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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凰雪慢慢挪过去,一把摁住了他的肩,认真地问:“他死了吗?你杀了他?”
“杀手就是要杀人的,这些年死于我手里的人太多了,我杀过谁,我自己也不记得了。”他抬起乌瞳,一抹冰凉的锐光一闪而过,唇角轻抿着,笑容都显得有些锋利。
“半个时辰就会好了,你坐着吧。”他转过头,又露出了单纯的笑容。
御凰雪凝视着他,她居然和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杀手这么近距离地呆着。这个人的武功不输帝炫天,两个人打起来,谁会赢?
“你不是很想自由吗?”他小声问。
“对,但你这样带我走,我也不自由。”御凰雪小声说道。
“等你喜欢上我就好了,你现在喜欢帝炫天嘛,很快就能忘了他了。”归寒邪笑笑,脑袋凑过来,用嘴唇去碰她的脸。
御凰雪一偏头,他的嘴唇落到了她的耳朵上。他停了一下,张开了嘴,轻轻地含||住了她的耳珠子。
☆、第262章 连衣裳 一起弄坏掉了(一更)
“放肆,归寒邪,你太放肆了。”御凰雪火了,反手就是一耳光,重重地甩了过去。
归寒邪被打得歪了一下,眉头微微一拧,气恼地说:“他可以亲你,我也可以。”
“他是我相公,你是什么人?”御凰雪忿然指责道晨。
“我也能做你的相公。”归寒邪揉了揉被她打痛的地方,语气生硬地说道。
“你到底懂不懂人话?”御凰雪完全被他激怒了,用力把他往后一推,厉声质问道:“我有自己的丈夫,你只是一个骗子!我以为你笨才会帮你,但你就是一个骗子,凭什么还会以为我愿意搭理你?我告诉你,我这辈子最恨的事就是欺骗和背叛!”
她像发怒的小豹子,一直推,一直推。他一坐起来,她马上就扑过去,用力把他往后撞,一直到把他撞到了小河边上。
“御凰雪。”归寒邪用力抓住了她的手腕,把她往身上一拉,怒火中烧地说道:“你怎么这么疯?”
“有你疯吗?你装疯卖傻,真是可恶。”御凰雪挣脱开他的钳制,又朝他挥起了手掌。
归寒邪迅速侧开了脸,掐着她的肩,把她推开,死死地盯了她一会儿,小声说:“那是我的任务。副”
“若没有锦珠儿,你还会继续欺骗下去!你把我骗得团团转,还在心里暗中笑话我。”御凰雪抬起小脸,愤怒的瞪着他。
“我没有笑话你!”归寒邪挥了一下拳头,大声说道:“我在保护你!”
“好啊,保护我,那你就一路保护我,把我送回去。”御凰雪冷笑道。
“不可能,你得跟着我出关。”归寒邪粗声粗气地说完,扭头走开。
御凰雪深深吸气,掬了把冷水浇到脸上,轻声说:“锦珠儿对我的一切细节那么清楚,藏心他们一定落在你们的人手里了,对不对?”
归寒邪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是锦珠儿做的。”
“你们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御凰雪勉强让自己镇定下来,小声问他。
“杀手。”归寒邪往火堆里加了几根柴火,闷声闷气地说道。
“江湖中这么多杀手,你们太神秘了。”御凰雪慢吞吞地挪过来,靠着他坐下。
归寒邪扭头看了看她,没再嬉皮笑脸,严肃地说:“我们一点都不神秘,就生活在你们中间。要当最好的杀手,就要最无情,最残忍,放在哪里都不会让人觉得你是一个杀手。”
不像杀手……帝炫天身边还有谁最不像杀手?
