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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竹马有毒!-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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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知道她满心忐忑地坐了一上午,除了上课之外,梅夫子一句别话都没有。
  时间慢慢到了巳时末,这是梅夫子同学生父母说好的下学时间。
  江月儿心情慢慢松快起来,听见梅夫子一句“今日的课便到这里”,她差点就要站起来往外跑,被陈丹华悄悄一扯,才发现梅夫子根本没有要走的意思!
  她不止没走,还叫来候在门外的侍女,吩咐道:“去和她们的家人说一声,今日要晚一点才能走。”
  学生们不明就里,见梅夫子站回来,开口便是:“我昨天下午听说了一件事,我们女学有一个女学生在下学的路上被人当街辱骂。”若有若无地扫了江月儿一眼。
  江月儿吓得背脊一挺直,梅夫子却直说了下去:“那个人说,我们女学教出来的学生又没规矩又教养!”
  书斋里“嗡”地一声,女学生们全都炸了:“夫子,你听谁说的?”
  “是啊,谁说的!太可恨了,竟然这样诬蔑我们!”
  梅夫子手往下压了压:“你们觉得呢?”
  这些能被家里送来当第一批女学生的小姑娘或许家里不是一等富贵,大部分也是一等开通。受家庭的影响,小姑娘们很多在上女学前都受过些粗浅的教育,她们只是将“上女学”这事当成了一个有些新奇的事物,万万想不到外面会有人这样恶意揣测他们。
  听梅夫子这么问,十几个女学生几乎是异口同声道:“当然不是!”
  “他胡说!”
  等到女学生的愤怒稍稍发泄出来一些,梅夫子又问了:“那你们觉得,那个人为什么会这么说?”
  书斋略安静了些,有人答道:“这是因为他们不了解我们女学吧?”
  听见这个答案,其他人纷纷附和:“对,应该是这样。”“毕竟我们是杨柳县第一批女学生呢,肯定很多人还不知道女学是干什么的。”
  “不错,外面有很多人不知道我们女学是干什么的,甚至觉得我们女人读书是颠倒阴阳,浪费银钱。”梅夫子再问:“你们觉得,要怎样才能使这些不了解女学的人了解女学?让这些人觉得女人读书不是毫无用处?”
  书斋这回安静了很长时间。
  江月儿看梅夫子走出门,同侍女们道:“让厨房多备些饭菜,今天这些女学生就在这用饭了。再跟那些等在门口的人交代一声。”
  程家的饭上得很快,江月儿简直怀疑,梅夫子早就准备好了。
  吃完了饭,女学生们也有劲了些。
  有人就道:“我们可以广为告之,就是读书可以陶冶情操,使人心情愉悦。”
  “你如何告之?”
  这个梳着双平髻的小姑娘早有准备:“找些短工用锣钋敲打吆喝,每日在街上与人宣讲。”她红着脸补充道:“我看那些娶亲的锣鼓只要一敲,大街上人人都跑去看呢,这法子肯定有用。”
  学生们“哄”地笑了起来。
  梅夫子点点头,让她坐下,问道:“还有其他人有办法吗?”
  有人说,把那些说坏话的都抓起来惩戒,谣言就会不攻自破;还有人说,谣言之所以是谣言,就因为它是无根之木,不必理会那些庸人;还有人说……
  江月儿也借机献了好几条策,但是她旁边的陈丹华嘛……
  江月儿就看她直起腰,又塌下去,直起腰,又塌下去,嘴里还喃喃有声的,一看就是很有话说的样子,但她就是没站起来!
  看到最后,江月儿都替她急死了,干脆站起来一把拉起她,大声道:“夫子,陈丹华有话要说!”
  陈丹华被她吓得不轻,发现所有人都在看她,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但梅夫子已经开了口:“陈丹华,你说吧。”
  陈丹华红着脸,结结巴巴地道:“我,我是觉得,我,我们若是做些于那些人有益的事,他们就不会说我们坏话了吧?”
  说完这句话,她看见梅夫子的眼睛亮了起来:“有益的事?你为什么会这么说?”
  陈丹华的心情突然被梅夫子的眼神照亮了,顿时生出了无穷的勇气:“我是在想,从古至今,仕子读书只为报效君王。那么何谓报效君王?无非是守土开疆,为守一方,泽被民生。我们女子无法出仕为官,亦不能守土开疆,那么,我们总能做些于民生有益的事吧?做了这些事,即使我们不一定能堵住悠悠之口,至少也可以无愧己心,待有人问到我时,我也可以堂堂正正地说一句,我读书也报效了君王!女子读书并非一无所用!”
