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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铁手-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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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将军叱道:“胡扯!我没叫你一上来就杀两个,你大可一个一个的来杀啊!余下的一个,我们都可以替你缠着,待你杀了一个再杀一个。怎么样?”
    毛猛退了一步,吞下一口唾液,眼珠子一转,大声答道:“不行!我要留在这儿,保护大将军您的安危!”
    “啪!”
    大将军竟掴了他一个巴掌。
    “世上就是有你这种人:明明不能,偏说能;因为不承认自己不能,所以一辈子都不能。”大将军啧啧有声地道,“我身边就是因为有你这种人:明明是不敢,偏要逞勇;因为不敢面对自己的懦弱,所以一辈子都懦怯下去,却找各种藉口来掩饰!”
    他狠狠地一连串地问:“凭你,就杀得冷血追命铁手任何一人?就凭你,就保护得了我凌某人?你要等我命令才下手吧?要有我下令才动手已是蠢才了,你不能揣测主子的意思还当什么副将?现在就算我下了令,你能够担得起吗?担不起,却来说大话,嘿,我门里怎么会有你这种人!”
    毛猛给这一番话,斥得垂下了头,赧惭倒不见,羞忿倒明显。
    “你看你,”大将军气得又在大力摩擦他那顶上光头,“有人如此教诲还不知悔,更不知愧,难怪一辈子只当人副将军!我三番四次要举荐你,却仍泥烂扶不上壁,抬都抬不上台面来!”
    毛猛唯唯诺诺。
    垂手退下。
    毛猛。
    一个非常文质彬彬的年轻人,剑眉,星目,样子神态,都有抑不住的傲慢与浮躁,但却一点儿也不“猛”。
    他的额上系了一条黑巾,黑巾上插着一根白羽。
    他给大将军喝退了。
    他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甚至不感到沮丧。
    ——遭大将军的斥喝,已是他生活中的常事。
    大将军见铁手和追命并肩而立,完全是要放手一战的样子。
    并肩是一种相依。
    ——只要有人与你同一阵线,你就并非全然孤独的。
    ——你试过孤军作战吗?
    如果尝过独战江湖的滋味,肯定更渴求能够有个人的肩可以并一并、有人的背可以靠一靠。
    寂寞固然难受,但毕竟只是一种心态。
    至少表面上依然可以很热闹。
    ——尤其在你陷入绝境的时候,肯与你并肩作战的,定必是你真正的朋友。
    有人说:“要到死的那一天,才知道谁是朋友,谁才是敌人。”
    这是错的。
    因为人都死了,死人既不需要朋友,也不需要敌人。
    死了就是死了。
    死了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就是为了不甘死了什么都没有了,人才相信有鬼有神。
    才有那么多而且大都是捏造出来的神话鬼话。
    四周都是敌人。
    但铁手并不孤独。
    因为他有追命。
    四面都是强敌。
    追命却不孤绝。
    因为他有铁手。
    两人并肩。
    作战。
    一一你要有朋友,便首先得交朋友。
    ——你想朋友对你好,首先便得对朋友好。
    友好的人一定会有好友。
    不过,好人会有好友,但坏人一样会有知交。
    虽说道不同不相为谋,但这世上无论是黑道白道上道的不上道的,都会有他的同道中人。
    在此时此际,凌落石大将军的“同道中人”显然很多。
    而且人多势众。
    高手如云。
    看到铁手和迫命并肩而立的气势,大将军长叹了一声,道:“可惜你们只有两个人。”
    他为敌人而惋惜。
    追命笑道:“两个人就够了。不齐心的,一万个人也没用。”
    大将军同意。
    他还相当感慨。
    因为他感觉得出来:
    敌人虽只有两个,但那种并肩的雄风,跟自己那一伙人各怀异心是大不一样的;他们虽只得两人,但那种同一阵线的无畏,和自己手上那一干人各怀鬼胎是很不同的。
    他觉得自己对待朋友一向很好,却不知道却交不上像追命、铁手这等生死相交的友情——像追命,曾追随过他,不也一样怀有异志!
    他感叹地道:“你们还有一个机会。”
    追命道:“你会开间和尚庙?”
