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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放-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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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徐官人说您若是醒来,就快点梳妆,这就要起启程了。”
    听她这么说,她急急的找衣服穿上,慌忙下地的时侯,却腰酸腿软,若不是雪盏机警顺手掺了她一下,她准得栽下床去。
    她心里不由得嗔怪徐知诰,上次那郑婆婆瞄了眼她的伤处,就说了徐大人大约是天赋异禀超于常人,她经不住就找别个妇人一起分宠,这话匪夷所思超乎她的认知,她震惊了,半天才红着脸问有没有别的法子,那郑婆婆就语焉不详的说了调情总要多些时侯,只是男人,大多都是没这种耐性的,昨晚的经过她记得不完整,料想一定是徐大人太急切了。
    她靠在车壁上,精神委靡,听得景迁询问她喝水不,她受宠若惊的接过了水囊,喝了两口,用手抹了抹嘴巴,然后就受到了鼓励,从随身包裹里拿出了给景迁这些日子做的鞋。
    只是景迁瞥了一眼那鞋,那神情,倒不是嫌弃,只是有点不屑,他这么多年没有娘,不也过来了,还缺这一双鞋吗。
    她被打击到了,正要缩回手,却见景迁伸手接过了鞋子,小声说我这双还不脏,过两天再穿。
    任桃华眼圈一热,小东西,这态度是对她缓冻了。
    景迁看着她,这个据说是他亲娘的女人,便是这般花容憔悴精神不济,也是万里挑一的美丽,只可惜脑子不太灵光有点缺心眼,也不知道他那心思细密精明干练的父亲怎么就和她做了夫妻。
    昨天还提点他说,若是他实在讨厌她,回去就再重新给他找一个嫡母。
    他倒不是讨厌,但也谈不上多喜欢,自打出生就抛下他不怨她就不错了,他知道他爹这话的用意,就是逼他就范,去亲近她的意思,他能不屈从吗,让他的亲娘做嫡母总好过不相干的人。
    所以,他愿意和她缓和关系,但是仅止于此,天伦孺慕什么的,就别了,不存在埋怨,他就是习惯了。
    他的父亲,这般为她筹谋,他有点惊讶。
    因为是回程,轻车熟路,他们速度比来时快了许多,渡了长江之后,就又入了楚境。
    她虽然不太记路,但是还是觉察出了,在楚境里的路线和来时明显不同了,照这么走下去,他们根本不会路过黑龙寨。
    但这事她根本就不敢提及。
    徐大人的心情明显的不错,有时侯也不用她上赶子了,会主动的尽尽夫婿的职责,花样繁多,热情却克制,再没让她象喝酒那晚有过那么严重的后遗症。
    这一路称得上是顺风顺水,直到路过朗州境内,就出了点波折,每到一个城池小镇,总会碰上地方官被刺伤或谋害的血案。
    这天晚上,点灯时分,客栈被楚兵包围了搜查,说是要抓刺杀常德刺史的刺客。
    那领头的将官搜到他们房间,看到任桃华,就是一呆,这年轻的妇人肤如凝脂眸如秋水,容色耀人,不知这小城里怎么会冒出来个这般有色的,刺史李大人被人砍了一刀,虽无大碍,可是难免迁怒下属,若是抢了这颜色稀罕的美人献上去,不但可以免了责罚,大约还是有功的。
    他动了念头,正欲开腔诬陷这妇人的夫婿为刺客,就听那夫婿说了句,“你们武平节度使马大人可安好?”
    他心里惊疑不定,听这人的意思,似乎与马大人有交,武平节度使马希声,正是楚王马殷之子,权高势重,莫说是他,便是他们李大人也是惹不起的。
    他又掂量了一下,面前这位年纪轻轻,那通身气派却绝非等闲,话说回来,便是个寻常商人,楚地与中原交易频繁,每年以茶易战马和丝织品,就是最大的进项,这人认识马希声的可能性真是挺高的。
    他盘算之后,也放弃了预想,还跟那人陪了笑,说了声得罪,听那人说了句让他给马大人带好,他抹了下汗才退出了房间。
    等他离去,徐知诰就喊了声穆宜,穆宜出现的速度都令任桃华咋舌,这是一直埋伏在哪呢。
    “找机会除了这人。”
    任桃华听徐知诰轻描淡写的,她大体能猜到他为什么下杀手,那将领看她的眼神邪晦,指定是动了歹意,再往深想,就心底一寒,徐知诰连别人对她动心思都丝毫不能忍,那曾和她有过夫妻名份又似乎对她怀有情愫的胡夷呢,他真的能轻易放过他吗?
