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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姨顿时有些失望,“这样啊,那亭飞呢?”好久没跟那姑娘聊过天了。
“她带小福几个进山采药了。”
“那我晚点再来,你小心伤口别到处跑。”白姨临走前叮嘱她。
“哎。”
见她离开,苏杏松了一口气。
幸亏不是找她的,也对,她连租客都不算了谁还找她麻烦?哈哈,还是做客人轻松。
至于s市城郊那幢别墅,没了就没了,她另有打算。
出去找房子的两个多月里她跑了很多地方,路过几处环境不错的民宿,她有拍照片和留下地址。那些都是普通农村,环境胜在清静,村里住着留守老人与小孩。
有一处是两对夫妇开的客栈,他们还造了一个花场专门给城里的花店送货,生活十分平淡稳定。若实在没地方去她可以暂时租住一段时间,慢慢再图日后。
她知道的事情比别人多一些,不愿活得太累。
至于这里……
苏杏再看一眼宅子,估计她跟它犯冲,不,跟整座云岭村犯冲。比如这一回,她还没进村就摊上事了,幸好有熟人参与互相掩护,不然又是一场麻烦。
深秋的午后,吹来的风凉凉的,五谷飘香。
苏杏小心翼翼地来到那栋宅子院门前,外表确实没什么变化,只是转角的院墙边多了一个信箱。屋子形状,安放半截木柱子上,屋顶铺着一层毛毛……呃,不对。
“小吉?”
苏杏走近方看清楚,原来信箱的屋顶趴着一大坨橘黄猫。嚯,人字屋顶的中间是拱起来的,硌得难受,只有水做的动物才能躺得舒服。
她好气又好笑,伸手将软绵绵的大猫抱下来。
“这种姿势你都睡得着?”服了它。
出奇的是,小吉居然不排斥,任凭她抱着来到院前的平台坐下纳凉,调整一下姿势它又睡着了。猫对她热情不大,小福几只见了她倒是欣喜若狂,但她不想跟它们过分亲近。
既然有了更好的主人,她何必因一时的喜爱去混淆它们的认知?虽然柏少华喜欢放养,至少能让它们找到合适的人家。
不像她,连个安身之所都没着落,跟着她只会吃苦头。
枯叶落了一地,菜地里的薯藤青绿依旧,不知道现在有没有人摘来吃,长得很茂盛。冬天一到,它们将全部冻死在地里头,待明年开春就是另一番景象了。
今年白姨最勤快,一开春便种菜。
“喵——”
苏杏正盯着菜地出神,忽然菜地里伸出一个毛脑袋冲着小吉叫喊,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好奇盯着她看,然后又冲小吉喊了声。
小吉咻地一下从她怀里窜出去,跑进菜地里。
它是小吉其中一个孩子,她认得,它们窜过村路到了另一边菜地。小吉还回头看了她一眼,从地里的动静可以看出里边不止一两只猫,怎么,母子大集合?
出于好奇,苏杏小心跟了过去。
它们不等她,只是偶尔从浓绿的菜叶里探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瞄她一眼,像在逗她玩,显得特别有趣可爱。
她沿着菜地慢慢走着,不时看看小猫们在菜地里翻滚闹出一些动静来。不知不觉中,她绕到柏少华家后院来了,然后听到一阵电动机的声音,很轻的,不吵。
午后宁静,从他房子旁边经过才听得见。
在他家后院还有一栋房子,好像是杂物房吧?开着一扇长方形的窗,够亮堂,很凉爽。
苏杏在围栏外边看了看,原来是柏少华穿着墨绿色的焊工服、戴着护眼镜在里边焊着什么。为何一眼能认出他来?因为那头深棕色的头发,和那熟悉的颀长身影。
窗略高,她从外边只看见他上半身,里边搞什么就看不清楚了,还有一些机械的线路管。做电焊这等手工活有一定风险,她看了两眼没跟他打招呼,继续散步。
“汪汪汪!”
