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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兆尹-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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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千人……也忒胡来了。”一位年长的校尉摇头,显然是觉得年轻位高的军将在冒进蛮干。
    “……不,这也许是郭将军的实力。”突然有人小声道。众人纷纷侧目,却是郭临的护军。虽是护军,也不是长年累月跟随在旁的。突然这么帮郭临说话,同在一军的徐秦有些不解:“为何如此认为?”
    “因为……”护军犹豫了下,郭临救出陈聿修的事如鲠在喉,他却不知该说不该说。
    *
    “聿修。”郭临快跑几步拉住他的手,连声道,“五千人马,刚刚好。再多些,一不利于隐藏,二来行军速度缓慢,容易被敌军识破。我真的没有胡来,你怎么不相信我?”
    “我没有不信你。”
    他终究还是停下脚步,叹息一声:“阿临,我信你有这个能力。我心中预想的本就和你一样……”
    郭临瞪大了眼,须臾笑起来:“那你干嘛突然跑出来,吓我一跳。”
    “有些事,明知你全然可以做到,但还是忍不住会担心。”他反手抓住她,回身轻轻地将她抱住。
    鼻端萦绕着的全是他的气息,淡淡地带点竹枝清香,熟悉而又温和。郭临忍住心头的涩意,微微一笑,双手缓缓抬上……
    “郭将……军?”突然一道喊声传来,郭临登时撤手,迅速抬脚后退。
    转头看去,三步之外的护军还维持着一个伸手的姿势,面上尴尬又惊愕,扭曲得不知是在憋笑还是忍哭。
    郭临握拳干咳一声,瞟了眼陈聿修:“嗯……少师你肩上的伤我刚刚看了下,这个还是让军医来一下的好。”
    陈聿修忍俊不禁地点点头,倒也不揭穿她。郭临收拢表情,这才回头淡定地发问:“什么事?”
    “校尉们商议觉得郭将军领五千人马……可行。”护军忙道。
    郭临喜不自胜,挑眉看向陈聿修时一脸的神气。他只好无奈地摇头,走上前:“阿临,那我就在黔州等你。”
    “好,一言为定。”
    *
    冬至一过后,气温冷得彻底。大军和送粮部队汇合后的当天,将物资一分,郭临便带着挑出来的五千精骑,沿着山脉南下,往白子毓的密报中标注的魏军可能行军线上而去。
    南蛮地界气候潮湿,此时更是阴冷到了骨子里。山道又复杂难行,便是只一万人,从狭窄的栈道上通过,也不得不将队伍拉成了老长。
    魏军大将打着哆嗦,好不容易将全军人马都渡过了栈道,刚走了几步,就望见对面的山间飘起几道炊烟。叫来视目佳的将士一看,树林间还有红衣掠动。这大将不由心花路放,知道先一步逮着齐军了。且对面山峦是个断崖,下山只有一条路。只要折回去沿栈道直下,就能堵住那帮齐军。
    将士又报说那边齐军也发现他们,熄了炊火正往山下跑。大将更加确信,急吼吼地带人往回跑,刚走到栈道边,就看到对面一排的红甲齐军,摩拳擦掌,正站在对面的栈道口。
    魏军气闷不已,隔着一截山遥遥地放箭。然而箭还未到便坠落山谷。可若往前冲,齐军据口而守,真正的一夫当关。大将心急火燎,可没多久又发现,齐军也同样没办法过来。两边人马互相瞪着眼,谁也不让谁。
    大将喜了,他想起地图上这山还有一条路,从另一头下山后剿灭对面山头的齐军,再回来收拾栈道对面的那帮人不就行了。他乐不可支地吩咐百人留下继续对峙,自己带着余下的人马往山下行去。
    山下是一截狭小的山谷,通过山谷就是对面那座山。大将挥鞭疾行,已经预想到自己割下敌军将领人头后的荣光。冷不丁一只箭镞击来,头盔被射中落地,他还浑然没弄清情况。
    只这一瞬,漫天的箭雨便从两边山上而落。魏军压根无处躲闪,生生被射死在马上。大将拼了命地带人往前冲,想要脱离山谷,可没多久,就被眼前守在此处的郭临精兵拦住了去路。
    单独出发的十天后,郭临五千精兵,顺利拿下魏军万人,无一伤亡。
    此战大捷,军心甚旺,郭临乘胜追击。命人剥下百件魏军战甲,让姚易带人穿上,打先而行。七日之后,碰上第二拨魏军。
    姚易在琼关与魏军打了数年的仗,对他们的习性了如指掌。他慌称自己是上一拨中侥幸逃生的残兵,向大将哭诉了齐军的凶残。因为描述的太过真实,各项信息也对的上号。大将信以为真,顺着他的指引前进,落入郭临挖好的陷阱,双方站开大战厮杀。
    此战从天黑杀到天亮,郭临以微弱的优势胜出,只折损了近千人。而魏军折损八千余众,只有少数分散逃进了山林。
    收拾整顿间,郭临心境渐定,将士们也逐渐默契团结。然而这当头,却来了个不好的消息。
    “你说你的护军不见了?”郭临瞪着徐秦。
    “末将清点了两次战场尸首,确定他是失踪而不是战死。”
    郭临眉头紧锁,起身来回踱步:“不是被俘的话,那么……”
    徐秦浑身一震,急道:“末将敢以性命担保,他不是奸细!”