    大将军板起脸孔:“我不认为这句话好笑。”
    追命道:“我也没意思要逗你笑,但一味严肃认真也不代表就有机会。”
    大将军道:“你们的机会就是:要是你们可以答允向我绝对效忠,我也可以考虑不杀你们,允许你们的投诚。”
    他补充道:“这是因为我特别赏你们之材,才会有这样仁慈的建议。唉,我这辈子,唯一的坏处就是:太爱材了!”
    毛猛在旁附和道:“是啊,大将军的确是太爱惜人材了!”
    追命道:“谢了。”
    大将军怒问:“什么意思?!”
    追命道:“我见过你爱惜人材的方法了:曾谁雄、李阁下、唐大宗莫不是在您爱护下死的死、不死不活的不死不活。”
    大将军断喝一声道:“好,别说我不给机会你们,这可是你们自找的!”
    铁手微笑道:“本来就祸福无门,由人自招。这就是我们自招的。请将军进招吧,我们舍命相陪就是了。要不,请高抬贵手,我们自下山去。”
    毛猛嘿声道:“来了落山矶,能说走就走,要落山就能落山的吗?”
    追命笑了。
    猛灌一口酒。
    按照道理,一个人在仰脖子喝东西之前,是什么事都不能做的。
    但追命却突然动了。
    他像风一般旋起。
    大将军看着他。
    但没有出手。
    铁手也看定着大将军。
    追命并没有突围。
    他像风一般回到铁手身边。
    脸上仍是那玩世不恭的神情。
    手上却多了一样东西。
    羽毛。
    白色的羽毛。
    毛猛头上已没有了羽毛。
    ——失去了羽毛的他,同时也失去了面子。
    却有一张胀红了的脸!
    追命笑道:“有些话,还不是人人都说得的。”
    毛猛怒极:“你……你……!”
    他刚才只觉眼前一花,他以为追命要攻袭他,连忙出招护住自己身上各处要害,封死自身各路破绽,却没料追命只一伸手夺去自己头上的羽毛,已翩然身退。
    这使他栽上了一个大斤斗。
    ——更令他震讶的是:大将军、于一鞭、温辣子、温吐克、三十星霜、七十三路风烟、暴行族各好手,竟无一人前来助他。
    大家都好像觉得事不关己。
    所以也己不关心。
    大将军道:“好快的身法!”
    追命又一口气喝了几口酒。
    铁手知道自己这个师弟已全面备战。
    ——他的酒喝越多,斗志越盛。
    酒就像是火和锤子。
    这时际,追命就像一柄烧红的铁。
    三样合一,他就会成为锋利的剑。
    大将军又道:“可惜,你那一晃身之间,上、中、下脘,还是有四处破绽。不过,我并没有出手,可知道是为什么吗?”
    追命嬉笑道:“因为你懒。”
    大将军冷哼道:“是因为我要给你最后一个机会。”
    追命道:“哎,终于等到最后的机会了。你常常说给人机会,其实都是替自己制造机会。我刚才的确是有三处要穴露出破绽来,但你看得出却不等于能制得住我,我够看得出你的要害来,但能不能打着,又是另一回事了。”
    大将军怒道:“你这叛徒,不知好歹,你已失去所有的机会了!”
    追命道:“我是到你帐下卧底的,从来没对你效忠过,所以不是背叛你。”
    大将军十指骈伸,撮如令牌,收于腋下,狠狠地道:“好,我先收拾你。”
    铁手上前一步,双掌合拢,在胸前交肘而立,向追命道:“骂架你先开口,打架我先动手。”
    追命笑道:“酒我已经喝了,火是我撩上来的,哪有这等便宜事。”
    铁手道:“你还是得听我的。”
    追命笑啐:“为什么?”
    铁手道:“因为说什么我都是你师兄。”
    两人大敌当前,仍争先动手,而且依然轻松对应。
    大将军看在眼里,心中就狂烈地想:这种人材该是我的!这种人材应当为我效命!!这种人材我怎么没有?!
    一一可惜的是,一旦人材加入成为他的奴才,他就不再当对方是一个有才的人,反而易忌对方之才,常找藉口加以压制或消灭。
    如此下来,好处也有:至少大将军仍只有一个,地位丝毫没有动摇;坏处也一样存在:他手上真正有本领而为他效死的人,却并不多见!
