁斐磕头,奶声奶气道:“泽哥儿真心拜姐夫为师,还望姐夫成全。”
  陆霁斐终于正眼看苏浦泽一眼。
  小小的人,跪在地上,身上穿一件半旧袄袍,看的出来是拿大件衣物新改的,但因着做工细致,并看不出什么瑕丝来,只裹在苏浦泽身上,更显小娃娃身形瘦弱了几分。
  “外头都传,你祖父是被我害的,如果这事当真,你还要拜我为师吗?”陆霁斐说这话时,正眼看的是苏浦泽,但其实真正关心的却是坐在他身旁的那个人。
  苏芩面色一白,攥着绣帕的手暗暗握紧。
  苏龚的死,一直是苏芩心中的痛。祖父的死若不能查明,苏芩便是死都不会安心。
  苏浦泽年纪尚小,陆霁斐说这话有些过了,但小娃娃却抬头,一脸正色道:“恩是恩,仇是仇。”
  陆霁斐盯住苏浦泽看半响,突兀轻勾唇角,笑道:“苏龚这样的人,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孙子?”
  真是……很像他啊……
  陆霁斐收了苏浦泽,说上一两句话,然后便打发人去书房看书了。
  正是掌灯时分,绿芜进来添了灯油。耳房不大,油灯被置在炕桌上,照的人脸黄莹莹的。
  苏芩坐在炕桌旁,藕臂撑在炕桌面上,绸面宽袖下滑,露出一截凝脂白玉般的纤细胳膊,慵懒的半阖着眼,整个人昏昏欲睡。
  “姑娘,大爷,大夫人说过会子就要用晚膳了。”红拂进来传话。
  苏芩一个机灵,顿时清醒过来,转头时就看到那厮靠在炕上,已经熟睡。
  男人睡着时,面色柔和许多,苏芩一寸寸的看,觉得外头的传言果然不虚。这厮颜如宋玉,貌比潘安,才貌双绝,说是皇城闺中众贵女的梦中情夫都不为过。想她小时,不就是被这副皮囊给迷惑了,这才酿成今日的苦果嘛。
  但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任凭谁都逃不脱这厮的好皮囊吧?
  陆霁斐睁眼,揉着额角起身。
  苏芩慌忙一把抱住他的胳膊,将人往旁边带了带。“绿芜点了盏油灯,你当心些。”
  陆霁斐的宽袖搭在炕桌角,再过一些就要把那盏油灯给扫下去了。
  暖炕上,陆霁斐还未完全起身,苏芩半撑着身子,倒在他怀里,压在他身上。
  苏芩方才睡的无知无觉,耳房内炕烧的暖和,她就将身上的薄袄给解了。衣襟一松,露出一截纤细粉颈,香肩处一段正红色绢面绸衫儿,青丝微乱,贴在桃花面上,容华若桃李。
  陆霁斐单手一扯,就将苏芩给扯到了怀里。
  纤细娇软的身子坐在男人身上,能清楚的感觉到身下那清晰的炙热温度。苏芩面色更红,她攀着陆霁斐的脖颈,温软呼吸打在男人脸上,仰头时看到男人眼中露出的深邃含义。
  油灯微亮,灯色氤氲,细细的笼罩下来。
  陆霁斐伸手,掐住苏芩后颈,将人往前带。
  细薄唇瓣带着微凉湿度,贴在苏芩唇上。男人的唇跟他的人很像,微硬,略凉,就像冬日里漫天的飞絮,白雪凝结,落在唇上,丝丝凉凉的甜。
  “姑娘,大夫人说您是要吃哪种味儿的果馅……饼……”红拂一句话没说完,打开帘子看到那压在暖炕上的两人,赶紧一把捂住嘴,偏身躲了出去。
  苏芩面色涨红的起身,只觉自己刚刚睡醒,脑子混沌的厉害,不然怎么就任凭这厮胡作非为了呢?
