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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食-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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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青微微应是,即便被废,应天帝也没有在其他方面为难太子,何况这要求压根算不上要求了。

    “李湛英下次来,让他把那两个丫头带回去,见天的不见人影,要她们来干什么的?”太子眼睛微微睁开一些,视线落在正在扫地的宝儿身上,又慢慢闭上,懒散的说道:“你的对食?”

    长青顿了顿,点头应是,轻声道:“是个傻丫头,死活不肯留在宫里,非要跟过来。”

    太子就不说话了,良久,才听到他慢悠悠的声音响起:“好福气啊……”

    “殿下……”长青低声道:“太子妃娘娘和两位良媛主子,心里也是有殿下的。”

    太子看也不看长青,闭着眼睛,淡淡的说道:“不用你骗我,她们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清楚,我不曾对她们上心,自然也不求她们对我情深义重。”

    若是从前的太子,决说不出这样的话来,他对别人上了一分心,就必要别人还他十分,只准自己对别人无情,不许别人对自己凉薄,长青没想到他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大约是这些天在宗人府的日子,真的让他改变了一些罢。

    前院的落叶许久未曾清理过,宝儿废了半天的力气才算扫出两堆落叶,还有一大片地没扫,可太子眼皮子底下,她又不好偷懒,穿两层夹棉的天气,竟让她累出一头的汗来。

    太子睁开眼睛,看向有些走神的长青,不知怎的笑了一声,“行了,去吧,你在这儿,挡我太阳呢?”

    长青连忙谢恩,走到宝儿身边,接过了她手里的扫帚,帮着她一起清扫落叶。

    沙沙的扫地声响不绝,太子闭上了眼睛,头一次感觉身边如此安宁,似乎什么都不用去想,什么都不用去做,他不必违心的去说那些他不想说的话,也不必去做那些他不想做的事。他第一次发觉这三十年不见尽头的太子生涯,竟然让他那么累,压得他快弯了脊梁。

    就像是一直紧绷的弦断了,远离刀光剑影,天地间不见一丝喧嚣,反而难得清静。

    中午孙婆婆做了一桌的菜,要是放在寻常人家,过年都吃不上这些,然而宝儿见过东宫主子的膳食,第一次见太子清醒着入座,不由得暗暗捏了把汗,直到看着太子微微蹙起眉头,咬断一截青菜,慢慢的咽了下去,才算是松了口气。

    平日里众人都是围着桌子吃饭的,因为太子落座的缘故,宝儿和长青站在后面,两个通房一左一右的给他布菜,孙婆婆更是连厨房都没出,气氛比之前多了些许诡异。

    宝儿忙了一早上,肚子饿得空落落的,尤其一低头就能看到桌上各式各样的菜肴,为了转移注意力,她低着头把长青腰间的荷包拽过来玩。

    两人身前就是用膳的太子,长青没想到宝儿这么大胆,荷包绳子系在腰带上,被不上不下的拽着,他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挪到腰间,把荷包绳子直接解了下来。

    宝儿正玩着,冷不防荷包到手,她连忙看向长青,长青对她摇了摇头,宝儿眼尖,瞧见他耳后红了一块,不知怎的心头一动。

    长青刚松一口气,一双玉白小手却在他眼皮子底下明晃晃的伸过来,扯了扯他挂在腰间的腰牌,他看向宝儿,却见她嘴角翘翘的,得意洋洋犹如偷吃了油的大花猫。

    一个错神,腰牌就被解了下来,长青飞快的看了一眼太子,发觉他并未回头,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无奈,瞥宝儿一眼,她正低着头把玩着那块腰牌,长青却能发觉她眼角余光瞟过来,在瞧他的反应,顿时又好气又好笑。

    大庭广众之下做小动作,紧张之外,又有一些刺激和淡淡的甜意,长青失笑,算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了宝儿的行为。

    他这样子,宝儿倒是先不好意思起来了,她脸颊一红,瞪了长青一眼,把荷包和腰牌还给他,低下头理了理垂落在胸前的细长辫子。

    孙婆婆端了长寿面过来,本朝尊老,年过花甲者,一概面官不跪,太子也没让她行礼,直接叫人退下了。

    碧玉之前刺伤了太子,听说太子没再喝酒之后,吓得几天都没敢出房门,一直到发觉太子好像并没有怪罪她的意思,才算是放下心来,这会儿伺候得比旁边的侍墨殷勤得多,稚嫩的小脸上挂着甜美又讨好的笑意。

    长青瞥一眼宝儿,她还比人家大呢,整天傻乎乎的,还替别人操心,他就没再见过比她还傻的人了。

    宝儿直觉长青看她的眼神不对,沿着他的视线看到碧玉,顿时火了,瞪了长青一眼,带着点警告的意味,似乎是不准让他再看了,长青无奈极了,正要回一个眼神过去,就听太子道:“连菜都布不好,你们来是干什么的?让我伺候你们的吗?”

