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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这一切,甘甜拉着袁远的手朝停留着电动车的地方走,袁远重新提起行李箱,看着眼前要比自己矮很多的姑娘的背影,想起刚刚她悄悄抹眼泪那一幕,分明是心里面很内疚和心疼他的,那个时候袁远就在想,不要说她什么错都没有了,即便她真的做了什么错事,她心里对他这样好,那他也是一丁点怨言都没有的。
一个大男人,老是坐在车子后座上,其实挺违和的,而且现在还要加一个行李箱子,所以一辆电动车是绝对没办法把他们两个都拉走的。
那么就只能先把电动车停在这附近,等着把袁远送到酒店她再回来拿了。
做了这样的打算,甘甜就打了一辆车,两人一起坐在出租车后座,让司机师傅就近找个干净的宾馆,甘甜说完了就从背包里翻出一个零钱包还有她的钱包,从里面拿出了两边块钱,折成很小的样子塞进零钱包,然后笑着递给了身边的袁远,轻声说:“这是两百块钱,你对物价应该有一定的了解了吧?不行的话晚点我们一起去一趟超市,我好好给你介绍一下,你拿着这些钱,花完了我再给你。”
尽管她刻意放低了声音,但开车的司机还是听见了,他看了看后视镜,等看清楚袁远的长相就笑了,心里想着原来是被包养的小白脸。
甘甜发现了对方轻佻的神色,也不放在心上,未免袁远也看见,她直接拉住了袁远的手,吸引他全部的注意了,顺口问道:“知道了吗?怎么不接过去啊。”
是的,袁远没有接零钱包。看着躺在她手掌心的黑色小包,袁远抿了抿唇,拒绝了。
“我可以自己赚钱。”他垂着眼睑,看上去就像一颗安静的、雪白的树,“我现在有合法证件了,可以做一些简单的工作,虽然赚不到太多钱,但至少不用总是依赖你。”他压低声音,“以前我总觉得这些都无所谓,但是做人的时间越长,越来越觉得,很多事情都不是理所当然的,没有谁为谁付出都毫无索取,我应该改变自己的想法和现状。”
其实,袁远有这样的想法是好的,但不知道为什么,甘甜就是莫名有点心酸,还有点担心。
是害怕袁远真的变成了很优秀的人类以后,自己在他身边就没有地位了吗?
原来,她也是那种狭隘自私的人啊。
总而言之,袁远最后还是没要那两百块钱,但酒店还是要住的,两人被出租车司机放在了一家宾馆门口,用甘甜的身份证开了一间房,甘甜再三表示他们不是坏人,也不会一起住,宾馆的人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要袁远的证件。
其实也没关系的,大不了就是回去拿一下,他现在也不是黑户了,不过能不回去就最好了。
到了宾馆房间里,甘甜第一时间让袁远去洗个热水澡,避免感冒,袁远多听话啊,很快就去洗了,甘甜就在外面给他准备换洗衣物,看着他那些单薄的衣裳,她实在是不放心,又算了算自己卡里的钱,果断拿了手套和围巾跑出去了,等袁远洗完澡出来,就看见换洗衣物就放在沙发上,但是甘甜本人不见了。
那一瞬间他以为她是有事先离开了,心里一阵失落,走到沙发边坐下,也没着急穿衣服,反正房间里也不冷。谁知道,这么一坐就是半个多小时,一点动作都没有,他自己都没发觉。
就这么半个多小时之后,房间的门被打开了,他有些发愣地抬眼望过去,甘甜风尘仆仆地走进来,手里提这个大纸袋,望着坐在沙发上只围着一条浴巾的男人,脸上红彤彤的,也不知道是因为害羞,还是因为天气太冷……
第一卷 第三十四章
一时之间,两个人互相看着对方,谁都没有先说话。
甘甜其实白活了二十多岁,恋爱经验是一点都没有,所以很多时候面对袁远,她都束手无策外加心头发虚。
而袁远呢,他是时常会有一些正常人类没有的想法,很多时候不说话比说话更让面对他的人手足无措。
