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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五爷提着我站在大厅中央,身旁还站着一个农夫模样的魁梧男人,是黄永生!
我一下子明白过来,现在是什么情况!
是胡五爷在跟黄永生争白家守护神兽的位子。当年白家几乎确定要选黄永生了,是胡五爷突然闯出来,把这个位子抢了的。
我心里好奇,胡五爷究竟是用什么法子抢过来的?
黄永生一脸气愤,愤然道,“族长,我跟五爷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拖了三天,谁也没服谁!你今儿就给个准话,白家到底选谁?”
白族长看了看胡五爷,又看了看黄永生,刚要开口。
胡五爷突然道,“老族长……”
胡五爷一开口就把我吓到了,哭腔啊!声音抖得跟受了多大委屈似的!我看向胡五爷,胡五爷蹙着眉头,眼眶泛红,双唇不停的抖动,说话的时候,会时不时咬一下下唇。一副爷很痛苦,但爷就要装的很坚强的样子。
“我渡劫失败,被这孩子的爷爷所救,她爷爷没了,我要把这孩子养大。但我一个大男人,真的没有经验。她还这么小,我并不是要跟黄家争,我只是想为这个孩子寻一条活路。”
说得这叫一个感人肺腑!看到我就要把我吃了的那个胡五爷,是我的错觉么?这个世界欠胡五爷一个小金人啊!
黄永生眉头一拧,“你少拿孩子说事!你是修道的仙家,她只是一个普通人,你给她寻一户好人家送出去,不就行了?!”
“她是个女娃,你怎能说出让我将她送出去这样残忍的话!而且她是我恩公的后人,我一定要把她养大成。人,培养她,让她成为像白家女子那样的女中豪杰!”胡五爷看着白族长,凌然道,“族长,我胡五爷是九尾狐,论修为,我在散仙界排第二,没人敢排第一。我为了报恩,必须把璎儿带在身边,如果白家觉得这是累赘的话,那我就此告辞!”
白族长站起来,和善的浅笑,“五爷倒是刚烈之人。打斗中,你未伤黄大仙,老夫已看出你重义。现在听你此番话,又是重情之人。若五爷不嫌弃,白家守护神兽的位子,就归五爷了。”
425 再进白府
黄永生闻言,气得张嘴就要骂人。白父冷冽的眸光射过来。黄永生察觉到寒意。看了白父一眼,没敢骂人。把脏字吞了回去,气呼呼道,“胡五爷,老子跟你恩断义绝!老子没你这么个兄弟!你以后别来找老子!”
吼完,黄永生就离开了。
黄永生离开后。白父也出去了,看方向是追黄永生去了。
白家这样的大家族。诚心守义是放第一位的。都传白家会选黄永生,白家却突然选了胡五爷。不管考虑黄永生面子还是白家名声,白父都得出去一趟。
胡五爷扫了眼离开的白父,痞笑一下,“白族长。你放心。我跟黄永生的交情厚着呢,他也就说说气话,赶明儿我去找他一趟。就什么怨气都没了。”
“五爷仁义。”白族长道,“你既入了白家。就要有一个白家的名字。五爷,慕白如何?”
“全听族长的。”
白族长满意的点点头,低头看向我。“五爷。还有一事,白家大院不留外人,这个女娃不能留在白家。”
胡五爷愣了一下,“那……”
房间一侧坐着的一个老人立起来,对着胡五爷抱拳,“五爷,老夫的孙女刚刚出生,如果不嫌,可将女娃养在苏府。苏府定当小姐一般的照料。”
胡五爷本来也没想养我,带我来白家就是博同情的。闻听此言,立马答应了。
我就这样被送去了苏家。去苏家的路上,我心说,所幸时间不是一天天过的,像是只会经历有发生决定性。事件的日子。等我一觉再醒来,会不会就见到白楚恒了!
我心里充满期待,恨不得马上睡着,再马上醒来。
离开白府去苏府,是要坐马车的。两家的距离并不是很近,在马车上摇摇晃晃的我就睡着了。
“璎姐姐!璎姐姐,你醒醒!”一个幼稚甜美的女童的声音传过来,还有一只小手在不停的推我。
我揉揉眼,睡眼惺忪的看着站在床边的小女孩,小女孩四五岁的样子,白的像是一个发面馒头,肉嘟嘟的脸粉扑扑的,大大的黑眼仁像是戴了美瞳,十分可爱。
我没顾着想这个小女孩是谁,低头先看自己的身体,先确定过了多长时间再说。
我跳下床发现自己跟小女孩差不多高,应该也是四五岁的样子。我穿着一身碧色的罗裙,料子是上好的绸缎,房间的布置也十分精美考究,苏家是真把我当小姐养着了。
可我做梦的时候,看到过十五六岁的样子,那时候我分明就是个丫鬟。这中间出了什么事……
小女孩见我走神,用手拍了我一下,肉嘟嘟的小嘴揪起来,表示不满,“璎姐姐!你到底有没有把我来当回事!”
