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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陵摇摇头,“少爷没回。”
霜霜忍不住打了个小哈欠,最终还是敌不过睡意,上床睡去了,睡着之前她还对碧陵说:“回来了,一定要先告诉我。”
她要拿了休书离邬相庭远远的。
哼。
可是等霜霜翌日醒来,也没等到她的休书,倒是老夫人还叫她去用膳。用膳的时候,霜霜本来想问,但是看着老夫人和蔼的眼神,霜霜又说不出口了。老夫人像是完全不知道此事,还劝霜霜多次点,并且主动提起了邬相庭。
“小庭那孩子又出门去了,你在家里会不会觉得太闷?要不要跟绣莹一起上街去?”
霜霜愣了下,“我还可以上街?”
老夫人笑,“自然可以,只不过安全最重要,我家霜霜那么好看,仔细被人掳了去。”
大嫂在旁道:“正好我今日要出门去买点胭脂水粉,香脂铺派人跟我说出了些新品,霜霜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霜霜早就在府里闷坏了,有人愿意带她出去,她当然想出去,顿时把找邬相庭要休书的事抛在了脑后。她们两个人一起出门,大嫂特意带了好几个会武术的下人,但霜霜不开心的是为什么她又要全身上下遮得严严实实。
大嫂虽然也遮了脸,但起码眼睛是露在外面的,霜霜连眼睛都是藏在面纱下,看东西总是隔着纱。
大嫂却振振有词,“霜霜生得这么好,万一被人真掳走了,小庭还不要恨死我。”
霜霜听到邬相庭的名字,脸色就难看了起来,“不要提他。”
大嫂眼珠微微一转,露出一点笑意,“为何不提?你们吵架了?”
霜霜摇头,也许是大嫂对她真的不错,她便实话实说了,“昨天他去看蒋姑娘,然后在蒋姑娘面前说要休我。”
大嫂听到这话,眼神里流露出几分不敢置信,“小庭真这样说?”
霜霜点了下头,“他要下人去拿纸和笔,说要给我写休书。”
大嫂摇了摇头,“霜霜,你是小庭的妾室,若是他真不喜欢你,不用写休书。”
霜霜这才反应过来,她并不知道为人妾室,是一点自由都没有的,若是当相公的厌恶这个小妾了,随意送人甚至买卖都是完全可以的,根本不需要休书。
“他自然是骗你,至于为什么骗,小庭自有他的理由。”大嫂安抚霜霜,“你放心,小庭若是欺负你,祖母是头一个饶不过他的。”
霜霜对于邬家人向着她的事,觉得奇怪,明明是素未蒙面,他们却把自己当家人对待,世上真有这么好的人?可是老夫人和盛夫人对那位蒋姑娘却不是如此。
霜霜决意试探着问一问,“大嫂,我不过是一个小小妾室,你们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大嫂很奇怪地看她一眼,似乎觉得她问了一个很笨的问题。
“霜霜,小庭喜欢你,我们自然喜欢你。他很早之前就说带你回家了,所以我们是一直在等你的。”
霜霜愣住了。
第29章
大嫂对霜霜笑了下; 就转过身往前走; 任凭霜霜再怎么问她; 她也不再谈这个话题; 霜霜只能作罢。她们一行人去了金陵城最出名的胭脂铺; 这胭脂铺是邬家二叔名下的,大嫂向来的胭脂都是从这里买的。
她们刚进香脂铺,老板娘便迎了上来,那香脂铺的老板娘是个三十来岁的女人; 面容清秀; 挂着笑迎上来却不让人觉得市侩。
“大夫人来了?”老板瞧了大嫂旁边的霜霜一眼,“这是二夫人吧; 妾身姓周,两位夫人先上二楼吧; 一楼人多口杂,怕会恼了两位夫人的清净。”
大嫂点点头; 一边带着霜霜一起上去,一边问周老板娘; “二楼还有其他人吗?”
“许少爷和许小姐在上面。”周老板娘答话道。
大嫂听此答案; 笑了下; “星汉又陪他妹妹来买胭脂了?”她转过头看向霜霜; “我带你见两个人; 那两个人是小庭的表弟和表妹。”
许星汉和他妹妹?
霜霜闻言只是点了下头。
她们一上去便先听到女孩子说话的声音; “哥; 你看这个好看吗?”
继而是许星汉漫不经心的声音; “好看好看,你挑完没有?我还要去骑马呢。”
“你又骑什么马?我不过一个月叫你陪我一次买胭脂,你还不乐意。”女孩子还哼了一声。
许星汉很无奈,“是,一个月买次胭脂,你还要一个月买四次衣服,去一次茶楼,听一次戏,哪次不是我陪你?”