    大将军道:“一起上吧,省得打不过时才又找藉口插上一手。
    他哂然道:“反正所谓侠道正道就是这样子,受人敬仰时故示正直,要争出头时便无所不用其极。”
    他的用意是激将。
    铁手严正地道:“你放心,我们就恪守武林规矩,单——”
    话未说完,追命已截道:“单挑只斗您的部属。但你是名动天下威震八表的大将军,咱们只是小鹰犬,一个打你一个,还真是看不起你哪!”
    大将军嘿了一声。
    却听在旁的温辣子忽道:“这规矩有些不合。”
    温吐克即随机而问:“却是如何不合?”
    温辣子道:“凡是两军交战、双方交手,哪有一发动就是主帅先行出袭的!”
    温吐克道:“那该怎么办?”
    温辣子道:“当然是先锋、副将先行出阵了。”
    毛猛听着,似是吃一惊,指着自己的鼻子张大了口:“我……
    温吐克知机:“要是副将不济事呢?”
    温辣子道:“那咱们是来干啥的?”
    温吐克道:“不是来助拳的吗?”
    温辣子道:“助拳,不正是咱们的本份吗?现在不上这一阵,替大将军唱唱道、跑跑场、省省力,咱们就算白来这一趟了!”
    温吐克吐了吐舌头:“这样说来,似有道理。却不知你先上还是我先上?”
    温辣子道:“在‘老字号’里,辈份你大还是我大?”
    温吐克不敢怠慢:“自是你大我小。”
    温辣子悠然道:“这样的话,你说呢?该你先上阵还是我?”
    温吐克居然道:“我比你小,该你保护我的。”
    温辣子却说:“我比你大,应为你压阵,留待后头为你掠阵,应付高手。”
    温吐克还是说:“不行。做小的没理由拔了头筹,占长的便宜。”
    温辣子仍道:“怎可!老的应该礼让小的。”
    他们竟如此当众“礼让”了起来。
    互相推卸,也各自推辞。
    追命看了一阵,低声问铁手道:“这两人使的是怪招。”
    铁手沉重地点了点头:“这也是对怪同门:‘老字号’温家的人都不可小觑。”
    “你留存实力。我先打这两阵。”
    “不,既要留待实力,对付大将军,就各打一场。”
    “哪也可以,但我要斗温辣子。”
    “为什么要由你斗他?他似乎要比温吐克难缠。我听说他的毒叫做‘传染’,是用毒百门中至难防的一种极歹毒手法。”
    “我擅长的是轻功,可以避重就轻。你的内功待会儿还要与大将军的‘屏风四扇门’硬拼,你一定要稳住大将军的攻势,咱们今天才有生机。你若在温辣子身上消耗太多真力,那才是误了你我!再说,温吐克的毒也不易斗,听说他善使‘瘟疫’,你得小心才是。”
    忽听大将军扬声问:“你们已商量定出结果了?要是投诚,我还可以考虑。”
    追命一笑:“说实在的,东家的,跟你也算有些时日,你说的话我还真不敢信呢。一旦弃战,也必为你所折杀,还不如力斗至死,还落得个痛快!”
    大将军摩掌着光头,笑盈盈地啧说:“嘿嘿,你未战先言身亡,出言不吉,恐怕今晚都难逃一死了。听我的话,降了吧。”
    追命反而劝他:“大将军,你想杀人不动兵刃,也省了吧,天下哪有这等便宜事?”
    大将军脸孔搐动了一下,两只鬼火般的眼神盯着追命,好一会儿才道:“崔略商,如果你落在我手里,必会死得很难堪。”
    追命也沉重地点点头:“我知道。所以我尽量不落在你手里就是了。”
    大将军胸有成竹地道:“但你们决不是我的对手。”
    追命也认真地道:“万一我败了,先求自戕就是了。”
    大将军瞳孔收缩,“要擒住你而不让你自杀,这才是件不容易的事。”
    追命忽道:“小心。”
    他是对铁手说的。
    铁手一惕:“什么?”
    追命疾道:“他这样说着说着的时候,很可能会突如其来地作出攻击。”
    铁手沉着地道:“我知道。我防着,当蛇要突噬的时候,我也正等待机会击打在它的七寸上!”