天地良心啊!我把你当回事,我也得先搞清你是谁啊!我只是睡了一觉就过了四五年的时间,四五年里我遇到了什么人,我哪知道啊!
我心内咆哮,表面还要很淡定,装作没睡醒的样子,揉着眼睛,偷偷上下的打量小女孩。小女孩穿着一身粉色的罗裙,也是上等的绸缎。
我试探性的叫了一句,“苏念?”
我来苏家的时候,老家老爷子说,孙女出生。现在看小女孩跟我差不多大,应该是苏念吧。
小女孩压根没理我叫她,拉着我向外走,“璎姐姐,你说你要带我去见白少爷的,今天爷爷要去白府,我俩也去。”
能这样上赶着去找白楚恒的,肯定是苏念没错。
苏念把我拉到前院,苏老爷正要上马车,看到我俩过来,苏老爷对着我俩慈爱一笑,“爷爷的宝贝孙女,你俩手拉手是要去哪啊?”
只这一句话,我就感动想流泪。苏老爷是真把我当孙女养了,至于后来我为何会变成苏府的丫鬟,中间肯定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苏念拉着我走过去,“爷爷,璎姐姐想五爷了。”
原来拉我过来是来做挡箭牌的。小小年纪,心机玩得挺深啊!
反正我也想见白楚恒,于是顺着苏年的话说,“爷爷,我好久没见到五爷了,我有点想他。”
苏父笑笑,“五爷不是昨天才来看过你么?”
我一愣。
苏老爷摸摸我的头,“璎儿重感情,这是好事。走,爷爷带你去找五爷。”
说着,把我抱了起来,放到了马车上。
苏念张开胳膊,“爷爷,我也要去!”
苏父颇为严厉的看了苏念一眼,“功课都做了么?”
苏念胳膊落下,脑袋垂下去,不满的小声嘟囔,“凭什么璎姐姐不用做功课,念儿就什么都要学!”
这时,一个小丫鬟慌慌张张跑了过来,跪在苏老爷和苏父面前,“碧儿没看住小姐,求老爷责罚。”
苏老爷没理小丫鬟,上了马车。
我透过车窗看着外面,苏父训了小丫鬟一顿,让小丫鬟抱着苏念回了后宅。
上车之后,苏父叹了口气,“父亲,我是不是对念儿太严苛了,她还是个孩子,且天赋不高,这样逼迫她修习法术……”
“妇人之仁!”苏老爷严肃道,“你也知道她天赋不高,再不勤奋,她以后如何能入白家当主母!她是要跟白家大少爷成亲的,一个女孩子不养在深闺里,天天往白府跑,成什么体统!”
尼玛!原来我在苏老头心里,是没有家教的野孩子!
我对苏老头的好感一下子变成了负数。活该千年前青璎那么对苏府,丝毫不念养育之恩。
到了白府,苏老头把我抱下马车,牵着我的手,和蔼笑着,像极了一位慈悲的爷爷。
离开白府的时候,我还是个婴儿,没仔细看白府。这次再来,我跟着苏老头走一路,惊讶了一路。
苏府也很豪华,但跟白府比起来,简直就是皇宫跟农家院的区别。白府建筑走廊都以八卦布局,前院是一大片湖水,十几条白玉石板铺就的路,错综复杂的分布在湖面上,像是一座迷宫。
湖水里养的也不是鱼,我低头看了一眼,就看到几头硕大的黑影从湖水深处快速的游过去。
苏父见我一脸惊愕,笑着道,“璎儿,你可要拉紧爷爷的手,千万别走错了。这是八卦迷局,走错一步就会进入迷局里,人在迷局里走,看似是走到了出口,实则是走到了湖里,这湖里养着十几头妖兽,一个大活人,一眨眼的功夫,就会被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靠!真当老娘是四五岁的小孩,任你吓着玩呢!
我想狠狠的瞪苏父一眼,但一想不能做的太过,毕竟我寄人篱下住在苏家。我扬起明媚的笑脸,昂头对着苏父笑,笑得天真烂漫,“苏……”
我擦!应该叫苏父叫啥呀!