    碧玉和侍墨连忙起身要请罪,太子看也不看她们,微微回过头,“长青,你来。”

    长青上前一步,立在太子身侧微微靠后一些的位置,一瞥就知道刚才两个人犯了什么错,布菜用公筷,稍微懂一点的奴才都被教过,这两个大约是通房做的时间长了,不大伺候人,竟然直接用私筷给太子布菜。之前太子一直忍着没说,直到碧玉忍不住吃了一口,又用咬过的筷子去给太子布菜。

    侍墨和碧玉跪在地上,脸色煞白,宝儿也忍不住替自己悬起心来,好在长青伺候的很好,直到用完膳,太子也没叫她。

    孙婆婆做的长寿面分量十足,超出了太子平时的饭量,长青本以为太子不会吃完了,没想到他拧着眉头,把一整碗面都吃了下去,撑得脸色都发白了。放下筷子的时候,也是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焦尾琴下午就送了过来,放在书房里,太子只略拨了拨琴弦,试了一下音色,就没再动了。

    一年前这日,东宫设宴,丝竹不绝,天子含笑,百官俯首,不曾想只是过了一年,太子的生辰,竟就过得如此平淡。

    宝儿扫了一个早上的地,又在太子身边木桩子似的站了一个下午,回到屋里的时候差点没散架了,连洗漱都犯懒,摊进被褥里就不肯起来了。

    长青无奈,替她擦了手脸,脱了鞋,宝儿仍旧摊着不动,长青顿了顿,替她解下腰带,脱去外衣,“去里边睡,里面的被褥厚一点,最近天冷。”

    “不想动……”宝儿眨了眨眼睛,噘着嘴说道,“我要你替我脱!”

    长青失笑道:“别闹,已经很晚了,明天还要早起。”

    宝儿重重地哼了一声,鼓着脸颊自己把两层夹衣脱了,挪到里侧,钻进被褥里,长青吹熄了灯,房间里顿时暗了下来,只有窗外星月微亮。

    隔着宝儿睡的里侧墙壁,禁军成列的立着,透出无言的肃杀,见到这些人身上穿的衣服,巡兵唯恐避之不及的绕道,秋夜寒凉,刚出皇城有冷风扑面,李湛英连忙给应天帝系上披风。

    应天帝立在宗人府侧边的围墙下,面容看不出喜怒,李湛英却能猜出几分,压低声音道:“陛下,今儿是大皇子的生辰,是例外,您要是想他,不如去看一眼吧。”

    应天帝没说话,望着高高的围墙,不知想到了什么,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轻咳几声,李湛英连忙递上帕子。

    应天帝起初只是气不顺,咳了几下之后,又一连咳了好几下,才缓了过来,李湛英擦了擦头上的汗,正要把应天帝用过的帕子收起来,却忽然在上面看到了一点血色。


第48章

    李湛英心中暗惊,飞快的收好帕子,脸上没有露出丝毫异样,应天帝也没有太注意他,目光落在宗人府的围墙上,良久,叹了口气。

    “走吧。”应天帝淡淡说了一句,一点留恋也没有的转过身,给了李湛英一个背影,清瘦的轮廓,微白的发鬓,掩盖不住的沙哑嗓音,李湛英第一次发觉到,这个男人,是真的老了。

    这个念头初进脑海,就是一阵天翻地覆,李湛英连忙低下头,小步跟了上去,把刚才的念头死死扼在心底,帝王不经老,一旦连他自己都意识到自己老了,那和天翻地覆也没什么两样了。

    皇城有宫禁,帝王龙辇走过,除了马蹄车轮和禁军整齐划一的脚步,再无一丝动静,月色苍白,寂寥无声。

    快进承乾殿的时候,正好要经过东宫,李湛英走在辇车边上,用眼神示意驾车的人,让他绕路,辇车上的应天帝微微的闭着双眼,似在小寐。

    绕过东宫,转到御花园,李湛英终于松了一口气,冷不防前头的禁军首领低喝一声:“谁!”