    她心里的不安在逐步扩大,看了一眼徐知诰,却发现他若有所思,神色带了点凝重。
    徐知诰其实在琢磨,最近这些时日,他们所到之处,地方官皆遭遇刺杀,绝非巧合,而且长此下去,他们这些人难免会被楚兵盯上,到时也挺麻烦的。
    事情不出他的所料,他们虽加速行程,晓行夜宿,过了长沙府,眼见得即将进入吴境,还是遇上了大批楚地马兵的拦截。
    黑色旗甲的骑兵,阵容整齐。
    话不投机,兵戎相见在所难免,徐知诰所带的虽是心腹精锐,但那批楚军却也不是乌合之众,很有些战斗力,再加上人多势众,一时之间杀伐凌厉,人仰马翻,场面混乱不堪。
    见形势不妙,任桃华早把景迁推到了庄起的身前,让他全力保护景迁突围。
    她持兵刃藏在车里,听着外面马嘶刀鸣杀声震天,想出其不意,她大概也能除掉个把楚兵吧。
    她严阵以待,发现车帘一动时,就拚尽全力挥刀砍了过去,帘布破处,她的刀兵却扑了个空,那楚兵避过的同时,伸手在她腕处一扣,轻易的夺过她的刀,她苦笑,能突破护卫上了车,那这人岂是她一个弱女子能对抗的。
    只是下一刻,她觑见那楚兵的面目却是惊喜交加,还没等开腔,他却一抬手敲到她的后颈。
    眼前一黑,她失去了知觉。
    天色阴沉,半空堆叠着层层乌云,才下午的天就跟黄昏时似的。
    外面风刮得很凶,把大门都吹得哐哐直响,让人无端端的心慌起来。
    “明个天若晴了,起早走,傍晚就可直入吴境。”
    听胡夷这么说,她望了望外面,这样天气,风雪大约要下上了一夜不止,明天能到,应该只是在宽慰她。
    胡夷在乱军中劫了她,她也无法埋怨他,心知肚明,若不如此,她大概也不会独自逃命,她是宁肯死在一处的,那样反而又成了累赘。
    胡夷说,他后来找人探过,打着吴军旗号的骑兵赶来救援得及时,徐知诰一行已是脱险,如果行军速度快,现在他们应该已身在吴地了。
    不是不相信胡夷的话,只是,她想亲眼看一下,他们是无碍的,只有偷偷看一眼,她才放心。
    这是一处空置的农舍,早没了人气,年久失修,这样的大风天四处都漏着点风,不过毕竟是个人家,总比那荒山里的野庙要强上许多,至少一些日常用品还存余了一些。
    象被褥,蜡烛,碗箸什么的,都是有的。
    晚上吃过随身的干粮,正要早些休息的时侯,却听得门被撞了两下,门闩应声掉落了下来,门大敞四开,黑沉沉的夜幕中,冷风夹着零星雪沫洒进来的同时,四五个人闯了进来。
    胡夷飞快的抄起一旁的刀,任桃华定睛一看,那几个都有点眼熟,其中一人,竟是穆宜。
    她没在其中看到徐知诰,也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又是轻松又是忧心,还有点失落,百味杂陈。
    “夫人,走吧。”
    她摇摇头,即已临近吴地,她就不能回去了,发生了这样的变故,大概就是上天对她的警示,她不能为了一已之欲,毁了任家。
    ”你去跟徐大人说一声,蜀地之行入了尾声,照原来说的,我就不回江都府了。”
    这话说出,她心痛如绞,再也体味不到徐知诰细腻的温柔,再也看不到别扭的景迁,她对自已多残忍啊。
    穆宜微微皱眉,对身旁的人低声耳语,那人转身往外走去。
    跟随着那人的行迹,她才发现大约在五十米以外,停驻着一辆马车,她心怦怦跳着,那人弯腰说了什么,片刻,车帘掀起,一个穿着玄色大氅的高个男人步下了马车。
    她痴痴看着那人走过来,走得并不快,步履不徐不疾,在风雪肆虐中仍保持着优雅的姿态。
    那人到了门前,目光落在任桃华身上,漆黑如墨的丹凤眼深不见底,看了她一会儿,牵了牵嘴角,“四姐儿,过来。”

☆、第112章 无名山

她站在原地没动弹,藏在袖里的手握成了拳头,手指甲深深陷入了肉里。
    徐知诰眼底那魅惑绮绚的哄诱渐渐黯淡下去,只是唇角还牵着弧度,保持着浅笑凝着她,苍白的脸色似乎变得煞白了。
    门仍在咿呀的晃悠着,冷风一阵阵捎着雪粒扑簌簌的乱舞着,那桌上歪脖蜡烛忽明忽暗的摇摆不定,暗淡的光焰似乎随时都能熄灭,把四下拉入黑暗。
    那么乱糟糟的雪夜,却有让人窒息的沉默,两人相对无言。
    良久,任桃华才找到自已的声音,那样陌生漠然。
    “照原来说的,谢谢你让我陪了景迁一程,你即返江都,我就不送了。”
    徐知诰轻轻嗤笑了声,语气嘲讽得都掩不住火气了,“那他娘的这一路算怎么个屁事?”