  陆霁斐单手揽着苏芩,侧脸蹭在她的粉颈处,阖着眼,细细啃噬着上头的白腻肌肤。莹玉肌肤如丝般顺滑,透着香气,咬在嘴里,软绵绵的恨不能刺破。
  苏芩下意识缩着躲了躲,男人压在苏芩腰肢上的手暗使劲,覆在她腹部,更将人往前带了带。
  修长手指搭在苏芩腹部,暗摩挲。小姑娘的腹部平坦绵软,小巧肚脐圆圆的贴在绸衣内。
  苏芩正面红耳臊间,突然听到男人贴在她耳畔处道:“真想在姀姀的肚子里头,呆一辈子。”
  苏芩一开始还没明白过来是什么意思,片刻后反应过来,“啪”的一下就打在陆霁斐下颚处。
  男人被打的偏过了头,眸色定定的看向苏芩。
  夜灯如豆,男人坐在炕上,半张脸隐在暗色里,大刺刺的岔腿坐着,露出一段松花色的缎面绫裤脚。
  苏芩虚晃着眼神,偷觑一眼陆霁斐那印着几个手指印的俊挺下颚,装模作样道:“哎呦,这地儿怎么那么多蚊子呢……”说完,苏芩赶紧推开陆霁斐起身,一本正经道:“你方才那处躲了只蚊子,若不是被我瞧见,可要吸你好大一包血。”
  陆霁斐抚了抚被打疼的下颚,低笑道:“这最会吸血的大蚊子,可不就站在我眼皮子底下嘛。”
  苏芩左右看了看,纤纤素手指向自己的鼻子,一脸惊愕。
  陆霁斐慢条斯理的颔首,然后起身整理了一下微显出些褶皱的宽袍。
  苏芩气急,提起裙裾就气冲冲的奔了出去。不就是在他府里偷拿了些古董器物嘛,她还没嫌弃他将人头做成漆器摆在男厅里头吓唬人呢!
  “姑娘……”红拂还候在户牖处,见苏芩出来,着急忙慌的跟上去。“大夫人问姑娘想吃什么馅的……”
  “辣的,要顶顶辣的。”苏芩尖着嗓子道。
  红拂听罢,面露踌躇,“姑娘,这,果馅哪里有辣的呀,要不奴婢替您去摘几根红辣椒兑在里头?”
  ……
  苏芩一惯是不吃辣的,但因着这辣味的果馅饼是她自个儿点的,所以怎么也得硬着头皮吃下去。
  厨房里头的人太实诚,苏芩说要顶顶辣的,就给她做了顶顶辣的,辣的她双眸泛红,硬憋着一股子眼泪包,可怜兮兮的攥着陆霁斐的宽袖不放。
  陆霁斐慢条斯理的咬一口豆沙馅果饼,对苏芩的求救一点都没有要伸出援手的意思。
  苏芩吸了吸小鼻子,呼气时满嘴都是刺辣辣的疼。
  “姀姀呀,你这带过来的酸枣糕真是太酸了,下次不要再去那家买了。”苏老太太捏一块酸枣糕,吃了几口不喜,便赏给了冬梅。
  苏芩正被辣的头晕脑花,囫囵点了点头。
  一旁坐着的秦氏却是吃那酸枣糕吃的很对胃口。“我倒觉得这酸枣糕的滋味不错。”
  苏博坐在秦氏身边,看着秦氏一口酸枣糕,一口腌黄瓜的吃的兴起,忍不住道:“问白,你少吃些,这腌黄瓜吃多了伤胃。”
  “吃你的饭,少理我。”秦氏斜睨苏博一眼,吃完一碟腌黄瓜,又让如安去取了一碟来。
  苏芩吃了半块辣果馅饼,实在是吃不下了,索性便硬生生塞给了陆霁斐。
  陆霁斐看着手里被啃得乱七八糟的辣味果馅饼,神色不明。
  “可,可好次了……”可怜苏芩已经被辣的大舌头了。
  陆霁斐偏头看一眼,小姑娘辣的整张小脸烫红,就跟那混在果馅里的红辣椒似得。他不着痕迹的勾唇笑了笑,然后低头咬一口这辣味果馅饼。
  苏芩眼睁睁的看着陆霁斐将那块辣味果馅饼吃完,却面无表情的模样,禁不住道:“你,你不辣吗?”