“那你别陪!”
大嫂听到两人要吵起来,连忙出声,“星汉,灵蓉,你们也在这啊?”
大嫂话音刚落,就有个女孩子冲了过来,“绣莹表嫂,我好久没见到你了啊。”
那女孩生得十分明丽,见到大嫂就握住了大嫂的手,她跟大嫂打完招呼,就把视线放到了霜霜身上,“这是?”
大嫂帮忙介绍,“这是小庭的夫人,霜霜。”又对霜霜说,“这是许灵蓉,你叫她灵蓉就可以了,说起来,你们两个年岁还一样。”
许灵蓉对霜霜甜甜一笑,“霜霜表嫂好。”她有些好奇地看着霜霜遮得严严实实的脸,“霜霜表嫂为什么遮得那么严实啊?”
大嫂轻笑一声,“你待会见到她脸便知道了。”她看向不远处的许星汉,“星汉,你不过来打声招呼?”
许星汉慢慢走过来,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两位表嫂好。”
许灵蓉扭过头对她哥哥做了个鬼脸,才扭回头说,“绣莹表嫂,我们不跟他说话。”
许星汉无奈一笑,“罢了,罢了,君子不跟女人斗,你们慢慢挑,我先门口等。”
大嫂屏退了众人,二楼现下只剩下霜霜,大嫂,许灵蓉和周老板娘,霜霜见在座都是女子,才把帷帽取了下来。她刚把帷帽放在桌子,许灵蓉就倒吸了一口气,大嫂见状,笑话她,“你怎么还倒吸气呢?”
周老板娘也在旁呆住了,听见大嫂的声音,才笑着说:“我见过这么多美人,二夫人这样的倒是头一回见到,果然是邬家的夫人。”
许灵蓉就直白更多了,她几乎是眼睛发光地看着霜霜,让霜霜都有些不适的蹙了下眉。许灵蓉见到霜霜蹙眉,居然双手捧脸,“美人蹙眉都是那么好看,绣莹表嫂,我原先觉得二表哥是世上最好看的人,我现在觉得是我目光太短浅了。”
她说完,还害羞地对霜霜眨眨眼,“霜霜表嫂,我可以碰一下你的手吗?”
霜霜眉头皱得更紧,然后拒绝了。
大嫂在旁不客气地笑出了声,许灵蓉瞬间像霜打过的茄子一样蔫了。
期间霜霜挑胭脂的时候,许灵蓉一直偷偷看霜霜,而最后霜霜选的胭脂,她也照样买了一遍。最后霜霜走时,她还依依不舍地目送,直到许星汉忍无可忍,“人家已经走得没影了,你别看了!”
许灵蓉叹了口气,“哥哥,如果你也能娶到那么漂亮的美人,那我就不用这样眼巴巴地望着了,自己的亲嫂子每日都可以看的。”
许星汉闻言,瞪了许灵蓉一眼,“回家!”
霜霜回到思慎院没多久,连黛从外面跑了进来,“霜霜姐,出事了!”
“什么事?”霜霜倒是淡定,还让连黛坐下说。
连黛摇摇头,“我刚才看到相思阁的丫鬟拿一个铜盆出来,我便上去看了看,结果是一盆血。”
霜霜惊了一下,“一盆血?”
“对,我还特意打听了,那丫鬟说是相思阁的蒋姑娘吐的,还说大夫都说蒋姑娘活不久了。”连黛说。
霜霜是真觉得奇怪,那位蒋姑娘刚来邬家的时候,可是活蹦乱跳的,还能弹琴,但是怎么才短短数日,不但病了,还病得那么严重,她一开始还以为那位蒋姑娘是故意装病,惹邬相庭心疼,现在看来似乎不是了。
“少爷回府了吗?”霜霜问连黛,连黛摇摇头。
霜霜犹豫了一番,还是没有去管相思阁那位的事,她不想去见那个蒋姑娘,横竖她死了,也同自己没什么关系,若是她去了,万一死在她面前,岂不是要赖上她了。
邬相庭是第五日清晨回来的,一回来就先回了思慎院,这时候霜霜还睡着,她一向睡得沉,屋子里进了个大活人,她也浑然不觉。霜霜虽然两个人一起睡觉的时候容易睡相不好,但她一个人睡的时候还是不错的。
她喜欢留一盏蜡烛睡,故而烛火微微照亮了霜霜的侧脸,在昏黄的光线下,她的脸几乎露出了玉的光泽。
都说灯下看美人,别有一番滋味。邬相庭坐在床边盯着霜霜看了好一会,才起身走了出去。
等他再回来的时候,霜霜正好换完衣服。她今日挑了件嫩黄色的夏裳,这件衣裳是金陵城流行的新款式,只是领口稍微有点大,可以看到锁骨处的肌肤。霜霜站在铜镜前,正犹豫要不要加层轻纱绕在手臂间时,邬相庭进来了。
她听见声音,扭头一看,就扭了回来。
霜霜是十足十生气的样子,她故意把邬相庭冷落在旁,不同他说话,也不看他,只问旁边的碧陵和丹秋。
“你们觉得我今天的耳坠选哪个好?”