    她被徐知诰突然暴出的粗口吓了一跳,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定了定神清晰的道,“那不过是旅程寂寞,各取所需。”
    徐知诰沉默的看着她,他处心积虑,步步为营,为她百般筹谋;到头来只换来这么毫不留恋的干脆,现在回想他的作为,就犹为可笑了。
    即便是听闻到她与胡夷已成夫妇的消息,他恨过之后,终究还是放不下,正逢蜀主相邀,才有了黑龙寨之行,特意捎上任子禹做说客,想试探她,却连个正常的女人也不敢找,就怕气坏了她难以挽回。
    眼前这个他自小就看着长大的姑娘,他曾经的媳妇,才真是冷心冷肺,怎么也捂不热。
    他真想狠狠扇她耳刮子,用藤条抽烂她的屁股,把她扛回去,可是看着她那一脸的无畏,突然就感到身心疲惫心灰意冷,押回去她还不是千方百计的要跑?他难道能关上她一辈子
    一个轻狂放浪不知检点的妇人,朝三暮四,出尔反尔,姿意任性,浑身的毛病,不过是生得一副绝色的皮囊,他又岂是惑于美色之人,哪里值得他不可自拔了?
    不过是经年累月,这姑娘用她不顾一切的执着,水滴石穿的攻克占领了他的心房,他习惯了有她,那么,时间,同样也能改变这种习惯。
    徐知诰把目光移向神色戒备的胡夷身上。
    “我曾下过三道追杀令,你两次脱险,只是这第三道总有七个顶尖杀手,任凭谁也插翅难飞,不过我会收回,你可以高枕无忧的得偿夙愿。”
    徐知诰那张仿佛刀雕斧凿的完美面孔已没了半点的情绪,丹凤眼底是一派波澜不惊的淡薄冷静,眸光犀利清明,语气又恢复了稳定平缓,任桃华觉得,他仿佛又成了许多年以前的那个人,可又不尽相同。
    皓如天雪,皎如云月,可望而不可及,似乎多了什么,又象少了什么,一时之间她也形容不出。
    徐知诰清明深湛的眼眸再没在她身上掠过,也没跟她道别;不带一丝留恋的说了句走吧,领着穆宜几人离去。
    她望着徐知诰没在夜色里的背影,上了马车,马蹄声远去,那一声声的仿佛践踏在她的心上。
    她觉得浑身的气力都被抽干殆尽,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他竟放过了胡夷,这是个喜讯,可是她却无法高兴,这就意味着,她对他来说,什么也不是了。
    她推开了来扶她的胡夷,自个爬起来,走到里间,躺了下来,把被子蒙上,低低哭了出来。
    第二天,她就逐胡夷走,她说,她想在这座无名山上孤老终身,不需要任何人陪。
    胡夷没说什么,离开了这间农舍。
    过了几天,她才发现,他又在不远处盖了一间房子。
    她没有力气去管,再说,这荒山,也不是她的所有,她也不想走了,她心知肚明,就算走到天涯海角,大概这个胡副将也会一直默默跟着。
    她茶饭不思,可她还是每天去做了吃,要不然饿死了不是太便宜她了。
    她如行走肉一般的活着,直到一个月后,从水盆里看到她的形容,她才明白,徐知诰为什么会形销骨立。
    她的症状比上次分别严重多了,大约是因为,以前,在心底,总是存在着那么一丝的希望;她知道徐知诰在找她,他们还有再见的一日,可是这次,她亲手斩断了他们之间的牵绊,他们之间,是再无可能了。
    每晚入睡前,她都想会不会梦见那父子俩,可是她有时侯会梦到任家人,梦到母亲卢氏,徐知诰和景迁却从来没有入过梦。
    他们,应是恨透了她,更或许,是连恨她都不屑了,她已彻底消失在了他们的记忆里,走出了他们的生命,不留一丝儿云彩。
    白天,她一直都在想他们,她也不拦着,任思念壮大,侵蚀着她的五脏六腑。
    天气越来越冷,她知道胡夷默默的帮她修缮了房屋,知道他常常替她收拾了山里的豺狼野兽,她无法去表示什么,他要的,她给不了,她已沦落成个废人,情感枯竭,心里就象漠北那一望无际没有绿洲的沙漠,干涸得除了风沙就是风沙。