我脑子一转,“苏爸爸,这湖里是什么妖兽啊?很厉害吗?我从很小的时候就跟着五爷,五爷是九尾白狐哦,这湖里的妖兽有五爷厉害吗?”
说着话,我松开了白老头的手,伪善的老混蛋,让他拉着真恶心!
“我就算到处乱走,真走到了湖里,五爷也会来救我的!五爷那么强,我谁也不怕!”
“哈哈……说得好!有人要是敢欺负你,爷就算是拼了修为尽毁,也平了那些老王八蛋们的家!”胡五爷声音从天而降,紧接着一道火红的身影落在白玉石板上。
胡五爷唇角扬着张扬肆意的魅笑,把我抱起来,看着我的眸光闪烁笑意。
可以看得出,经过这几年的相处,胡五爷已经很喜欢我了。
苏老头呵呵一笑,“五爷说笑了,璎儿在苏府,过得比念儿都要舒坦,念儿都跟老夫抱怨,要吃醋了呢!”
胡五爷慵懒的挑眉,“多谢苏老爷的照料。”
谢得十分不走心。
说完,胡五爷抱着我,双脚轻点地面,向着内宅飞去。
从上空俯瞰,觉得白府更大了,青瓦红墙,每间大屋的房顶,都有雕刻的瑞兽镇守。
我惊讶之余没忘了自己来的目的,“胡五爷,我想去见白楚恒。”
胡五爷一愣,落在一间大屋的房顶上,眸光审视的看着我,“你见他做什么?”
我惊觉我说话欠考虑了。现在的胡五爷不是千年后的胡五爷,他对我的感情没那么深!而白楚恒是白家长子长孙,十岁之前都被养在内宅里,受着极安全的保护。我突然提出要见白楚恒,肯定会被怀疑的。
我愣愣的与胡五爷对视,脑子飞快的转着,想找一个合理不被怀疑的理由。
总不能说我爱白楚恒吧?!
这时,脚下的大屋里突然传来一声孩童尖利的叫声,声音凄惨,像是一个孩子见到了极恐惧的景象。
这时白府,住在这里的孩子除了白楚恒还能是谁!
我心一慌,“胡五爷,是不是白楚恒出事了?”
“回头爷再细审你!”胡五爷说着,抱着我跳了下去,飞进了大屋里。
屋子里很暗,很冷,充满了阴气。
胡五爷把我放下,四周看了看,凝重的神情一松,唇角挂起一丝赏识的浅笑,与此同时却用极不耐烦的语气讲道,“小子,哭什么,你不是都解决了么!你以后要当白家族长的,像个男人一点!”
傻子也知道,胡五爷在训白楚恒了。我现在没有修为,四周全是鬼烟,一时没找到白楚恒在哪。又听胡五爷这样不客气的训白楚恒,心里的火一时没压住,对着胡五爷吼道,“你安静点,别说话!”
胡五爷一愣,瞪大狐狸眼不可思议的看着我。
四周安静下来,我听到角落里传来很压抑的低泣声。我循声走过去,在大厅的一个石柱后面,一个四五岁的左右的小男孩瘫坐在地上,浑身因恐惧而瑟瑟发抖,双手握着一把闪着淡金色光芒的匕首。
我走过去,站在白楚恒面前,眼含泪水,心疼的看着他,“楚恒,我来找你了。”
426 鸿鹄之志
小男孩似是被吓傻了,大眼睛空洞无神。稚嫩的脸上满是泪水。哽咽是从咽喉里挤出来的。是吓得连哭都不会了。
“楚恒……”我轻唤他的名字,试图伸出手去安抚他。
可手刚刚靠近他。白楚恒就条件反射的向我刺了过来。
胡五爷身影一闪,抱起我,躲开白楚恒的攻击。
白楚恒站在原地,双手握着匕首,全身瑟瑟发抖。眼底含着深深的恐惧,阴狠的盯着我。似乎我是一头会伤害他的妖兽,让他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处在警戒状态。
胡五爷扫我一眼。见我没有受伤,才抬头看向白楚恒,“小子,被吓傻了?!她是人。你想杀人么?!”