“归寒邪,你告诉我,怎么才能救出藏心他们?”御凰雪小声问道。
“为什么要救他们?”归寒邪拧了拧眉,低声问道。
“因为他们是我的亲人。”御凰雪忍着快冒火的情绪,轻声解释。
“亲人有什么用?只能拖累你而已。他们向锦珠儿说出你的每一件事,这就是背叛。”归寒邪面无表情地说道。
“我了解他们,一定是锦珠儿用了恶毒的手段。”御凰雪握紧拳头,大声说道:“而你,就在旁边看着,却听得津津有味。”
归寒邪又往火堆里丢了根柴,没出声。听藏心他们说她的往事,简直感觉着了魔。一件件一桩桩,都带着无法抗拒的魔力,让他忍不住想多听点、再多听点。
“他们还活着吧。”御凰雪轻声问。
“锦珠儿喜欢强壮的男人,所以没有打他们。她是扮成了你的样子,骗他们到了我们那里。”归寒邪看了她一眼,低声说道:“后来再给他们吃了药,让他们有问必答。”
“你们真恶毒,难怪不敢用真面目见人。”御凰雪忍不住了,愤怒地指责道:“看看你的脸,以为蒙上了珂离沧给你的假面,你就可以装成好人了?这脸再好看,也掩不住你心的恶毒。”
归寒邪的呼吸骤然急促,死死咬了咬牙,扭头看向她。
“归寒邪,我不会和你去关外,我要救出藏心他们,我要回到帝炫天的身边。”御凰雪斩钉截铁地说道。
“不可能。”归寒邪手里的木柴用力一拔,把柴火拔散,火星四溅。
“没有不可能的事,不然我们试试看。”御凰雪冷笑。
归寒邪坐下来,盯着她看了半晌,小声说:“你不必激怒我,我不会对你怎么样,我喜欢你。既然你非要救出藏心,我就带你去,把他们几个带出来。然后,我还是会带你去关外。”
“现在就去。”御凰雪立刻站了起来,大声说道。
“现在进不去,想进我们的总舵,就得等到正午时分。”归寒邪看了看她,低声说道。
“为什么?”御凰雪脸色一沉。
“机关每天都变动,只有正午时分会换人站|岗,是唯一的能带你进去的机会。把你一个人放在外面,你会跑的,所以还是跟着我好了。”他小声说道。
“你这样跑出来,再跑回去,会不会一进去就被万箭穿心了。”御凰雪低声问。
“不会,我有办法。”归寒邪转过头,冲她一笑。
御凰雪拧拧眉,把手臂伸给他,“给我拆掉吧,拆掉了我也不会跑,我要去救藏心他们。”
归寒邪把鱼挖出来,剔出鱼肉,用小碗装好,递到她的手里,“你吃,我给你弄掉这些脏东西。”
御凰雪接过粗瓷小碗,盯着他说:“你先吃。”
“我不会给你下毒……”归寒邪怔了一下,眉头拧拧,抓了一块鱼肉塞进嘴里。
御凰雪看着他吞下去,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没见他有什么异样,这才抓着鱼就往嘴里塞。
她不吃,肚子里这个得吃。
“我真的不会伤害你。”归寒邪低低地说道。
“你正在伤害我。”御凰雪面无表情地说道。
一只小虫子飞过来,落在她的肩膀上,归寒邪正想给她赶开,只见她一巴掌拍了过来,直接把小虫扇出了老远。
“你看,谁伤害我,我也不会手下留情。”她扫了一眼归寒邪,埋头大吃。
归寒邪拔了拔火堆,盯着她,突然就笑了。
“你笑什么?”御凰雪冷着脸问他。
“我真的很喜欢你,你就这样讨厌我也没关系。”归寒邪俯过来,慢吞吞地说道:“小凤凰,在遇上你之前,我从来没觉得活着是一件有趣的事,现在我感觉到了,活着很有意思,而且除了做杀手,还能做很多事。”
御凰雪放下了小碗,板着脸说:“但我遇上你没感觉到有意思。”
归寒邪的眼中闪过一抹受伤的神色,看了她一会儿,起身走开。
野|鸡也烤好了,御凰雪自己切了一些吃了,又去打了些山泉水,烧开了,把野果子丢进去,给自己煮了碗果茶。
归寒邪拿了一块干净的布出来,铺在草地上,等她吃饱喝足了,开始给她清除身上的东西。清到一半,御凰雪发现不对劲。自己的衣裳和那些东西紧紧地融在了一起,现在被整片地撕了下来,她的背完全在他眼睛里了。
“你还不闭上眼睛,不然我挖了你的眼珠。”御凰雪扭头,冷若冰霜地瞪着他。
归寒邪垂下眼睛,小声说:“我只看看,又不碰。”
御凰雪嘴角轻抽,反手就是一巴掌,拍到他的额头上。
“御凰雪,你为什么又打我。”归寒邪跌坐在地上,恼火地看着她。
“把眼睛闭上。”御凰雪紧抱双臂,气咻咻地看着他。