    这一辈子,大概就是这样,欲生不得,求死不能,苟延残喘。
    她越来越压抑不住心底的魔鬼,总在想,杀了那个萝夫人,那一切就可以掩埋在时光里了。
    有时侯看到胡夷,她想说,替我去杀个人,胡夷应该会说好。
    可是,她还有点良知吧,再想杀了萝夫人,也不能教胡夷去,她欠胡夷的已不少了。
    杀人灭口这种事,她怎么也得自已去呀。
    她跟胡夷说,她想学武,胡夷很意外,只淡淡说了句她这个年纪才开始习武会很吃力的,还是教了她,她后来叫了句师傅,他也默认了。
    每天起五更爬半夜,从基本功开始,她的骨骼已长成,练起来比她想象中还要艰辛,刚开始一觉起来浑身关节没有一处不痛的,她咬牙挺着,磨得起了泡,跌得破皮,被刀划了道儿,后来都成了家常便饭。
    渐渐的,她发觉她的五感六识敏锐了许多,而且身体虽然瘦,却强韧结实了,莫说普通的闺阁女子,便是那干惯粗活的农妇也要不及她的。
    寒冷的冬季终要过去,山岭渐渐被春风吹绿,可是她心里的荒芜会有过去的一天吗?
    漫山遍野的山花烂漫,在那一片片青葱油黄的艳色里,春光明媚的笼罩下,当她看到穆宜单骑护送着一辆马车而来,她都以为大白天她就出现了幻觉。
    是思念过头了吗?
    她愣愣的瞧着马车在她几十步外停下,穆宜说了声到了,她直勾勾的盯着车帘,那车帘被挑起,一双青葱玉手先露了出来,紧接着,那个穿着淡月色衣裳的女子下了车。
    那也是个她朝思暮想的人,萝夫人。
    她脑子轰的一声,这萝夫人被穆宜护送着,难道是得偿所愿了,可是不应该呀,与徐知诰传出婚讯的,无论如何都不应是她,她的身份不够,最多只能做个妾室,可是她转念一想,徐知诰这人是不能以常理度之的,这几年他威望和实力都更上一层,莫说是吴主,怕是徐温也无法在左右他了,他原是能为自已的婚事作主的。
    萝夫人款步移来,那除去她的念头又如洪水般的涌来,除了她,她就能回去了。
    她手微微抖着,按住了腰畔的柴刀。
    她的情感太过强烈,萝夫人很快就觉察到了她的意图了,站住了脚,突然笑了,那笑容带着惋惜和可怜。
    “想杀了我?可惜,太晚了。”
    她咧嘴笑了,“不晚。”
    萝夫人的声音叹息,“几年不见,你还真是令我刮目相看,不过还是一样天真,有穆宜在,你杀不了我的。”
    “何况,这一次,是他让我来的,前因后果,他已知情,教我过来,完完整整的讲述给你听,省得你还糊涂着,也好正式作个了断。”
    任桃华如遭雷击,手脚冰凉,徐知诰都知道了,还让她来;这是什么意思?

☆、第113章 复东翔

听着听着,任桃华的泪落了下来,她得有多傻啊;一直在钻牛角尖;一直在逃避;到头来;却是一场笑话。
    当年,她推了崔夜蓉一把,崔夜蓉当时其实并没有死,只是后脑勺撞了一下昏了过去,萝夫人赶到时,她正好转醒,萝夫人抱住她的头,狠命的又撞了一下,她才真正殒命了。
    萝夫人当时也是一时起意,想嫁祸于她,慌张的逃离后,事后才觉得自已莽撞,也是惶惶不安不可终日,生怕最后追究到她的身上。
    一段时日后,事情定了案,无声无息了,她又记起这件事的初衷,才去威胁任桃华。
    那任家谋害崔母之事,其实也是崔夜蓉编造出来的,她听在耳里,也记在心中,见任桃华犹豫,说她愿意偿命,她就又添加了任家人的筹码。
    然后如她所愿,任桃华离开了江都府。
    当年唯一深知内情的她的贴身丫头翠儿已被她下药毒死,几年过去,她以为这事是神不知鬼不觉,可是世上大概真有天网恢恢这回事。
    那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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