    郭临只是怀疑,他这么一说,也就作罢。至少出战之前,白子毓就将几个校尉的生平资料系数收集给了她。徐秦是可信之人,那他的话多半不会假。
    “就算不是奸细,如果被俘后刑加拷问,你确定他熬得住?”郭临接过姚易递来的热水,喝了一口,“你现在必须告诉我,他身为你的护军,知道多少情报?”
    徐秦猛然一惊,满脸羞愤:“少师大军的路线……他略知。”
    “什么?!”郭临猛地站起。

  ☆、第100章 大获全胜

为免扰乱军心,护军失踪一事并不曾广而告之。然而郭临却越发急躁,加快了行军速度,只盼能赶紧碰上第三拨魏军,杀他个片甲不留。如若不然,聿修那边不安全,整个计划也无法顺利施行。
    可连着行了五日,都不曾见到半点魏军的影子,郭临终于有些忍不住了。她唤来姚易,打算让他带上三两个人,前往大军那边报信。
    正说着,她的护军提着清水和干粮走了过来。郭临一望见他,就想起那日他那扭曲好笑的表情。脑海间灵光一闪,蓦地记起了陈聿修最后说的话——
    “阿临,那我就在黔州等你。”
    黔州……郭临眼珠一转,淡淡一笑:“姚易,你不用去了。”
    “少爷……?”
    “聿修他留话让我去黔州,就是打定主意,与我们分开后变道行军。”郭临凝望着远方,唇角扬起划出一丝狡黠,“只有这样,对我军而言才是万全上策!”
    郭临这边的人马必定会遭遇魏军的,如若熟知军机的将士被俘,酷刑之下招供出我军情报也不无可能。姚易好一会儿才恍惚反应过来:“那我们接下来……?”
    “去黔州!”郭临利索地吞掉干粮,一口气喝饱水,“魏军第三拨人肯定朝着聿修他们去了。我们如今在山脉中乱窜,只能徒费精力,不如直往黔州与他们会合!”
    一声令下,将士上马开拔。三日内昼伏夜行,偶尔抓获三两魏军逃军。得知魏军瞎找碰运居然果真遇到了陈聿修的军队,双方激战半日。魏军这一拨行军时间尚短,兵马皆是精良状态,对比长途行军的齐军,优势自不必说。好在他们这拨与前两次一样,都只有一万人。
    即使这样,魏军也以伤亡一半的代价,战得齐军折损了足足万人。郭临心头一酸,知是因她把精兵都带出来了的缘故。这一站能打出这个结果,已经是很好的了。
    又行了五日,离开了连绵的山脉,沼泽泥泞繁多。总算临近了黔州,可惜天公不美,大雨倾盆而下。马匹疲缓,将士们也是诸般憔悴。郭临斟酌片刻,下令全军休整,派出数名探子前往黔州刺探。
    “郭将……”护军刚跑近,话喊了一半就被姚易拦住。姚易竖起手指比了个“嘘”,侧头示意。护军偏头看去,郭临靠着一颗大树坐着,眼睛闭起,已然睡着。
    “这……”护军惊愕不已。姚易摇了摇头:“最多半刻便去唤她,不会影响什么的。”
    “倒不是说这些,”护军低头叹息,这些日子郭临的辛苦他也是看在眼里,只是此时,“方才已有校尉私下担忧,郭将军如此肯定地带人赶到黔州地界,可若陈少师并未及时与我们汇合。我等兵疲马困,黔州全是魏军,一旦碰上,岂不死路一条?”
    姚易默然不语。这些话他不是没想过,郭临一向沉稳,在琼关和世子二人搭档作战时,总能适时地拉回世子的冒进。可现在,她为什么……会这么信任陈聿修呢?