这会儿,他坐在一眼就可以望全的宾馆房间里,上身赤着,下身围着浴巾,面色淡淡,眼神却深邃又执着,湿润的刘海打在额头,你很难判断出他此刻在想些什么,但不管是从他的肌理线条还是每一寸赤诚的肌肤上,你都看不出一丁点的情与色来,他明明不着衣衫,却处处透着一股干净禁欲的气质,也许正是因为他那张清清冷冷的脸,还有干净的眼睛。
“我出去给你买了衣服。”
最后,还是甘甜抿了抿唇,从门外面走进来,背对着门口把门关上了。
她先开口说话,这似乎已经成了他们之间不成文的约定,每次有什么相处沉默的时间,总是她先挑起话茬,好像这样一来,双方僵持不下的局面就会缓和不少。
但是这次没有。
袁远还是就那么坐着,沙发边的台灯亮着,昏黄的光晕照耀着他白皙的身体,他的每一寸肌肤都变成了淡金色,像是米开朗基罗的雕塑一样,完全挑不出有任何不完美的地方。
其实,人还是要有一些不完美的,有了不完美才更像个真实存在的人,甘甜越是在袁远身上挑不出毛病,就越让她没有安全感,总觉得这样的人很虚幻,像是自己发癔症,每天对着动物园里自己饲养的大熊猫,然后就开始自己yy有一天他变成了一个英俊的王子,来跟孤孤单单的自己作伴,她是那么担心现在的一切只是一场梦,等梦醒了,所有的一切恢复到原点,那实在是,太考验她的心理承受能力了。
没多久,坐在沙发上沉默的袁远就看见甘甜放下了手里的纸袋,低头在背包里找什么,他微微蹙眉,站起来走到门边,半弯着腰观察着她的行为说:“你在找什么?”
甘甜头也不抬道:“我看看我的钱包。”
袁远微蹙的眉头又皱得紧了一点,稍显不解道:“钱包丢了?”
甘甜下意识道:“没有,我就是看看我少了钱没有。”
要是钱少了,那就证明现在这一切是真的,不是在做梦,她就能踏实多了。
等研究了一下发现钱都按照她理想中的轨迹少了一些之后,她心满意足地抬起了头,这一抬头就对上了袁远有点黑的脸色。
“我一定会赚到钱让你和你的父母满意的。”
他掷地有声地说了这么一句话,直接把甘甜说得哭笑不得,倒不是因为他又胡思乱想了,而是因为他说话的语气和现在的表情,完全是一副典型的被女朋友和女友的家长嫌弃是穷光蛋然后愤愤不平的脸,像极了大众印象里那些没什么成就的年轻男性,不过其实他们从本质上就有很大的区别,因为袁远其实已经赚了一大笔钱了。
想到这个,甘甜就安抚他说:“你不用着急啊,你已经赚到钱了,你有一辆车不是吗?我前几天找人帮忙问了,那辆车如果卖掉的话,至少还可以卖一百万。”
袁远对人类的金钱概念不强,但也知道一百万是个什么样的高度,大约就是可以买下好多年的顶级竹子,一辈子衣食无忧那种。
只不过,在江城这样的地方,一百万也只能够支付一套房子的首付,要是换这样想,就实在是不算多了。
然而,这其实并不是他最关注的问题,他介意的完全是另外一个方面。
“它的来历不好,我要赚更多光明正大的钱给你。”
袁远说话的时候特别认真,甘甜看着他眼底里流露出来的坚定,心里面别提多窝心了,你想啊,你养了两年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国宝,他变成了人之后不但喜欢你,还要赚钱养着你,想想未来他们会怎么生活,就觉得真是幸福得不得了。
幸福的她今天晚上都不想走了。
可是爸妈还在家里等着,不回去是不可能的。
“我得走了。”抹掉眼角激动的水珠,甘甜吸了吸鼻子说,“我已经付过钱了,你在这里好好住着,纸袋里是我给你买的毛衣和大衣,你记得出门的话要穿上,不要再穿那么少了,会生病的。”
好像甘甜是言灵一样,她才说完“生病”两个字,袁远就打了个喷嚏,然后有点鼻音地说:“我知道了。”
悄悄,那依依不舍还略带不悦的眼神,配上那双桃花似的眸子,但凡是个女人都把持不住,但是现在不是时候,她必须得克制。
甘甜煎熬地叹了口气,踮起脚尖在袁远的脸颊上亲了一下,然后就迅速地转身开门走了,实在是怕自己再不走就舍不得走了。
袁远望着那扇打开又关上的门,其实只不过是一块木板而已,但它却可以将甘甜与他阻隔成两个世界。按照他以前的性格,那么随心所欲不做多想的人,肯定会在此时此刻立马打开门追上去,把甘甜拉回来一起睡觉,不过现在的他已经不是那样不顾一切的人了。