    禁军首领从灌木丛里揪出一个慌慌张张的女官来,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把人反剪了双手拎到帝王车驾前,立刻就有两个禁军上前,按住女官。

    应天帝从假寐中睁开眼,目光落在狼狈的女官身上,瞥一眼禁军首领,禁军首领连忙行礼道:“陛下,末将是在灌木丛里发现这个女子的,那丛灌木位置特殊,待会儿龙辇经过,这女子若是暴起,恐伤龙体。”

    那女官低叫了一声,慌张的抬起头,辩解道:“回陛下,小女绝不敢有谋害君上的意思,家父是……”

    “左相张兆之女,朕记得你选秀落牌,已经放回家去了,怎么还在宫里?”应天帝微蹙眉头,看着张邵月身上的女官服饰,有些不悦的说道。

    他记得这个女子,本是内定了要给太子的侧妃,这些年朝堂上半数官员都明里暗里对太子示好过,却以左相为首,带起一批中立官员,为了巩固太子的位置,他亲手圈了张邵月。

    不曾想刚刚开春,前线捷报传来,姬威大破呼延王庭,姬镇替他收复西北十三重镇,他总不能在这样的风口上打姬家人的脸,就将此事搁置了。

    张邵月似乎没想到应天帝会记得自己,愣了一下,才低下头,小声的说道:“小女才艺不精,羞愧落选,本是要回家的,丽嫔娘娘看中小女,让小女做了一等贴身女官。”

    宫里的女官都是从官宦人家挑的不假,可是至多挑一些五六品官员家的女儿,或是高官府上不受宠的庶女,为的是她们从小的教养,张邵月是左相的嫡女,就是给太子都是做侧妃的,让她去伺候人,这是作践。

    应天帝不悦的拧起眉头,张邵月却慌了,柔顺的露出一截白皙后颈,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陛下,小女不是有意冲撞圣驾的,丽嫔娘娘要吃御膳房的松花糕,小女见了圣驾,怕被问责,一时糊涂,躲了起来,求陛下……”

    宫里过了二更就不得再随意走动,何况又是独身一人,遇上禁军,可不会听什么解释,这哪里是想吃松花糕,明明就是欺辱人。

    应天帝目光落在张邵月身上,正当年纪的少女眉眼间带着盈盈泪意,因为良好的教养强忍着不在御前失态,虽然慌乱,却透出一股大家闺秀才有的端庄气质,偏偏在这端庄里,又满溢出一些小姑娘才有的天真美意。

    打量了几下,应天帝正要收回视线,冷不防张邵月忽然抬起头来,猝不及防对上帝王的视线,少女怔愣片刻,白皙的脸颊顿时红到了脖子根,连忙低下头去。

    应天帝忽然想起,年轻时的自己也和太子一样,多少闺秀趋之若鹜,只是那时他眼里心里只有一个人,又和景王较着劲,没多看她们一眼,这么多年过去,佳人已成他人妇,这张邵月还是婷婷少女,看他的眼神竟然和那些闺秀们差不多。

    心念电转,应天帝的视线却一直没有从张邵月身上离开过,过了好一会儿,应天帝才说道:“罢了,你回去吧。”

    张邵月连忙谢恩,红着脸低下头去,柔顺的模样很是动人。

    秋夜风寒,李湛英低声道:“主子爷,咱们是回宫,还是去哪位娘娘那儿……”

    应天帝瞥他一眼,有些意兴阑珊的说道:“你倒是机灵,罢了,今儿太晚了,明日再说。”

    李湛英附和着,目光却忍不住落在仍旧跪在原地的张邵月身上,颇有些纳闷的想道,真神了,明明和皇后一点也不像,却让主子爷记挂上了,这要不是巧合,背地里指点的人,得有多了解主子爷?