    “也许,是我们多心了。”
    雨渐渐小了,郭临心中一喜,胡乱地擦了擦脸上的泥泞,招呼大家上马。行了一会儿,便碰到了前方回来的探子。
    “将军,大事不好!”探子一句话几乎吓掉郭临半条魂,她瞪红了眼,又听他道:“魏军大军临城,把黔州团团围住,连只苍蝇都飞不出来。”
    “围城?”郭临疑惑地喃喃,“为何围城?魏军不是扎在黔州吗?难道南蛮反悔了?”
    一连三个问题,问得探子有些昏头。他挠头想了好一会儿,才理清本来要说的话来:“属下观城楼上的旗帜,隔着雨天蒙雾,虽不甚清晰,但似是我军黄旗……”
    郭临先是愣怔,后大喜而笑:“哈哈……你这家伙,下次再话说一半,定斩不饶哈哈……”她转过头,“姚易,聿修占领了黔州!”
    众军听闻这个消息,数日来的疲惫几乎都没了,个个喜形于色。
    想来聿修在与魏军那一战后,便快马加鞭接近黔州,也不知他是如何用不足三万人占领整个黔州,控制住城中的南蛮百姓。这两者要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做到,必然不简单。可如今魏军围城,也是做好死磕的打算。再这么僵持下去,城中弹尽粮绝,不降也得降了。
    一念及此,她猛地腾身而起,跃上道旁的一块高坡,振臂高呼:“弟兄们!少师先一步将黔州拿下,大齐的领土已从归州扩到了黔州。日后我军将据黔州之险,遥看魏国山川!”
    沾满泥土的脸污浊不清,雨水顺着头盔从沟槽直流滴下,然而那双晶莹黝黑的眼眸,却是别样的坚定:“如今魏军兵临城下,我等不知黔州被困几日,如若不能一举攻入,黔州失守,不仅蒋将军有难,我大齐皇土亦危!此乃奇耻大辱,岂能由我等雄兵所创?”
    “不能!”众军齐声吼道,声音洪亮整齐,几乎划破长空。
    “好!”郭临扬手一挥,喝道,“我等连战半月,至今无败。区区魏军,又有何惧?出发!”
    一声雷鸣炸响,瓢泼大雨再次哗哗直下。视野雾茫茫一片,然而每一个将士的身影都异常地坚毅。他们的目标,只有黔州,只有重重的魏军。
    郭临一马当先,远远瞧见城墙,便直冲而去。魏军在大雨中围城围得正是神色疲怠之时,突然背后冲来一堆红甲军。吓了一大跳,手忙脚乱地开始应战。
    场面混乱无比,兵刃相击伴着魏军的高声喝骂。郭临身后的四千多齐军背靠背站成一个尖锥形,奋力猛进,生生把魏军的包围圈打开了一个缺口。
    从城墙上远远望去,哪怕雨雾再浓,也能看出那抹红色。陈聿修听到此间急报,连伞也没拿径直走上城楼。
    郭临战在最前端,甲胄上脸上,全是血污。杀红了眼,直抢过一把钢枪,双手同挥,生生开辟出一道血路。姚易猛拍马臀,趁着空隙,一鼓作气行至城墙下,嘶声厉吼:“开城门——”
    “开城门——”
    雨声、厮杀声太响,城上的人根本听不到。低头又只能看到红绿军甲混乱的影子,无法断定这就是我军。守兵犹犹豫豫地望着陈聿修,又期盼他下令,又担心他下错了令。
    只一眼,陈聿修就肯定,那个朦胧雨雾中浴血奋战的身影,就是郭临。
    可这里是战场,哪怕毫厘的差错都不可允许。他的声音传不过去,只能咬着牙,死死地盯着她。
    郭临似有所感,猛地仰起头。雨水大滴大滴,冲开了脸上的血污。仿佛冥冥中感受到熟悉的目光,她突然抬手摘下头盔,身体后仰,望着城墙和灰暗天色的交接处,右臂蓄力,一把把头盔扔了上去。
    “嗖”地一声,头盔打着旋儿擦过陈聿修耳边。在空中转溜片刻,“咚”地掉在城楼上。守军们连忙扑上,抢开来看,正是大齐云麾将军特有的头盔。
    “少师大人,这……”
    “开城门!”
    “是!”