他知道甘甜也是想留下来的,但是现在不是时候,所以他的手抬起来放在了门把手上,却没有按下去,而是慢慢的拉起了门上的锁链,将门串上了。
抬眼看看挂钟,人类的钟表其实挺容易看,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冬天的晚上温度很低,他的确也总是会感觉到冷,好像没有了皮毛之后,冷的感觉就越来越深刻了,但他意识不到要多穿一些衣服,大多时候,作为一个人,他还是有点不习惯。
但是没关系,这些都只是时间问题而已,他会很快习惯起来的,为了实现他的诺言。
甘甜回到家的时候,爸妈已经等了好半晌,甘妈妈正坐在沙发上织毛衣,屋子里被她收拾得井井有条,卧室里也换上了她新给甘甜做的被褥,甘甜走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了,被关心的人当然是幸福的,幸福了就要笑了,她笑着坐到母亲身边,蹭了一下说:“谢谢妈,你在给我织毛衣?”
甘妈妈白了她一眼说:“你早下班了吧?到现在才回来,是和男朋友出去玩了?”
甘甜咳了一声,掩饰性地指着母亲手里毛线的颜色说:“怎么是灰色的呀?我喜欢米色,织一件米色的吧。”
甘妈妈哼了一声说:“才不是给你织的呢。”
甘甜恍然:“那是给我爸织的了?不对啊,我看我爸今天来的时候身上穿的是一件新的。”
甘妈妈好整以暇道:“你真的猜不到是给谁的?蠢丫头,当然是让你给袁远的,我今天看那孩子穿得那么少,他又父母不在了,肯定不懂得照顾自己,织一件毛衣你交给他,就说是你自己织的,增进你们的感情。”
听着母亲如此良苦用心的话,又想起自己对父母的欺骗,甘甜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但转念一想,袁远是个好人,他以后一定会好好孝顺爸妈,也会对自己好,所以那些无伤大雅的小欺骗可以忽略不计了,她心情又逐渐好了一点。
“是您织的就说您织的,我哪儿会织毛衣啊,我只会伺候国宝。”白天在动物园伺候真的,下班之后在家里伺候变成人的,您说这都是什么事儿?
当然了,后面的心理话是打死也不可能说出来的,甘妈妈很快就被甘甜给逗笑了,也不介意她晚归,母女俩又聊了一会就去卧室睡觉了,至于甘爸,全程都在扮演背景墙和空间,一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报纸,等妻子和闺女进屋了,他就坐到了正中央的沙发上看电视。
打开电视,正好停在常常播放动物节目的频道上,画面上正在播出大熊猫的信息,下面走了一行字幕,提起了之前江城动物园丢国宝的事,甘爸一怔,戴上眼镜仔仔细细地了解了一下,不多时就敲响了甘甜的房门。
“开门开门。”甘爸催促道。
甘甜从床上跳下去开了门,站在门里面说:“怎么了爸?”
甘爸推了推眼镜说:“你们动物园之前丢国宝了?还是你养的那只?你怎么不跟我说啊。”
甘甜怔了一下,模棱两可地说:“那是没办法的事儿,和您说做什么呀,让您担心。”
甘爸想着也是,念念叨叨道:“你说得也对,告诉我也没用,我又找不回来,但是你没事吧?不会被牵连吧?”
甘甜笑着敷衍道:“您看我现在不是好好地在这里吗?好了,别担心了,早点休息,沙发拉开就是床,被褥我按照以前那样给您放在旁边了,去吧去吧。”
说完话,甘甜就把门关上了,一居室就这个麻烦,俩老人来了就得父亲去睡沙发,还好沙发拉开是一张床,不然的话老爷子还得挤在那么小的地方,倒是委屈了。
回到房间里,甘甜对于父亲突然问起国宝的事还是有点心有余悸,真是心理有鬼没办法啊,人家稍微提起一点点有关系的事就担心是袁远变成人的事被人知道的,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恐怕要过一辈子了。
“你怎么脸色那么难看?”