  “好!”梅夫子一击手:“那你想好了,要做什么事了吗?”
  “……”
  这天女学拖到了很晚,直到男学生们从另一头的书斋走出来,梅夫子才放她们离开。
  江月儿这回有了两个小伙伴同路,可她一点也不开心,即使陈丹华谢她推她发言的那一下,她也不开心。
  而且她郁闷得还没出书斋,就把今天的事告诉给了杜衍。
  杜衍就问她:“你昨天不是担心了一整天吗?师娘没找你麻烦,你不该开心吗?”
  “可是,”江月儿哭丧着脸道:“我们都不知道要做什么事才能让那些人觉得受了我们的好处闭嘴嘛,梅夫子让我们想了一下午都不满意,还叫我们明天给她答案。阿敬,你给我出出主意吧,我要做什么事才好?”
  杜衍拿手抵了下唇,心道:这个问题,怕是积年的官吏都不一定能答出来,梅夫子竟拿出来刁难这个傻丫头……
  他少有怜爱地摸摸她的头,诚实道:“我也不知道啊。”
  江月儿垮了脸:“啊???”
  “我知道我知道!”卢句安突然兴奋:“我爹说过,书自有万千世界。你多看书,肯定能找出答案的。”
  杜衍意外看他一眼:这卢句安看来也不是毫无可取之处嘛。
  不过,看书?
  他的唇角慢慢弯了起来,面向卢句安,恍然道:“是啊,我怎么没想出来呢?还可以看书啊!听说,卢阿叔书房里有许多藏书,不知卢兄愿不愿意代我引荐卢阿叔,将书借我姐弟一观?”
  好不容易得着这所谓“神童”一句夸赞,卢句安高兴得差点飘起来,都没听清他说什么,就先点了头:“嗯嗯。啊?你说什么?”
  江月儿站一边,也不由张嘴“啊”了一声:他俩没说过几句话吧?阿敬就哄得人家答应借书,还给他引荐人家当举人的爹了!就算是她,还用了一整天的时间呢!他刚刚是给卢句安下了迷魂药吧?!


第37章 
  江月儿这么信任她家阿敬; 不是没有原因的。
  因为; 在她的记忆里; 不管什么事,只要她家阿敬想,就没有他办不到的。
  就像他两句话就神奇的让卢句安答应带他拜见卢老爷; 还借书给他们一样。见到了卢老爷; 他又只用了几句话就让黑面神附体,吓得江月儿根本不敢说话的卢老爷居然开怀大笑; 不仅答应书房里的书随便他们借阅; 还主动开口留他们吃了饭。
  当然; 就像江月儿从小倍受十里街老中青三代妇女喜爱一样; 又聪明又好看,还特别懂礼貌好整洁的阿敬受欢迎的程度一点都不比她差。
  尤其他开蒙传出“神童”的名声后; 连那些读了些书的男人们看见他都会把他叫过去多说几句话。每每看完他后; 还得回头敲自己家的蠢蛋儿子一记,必以这句话为结尾:“看看人家杜衍,再看看你!你怎么就不能像人家一样……”
  卢老爷那么喜欢阿敬,也不是不能理解的。
  就连卢娘子这种觉得自家儿子什么都好,自家儿子顶顶棒的“儿子奴”也不得不叹一句:“江家父母是怎么养的孩子?姑娘就不必说了; 这儿子竟也是钟灵毓秀的仙童一般; 我明儿个得好好跟江家娘子打听打听!”
  要是自己儿子在身边; 卢娘子是再不会说这话的。
  卢老爷胡子一翘:“所以说,你承认你妇道人家见识短了吧?要不是我坚持叫儿子去私塾读书,他哪交得到这样的朋友?看他如今都知道主动往书房去; 知道上进了吧?”
  卢娘子这就不依了:“你还好意思说,我儿如此良材美质,到你手里倒成了石头木胎,分明是你教得不好,险些没耽误了我儿!”
  卢老爷气得一个倒仰:“无知妇人,要不是你冬天怕他冷,夏天怕他热,整天只会娇惯儿子,只会依着他的意思来,以我的学识,怎会令他到现在没学会《千字文》,连个小丫头片子都能比下去?哎哟嗷!你这河东狮!”
  一阵噼里哐啷的大响之后,卢老爷脖子上挂着三条血道道狼狈退出正房,甩袖而去:“不可理喻!”