白楚恒没有回应,眼里像是结了一层冰,将他的意识情感都保护在冰里。让他表现出来的只有不属于这个年纪的阴狠。
我握起拳头,捶打胡五爷。边哭边喊,“你把他怎么了!他还这么小,就算是未来的白家当家。也不用这样逼他呀!他还是个小孩子。就算不训练也行……”
我话没讲完,白楚恒突然哇的一声哭了,手里的匕首掉在地上,白楚恒双腿一软,瘫坐地上,小手捂住脸大哭。是一个孩子害怕时会发出来的撕心裂肺的哭喊。
听到白楚恒这样大哭,我反倒放心了,至少他发泄出来了。
我挣扎着从胡五爷身上下来,跑到白楚恒身前,伸出胳膊将白楚恒的头抱进自己怀里,轻声安慰,“没事了,哭出来就没事。楚恒,你是安全的,没有人能伤害你。”
胡五爷像是不认识我了一样,蹙着眉头上下打量我。胡五爷会吃惊完全可以理解,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怎么可能说出这么成熟的话。
我心里全是白楚恒,一着急忘了注意自己的言行。安抚完白楚恒,我才反应过来,有点心虚有点害怕,不知道该怎么跟胡五爷解释。总不能说,我天生成熟吧?这也成熟的太早了!
想着想着,我就开始走神。
白楚恒抽泣着抬头看我,墨染的眸子,大大的黑眼仁,看着我的眼神带着疑惑,“你是谁?”
声音带着哭腔,糯糯的,有些委屈。
我低头看向白楚恒,大眼睛眼角挂着泪珠,粉嘟嘟的小嘴轻抿着,像是一只味道极好的果冻,让人忍不住想尝一口,他的唇是否与果冻一样的美味。
白楚恒被我搂在怀里,乖乖小小的样子,像是一只萌宠。遇见白楚恒以来都是他护着我,这一刻低头看着他,有一种我能保护他的错觉。
我心里的担心害怕一下子就消散了,心说,反正这是重新过一遍青璎的历史,不管我做多么不靠谱的事,我也不会死的。
这样想着,我胆子又大了些,双手捧住白楚恒的脸,弯腰在白楚恒侧脸亲了一口。
白楚恒一惊,眼睛瞪成了圆形,脸唰的一下就红了,红到了耳根,跟番茄似的,“你……你……”
胡五爷捂着肚子笑,“小子,你艳福不浅啊,哈哈……”
我白了胡五爷一眼,稍后对着白楚恒甜甜一笑,“我叫苏……青璎,住在苏府。”
白楚恒推开我,从地上站起来,女孩子发育比男孩子早,我个子超出白楚恒半头。白楚恒眉头不满的皱了一下,然后端起少爷架子,傲慢的斜着眼看我,“原来你是苏府的。我听说苏府只有一位嫡小姐,叫苏念。你叫青璎,是苏府的庶女?”
嫡庶之分,白楚恒身为白府大少爷,苏府的嫡小姐他都不看在眼里,何况他认为我是一个庶女!态度这么轻蔑,明显的瞧不起人,原来白楚恒也有狗眼看人低的时候!
尼玛!三观太不正了!
白楚恒是大人的时候,我怕他,现在他是这么一个小屁孩,我还能怕他么!
我挑眉看他,“让白少爷失望了,我连苏府的庶女都不是!我是寄宿在苏府的小丫鬟。白少爷,你身为少爷也别觉得你多了不起,我一个小丫鬟也没觉得自己有多卑微。汉高宋祖哪个不是平寒出生,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你懂不懂?!”
白楚恒一愣,以他四五岁孩子的知识量,肯定没听过这种话!
我刚想得意的打击白楚恒几句,就听白楚恒道,“你一个小丫鬟竟然有这等见解。我从未觉得我的身份比别人高一等,相反,我生在白家,肩上的责任比一般子弟的人家更重。父亲教诲,白家有多少荣耀,就有多少牺牲。”
白楚恒这番话把我说愣了。
白楚恒见我直愣愣的看着他,脸又红了,低着头看着自己脚尖,时不时的斜眼看我,“喂,你别这样看着我。我想告诉你,我没有瞧不起你。”
“那你怎么斜着眼看我?”我问。
白楚恒脸更红了,支支吾吾也没说出什么来。
胡五爷哈哈笑着走过来,揉了揉白楚恒的头,“小子,被亲一口就害羞了?”
“五爷爷!”白楚恒羞红了脸,转头看我一眼,向着房门口跑了过去,跑到大门处,白楚恒停下脚步,回身看我,“你是苏府伺候谁的小丫鬟,我能把你要过来吗?”
“别!”我想也没想就拒绝了,“我可以经常来看你的。”
白楚恒略显失望,“好吧,你来了让五爷爷带你来找我。”
说完,白楚恒红