  “嗯。”陆霁斐点头,吃一口茶。
  怪不得蒹葭说这厮喜欢吃咸重口的东西,这辣椒对他根本就一点都没有影响。
  “呕……”突然,坐在旁边的秦氏捂嘴干呕几声。
  苏博立时道:“问白,你怎么了?我刚才就让你少吃些,你看看你,你吃这么多,弄伤脾胃了吧?”
  苏老太太却道:“秦氏呀,你这,不会是有了吧?”
  “有了?有了什么?”苏博一脸奇怪。
  苏芩也睁着一双无辜大眼看向苏老太太。
  苏老太太一阵挤眉弄眼。
  刚刚吃完饭的苏浦泽奶声奶气道:“大婶子是有孕了。”
  “什么?”苏博一下蹿起来。
  苏芩也惊愕的张大嘴。秦氏已三十好几,虽不显老态,但年纪摆在这里,难道真是有孕了?
  “泽哥儿,你怎么知道的?”苏芩用手掌圈着嘴,悄悄跟苏浦泽说话。
  苏浦泽道:“我听大夫说的。”
  所以这事难不成是真的?而且秦氏已经偷偷瞧过大夫了?苏芩一脸震惊的看向秦氏,秦氏面露羞赧,狠狠剜了苏博一眼,然后赶紧捂着嘴出了屋子。
  苏博急匆匆跟上去,大冷的天,额上却一头热汗。
  苏芩眼不错的盯着秦氏看半响,突然想起那赵家大奶奶吃酸枣糕的模样,心里一“咯噔”,然后赶紧使劲摇了摇头。
  一个寡妇,她这是在想什么呢,兴许人家只是欢喜吃罢了。
  奶娃娃小苏蒲还在扒饭,听到动静,抱着碗,仰起一张满是饭粒的小脸,四顾盼着。陆霁斐垂眸,看到苏蒲那双黑乌乌的大眼睛,连着卷翘睫毛,俏生生的可爱。
  实在是太像了。
  苏蒲正发愣间,对上陆霁斐的目光,赶紧把小脑袋埋进了饭碗里。
  这个姐夫虽然长得好看,但眼神太凶了,噗噗不喜欢。
  苏蒲滚圆的小脸埋在饭碗里,一双小胖手扒在桌上,被苏芩一把抱起来,放到地上。
  “吃完了,去玩吧。”
  一旁如安上前,替苏蒲擦了擦小胖脸上沾着的饭粒,然后笑道:“四姐儿都会自己吃饭了,真棒。”
  苏蒲骄傲的挺起小胸脯,炫耀道:“我也会自己穿衣裳了。”
  这事如安自然知道,昨日里她进屋正准备伺候苏蒲起身,却发现这小胖墩早就坐了起来,正在使劲的把小袄裙往身上套,只是里头的中衣褙子都穿反了。
  “是,四姐儿真聪明。”如安笑了,将苏蒲抱出去。
  苏老太太今日高兴,吃了几杯酒,看到苏蒲,竟对着她唤“姀姀”。
  “姀姀,你怎么又要跑出去了?昨日里才被你祖父罚过,当心那小子吃苦头。”
  “老祖宗,你吃醉了。冬梅,快些将老祖宗扶回去歇息,记得吃完解酒汤再睡。”苏芩慌张起身,与冬梅叮嘱道。
  苏老太太挥开冬梅,对着苏蒲的方向唤道:“姀姀,那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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