  他火气冲天地走了一阵子,感到前方有些亮光,抬头一望,是快到了书房,不由问道:“怎么?少爷跟他的朋友都还在书房吗?”
  下人忙答道:“回老爷,是的。”
  “这么晚了,不用睡觉吗?”卢老爷嘀咕着进了院子,自己凑近窗户。
  书房里,三个孩子一人垫个蒲团,席地而坐,博物架边还斜靠着个黑壮女人鼾鼾而睡。
  卢老爷瞪眼,用气声问:“这女人打哪来的?”
  下人小心翼翼道:“这是江家的使婢,叫阿青的。江家老爷见儿女久不归家,便把她叫来看着自己家少爷小姐。”
  江家?卢老爷这方不响了,就着窗纸上的眼一一看过三个孩子。
  首先看到的就是即使坐在地上,腰板也挺得笔直的小神童杜衍。他的脚边堆着两堆书,手里还捧着一本。一本书他翻得很快,每翻过一本,他就将其放到另一个书堆上。这片刻的功夫,卢老爷就看他翻了好几本书,归置的时候还会顺手整理一遍。因此,他身边的地是最整齐的。
  卢老爷点点头,接着再看那个鬼机灵的小丫头。要不是今天看见这样清俊秀致的小少年心情大好,卢老爷是绝不肯让她再进自己书房的。
  看看,她的坐姿,她那拿着书的样子,还有她还边看书边吃东西……谁把点心端进书房的?!嘿,她还敢把背靠到小神童的身上,简直是岂有此理!
  卢老爷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生怕自己做出什么待客不周的事,赶紧将目光再一转,这一看,险些没气爆了血管:那个不成器的小子竟枕着手头的书睡着了!
  他喷出一口气,就要进门,寂静的书房里,软软的女童声先响了:“安哥哥,你帮我看看,这句话什么意思?”
  “哦?什么话?‘叠嶂之隙,有山泉,水如赤练’?我看看,是这个字不认识吗?”
  卢老爷急忙又凑回那个小孔,就看见他那小子被吵醒后竟没发脾气,还站起来在书架上开始翻找:“阿爹有本《说文解字》,我来给你查。”
  卢老爷不由摸摸胡子:嗯,这小丫头好像还真有点好处……
  书房里,听着身后两个人的讨论,杜衍的节奏有点乱了。
  当然,他绝不肯承认,对于小胖妞放弃请教他,转而去问卢句安这件事,他心里是有那么一点点介意的。
  再说,两个学渣能互相讨论出正确答案吗?
  没错,学渣。
  江月儿是识了不少字,可她也只是认得,那些字在纸上再重新组合一遍,她就不知道什么意思了。
  杜衍实在听不下去这俩人越说越歪,忍不住插嘴道:“不是,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山上有一条泉水,颜色是红色,时人传说山里有——’你看的什么书?在乱讲些什么啊?”
  杜衍一把抽过江月儿手里的书,蓝色的封皮上是四个隶书大字——《杨柳杂记》。他翻开一页,这应该是杨柳县一位读书人写的随笔,里面有几篇游记,还有几篇读书笔记。小胖妞翻开它还能认真看半天,大约是因为这本书里画了几幅图吧?
  杜衍摇摇头,视线落到那张图上,不由定住了。待他一目十行地看完那一页,对江月儿感慨一句:“你竟还有些运道。”
  江月儿不明所以:“什么?”
  杜衍指了书上的一处要解释给她听,身侧一缕凉风吹过,书房的门打开了。卢老爷含笑进了门:“看来杜公子已经找到答案了。”
  杜衍赶忙扯江月儿一把,两人一道行了礼,他笑道:“还没谢过卢阿叔的帮忙。”
  卢老爷坐上太师椅,十分感兴趣的样子:“那么,你的答案是什么?”
  杜衍将书给卢老爷呈上,指着其中的一行道:“刚刚查阅书籍时,姐姐看到这卷《杨柳杂记》,有一篇《小重山记事》上写着‘中有飞石落下,即西北折,行复十里,叠嶂之隙……’”
  杜衍侃侃而谈,卢老爷却不由面露惊容:几个孩子如何讨论的,他完全看在眼里,这孩子刚刚朗诵的这一页文章他只是才扫了几眼,居然背得分毫不差!
  望着这眉目湛湛有神的男孩,卢老爷心生感慨:“若世间都是你这样的人,叫我们普通人可要怎么活啊?”