走了没两步,忽从杂物房的正门奔出一只瘦壮的小狼犬,超级凶地冲到围栏边朝她直叫唤。
个头小小,声音稚嫩但来势汹汹,把苏杏吼得退开围栏一步。
嘿,这狼狗崽子不认人,她昨天刚抱过它今天就忘了?叫得那么凶。真是一代亲,二代冷,她是它父母的前主人,小崽子却把她当贼吼了。
“喵——”
一道黄影从菜地窜上围栏,小吉居高临下,耸起腰身很凶地冲着小崽子低哮炸毛,利爪铮地亮出来挥挥恐吓它。
很快,又从菜地里窜出两只猫来,纷纷站在围栏上对小狼狗崽子虎视眈眈。
娘几个趁小崽子爹妈不在,欺负弱小。
“嘿嘿,冷静,冷静,都是自己人……”哈哈,原来小吉口硬心软,知道护着她。苏杏心里暖暖的,抱走小吉然后训斥几只小猫,“以多欺少不道德,快下来。”
奈何没有猫听她的,包括小吉,它在她怀里七歪八扭妄图挣脱出来。小崽子仍在稚嫩地啊呜啊呜叫,惹得小猫们敌意满满的亮爪,案发现场热闹非凡。
第197章
正吵着,一声尖哨响起,小狗崽子立马掉头屁颠屁颠地跑到窗下,趴拉着窗户跃不上,被男主人一手抄上去然后嗷叫着打小报告。
不知何时,已经摘下护眼镜的柏少华站在窗边,眉宇温柔地抬手挠挠小崽子的狗头,而后看向苏杏。
“你怎么出来了?他们几个呢?”
“都去忙了,我到处散散步。”小吉挣扎得太厉害,苏杏只好松开它,这家伙一落地咻地溜了。母猫一走,另外两只小猫当然也跟着,眨眼间没了踪影。
“你忙,我逛逛。”苏杏向他挥了一下手。
“等等。”柏少华叫住她,转身从正门出去了。
苏杏莫名其妙地站在围栏边等了一会儿,他才从别墅那边绕过来,手里提着一个食盒来到跟前递给她。
“这是什么?”她接过。
“点心,本想今晚再给你的。”没有请她进门的意思,他双手撑着围栏,“最近两天别下来,除了追访热心路人的媒体到处挖消息,老村长家也正热闹,被他们碰到你就麻烦了。”
“又关我的事?”苏杏不解。
她连租客都不是了,谁还找她麻烦?
柏少华笑看着她,“本来没关系,不过你人缘好,只怕有人见了你又要不怀好意拉关系。听话,快回去,三楼有花有草够你逛的,晚上你找亭飞出来走走。”
穿着焊工服的他阳刚之气十足,身材高大,让他像堵墙似的挡在她面前。正好迎着风,她的鼻息间全是属于他的清新气息。
说实话,花美男一脸宠溺地看着她说这番话挺让人意外的,虽然不是好消息。
“……你听说什么了?”不然干嘛这么说?
“只是有备无患。”
她呆了呆,忽而正色地问:“我是不是哪里做错了?”她从来不主动招惹别人,莫非她有一些习惯性的小动作引人误会?
“生而为人都会遇到各种麻烦,而且你没有选择的余地。”可怜的姑娘。
唉,道理她都懂……
苏杏不强迫他说,“白姨刚才来找易哥他们,可能是为了周家的事,我走了。”扶着围栏,步履略快地离开,扬扬手里的食盒,“谢谢。”
他做的点心真的好吃,无法拒绝。
“别放太久,里边有冰淇淋。”看着她纤弱轻盈的背影,他扬声道。
嚯,不早说!害她站了这么久。
她回头瞪他一眼,他笑着挥挥手。
二话不说赶紧往休闲居蹦,好不容易回到二楼,她怀着雀跃的心情把电脑拿出客厅,坐在茶几前,把那盒点心搁在旁边。
边吃点心边码字,感觉棒棒哒。
谁知打开点心盒一看,噢滋,那个骗子!点心明明是糯米糍!还有三层,每层七个,颜色挺好看的,有紫色和乳白的,还有淡绿和金黄色,粉粉嫩嫩的也有,圆圆的精巧可爱极了。
好吧,吃人的嘴软,不能埋怨。
旁边有一把小巧的木夹子,像蛋糕店用来夹面包那种。她夹了一块金黄色的放进嘴里,口中触感冰凉,轻轻一咬……仿佛听见轰的一声,一股芒果的清甜,冰爽的口感在嘴里炸开!
他没骗她,里边的馅是果味冰淇淋,貌似还有汽水?!反正不是酒。
噢妈,她真想学追星小年轻那样用力尖叫,这个夏天实在太迷人了!