月光这样好,轻纱一样笼在她削瘦的、微耸的肩上。锁骨往下,一方玉莹的肌肤因为捂得太久,成了粉色蔷薇般诱|人的颜色。三尺青丝从肩头滑下来,风一吹,就粘到了她覆着薄汗的脸颊上,把漂亮的小脸遮去了半边。
“你真美。”归寒邪跪直身子,小声说道。
“把眼睛闭上。”御凰雪美眸怒瞪,一掌推开了他的脸。
归寒邪轻轻吸气,捡起刚从她身上撕下来的布片,在眼睛上蒙了好几层。
御凰雪仔细检查了一番,才让他继续未完的事。
肚子上的材料最难清除,她怕伤到孩子,不停地叮嘱他手放轻点,再放轻点。材料一点点从肌肤上剥除时,她甚至感觉到了孩子如释重负地伸了一下小胳膊。
“儿子,没事的。”她抚了抚渐圆的肚子,温柔地说道:“娘会带你回到爹的身边。”
归寒邪的手停了下来。
☆、第263章 他丢了蒙眼的布,直接扑了过来(二更)
“你快点啊。”御凰雪催促道。
“我不能让你跑了,御凰雪我本来是坏人。”归寒邪突然说道。
御凰雪心头一惊,警惕地往旁边躲,急声问道:“你想干什么。”
“放了藏心他们之后,我让你和我去关外。”归寒邪严肃地说道。
“你先放了他们。副”
御凰雪了摸到了地上的半截树枝,若他硬来,或者又要在她身上做什么,她立刻就把这树枝扎进他的喉咙。
“我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做,但你也要答应我,要跟我去关外。晨”
归寒邪的手伸过来,顺着她的声音往前探,想去拉她的手。
“好。”御凰雪立刻点头。
“太好了。”他太兴奋了,直接抓下了蒙眼布巾。
御凰雪一声尖叫,立刻抱紧了遮在身上的破衣裳。
这几片破布,什么都遮不严实。半遮半掩,比完全没有,更加地诱|人。长长的头发拖在地上,被风吹动,纤细的手臂和腿都在月光下。
归寒邪是男人,青春正盛,热血沸||腾的男人。他丢了蒙眼的布,直接扑了过来。
御凰雪手里的树枝毫不留情地扎了过去。
他躲了一下,没能完全躲开,树枝扎进了他的胳膊,只是浅浅的一点,对他来说构不成什么伤害,戳破了点皮而已。
树枝断了,他把她的手摁开,强行骑到了她的腿上。
她这样躺下去,肚子隆着,孩子在肚子里踢了几下。
近五个月,孩子已经会踢腿挥拳头了。
她死死地瞪着归寒邪,眼中渐渐盈起泪水。若归寒邪真来,她没办法抵挡。像他这样生猛的人,只怕连孩子都保不住。
归寒邪的呼吸很急,一声接着一声,俊脸也胀红了,带着一些不知所措。
“你快点,动作轻点,不要伤到我的孩子。”御凰雪厌恶地说完,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腿上一轻,他下去了。
“对不起。”他捡起了一边的破衣服,盖在她的身上,又撕了一块布条把眼睛严严地蒙上。
“其实……我还不会呢。”他坐正了,低低地说道,“你以后教我,我看你……好像挺喜欢这种事的。我现在不会,你一定不喜欢,等你教会我了,我会让你高兴的,天天让你高兴。”
御凰雪匆匆穿好破衣裳,愕然抬眸看他。
他不会?男人这事是天生无师自通的!而且她刚刚也感觉到了他的火硬,不会比帝炫天逊色。而且撇开了强迫这层面,看他的脸,身材,肌肤,若他来真的,可能没几个女人还能在他身||下矜持得住。
还有,他怎么知道她喜欢这种事?他偷看她和帝炫天了?她脸一黑,立刻又往前挪了一些,隔他远一点。
“你答应过我了,就不要反悔。我答应别人的事,从来不反悔。”他严肃地说道。
“你明明答应你师傅,要杀我和帝炫天,你不也反悔了?”御凰雪定了定神,故意反驳他。
“这不算,那些是任务,不是我答应谁的承诺。”归寒邪眉头拧了拧,搓了搓手掌,慢慢吞吞地落在她的腰上,继续往下取那些材料。
“这些,到底是什么?”御凰雪看着地上一大团团的东西,不解地问。
“是粘土加上鱼胶,你喜欢想学,我教你。”归寒邪又说道。
御凰雪撇撇嘴,没出声。
归寒邪的动作渐快了,腿上的比身上的好取,没那么疼。御凰雪累得受不住,坐着睡着了。朦胧中,好像有人在吹笛子,一声一声,幽幽渺渺,如同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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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杀手总舵,二人得经过一个繁华的镇子,这让御凰雪有些兴奋。他的青衣军一定能看到她,然后通知他,然后他们一起赶去把藏心救出来,把他身边的女杀手揪出来……