    大门徐徐开向两侧,齐军大量涌出。陈聿修身着黑甲,当先挥剑斩敌,郭临旋身刺开敌兵……分别近一个月,终于重新见到的二人。在雨中,隔着敌军,遥遥相笑。
    *
    奇袭军顺利进入黔州,除去控制城内百姓的兵力,此时汇合的齐军,已能余出部分力量对付城外的魏军。郭临和陈聿修还没来得及说上话,就先召集众将商议战术。
    也是魏国今年出兵没看黄历。大雨连着下了数日,人站在地上水都没过了脚踝。魏军冻着要死,不得已,去了城东不远的山上避雨。不想大雨刚好造成山体滑坡,直接压死了数千人。
    魏大将吓得魂不附体,勉力坚持了两日。天色灰暗,幽幽地居然开始飘雪。这下魏军斗志全无,只觉得老天都不站在自己这边,灰溜溜地跑回西魏了。
    又过十日,朝廷增派的将领赶来,带来了蒋将军攻克辰州的消息。之所以用了这么久,乃是如郭临所料,辰州东北方的大齐领土朗州被南蛮奸细控制。后方有乱,蒋将军不得不折道杀回朗州。处理完奸细,再去攻辰州,耽误下来,耗时就比他们还多。
    郭临与陈聿修领了命,从黔州直奔辰州,与蒋昱汇合,再分兵杀邵州、巫州。所到之处,不是敌兵溃散,就是百姓献城。乍一看,还以为是二人的威名把南蛮吓破了胆。
    只有他们知道,这大概是那位南蛮圣女阿莎在履行她的诺言。果不其然,在攻下巫州不久,就收到一封飞箭传信。先声明朗州的奸细,是那夺位不成的王子余孽,并非南蛮本族之意,谢谢他们帮忙处理了。再说到魏军,眼见抢黔州不成,贼心不死,又去扒拉了南蛮的陵州。阿莎说既然如此嘛,不如你们去抢回来,抢得到就是你们的了啊。这样,五座城的盟约,也就达到了。
    郭临不由摇头苦笑,这个阿莎,还真是一点亏不愿吃。话虽如此,这种既能征战领土,又能再虐魏军的绝好机会怎么能错过。她回了世子的信上换将的提议,送走信使后,和陈聿修继续整军西行。
    世子接到回信时,距离新年元日,已不过十日。他气得想摔信,举起半晌又摔不下,只得叹声息,重新坐下。
    谢英芙穿着狐裘大袄,紫色小梅的裙子,施施然迈进房门。这些日子世子整顿光、寿二州,她亦贴身随侍,任劳任怨。世子原先不觉,如今也渐渐看到她的好。
    “爷又在叹气什么?”她缓言温语,“二州已经查处了所有卖国奸细,爷可以好好休息休息了。”
    “是啊,本想回去团团圆圆过这个新年。可这个阿临,”世子连连摇头,又恨又怜,“打那么多仗有什么好的,战场危险得紧。再说,她……”他小声嘀咕,“哼,身边的人也危险的紧……”
    谢英芙疑惑地望着他,大眼扑眨扑眨,完全不懂他在说什么。
    新年一过,郭临、陈聿修顺利攻下陵州的消息就传回大齐,给瑞雪丰年后的喜庆又添上了一笔。连皇上也跟着精气神都好了很多,他翻开从陵州送回的折子,见上写着,预待新任陵州知州就职,二人即带军回朝。
    陵州的雪化得比京城快上不少,郭临前一日还能在房檐上看到一团细碎的白沫,第二日大清早推开窗子,连绵的山坡上已开始冒出新绿,雪已经一丝不剩地乘着春意溜走。
    从马厩牵了马,刚走出没多久,就看到一个醒目的青衫白衣身影,正抚着身旁骏马马鬃。神姿端容宛若谪仙,生生将四周光秃秃的树木,都衬出了颜色。
    郭临忍着笑,装模作样地走近,讶声道:“陈少师啊,好久不见,这是去哪儿啊?”他们一块作战数月,算起来,真的是好久没见他穿文人袍衫,都快忘了。
    陈聿修回眸冲她一笑,毫不介意地翻身上马:“你去哪里,我去哪里。”
    “……”
    郭临黑着脸翻身上马,挑衅道:“京城路窄,生辰那日没赛个痛快,不如再比一场?”
    陈聿修眼眸一转,须臾便想起她生辰那日的女装,躲入的妓院,顺走的两匹马……他眉梢一扬:“啊,说起来,好像还有一场赌约没有兑现呢?”
    “……?”
    “不要忘了,大军开拔前可是说好了的。魏军如果先盯上了中间的队伍便算我输,如若盯上了开头的假商队,便是你输。好像说好了输的人,要着女装……”
    话音未落,郭临已经一声喝“驾”奔出老远。陈聿修抿嘴一笑,亦策马追去。
    山坡上,双骑并立。望着那轮旭日烧红半片天空,从地平线上缓缓爬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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