虽然现在是秋天……
下午的时候大家就回来了,带回三桶羊奶和半只羊。而婷玉背着一篓新鲜草药回来,据说小福四只逮了山鸡和野兔在山上解决了午餐,另外三只小犬被柏少君带去羊场玩了。
趁苏杏放手,他乘虚而入打算和它们从小培养感情。另外一只小的很粘少华,所以没被他拐走。
他们回来没多久,几位游客带着各自被救起的亲人来道谢了。还给他们送了几箱新鲜水果和一些新鲜的生肉,据说是利用科学养殖的家禽,营养无副作用尽可大方吃。
貌似那些人就是靠这个发家致富的,财大气粗地说以后常来常往,有事尽管找他们商量。听到这边动静,附近邻居也过来凑热闹,一时间楼下欢声笑语,吵吵嚷嚷。
那些不爱应酬寒暄的人在楼上也不甘寂寞——
“来来来,大家尝尝。”苏杏给婷玉、少君端出一碟五色点心,“大方吃,冰箱里还有,要不要给易哥他们拿些下去?”
柏少君拿着一块电路板似的小块东西不知捣鼓什么,闻言答道:“不用,他们对点心不感兴趣。”嚼了嚼,眼睛一亮,又夹了一个,“这肯定是少华做的。”
“对。”苏杏点头。
“他做的点心最好吃,可惜他不常做。”
“哦。”是吗?“你在干嘛?”见他手里没停过,苏杏好奇地问。
“少华说中庭门以后刷卡进出,你们先聊,我得今晚把它安装好。”柏少君说着,一溜烟下了楼。
看着他离开,苏杏告诉婷玉,“今天白姨来了,想找你说说话。”
“无事不登三宝殿,她没为难你吧?”婷玉熟知白姨性情,遇上苏杏一般没好事。
“那倒没有,就是问了问救人的事,她今晚还会过来,好像有事找易哥他们谈。少华说周家最近挺麻烦的让咱们少露面,我猜白姨这次来肯定又是为了周家。”
“不管她为谁,反正和我们无关。”婷玉对此并不关心。
楼下的热闹一直到下午四点多才散,到了傍晚,休闲居的人们又决定搞烧烤派对,把答谢的水果、生肉蔬菜与村民们分享,酒水免费。
“安德,易哥,你们这样搞会不会破产?”面对两位满怀热情兴致勃勃的大厨师,独脚女侠苏杏忧心忡忡。
她早就想问了,以前只跟柏少君熟,不方便。
“钱财身外物,想那么多干嘛。”陆易微笑道。
“就是,做人最重要是开心。”安德笑哈哈地说罢,快速把四只烤好的蜜汁鸡翅放在一个碟子里,“给,你俩一人两个,吃完再找我。”
她俩当然是指苏杏和婷玉,如果是他单独给婷玉做,她不会吃。不像苏苏,只要对方收钱了她就能心安理得地吃,一片心意像是喂了小吉。
婷玉正在和白姨、朱大叔等人聊天,柏少华也在。除了鸡翅,苏杏再从旁边取了一些鱼肉、小香肠等一同端过去。
“……他们喊打喊杀把老周两口子吓个半死,只好把孙子送到玲子娘家避避风头。唉,谁也不想闹出人命,如果打死玲子或者国兵那孩子就能复活,我无话可说,但是不可能啊!”
第198章
苏杏没打扰他们说话,端着两碟吃的摆在大家面前的桌子上,然后安静坐在一边吃鸡翅,还给婷玉拿了一只。她可以成全安德一片苦心,但不会告诉婷玉这是谁做的,更不打算替安德说好话。
陈悦然给她造成的恶梦,记忆犹新。
一厢情愿只会给两个当事人带来伤害,有缘自会相知,两情相悦才是幸福的根源。
婷玉受家风的影响,在客人和长辈说话的时候,作为小辈,尤其是身为女子一般不插嘴。
也不能吃东西,主要是苏杏在,她不管这些的。
而近朱者赤。
“别到处跑,待会儿上楼给你换药。”婷玉撕开一小肉片地吃,举止斯文。
苏杏点头嗯了一声。
这是自助烧烤派对,自然要吃个痛快。她俩吃得津津有味,朱大叔他们也挑了烤肉边吃边聊,朱阿姨还给白姨拿了小香肠,被推拒了。
“……老周夫妻一夜之间老了十几岁,也难怪,这次的事闹得实在太大了,一大把年纪还要接二连三地替孩子们操心,能不老吗?”白姨颇为惆怅。
“唉,做父母是这样的,一身儿女债,到死才能还清。”有人苦涩笑道。
“可不是,”白姨也叹了下,看看气质清朗温和的柏少华,“老周是想,能不能让安德、陆易他们帮忙劝劝那些游客别伤及人命。周家不是不认,只是人死不能复生,那是一场意外,有理说理,你们说是不是?”