她看着几盒子的耳坠,不知道该选哪个了。
一只白皙且骨节分明的手伸了过来,拿起一对红玛瑙的耳坠,放在了霜霜小巧精致的耳朵旁试了试,就给霜霜戴了起来。霜霜看着铜镜里为她戴耳坠的邬相庭,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倒是碧陵和丹秋在旁看着,一下子脸就红了,最后两人悄悄地退出了房间。
两个丫鬟一走,霜霜就往旁边躲了一下,她现在只是左边耳垂戴上了,右边还没有戴上。
“相公不应该要给我什么东西?”
霜霜冷不丁地说。
邬相庭晃了下手里的红玛瑙耳坠,“先把这个戴上。”
霜霜瞪了一眼邬相庭,伸手过来直接把邬相庭手里的耳坠抢了过来,她不得不承认邬相庭还是有点眼光的,她把红玛瑙的耳坠戴上右边耳朵,见邬相庭往她这边走了一步,直接扭身走开了。
邬相庭别以为他上次做的事,她就忘了。
她走了几步,又扭过头看着邬相庭。
霜霜长得美,生起气来就更是鲜活,她自己倒是不知道的,原先在宫里,她一怒,宫人们全部跪到在地,谁敢直视她生气的样子。她见邬相庭只是看着她,连句话都不说,心下就更生气了。
“你休书给不给我啊?”她嗔怒道。
邬相庭看着霜霜,吐出一句话,“你过来,就给你。”他说此话时候,那双桃花眼的眸色却悄悄转深了。
霜霜闻言狐疑地看着邬相庭,“真的?”
“嗯。”
邬相庭一个大男人应该不会骗她吧。
霜霜想了一下就主动凑了过去。
第30章
霜霜走到邬相庭面前; 她仰着下巴; “休书呢?”
邬相庭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递给了霜霜; 霜霜见他真拿出来一封信; 心下还是有些开心的; 虽然还有一些不明言状的情绪。她接了过来,就迫不及待地拆开信封; 把里面的信纸一打开,她就连忙给合上了。
“你!”霜霜不知道是自己是气红了脸还是羞红了脸。
邬相庭居然在信纸上画了个没穿的衣服的女人; 倒没画面容,可是脸上直接写了她的名字。
邬相庭微挑起眉,“你称我什么?”
霜霜咬了下唇; 不情不愿地喊了声相公。她话音刚落,就被人搂进了怀里; 邬相庭垂眸看了下霜霜略开的领口; “这衣服不好看。”
霜霜一边挣扎一边说:“哪里不好看了?今年最流行的。”
半柱香后,霜霜睁着一双泪汪汪的眼睛换了衣服,因为这件黄裳领口太大,那些新出现的红印子根本遮不住。她重新换了件高领的; 心里把邬相庭骂了千百遍; 无耻小人,就知道占她便宜。她从屏风后走出来; 邬相庭并没有离开房间; 而是坐在座位上喝茶; 他的唇色似乎比之前要更加红润一些。
“过来。”邬相庭对霜霜说。
霜霜虽不情愿,但也不敢跟邬相庭明着作对,虽然邬相庭现在对她看似温柔,但他毕竟是个阴晴不定的主,说不定什么时候又找了理由罚她。
霜霜慢吞吞地挪过去,刚走过去,就听到邬相庭说,“天气越来越热,我带你去北方避暑吧。”
霜霜愣了下,“去北方?”
邬相庭微微颔首,“今天收拾下,明日天未亮我们就出发。”
霜霜被惊得连话都结巴了,“那……那祖母和娘她们去吗?”
“她们身体不好,不适合舟车劳顿,就我们去。”
就她和邬相庭去?