    大将军忽道:“诚意。”
    他这无缘无故、无头无尾的一句,宛似一记怪招,让人不知所措,难以接话。
    大将军又说:“诚意,是很重要的。”
    这回是毛猛努力接话:“对。诚意至要紧,一个人心诚则灵……你们要大将军饶而不杀,就得诚诚恳恳地向他老人家求情一一”
    大将军叱断道:“温氏高手,前来臂助,为的是咱们之间的长远合作。可惜,近日来我这儿作探子、卧底、奸细的人,着实太多太多了,像这儿的崔兄弟就是一个。当然,也有许多给我杀了。但是,有时候也真是难分好坏,难辨忠奸的。”
    然后他向铁手与追命道:“温辣子,以‘传染神功’名震武林。温吐克,以‘温疫大法’称绝一时。你们今天算是幸会了,我也大可趁此开开眼界。”
    他这话一说,温辣子和温吐克也无法再你推我让了。
    温辣子苦笑道:“吐老克,反正这一战是兔不了了,谁上都是一样。”
    温吐克见也不能再拖,就毅然道:“好,我先上。”
    他大步行出。
    只见他很高。
    比高大的大将军还要高出一个头。
    他的额角很宽,皮肤却绷得很紧,咀已很大,笑的时候,隐约可见他的舌头盘在那儿,仿佛还非常的长。
    铁手跨步而出。
    临出阵前,追命低声在他耳际说了几句:“这是个人物。”
    “他能忍气。”
    “高手通常失于气高,不能容物。他能佯作惧战,自贬身价,使人小觑,造成疏失,如此沉着虚怀,这才是可怕之处。”
    铁手点头,只说了两个字:
    “谢谢。”
    虽说追命只是铁手的师弟,但金玉良言,无分辈份尊卑,只要有道理的予以吸纳,那就受用无穷了。
    追命闯江湖,要比铁手还多、还久、还长,所以阅历远比铁手丰富。
    铁手很重视追命的话。
    ——也许就是因为这样,身经千战的铁手,还能活到现在,而且越活功力越高,越来越审慎沉稳。
    铁手行了出来,跟温吐克打了一个照面。
    他说:“我来这儿之前刚刚跟令兄讨教了一番。”
    温吐克冷冷地道:“我有很多个哥哥,你指哪一个?”
    铁手道:“温吐马。”
    温吐克马上目光一长:“你从‘朝天山庄’出来的?”
    铁手道,“令兄的‘毒’,确有过人之能,令我大开眼界。”
    温吐克冷哼道:“你把他怎么了?”
    铁手道:“以他的武功,我哪能将他怎样?听说吐马哥的‘毒’字毒虽然难防,但吐克哥的‘瘟疫’更防不胜防,这可请手下留情了。”
    这番话就算是敌人说的,无疑也十分动听。
    温吐克笑了。
    一笑,又让人瞥见那盘在咀里的好长的舌头。
    “好,你既然这样说了,我们就文斗吧。”
    铁手已在早些时候“见识”过“文斗”:
    ——那是梁癫和蔡狂的大决战,单是“文斗”,已够天昏地暗、地动山摇了。
    铁手微笑道:“也好,文斗也许比较不伤和气。”
    温吐克昂然道:“反正,决战最重要的是结果,过程是不重要的。”
    铁手道:“世上一切事,都不一定有结果,结果也不一定是对的,而且今天的结果也不见得就是永远的结果。我重视的是过程。只求有结果的人,往往没有好结果。”
    温吐克嘿然道:“我们斗的是武功,不是口。”
    铁手即肃然道:“却不知是怎么文斗法?请指示。”
    温吐克笑了,舌尖真的在口里打颤:“我们是朋友,对不对?”
    铁手道:“如果你当我是朋友,我也一定当你是朋友。”
    温吐克伸出了手,红得鲜艳欲滴的舌尖已颤伸至上唇舐着:“是朋友总可以拉拉手、握握手吧?”
    他双手握向铁手。
    铁手忽然明白了。
    ——这不是握手。
    而是过招。
    ——这种过招比真的交手还歹毒狠辣!
    这种情形,在不久之前,铁手已曾经历了一次。
    ——那是温情对他的鼻子伸出了手指。
    但那时温情并没有下毒。
    ——温吐克可不是温情!
    但铁手没有闪开。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凡是该打的仗,就决不避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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