等躺到了床上,甘甜就听见母亲关切的寻味,她一笑说:“没事,妈,睡吧,我累了。”
甘妈妈不疑有他,关了灯就准备睡了,躺在母亲身边,甘甜目视前方,一片黑漆漆的,其实什么都看不见,但脑海中好像有一台放映机一样,把袁远变成人到现在的事情全都过了一遍。
其实很多烦恼都只是暂时的,就比如说她现在的心慌,也只是暂时的,等事情尘埃落定,再过个两三年,她就可以坦然面对了吧,现在当务之急,是好好生活,不能再乱想了。
闭上眼睛,甘甜让自己尽快睡觉,甘妈妈躺在她身边,等眼睛适应了光线,就看着女儿一会愁眉苦脸一会又傻兮兮地笑,无奈地摇了摇头,心说谈了恋爱就是不一样,瞧那少女怀春的样子,真希望她不要因为过于喜欢对方就吃亏啊。
第一卷 第三十五章
甘甜的爸妈在她家要住几天,看看女儿,照顾一下她。
这个期间,晚上她要回家住,早上醒过来就得去上班,然后又一个白天见不到袁远。
他们唯一可以见面的时间,就是每天甘甜下班之后。
在甘甜不来的这段时间里,她想象力的袁远,大概就和小媳妇儿差不多,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呆在酒店里放空或者看电视,要不然就是睡觉。
然而,事实根本不是这样的。
当一个原本生活中除了吃就是睡觉或者发呆,看着人类取乐的国宝变成了人,最开始他或许会有些迷茫和老习惯,但那只是最开始而已,当他想要改变的时候,一切都会不一样。
因为相貌出色,袁远每次穿戴整齐出去的时候,都会被酒店的前台行注目礼,今天也是如此。
“5104房间的又出门了。”
两个前台小姐,前面的对身边的人说了这么一句话,身边正在给客户办理入住的就马上抬眼朝门口看,看了半晌只看到一个高挑的背影,不免有些失望地说:“怎么又走得这么快,真是的,走慢一点不行吗,至少让我多看两眼啊,怎么能有人长得这么好看?”
看见前台小姐花痴的模样,来办理入住的客户也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从酒店门口的玻璃门朝外望,还能看见一个身材颀长穿着黑色长风衣的男人快步离开,气质似乎是旁人的确比不得的,但也不至于让人这么说吧?
哎,其实他们是没看见袁远的脸,要是真的看见了,就不会这么想了。
这两天袁远的确常常出门,白天几乎不在酒店呆着,每天出去之后,盯着路人的注目礼走到报停先买一份招聘报纸,随后便在附近的超市转转,了解一下物价,然后再到证券交易所看看,听说做金融来钱快,但看了几个股民因为大跌而晕倒之后就放弃了做这一行。
太造孽了。
收起报纸,系上大衣纽扣,袁远转身走出了证券交易所,没料到的是居然在门口遇见了顾雅礼,算起来这会儿正是中午下班的时间,他还穿着制服,应该是刚下班不久,他也看见了袁远,下意识停住了脚步,可是袁远虽然看见他了,但是一点要交流的意思都没有,连招呼都不打,直接就走掉了。
看着他风一样的背影,顾雅礼笑了一下,摇摇头走进了证券交易所。
袁远走出去一点才回头看,见顾雅礼进去了,仿佛已经看见了有一天股票大跌之后顾雅礼接受不了,直接跳楼自杀的画面,不由惋惜地摇了摇头,虽然这个人跟他抢甘甜有点讨厌,但他的品行还是不错的,死了真可惜。
顾雅礼这会儿要是知道自己在袁远心里已经是个死人了,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总而言之,例行的了解社会这件事结束之后,袁远便揣着今天最新的招聘报纸回酒店了。
他找工作这件事没跟甘甜说,大约持续了有两三天的样子了,他打了很多招聘电话,但很多都要求学历,一听他没有念过书就马上拒绝或者挂电话了,他实在挫败的不行。
看来在人类社会生存,光是有证件也不行,还得有学历。
学历,这个东西有点麻烦。
袁远抿抿唇,只能把找工作的要求降低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