霜霜觉得奇怪,可是又不知道怎么说,于是她一整天就看着碧陵和丹秋两个丫鬟帮她收拾东西。邬相庭带她去的北方还不是京城那一带,他要带她去漠北。
连黛听说她们要去漠北了,兴奋得不行,“霜霜姐,我听说了漠北的草都可以长得比人还高,还有,听说漠北的马特别多。”
霜霜对此并不感兴趣,她侧躺在美人榻上,意兴阑珊,“漠北有什么好玩呢?我还是更喜欢繁华的地方。”
那里除了草就是马,而且人都是住帐篷里,万一蛇虫鼠蚁夜里爬到她帐篷里怎么办?霜霜是养尊处优惯了了,她之前住在宫里,现在住在邬家,不得不说,邬家住着还挺舒服的,她平日泡澡的浴池跟她在宫里用的差不多大,而邬家大概是真有钱,她用的东西都比她在宫里用的还要精美了,连她现在沐浴涂身上的精油,她见都没见过。
而且邬相庭好像要带她去漠北带上两个月再回来,她现在在邬家,邬相庭经常会出门,一出门就是五六天,她不用见到他,心里也开心一些,到了漠北,那到时候不得不跟他朝夕相处,她才不乐意。
因为明日天还没亮就要走,用晚膳的时候老夫人抓着霜霜的手说了许多体己话。
“去漠北可要好好吃饭,别饿着自己,有什么想要的,想玩的,就跟小庭说,他都能办到。还有啊,最好给祖母带个孙女回来,我和阿芸生的都是男孩,早就想要个孙女儿了。”老夫人说到这个,眼睛笑得都成了月牙。
霜霜闻言,耳朵忍不住红了红,她都不知道怎么答话。她现在并没有跟邬相庭同房,怀个孩子?不,她才不要怀上邬相庭的孩子。
老夫人瞧霜霜害羞了,更是笑出了声,“这孩子还害羞了。”
邬相庭在旁听见了,看了霜霜一眼,老夫人见邬相庭看霜霜,干脆把邬相庭也喊到跟前,“小庭,你去了漠北,不许欺负霜霜,听见了吗?”
邬相庭似有几分无奈,点了下头,老夫人又道,“争气点,祖母要个孙女。”
“万一是个孙子呢?”邬相庭问。
老夫人犹豫了下,眼里浮现挣扎之意,最后还是说:“那……那也生吧。”
霜霜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
邬相庭说天未亮就走,就真的半夜把霜霜从床上唤醒了。霜霜困得不行,根本不想动,穿衣服都是邬相庭给她穿的,她窝坐在邬相庭的怀里昏昏欲睡,脸埋在了邬相庭的胸口处。邬相庭把她脸挖了出来,因为头发还没梳,可是霜霜真的没力气,她真是睡得最沉的时候被邬相庭强行弄醒,又气又困。邬相庭要给她梳头发,她还伸手给邬相庭打了两拳。
“不要,我不要起床。”霜霜声音里有着浓浓的睡意。
邬相庭见状,似乎放弃了给霜霜梳头了,他拿了件披风,把霜霜全身裹住,就把人抱了出去。一路抱到门外的马车,随行的丫鬟奴才瞧见了,连忙低下了头。霜霜连鞋子都没穿,只穿了罗袜,还是邬相庭给穿的。
他们出行的马车很大,上面还可以供睡觉的榻,霜霜一被抱上去,就自己寻了毯子,往里面一钻继续睡了。
等她再醒来,他们已经出了金陵城了。
她迷迷糊糊从毯子里钻出来,为了避暑,马车里放了冰块,所以霜霜也没觉得多热。她从毯子里冒出头,先看到一个男人的背影,她还没认清,对方已经出声了。
“醒了,就过来洗漱吧。”
霜霜眨了下眼,眼里的睡意总算散了些。
她从塌上下来,却发现她没有鞋子,“我鞋子呢?”
邬相庭扭头看她一眼,眉目之间的神情似乎非常无奈,霜霜根本不记得今早的情形了,她也不记得她是如何又哭又闹不让邬相庭给她穿鞋的,穿了她就扯下来丢掉。邬相庭捡鞋子都捡了好几回。
霜霜又坐回了榻上,想让邬相庭给她拿鞋子,“相公,我要鞋子。”
她一向是能屈能伸的,而且现在她跟邬相庭去漠北了,路上要是惹他生气,还没有老夫人和盛夫人给她帮忙。
邬相庭听到霜霜叫他相公,便真起身去了鞋子给霜霜,他将鞋子放到霜霜面前,霜霜本来准备自己穿鞋,却没想到邬相庭蹲了下去,帮她穿鞋。他一手拿起绣花鞋,一手抬起霜霜的玉足。
他做一切从善如流,仿佛曾经早已经做过了千百遍,霜霜看着邬相庭给她穿鞋,愣住了,等对方穿好了,她才回过神来。
霜霜洗漱完,才坐在桌子旁边,邬相庭早让人给她备好了早膳,都是她爱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