众人纷纷点头。
“所以少华,你看……”
柏少华眉头轻舒,“说句话容易,但不敢保证能说服他们。”他是个很好说话的人。
“不要紧,尽了力谈不成也没办法。”白姨顿时舒了一口气,神色欣慰,总算不负所托。但接下来这位……她望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苏杏,不禁微微头痛。
众人见她如此,不由得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苏杏一眼,顿时明了。嗨,这两人又撞上了。小苏上辈子要么欠白姨很多钱,要么踩过白家的祖坟,所以两人一见面就头疼。
“小苏啊……”白姨犹豫再三。
一听白姨叫自己的名字,苏杏迅速寒毛竖直满眼警惕地望过来,像只受惊炸毛的猫引人发笑。
白姨见状哭笑不得,唉,如果可以,自己何尝愿意找她?
“你别紧张,我是想麻烦你给人打个电话。”
“什么电话?”
“你那位律师的电话。”
苏杏登时一怔,“你们应该有的,我记得他一来就派过名片给你们。”
“对,我们也打过了,但他拒接周家的官司。”
“哦,他不接肯定有他的难处,我不便干涉。”恕她爱莫能助。
白姨已经习惯她的态度,“小苏,你就当日行一善,帮帮老村长一个忙跟他说说。听说他替平民打官司很厉害的,周家家境不太好,贵的律师请不起,所以……”
苏杏好笑地望来,“白姨你开玩笑?周家家境不好?他们有三栋房产,而且做生意有收入。而老卓帮平民打官司不知得罪多少权贵,生意惨淡朝不保夕,咱就别祸害他了。”
眼睁睁看着卓文鼎被占便宜,她做不到。
“哎,你这话就不中听了。乡下的房子能跟城里比?周家那店子做一年的生意还不够他给人打一场官司呢。再说,他在G城是有名号的,叫人民公仆,当得上这个称号自然受得起这份罪。”
苏杏微讶,“咦?你们查过他的底?”
白姨嗐了声,“这里虽然是农村,在外边打工读书的年轻人可不少。这不,知道周家摊上官司了立刻帮忙找律师,如今打听个人还不容易?况且那卓律师在G城名声不小。”
“那他们都查些什么?”苏杏不由得问。
“查到他乐于助人为民讨公道,可这回他不地道了,据说为了一个大客户推了周家的小官司。小苏啊,那大客户的官司明年才开始打,他为啥不能先解决眼前着急的案子呢。他在G城风评一向很好,现在看来不是那回事,那他‘人民公仆’的名号是怎么来的?这不是沽名钓誉吗?”
哈,沽名钓誉,苏杏忍不住笑了,继续啃着手中香滑的鸡翅膀,味如嚼蜡。
婷玉轻拍她的手,提醒她自我控制。
苏杏深呼吸两下,顺些了。
“白姨,这些话谁告诉你的?连老卓手中的官司都一清二楚?周家人脉挺广的。”
“人家是团结,”白姨嗔怪道,“唉,小苏,别斗气了好不好?你就念在初来乍到的那一点恩情……”
“那点恩情,早被何玲消费完了。”苏杏一字一句认认真真道。
又打断长辈的话顶撞她,白姨神色略显不愉:
“咱先不说那些。小苏,我不是说你什么,也不想讨论卓律师的为人。但做人要实事求是,他既然担了这个名,就要对得起人民对他的期望,这是做人的基本原则。如果人人都掉进钱眼里,世上还有道德与公义吗?”
“对呀,那您得分清是谁掉进钱眼里。”苏杏抓住她最后一句话来分析,“周家一向平安喜乐,若没这事他们已经飞黄腾达了。卓律师呢?是,他在城里有一栋房子,用来开律务所替民众打官司了,”
“替平民与权贵打官司要付出代价的。平民给钱少,权贵记恨他处处打压,老打亏本官司导致合伙人跑了,助理是毕业生,到事务所工作没收过工资,因为他没钱;他的同事是志愿者,偶尔来兼职帮轻一下……”
“周家是人民,他也是人民,他为了帮别人尽心尽力忙得连饭都顾不上吃,年纪轻轻就熬出绝症。幸好发现得早前阵子刚住院出来,这些有人告诉您吗?我猜没有吧?”
“人民公仆?别人随口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