    下第一场雪的时候,碧玉和侍墨被换成了一对姿色颇为不错的宫女,长得漂亮,干活却麻利得很,宝儿没有问碧玉和侍墨去了哪里,她其实也并不是很喜欢那两个人。

    宗人府送来了新制的衣裳,不出意料的,太子的衣裳虽然布料没变,但制式变了,不再绣龙蟒,而是改成了山水花鸟,青松游鱼,长青的直接没了宫中印记,穿起来倒像是寻常的百姓。

    知道宝儿不必再穿宫里的衣裳,王容特地给她做了好几件冬衣,每一件都比她自己做的强,宝儿受了打击,把给长青做的披风藏了起来,不给他看了。

    临近年关,宫里传来了喜讯,应天帝老来得子,龙心大悦,直接把怀着孕的昭仪封成了贤妃,听说这件事的时候,太子正在弹琴,闻言连琴声都没停,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

    这一年过得犹如一场梦,宝儿记得自己刚进宫的时候,什么都不懂,见着衣着光鲜的主子就知道跪,连直视主子的容颜都不敢,不曾想只是过了一年,就在关皇亲国戚的宗人府里过着了。

    炭盆在边上烧着,书房里暖意融融,一曲终了,太子微微闭上眼睛,轻声道:“宝儿,来给我捏捏肩。”

    太子的语气几乎称得上温和,宝儿连忙应是,走到太子身后,给他捏肩,长青正在斟茶的手一顿,脸上却没有露出半丝异色。

    “借着江南贪墨案,父皇折了我半数的人手,我之前一直在想,为什么他那么不分青红皂白,连调查都不肯调查,就要废我,这些天我倒是明白了,他嫌我手伸得太长。”

    接过长青的茶,太子轻抿了一口,眼神前所未有的清明,“许鸿文从十年前就在给我身边的人送银子,这事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只要想查,很容易就能查出来,但是他不查,他怕我。”

    宝儿直觉这话不对,捏肩的手都有些抖了,太子却没管她,轻声说道:“历朝历代,从没有过三十年的太子,他怕了,越老越怕。”

    长青的脸色也有些变了,低声道:“殿下……”

    太子弯了弯嘴唇,明明是云淡风轻的表情,眼里却透出一丝微不可察的癫狂,“他是怕我,才要废我,所以不可能了,不可能再让我回去,老二,老三,不管他们谁当了皇帝,我都会死。”

    宝儿有点害怕的朝长青看去,期望他能安抚一下太子,却见一直微垂着眸子的长青忽然抬起头来,轻声道:“无论殿下想做什么,奴才有死而已。”

    太子的目光真真正正落在长青身上,良久,他轻轻的拍了拍长青的肩膀,一下,两下,三下,透出无言的深意。

    北风萧瑟,吹白了京城大地,冰冷的鞭柄硌得手心的茧子生疼,姬威从马背上下来,呼了口气,暖了暖手,大步走进大将军府里。

    无论他同不同意,开春就要裁军,他总得向自家老子服软,才能把想留的兵留下来,不至于无人可用。

    西北军是驻军,人员定额十万,和呼延开战后,朝廷多开了五万名额,十五万的人数,和呼延大军正是旗鼓相当,宁人的体质又比不过常年在马背上过活的呼延人,所以战时伤亡很大,姬镇几次上书不成,冒着被杀头的危险,在西北又加收五万兵员。

    应天帝的意思是裁撤去战时加开的名额,再把十万驻军中的老弱兵员遣送原籍,人数定额仍旧十万,军饷不变,这对留下的西北军来说无疑是个好消息,也很能起到安抚三军的作用。

    然而没有抚恤金,没有遣散费,被裁撤的兵员却是真的要落到姬威所说的,去卖力气过活的地步了,姬镇也不忍,然而朝廷不开军费,说什么都白搭。

    姬威拿着武将名录走进正堂,一本薄薄的册子,大半都被圈了红圈,又被他加画了叉,一抬头见他爹脸色不好,撇撇嘴,说道:“你怎么把我的人一大半都给撤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有亲说洗白太子啊,给大家吃个定心丸,太子洗不白,只是人在自救的时候总是会格外的清醒。


第49章

    姬威带兵不久,手底下人不算多,只有一个随他破了呼延王庭的骁骑营,满打满算一万兵员,姬镇到底是偏爱他,他营中的兵马是最精良的,自然也没几个符合裁军里所说的老弱病残。

    姬镇揉了揉太阳穴,道:“不止你手底下的人,旁的营全撤了的都有,要裁去一半将士,我是想着让年轻力壮的回乡,照顾着些老兵,让他们有个准备,能多拿几年粮饷也是好的。”

    “把青壮裁干净了,让那帮老弱病残拿拐棍打仗?”姬威坚决不同意,他本以为自家老子是想让自己服个软,故意圈了这么多正当年纪的好手,没想到他竟然是这么想的。

    姬镇道:“陛下跟我透过底,西北这么些年苦过来,至少要休养生息几年,何况呼延都打散打残了,也没什么战事可打,青壮回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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