  杜衍便垂下头,不好意思地笑道:“卢阿叔是我们县仅有的几名举人,您若只是普通人,那——”
  卢老爷摆摆手,道:“你以为举人很了不得吗?这世上有些人如何之能,你想也想不到。”
  卢家的下人来换了茶,杜衍亲自执壶,为卢老爷倒了一杯茶,道:“卢阿叔的见识,我自然是比不得的。”
  喝了茶,卢老爷谈兴渐浓,笑道:“我不过年轻的时候有幸到京城住了几年,哪里谈得上见识?”
  “便是如此,那也是杨柳县绝大部分人想也不敢想的了。”杜衍笑道。
  卢老爷望着他,这个小少年的眼神沉静如湖,风仪如松,总令他想起一些早该望记的事。
  “你不一样。以你的资质,就这样读下去,早晚也会走到京城,会超过我。到那时,你就会发现,这世上精彩的人,精彩的事有很多。你固然天资不差,但也不是绝无仅有。”他道。
  杜衍好奇地问道:“精彩的人?卢阿叔能说几个让我见识见识吗?”
  这个问题,如果换个别人来问,卢老爷是绝不会好好回答的。但面前这个少年虚岁也才八岁,他再聪明也是有限的,远未到他需要提防的年纪。
  卢老爷便笑了:“精彩的事每天都有,精彩的人哪有那么多?我到京城那几年,也只见过,呃,顶多三五个。”
  “比如说?”
  “我曾认识一个人,同你一样,也是过目成诵,美质天成。而且文采风流,京师中同辈少年无有出其右者。后来,他果真十八岁就中了状元。”说到这里,卢老爷停了下来。
  “还有呢?”杜衍的手心慢慢起了层薄汗,他有种强烈的直觉,卢老爷现在说的这个人极有可能与他有关。
  他不确定是不是他在乱想,便看了眼江月儿的方向,结果——
  杜衍简直不能相信:这小胖妞靠着书架,头一点一点的,居然不知什么时候盹着了!她怎么什么地方都能睡啊!
  卢老爷的思绪已经完全沉浸到了回忆中,他没注意几个孩子的动静,道:“后来,他自然颇受皇上重用,风光更甚往昔。”他忽然坐直身子,神态异常郑重:“天资出众的人往往恃才傲物,这样的人时常树敌而不自知。孩子,以你的天份,你在读书上头不用操心,但一定得记得,很多时候,会读书反而不是最要紧的,会做人才走得更远,明白吗?”
  卢老爷这番话无疑是肺腑之言,杜衍肃声应了,问道:“您说的那个人难道因为得罪人而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吗?”
  卢老爷双眼微合:“朝堂中的事,哪是一句两句说得清的?何况我一个局外人,听一句都怕有池鱼之殃。刚刚的话,也只是我有感而发,不一定对上了他犯的事。”
  “那那个人,他的问题很严重吗?”杜衍不甘心地又问了一遍。
  卢老爷看了他一眼,杜衍心中顿觉异样,听他道:“我不知道,我也不敢问。看着倒是一时无虞,但比起出事前,自然是天渊之别。什么时辰了?”
  “回老爷,戌末了。”门外有人答道。
  杜衍便“一惊”:“这么晚了?我们该回家了。”
  卢老爷也不留他,唤来人给江家少爷小姐打灯笼,让儿子将他们送出了门。
  回去的路上,江月儿就问他,卢老爷跟他说了什么。
  杜衍望着她清澈的眼神,随意说了两句,想起她今晚跟卢句安讨论问题,结果越说越错的事,说她:“你有什么问题,不会问我吗?去问那个笨蛋干嘛?让他教你,不是越教越笨?”
  江月儿可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不高兴道:“你看谁都是笨蛋,我哪敢问你啊。”
  杜衍心说,你还老欺负我呢,我就是嘴上嫌弃你两句,又怎么了?
  不过这话说出来不大威风,他默默咽下肚,听这傻丫头还提意见:“你以后别老是骂我笨,我肯定还问你问题。”
  杜衍哼一声:“那你有本事别找我讨主意,师娘明儿个的问题你自己想招啊。”
  江月儿便嘿嘿笑了,声音一下甜如蜜糖:“阿敬你这么聪明,我不问你问谁呀?你说是吧?”
  “哼。”
  “你别哼啊,快跟我说说,明儿个我该怎么答梅夫子嘛。”
  这声音酥得,杜衍嘴角不觉翘起来:“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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