但是她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归寒邪虽然在男女之事上有些蠢,但是在别的事上他又精明又狡滑。他点了御凰雪的穴,用一辆牛车拉进了小镇。牛车后面拖着棺材,御凰雪就关在里面。
“这是谁家的。”有男人的声音传进来,御凰雪从箱子缝隙里看,是几个衙役。
但有什么用呢,她和木头没区别,只能直挺挺地躺着。
“东大爷家的。”归寒邪低声说道。
他的乔装改扮,比锦珠儿厉害,现在就是一个糙汉子,一点玉树临风的模样都没剩下。
“他家死人了?”衙役剔着牙,继续盘问。
“给老太太备着的。”归寒邪不慌不忙地应付。
御凰雪发现当杀手也挺不容易,哪里的方言都会说,而且说得字正腔圆,一点破绽也不露,你想从他的口音里捕捉到一点什么,比登天还难。
“走吧。”衙役们放行了,晃着肩膀继续往前走。
御凰雪毫不失望,因为她本来就没指望这几个衙役能救她。更重要的是,她是想去救藏心的。她只是希望能留下点线索,让帝炫天找过来。
牛车赶进了一条巷子,他停下来,推开棺材盖,把她从里面抱了出来。
这是个小小的院子,墙边堆着厚厚的柴火垛子。几根细长的竹竿架在院中,晾着几件旧衣裳。母鸡缩动脑袋,从一边走到另一边,不时啄几下草籽。
“饿了吧,在这里吃点。”归寒邪给她解开了穴道,从包里取出了在路上买的包子,和水一起递到她的手边。
“你等下能不点我的穴吗?”御凰雪喝了一大口水,愤怒地瞪他。
“不能,你会跑的,或者给他留下记号,我不能让你走了。”归寒邪笑笑,盘腿坐在牛车上,大口吃包子。
一个人的气质是与生俱来的,这个人是杀手,但身上就是股无法忽视的贵气,让人能自然而然地注意到他。
衙役们刚刚无缘无故地拦住他,可能就是因为他吸引住了他们的注意力。
御凰雪收回视线,轻声问:“你多大的时候跟你师傅当杀手的?”
“不记得了。”他笑笑。
“三岁?四岁?刚生下来?”御凰雪又追问。
归寒邪想了半天,低声说:“记事的时候,师傅就在打我了。”
“他叫什么?”御凰雪问。
归寒邪转过头来,小声说:“归寒邪。”
御凰雪愕然问道:“他不是变成枯骨了吗?怎么他还活着。”
“这得问他。”他笑笑。
“你真没名字?”御凰雪追问道。
“真没名字,我们只有编号,扮成谁,就用谁的名字。”
“珂离沧是用帝阮小时候的脸为模子,画出他长大后的样子,给他重塑的脸。你既然没戴面具,为什么会和他长得一样?你真是帝阮吗?”御凰雪拉住他的袖子,小声问:“难道,你以前就一直满身疤痕?这次才被珂离沧治好!你从回来时就不傻,那个师太……她就是你们师傅?她是故意让帝炫天找到你们的,也是故意让你进宫的。在这之前,她已经安|插了人在帝炫天和这些皇子身边,她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缓缓抬眸,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又笑了。
“你问题真多,我是谁,我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现在只想和你去关外,和你做夫妻。”
“帝阮!”御凰雪用力一拉他,小声央求,“你告诉我吧,我真的很好奇。”
“嗯,你说对了一半。”他挠了挠下巴,笑着说:“还挺聪明,我是珂离沧治好的,之前确实很丑,我也从没想过我还能治好。就我那样子,我杀谁,谁也不会有防备,你说对不对?”“不过,我真不是帝阮,他早就死了。他和我一起被师傅带回去,训练很苦,冬天在寒冰一样的石头上睡,他太娇贵了,没能撑下来,死掉了。我命硬赛过大石头,就一直到了现在。”他探过手来,在她的头上拍了几下,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